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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十大魔将里谁当最后的胜利者挑战魔尊的位置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但是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得到的“轮回草”却是他们此行势在必得的,现在就看是用什么方法夺回轮回草了,正面刚的话武力值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身份泄露了的话,单挑和群殴他们怕是打不过啊。

  莫不闻看司繁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再纠结于此,只是刚刚他顺着司繁星所望的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也微微察觉到了天地气数的变化。

  那种变化要如何形容呢?仿佛是清浊之气的混合之体、既正又邪无法判定,这变化似乎是能够影响天地之间的变化的, 但仔细看看却又像是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一般。

  那是一种颇为复杂的气运变化之感,哪怕是莫不闻也没办法判定它到底是好还是坏,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莫不闻牵起司繁星的手开口:“这么大的热闹咱们自然是要凑一凑的。至于轮回草要如何夺回来我倒是并不着急。”

  莫不闻的声音在这时候顿了一下:“且不说那轮回草到底是不是真品,哪怕它真是真品,在它被枭破天得了这许多年之后,我也不会立马就收回它。”

  莫不闻回想枭破天千年之前的种种行为和算计,眼中划过一丝厉色:“他能用炼骨邪术设了这么大这么久的一个局,又岂知轮回草不是他的局中局?”

  “所以先在旁看看吧,炼骨邪术之事如今已经闹得真州大陆人尽皆知,但凡心中有鬼修炼过炼骨邪术的修者都会找来的。他们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操纵或死亡,所以想来他们会帮我们先探一探魔尊枭破天的底。”

  “这次的十大魔将比斗,来的人绝对不会少。”

  司繁星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那要不要夜探魔王殿?”

  莫不闻扬起了眉毛:“你当魔王殿还像是吕家那么好闯的?你有这般的闲工夫不如多打坐修炼些时间,如今你已经金丹大圆满许久却迟迟无法突破元婴,还是多拉拉琴想想吧,别真的把你那极品灵宝的血玉胡琴当作锤子用了。”

  司繁星抽了抽嘴角。

  然后对着莫不闻翻了个白眼。

  要么怎么说得到了就不珍惜呢?看看吧看看吧,她也不过是才叫了莫不闻几日的夫君,这人就真的把自己从师弟的位置提到夫君上去了,如今竟然开始管她的修为能力了!

  虽然她自己也确实在想着要如何突破到元婴修为,但是吧,她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胡琴当锤子了?!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不过司繁星也没跟莫不闻杠,两人很快就在这魔都之中寻了一处小院住下,打算安静的等待十日之后的魔将比斗开始。

  司繁星因为被莫不闻说了修为之事决定最近几日潜心练琴、提升对音的领悟之力。原本她是打算拉着莫不闻跟她一起听曲陶冶情操和神魂的,结果莫不闻笑着说他要去找几个魔族的“老友”聊一聊当年的事情和让他们讨回一些精神上的补偿,就特别麻溜地跑了。

  还不是怕她的琴音摧残。

  司繁星想到这里翻了个白眼,继续反反复复的拉《冬天里的一把火》、《滚滚长江东逝水》、《黄土高坡》、《万物生》和《刀剑英雄》。

  倒不是因为她对这些曲子情有独钟,而是这五首曲子刚好蕴含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练习这些曲子更容易让她理解五行祭祀曲的五行曲调的意义,所以哪怕这五首歌的曲调和节奏完全不同,反复地拉来拉去会给人一种智障之感,但司繁星却还是拉得很起劲。

  司繁星原本是在她和莫不闻租的小院中练习这些曲子的,但小院之中只剩下她一人、四周的环境又让她找不到拉曲的感觉,司繁星就背着自己的胡琴来到了魔都城内、被当做天然壁垒的望日山之上,找了个绝壁背风之处开始拉琴了。

  在外行动的时候自然要小心谨慎,所以司繁星在拉琴之前还敲了敲她的结界小锣。敲过这锣之后至少在一个时辰内她的胡琴之音传不出百米之外,加上此地处于绝壁人迹罕至之处,司繁星觉得只要不是点子特别背的话,她还是能够安稳地拉琴到莫不闻傍晚来寻她的时候的。

  只是司繁星真没想到她的点子会有这么背。

  当她的五行祭祀曲拉了两个时辰、感觉似乎已经有了些领悟之时,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宛如山崩地裂一般的巨响、然后她对面的那座小山峰就在她眼前轰然碎了个干净!

  司繁星握着胡琴的手猛地一紧,她表情有点懵。

  不是,她只是拉了几首风格不同的曲子而已,不可能直接把对面的山都给拉塌了吧?!

  然后司繁星就看见了那个坐在秃了的山峰正中央的、之前好像是被山给埋了的黑衣男子。

  四目相对之时,司繁星感受到了无比的操蛋和尴尬。

  她觉得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眼熟,但更多的是想要马上就走的紧张感。

  结果她刚站起身想要溜之大吉,忽然对面的黑衣男子伸手对着她的方向一指!

  司繁星就发现自己好像走不了了。

  不是那种浑身无法动弹的走不了了,而是他前后左右都被下了禁制结节一样的无法离开。

  司繁星:“……”早知道会这样,哪怕在那个院子里憋死、修为半点不升她都会宅在院子里不动。

  司繁星垂下眼看了一下四周那明明无形、却给她带来了极大压力的结界禁制。

  她其实可以操控声音然后从结界点暴力破坏这个禁制。

  但从这个进制的力量上来推测,对面的那个黑衣男子至少是元婴后期的修为。

  她一个连元婴初期都没到的弱鸡,怕是不管怎么拼都拼不过的。既然这样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能够多拖延些时间等莫不闻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但……要是实在等不到,那她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司繁星在脑海里想了很多然而实际上时间也不过是过了片刻而已。

  那个坐在对面山石上的黑衣男子看司繁星浑身僵硬紧绷的模样反而勾了勾唇角。他并没有放开结界禁制,只是开口咳了两声,而后道:

  “许久未见,仙子今日神情样貌,可不如初次那般叫人惊艳。”

  司繁星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看去,她体内的灵力自动涌向双目,远远便看清了对面黑衣男子的面容长相。

  那是一张嚣张邪肆的脸,一见便会觉得他不是好人。然而这张脸却有着难以形容的某种英俊魅力之感,让人一见难忘、甚至心跳也会跟着加快一些。

  司繁星看着这张脸也心跳加速了,却不是因为看到美男而激动脸红,因为她想起了这张脸的主人是个什么身份!

  这不是那个一年多前和莫不闻一起拜入清玄门之时,在问心锁桥的那里暴露了身份、想要混进清玄门未成而最后劫持了司满月的那个魔族的少将吗?!

  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

  “焚枭?”

  当司繁星把焚枭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对面依然坐着的那个黑衣男子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没想到仙子还能记得在下的名讳,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当日在下给了仙子极深极大的印象?”

  司繁星在心里抽了抽嘴角,心想并不是因为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是目前为止那本小说里的内容我还没忘光,至少我知道四大男主里除了和尚棒槌小狐狸之外,还有一个魔族狂霸酷帅拽的未来魔尊而已。

  司繁星想到这里就觉得胃有点疼了,如今在这个真实世界中的事情的走向已经和原著完全不同了,曾经一点点的改变已经引起了接二连三的风暴。所以她已经并不是很在意剧情当中的细节了,自然对于书中仅剩下的那一位男主没考虑太多。

  她倒是想过司满月可能会在北陆魔都碰上焚枭然后来一个男女主之间的碰撞和火花什么的,但是真的万万没想到最后和男主碰上的会是她这个在后半部分完全没有出场机会的炮灰啊。

  司繁星努力地回想着有关于焚枭在书中的内容,然而她越想脸色越苦,因为焚枭在原书中根本就没有在山里被山峰埋着这么个剧情啊!

  他好像就是参加了十位魔将的比斗然后成功战胜了另外九名魔将、最后又打败了现任魔尊成为最终的魔尊的剧情而已。

  为什么他现在会出现在这悬崖绝壁之上、而且看起来好像……好像、受了什么伤功法出了什么岔子不能动弹的模样?!

  司繁星的双眼猛地就亮了起来。

  她对付一个厉害的元婴后期的魔修不行,但是若这个魔修此时不是全盛状态受了伤,她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啊!!

  焚枭看着司繁星最开始戒备警惕、到后来郁闷后悔变成现在战意满满的模样,最终又咳了两声笑了起来:

  “虽然仙子如今的样貌不如初见时让人惊艳,但仙子眼光依然毒辣聪慧。”

  “我受了些伤,还请仙子帮我疗伤。”

  准备硬干一场的司繁星:“……?”

  你怕不是脑子受的伤吧?!

第115章 第一一五个脑子 果然我命不该绝。”

  ……

  司繁星听到焚枭的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给他拉上一曲。

  实在是这话听起来有点不过脑子还智商不行的样子。

  她看向焚枭, “你让我,帮你疗伤?”

  坐在那座绝壁山峰上的焚枭点了点头,他看着司繁星的目光带着些探究和奇异, 甚至还有某种司繁星看不透的得意和喜悦。

  司繁星无视掉那种奇怪的感觉, 直接摇头:“我又不是医修或者药修, 最多也就是身上带着些能够治疗伤势的灵丹灵药而已, 但看你如今这状态我觉得我没有对你有效的丹药。你若是真的想疗伤,不如现在放我离开然后让我在城中找几个你认识的医修前来救你, 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焚枭听到这话却直接哈哈笑了两声, 不过他笑过之后脸色又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我要的是你给我疗伤!永远都别想着从我这里逃开!!”

  司繁星看着他这突然仿若精分的模样,嘴角一抽, 然后竟然在心里真的觉得这个家伙需要她来给治一治脑子了, 如果是神志不清、脑子有水的话, 她还真的可以治。

  不过, 司繁星也只是在心里这样想了想,她并不确定对面的焚枭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所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皱着眉看着焚枭面目狰狞表情渐渐无法自控的样子, 手中愈发攥紧了她的血玉胡琴。

  而她另一只手也在厨袋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把散发着各色灵力和气味的她的特制灵丹,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抛出这一把灵丹炸出去, 也能把对方炸一个脑子不能思考半天。

  不过焚枭只是用禁制结界让她无法离开所在的这座山峰,倒是没有如似司繁星所想的那样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大约又等了两刻钟的时间,那神色奇怪看起来脑子不清楚的焚枭才又恢复了一开始那虽然邪性却带着理智的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来,然后又咳了两声:“繁星仙子,既然让我在此遇上你,那便是你与我之间的缘分,我这伤只有你能治, 可见我焚枭命不该绝……哈哈……”

  “仙子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只要像刚刚那样在原地拉几曲胡琴便可……咳……不过这一次仙子还是莫要拉那些太过柔和的曲子,不如……就来一曲破邪曲如何?或者佛家的梵音曲也行,在下就想听这些曲子。”

  司繁星这次是真没忍住:“你听破解曲和梵音曲不怕把自己给听没了吗?”

  真以为他的血玉胡琴和其他乐修所演奏出来的曲子一样吗?她现在虽然不敢自称乐修大能什么的,但说她一句平平无奇的音乐小天才她感觉还是可以的。

  在路上莫不闻还专门对她演奏的曲子和其他乐修演奏的曲子做了一下力量上的对比,基本上她演奏出来的曲子操控和蕴含的自然曲力,其他的乐修至少两倍以上。

  这样她拉出来的破邪曲和梵音曲,绝对不是一般的魔修能够承受的了的。说句自夸的话,要不是在这里遇上的是书中四大男主之一的未来魔尊,哪怕这是另外一个普普通通的元婴后期魔修,司繁星都有信心和他杠一杠的。

  焚枭听了司繁星的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咳、你,你若是能够真的把我给拉没了,那我还要赞叹于你的乐修操控之力呢!”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猛地变得嚣张而狰狞:“就用梵音曲和破魔曲来拉!本将不好过,想要算计本将的人也别想好过!!”

  “快啊!你还愣在那里作甚?!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做!还不把曲子拉出来?!”

  司繁星这时候也终于被焚枭的无脑咆哮给气呵呵了,然后她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小竹凳上,深吸一口气准备送给这个自己作死的魔族大将一曲最强爆破魔曲。

  不就是想要不好过吗?

  行啊,就让大圣好好给你一顿针对妖孽的毒打吧!

  于是,司繁星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反反复复的拉了一系列大圣金曲库!

  从《通天大道宽又阔》到《敢问路在何方》,从《白龙马蹄朝西》到《大闹天宫》反正各种版本的大圣降妖除魔的曲子她都给反反复复的拉了好几遍,甚至在最后她还拉出了一半的《闯将令》,只不过因为她的修为和理解操控能力不够,《闯将令》拉到一半就停止了,但这也没能阻止《闯将令》响起的时候对面盘坐着的焚枭如遭雷击一般地浑身抽搐,然后生生的吐出了好几口黑色鲜血。

  这本是看起来很凄惨痛苦的一幕,然而那感受着痛苦的黑衣男子却一边浑身颤抖着吐血一边笑得越来越开怀。那模样到了最后实在是让司繁星觉得他可能是真的脑子坏了完全治不好的那种,结果在他浑身上下一次剧烈的颤抖之后,焚枭却不笑了。

  他猛地抬起头用那双莫名变得黝黑森然的双瞳死死盯着司繁星,那样子就像是想要通过这双眼睛把司繁星的脸仔仔细细地记在心中一样,若这双眼睛是莫不闻的司繁星会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可现在司繁星看着这双眼睛却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以至于她下意识就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隔绝了那漆黑可怕的视线目光。

  此时这座山峰之上的气氛变得尤为古怪可怖,除了风声和雪声竟然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焚枭没有再说话、司繁星没再敢抬头看,反正她决定只要焚枭不说话她就一直这样装死到最后,只要等到她家师弟过来,她就会安全了。

  然而她并没能装死多久,因为她忽然听到了一声极为痛苦又压抑着愤怒的叫喊声。司繁星能够听出来这是属于焚枭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太过于痛苦和压抑,司繁星还是没忍住偷偷地掀了袖子,然后就看到了让她无比震惊的一幕——

  坐在山峰上的焚枭身上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焰,那是一种黑中带白的、很有些奇怪的火焰。司繁星未见过这种颜色的火焰,然而他却能够察觉到这火焰蕴含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司繁星此时坐在焚枭对面相隔百米的山头上还依然能够感觉到那可怕的温度和狂暴的灵力,她简直无法想象这种火焰烧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会带来多大的痛苦。

  司繁星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那滋滋作响的烧灼了什么的声音……她动了动手指,特别想要给自己拉上一曲能让人感觉到冰凉的曲子。

  不过,焚枭的这种自我烧灼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过去,焚枭身上的黑白色火焰就渐渐地弱了下去,又过了半刻钟这火焰终于全数熄灭了,而焚枭所在的那种崩塌了一半的山峰此时也有种被大火烧灼过的模样,司繁星甚至在他坐的那位置看到了点点灵矿石炼制后的光彩。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当那黑白色的火焰消失之后,一直坐在原地不能动作的焚枭忽然就站了起来。

  虽然他在站起的途中微微踉跄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站起来了。

  司繁星看着他站起来后对自己露出的那张得意又嚣张的脸,莫名心中升起了相当不妙的感觉。

  果然下一瞬她就听到这个自己放火烧自己的魔修开口道:“果然我命不该绝。”

  “且与繁星仙子有缘。”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仙子今日便随我一同回魔将殿罢!我自会好好照顾仙子的。”

  司繁星对这话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间一股极其强大厚重的灵压充斥了两座山峰之间。

  司繁星猛地抬头露出喜悦之色,而焚枭却神情凝重面上在不复刚刚的笑意。

  “你再说一遍,要带谁走?”

  “谁照顾谁?”

第116章 第一一六个脑子 亲吻。夺舍。……

  莫不闻带着怒意和强大灵压问出的话最终也没人回答。

  司繁星当然是不用回答这个问题的, 而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焚枭却因为被那针对他的强大的灵力给压制的完全无法动弹,还没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以至于什么都回答不了只能憋着了。

  但他不开口不代表没有事儿。

  莫不闻如果是个脾气好的, 千年前也不会一怒之下入魔然后反杀整个真州大陆的修者了。

  他见焚枭没有回话只是用一种微微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 竟然缓缓地微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瞬他白色的衣袖猛地向下一拍, 好不容易因为司繁星的乐曲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又烧了自己终于能站起来的焚枭就被他瞬间拍在了地上, 甚至连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司繁星看着对面山峰上那被焚枭狠狠砸出的人形深坑,忽然就觉得自己手中的胡琴有点重, 胃跟着也有点疼。

  好像师弟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要不要一会儿给他拉个明心镜湖曲或者安眠曲静一静啊……

  司繁星正这样有些忐忑的想着, 莫不闻就转过身看向了她。明明莫不闻在笑,司繁星却觉得她可能下一秒也要挨打了。

  莫不闻忽然就出现在了思司繁星身边, 当他举起手的时候司繁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预想中的自己被拍趴下的情形没有发生, 反而有温柔的触感在脸颊上显现, 司繁星悄咪咪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明明生气却动作十分温柔的莫不闻。

  然后司繁星就笑了。

  莫不闻也跟着笑了起来, 下一秒却出手如闪电的往司繁星嘴巴里塞了个果子, 并且特别温柔的帮她把嘴巴合上了。

  能酸掉人牙齿的酸浆果的味道在嘴巴里爆开, 司繁星的双眼猛地瞪大, 很快眼角就被酸出了两滴憋不住的小泪花。

  司繁星张嘴想要把嘴里的酸浆果给吐出来,嘴巴却被莫不闻给紧紧的按着,然后这人还特别温柔地告诉她:“下次阿星要是想要单独去哪里, 要提前记得同夫君说一声哦。”

  司繁星呜呜呜地点头,莫不闻还加了一句:“随意留个小纸条可不行哦,至少也要用同心传音石跟我说一声?”

  司繁星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被酸炸了,再次眨着眼睛疯狂点头,然后她就看到莫不闻往他自己嘴巴里塞了一个红彤彤看起来就非常甜的果子。在司繁星瞪大眼睛控诉你怎么能这样自己吃甜的给我吃超酸的的时候, 莫不闻忽然放开了捏着司繁星下巴的手指,然后伸手把人往前一搂一带,俯下身去与她唇齿相接——

  当那浓郁的齁甜与极致的酸涩混合在一起时,让两方都不完美的味道变得微微酸甜美妙起来。甚至当那味道在唇齿之中吞咽殆尽之后,竟还有一丝让人留恋的回甘。

  司繁星的脸在这一吻中红了个彻底,而站在她旁边的莫不闻却露出了一个满意愉悦的笑,仿佛做了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一般。

  而他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就转头看向那边好不容易从深坑里爬出来、围观了全程的焚枭。此时的他依然是带着笑容的,但焚枭看着他的笑却完全笑不出来了,甚至还想转头就走,可他最终还是没能走的成。

  在一刻钟后,莫不闻拉着司繁星提着焚枭回到了他们在魔族都城租住的小院里。

  等把小院周围设下禁制后,莫不闻才把被他下了禁制的焚枭给扔到了地上。

  焚枭脸朝地的被摔在那里的时候整个人周身都是郁气和怒气,要不是他刚刚度过生死大劫、体内的力量已经消耗了大半,又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人给轻易的治住!!

  而且更让焚枭生气的是他在半途就已经认出来莫不闻的身份了,这人竟然就是一年多之前让他在清玄门暴露的罪魁祸首!!

  他就说以他那时的实力和佩戴的隐匿身形的灵宝怎么也不可能在问心锁桥上暴露的!除非有比他更厉害的同道或者心思叵测之人把他推出去当了挡箭牌,然而那时时间太短他修为又不够终究还是没能看出来莫不闻的不对,但现在他看着莫不闻这张和千年之前天魔墨沧澜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焚枭就悟了。

  然后他更生气了。

  他本来觉得整个魔族魔修当中就只有他是最厉害最有潜力的那一个,结果成了魔将之后才知道老魔尊枭破天千年前就能修改上古的炼骨之术为己用,好不容易他用自己的方法破掉了老魔尊枭破天炼骨邪术的控制,结果又蹦出来一个千年前闪耀了整个真州大陆、而后一夜入魔震动真州的天魔墨沧澜。

  焚枭觉得,所有人都在跟他抢魔族第一人这个位置。

  然而莫不闻却没工夫也没心情去管焚枭这时候在想什么,他把他带回来也不过是在他身上感应到了属于老魔尊枭破天的魔气而已。

  莫不闻站在那里对着焚枭轻轻一点,焚枭身上的血液和灵气便被剥离出了一点直接到了莫不闻的手上。

  焚枭一看他这样便知道他在做什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还不明所以的司繁星,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便直接说了所有的事情。

  “在下焚枭,是魔族现任的十大魔将之一。想必这一点繁星仙子和天魔前辈都已清楚。”

  “我在半年之前因听从现任魔尊的建议而去天魔深渊历练,或许是机缘已到、又或者是天命如此,总之在天魔深渊中我获得了巨大的机缘从而进阶成为大魔将。”

  “我本以为这是我的机会,毕竟成为大魔将之后就有问鼎魔尊之位的资格。在魔族之中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因此我向魔尊提出比斗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而且现任魔尊对我提出比斗这事也并没有任何意外,反而当着我的面便直接同意了。”

  “此事根本就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是我咄咄逼人、魔尊无可奈何才同意比斗。然而留言就那样传出去了,此事也就没办法善了。当时我还以为魔尊无辜,因此当他把我喊去告知我无法直接比斗、需要先让十大魔将互相比斗才能让人信服的时候,我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焚枭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现任魔尊用了轮回圣草当做筹码吸引我参与并同意此事,我自觉修为在十大魔将当中必然第一、其他九人没任何人能够与我有一较之力。因此哪怕多一个十大魔将的互相比斗对我也造不成任何影响,最终还能让我白得一颗轮回圣草,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然后司繁星和莫不闻就在这时候同时露出了一种“你脑子不好还贪心果然被骗活该”的表情,焚枭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抽了抽嘴角,不过最后还是道:

  “事实证明确实我被人当了傻子算计。”

  “我不知魔尊让我去天魔深渊历练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开始算计于我了,但以轮回之草为诱饵来引我同意十大魔将的比斗却是确确实实的算计。”

  焚枭此时脸上闪过冰冷和邪肆的笑:“十大魔将中的其他九人确实谁都实力不如我、不可能成为我的对手,但我却忘了除了这九人之外还有一个我从来未当做敌人的敌人隐藏在黑暗之中窥视着算计着一切!”

  “因为年少之时寻求力量,我也曾修炼过枭破天修改后的炼骨邪术。”

  “不过我焚枭只是天生魔族、不喜正道的那些假仁假义、压抑天性的修道之法,如此并不代表我就是一个肆意滥杀、愿意用别人的骨血凝练到我体内的愚蠢之人。”

  焚枭嗤了一声:“我如此血脉纯净的魔族,凭什么让那些肮脏的人类的血肉融入到我的体内?!于是我便在他那炼骨邪术的基础上选了一些高等级的魔兽、妖兽和灵兽精血妖丹炼骨,虽然用的也是求成的法子,却要比其他的炼骨之人慢上了许多,但也稳定了许多。”

  “至少在这几日之前,我是没有如其他炼骨之人的那种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意识的情况出现的。”

  然后焚枭的脸色就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但从七天之前,我感受到了不妥之处。”

  “神魂脑海之中似乎总有人在与我说话,一开始我只以为或是什么功法出了问题。但从第三天开始之时我便有短暂的无知无觉的时刻出现,有时我清醒的时候站在一个地方,都不知我何时来的此地。”

  “就在两日之前我自己不带一人的来到了那座山里,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埋了进去。等我再睁眼恢复意识之时,我已经在那座山峰之中静坐了两日了。”

  “就是在这两日内,我才意识到,我怕是要被人夺舍了。”

  “嘿,哈哈!”焚枭笑得越发邪肆凶狠起来:“夺舍!竟然有人想夺我的舍!!”

  “而想这样做的人竟然差点就被他无声无息地给做成功了!!因为今日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的身体,而在我的体内似乎有另外一个意识和神识存在,他竟然能吸取我的神魂和根骨之力渐渐的对我取而代之!!”

  焚枭的表情变得阴沉,不过在这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莫不闻身边的司繁星,倒是难得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过要么怎么说我与繁星仙子有缘呢。”

  “或者说人算不如天算!!”

  “本来我的神魂已经无力对那个想要对我取而代之的神识做些什么、更别说夺回自己的身体了。但那个时候我却忽然听到了天籁之声!”

  “那声音时而轻柔时而急促,乐曲时而激昂时而舒缓,但不管怎样,当那曲子被奏响的时候,我体内想要夺舍的神识意识竟像是受到了什么天敌的攻击一般,瞬间就变得虚弱、分散起来!”

  “这样的机会若是不抓住我就是傻子了。”

  司繁星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所以你趁着我拉胡琴的时候短暂的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后又直接炸开了山峰困住了我,让我给你拉破魔曲和梵音曲?”

  焚枭点点头冷笑一声:“这身体到底是我的,哪怕是破魔曲和梵音曲对我也有几分影响,但那个更妖邪的东西可比我更承受不住你的胡琴之曲!”

  “再然后便是趁他病要他命,我用两天的时间想出了身体中到底哪里不对出了纰漏,然后又以本命魔火重新把我体内的根骨全部焚烧淬炼了一遍!”焚枭的表情变得有些疯狂:“既然是炼骨之术出的问题,那我拼着修为和曾经的那些炼骨益处不要,重新把我的身骨中的魔兽精血烧掉,我就不信还不能摆脱那不死的控制!!”

  然后焚枭笑了起来:“所以最后,还是我赢了。”

  别说那个想要夺他舍的神魂被他烧了个干净,就是他重新烧了一遍自己的骨头、虽然中间的过程痛苦无比,但也算是重信凝练了一遍自己的根基、再也不会有被夺舍的后顾之忧了。

  焚枭想到这里就看向了司繁星,这时候他的表情倒是变得郑重起来,他双手交握对着司繁星行了一礼:“繁星仙子救命之恩,焚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会谨记于心。”

  结果司繁星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直接问了个灵魂问题:“所以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方法,就是把我带走关起来吗?”

  焚枭嘴角一抽,看旁边莫不闻似乎又要动袖子了心里骂娘的同时赶紧道:“仙子误会了!我也不知仙子身边还有天魔前辈护着是安全的。在我最后用本命魔火焚烧自身根骨的时候,有短暂的时间差点被那魔头逃掉,那时候他应该看到了仙子你的长相和容貌,至少记住了你手中的血玉胡琴知道你的身份。若是你回来之后身边没有强大的修者守护……”

  焚枭的语气笃定:“不出三日,仙子必会暴毙。又或者直接被枭破天掳走。”

  司繁星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莫不闻的衣袖,然后背莫不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表示安慰。

  “想来仙子和天魔前辈也应该想到那想要夺我舍的人的身份了。他正是千年前在魔族雄霸一时、甚至在整个真州大陆都颇有恶名的魔尊枭破天。”

  “传言他千年之前被天魔前辈追杀重伤于天魔深渊。”焚枭看向莫不闻:“只可惜祸害活千年,天魔前辈没能在当时当日直接结果了他。要不然今日之局面,或许会简单的多。”

  莫不闻听到这里眼神也深沉了几分。他自然也是想过当时为什么没再往下追的,如果那时他继续向下、一剑结果了枭破天,如今的局面会有什么不同呢?

  至少,那些修炼了炼骨邪术的人,不会成为枭破天手中的棋子甚至是傀儡,虽然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活该,但……要是那些人都在给枭破天提供力量,重新壮大了枭破天的实力,就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爽了。

  莫不闻想到这里看向焚枭:“枭破天要夺你的舍……”

  莫不闻忽然低低笑了两声,然后语气笃定地道:“哪怕他通过炼骨邪术得到了强大的力量、甚至养好了当年的旧伤,但他毕竟是肉体凡胎的堕魔修者,经过了千年之久,他的身体也该到极限了。”

  所以枭破天才会想要焚枭的身体,然后焚枭年轻的身体加上枭破天那修炼了千年的神魂之力,一旦枭破天成功夺舍,那才是制造出了一个让整个真州大陆都不得安宁的“极致的魔”。

  不过现在嘛。

  莫不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司繁星,严重的笑意越来越浓。

  果然活着还是有很多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发生的。

  就比如看到枭破天的谋算功亏一篑,以及,知道枭破天马上就要死了的事实。

  “枭破天的神魂之力太过强大。”莫不闻的声音几乎是带着点愉悦的道:“在魔族之中除了十大魔将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修者能够承受住他的神魂夺舍。”

  “所以,他此番必死。”

  焚枭听到这话竟然也露出了一个邪气的笑容,他对着莫不闻认真的点头。

  “所以,他此番必死。”

  两人对视一眼,便已经决定了之后的合作。

  别的先不说,枭破天必须死。

  就在七日后的十大魔将的比斗之中,他一定会出现,也一定会在那个时候选择虚弱的或者用过他炼骨邪术的人再次夺舍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可以彻底杀死枭破天的机会了。

第117章 第一一七个脑子 四方而聚。

  七天的时间很伊誮快就过去了, 北陆魔城在这七天里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面容生疏的修者。

  这些人当中有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端方的正道君子,也有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邪道之徒。

  不过不管他们的气质外貌是怎么样的,他们的目的大约都是一致的——观看魔族十大魔将之间的比斗、见证新魔尊的诞生、或者期待一场混乱, 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得到那传说中的四大准仙宝之一的轮回圣草。

  而除了这些人之外, 还有另一部分人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和行迹偷偷摸摸的来到这个地方, 他们不想看谁成为新的魔尊、也不想要得到无比珍贵的轮回草, 只是因为修炼了不该修炼的邪术、尝到了无法控制自身的恶果、为了不成为别人算计操控的一颗棋子,才不得不来到这地方给自己挣一条活路。

  司繁星这几日都没有再去城外的山上拉胡琴了, 只是在小院中练习熟悉的曲子。或许乐修的进阶就是这么无迹可寻, 没有心境上的感悟或者修为上的顿悟实在是很难进阶,于是司繁星也就不强求了, 金丹后期的乐修其实也是很难得少有的。

  而且吧, 她现在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了, 但本身最重要的特殊体质却依然只是半觉醒的状态。

  哪怕她对莫不闻说过并不在意觉醒不觉醒的情况、她本人也心大并没有觉得什么不舒适的地方, 但是想想之前死掉的那三个一直没有完全觉醒、最后全都没有好下场的前辈们,司繁星就觉得进阶到元婴期的时候她怎么都得完全觉醒特殊体质了, 不然怕是真的要糟。

  所以现在司繁星倒是想要进阶稍微慢一点, 能给她多一点的时间和准备。于是她每天就坐在小院中的一棵高树上一边练习五行祭祀曲, 一边观察着这些涌入北陆魔城的修者们。

  这样看着看着, 司繁星就发现了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她的双目因为吃过两颗冰晶灵目果而有了些特殊的变化,虽然还未生神通,却也能看透一些寻常修者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在这些涌入魔城的修者当中她看到了不少身体各个部位散发着魔气和血煞之力的人。这些人有些并不是魔族之人, 甚至看上去还像是大门大派的修者,司繁星看着他们脸上隐隐焦急的神色,手中的曲调变了变,就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修为能够早日进阶而在暗地中修炼了炼骨邪术之人了。

  “这是什么曲子?听起来怎么有种微妙的感觉?”莫不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繁星拉琴的手也没有停下, 而是笑眯眯地回答了他:“这曲子叫《自作自受》,能够让原本心中有鬼和悔意的人经过这个曲子后产生极大的自我怀疑和失意情绪。也算是情绪控制的一种曲子吧。不过在真正战斗的时候,作用还是不如之前的那些名曲的。”

  莫不闻听到这曲子的名字就扬了扬眉毛,他扫了一眼外面的那些修者然后勾了勾嘴角:“果然是自作自受,若是有扩大人性贪念的曲子的话,倒是也符合他们的情形。”

  司繁星就笑起来,然后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贪婪之曲肯定有,不过不是名曲的话我也记不住,所以没办法送给他们啦。”

  然后司繁星就收了手中的胡琴,莫不闻也在这时候恰当地开口:“十大魔将的比斗会即将开始,走吧去见见魔族高手的比斗……也去看一看那位老魔尊会不会出席这场盛会。”

  司繁星点点头,眼中又流露出一丝迟疑之色:“若是他真出席了这场比斗会,会不会认出你?”

  莫不闻笑了笑:“或许会或许不会,不过不管如何,这次比斗会上他的重点绝对不会在我身上。若是不能快速找到可以夺舍之人,不管他有多少算计,最终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所以,他的顾虑更多。”

  莫不闻说着又看了看司繁星:“我给你炼制的隐匿符和防御法宝都拿好了。若是有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使用,夫君如今的命可都在阿星身上,就算是复仇也没有阿星重要。”

  司繁星脸又红了一下,转过头小小的应了一声,让莫不闻又轻笑起来。

  然后他们两人便一同向着魔城的深渊比斗台而去。

  深渊比斗台处在魔城的一处极致凹陷、几乎不见底的裂缝之中。这不见底的深渊裂缝据说能够直接通向天魔深渊,而在那裂缝的中央有一大六小七个从裂缝中伸出的高台,那个最大的高台便是深渊比斗台了。

  比斗台的周围没有任何防护,若是在比斗的途中不小心被敌人对手打落深渊裂缝再也爬不出来,那也是你自己实力不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因此而同情你。

  此时魔族的十位魔将就已经在那比斗台上站定了,司繁星和莫不闻远远地看了一眼站在比斗台最高处的焚枭,互相用眼神对视了一下后就各自收回了目光,然后莫不闻拉着司繁星直接上了深渊比斗台四大观战区的西台壁。

  深渊比斗台有东西南北四大观赛台壁,想要观看比斗的修者们可以任选一处方位的台壁观赛,因为莫不闻他们来的时候距离西台壁最近,所以他们就直接上了西台壁。

  魔族十位大将甚至是魔尊之战的比斗吸引了无数的修真者向这边而来,因此无论是东西南北哪一个观赛台壁上都聚集了许多修者。

  这时候你能占什么位置就只能看你的修为实力高低了。越是实力高的大能者,越能够得到好的位置。

  莫不闻拉着司繁星上台壁之后,西台壁上的修者们齐齐看了他们一眼,推测感应他们的修为高低。

  原本西台壁上的修者觉得这两人看起来面容年轻撑死了也就是金丹期初期的修者而已,很不必给他们让出好的位置。结果莫不闻只是微笑着稍稍释放了一下自己的灵压,那些做出试探的修者们顿时就变了脸色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给司繁星和莫不闻让出了最好的位置,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大佬然后被大佬给扔到深渊中再也爬不出来了。

  莫不闻很是满意。

  然后他颇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周围围在身边的修者们,想了想就开始套自己的储物袋。

  然后西台壁上的修者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大佬前辈从储物袋里一个一个的掏出了观赛的必备装备——

  一把可以容两个人坐的一看就很舒适的靠椅、一个上面摆放了各色灵果和灵兽肉干?的方几小桌、再加上一个可以阻挡身后身侧视线的雕花屏风、最后再来一个套让人无法窥探出他们情况和声音的结界阵旗,观赛必备套就被莫不闻给准备好了。

  当司繁星和莫不闻坐在舒适的靠椅上、吃着各色灵果灵肉干的时候,哪怕他们身后的那些修者已经听不到看不到他们俩的对话和样子了,却还是被这莫凡尔赛走到哪儿都不忘舒适的装一波的逼给酸了一下。

  “且,不就是法宝比较多嘛?我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搞啊,只不过我懒得费事而已!”

  “是啊是啊,以为这是在看戏呢?真正打起来的时候这些东西都特别容易被损坏呢,还不如站着看好。”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羡慕怎么说,莫不闻和司繁星是舒舒服服的准备观战了。而在他们隔壁和对面的另外三个观赛台壁上,此时也各自来了三个人。

  聚集在东观赛台壁的一众修者们正互相挤攘,忽然便听到了一声平和中正的佛号声:“阿弥陀佛,诸位可否给小僧让个位置?”

  这一声佛号在魔修聚集的地方实在是显得突兀且不合群了些,魔修们天然就对和尚秃驴没有好感,于是便装作听不到他的话音了。

  然而很快他们便没法装作听不到了——当那佛修之力越来越强大、灵压越来越重的时候,魔修们便迅速让开了一条道,把这个得罪不起的秃驴和尚给挤到了最前面。

  在南观赛台壁中,寒光身背长剑,本身也如一道暗藏了锋芒的宝剑一般立在了人群修者之中。他倒是没有主动说让人给他让路,只是他周身的剑气逼人,让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他不想被剑气所伤,片刻之后他周围便再没有其他修者,他也便出现在了南观赛台壁的最前方了。

  而在北部的观赛台壁上,一位面上覆盖着冰雪面具的女子站在最前方。她周身的气势凛冽就像是冰雪,周身的灵力狂乱又仿佛是压抑着的风暴,不知何时就要爆发出来。所有的台上修者都离她远远的,生怕下一瞬便会被她暴起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