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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他广州府小霸王还需要女人挡鞭子,传出去不得被人活活笑死。

可还不等他把脏话骂出口,刚挺直了背就感觉到伏在他身上的重量,正在一点点的往下滑。

刚明白过来,身体就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转身接住了身后的人。

沈玦这才看清楚了她的脸,呼吸一滞,只觉得气血往上翻涌,真他娘的漂亮。

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不像话,便是他生平所学的所有词汇放在她身上,都不足以描摹她的轮廓。

镇南王下手重,那一鞭子下去,就算是夹袄也破了一层,血水瞬间浸湿了里衣,显出长长一条血痕来,衬着她娇小的身板,格外的狰狞吓人。

而她就像是朵被风雨摧残了的娇花,奄奄一息。

沈玦觉得更他娘的丢人了,他不仅被个女人保护了,还是个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他这广州府一霸的面子是真的没了。

老太妃已经被人扶着快步的冲了过来,近距离的看到了沈玦的伤口和昏迷的文锦心,捂着嘴就开始哭。

“你这是要把你儿子活生生打死你才甘愿,我的心肝儿,我的锦儿,快去找大夫,快!”

老太妃已经管不了文锦心是为什么突然蹦出来挡鞭子,只知道她的两个宝贝孙儿都被打了。

气得举起自己的拐杖就往镇南王身上胡乱的打。

镇南王是有苦说不出,他也委屈的很,好好的教训儿子,谁知道这娇滴滴的外甥女会突然跑出来。

要是早知道,他就算是往自个身上挥鞭子,那也不敢打外甥女啊。

杜妈妈和兰慧跑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文锦心和沈玦分开,赶紧把这小祖宗给抱去看大夫。

可文锦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着了沈玦的衣服,昏迷了手还紧紧的抓着不放,兰慧不敢让沈玦脱衣服,只能要去掰文锦心的手指。

兰慧怕把文锦心给伤着了,又因为离沈玦近,被他恶狠狠的盯着,急得手忙脚乱的,额头一直冒冷汗。

“扯什么扯,别扯了,一起送去我院子让大夫瞧瞧。”

还是老太妃发了话,才算拍了板。

沈玦站起来的时候碰到了背上的伤痕,冲着他爹挑眉呲了呲牙,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镇南王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兔崽子,我这家法还没打完,谁许你走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老太妃的拐杖就落了下来,“是我老太婆准许的,沈剑青,你喊谁小兔崽子呢?”

镇南王也不敢躲只能继续挨拐杖打,老太妃一想起两个小辈身上的伤,只觉得打了还不够出气,继续教训。

“没我的准许,今儿你哪都不许去,在这给我好好思过。”

*

等到了老太妃的福熙堂,大夫早就等着了。

沈玦背后有伤,衣服又被文锦心死死拽着不好脱,最后只能剪开了。

为了省得大夫两处跑,沈玦也没避嫌换屋子,等文锦心的床前挂下了幔帘,就大大咧咧的在房里坐下了。

沈玦一坐下,血就顺着背脊往下流,大夫赶紧捧着药箱要给他止血上药。

其实就算不是他的伤更重,就冲着他是世子爷,大夫也要先给他看。

但沈玦却是一皱眉,恶狠狠的盯着大夫,“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小爷我还能比个小丫头弱不成,给她先看。”

杜妈妈一听这话就松了口气,表姑娘虽然只挨了一鞭,但她本就身体弱,病还没好全,这一鞭子下去是个人瞧见都觉得心疼。

原先她就有打算先让大夫瞧瞧文锦心,又怕这小霸王会生气,沈玦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全天下大约只有老太妃一个人的话他会听一些。

兰慧撕开了文锦心后背的衣服,背上的血痕就露了出来。

饶是做了准备,兰慧也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即便是穿着衣服,这道口子也还是很深。

大夫不敢耽搁赶紧给她止血上药,而期间,沈玦就这么坐着外间,神色莫测的盯着里面瞧。

床前挂了幔帘,中间又有隔断,按理来说是什么都瞧不见了。

但不知怎的,沈玦就是能感觉到里面的动静,小姑娘就算是昏迷中也是疼的皱眉,还伴着低低的抽泣声。

一声声的直听的他,心烦意乱,气息不稳。

沈玦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浑身的柔软,颤抖着用身躯护住自己,一呼吸好像满鼻都是她的身上的体香。

还有耳边那软糯的一声,“表哥。”

他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还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朝外头冲了出去。

艹!真他娘的娇气。

第4章 第 4 章

沈玦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一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就觉得脑子心里都乱糟糟的。

想不通,最后就归结于太过丢人了。

他爹那几下子,疼是疼,但也不过是一阵的事儿,比着他平日的伤也就是挠痒痒。

他皮实,老太妃又是出生将门之家,从小就找了师父教他练武,初衷是为了让他强身健体,谁能想到会教出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来。

在院子里吹了吹风,原是想让脑子清醒一些,没想到就被回院子的老太妃给瞧见了。

他光着上身,背上的血痕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珠,急得老太妃差点又要晕过去。

才算是押着他回了屋子,仔细的给他上药。

老太妃一直坐在旁边镇着,生怕什么时候他又偷溜了出去。

“太妃放心伤势不重,老朽这是最好的金疮药,世子爷年轻底子好恢复的快,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了。”

沈玦哂笑出声,“就他那花架子,也不知是挥鞭子还是唱大戏,打人跟玩似的,伤的能有多重?”

老太妃听他还能嘲讽自家亲爹,看来是伤的不重,才放下心。

也确实是如此,镇南王从小偏好习文舞刀弄枪的只通些皮毛,真的懂武艺的人,挥出来的鞭子应该是在骨不在皮。

她这儿子这次也是被沈玦给气狠了,才会动了家法。

“行了,别笑话你爹了,他是不该当众下你面子。可这回确是你的错,真想去玩也该留个信,瞧不见你,我该多担心。”

沈玦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老太妃念叨。

“要是告诉您去作何,您还不得给我准备一个队跟着,那是去抢姑娘还是打虎?”

老太妃瞬间被他这混话给逗笑了,“就数你的歪理最多,这次平安回来也就罢了,不可再有下次了。”

沈玦随手捡了酸果子向上一抛,稳稳的落入嘴里,才懒洋洋的应付了一句,“知道了。”

老太妃一瞧他这样子就忍不住的唠叨,“快把东西撤了,你背上有伤,酸的辣的都得少吃,这段时间吃上克制一些,可不该留了疤。”

“留就留呗,我又不是姑娘家,留个疤怎么了。”

说起姑娘家,沈玦又忍不住的想起了那柔软的触感,状若无意的问了句方才那是谁。

“文家表妹你忘了?她爹在杭州做知府,小的时候她还来家里玩过。”

文锦心的外祖父是老太妃的表兄,从小兄妹间感情就好,有次骑马为了救老太妃更是摔断了腿,落下了终身的腿疾。

而文锦心的母亲也是老太妃从小看着长大的,就跟自个的闺女似的亲近。

只可惜老太妃出嫁后,与娘家人的走动就少了,连她这位表兄临终也没能赶上见一面,是她一辈子的遗憾和愧疚。

时而会在沈玦的面前提起文家人,沈玦有些模糊的印象,但说小时候见过,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这苦命的表侄女,去年夫妻双双出了意外,只留下锦儿一个人,怎么叫我不怜惜,她长得与她母亲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沈玦口中的果子细细的嚼了嚼,想起方才瞧见她的样子,难怪小姑娘穿的白白净净的,身上瘦的没二两肉,原来是刚痛失双亲。

“她家也没什么亲人,我得了消息就做主让她来我们家住,你这小子可千万别欺负了锦儿。”

沈玦刚想嗤笑一声,他虽然混账,但从来不打女人。

但还没笑出口,就想起这娇滴滴的小表妹,刚刚才替他挨了一鞭子。

喉结微颤,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吐了个:“艹!”

“对,你也不许在她面前说脏话,仔细吓着了她。”

老太妃还想再交代两句,就见杜妈妈快步进来说了几句什么,老太妃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沈玦离得远就听见什么‘表姑娘,不好’,其他就听不清了。

“记着别吃酸辣别到处乱跑,好好养伤。”杜妈妈一说完,老太妃就坐不住了,临走的时候又交代了两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老太妃一走,沈玦就拦下撤果子的下人,捡了一颗又丢进了嘴里。

“爷,老夫人交代了不给您吃的。”

“难道,小爷我是听话的人?”

可不知怎么的,杜妈妈的话一直绕在他耳边,只觉得嘴里的果子味道都寡淡了起来。

吃了两颗就无趣的放在了一边,拉了小厮在身边问话。

“阿冰,对面那小娇花什么情况?”

阿冰是沈玦的贴身小厮,眼力见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刚一听小娇花还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说是文锦心。

“爷是问表姑娘吧?方才听大夫说还昏迷着呢,说是原先的病就没好透,又来了一鞭子,这不直接就烧上了,瞧着很是惊险。”

沈玦就更不是滋味了,这算是个什么事,他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个生娇体弱的小姑娘保护不成?

他刚想说去瞧瞧,阿冰又很有眼力见的朝那边的方向瞥了瞥。

“爷,老夫人回去歇着了,这会夫人在那陪着呢。”

沈玦刚迈出去的脚瞬间收了回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坐了回去。

这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世子爷和夫人李氏势同水火,只要是有李氏在的地方,他都不会去。

“爷,您要是担心表姑娘,一会等夫人走了,奴才再来告诉爷。”

沈玦挑着眉嗤笑出声,“我会担心她?”

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冲出来保护他,还替他挨鞭子,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疑点多着呢。

就算不是苦肉计那也是故意接近,一看心机就很重。

没准早早就和李氏互通曲款,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的就出现在那里,沈玦越想越觉得文锦心和李氏关系不一般。

刚进府就这么会整幺蛾子,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这便是他讨厌这些大家闺秀的原因,麻烦娇弱还难伺候。

方才心里那丁点奇怪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就消失了,管她什么表妹不表妹的,通通都滚一边去。

阿冰看沈玦听到李氏就瞬间变脸,知道他是不高兴了,他可不敢触了世子爷逆鳞,赶紧顺着他的话说。

“是奴才说错话了,爷肯定是担心表姑娘重病不起老太妃会担心,爷真是孝心可嘉。”

沈玦的脸色这才好了些,长腿一伸在旁边的椅子上踹了一下。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去弄点饭菜来吃。”

他赶了一天的路,回来又被收拾了一顿,早就饿了,等饭菜上来吃了一顿,上了药就舒服的闭眼休息,难得的哪也没去。

而那边,文锦心的伤势却不容乐观。

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只能趴在床上,偏生她又头疼发着烧,这个姿势让她越发的不舒服。

即便是在昏迷的状态,仍然能看到她惨白的小脸上满是细汗。

怕文锦心没醒,老太妃就吃不消先倒下了,大家哄着她老人家回去歇着,留下李氏全程陪在屋里照顾着。

可到了傍晚时分,文锦心都不见醒,烧也一直没有退。

老太妃一听担心的饭都吃不下了,不管谁劝都没用,坚持要陪在她身边。

直到文锦心难受的吐了一次,一屋子的人更是跟着慌张起来。

“没事,这是把体内的淤气都吐出来了,老夫人不必惊慌,这位姑娘是身子骨太差了,服了老朽的药明日便会退烧,接着便是好好调理身子,只是……”

老太妃听到没有生命危险也跟着松了口气,调料身体不是什么大事,要什么好的药材府上都有,只要人没事就好。

可一听这‘只是’二字,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这位姑娘是易留疤痕的体质,背后这鞭痕不浅,就算是再好的伤药,都不能保证不会留疤。”

老太妃倒抽了一口冷气,沈玦要是背后的疤真的褪不掉,也就罢了,男儿有伤痕才显得威武气概。

可女儿家就不同了,而且还是没有许配人家的小姑娘,这么长一道伤痕,谁敢娶了她?

“钟大夫,您可得想想办法啊,我们锦儿还小,留了这么长一道疤,以后该怎么办。”

“您别着急,老朽一定想法子。”

等钟大夫出去开药取药,老太妃就听见李氏正在厉声交代屋内的下人。

“表姑娘的伤势绝对不允许出去乱说,要是让我听见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小心你们的舌头。”

老太妃看李氏的眼神也和蔼多了,不得不说这件事上她做得对,考虑的也很仔细,甚至自己刚刚都没想到这点。

“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媳妇儿不辛苦,锦丫头已经没了生命危险,母亲先回去吧,有我在这陪着,断不会让她出事的。”

老太妃轻轻拍了拍李氏的手背,“有你这个舅母如此待她,我又有何担心的,只是不瞧着她醒来,我这心里就难受的慌。”

李氏又柔声的安慰了老太妃几句,才算是把老人家的眼泪给止住。

“上回见她还是个奶娃娃,这如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唤她来府上是想好好照顾她,谁能想一来就让她受了苦,她要是出了事,我这以后如何有面目见兄长与她爹娘。”

李氏也觉得这事奇怪,按理来说文锦心上回来王府才七岁,就算见过沈玦也该没了记忆。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扑过去挡鞭子呢?也不知这表姑娘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氏微低的眸子里目光微闪,倒是有了些主意。

“媳妇儿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

老太妃脸色一凝,瞬间也不哭了,神情嗔怪的看着李氏,“你这是怎么说。”

“母亲别急,媳妇儿只是觉得这锦丫头是世子的福星,您瞧她一来,不正好解了世子的围。”

老太妃思绪一顿,仔细的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锦儿怎么会突然跑出来给阿玦挡鞭子的?

还不等老太妃想明白,就听见里头丫鬟惊喜的声音传来,“老夫人,表姑娘醒了。”

第5章 第 5 章

听到文锦心醒了,老太妃就把那点疑惑抛到了脑后,由李氏扶着快步到了床边。

果真是醒了,但因为背上有伤,人还是趴在床上,一张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红晕,这是烧还没退。

“锦儿,我的心肝儿,可算是醒了。”老太妃已经红肿的眼睛又忍不住的要落泪。

文锦心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浑身也烧的难受,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的半睁着眼睛去看。

床前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头戴抹额,身穿绛紫色的袄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是最疼爱她的姑外祖母又是谁。

文锦心瞬间清醒了许多,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吟:“老祖宗。”

“欸,心肝儿,老祖宗在。”

听到老人家中气十足的回应,文锦心眼眶的泪水忍不住的往外落。

前世她之所以会去找沈恒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收到镇南王府的书信,朝廷下旨要沈玦去平水寇,老太妃知道此事后突然昏厥重病卧床。

她还记得自己刚到广州府,见谁都是陌生的,再加上自己的性子谁都不敢亲近,只有老太妃不厌其烦的宠着她护着她,才让她慢慢走出父母双亡的阴影,重新开朗起来。

一想起老太妃当初反对她和沈恒璘的婚事,她就觉得愧对老祖宗。

她彼时年幼,早就被沈恒璘哄得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人的话,十七岁离开镇南王府陪沈恒璘上京后,已有两年未见老祖宗,如今一见竟恍若隔世。

此刻只想躲进她的怀中,好好撒一撒娇,再也不离开老祖宗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