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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一起可不就是登对的很。

再说这天赐的姻缘,你说锦儿早不进府晚不进府,偏偏在阿玦受罚的时候撞上来。

而且还正好为阿玦挡了一鞭子,岂不就是巧合加命中注定。

如今锦儿背后的伤好不了,或许要留一辈子的伤痕,若是阿玦娶了她岂不是正正好,他也没有资格去怪责她的疤。

老太妃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他一直坚定阿玦不是真的品行不端,不过是还没开窍不知道上进。

再加上家里的情况特殊,他只是在逃避自己。

如果能早点给他定下门亲事,说不准就会收敛开窍起来。

老太妃早两年就在寻觅合适的人选了,可惜这广州府这么大,不是她看不上眼就是害怕沈玦的人家。

挑来挑去竟是选不出一个人来,不过这会她还在庆幸,若是真的勉强挑上了,岂不是要错过一个好姻缘。

她的锦儿知书达理乖顺懂事,最重要的是打心里护着阿玦,这可比其他人都要强。

杜妈妈看老太妃想的这么美好,不忍心打断她的想法。

但她总觉得,这娇滴滴的表姑娘和那蛮横凶狠的世子爷,怎么看怎么不配。

想着还是试探着提了一句,“那王爷那边会不会不同意?”

毕竟文锦心父母双亡家世凄惨,世子就算再顽劣早晚也是要继承王府的,还是需要一个母家得势的妻子。

“他要是知道儿子能娶到锦儿这么好的媳妇,他都该烧高香了。他能有什么意见?明儿我就去找他说。”

“您说的是,表姑娘确是样样都好,老奴只是怕世子自己有意见。”

说到沈玦,老太妃露出了得意的笑,“他们如今同住屋檐下,我们锦儿这么好,他又不是个瞎子,早晚日久生情。你且瞧着吧。”

杜妈妈无话可说,只能闭了嘴。

而此刻在和狐朋狗友喝酒听曲儿的沈玦,突得打了个喷嚏。

把旁边喝了个半醉的秦三吓了一跳,撑着手臂冲着沈玦响亮的打了个酒嗝,空气里全是他口中的酒味。

“哥,你这是受个伤顺带染上风寒了?嗝,都快夏令了还得风寒可不得了,赶紧找大夫瞧瞧。”

受伤还能顺便风寒的?

与其说是风寒,还不如说是有人在背后骂他。

说着还真要挣扎着起来帮沈玦喊大夫,沈玦嫌弃的把他推到一边,制止他干出蠢事情。

他可不想跟着秦三一块丢人,“叫你没事多读书,闭嘴,少给爷丢人现眼的。”

秦三的小厮早就见怪不怪了,很是熟练的把人抬到一边去醒酒,耳边的聒噪声才停了下来。

沈玦这才仰头饮尽杯中酒,身边就有一阵脂粉香袭来,是之前秦三说过新来的那个清纯佳人,好像是曲儿唱的特别的好,叫牡丹啊还是茉莉来着?

小牡丹很有眼色,知道这里头谁是最值钱的,一来就往沈玦的身边靠。

“世子爷,奴家给您斟酒。”

瞧着熟练的劝酒动作,和往怀里钻的架势,可完全不像是个清纯佳人。

沈玦往日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可不知怎么的,今日闻着这俗气的脂粉香直让人觉得作呕。

眉头一皱,就把她像抓鸡一样的拎了起来,“小茉莉?去唱个曲儿来听听。”

小牡丹脸色有些不好,她到这醉仙楼这么久,可还是头一回连名字都被人喊错的,三个字就对了个一个小。

但名字是什么不重要,只要有钱有势,叫什么根本不重要,“还是世子爷会取名字,这茉莉可比牡丹好听的多,以后奴家就叫茉莉了。”

沈玦挥了挥手,觉得不胜烦扰,只希望她赶紧去唱曲别缠着他才好。

不得不说这小牡丹,不,现在是小茉莉了,确实有一把好嗓子。

唱的还是江南小调听着别有一番小桥流水的味道,等到唱完就等不及的来沈玦身边邀功。

沈玦懒洋洋的举着酒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是江南的?”

小茉莉以为是沈玦对她感兴趣,娇羞的红着脸,“世子爷可真厉害,奴家祖籍正是浙江杭州人。”

听到是杭州人士,沈玦的眼皮轻轻一抬。

阿冰原先一直在旁边伺候,听到这,嘿嘿一傻笑,“爷,可真巧啊,表姑娘也是打杭州来的,难怪方才听着声音有些像。”

像?

沈玦的眼前马上就浮现出了文锦心的样子,蹙眉低额,声音甜糯细软,娇娇柔柔地喊他表哥。

这他娘的哪里像了??

沈玦没说话,小茉莉还以为是默许,身体一软妩媚的往沈玦的身边靠,半个人都要倚到他的怀里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玦突然用力的一挥手,毫无准备的小茉莉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小茉莉整个人都摔懵了,场上其他人也瞬间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着沈玦这边的动静。

“玦哥,是不是这丫头伺候的不好,惹你生气了?”马上就有和他关系好的过来打圆场。

“你们继续玩,今日的酒钱全记我账上。”然后嫌恶的起身拂了拂衣襟,大步离去。

今日可真是晦气!

*

第二日,老太妃破天荒的一大早喊了沈剑青来说话。

因着上回家法的事,老太妃还在气头上,已经好几日没给自家儿子好脸色了。

今日喊了他来吃早茶,沈剑青也是做好了准备,不管一会说什么都要先答应下来,哪怕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又闯祸了,也要先把亲娘给哄高兴了再说。

而且后来他去知府衙门登门道歉的时候,才知道卢韬那会是因为不听沈玦的话,偏要骑马下山。

后来摔下马,也是沈玦第一时间替他拉住了缰绳,把他从马蹄下救了下来,不然可不止是摔断腿这么简单。

知道自己没弄清情况错怪了沈玦,可又拉不下脸面去和儿子道歉,沈剑青如今也是恨不得赶紧找个机会缓和一下父子关系。

那边老太妃喝完茶放下了茶碗,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今儿寻你来,是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沈剑青乐呵呵的陪着笑,“娘,您看您说的,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儿子一声便是了,说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老太妃一声冷笑,“我哪里敢啊,要是不如你的意,什么时候又动起家法来都不一定。”

不过老太妃也很注意度,看沈剑青已经坐立不安了,就直奔主题。

“阿玦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个做爹的不关心他的亲事,就只能由我这个祖母来操心了。”

沈玦今年十七,确实是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按理来说他是镇南王世子,家世显赫一方应该是挑花了眼才是。

可偏生恶名远扬,但凡好一点的人家都不舍得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差一些的老太妃又瞧不上。

之前李氏还办过花会,招来广州府里适龄的姑娘,结果回去后那些姑娘全都说了亲事,好像生怕会被看中似的。

老太妃为此还气得好几日卧床不起,更是许久没提起这事了,今儿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难道是这臭小子在外面招惹姑娘家了?沈剑青马上就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上。

“娘也知道阿玦的脾气,不是我这做爹的不上心,而是这广州府上上下下的姑娘都看遍了,着实没有合适的。”

“那是之前。现在可不同了。”

沈剑青努力的想了想,觉得自家儿子除了最近受了伤还没来来得及闯祸,并没有什么和之前不同的地方。

很是虚心的求教,“儿子愚笨,还请娘指教。”

“你仔细想想,咱们府上多了谁?”

沈剑青皱了皱眉,多了谁……然后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柔柔弱弱的身影,眼睛瞬间瞪大。

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娘难道是说锦丫头?”

老太妃见他总算是开窍了,才露了个满意的笑,“可不就是我的宝贝锦儿,表兄表妹最是亲近,我是越看越觉得两人相衬。”

沈剑青都懵了,他完全没把两人往一块想过,“娘啊,这,这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

“锦丫头身子娇弱,儿子是怕阿玦那臭小子会欺负她。”

老太妃都要提起的拐杖,缓缓的放下,“这点你不用担心了,两人孩子同在府上时常接触,锦儿这么好,阿玦肯定会喜欢的。”

沈剑青还是愁眉苦脸的很是犹豫,他倒不是觉得文锦心不好,是真的怕沈玦会欺负了人家小姑娘。

这又是表妹和妹夫唯一的孩子,他总不能把人姑娘往火坑里推吧。

“当初秋英不就是在我们家养病,你就瞧上了人小姑娘,非她不娶,怎么如今就不兴的你儿子如此了?”

李秋英是沈剑青已故的原配妻子,想起妻子沈剑青有些微微失神。

就听见老太妃又继续道:“我又没让他们现在就成亲,锦儿如今还小,先让他们相处个几年,若是到时候她真的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

老太妃都如此说了,沈剑青也无话可说,而且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他也坚信沈玦骨子里是个好孩子,只是还未向着正道,或许真的成家立业之后会开窍。

而知书达理大方温婉的文锦心,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

“那就都听娘的意思,我没什么意见。”

老太妃一听这话终于高兴了,“这才像话。”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想,怎么给两个孩子多创造相处的机会。

而沈剑青则是回想起了过世的妻子,暗自神伤。

母子两各怀心思,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个小厮一闪而过,匆匆的跑去小院报信了。

“世子爷,大喜事!”

惬意的躺在躺椅上看话本的沈玦,眼睛都没抬,“说说什么喜事,说得好有赏。”

小厮做着拿赏钱的准备,美滋滋的道:“奴才方才听见,老夫人和王爷在商量,要把表姑娘许配给您!”

沈玦瞬间吐出嘴里的梅子核,猛地一踢脚凳坐起,“什么玩意?你说这是好消息?”

第13章 第 13 章

老太妃原本就不打算瞒着这事,反正早晚都要告诉两个孩子的,不过文锦心那边她打算再缓缓,毕竟小姑娘年纪小脸皮薄。

没想到沈玦这么快就听到了消息,并且闹到了跟前。

“祖母,您要我娶那朵小娇花?”

老太妃看到孙子很高兴,一听这话就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欸,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小娇花,那是你锦表妹。”

“不都一个意思吗?这还没进府就病一遭,进了府又病一遭,您这是打算让我娶媳妇还是娶尊菩萨回去供着呢?”

沈玦一听到消息就炸了,他说呢,怎么头回见这小丫头就怪里怪气的,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想让自己娶她?做梦!

“呸呸呸,赶紧给我把这些不吉利的话给呸掉,锦儿之前那是水土不服,进府之后是怎么病着的,难道你不是更清楚?”

沈玦:……

他还真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不想起还好,这一提起他就生气。

一个让他丢了脸的人,更别想让他娶她。

“我又没求着她帮我,而且这么一个娇滴滴碰一下就能生病的主,我可高攀不起,谁爱要谁要。”

老太妃头一次这么想动拐杖,但握了好几次,都还是不舍得,总归是自己的宝贝孙子。

耐着性子的哄他:“娇有娇的好,你还小这些事你还不懂,我做事总都是为你好,而且这事我都和你爹商量过了,先这么着,若是过两年你还是不喜欢,再作罢。”

沈玦根本不听劝,“别说是两年了,这事我压根就不同意。”

老太妃见他说不通,直接使出了杀手锏,闭着眼睛扶着额头开始喊疼。

“哎哟哟,你如今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我这老太婆的话是不管用了,罢了罢了,还是让我早点去找你祖父的好,免得在这碍眼。”

沈玦:……

这种戏码从小到大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可偏生沈玦就吃这一套。

“好好好,我都听您的还不行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祖母这边不能说通,那就只能从文锦心那下手,他有的是办法让这朵娇花后悔打这个主意。

老太妃不急着让文锦心知道,再加上文锦心最近都冷落彩珠,以至于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

*

文锦心病好的差不多,李氏就准备了一顿家宴,算是正式欢迎文锦心。

离那日和沈玦一块用膳已经过去了三日,文锦心也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之前她会这么无措,是因为没有看清自己和沈玦的关系,这三天之间她已经想明白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了,她和沈玦只是普通的表兄妹,只是这么简单。

不管前世沈玦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她对沈玦更多的是感动和愧疚。

她曾经喜欢过沈恒璘,但真情错付,她不想因为感动就把情感转移到沈玦身上,她要做的就是守护沈玦守护镇南王府,陪着老祖宗,远离沈恒璘。

不让沈玦再重蹈覆辙,如果能让他早日走上正道,一定是老祖宗最想看到的。

至于情爱,目前不是她所能考虑。

想通这些事情,心情也就好了许多,就算是要一起去看龙舟,那也不过是兄长带妹妹开开眼,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而且这三日她都会去陪老太妃吃饭说话,期间也没有再听她提起,想来原先也不过是随口说的玩笑话,她却当真了。

文锦心就更是放下心来,仔细的准备着晚宴。

“姑娘,我给您上药。”

文锦心熟练的躺好,她背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这几日掉了露出粉粉的伤痕。

兰慧的动作很是小心仔细,生怕会有哪里漏了的,虽然这个伤口每日都会反复的看到,但每次瞧见兰慧还是会为她难过。

“姑娘疼吗?”

“早就已经不疼了,就是有些痒,不用这么小心。”要不是伤口在背上,她自己的手抓不到,她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因为失手给抓破。

“这怎么能行,不仔细些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文锦心趴在枕头上,整张脸埋在里头,她其实早就听到大夫说的了,她是易留疤痕的体质,很可能这个伤疤会一直留着了。

上一世她并没有过一遭,而且从小被保护的很好,身上从来没有受过伤,更别说是留下这么长一道疤了。

没有一个女子是不爱美的,越是好看的女子就越是在意仪容仪态。

那会她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听见可能会留疤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可再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重活一世,这条命都是上天赋予的,能活着便是最大的奢望,这些外表的东西她也跟着看淡了一些。

“留疤就留疤吧,也不会有人瞧见。”文锦心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这怎么能行,姑娘以后还要说亲事,留了疤还怎么说亲事……”

说完兰慧才意识到文锦心还小,她不该在她面前说这些,“奴婢失言了,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而且留疤的事情她肯定知道了,心里定是不好受的,她再继续说,岂不是更伤她的心。

文锦心把脑袋抬了起来,安抚的拍了拍要下跪的兰慧,“你说的都对,以后都听你的便是。”

她没和兰慧说自己心里的想法,经过前世被沈恒璘所骗后,她早就想好了不嫁人,一辈子陪着老太妃,常伴青灯古佛只求老人家长命百岁。

老太妃的身子骨一直就很好,她离开广州府的时候老人家还很硬朗,在京城的那两年每每有家书,也都是说身体康健,并无病痛。

所以收到书信说老太妃薨逝的时候,她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但又无法证明老太妃的死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镇南王府上下和睦,直到重生之后,原本在她看来平静的王府之下,还暗藏了很多的暗潮涌动。

李氏、老太妃、沈玦,甚至是那个突如其来敌意的叶姑娘,都透露着不安宁的气息,王府远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