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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屋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竟然是在王府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也没人知道,明日在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接下去的几日都在正月里,王府门前的客人络绎不绝,全是来拜年串门的,秦琅早早就带着秦红缨来讨红封。

不止镇南王府热闹非凡,就连整个城内也都是喧嚣不断,被这热闹的氛围渲染着就连这冬日也不觉得冷了。

沈玦也难得的在府里休息,放了手下人一个假,除了每日看看邸报和各地的密函,就把时间空出来陪文锦心待着,弥补前些日子不在家的缺憾。

直到这日不速之客的到访,打破了这温馨悠闲的日子。

神秘之客约了沈玦在酒楼见的,消息递上来的时候秦琅正好也在王府,他怕其中有诈,就陪着沈玦一道去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谁都没想到来的会是沈妙茹。

沈妙茹只穿了素色的长袍,束发戴冠,没了平日的妩媚劲,看上去英气十足。

看到她的时候,秦琅明显的一愣,努力的平静下来才让自己没有失态。

沈妙茹倒像是知道早晚会见到秦琅,面色如常,伸手让他们两坐下。

“公主怎么会突然到访?真是稀客。”沈玦看出秦琅有些不对劲,还傻站在原地,就用力的拉了他一把,让他坐下。

沈妙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想请世子借我个人。”

“什么人?”

“世子府上那位神医。”

沈玦就笑了,“宫中御医无数,我府上的大夫再厉害那也不过是个大夫,不值得公主跑到这里来请吧。”

“父皇重病多日未醒,便是宫宴都已经停了,宫中现在已经被王贵妃所控制,哪还有什么御医,还不都是听沈恒璘那个畜生的话。”

沈妙茹如此成熟稳重的人,说起成帝重病眼眶都有些红了,可见此时宫中情况有多危险。

看到她失控,就连沈玦都沉默了,沈妙茹的性子要强,看来说的都是实话,那么看来之前的密函也都是真的了。

成帝卧病不醒无人上朝,沈恒璘已经把控了宫内,太子之位他势在必得了。

但马上沈玦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既然照公主所说,宫内都在王贵妃的把持下,公主又是如何出宫的呢?”

“你是在怀疑我?”沈妙茹脸色微变,拧着眉看着沈玦。

“我只是好奇罢了,京中效忠陛下的人不少,明明可以更容易的求助他们,公主又何必长途跋涉的跑来广州城,这路上可要耽搁不少的功夫,回去怕是晚了。”

秦琅一看到沈妙茹就有些失去理智,这会听沈玦这么说,才清醒了过来。

沈妙茹此行确实处处透着古怪,她不可能舍近求远,王贵妃也不可能会让她出宫破坏计划的。

他们两的怀疑,让沈妙茹觉得愤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强压住转身就走的冲动,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尽量平静的道。

“我是半个月前发现不对劲的,父皇身边的人全部被换走了,原本被罚的吴公公又重新回到了内务府,我就一直关注着父皇的情况,没过多久父皇就开始头疼咳血,直到昏迷不醒,我便将此事告知了二弟,我之所以能出宫,也是全靠了二弟。”

“所以公主此次前来也是因为二皇子所托?”

沈妙茹点了点头,“我表面上是来请神医,实际上二弟的意思是想请世子出兵,他已经把消息同时传给了其他几位藩王,到时他在揭发出沈恒璘和王氏的诡计,里应外合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沈恒箫怕他不信,故意说动了沈妙茹出马。

沈妙茹坦诚的将这些都和盘托出,然后正色的看着沈玦,“世子若是出兵便是救驾的功臣,时间不等人,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秦琅觉得沈妙茹说的没有错,但他没有立场说话,只是看着沈玦做主。

“我拒绝。”

沈妙茹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还是不肯信我?我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若有半句虚言,便五雷轰顶永坠地狱。”

秦琅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妙茹,在他的记忆里,沈妙茹时刻都是自信的骄傲的,此刻却放下了尊严,他明明说好再也不会多看这个女人一眼。

此刻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疼,手指抓着旁边的椅背,甚至想要起身替她说话,他愿意相信沈妙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可还不等他开口,沈玦却摇了摇头,“公主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你在骗我,而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公主不过是个棋子。”

“什么意思?”

“我且问公主,沈恒璘想要谋害陛下,会将此事做的这般明显,还让公主察觉到吗?既然他能下毒手,为何不直接了结了陛下,他占着长子的名义,王贵妃又执掌凤印,为何要多此一举?”

沈妙茹皱了皱眉,“他是暗中下的手,不过是恰好被我发现了……”

说到这里沈妙茹发觉不对劲了,为何是恰好被她给发现了?

“公主把此事告知了二皇子,又跑来找我发兵,公主有证据吗?还是公主有陛下的令牌密旨?若是都没有,那镇南王府发兵,便是谋逆,等进京之后沈恒璘反咬一口说下毒的人是公主,到时公主打算如何解释清楚?”

“这……”她的后背发寒,瞬间跌坐在了凳子上。

“公主还是想想清楚再做打算,莫要被人当了棋子还不知道。”

说完就大步的出去了,沈妙茹此次前来并不是没有用处的,至少他掌握了京中最关键的动向。

他得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谋划一番。

沈玦都走了,秦琅自然是要跟出去的,他出门之前回头看了失魂落魄的沈妙茹一眼,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京城要大乱了,整个大安朝或许就要改天换日了。

现在便是他的机会了。

第89章 第 89 章

“殿下, 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

沈恒璘面色阴郁, 自从上次他被沈玦羞辱之后,他的腿脚不管如何医治都还是留下了病根, 就算他再如何的掩盖都无法抹去他这辈子都是个跛脚的事实。

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敏感, 从那之后,他总觉得成帝对他越发的冷淡, 不仅如此, 就连原先那些奉承着他的人,都开始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要一点点的小事,他就会失控,打死的宫人更是每日都有。

王贵妃几乎日日都守在皇子所,这让沈恒璘更确定他已经被所有人所遗弃, 为此他的思想也已经开始扭曲。

直到王国舅告知他成帝想要立的太子是沈恒箫的时候,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什么父子兄弟,他都可以舍弃,他无法忍受被人踩着脊梁嘲笑的样子,他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计划也在他的盘算下进行着,他先怂恿朝臣以沈恒箫贤德为名请成帝封他为太子, 再让沈妙茹撞见他谋害成帝的样子。

沈恒箫就算疑心再重, 也会因为这两件事的冲击,而飘飘然的放松警惕。

只要沈妙茹顺利的逃出宫去,他再去找, 这事就成了。

“一会我就会让母妃派人放出消息, 大公主失踪, 全城查找。”

沈恒璘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慌乱的动静。

王国舅瞬间就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是谁。”

这种时候若是被听见传了出去,那可就糟了,他们就此一搏,可是一点差错都输不起。

屋外跪着一个小宫女,“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靠近吗。”

小宫女瑟瑟发抖的磕头求饶,“奴婢只是路过,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话还没有说完,王国舅就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人已经把那个小宫女给拖了下去,进屋和沈恒璘点了点头,“无妨,是个宫女,已经解决了。”

沈恒璘却似笑非笑的嗯了声,等和王国舅商议好接下来的计划,就派人把苏雅晗给喊来了。

去年成帝做主赐婚,苏雅晗现在已经是大皇子妃了。

“快到用膳的时辰了,殿下可是饿了?今日有您最爱的羹汤,臣妾伺候您用膳。”

“先不必了,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苏雅晗转过身的脸色有些苍白,顿了一下才又转了回去,小步的到了沈恒璘的身边,“殿下累了吧,臣妾给您捏捏背。”

“这样的事情以后都让宫女来做吧,你是我的妃子,不必事事亲躬。”

然后拉着苏雅晗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挨着坐下,“我喜欢给殿下做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沈恒璘终于露了个浅笑,“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诚心。”

两人真的就这么坐着说了一会话,苏雅晗提心吊胆生怕他会问自己方才是不是来过。

刚刚她来给沈恒璘送药,没想到听到了几句不该听的,当时脚下一滑发出了动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走留下了身边的宫女遮掩。

听说宫女死了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吓傻了,她越和沈恒璘相处的久就越害怕,但她又确实很爱他,只能这么逼着自己相处着。

直到现在她感觉到了恐惧,她很想告诉沈恒璘,她是多么的爱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就算是苏家和沈恒璘放在一起比较,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沈恒璘的。

但好在,他并没有发现她出现过。

两人是夫妻这么黏在一块,沈恒璘就解开了她的衣扣,踢开了炕桌,把她放倒在了塌上。

苏雅晗还有些顾及,这会还是白天呢,可沈恒璘根本不管这么多,撕了衣裤就横冲直撞起来。

很快她就沉沦其中无暇去想其他了,不得不说两人在这事上还是和谐的,等到一番云雨之后苏雅晗依靠着他,有些害羞。

“殿下,我月事好像迟了半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沈恒璘的眼神变了变,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到底是不是高兴,但手却是顺着滑到了她的小腹。

他的孩子?那倒是来的正好。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要好好养着,我明儿招几个太医过来瞧瞧,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着。”

苏雅晗这会是真的信了,沈恒璘肯定不知道她刚刚来过,心里也很高兴,靠着沈恒璘,畅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

以后两人的房事也要注意了,实在不行,她就给沈恒璘找个宫女,等孩子生了再杀了那宫女便是了。

温存过后,苏雅晗就去沐浴更衣了,沈恒璘看她出去,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原本还在思考如何让所有人都相信,在谋逆这事上他是无辜了,沈恒箫才是那个下毒之人,现在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苏雅晗也配怀他的孩子?上次她帮文锦心逃走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刚刚她又听见了不该听的东西。

他也给了她机会,可惜她未曾主动承认,说明她是心虚有异心的,她也就还剩下最后一点作用了。

*

文锦心是晚上才知道沈妙茹来了,先是惊喜,然后听沈玦说完心情瞬间就掉到了谷底。

她知道沈玦是不会骗她的,沈妙茹此来凶多吉少。

“那现在师姐怎么办?她知道你是肯定不会出兵的,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成帝膝下这么多儿女,唯一把他当做父亲而不是帝王的就是沈妙茹了吧,成帝卧病不起,最难过的人也是沈妙茹。

“我已经让秦琅陪着她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先让她住在了醉仙楼,那里没人会知道。”

醉仙楼的事情,沈玦都已经和文锦心解释清楚了,她也知道之前是误会了沈玦。

表面上这家酒楼已经转卖荒废被其他人给买下做别院,实际上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京城只怕这次是进出都难了,她若是回去便是羊入虎口,只能劝她先留下,静观其变。”

沈玦能猜到沈恒璘想做什么,但得让沈恒璘先动,他才能见招拆招。

文锦心也知道现在急不得,每一步都很关键,而且这一世的走向已经和前世不同了,她也只能期盼结果也会不同。

别院内,沈妙茹让宫女收拾好行囊,脸色凝重的出了房门。

还不等她出院子,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手臂,抬眼一看正是秦琅。

“你怎么再这里?”

“玦哥让我看着你,说你今日肯定要走,果然不出他所料,你现在回京城就是自投罗网,老实的待着哪里也别去。”

“镇南王府又不会出兵,那你告诉我,我一直留在这里有何用?等着我父皇出事吗?”

秦琅能理解她的心情,虽然他嘴上说着讨厌父亲管着他,但他父亲从小对他极好,若是真的有一日他父亲出事,他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去救。

但即便是知道,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沈妙茹出事。

“那你回去又能做什么?而且你失踪这么多日,没准沈恒璘还要借此生事,你回去只会送死,总之没有我玦哥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我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我至少能陪在父皇的身边,若是沈恒璘真敢弑父弑君,我死也会拖他下地狱。”

沈妙茹一脸的决绝,然后看见了秦琅眼里的担忧,这个小孩儿即便被她骗的这么惨,却还在担心她,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若是她能早一点遇见秦琅,那该有多好。

那盏兔子灯,她就放在寝殿的床头,每日都能瞧着它入眠,她想,她那寂寞许久的心,确实是被触碰了。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自己是泥泽就不能自私的拖眼前的人下水。

“你担心我吗?”

秦琅别扭的转过去头,“别自作多情了,我怎么会关心你,我只是听玦哥的话看着你。”

沈妙茹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就和当初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突然泄气的道:“既然不给我走,那我想喝酒总可以吧,小孩儿,你陪我喝一碗?”

秦琅看着她自嘲的神情心尖抽抽的心疼,他即便嘴上说着不在意,可今日看见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窃喜。

这会更是为她难过,他装作不喜欢的样子,但心却没有办法骗自己,他就是喜欢她。

而且时间和距离并不能让他忘记沈妙茹,反而加深了这一种求而不得的想念。

秦琅想说不行,但嘴巴已经先脑子说出了,“好。”

接下去几日两人都是如此,相互也不多说什么,一到了晚上就捧着酒坛子开始对饮。

秦琅一直都极其的克制,他不会让自己喝多,因为他怕自己喝多了会做出失控的事情。

直到三日后,这一次,他多饮了几杯,然后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感觉到沈妙茹在亲吻他抚摸他。

然后他好像一时冲动的把人压在了身下,一夜的美梦。

等到天明时,屋内床榻全是一片狼藉,他光着身子睡在被褥上,而屋内空无一人。

秦琅想要喊人进来,却发现身上都是抓痕,而且他的衣服也丢了,心下就觉不好,喊来下人披上袍子出去找的时候才发现沈妙茹早就不见了。

屋内只留下四个字。

“郎君珍重。”

两人春晓一度,沈妙茹穿着他的衣服跑了!秦琅气得震裂了木桌,追了出去,可已经晚了,人早就出了城,不知去向了。

秦琅捏着那封信,气冲冲的去了王府,隐去两人欢好的事情,只说沈妙茹跑了,沈玦就一脸的了然。

“知道让你看着是看不住的,罢了,坐吧。”

“玦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她这么跑回去是去送死啊,我们就不想想办法吗?”

沈玦半眯着眼,抿了口茶,“知道啊,但腿长在她的身上,我又不能让她不跑,她要去送死我拦得住吗?”

秦琅急得眼睛都红了,尤其是两人昨夜有了那样的关系,他就更是觉得沈妙茹像是他是责任,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那我去追她。”

“追回来又有什么用,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该劝的我们都已经劝过了,而且你之前不还说讨厌她吗,既是不喜欢,她的死活也和你无关。”

然后就让人拦住了秦琅,继续道:“除非你说说,你是为何要追她的理由。”

秦琅脑子都要炸了,这会整个人都有些失控,就想要往外冲,不管不顾的朝着沈玦脱口而出。

“因为我喜欢她,我不能让她出事。”

等说出口之后,秦琅自己就先傻眼了,原来说出口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既然都说了,他也就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玦哥,我要去找她,若是她出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早承认不就好了,去吧,她一出城我就派人跟着了。”

秦琅眼睛一亮,就冲了出去。

文锦心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表哥,你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

这一年来,他们都看着秦琅是怎么从一个活泼的性子变得沉默,沈玦作为他的大哥自然是关心他的,但感情还是得他们两人自己明白才行。

所以他才会逼着秦琅承认自己对沈妙茹的情感,如果只是一个大公主,不值得他冒险去救,可若是兄弟心爱之人,那就不同了。

“只希望秦三哥能赶上。”若是赶不上,去京城救人难度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