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各位阿sir啊,是这么称呼你们吧,我看港台剧都这么称呼的。你们也知道,我们家晴儿有多么的累吗?好不容易有一天可以休息了,你们又是这样…”

然后这个不男不女的就一直在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其实我挺烦的。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

那个经纪人突然就指向我,然后就低头翻着什么。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他一改刚才十分不耐烦的脸色,立马就将名片递给我了,笑着对我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你有没有兴趣拍戏,成为明星,我是环球影视公司的王牌经纪人,带出去不少人。你要是有兴趣拍戏的?”

“没兴趣!”

我立马就低下头了,继续翻看我自己写的尸检报告,希望可以找到线索。

“你是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成为我的艺人,你肯定能红。当条子多累啊,当明星多好,赚得多,还有米分丝。你做条子太可惜了。”

这个人还挺执着的,一个劲的给我吹嘘娱乐圈是多么的好。我立马就合上了尸检报告,扶了扶眼镜:“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你是干什么?”

我放低了声音:“我是法医,解剖死人的,我这双手…”突然我就伸出手去,逗了他一下。果然他就吓了一跳。

“什么,法医啊,太爽,我总算是见过活的女法医了。对了手下正好有一部戏,跟tvb合作的《法证先锋4》有没有兴趣,你去给你女一号。”

我略作沉思状。

“怎么样,有兴趣不?”

“没兴趣。”

那个人突然十分的失望。

“那好吧,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条件,进圈子肯定能红。”

“那必须,其实我师父不进圈子已经红了,她可是首席…”大块头又开始吹嘘我的光辉事迹了,帮我吹的牛哄哄的。艾玛听得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有一个这么喜欢宣扬的小徒弟,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反正我觉得还挺好的,我反正还是挺喜欢大块头这个样子的。

终于我们到了。

“我有名字,我叫刘科,就是那个房子是她的,我带你们进去。也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家。”

刘科就带着我们进去了,而且我这一次走入了水怜晴的豪宅。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星都喜欢豪宅了,豪宅的安保措施就相当的不错了。

“谁啊!”

水怜晴打开门,还穿着睡衣,刚刚洗完澡,她突然啪的一下关上了门。我们吃了闭门羹。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她终于开门了。不过她已经换了另外一副模样了。成为了大明星的水怜晴,这化妆速度,真的是太厉害。

“你们这是干什么?怀疑我?”

她手里还夹着脸,靠在门边。最终还是让我们进去了,只是瞧着我们的眼神不是很好、“阿科你这是什么意思,将人带到我这里来,不知道我今天休假吗?难道休假一天不可以吗?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累。”水怜晴见到刘科就大声的吵嚷道。

“没办法,人家是特案组了,你也知道你的情况。目前到现在你也只能好好的配合他们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刘科就自顾自的坐下了,然后去泡茶喝,显然对这里十分的了解,我看了一下,这房间果然没有红色和绿色,而且还是黑白色调。像是一个男人住的地方了,完全不像水怜晴这种女孩子住的地方。

“有什么要问就快点问吧,你们知道我很忙的,明天起就要去好莱坞拍戏了。跟大导演斯皮尔伯格合作。机会难得。”说着水怜晴还颇为的得意。

最近她确实是红了,虽然以前她的出身不怎么好,又是干爹门,又是坐台门的。可是当她在新闻发布会一口气捐出百亿的时候,网友都对她褒奖有加。

“你说谎了,我们想听实话!”

聂其琛已经做到了水怜晴的身旁,十分淡然的跟她说,水怜晴扫了聂神一眼。

“聂其琛,我认识你的,你曾经出现在我最喜欢的《作文与考试》的刊物上,你在上面叫人怎么写满分作文,我看了有关于的你的介绍。话说当年我就想嫁给你。”水怜晴吐了一口烟,十分陶醉的歪着脑袋看着聂其琛。

“可惜啊,我学习成绩不好,家里又穷,弟弟也多,就去打工了。我爸说,女娃读那么多的书干什么?还不如挣钱实在。我十三岁就去东莞了。也是在哪一年被男人破了身子。”水怜晴说话的时候,她说的十分的平静。

“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男的名字,给了我两千块。全被我爸拿去赌了。”

水怜晴望着我们,然后靠在沙发上,一下子就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这个女人真美,美得就跟尤物一样。就连我这个女人斗招架不住。

“为什么要说谎,今天我没有兴趣听你说故事!”

聂其琛当即就反驳道。而另外的水怜晴则是朝着我笑了笑,说道:“故事?聂神,我说的从来都不是故事,我讨厌我爸,也讨厌干爹,我确实是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着水怜晴就伸出手来,对着聂其琛的脸上就摸了一把。这女人作风还真的开放。

“要不你跟我睡一觉吧,要不你把你的精子送给我。我就告诉你到底是谁杀了阮贲海!”水怜晴十分得意的笑着,然后她就翘起二郎腿,露出白花花的长大腿来。

她是九头身美人,那腿是极美的,看着我就好喜欢。我喜欢这样的美腿。身材比例也很好,非常的匀称,艾玛我的职业病有开始了。

“到底是谁杀了阮贲海…”

聂其琛一脸的严肃,一直都在问水怜晴。

水怜晴扬了扬头发:“谈不妥,那就请你们回去吧。我不会说的,反正我早就喜欢阮贲海死了。你瞧他现在死了,我多么的逍遥。”

“我想听你听你的故事。”我突然开口,水怜晴这才注意到我,她转过脸看向我,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

“好啊,那我就说给你听啊。其实我以前确实坐台的,一晚就要五百,很便宜吧。我也不是什么足浴小妹,我就是一个装中学生卖处的女孩子。你知道像阮贲海这样的豪富,最喜欢什么吗?”水怜晴顿了顿,“喜欢清纯学生妹,处女。”

也是从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产业链,那就是中学生卖处这么一说。以前我倒是在新闻报道看到过,说有些富豪到中学生买处女。

其实说实在的,我觉得那些豪富就是一个傻逼,是的,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处女跟非处女其实差不多。很多男人自己都感觉不到是不是处女。比如阮贲海就被骗了。

“处女很贵,一次就可以赚两万,在配上眼泪,还有消费,收入可丰厚了。而且还会遇到金主包养,我就遇到了。现在还变成了大明星。女人啊,只要变坏就有钱了。现在我爸也不敢来找我,他一找我,我就派人打他。打怕了,他就不来找我了。”水怜晴冷冷的笑了几声。

只不过她这个笑声有些悲凉,父亲比女儿卖,淫,女儿出钱派人打父亲。人伦之乐,怎么会这样。现实怎么会这样。

“阮贲海这个人,一身性病,做事还不戴套的了。害的我经常去看妇科。他有恶趣味的。其实我早就想干掉他。你们猜的没错,那毒药就是我下的。只不过啊,他竟然被人先干掉了。”水怜晴说着一支烟已经抽完了,她又点了一根烟。瞧着烟瘾还挺大了。

在几乎我都要信了她这个故事的时候,当我听到她再次说道,因为落红,她提醒了阮贲海的时候,我知道她还是没有说真话。

“钱存,你怎么想起今天穿红色的上衣。你是不是知道水怜晴喜欢红色啊。水怜晴,钱存我徒弟,是你的影迷。”我立马就来了一句。

水怜晴抬起头来,望了钱存一眼。

“是啊,红色确实挺好看的。我特别喜欢红色。”

在场的人,也都知道结果了,那就是大块头今天穿的是绿色上衣,而不是红色。事实证明水怜晴就是红绿色盲,她还在说谎,满口谎言,没有一句是真话。

“不要在说谎了,说真话吧,你到底在帮谁隐瞒,你根本就是色盲,你分辨不出来的,如何提醒。跟阮贲海上床的那个女人是其他人是不是?她是不是被你给杀了,然后死在爆炸案现场了,是不是?是你把水带进去的,是…”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而已。

我的话刚刚落音,水怜晴浑身都颤抖起来,整个人都不自在。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水怜晴已经失去了控制,她就抱着头,蹲在那个地方,瞧着样子,十分的痛苦。我看着她,难不成被我猜中了,我是福尔摩斯在世。这都能被我想到。

“是你那天约她的是吧。你今天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属于她的,你抢走了她,所以被她发现了,她要去拆穿你,所以你就杀了她…”

“不,不,我不是故意杀她,我答应给她钱了,真的,我可以给她钱,我也付出了很多,你看,你们看看…”说着水怜晴就掀起她的后背来,我才看到她的后背都是新伤加旧伤。这个人还玩五十度灰啊。

“这个,这个…”

原来阮贲海的恶趣味就是这个,我看着她的伤痕,以我多年的活体采证的水平来看,已经可以判定为重伤了。这太狠了一点,而且还是用鞭子,我又想起了一些小说之中描写,鞭子辣椒油之类的。

“那个女孩子是谁?”

我知道被我猜中了,现在水怜晴正处于崩溃的阶段了。

“素素,是素素。”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真的被我猜对了,那个女孩子叫马素,是水怜晴甘肃老乡,来东莞投靠她的。马素为人实诚,来东莞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还是鲜嫩的花。我就想了,像阮贲海这样玩女人的老鸟,应该是可以分辨出来的。一般男人是不可以的,我觉得他应该可以。

那天确实是马素跟阮贲海发生关系,事实上是阮贲海用强了,后来来找马素,马素害怕就不敢见,最后是当时的水怜晴够义气,自己顶了上去,没想到她就那样呗阮贲海看上了,然后成为明星了,后来马素在电视剧上看到了,知道水怜晴混的这么好,而且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就来找水怜晴。

“我可以给她钱的,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来,你知道吗?去年的时候,我因为拍戏,被马踩了胸,胸都坏了,当时我差点死了。还有大前年,你看看,拍爆炸,我的胳膊都被烧了。我有今天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水怜晴一直在强调这个,可是马素却不这么认为。

水怜晴的回忆是这样。

“你这个贱人,当初我就在想,你怎么这么仗义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啊。你现在成为大明星了,了不起了。你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我用初夜换的。你知道吗?就因为我不是处女,被我丈夫发现了,天天在家里被打,如果我是处女我就不会这样了…”

“不行,我不能给你,我不能…,这个秘密不能让阮贲海知道,如果他知道我骗他,我会被弄死的…”

“你这个公共汽车,还装处女,我要告诉阮总。他在里面的办公室对不对?”

“那这么说,你不仅仅杀了人,化工厂也是你引爆的是不是?”

“恩,是我。我以前拍戏过,也知道硝酸钠,我就放了一点水进去然后自己走了。我只是想烧了马素,我没有想到那里面有人,真的。那天周日,我以为没有人,那些人…”

水怜晴不知道阮贲海在化工厂雇佣了黑工,也不知道爆炸一下子就死那么多的人,更不知道那里面还有剧毒的毒药。

这个案子到这个时候似乎可以结束了。只不过水怜晴之前一直都在说谎,这一次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三天后。

马素的父母从甘肃老家来了,连带还有他的丈夫,我看了一眼,吊儿郎当,长得也不怎么好。没办法,我对打老婆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好感。尤其是以为老婆不是处女而动手打老婆的,嫌弃自己老婆的男人超级的反感。

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下,这个社会上有些男人非处不娶,要求老婆是处女,自己却乱搞。典型的双标。在婚前明明都接受了老婆非处,说不介意。可是在婚后总会用言语去侮辱。比如,跟你前一个男人比起来,我如何等等的。更有甚者,还以此为理由打老婆。

经过dna鉴定,证明死者确实是马素,那就是说水怜晴最后一次没有说谎,可是她日记之中说些的那个他又是谁?难道真的是水怜晴下的毒药吗?阮贲海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吗?

后来我们又整理了一下资料,然后又开了一个会议,基本上我们都认可了水怜晴后来的交代,宋毅书也认为不存在问题,爆炸案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来了,那就是水怜晴口中的他是谁?

“我个人觉得阮贲海的直接死亡应该是一个意外。第一个吊灯还可以有意为之,第二个吊灯,完全就是不可能,肯定是不可能…”闻非执再次说了一下。他是用数据跟我们分析了一下,刚才聂其琛也用数据分析了一下,两人都说应该是意外。

其实我也比较赞成是意外,那个吊灯我也检查过,其实第一个和第二个都没有人为破坏的因素,它真的是自己掉下来。

会议结束之后,因为我对水怜晴的事情还是有疑惑,我决定要单独见见她。她已经被收监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看了看我,笑了。

“你来看我了?”

“恩,我觉得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另外一个人是谁?你认识沈佳佳对不对?”我在照片之中看到了沈佳佳跟她的合影。而且夜十三也告诉了,阮贲海跟韩三河两个人私交甚好。

水怜晴在我提到沈佳佳的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能给我一根烟吗?”到了监狱她就不可以吸烟了,我不抽烟,并没有带烟。

“没有,我不抽烟。”

“那好吧,看你来看我的面子上,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认识沈佳佳,我不仅仅认识沈佳佳,我还认识陈晓红。你想知道他是谁是吧,我告诉你,他就在你身边,哈哈哈…”

说完水怜晴就抱着胳膊,用十分兴奋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法医吧,法医解剖人的时候刺激不,你知道吗?我杀马素的时候,对着她心口就是一刀,然后就转了一圈,她的心都破了吧。是那个人跟我说的,这样人死的才会最痛苦,我让她让痛苦的死去,杀人的感觉真的好爽,我真的还想再杀一次人,哈哈哈…”

水怜晴的反应超乎我的想象之中,毕竟她在被抓的时候,哭的那么的惨。告诉她的米分丝不要学习她,她是有错的,她是失手杀人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导致我们整个特案七组的人都被她的那些无知的小米分丝们围攻。那些米分丝们都认为知错能改就可以了。就跟柯震东吸,毒案一样,好多米分丝都说他很无辜之类的。

“你,你,你…”

“我是不会告诉你他是谁?对了,你们马上就要接到新的案子,情节人快乐。”水怜晴当即就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不想见她了,走了。”

我从监狱之中走出来,水怜晴的笑声让我想起了陈晓红被执行枪决的时候的笑声,那般的相似。

“他就在你身边,哈哈哈…”

水怜晴的话又在我的耳边想起来了,显然这两个案子之间是有联系了,好像都跑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妈咪,你快点回来啊,外婆晕倒了?”我听到了大宝的声音,竟然是从家里的固话打的。我妈妈身体不好,我立马就给陈拓跟120去了电话,就往家里赶去了。

我妈不能有事情的,姐姐已经躺在那里,我妈妈不能再那样了。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已经进了急救室了。我看到陈拓还有洛明泽,洛明泽正抱着大宝,大宝已经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显然是很累。

“怎么样了?我妈?”

“不太清楚,已经在急救了,再等等吧,石头你不要担心,你妈妈会没事的。”陈拓握着我的手。

“怎么样了,石头?”

第047章

我回头一看就发现聂其琛站在我的身后,我绝望的看着他:“聂神,我妈妈要不行了…”我彻底的懵了,尤其是当护士拿出手术同意书还有病危通知书给我签的时候,我的手在发抖。我以前也在医院工作过,我曾经给家属递过这两样东西,也曾经看到过绝望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心里虽然难过,可是当这种事情临到我的头上,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妈妈要死了,那我怎么办?姐姐还躺在icu,还有大宝,还有闻非执的离婚案,一切的一切,我快要撑不住了。

“签字吧,医生正在…”

我颤颤巍巍的签字,我的手在发抖。我这一双手,在遇到这种死尸,不管多么恐怖的死尸的时候,没有发抖过。遇到各种歹徒的时候,也没有发抖过,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手却在发抖,签上去的字也是扭扭捏捏的。

“小妹,你要好好学习你姐姐写字,要写工整,不能给蚂蚁爬的那样…”

“妈,你偏心,你老是偏心姐姐,姐姐什么是个宝,我是个草,妈…”

那个时候我还很任性,总觉得妈妈偏疼姐姐,其实不是的。我初三那年暑假,我的生母找到了我们,她想要接我们回美国生活,但是因为她的条件只能带走一人。

最后走的那个人是我,姐姐被留下来,跟我妈妈一起过清贫的日子,我去了美国,跟着我的生母。我生母是一个很小资的女人,在美国嫁了一个美国佬,后爹是一个很风趣的人,他是加州理工的教授,十分的有学识,在学业上对我帮助很大。送我进了最好的高中。在别人欺负的时候,给了我莫大的帮助,简单的一点来说。我在美国生活的非常的好,比以前跟我妈妈生活的不知道哪里去。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还要帮着我妈妈杀鱼,卖鱼,做饭打扫卫生夏天也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就算是用电都还要自己慢慢的计算,不能太多了,因为那样都会成为我的家庭负担。我离开那个贫穷的家里,过上富足的生活,而姐姐却留下来跟妈妈一起承担,她将机会让给了我。我记得当时我走的时候,妈妈还杀了家里的一直下蛋的母鸡。

“小妹,你也不要哭,美国是好地方,你好好学习,学好了,将来也照顾一下你姐姐。你们姐妹两个人可是要互相帮助,来吃鸡腿。姐姐,这一次两个鸡腿都给小妹吧,小妹到美国吃不到的。”

“全给她,她喜欢吃鸡肠,给你,小妹这一次我不抢了。你记得给我写信啊…”

当时我妈妈的经济条件也不好,养我们很吃力,最终我跟生母去了美国,开始了非常好的留美生活。

我姐姐的性子随我妈妈,而我因为在美国接受了美式教育,更加的外放一点,也更加的有主张,当然也更加的不能忍。

“石头,不会有事情的,肯定不会有事情。人老了,总是会有些病的…”聂其琛抱着我,安慰着我。可是我的预感一直很准,我知道我妈妈撑不下去了。

“不,我害怕,聂其琛我真的好害怕,我妈妈…”

我害怕,我害怕死亡,我害怕我妈妈离开我。

然后我推开了聂其琛,做了很多病人家属都会做的事情,我跪在急救室的外面,绝望朝着急救室磕头。然后求助诸天神佛,求助他们让我妈妈好起来。

“石头,你…”

我知道我这样很傻,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就这样跪着,任凭谁拉我,我也不起来。我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三个小时之后,主治医生出来,他还带着口罩,冲我摇了摇头。

“死亡时间,2015年8月18日下午3点45分!”

“不,不,不…”

我拼命的摇头,“不可能的,我妈妈不会死的,她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她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不,不,不啊。”我绝望了,大哭起来。

“石头,你放开医生,你冷静下来,你冷静啊…”

此时我也跟那些家属一样,我明明是个医生,我应该看淡生死的,我应该看淡生死的,我应该看淡生死的。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啊。

我绝望的瘫倒在地。

“我妈妈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死了,而我的姐姐还躺在病房里面。”

“小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妈妈有病,她省下医药费供我们读书。你不能丢下她不管!”

“小妹,你可是一定要照顾好你姐姐,可不要谈了朋友,就不要你姐姐了。你姐姐现在病着,是妈妈没用!”

我太无能了,两个都没有照顾好,妈妈死了,姐姐伤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

“石头,石头,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聂其琛就坐在我的身边,他正在给削苹果,看到我醒了,就将苹果递给了我。

我多么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场梦,可是事实上不是梦,那是真实存在的,我妈妈死了。

“吃苹果吧。你妈妈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我对这种事情有经验,当初我爸爸死的时候,我才七岁,就是我一个人在医院办好的。我也不会安慰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走出来。你还有很多人需要照顾,大宝知道你妈妈死了,一直在哭,刚才好不容易哄睡觉了。他还以为你也要死了呢…”

聂其琛跟我说了一些我妈妈的情况,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后来洛明泽也来医院看我,然后陈拓也来劝我,特案组的其他人也来看我。

“师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我已经反馈给局子里面了。水怜晴也交代了,她共刺了两刀,一刀在腹部,一刀在心口,跟我们的尸检报告相符。没有出落,人确实是她杀的。”大块头跟我反映了一下。

“不是她杀的,因为根本就不是刀伤。钱存,你要看仔细伤口的钝器,是被钩子刺破了。水怜晴知道凶手是谁,你去查吧。”

我想现在是在是没有心情去查案了,整个人都陷入虚脱了,我觉得好累,好像睡一觉。可是我不能,我要处理我妈妈的丧事。在我们农村,可是要好好办理丧事的,不然到下面会被笑话的。

我带着大宝回了一趟即墨,拒绝了闻非执的陪同,回老家去办我妈妈的丧事。老家的亲戚十分的热情,还喊我小妹,在我们青岛女孩子都被喊为小曼。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青岛方言了,突然觉得好亲切。

大宝的嘴甜,哄得长辈都很开心,只是我知道我妈一死,以后这些感情也就断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青岛回来,已经是九月份了。我没有让大宝回台湾,就让大宝在杭城这边幼儿园上学。大宝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因而就十分的乖巧上学,他很聪明,情商也高,很快就跟幼儿园的小伙伴玩到了一起,还有女孩子喜欢他。

“师父,天啊,你回来了,太好了,你不知道最近来了一个…”

大块头看到我异常的激动,我看了看他,指了指他额头,“你额头怎么了?”

“出去的时候碰的,师父你总算来了,你不在的时候,来了一个新的法医…”

大块头正准备跟我说,然后就有一个人来了,这个人我认识,也算是挺出名的一个法医,陆兴华,挺高傲的一个人,不过挺有本事的。

“哦,宁法医,你回来了,那真的是太好了。那我总算可以走了。”陆兴华来到我的面前,用十分有意思的表情看着我们。

其实干我们这一行的,也是有竞争的,比如我就做到了首席,很多人无法做到。首席是什么,那是权威,金钱,还有就是名誉上的。陆兴华也是首席,比我还早两年,在业界的资历比我老,说话确实比我有分量。

“那好啊,接下来就由我来接手吧,辛苦你了,陆法医。”我礼貌的朝着他笑了笑。

陆兴华也看了我一眼:“你果然长得挺漂亮的,希望不是花瓶哦。对了,什么时候中国医大也成为门槛极高的学府了,你徒弟还真的会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