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坐在他身上,感觉很羞。耻,不敢看他,最后被他盯的面红耳赤,她直接趴在他怀里,怎么都不愿意动。

最后在蒋慕承的引领下,苏韵体验了一回欢愉的最高境界,□□大底就是这样个样子。

结束后,苏韵累的趴在他身上像死猪一般,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在上面干活还真不容易…

翌日是周末,他们睡到自然醒。

苏韵睁眼时,蒋慕承正倚在床头看书,她朝他身边凑凑,闻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抬头问他:“早就醒了?”

“比你早半小时。”蒋慕承放下手里的书,把她从被窝里提起,让她趴在他胸口,扯过被子盖在她的后背上。

又问她:“饿不饿?”

“有点饿,现在几点?”

“下午两点。”

“……”

蒋慕承的手掌握着她的下颚,拇指来回抚弄她的唇,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他忽的开口说道:“苏韵,你可以信我。”信他可以替她抵挡所有黑暗。

苏韵双手不由得抱紧他,声音极度自卑:“你不在乎吗?”就像蒋慕平所说,万一有天她的过往被曝光,他要怎么去面对他生意圈里的那些人?

“苏韵,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

苏韵想起他们在医院湖边的那个晚上,也是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她问他:“四哥,五年前我失业之后的那几个月的经历,你不介意吗?”

他反问她:“为什么要介意?”

可问题是,不是他介不介意,而是别人闲言碎语的唾沫星子会淹死人。

还不等苏韵说话,蒋慕承又说:“苏韵,我一直活的很自我,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你以后是跟我过日子,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去理会别人说什么!”

苏韵倾着上身,主动吻上他。

蒋慕承撑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很快,两人又动情的交缠在一起。

鱼水之欢就跟吸食毒品差不多,会上瘾。

蒋慕承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拿抽屉里的tt时,他揶揄她一句:“本来打算用到年底的,没想到你这么贪吃,看来还得再去买一些备着。”

吃过午饭后,蒋慕承又牵着她在院子里散步,她说想要荡秋千,蒋慕承便领着她来到前院的花园里,他靠在木架上,轻轻摇晃着她。

“这么喜欢荡秋千?”

“恩,我们小学的操场边上就有个很高的铁秋千,每天放学,就有很多学生去抢着荡,我每次都抢不到,有一天,下小雨的时候,我和柠柠好不容易玩了一回。那时候我就想,长大了我要赚钱买个带院子的房子,在院里搭一个秋千,每天荡上十个八个小时。”

蒋慕承笑笑,揉揉她的脑袋,又继续摇着秋千,看着花园里的小桥流水,安静优美的仿若世外桃源。

他说:“我让人在室内再搭一个秋千,阴雨天你也可以继续玩。”

蒋慕承的手机响起,看了眼号码,直接划开接听键,那边很嘈杂,等了两秒,才有声音传来,“喂,听不听得到?”

蒋慕承的语气明显不耐:“说吧!”

“我在机场,现在来接我!”

蒋慕承:“没空!”

“呵,蒋小四,还傲娇起来了是吧?别忘了,是你求着我办事!你要真没空,我现在就回纽约去。”

“随你的便。”蒋慕承直接挂掉电话,看向苏韵,解释道:“沈凌的电话。”

苏韵‘哦~~’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调侃与戏谑。

蒋慕承不满的使劲晃她的脑袋,苏韵用力推开他,冲他翻了个白眼,又整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好奇道:“沈凌是谁?跟林樾一样,都是跟你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哥们?”

蒋慕承对着她的头就来了一记脑瓜崩,“嘶--”苏韵疼的踹了他一脚,“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让你下回还乱说!”

苏韵揉揉被他弹过的地方,又问:“沈凌到底谁啊?”

“我姐家的儿子,然然的亲哥,比我小四岁。”

“……”苏韵好半晌才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原来是外甥跟舅舅的关系,这口味重的…

她才想起,蒋慕承以前跟她说过一次,说他姐姐比他大二十多岁,还说他姐夫姓沈。

“为什么别人都喊沈凌三哥?”

“他在他们沈家小辈里排行老三。”

原来如此,可是旁人才不会管到底是长辈还是小辈的排序,同在一个圈子里,三哥自然是大过四哥的。

苏韵笑问:“是不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都喊他三哥,却喊你四哥,你才会瞧他不顺眼?”

蒋慕承面色渐沉,挑眉问:“你哪只眼看我瞧他不顺眼了?”

苏韵心道,两只眼都瞧见了。

*

甜蜜温馨、如漆似胶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又到周一上班时间,晨会之后,苏韵也开始忙碌起来,上午,她坐诊。

第十一号病人出去后,她习惯性的瞅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电子病历,下一位患者竟然叫夏乔,年龄33岁。

是她认识的那个夏乔吗?

原来都三十三岁了。

“是不是看到比你老,心里一阵乐呵?”夏乔已经坐在了她跟前的凳子上,把病历搁在她面前,把身份证也压在上面,“瞧见没,真的比你大,来,喊声姐姐给我听听。”

苏韵:“…”有种莫名被调戏的感觉。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夏乔,一时无法摸清夏乔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摊牌?挑衅?还是说要跟她所谓的公平竞争?

她理不出半点头绪。

夏乔把包放在桌上,翘着二郎腿,坐姿很爷们,她从包里摸出烟盒,还没有掏烟出来,苏韵指指墙上的禁烟标识。

夏乔很扫兴的把烟盒又丢到包里,瞅了苏韵一眼,开始吧啦道:“城里的医院可真烦,连抽烟这事都管。对了,现在看病挂个号怎么这么贵?就你这样的小医生都要好几十块,有名专家得好几百,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老家那边村里的卫生室,就没挂号一说,你抽烟,也根本没人管你,城市套路就是深啊。”

苏韵眨眨眼,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盯着夏乔,她这是冷幽默?

第三十三章

夏乔手肘支在桌上,托着腮,悠哉的看着她,“苏医生啊,我可是挂了你这个小庸医号,我现在就是你的病人,你得对我负责,当然,我更有权倾诉。”

竟然说她是庸医?!

苏韵一脸无奈,感觉遇到了无赖。

夏乔指指她的听诊器,“要不给我听听,看我心脏有没有出毛病,你可能不知道,那晚从天津赶到你们家,累的跟狗一样,结果你男人连大门都不让我进,我要喝水,他竟问我带没带水杯,说你家的杯子不能给我用,怕你不高兴,我担心我心脏当时被气出了毛病,这就赶紧过来找个医生瞧瞧。”

苏韵听后惊诧不已,一瞬不瞬的望着夏乔,没想到那晚蒋慕承就在别墅门口见的她,竟没让她进别墅。

见苏韵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对什么都不好奇的样子,夏乔不由皱眉:“我说,你们医生是不是都爱玩高深莫测,不轻易说话?”

苏韵回神,似笑非笑:“你都花了挂号费,总要让你一次说个够把本给捞回来,这样你就会觉得你是在你们村的卫生室看病,有利于病情恢复。”

“哈哈哈。”夏乔没忍住笑了出来,没过半秒钟又恢复如常,问她:“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苏韵淡淡一笑:“有病呗。”

“卧槽,你特么的竟然骂人!”夏乔冲苏韵瞪了瞪眼。

苏韵面色如常:“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病的人来看医生?”

夏乔也不再绕圈子,直奔主题,“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肯定会不可避免的跟蒋慕承接触,希望你能体谅着他点,别再跟他闹,你一闹不要紧,蒋慕承就把气都撒我身上,我一长得这么俊俏的大姑娘整天被男人骂,换做你,你受得了?”

“苏韵,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韵没否认:“或许吧。”

夏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片刻后,接着说道:“苏韵,你的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一个特别存在,无关亲情,无关爱情,那个人甚至比你自己的命都重要,只要他一句话,你什么都愿意为他付出?”

有。

五年前,在上海。

那个男人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出现,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希望和温暖,帮她逃离地狱,她再也不用陪那些恶心的男人吃饭喝酒。

他还借钱给她,帮她舅舅请了律师,即便最后还是败诉,可他的恩情,她始终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三年前,在北京。

在她人生最贫穷的日子里,她又偶遇了他,知道她的境况后,他毫不犹豫的安排她进了这家医院。

他们不经常联系,可他偶尔有空也会过来看看她。

除了知道他姓沈,她对他一无所知。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他,想着若是以后她的情况好了,她要把他曾经借给她的那笔钱还上,但每次他都适时的岔开话题。

她猜测或许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不方便透露,也或许是做了好事不想留名,她识趣的没再多问。

再后来,她觉得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经不再重要,他给予她的帮助与信念,是她一生的财富。

夏乔吁了口气,说:“蒋慕承对我来说,就是这个特别的存在。”

夏乔的话把苏韵从过去的回忆里拉回,苏韵不自觉的将视线落在夏乔身上,蒋慕承对她该多好,她才会把蒋慕承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夏乔把玩着自己的手,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四哥肯定没跟你说过我的过去和身世。”

苏韵没吱声,的确没说过。

夏乔的声音变的安静且缓慢:“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那里穷到你根本都想象不到的地步,我母亲在她十九岁那年生了我,因为难产大出血,我生,她死。我父亲…其实他不配做个父亲,畜生不如。”

说着,夏乔烦躁的又拿出烟盒,倒了根烟出来,放在鼻尖闻闻,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又继续。

“他走出大山后,就再也没回去,就是我母亲死的时候,都没能感动他回去一趟。他隐瞒他在老家已有妻女的事实,攀附权贵…娶了个当官人家的女儿,又有了个…儿子。从此平步青云,根本就没再管过我的死活。”

她有片刻的沉默。

“我长这么大,一共见过他三次,第一次是他知道我长大后有出息了,赏了我一面,第二次见面,就是他想方设法的把我送到蒋慕承身边,希望我能嫁到蒋家,给他的仕途搭桥铺路。”

苏韵的视线不自觉的定格在她的脸上,她和蒋慕承竟是因为这样的安排才成为男女朋友,悲哀的开始,或许注定不会有结局。

原来世间还有这么不堪的父亲。

“刚开始我是极度排斥这样的安排,可见到蒋慕承,我竟然心动了,我相信跟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不动心的,我也俗人一个,就爱上了他。”

“他知道我父亲打的什么主意,但碍于他二哥蒋慕平的面子,也没直接让我父亲下不来台,就说可以考虑试着跟我交往。”

“当时我差点喜极而泣,我性格比较泼辣,喜欢逆着他来,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怕他,他对我也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从不走心。我找他,还要通过他的秘书才能找到,也并非每一次他都会见我,后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主动撤退。”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那是我第三次见到我父亲,他对我破口大骂,说我就是一废物。”

苏韵静静听着,不忍打断打扰她。

此时的夏乔像个迷惘的小姑娘,神情落寞,眼底都是悲伤。

“没有勾。引蒋慕承成功,他就打算把我送给一个…老男人,我走投无路,便去求蒋慕承,蒋慕承看我可怜,就帮我摆脱了这噩梦一般的深渊。”

说到这里,夏乔略有停顿,看向苏韵:“蒋慕承是我的恩人,世上所有人都背叛他,我都不会,所以他才会把那个敏感又复杂的案子交给我,因为我不会拿他的把柄做威胁他的事。”

苏韵轻轻呼了口气,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百转千回。如果曾经,她也遇到了蒋慕承,她是不是也不会再遭遇那些不幸。

可她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他?

夏乔突然问苏韵:“还有兴趣继续听我的故事吗?”不等苏韵回答,她又说:“不想听也不行,我可是挂了号的病人,你总要听完我病因所在。”

“起初,我以为我父亲只对我这样,对他儿子好,后来才知道,他对谁都一样,他是没有心的。他岳父老了,从位子上退下来后,他就拿他儿子的婚姻幸福去换取自己的利益。”

“他儿子不听他的安排,他就逼他老婆用自杀威胁他儿子同意婚事,他儿子心疼母亲,怕母亲真的自杀死掉,最终就妥协答应了婚事。”

夏乔冷笑,又像是自嘲。

“世间有几个丈夫会逼自己老婆自杀,又有几个父亲会逼自己儿子娶一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女人?只有他,只有畜生这样做。”

夏乔停下来,深呼口气,透过窗户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她的声音也变的遥远,她问苏韵:“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苏韵没问,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眼底都是悲凉与悲伤。

她说:“我后悔当年我怎么没开车撞死他!他要是死了,我就不会急匆匆嫁出去,就不会有那么一段失败可悲的婚姻,而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就能跟自己喜欢的女孩结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时间它回不到过去。”

不知为何,苏韵听完后,觉得心里闷闷的发疼,为夏乔,为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为她自己。

虽然没有父母,但她很幸运,有爱她的外婆、舅舅、舅妈还有妹妹。

即便后来命运多舛,但年幼时的亲情,足以温暖她的整个人生。

夏乔把手里的烟揉的很碎,她第一次开口说起这些,还是跟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她自己也觉得挺莫名其妙。

她从包里拿出水杯,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水,心里才舒坦一点。

夏乔把杯盖拧上,看向苏韵:“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跟蒋慕承见面都是为了公事,没有儿女情长,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以后也别影响这个案子的进展。”

苏韵望着夏乔,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就是跟一般女人不一样,换做其他女人,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触到蒋慕承,还不想着法子制造她跟蒋慕承的误会,自己好有机可乘。

可夏乔却没有。

不仅没有,还反过来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相信蒋慕承。

若不是亲身经历,大概她也不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夏乔又指指自己的心脏,语气一如既往的幽默诙谐:“差点忘了正经事,我是来看病的。那个…我呢,就是感觉有间歇性的心律不齐,发病时间是蒋慕承骂我时。来,给姐姐我听听,看看用不用开点要吃吃,吃什么药才能管用!

苏韵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指大门所在的方向,“你可以离开了,你花了几十块钱的挂号费,占用了两个病号的时间,你这是把挂号费加倍捞回来了,大姐,赶紧走吧。”

夏乔‘哼’了一声,提着包站起来,看到墙上那个禁烟标识,对着它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到了门诊室门口,她又回头,“苏韵,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我一直都羡慕嫉妒。”

说完后,大步离开,又将门轻轻关上。

苏韵揉揉眉心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静下来后,又开始叫下一个号。

中午下班时,她累的不想动弹,感觉比做了一台大手术都要累。欲要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下,蒋慕承打电话给她,让她下楼。

看到蒋慕承时,苏韵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吃醋。掩饰好自己的情绪,问他:“上午不忙?”

“再忙饭也要吃。”蒋慕承牵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苏韵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上午夏乔来找我了,跟我说了你们以前的事,还有她的身世。”

蒋慕承闻言,脚步微滞,“她又犯什么毛病了?”

“可能是怕我误会,就什么都跟我说了。”苏韵说着,又不自觉感慨:“虽然她蛮可怜的,但很幸运,至少她遇到了你。”

蒋慕承知道她又想到了以前的事,他用力攥紧她的手,“苏韵,没有谁比你还幸运,因为你的男人是我。”

苏韵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视线有些模糊,这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她没这个幸运在五年前遇到他,可她有这个福气,今后的岁月里全部有他。

蒋慕承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吃过饭后,带你去做件刺激的事。”

苏韵对上他的视线:“什么刺激的事?”

“替你出气。”

苏韵一头雾水:“出什么气?”

蒋慕承的语气极其低沉坚定:“找我二哥算账去,把你受的委屈加倍的讨回来。”

苏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