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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一想:“你请客?”

“没问题。”

“那走吧。”

她率先走,还真是女强人呢,向佐在她后头跟着,想。

可,喝醉了的女强人呢?

怎么又恢复成了那个吴桐?

看着她抱着酒瓶子不撒手,向佐算是明白了,清醒时,也许不过是这个女人的面具一张,较之之前的,更精细了而已。

也难怪她会累了,伪装地越发辛苦了不是?

她也不发酒疯,就是下巴搁在吧台上,眼巴巴等着bartender为她送来下一杯酒。

酒保送过来的酒向佐抢先夺下,喝尽,他试着要把她从排椅上弄下来,“你喝醉了。”

酒鬼一般怎么回?我没醉?

她挥开他的手:“我没醉…”

向佐仔细看她红透的眼睛,绝不相信她的话。不过等到酒再过三巡,他终于了解,她刚才是真的没醉。

而她现在,是真的醉了。

向佐以为在这个女人面前提及厉仲谋,那是禁忌,可这次,她竟然问他:“你说,厉仲谋,到底是…是怎样的人?”

他倒是可以说一大堆的话来评价,只怕这女人听了要跟他翻脸,再者,她和厉仲谋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思忖很久,她继续喝酒,他偶尔替她喝一杯,脑子有些混沌时,他索性问自己更感兴趣的问题:“你呢,你是怎样的人?他喜欢聪明,懂事的女人,你似乎…都不符合…”

她这回逻辑感倒是挺强,还知道抢白他,“可是女人聪明的话,应该会想方设法…想方设法去阻止自己爱上他那样的男人…”

看她如此拐弯抹角不肯回答,向佐想起自己总在法庭上质问诡辩的证人的那句话,便直接如法炮制问她,“吴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许久不说话。

吴桐的脸被她的长发遮住,向佐不由自主抬手,将她鬓发拨到她耳后,他想看她的眼睛。这个女人的眼睛可真是…

有种令人甘愿陷落的魔力。

他的手很凉,她的脸滚烫,她是真的没有理智了,才会拉过他的手,垫在自己脸下。

她侧着脸看他,没有焦距的目光:“我是…正在试着让自己变聪明的女人。”

这个女人喝醉了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一些事情,向佐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她也不闹,更像在自言自语,但是喜欢用“你知道吗?”作为开头,向佐似乎听见她讲她自己的学生时代,讲童童小时候的趣事。

她心里堆积了多少事?该有多累?

向佐也有点神志不清了,她声音小,他就仔细听,她说到开心时就咯咯笑,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行动渐渐迟缓,不愿动,她就凑过来扯他耳朵。

向佐揉捏她在自己耳畔作恶的手,握在掌心里固定住:“你多大了?”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吴桐明显用力思考很久:“2——7——”

“我还以为你只有2.7岁。”

最后她醉得险些从高脚椅中摔下,向佐搂着她挪到矮沙发上,眼看又要摔下去,向佐赶紧去扶,她身体一歪,就睡到了他腿上。

温香软玉一枚,向佐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

向佐捋着她额前的发,指尖摩挲她的嘴,她的唇瓣在他指腹下,柔软地一张一合。他听她在他怀里讲,很多很多的,关于一个孩子的故事:

他第一声哭;

第一次笑;

第一次叫妈妈;

第一次跌跌撞撞奔进她怀里;

第一次演讲比赛;

被人骂是没有爸爸的孩子,第一次躲起来哭,第一次打架…

她挨了一巴掌,他求:外公,不要打了,他过来,捧起她的脸:妈咪,不要哭了…

更多更多的,关于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你知道吗?大二的时候,我们学院里拔尖的学生被送去德国培训…”

她枕着他双腿打了个酒隔,向佐拍她的背替她顺气,她刚缓过来,便又轻轻说:

“我们在那里,和一群日本学生分在一组,导师也是日本人,从不帮我们,还总说香港经济不行,现在只能吃老本,中国人只懂得聘请他们日本人管理公司,说我们不懂培养自己的团队…”

“你也知道的吧,日本人的英文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我们几个女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回嘴,还是被分到别组的同学为我们解围,气不过,直接对导师说:您知道EricLi吗?”

“那些日本人,当场就不说话了…”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他,可导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我…上Google一查,才知道他原来…这么有名…”

向佐想了想,9年前…

那么遥远…

可他依旧记得。

9年前,正是厉仲谋在华尔街崭露头角的一年,也是在那一年,全球的经济学分析家,透过那个22岁的中国男人残酷果决的商业手腕,见识到中国人的厉害…

7年前,这个男人则用他的手腕,击垮了他自己的父亲…

向佐摇摇头,拉回飘远的思绪,这时他已遗漏她说的大部分内容,最后只听到她喃喃自语般说:“他还救过我呢,可他…呵呵,他都不记得了…”

向佐头晕脑涨,莫名烦躁,估计是酒劲上头,偏偏醉得又不够彻底,于是乎,理智敌不过,但也丢不掉。

她却浑然不觉,因为,她早就没了清醒,多早?很早很早。

“你知道吗?…”

他瞪着前方颜色有些过于暧昧的灯柱,一片片支离的光,碎在了谁的眼中?

没有波澜的嗓音:“不要再说了。”

眉一皱,头一低:“笨蛋,仰慕,就是爱情了么?”

他的唇,厮磨,吻着她的唇,扣开她的牙关,舌尖探进。他在她的口腔中辗转,再顾不得其他。

她睁着眼睛,他也睁着眼睛,直直看着她水一般的瞳,向佐看见她眼中的自己。

看见自己,沉沦。

厉仲谋回到大宅,佣人对他说:“少爷,张小姐在书房等你。”

他点点头,却没有去他住的别院,而是先去主楼看童童。

过两天就要去美国,童童部分行李收拾好了,厉仲谋对孩子说,是去探望奶奶,孩子很懂事地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妈妈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妈妈最近很忙。”昨天他不在家,吴桐来看过一次孩子,24小时不到,孩子对她,已经开始思念。

“今天又没有看见她。”童童的小脸,溢满失望,“你让她不要那么忙,好不好?”

连孩子都隐隐觉察到,这一切与他有关。

童童小心谨慎地祈求,那样天真无邪地看着厉仲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