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梁琦终究想到了这个字眼。

向佐的车子胡乱停在医院外,此刻若不是凌晨,不知会收到多少罚单。

如此担心一个人出事,以至于手足无措、脑子空白,他还是第一次,因此无法解释胸口那一口郁结到底是为了哪般。梁琦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我送你回家。”

“不,回你家。”

向佐没再多说,一小时后将梁琦送回她家。

梁琦只身一人在外,梁父特地购下这处房产给她,大,而冷情。请的工人都被梁琦解雇了,只留下门卫。

她不需要工人,不是因为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只是,她只需要他。

“留下来陪我。”车停了,梁琦不肯下车。

“…”

“就今晚。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向佐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听了心里烦躁,思忖多时,“好。”

房子很大,光主屋就有四卧七卫,他住她隔壁,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向佐依旧了无困意。

落地窗外是个带瀑布的无边泳池,他端着咖啡看着,心里什么都没有。

开门声,还有,极轻的脚步声…

向佐没有回头。

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他拿杯托的手指陡然僵硬。

梁琦自后拥抱他。

向佐上身赤着,背脊毫无阻隔地感受她柔软起伏的胸部。

她贴的很紧,双手绕过来,柔若无骨,一双柔荑贴在他腰上。

她轻蹭着他,手指撩拨,她的唇点在他肩胛处,一点一点地啄。这么小小年纪,竟已经如此懂得挑起男人的欲望…

向佐不是不惊讶。

“不要让你自己变得这么廉价…”他的嗓音已有些发抖,死死按耐住,终究说出了这句话。

她一下子就慌了。

“我不甘心!”

梁琦手臂收紧,声线也在抖,却是带着哭腔的颤抖。

他不喜欢她这样。她该是年轻活力的,甚至没心没肺些都好,总好过她像现在这样——

向佐掰开了她的手,将床上的薄毯扯过来覆住她的胴体。

她低着头,用胳膊胡乱擦泪。向佐终究没忍心:“你去睡一觉,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她不动。

他走。

无数个房间,只要没有她,就好。

梁琦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此时的窒息感。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了远在非洲的那个号码。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Gig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