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微笑道:“老板说了,不择手段。”

他从来都是变态的不是么,向晚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还能怎么样,到底还要把自己逼到哪种份上。反正已经是穷途末路,不在乎再堕落一些。

安曼看出了她的心思,颔首而笑道:“向小姐,难道已经不在乎你的奶奶了吗?或者连林暮夕,都已经不在乎了吗?”

当头棒喝也就是如此了吧,向晚握紧了拳头,看着安曼的那张笑脸,突然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打下去。

安曼能跟着黎天戈,伸手自然也不会差,然而她并没有躲闪,生生的挨了向晚的这一巴掌,然后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头发,“向小姐可以走了吗?”

黑色的大门,每根栏杆上的雕刻都是不同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向晚看不懂,就是这样的一扇艺术的杰作,再向晚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跟着看守所大门没什么区别。

汽车开进去,足足五分钟才到了别墅的正门。示意向晚进去,然后安曼转身走了,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向晚本来一颗忐忑的心,竟然平静了,最糟糕的,也无非就是死了。

她坦然的走进去。

木制的书架,摆了整整的一面墙,仔细的闻闻,房间里似乎还有一种书卷的气息。

书房是哪种典雅的复式结构,木质地板,踩上去竟然也悄无声息。左侧的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向晚的父亲原来很喜欢国画的,所以她也看、略微懂一点,一看便知,这些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正对面中央摆放着一面屏风,画上路尽隐乡处,翩然雪海间的意境展现的完美逼真。

屏风的后面,放了一张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乍一看,还真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以为是到了古代,某个书香世家。

事先再一转,她就看到了黎天戈,他随意穿了一件家居服,坐在书桌前,正在翻看一本书籍,向晚走进了一看,竟然是《史记》,看的正是项羽本纪的那一块: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于江东子弟八千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而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

黎天戈好像是才发现向晚的存在一样,合上书,对她微笑了一下,“你来了,坐吧。”

向晚不由得诧异,但还是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黎天戈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过一本画册,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画册放到她面前,“你看着里面有没有喜欢的,喜欢的就买下来。”

向晚不动,静静的看着他,“黎天戈你什么意思?”

黎天戈见她不动,就主动翻页给她看,指着一处海滨别墅道:“这个还不错啊,环境清幽一些。”他又翻了几页,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也很好,山上的空气不错。”

“黎天戈,你到底什么意思?!”向晚一把扔掉画册,怒视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晚只要一见到黎天戈,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无法像从前一样,心平气和的去无视。

黎天戈的脸上还是云淡风清的微笑,按着自己的腹部,慢慢的俯下身子,去捡那本画册,然后有递到向晚的面前,“你随便看看就好,喜欢哪套房子,我们就买哪套。”

“黎天戈你到底想干什么?!”向晚彻底的怒火了,若是黎天戈同她恶言相向,她反倒知道如何应付,可是他现在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让向晚恨得怒火中烧。

“买房子啊,这里的氛围太压抑了,不适合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的哪套公寓,在市区,太吵了,也不适合你,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买套房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竟然一直是微笑的,就好像他所面对的人不是向晚,不是那个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不是那个他亲手毁了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对即将结婚的恋人,在一起商讨未来的情景。

可是向晚还有未来吗?她从来没想过,更没想过,自己的未来会跟黎天戈挂钩。

而黎天戈现在已经开始幻想如果他放下一切,而刚好她可以忘记这一切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能够共享天伦?

“黎天戈,我是我,你是你,永远不会有我们这个词的出现!”她一语道破。

黎天戈反常的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看着他微笑,“那么就选海滨的那一套吧,这个的设计也很合理一些,婴儿房跟主卧的距离很近,方便照顾宝宝。”

向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只有麻木,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原来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肚子里,那个还只是细胞的生命,只因为那个细胞,他就转变那么多吗?向晚突然就笑了,黎天戈,你可以作践我,可是你不能把我当傻子。

“黎天戈,怎么你很愿意做一个便宜爸爸?”

他愣了一下,旋即道:“你什么意思?”

向晚轻轻笑道:“你是脑残吗?听不懂我的话,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黎天戈竟然跟着笑了:“向晚,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自己可以生孩子?”

“黎天戈,事实证明,没有你我一样可以。你这样的人,最适合断子绝孙,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很可惜,我已经有了孩子,尽管这个孩子的母亲并不怎么样。”

“黎天戈我说过这不是你的孩子!”

“那么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

向晚哑口无言,她能说谁,依照黎天戈的个性,无论她说了谁,无论到底是不是真的,黎天戈都会对那个人不利,他丧心病狂的地步,令人害怕。

黎天戈挑了挑眉,“怎么说不出来了?向晚,这个月,你只跟我一个人上过床,难道你现在高级到,根本就不用和男人做爱就怀孕的地步?!”

“避孕药?你还想要吃吗?”他站起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倒出来几颗放在向晚的手上,花花绿绿的颜色,“粉红色是草莓味的,黄色是香蕉味的,你想吃哪一种口味的?”

“你什么意思?”

“其实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向晚,别跟我装傻!这是果蔬咀嚼片!”

虽然怀疑过,可是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向晚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呆愣着看了他良久,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喃喃的咒骂道:“黎天戈你混蛋,你不是人,你居然用这个来害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黎天戈,你怎么就不肯放过我?我恨你,你明明知道我恨你,而你也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这样?这孩子根本就不能留,他就不应该出现,黎天戈,你为什么要逼我?”

非凡手打团奉献

黎天戈站在她面前,阻挡了眼前的光明,或许他的存在,就是黑暗的象征。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很好,终于在我面前哭了。很好,这一次,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们哭。向晚,把眼泪收起来,对胎儿不好的事,我不允许你做。”

向晚瞪着他,视线一片模糊,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

黎天戈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城市,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海滨的房子一弄好,我们就搬过去。现在安心养胎,不要胡思乱想。”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黎天戈,我恨你,上次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你!”

黎天戈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腹部飞伤口,他的伤口愈合的很慢,前几天还崩裂过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缝针了。伤口很深,距离肝脏,只差半分,这算是他命大吗?

他笑了笑:“向晚,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杀我,前提是你要留在我的身边,取悦我,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第十五章 算不算禁脔

什么才是现实?

叫人无可奈何的就是现实,叫人措手不及的也是现实,叫人无处可逃的还是现实。

向晚现在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一样,她想要反抗,想要打破这一切,可是被啪的一声贴上标签,这就是现实,然后她就变得无可奈何,一切都苍白无力。

她现在算是禁脔吗?被黎天戈像一个犯人一样的收监,就算是杀了人,你定个罪,最好就给一刀咔嚓了结了,省的煎熬。可是她这算是哪门子的犯人?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黎天戈从来不心疼钱,向来是大方的金主,可是她每走一步,身后都后人跟着,而且她也不能走出这个别墅。

他曾经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她来的时候的那扇大门了,她站在铁栏杆前,将手从栏杆伸出去,他恨不得将头也伸出去,去呼吸栏杆外面的空气,虽说性质上都是空气,可是在她的感觉上,就完全不同了,她现在呼吸的空气,带着黎天戈的味道,所以她压抑。

“在想什么?”她正想的出神,身后突然有人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

向晚挣了一下,黎天戈也就任由她,他最近对她,还算是迁就,基本上,她不愿意,他也不去逼迫。这些日子,他每天都会去她的房间里,只是坐一会儿,然后就走。她的睡眠是很轻的,稍微的一点声响,她就会醒来。有好几次,她睡着了,黎天戈回来了,就会进她的房间,抱着她睡。黎天戈一碰到她,她就醒了,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瞪着他。

黎天戈笑了笑,亲吻她的唇,然后识相的会自己房间去睡。他走了向晚安宁了,可是却睡不着了。

这会儿黎天戈突然回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免触动,于是缓和了声音道:

“很闷的话,我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向晚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和你出去。”

黎天戈一怔,退一步道:“那我不去,你自己出去转转也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轻松一下。要不你去购物吧,买东西回来。”

向晚扭头看着他,“我能自己去?你不会叫人跟着我?真的可以让我自己去?”

黎天戈皱了皱眉,“向晚不要任性。”

这就算任性了?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她还不能有一点情绪吗?

向晚叹了口气,“算了,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待着。”

“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对孩子也好。”

听到孩子两个字,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她愤怒的瞪着他,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怎么就能够若无其事的跟自己说孩子?

黎天戈无视她的愤怒,打横抱起她,走向房间,他将她放在梳妆台前,吩咐两个佣人给她换装打扮。

这两个佣人是黎天戈亲自挑选的,一个叫朱珠,一个叫泰青,身手自然不凡,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在这个房子里,向晚只跟黎天戈一个人说过话,黎天戈大概是吩咐过,都不许和向晚说话。

她在梳妆,他就坐在床上等着她,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等她,竟然笑了起来。他有些累了,三天前去美国处理了一些事务,一处理完了就连夜赶回来,他现在就是刚下了飞机。知道有个人在等自己,原来也是一种幸福。

他下意识的想抽根烟,给自己提提神。可是他刚掏出来,打火机还没等打着,就看见镜子里的向晚微微蹙眉。就是向晚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黎天戈就将烟放下,整盒扔在垃圾桶里。

朱珠和泰青给向晚换衣服,黎天戈也在一旁看着,他是不需要避讳什么了。衣服是黎天戈选的,她现在用的一切都是黎天戈亲自过问的。白色的蕾丝裙子,蓬蓬的,有点娃娃服的感觉,向晚穿上之后,妩媚中带点娇俏可爱,煞是好看。

黎天戈摆摆手,朱珠和泰青就出去了,又剩下他们两个。黎天戈起身,打开衣橱,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双黑色的凉拖鞋,蹲下身子来给她换上。

“这段时间不要穿高跟鞋了,对孩子不好。”

又是孩子,向晚极力的想要隐忍,随他去吧,可是他却一次次的拿她的孩子来刺激她,让她清楚的知道,你现在还能够活着站在我面前,就是因为你肚子里有个孩子。既然他是恨自己的孩子,随便找个女人做种马就好了啊!

黎天戈见他又不高兴了,这个话题就打住不说,转而又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华威打电话来说是新到了一批米兰新款,我们去看看。”

向晚不做声,现在对他,她更多的是沉默。

两个人并怕坐在后座,向晚扭过头去,看着外面的风景,她是真的好久没有出来过了,明明只是十几天,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黎天戈看着她的侧脸,她却不看他,他也无所谓,顺势就躺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

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程,华威百货就到了。华威也是黎天戈名下的产业,是K市比较大型的购物中心。

老板来了,员工们自然忙作一团,百货公司的经理,更是屁颠屁颠的。向晚被一大群人围着,心里难免烦躁,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黎天戈。

黎天戈脸色微微下沉,对百货公司的经理说:“让人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经理一听老总发话了,呀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老板不高兴了,难道现在拍马屁谄媚,也不管用了?

一群人呼啦一下的散去,就剩下黎天戈和向晚,身后还跟着黎天戈的两个随从。

刚走几步,向晚就回头对黎天戈说:“我能不能自己逛逛?我看见你就恶心,还有什么心情逛街购物?”

黎天戈含笑看她,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眼里有一丝宠溺,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道:“自己小心,我在这里等你。”

“嗯。”向晚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虽然是周末,可是华威这样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所以人并不多。向晚一个人漫无目的的乱逛,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逃走,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她知道黎天戈虽然没跟着,但是在某些她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徒劳的作为,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的窘迫,只怕以后她都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

走着走着,向晚觉得累了,就坐下来,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电视机,这个时候,刚好是午间娱乐新闻。其实她也不是在看电视,就是想用某种东西,来吸引住自己的视线,然后让她发呆。

“以青春偶像剧走红的偶像明星白楚,不行车祸,经过医生的抢救,现在已无生命危险,只是可惜,以后影坛,就少了一位美少年。”

向晚听到电视里里面说道白楚,突然走过去,仔细盯着屏幕看。画面刚好切换到,白楚浑身缠着纱布,躺在医院的情景。屏幕下方有一行小字,偶像白楚,不幸毁容,星光只能是昨日。

她愣了一下,想起那个少年,她的确是讨厌他,可是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还是让她差异了一会儿。

“向晚?!”一个既惊讶又兴奋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然后如同一个炸弹一般,将向晚的心肺都炸的凌乱破碎。

她尽量平静的转身,对他微笑,“暮夕,真巧啊。”

林暮夕慢慢的走进她,虽然只是几步的距离,他却觉得每迈出一步都是一种艰难。她瘦了,似乎风一吹就会飞走一样。自从上次分别,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他找过她,可是怎麽也找不见。他急得快要发疯,他害怕,她会像几年前一样,就这么凭空消失。

他每每走进一步,她就不得不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想就这样冲过去抱住她。可是她在后退,在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永远都是林暮夕,她远离自己一定就是有什么顾忌。所以他停下来,隔着三米不到的距离看着她。

“向晚,你还好吗?”他咬字艰难,良久才问出这样的一句。

向晚下意识的去拢自己额前的碎发,目光飘向别处,“嗯,我很好。你还好吗?”

他会好吗?这几年似乎就没好过,他后悔过,痛恨过,再次见到,他不想要放手,可是她却放手,那么好吧,他尊重她,等待着她回味过来,然后依然会想从前约定好的一样,找一个小镇,平凡一生。

林暮夕苦笑:“我也很好。”

“哦,那就好,你要过的,很好很好才可以。”

没有你,我还会好吗?林暮夕不语,望着她的失措,突然觉得,那颗早就破碎成灰尘的心脏,绞痛起来,然后再次的破碎。

“向晚,遇见朋友了?给我们介绍介绍吧。”黎天戈微笑着走过来,抱在向晚的腰,亲昵的搂着。

向晚惊慌的看着黎天戈,然而黎天戈只是微笑,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

林暮夕突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似乎就是向晚远离自己的原因。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咬紧牙关。

向晚自然明白黎天戈的意思,也好也好。于是她转而抱在黎天戈,甜甜的一笑,竟然美的惊心动魄。

“这是林暮夕,我的弟弟。”

黎天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微笑道:“你好,我是黎天戈。”

第十六章 绝处不逢生

黎天戈?这三个字在K市是响当当的。林幕夕当然知道,他不知道的是,向晚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他看着向晚,想要去追寻一个答案。然而向晚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亲昵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向晚早就不是他的了啊,他要以什么立场去阻止呢?

“既然遇上了,那么一起吃饭吧。”黎天戈忽然开口道。

“我有些头晕,我不想去。”

黎天戈皱了皱眉,捏着向晚的鼻子道:“向晚,不要任性。”

他这绝对是故意的,他是在逼自己啊,向晚极力的隐忍,然后淡然一笑,“去吃饭。”

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吃的是向晚最喜欢的粤菜。向晚最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更是堵得心里发闷,如同嚼蜡。

“向晚你多吃点,看看你瘦的,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黎天戈一边说,一边给向晚夹菜。

“够了,你也多吃点。”向晚也对他笑。

黎天戈的用意她自然明白,既然演戏,那么就逼真一点。

林幕夕坐在他们的对面,举着筷子,却迟迟没有下筷,一双凤目,盯着他们就没有转动过。

向晚抬头,刚巧就对上了林幕夕的目光,两个人对视了仅仅一秒,向晚就强行的转过头去,那样的目光太过深邃,她若是再看下去,肯定就会陷进去的。

黎天戈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想要捏碎她一般。但是脸上还是笑盈盈的,“林先生似乎是歌星呢,怎么来K市定居了吗?”

“这里值得我思念的人,与其遥远的思念,不如就留下,能看看她也好。”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飘向向晚,黎天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握住向晚的手,就更加的用力。

向晚疼得皱紧了眉头,却不敢哼一声。

因为太过了解,只是她的一个细节,他都能注意到,连忙问:“向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没有不舒服,是吧向晚。”

向晚点点头,夹了一块佛跳墙,慢慢的咀嚼着。

林幕夕终于沉不住气,他总觉得,向晚并不开心,“黎先生,请问你和向晚是什么关系?”

黎天戈放下筷子,轻轻的抚摸着向晚的长发,然后道:“向晚是你的姐姐,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直呼其名呢?”

他笑语生风,可是却字字锉锵,有力的撞击着林幕夕的底线。

林幕夕攥紧了拳头,轻声道:“黎先生跟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黎天戈笑了笑,转而将向晚搂在怀里,“你认为呢?”

“黎先生,向,我姐姐她人很好,很善良,她有时候不说话,喜欢发呆,她发呆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想,她这个人就是喜欢这样。有时候,她喜欢恶作剧,无伤大雅。她如果发脾气了,你只要稍微的哄哄就会好的。我希望你能够珍惜她。”

“这菜真好吃。”向晚埋头,奋战在食物中。

“慢点吃。”

“是啊,慢点吃。”黎天戈成了一碗汤给向晚,再喝点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