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事,只需要半个多小时就能讲完,但是在当年,却是绵延了一年多的真实事情。林彩想,当时那个年轻的石峻,对爱情抱着怎样纯粹美好的念想,结果竟遭到了这样的背叛,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在石毅去送黎多多后,林彩让自己放肆地哭了一场。有一种直觉,知道得越多,她离石峻反而越远了一些,他们之间的恋情,似乎就要走到尽头了。

林彩和石毅最后一直喝到凌晨12点。

石毅不能开车了,他打了出租车先送林彩回家。

酒量很差的林彩,这一晚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洋酒啤酒轮着来都没有能让她趴下。

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石毅坚持要送她进去,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边走边聊,偶尔还勾肩搭背地打闹一番,一直走到单元楼下,两个人还在嘻嘻哈哈地互损,直到石毅眼尖,见到那个僵硬地站在单元门口的苍白身影,他的笑才冻结在脸上。

“嘿!林彩,你看那是谁?”他推推林彩。

林彩茫然地转头,嘴里咕哝着:“谁?哪里啊?”

然后她就看到了石峻,他笔挺地站在那里,拄着盲杖,好像是立在单元门口的一尊塑像。

他的脸色惨白,眼睑微合,面容冷峻,此时正侧着头在听他们发出的动静。

林彩歪着脑袋看他,然后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习惯性地攀到他身上,说:“嗨~石峻,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在这里?”说完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石峻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和酒吧里染来的烟味,俊眉深锁,探手就拢到她的肩,他的声音低沉暗哑,飘荡在林彩耳边:“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跑出去鬼混,还喝那么多酒,你是成心要急死我么?”

“你,你才不会关心我的死活。”林彩撅着嘴,回头朝正冷冷看着他们的石毅喊,“喂,我说石毅,刚好你也在,下午你给我说的那个故事,现在正好可以和石峻说清楚啊。”

石峻一早就听到了石毅的声音,此时他强压着心里的怒意,当石毅是透明的,只希望能完好无损地把林彩带走,却听到林彩对着石毅说了奇怪的话。

“什么故事?说清楚什么?”石峻有不好的预感,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石毅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闲地站着。

林彩把头靠在石峻胸口,用手指在他衣服上画圈圈:“喏,就是那个,姜曼的事…”

一句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身边人狠狠地推开去,她听他吼道:“谁跟你说的!!”

林彩喝了酒,脚下不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疼得叫出了声。

石峻听到声音不对,心里一急就想去拉她,没想到连着走了几步,双手不管怎么探,都触不到那个人。

他哪里会知道,林彩是往他右边跌过去的,此时正流着眼泪咬着牙看他在往前茫然地摸索。

石峻渐渐停了动作,收回了双手,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面向石毅的方向,很平静地说道:“石毅,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石毅施施然地走过来,完全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他站在石峻面前,眼神冷漠,他说:“我真可怜你,你看看你自己,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看管不了,你这个样子不是个废物是什么?你还要我放过你?哼!石峻,你未免太高估自己。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回事过了?”

林彩再也听不下去,她从地上爬起来,朝石毅大喊:“够了!石毅!你疯了是不是,你在说些什么…啊!!”

人影一动。

石峻朝着石毅的脸就挥出了一拳。

他找准了方向,用尽了全力,石毅左脸颊吃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鼻子流了血,他心想,嘿!这个瞎子力气倒不小。

林彩吓坏了,酒醒了大半,连忙扑上去挡在两人中间,她背对石峻张开双臂,面向石毅,双眼瞪得滚圆,她冲石毅吼:“石毅!你冷静!你冷静!你冷静!!”声音带着颤抖,活像一只护着小鸡的母鸡。

石毅被她瞪得忽然笑出声来,他摇摇头,心想被揍的人是他才对吧,为什么林彩要拼命护着石峻呢?是怕他揍回去吗?

他才不会。

从小到大,他对石峻做的那些事,换来被他揍几拳,都算是轻的。

林彩看着石毅这时候竟然笑起来,她急得反倒要哭了,她继续喊着:“石毅,你快走吧,快走吧,我求求你啦!”

石毅越过林彩惊慌的眼神,看向她身后那个低着头的人,石峻一张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了,长睫毛轻微地抖动着,无神的眼瞳死死地盯着右下方,左手拄着盲杖,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发了白,右手仍是紧握成拳垂在身侧。从小到大,石峻都是这副样子,像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看着很可怕,其实脆弱得很。

石毅伸手摸摸林彩的头,低声说:“那我先走了,他要是再欺负你,再叫你哭,你记得来找我,知道不?”

然后他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石峻,好好对她!记住你欠我一拳。”

作者有话要说:新更一章。

计划两天一更,另外还开了个新坑,库存充足,日更,欢迎大家去踩踩。

有想法请留言讨论,你们的评论是我的动力

没有动力我要是又写不下去了那可怎么办呀~~~

三四、月光

石毅离开以后,凌晨时分空荡的公寓单元门口只剩下了两个沉默不语的人。

林彩这时才能仔细地打量石峻,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他的眉眼五官依然英俊好看,身体依旧清瘦,只是在昏暗的路灯下看来,有些憔悴。

石峻拄着盲杖时总是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无助气息,明明整个人站得笔挺,想要表达自己的坚强和自信,可是真正表现出来的,却是意思完全相反的一些东西。

林彩面对他,知道自己已经气不起来了,但是想到将来的路该怎么走,她就没了主张。

石峻一直在等林彩说话,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刮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等了很久,林彩也没有开口,于是他说:“你,你最近好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他在说什么啊?这语气,分明就是恋人分手后见面时的问候语嘛。

林彩听到他的话,一愣,说:“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其实,一点也不好…

“哦,那么,很晚了,我要上去休息了,你是怎么过来的,在这里…等了很久吗?”

“也没有很久,是羽城带我过来的。”

其实,他站在林彩的楼下已经5个多小时了,到这里的时候,他上去敲了门,林彩不在,羽城说灯都是灭的,估计是出去了,石峻就让他回去,自己留下来等。羽城担心他怎么回家,石峻说只要等到林彩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他就是想当面问问林彩,她和石毅究竟是怎么回事。

又想,其实…问不问都是无所谓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林彩要和谁在一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根本已经没有资格吃任何人的醋了。

“石峻,你不要骗我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一定站了很久了。”林彩轻轻拉起他的手,“那么晚了,这里出租车也不好打,你跟我上去吧。”

石峻垂着眼睛,也没反对,任由林彩指引着他进电梯上楼。

回了家,林彩安顿石峻坐在沙发上,自己把凌乱的客厅和卧室稍微整理了一下,她的小公寓,石峻已经几个月没有来了,对房间的方位、家具的摆放已经有些陌生,况且客厅本来也是她的工作室,东西堆得一塌糊涂,林彩很担心石峻会撞到绊到。

收拾完,她安排石峻去洗澡,自己从卧室的衣柜中搬出了备用的被子和枕头,然后又找出了医药箱。

石峻洗完澡走出洗手间,林彩带着他重新坐回沙发,她挨着他坐下,说:“手伸出来。”

“做什么?”石峻疑惑,伸出左手。

“不是这只,是另一只。”

石峻犹犹豫豫地伸出了右手,林彩轻轻地握住,仔细看他手背关节处,果然有几道破皮擦伤,于是开始在伤口处擦涂药膏。

“嘶…”突然的疼痛令石峻倒抽一口气,想抽手,却被林彩紧紧地抓住。

“你还知道疼了?”她语气淡淡地,“刚才揍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男子气概啊?”

那是石峻懂事以来第一次打人,打得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听了林彩的话,他沉默不语。

林彩继续说:“你现在很能干啊,不仅会找狗仔跟踪我,还会和人打架了。”

石峻身子一震,她竟然知道了?…一定是石毅,石毅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林彩看他迅速黯淡的面容,叹了口气:“石峻,你这只手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知道吗?你是一个音乐人,你的双手是你全身最宝贵的东西,你要用它弹琴,弹吉他,写歌谱曲…还要用它来接触这个世界。而现在,你为了揍人,却把它弄伤了,万幸没有骨折。”她顿一顿,轻轻摩挲着掌中苍白修长,正在微微颤抖的手指,继续说,“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你打石毅打得有多重,你自己受得伤就有多重。这些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石峻听了林彩的话,心里一阵悸动,打了石毅后,他的右手骨节处一直刺痛,他看不见,也没有心思去管,原来是受了伤。而林彩,此时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在他耳边絮絮地说着,令他生出一种错觉,他们还是甜甜蜜蜜地腻在一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又想起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在他的公寓里,林彩也是像现在这样,轻轻柔柔地为他上药,还有刚才,在和石毅对峙时,她挡在自己面前,紧张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石峻心里突然清楚明了地发现,林彩是那么爱他!而他竟然质疑她的感情!石峻感到羞愧,然后又因为两人无望的未来而感到绝望。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此刻,该有多好。

但是药膏很快就涂完了,石峻也回到了现实中,林彩说:“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可以再叫自己受伤。做不了的事,不要勉强去做,惹不起的人,也不要去惹,知道不知道?”口气悲悲凉凉,像是在生离死别。

林彩安排石峻睡大床,自己睡沙发。石峻不同意,林彩说:“不同意你现在就可以走。”他就没声了。

林彩在卧室里给石峻铺床,她说:“我今天刚从C城回来,也算你运气好,要是我明天才回来,难道你就在楼下站一整夜吗?这些被套床单我用了一个月了,又有几个晚上没用了,我全都给你换掉,知道你喜欢干净。”

全都铺完以后,她拉住石峻的手,带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告诉他家具的位置,如何从卧室走去洗手间,饮水机在哪里,冰箱在哪里,遥控器在哪里,说完以后,她把石峻送进卧室,自己也去洗了澡,然后抱着被子蜷进了沙发,打开电视机,开始发呆。

睡前,两个人连“晚安”都没有说。

前一晚,林彩是在火车上度过的,根本就没有怎么睡。之后的一个白天,又是东奔西跑,晚上还去酒吧喝了酒,到家门口又被石峻和石毅来了个大刺激。

她累坏了,电视机还在放着节目,她已经睡着了。

半夜里,卧室的门轻轻打开,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了一个人。他穿着家居服,那是几个月前的冬天他来林彩的小窝陪伴她工作时,林彩为他准备的衣服。

石峻摸索到沙发前,蹲下来,轻轻伸手去触摸沙发上的小人儿。

林彩睡得并不舒服,裹着被子,发出轻轻的鼻息声。

石峻的指腹移到了她的脸上,触到她光滑细腻的皮肤,柔软的嘴,挺翘的鼻,然后,他发现她眼角带着的泪痕。

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涩,石峻将自己的唇覆在了林彩的唇上。

“恩…”小人儿被惊醒了,惊慌地睁开眼睛,借着电视机昏暗的光,看清紧拥着自己的人是谁后,心里才安定了一些,手脚却开始了挣扎。

感觉到了她的抗拒,石峻停下了动作。

“你在做什么?石峻!”林彩抓紧衣服瞪着他,沉声问,“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石峻被她问楞了,当做什么?还能当做什么,她是他唯一深爱的女人,是他黑暗生活中独具的光明,虽然这光明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消失不见,但是,在这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只想把这个女人拥进怀里,不想去思考任何问题。

看着石峻琥珀色眸子里深深的哀伤,林彩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毕竟,他们还没有分手,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林彩过不了自己的那道坎,她悲哀地发现,在他熟悉的亲吻中,自己竟然起过嫌弃的念头,他出轨了,不是吗?

“我…对不起。”石峻低下了头,慢慢地松开了手臂,站起身,转身往卧室方向走去。

他还是没有熟悉这个房间的方位,走的路线明显偏离了轨迹,而且,他甚至没有抬手去探,只是一步一步很机械地走着。

在他快要撞上客厅边柜前的一秒钟,林彩冲上来从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腰。

“石峻…石峻…”她喊着他的名字,早已掉了眼泪。

石峻整个人都僵硬了,接着就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转过身,双手抚上林彩的脸,轻轻地替她抹掉睫边的眼泪,低下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林彩的手仍是环着他的腰,她仰起脸,起初还是轻柔地回应着石峻,接着就激烈起来。

两个人在黑暗中死死纠缠,直到林彩带着石峻回到卧室床上为止。

卧室里窗帘大开,那是石峻的生活习惯,此时夜色憧憧,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到她的床上。

黑暗中,他们谁都不说话,只是大声地喘着气,互相撕扯掉了衣服后,两双手开始疯狂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然后长久地亲吻。

林彩咬了石峻的肩膀,石峻吃痛,胳膊一动就把林彩压在了身下。林彩挣扎,踢他抓他咬他拧他,石峻喘着气,手脚并用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然后更深地吻着她。

林彩的身体渐渐酥软,手脚攀在石峻身上,他身材略瘦,但肩宽腰窄,腹上有紧致的肌肉线条,相当蛊惑人心。

此时他蓄势待发,林彩调整好身体迎接他,石峻用手摸索了一下,就融入了她的身体。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能做的为数不多的,在两人的相处中,他起主导作用的事。

当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上沙滩时,林彩睁着迷离的眼看石峻,他的脸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他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湿,无焦距的眼睛此时半阖着,浅浅的瞳似乎都在发着光。

“我离你那么近,你都看不见我吗?”林彩用一只手抚上石峻的眼睫。

石峻的动作一滞,接着忽然又加倍地用力起来。

“啊…”林彩被他带上了浪尖,指甲掐进了他背上的皮肤。

在一阵狂风巨浪的拍打后,石峻喉间发出了几声低吼,然后终于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身体。

他深深地喘气,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两个人的身体仍是联系在一起。他把林彩拥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他在她耳边回答:“对,不管多近,我都看不见你。但是,哪怕我离你很远很远,远到了天涯,远到了海角,你都会在我心里。”

林彩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掉眼泪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写会不会被和谐?

我觉得写H是件很简单的事,嘿嘿嘿嘿,摇头晃脑呀摇头晃脑~~~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看在我最近很勤快的份上,留个爪印吧~~~

三五、一年

第二天,林彩乖乖地跟着石峻,回了他的公寓。

在电梯里,碰到和石峻一个楼层,以八婆多嘴闻名的邻居,她看到林彩,欢喜地说:“哎呦,林小姐,好久没看到你啦,这段时间只看到石先生一个人进进出出,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不是,我出差了。”林彩笑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邻居看到两个人手牵着手的样子,又笑道,“你们俩感情真好,石先生真是有福气,什么时候能请我们吃喜糖呀?”

石峻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彩反倒大大方方地回答:“快了,别说喜糖,小孩子的满月喜蛋都一并奉上!”

邻居一愣,说:“啊?林小姐…你有啦?真是恭喜啊。”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林彩大笑,此时电梯到了21楼,三个人一起走出来,道了别就各自回家。

直到进了房间,石峻还是一张扑克脸。林彩仔仔细细地放好了两个人的鞋,又放好自己的包,才跑到他身边:“你干吗呀?怎么又生气了。”

“你跟人家胡说八道什么呢。”石峻闷闷地开口。

“对不起。”林彩怏怏地回答,“但是我说的又不是假话。”

“林彩!”

“知道了,我再也不说了!”她吐吐舌头,明白自己触到了他的雷区。

两个人真的再也没说过这方面的话题,关于结婚,关于孩子,关于邱海路,都成为了禁忌。

连着三天,石峻和林彩几乎没有出门,两个人腻在家里,填补之前一个月分离的空虚。

石峻给林彩弹琴,温柔地唱着情歌。林彩坐在地毯上,手肘支在钢琴凳边,听得如痴如醉。

仰面看去,白色钢琴边坐着的石峻,米白色的亚麻衬衣配浅蓝色的牛仔裤,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精致的脸颊随着乐曲的起伏而微微晃动,无神的眼瞳半阖着,睫毛纤长,美得像一个幻境。

林彩给石峻做好吃的料理。她研究着食谱,仔仔细细地做着精致复杂的菜,然后看着石峻尝到嘴里后,露出赞许的表情,她就开心起来。

两个人深情地亲吻,疯狂地zuo ai,在餐桌上,在沙发上,在地毯上,随时随地都能陷入ai yu的漩涡里,不能挣扎。

他们一起洗澡,在花洒下,一边亲吻,一边用沐浴露给对方搓出满身的泡沫,石峻的触觉很敏锐,身体也相当敏感,当林彩的小手在他身上游移时,他都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通常一个澡,会洗了又洗,洗了又洗,洗出满室的旖旎春光。

晚上两个人一起拥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在放新闻。

说的是一对夫妻,老公在妻子怀孕期间发生婚外恋,小三找上门去把两人的JQ告诉了妻子,妻子受了刺激,引发了早产,孩子因为出生缺氧而造成脑瘫,终身残疾,妻子知道孩子的情况后精神失常不得不入院治疗,一个三口之家就这样妻离子散。

一个新闻播完,石峻和林彩都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都意识到,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错综复杂。

说得难听点,石峻不就是那个在未婚妻怀孕期间还在外面逍遥快活的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