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的声音落下后,高高在上的天君眉头蹙了蹙,然后,他瞟了我那么一眼。

就是这一眼后,也不知他有什么动作,我瞬时向上直飞而去,转眼间,我便飞到了他的天马下。

身不由已的踉跄一下后,急急跑到天马边,我朝着林炎越喜笑颜开又泪流满面地说道:“林炎越,你的毒什么时候好的?我本来想回天妖城等你的,可我一出来便被大……”我正滔滔不绝地说着,白马上的天君慢慢手一举。

他这举手的姿势高贵到了极点,也傲慢冷漠到了极点,我对上他那制止的手势,抬头对上他淡漠的眼神,突然咽中一哽,顿时哑了声。

呆呆看着他,我嚅嚅说道:“林炎越,我是魏枝啊。”

这时,一袭白衣,华贵无双的天君终于开了口,他张着薄唇,用他那华丽的,冰玉相击的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胆子很大。”

我张着的嘴一滞,呆呆看着眼前这高贵的男人,哑着声音喃喃说道:“可,可你确实是炎越啊……我看你的雕像时还没感觉,可看到你本人我就知道了,你就是我的炎越。林炎越你不知道吗?不管你怎么变,我都是能一眼就认出你的。怎么,炎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魏枝啊。”

我这时的声音很小,我呆呆地看着他,狼狈不堪的重复着。

天君看向了我,他薄唇慢慢一弯,俊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地说道:“你去吧。”他声音冰冷地说道:“当街阻我巡城本应受罚,不过看在你是故人的份上就暂且做罢,魏枝,你下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说,看在我是故人的份上。

他知道我叫魏枝……

我忍着脱眶而出的泪水,仰着头看着他,问道:“你,你是炎越吗?”

天君的眉头不耐烦地蹙了蹙,他忍耐地看着我,徐徐说道:“不错,我是炎越。”在我脸色刷的雪白时,天君淡淡又道:“我曾经也取过一个名字叫林炎越。”

白马上的天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淡漠冰冷的继续说道:“魏枝,那时种种,不过是渡劫所需。你下去吧,不要再来了。”

他说,以往种种,不过是渡劫所需!

他说,你下去吧,不要再来了!

我脚下一软,慢慢向后退出一步,就在我苍白着脸怔怔地看着他时,天君已收回了目光。只见他右手一举,瞬时,众玄衣黑骑再次一涌而上,瞬时,那匹白色的天马彻底淹没在黑色海洋中,瞬时,这些天生高贵的大人物们齐齐转过身去,再不回头。

我木木地站着,怔怔地看着那支浩浩荡荡而去的身影,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嘲笑声,突然再也没有了半点力气。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却是云宝踩着飞剑冲了过来,他看着我有心想说什么,却只是唇动了动后,便抓着我的手臂朝着飞剑上一带,转眼间,他载着我冲入了百里方外的树林中。

一落到地面,云宝便说道:“这下好了,这么多人看到你想攀附天君,以后你在天君城可怎么过?”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明明刚才在初见到林炎越时,我还哭得厉害,可现在却半点眼泪也没有了。

我慢慢退到一棵树下坐着,抱着双臂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一个劲地哆嗦起来。

这时,云宝突然朝我面前一凑,眼神怜悯又好奇地叨叨道:“魏枝,刚才天君把你带上去时,与你说了什么话?嘻嘻,天君用了结界,大伙想听却听不到呢。”转眼云宝又说道:“魏枝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虽然你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脸,不过集市中又不是没有易容面具买,你买一个戴上,包准谁也不知道你就是魏枝。”

☆、第六十四章 前世留下的功法

看到了大家的留言,确实,天君的情劫根本没有度过去,只是他用了些方法,然后以为自己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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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宝的话,我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我这时只是冷得厉害,无边无际的寒冷包围着我,让我缩成一团也冷得牙齿叩叩作响。

林炎越,那个让我一想到便会温暖又羞喜的名字,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张脸,他会用冰冷的目光不耐烦地看看我,他对我说,当时种种,不过是度劫所需。

他要我离开,别再回来。

我是应该离开,离开这地方,回到哪里都好,对了对了,我还有母亲,还有弟弟,我储物袋里还有二百两黄金,要是给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很欢喜,也会对我上一点。还有妖境,不对,妖境不行,那里只有一个假的林炎越的城堡,只有假的林炎越给我虚构的温柔,那里没有我的家。

这时刻,排山倒海的冰冷中,无法抑制的痛恨中,我突然记起了林炎越还是仙使时让我发的那个誓言,他说:“你且发誓,今日得我收留之恩,往后我若弃你负你,永不言恨。”

原来,他让我发的那个誓言便是应在今日,真好啊,让我倾心相付后,再绝然舍弃,还不许我恨。

他不要我,我就不恨便是,我不恨,对,我不恨,我不但不恨,我还要高高兴兴地活着。

我胸口实得闷窒得喘息不过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我才不让自己拿出储物袋里的小刀,把它捅向自己的胸口。

对。我不要恨,我也不要自杀,我要好好活着。这地方我也不要呆了,我马上回魏国,马上回家。

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一抬头,我对上了云宝怜悯的目光。

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唠唠叨叨,看着我怜悯地说道:“魏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上云宝越发怜悯的眼神。说道:“我这里有一些符箓,想找一个珍宝坊卖掉。”

“像回春符那样的符箓?”云宝连忙说道:“你这种符我拿给家族的人看了,他们都非常欣赏。这样吧魏枝,你的符箓全部卖给我。像回春符那种品质的,我出五个下品仙石一个,这价钱你看怎么样?”

云宝又说道:“你可能对这符箓的行情还不了解,要不我带你去市集逛一逛?你就会知道我这个价开得相当公道了。”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我相信你。”我哆哆嗦嗦的从储物袋里掏出我所有的符箓,足足二千余张符箓摆在地上后,我想了想,还是每样又捡回去几张。

厚厚一叠符箓摆在面前。直让云宝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多?”蹲下去翻看了一下后,云宝惊喜地说道:“魏枝。你这些符自成一派,通通是市面上罕见的,虽然都是初级符,可这么多种类,足够上一次低级拍卖场了。”

他数了数,又道:“一共二千三百四十张符。共一万一千七百块下品仙石。我现在就给你吧。”

他手一挥,把那些符箓通通收起。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百一十七块中品仙石递给我,道:“魏枝,你现在也算可不穷了。”

我恩了一声,低声说道:“可以换黄金吗?”

“黄金?你要那种凡人的东西做什么?”云宝说道:“我这里没有,不过市集上到处可以兑换,一块下品仙石可以换一百两黄金。”

我这时脑中嗡嗡直响,整个人冷得可以,也无法听他说话,便喃喃说道:“我们走吧。”

“好。”云宝应过后,把我扯上他的飞剑,带着我朝城中飞去。

他一边飞,一边还在唠叨,“魏枝你也太轻信人了,我们刚相识不久你就这样信任,还与我在荒郊野外兑换,换上一个心术不正的,你这次可要倒大霉了。”转眼他又说道:“不对,换了一个心术不正的,肯定会选择把你控制起来,让你天天给他画符赚钱。”

在云宝的叨叨中,我们到市集花了一块中品仙石,换了一个面具戴上。这天界的面具就是不一样,戴上去后可以随着心意变化,我在脑海中构想了一下,镜中的人便与原来的我只有二分相似了。

又花了十块下品仙石换了一千两黄金,我与云宝告别,朝着传送阵的方向走去。

天君城里到处是传送阵,我才走了半天便看到一个,来到门口,我低声说道:“我想去魏国,可以传送吗?”

守在传送阵外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朝我上下打量一眼后,说道:“小姑娘,你说想去魏国?还是一个人?”他要笑不笑的,“这传送一次造价昂贵,小姑娘你只怕付不起那个钱。”

我咬了咬唇,问道:“要多少钱?”

中年人说道:“二十块极品仙石。”

对上我瞪大的眼,中年人挥了挥手,“付不起是吧?小姑娘不懂事,还以为这传送阵是简单的事,这天君城里有钱人无数,可坐得起传送阵的又有几个?”

二十块极品仙石?一块极品仙石可以兑换一百块上品仙石,一块上品仙石可以兑换一百块中品仙石,也就是说,我要到魏国去,需要二十万块中品仙石。

而我积聚了八年的符箓,才换到这一百多块中品仙石!

我讷讷半晌,直觉得这天君城的天气,冷得让人从骨头缝里也是冰寒的。

我转过头晕头晕脑地回到房间里,抱着双膝呆坐一会后,拿起刚刚分派过来的一本介绍仙修的基本知识和天君城情况的玉简看了起来。

这本玉简中。却是提到了离开天君城的方法,一般而言,一个人要离开天君城。多数是购买中品以上的飞行法宝,这是最简单的方法,而如天马鹰马这样的简单飞行禽兽,是无法通过罩在天君城外围的防护罩的。而据上面所说,中品以上的飞行法宝,所需要的中品仙石动则几千上万。

仙石的问题还是其次,最主要是我根本不知道魏国与天君城隔了多远。坐飞行法宝要用多久时间。

然后第二种方法便是坐传送阵了,这个价钱实在太贵太贵了。

我疯了似的问过一个又一个人。在知道离开天君城只能用这两种方法后,整个人已疲惫得绝望。

……我只想马上离开这个让我冰寒彻骨的地方,可要离开它却那么那么难。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把所有的窗户房门都蒙上黑布。不管谁敲门都当做没有听到,紧紧挤在床边蜷缩了一个月后,这一天,我终于掀开黑布,打开门窗,也取下面具,仰头看着外面的阳光。

我眯着眼看着外面白晃晃的日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对自己低声说道:“魏枝。以往种种便如死了吧,从现在开始,你就算只是一个人也要过得很好。你要笑,要快乐,要活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我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感觉暖和一些后,重新关上门窗,倒出储物袋里的东西。漫无目的地翻捡起来。

那些林炎越雕刻的木雕,连忙把它们挪到一边用床单盖上。

然后是黄金。这是好东西,能给我带来温暖,我把它挪近一点,对了,还有仙石。

然后是玉简,大多数是林炎越给的,早在那八年里被我看得滚瓜烂熟的,我也推到一旁用床单盖上。

最后就是巫族大尊给的那个玉简了。

今时今刻,也就这块玉简让我看了心态平和,不至于还没有开始修练便气血翻滚,几欲走火入魔了。

我把这块玉简贴在额头,它是那么简单,字数也不多,随便一眼便看到了底。

可我现在心态不同,便握着它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块青滢滢的玉简只是用最简单的青玉制成,不对,它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纹路,而且看起来很陈旧的样子。

我又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眼角无意一瞟,瞟到了露在床单外的一个木雕,这个木雕,是林炎越那次中毒离开后,我在泥浆中找到的,那上面雕刻的女孩眉眼带笑,神情憨实,可不正是我?

便是这一眼,我胸口宛如被巨石击中,我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到了玉简上。

就在我手忙脚乱地准备拭干时,突然又是一阵气血上涌,转眼间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我按着胸口,努力地深呼吸时,突然间,我手上的那块玉简,在把我喷在上面的鲜血吸光后,一道冲天光芒射出!

那光芒如此耀眼,我刚一惊,它就迅速地暗淡下来,然后那道光变在了五彩华光,玉简也从我手上飞出,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专注,倒是让胸口那喷涌的气血平复了不少。

玉简旋转了半刻钟才卟的一声落在床上,我连忙拿起,再次把它贴在额头上时,里面的内容已经完全变了。

玉简的最上面写着几行古老的字,奇怪的是,我明明没有学过这种字,却一眼就识得。上面写着:余修行三千余年便位列诸神,一时风头无二,然,走遍万千星空,终是孤寂无趣,闲着无事推演自身,方知余将于三千七百岁时,死于余徒之手。

知道余死期将至,心中竟有万千期待,剩下二百载光阴,余都在安排后事,其中之一,便是暗夺造化之力让余下世转为凤凰。此简中有功法二,一为凤凰真身修练法诀,二为凤凰火炼仙器之法,余用大造化大因果为代价,留得此简转余下世之用,望好自修练。”

☆、第六十五行章 强大传承和排行榜

几乎是这几行字,以一种烙印般烙入我的脑海时,突然间,玉简再次光芒大作。

泛着五彩华光的玉简急速的旋转,光芒越放越大,我看着宛如陷入极光之海的房间,后知后觉地想道:不行,这样下去会被人发现的!

就在我如此想来时,那华光大放的玉简振发出一*光圈,那种光圈如茧,它一层又一层地把整个房屋罩住,也一层又一层地把我罩住。

就在我所在的这间房屋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方式,给罩在一种神秘的结界中时,泛着华光的玉简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凤凰清啼,没入我的印堂中!

接下来,我感到整个人都在旋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空中浮去。恍惚中,我仿佛站在一片浑沌当中,彼时的天和地并不那么分明,难以形容的厚重灵气化作有形有质的山水,再然后,天地始开,从苍茫的尽头,一只凤凰蛋越飞越近,越飞越近,当它飞到尽头时,已如旋飞的火焰,光芒外射,灼热无比,就在彼时,粘稠得宛有实质的灵气,化成一个个玄奥的符号射入凤凰蛋中。

我的眉心一阵烧灼般的剧痛,这时的我并不知道,飘浮在半空的我,周身燃烧着无边的火焰,而火海中,一只只幼小而华美的凤凰时而在沉没,时而仰着头发出一阵阵清啼时,我也不知道,这时的我,墨发飘浮在空中。衣服燃烧一尽中,一道道天地始成以来,最玄妙的。由苍天烙印在血脉中的符号开始从我白皙的肉身上浮出。

这些含着无尽奥义的符号,仿佛是一个信号,每一个符号从我肉身上跳出,便有一只小凤凰吸了进去,再然后连凤凰再符号,一并从我的印堂投入我体内。

一只又一只的小凤凰从火海中没入我的肉身,渐渐的。我那周身燃烧的无尽火焰,化成了二只华丽的五彩翅膀。它没入我双臂后,与我融为一体,并随着我在空中的沉浮而缓缓扇动。

再然后,火焰也罢。符号也罢,翅膀也罢,通通化成了一个五彩的茧,把我紧紧包裹其中。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千年,我沉入了一个极美的梦境之乡,在那里,我经历了盘古开天,经历了生灵始成。也在那里,我体会了做为一个最古老的生灵来自血脉中的强大!

沧海桑田的漂移中,我终于睁开眼来。我仰望着屋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眸已变成金色,我漂浮在空中,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后有一双华美的翅膀在轻轻扇动。

又过了许久,我双眼微闭,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眼中的金光已经隐去,我身子一动站到了地上。

一边扇动着翅膀。我一边打出一个法决,随着这个法诀一出,我的前面,便出现了一副二米高的灵镜。

灵镜周边白色莹光在缓缓流动,灵镜中的美人,正缓缓扇着一对华美的翅膀,睁着一双初看是黑色,细看时,却有金光流动的,高贵华丽的眼眸相望。

也许是这一双隐泛金光的眼,也许是额心印堂处,那道突如其来的小小火焰图纹,也许是变得立体些了的眉眼,镜中的美人,只有七分与以前的魏枝相似了,而她剩有的三分,全是华贵,优雅,以及来自血脉深处的骄傲强大和魅惑妖娆。

我朝着镜中人怔怔地看了看,过了好半晌才忖道:难道她就是我?

这种陌生的感觉实在太强烈,我蹙了蹙眉,暗中念了一声:收!

于是,我额心的小小火焰图纹越发小了浅了,眼底的金光也少了许多,那立体华贵的脸上,给添了十足的稚嫩,这一下,灵镜中的我与原来的样子,就有九分相似了,要是以前的熟人看了,也只会以为我服了什么美颜的灵丹,使得自己比以前又好看了三分。

我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转身收起结界,再走到窗户前,刷地一下打开了窗。

一阵清风吹了进来,窗外,一株巨大的梧桐树正开满了白色的花朵,风一吹来,那花朵便飘飘洒洒而落,令得这方寸之地,没入花雨当中。

我透过梧桐树看向远方的青山,暗暗想道:大尊和林炎越他们一定无法想象,原来凤凰的修练,从来就不像人修那样一点一点积累,一年一年拼斗。它的传承来自天道,以一种玄奥的方式深植于血脉当中,只要用适当的手段开启了血脉,它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变得强大无比。

对于凤凰来说,只有幼生期,成长期,壮年期三种分类,而每跳过一个阶段,它的实力便是十倍的提升。

我现在还是幼生期,可我稍稍一动,便能感觉到自身充沛的灵气,这种灵气,只怕比得上一般的修仙者五百年的积累。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如果再遇到那个逼得我激发了血脉才救得林炎越的慕青,已有了勉强对抗的能力。我从人胎中出生到现在不过二十载,却比得上人类五百的苦修,也难怪世人都对凤凰赞不绝口了,这种血脉传承真是强悍得可怕!

那块玉简也不知是个什么材料,它现在已经与我印堂的意识海结合成一体,不管是功法还是用凤凰火焰炼器的法门,都成了我记忆的一部份,据玉简上所说,这种记忆,会成为传承记忆留给我的子子孙孙。

就在我细细检查着自己的收获时,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我转过头,叫道:“请进。”

外面先是一静,转眼云宝的大呼小叫声传来,“我,我他奶奶的!原来魏枝你这丫头真在闭关啊!你这臭丫头混妹子。你知道我这一年来找了你多少次吗?房门打不开也就算了,用尽了手段都听不到里面的声息,我还以为你在里面自杀了呢!奶奶的奶奶的。你哥我担了这么多心,我这混妹子居然啥事也没有!”

听出云宝语气中的担忧和关切,我扬了扬唇,慢慢走过去,轻轻拉开了房门。

云宝还在嚷着,这一对上我,他那滔滔不绝的话便是猛然一止。张大嘴傻呼呼地看着我,云宝小声的。试探地唤道:“妹子?”

我微笑,“是。”

云宝整个人都呆滞了,他眨了好一会眼,才嗖地窜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又试探地唤道:“魏枝?”

我微笑,“是。”

“哇!”云宝朝我肩膀重重拍来,可手刚碰到我便又像火烧一样缩了回去,涨红着脸,云宝说道:“不过是一年没见,魏枝你怎么变了个样了?”他朝我上下打量,越看圆脸越红,“哇哇哇。难不成你这闭关一年,就是在炼化传说中才有的那种丽容丹?哇哇哇,这模样这通身的气派这眼神儿。简直就是两个人了!”

我想,我第一次去掉红尘垢时,也是翻天覆天的变化,这种从血脉,从骨骼灵魂深处开始的净化和提升,确实是脱胎换骨。

又围着我转了几个圈。在确定我就是以前的那个魏枝后,云宝那张圆圆的。肉嘟嘟的脸也不红了,双眼也不直了,他大赖赖的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说道:“魏枝你不知道,这一年啊,天君城的变化可大呢。你闭关不久,天君就下了令,说是各城各地的天才以地域为界,以五百到二千个为一峰进行排行大赛,凡是表现靠前者,就可以得到灵气最足的山脉建立门派。咱们灵瀛城的人恰好就是五百,便以灵瀛门的门派名参加了排比赛,嘿嘿,侥幸得了个一千三百二十名,所以魏枝啊,咱们现在已是灵瀛门的高徒了,你哥哥我几次前来找你,就是怕你出了关后不知道灵瀛门怎么走。”

转眼他又说道:“还有还有,除了这种门派大比外,这一年里天君城还推出了各大榜单,如丹修排行榜,剑修排行榜,巫修排行榜,杂修排行榜,管事人才排行榜,行商人才排行榜等等,对了,哥哥我拿着你的那些符箓,给你报了一个符修排行榜,现在你是榜上第三十七名,嘿嘿,妹子你可给咱们灵瀛门添了不少光,加了不少分呢,咱灵瀛门的人才好象不太多,于是像妹子你这么能干的在前一百名排行内的还是头一个。”

云宝摸了摸后脑壳,挺不好意思地瞅着我,“妹子,我擅自替你做主报了名,还上了这么高的排行,你不会怪我吧?”

我摇头,轻声道:“不怪。”

“不怪就行,”云宝立马又生蹦活跳起来,他继续说道:“这些排行榜出来后,天君又下令了,他要召见各大排行榜上前一百名的天才。”

云宝说得兴起,也就没有注意到,我在听到天君的名字时,已转过头静静地看向那在风中飘洒飞扬的梧桐花。

云宝还在滔滔不绝,“因为天君下的这个命令,哇哦,这些天整个天君城都沸腾了,呆在榜单上的没日没夜的苦修,没在榜单上的没日没夜的向已在榜单上的挑战,不过妹子你放心,你那三十七名不上不下,再说你又是以新奇和量多取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向你挑战的。”

他说得兴起,又高兴地嚷道:“对了,除了这些实力排行榜,前阵子又多了几个潜实力排行榜,如什么权贵榜,财力榜,名望榜,美男榜,美女榜什么的……”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静,朝我打量了几下后,云宝嘿嘿一笑,道:“要是一年前的魏枝妹子你,就算能上美女榜也只能挂个尾……现在就不一样了,妹子,要不哥替你制几身衣服,也让那些不可一世的天才们看看咱们这个一千三百二十名的灵瀛门,出了个什么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