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两步,便从后面来到了寺庙旁。

这寺庙修有围墙,我刚准备一步跨进去。这时,围墙里面传来了一阵女子笑声。

而这笑声中,有一个声音非常耳熟!

我心下一惊。跳过了围墙,远远看到那个被几个贵妇簇拥其中的清秀女子。慢慢眯起了眼。

这清秀女子,却是魔后!

我真没有想到,我拿出破界符传送,却给传送到了魔后在的地方!

魔后正在摘一丛桃花,她感觉到我的视线,直起身来朝我望了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魔后朝着身后的众女说了几句后,便脚步轻盈地朝我走了来。

不一会,魔后来到了我身前,这个修为不高的女子,朝着我好奇地打量一会后,奇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自知道这个女人存在之后,我面对她时,总带着一种狼狈和自卑,这还是第一次,她的身后不曾前呼后拥,她也不在炎越的庇护之下。

脱去了魔后的外衣,她实在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我身量颇高,却还是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打量了这个笑容甜美的女子一会后,我收回杀机,淡淡说道:“许是见过吧。”

我明明态度冷淡,魔后却对我产生了兴趣,她一双大眼圆滚滚地盯了我一会,露出两颗小尖牙地笑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我带你转转吧。”不由我分说,她已抓住了我的手,朝另外一侧的柳树林走去。

魔后连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她一边走,一边指着四周的景物向我介绍道:“那是桃树,那是梨树,那是垂柳,垂柳你见过没有?在我的家乡,这可是珍罕物,嘻嘻,我那,我夫婿说过,这些都是凡人界常见的东西。”

凡人界珍罕的东西?难道这里还是魔界?

我垂下眉眼,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魔后还在那里蹦蹦跳跳的,她实在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一路走来,不管见到谁,她都能说上两句话,而且她性子极单纯,喜不喜欢一个人,明晃晃地摆在脸上。

这真是个让人无法讨厌的女子。

我苦笑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向她叽叽喳喳的魔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魔后一双大眼睛正四下张望着,看到一个风筝,她都要跳起来笑一阵,听到我的问话,她随口答道:“这是类灵域啊,炎越他在三界外开辟出的一个地方。”

说到这里,魔后突然止了声,她松开我的手,抬头朝我盯了一会,魔后问道:“你是谁?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得到允许进入这里?”

我瞟了一眼四周来来往往的凡人,想道:你现在警惕有什么用?要是想动手,我早就动手了!

可对她,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动手,她不是炎越当天帝时的那些妃子,她是炎越自己选择的女人,是他放在心上珍惜的妻。我是一个胆小的人,想得最恨了,也不过是想着忘记他,我没有那个胆量杀掉他心上的女人,没有胆量让他永生永世来恨我。

我转过头,对上魔后滚圆的眼,唇角扯了扯后,我轻声说道:“我是无意中传送到此地的。”

魔后却不信了,她大声说道:“这不可能!类灵域四周都布有结界,除非修为胜过魔帝才能打破那个结界传送进来!”

什么?

一种不妙的感觉在我心底漫延,我抿着唇蹙着眉,过了一会,我向她说道:“我确实是传送过来的,不过我那传送只怕有问题。”

哪知,我这话一出,魔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马上消去了敌意。她笑嘻嘻地拍着我的肩,说道:“这样啊,那你就别多想了,干脆这里玩一阵吧,我回魔界时,一并把你带走就行了。”

这时,这个大咧咧的女子又兴致勃勃了,她叽里呱里说了一阵后,向我埋怨道:“那百来年里,他老是一个人往这里跑,还说是准备一件礼物送给我,当时我还老高兴了,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又不是在凡人界出生的,这算是什么礼物?”

魔后还在那里埋怨着,我却看到了竹林后的一处山头。

这山头,青翠葱郁,一树一木熟悉无比,我不知不觉中拐了进去,走不出几百步,便看到了那个与魏都一模一样的深潭。

是了,由此往东走五百步,是一处不大的空地,当初,他还是仙使时,就在那空地上放了一座仙府,对了,那一条小道,与当初从家里跑出来投奔他时,我走过的山道一模一样。

魔后跟在我身后,一边走还在一边埋怨,“他每次到了这里,便喜欢在潭水上泡上一阵,还老在那处空地上转悠,前阵子,还放了一座仙宫在上面。明明是他自己喜欢,还说什么是送给我的礼物。呸,这种凡人界的穷酸地方,我才不感兴趣呢。”

在魔后的叽里呱里中,我已来到了山头。

站在这里,山风猎猎,我看着下面那个与魏都一模一样的城池,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呆立良久,我低声说道:“你的夫婿,他是不是对你很好?”

魔后正爬到山坡上摘花,听到我的问话后,她快乐地回道:“他自是对我极好。”

摘到花后,魔后蹦到了我面前,伸头朝我一瞅,魔后轻叫道:“呀,你哭了?”转眼她又说道:“我一见你,便觉得你很眼熟,心里就挺喜欢你的。说吧小姑娘,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了你?我跟你说,我的夫婿是个有大事的人,不管你有什么烦恼,我都可以让他给你摆平!”

刚刚说到这里,魔后惊喜地叫道:“你,你不是说没空吗?怎么过来了?”

在我身子一僵中,一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刚好想起一件事,便赶过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炎越魔帝!

我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不明白?怪不得前往沃灵洲的路上,青涣表现得那么松散随意,还让午元接触到了我,原来,陷阱早就布好了,我浪费了一枚宝贵的破界符,却把自己送到了炎越魔帝的秘密花园。

就在我僵硬得一动不能动时,炎越魔帝温柔轻哄的声音传了来,“你先去玩吧,我要与这位阁下说会话。”

魔后快乐的声音传来,“她果然是我认识的人是不是?嘻嘻,我就说她好眼熟啦。好啦好啦,你们聊吧,我去那边玩去。”

然后,便是魔后跑远,以及炎越魔帝向我走来的脚步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去。

这一回头,我便看到了炎越魔帝,以及站在他身后,正向这边望来的青涣。

看到向我走来的这个男人,我勾了勾唇角,灵力一振,便变回了自身原有的模样。

我负着手,黑衣凛然地看着炎越魔帝,勾了勾唇角后说道:“陛下好算计!”

我收起所有的波澜,冰冷漠然地看着朝我看来的男人,说道:“这一局是陛下赢了,却不知接下来,陛下是准备把魏枝囚了,还是另有手段?”略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不过魏枝得提醒陛下一声,我刚才一不小心,好象在魔后身上种了点东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幽禁

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昂起了头,一脸傲慢嘲讽地看着炎越魔帝。

我一向知道,自己摆出这样的姿势时,会显得傲慢而不近人情,特别的招人厌恶。

我在等他发怒。

甚至,我在等他出手。

这百年多来,我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它们都蕴酿成了今天的挑衅!

果不其然,我的话音一落,站在后面的青涣变了脸色。

炎越魔帝也动了,他头也不回地朝后面命令道:“去给魔后检查一下。”然后,炎越魔帝转向了我。他盯了我一会,突然伸手,重重抓住我的手臂,便向一侧的树林中走去。

我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愤怒。

炎越魔帝扯着我的手臂大步而行,不一会功夫,我便在跌跌撞撞间,被他扯进了一片桃花林。

进入桃花林,炎越魔帝衣袖一挥,转眼间,我们进来的路变得扭曲而模糊,原本清晰可闻的笑闹声陡然寂静!

炎越魔帝还在扯着我前行,把我带到桃林深处后,他把我脸朝着一株桃树重重一推,在我身不由已地撞上树干时,他突然从背后扯着我的衣裳重重一撕!

“兹兹”的裂帛声传来,我被他一手按在桃树上,而我身上的衣裳,被他用另一只手扯了个七零八落。

明明春风不寒,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凉意,伴随着这种凉意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愕。

他在做什么?

我本来就修为远逊于他,精力大损后,更是差他甚远,他一只手便把我定在桃树上。我在最初的惊愕之后,使劲挣扎起来。

我涨红着脸,一边挣扎,一边愤恨地叫道:“林炎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叫出这一句后,我已无法自抑的哭出声来,一边胡乱流着泪。我一边嘶声叫道:“要杀就杀。你辱我做甚?”

我愤恨地叫到这里,炎越魔帝冷哼一声,手指一划间。我咽中一凉,竟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这时,我已被他紧紧按在了树干上,我的脸被抵在树干上。随着那只大手经过,我的身上。兹兹的裂帛声不绝于耳。

转眼间,我的法衣已化成了碎布散了一地,感觉到那只游移在身上的手,我又气又苦。又是说不出的复杂,我有千千万万句刻薄的话要骂,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炎越魔帝欺身而上,就在我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的同时。我的双腿被分了开来,他从后面顶了进去。

接下来,便是没完没了的撞击。

我低着头,一头墨发已披散开来,随着后面的顶弄,我倚靠着的那株桃树上,桃花花瓣纷纷扬扬而落,它们洒了我的一头,洒在我的革履上,洒在地上破碎的法衣上,更洒在我光洁的,不着一物的玉体上。

我看着地面,看着自己的墨发随着他的顶弄而前后甩动,看着自己无法控制地闷哼出声。

他强悍的体力,令得这场近乎侮辱的欢爱无穷无尽。我体力远不如他,做到后来,已是晕晕沉沉。

如此不知时日之流逝,我被他折腾出了百般花样,眼前也一次又一次的白光闪过,整个人娇软到了极点之际,一股带着阴寒,有点熟悉的灵力从我体内逐寸逐寸经过,就在它追踪到那颗蛋时,我依稀听到一个沙哑愤怒的声音传来,“那些人何曾对你有过真心?你这愚蠢的妇人,已经被算计得身败名裂,只余一个少帝名头了,还为了那些自私自利之徒,伤害自身和孩子!”

这时,我胸前被抓,不由吃痛出声。仰着头,娇软的我睁大迷离的眼,朝着身后的男人含含糊糊地求道:“疼……”

这时的我,都没有发现自己能够出声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自己最怨的人示弱。

我叫出这声疼后,胸前一阵湿热,似是刚才被抓疼的乳,把人含入唇中。

感觉到这个动作中蕴含的温柔,已晕沉得几乎没有多少意识的我,本能的撒起娇来,我委屈地睁着泪眼,看着那人银白的头顶说道:“……我好难受。”

这一次,我的声音落下后,身子便是一暖,却是那人脱下了自己的外裳把我一裹后,又把我紧紧搂在了怀中。

那人抱得我很紧很紧。

我却很不对劲,迷糊中,我感到自己一直很是了得,感到自己便是再受比这重百倍的折腾伤害,也应该是清醒明白的。可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我却是那么的晕沉,虚软,糊涂。我明明那么努力地睁大眼,明明想看清紧紧抱着我,捧着我的脸胡乱亲吻的男人是谁,可我的眼睛睁得最大,看到的影像也是模糊的,我甚至无法分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幻。

……

我是在一阵鸟语声中清醒的。

眨了眨眼,我慢慢转过头去。

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红艳艳的桃树林,我迅速地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间,房门被人撞开,青涣带着几个魔卫出现在我面前。

青涣似乎早就等着我清醒,所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众魔卫止步后,青涣向我走出两步,一直来到床榻前,他才徐徐说道:“魏枝,你可知罪?”

知罪?我有什么罪?

我瞪着他,瞪了一会,我终于记起来了。是了,我使用了破界符,本想逃到某个小世界,却不料中了炎越魔帝的圈套。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是了是了,然后是我遇到魔后,再然后,我对炎越魔帝说,我在魔后身上种了点东西!

接下来我便昏倒了,直到现在才清醒。也不知那时是谁把我抬到这个禅房休息的?

记起了发生的事后,我马上冷笑起来,我冷笑着说道:“我有什么罪?”

我冷笑,青涣也冷笑。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把圣旨在掌心敲了敲后,青涣冷冷地说道:“你意图谋害魔后,还敢说自己无罪?魔帝有旨,魏枝罪无可恕,自此幽禁!”

我谋害魔后?

瞪大眼盯着青涣,我想要冷笑。可那笑声还没有出口。涌出咽中的,却是排山倒海的苦涩!

我谋害魔后?

我哪曾谋害过魔后!我虽是说过自己在魔后身上种了点东西,可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我虽是恨着那个女人,可我也更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动她。

我之所以说我动过手脚,不过是骗骗炎越魔帝罢了。他还真信了?

他信我谋害他的妻了?所以。要把我幽禁起来?

也许是失望到了极点,我不怒反笑。

我仰头哈哈大笑一阵。提步下榻,一边用灵力给自己梳妆,一边讥嘲地说道:“想来陛下这道圣旨,已经传到质子府了?”

青涣看着我。没有否认。

我又是哈哈一笑,笑过之后,我挺直了腰。恢复了雍容气度的我,傲慢地转过头。我看着外面的烈烈春光,低声说道:“这便是幽禁我的地方?”

青涣这次回答了,他说:“凤凰阁下这次倒是变聪明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上前一步,右手一伸,猛然扣住了我的腕脉。

腕脉乃是人身要害,我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扣住,随着一股魔力入体,我整个人便是一阵虚软。

紧接着,几个魔卫一冲而上,他们压制住我的四肢,转眼间,我感到一样冷凉的液体从心脏处注入我的体内。

然后,青涣和几个魔卫退了开来,他们看到我慢腾腾站起,看到我冷笑出声,却在提步站直时,一个踉跄跌倒在榻上。

几人松了一口气,青涣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说道:“这种东西可以让凤凰阁下老实一点,是陛下亲口吩咐对你使用的,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说到这里,青涣手一挥,说道:“我们走。”

他退出房门时,我隐隐听到青涣的命令声传来,“多留几个人侍侯,要是凤凰阁下有个万一,你们当知道陛下的怒火。”

再然后,便是绝对的寂静。

我这时已躺到了榻上。

此时的我,仿佛回到了当凡人那会,那一年我十五岁,因未婚夫戏弄加悔婚而大病了一场。

而我现在,就像当年那场大病时一样,虚弱到了极点。

我躺在榻上,连根手指也动不了,睡意更是沉沉而来。这般不知日夜地睡了十天后,我总算在阳气最旺的正午之时,可以保持一个时辰的清醒了。

难道那药,就是让我虚弱嗜睡的?

清醒时,我会如此想来。

半个月后,我一天可以清醒两个时辰后,便开始修练起来。因为我每次运转一个周天,足足需要一个半时辰,如果半途中断,反而有害无利,所以,我自被囚后,这还是第一次修练。

这一修练,我马上感觉到了不同,因为那颗原本被我放置在角落处的蛋,它竟然一点一点的向我的丹田移近!

而且,那蛋如今又有了些白莹莹的光泽,似乎这半个月里,它给恢复了一些生机似的。

这是什么情况?

清醒的最后二刻钟,我停下运功,开始寻思起来。我搜遍意识海中的传承,一直无法得到答案后,因太阳渐渐西移,整个人又开始困顿起来。

最后,我打了一个哈欠,进入了黑甜梦乡。

在我睡着的那一刻,我依稀听到魔后那清甜好奇的声音传了来,“咦,这里面住了人吗?是谁?”也不知外面的人回答了句什么,只听得魔后不高兴的嚷嚷道:“谁说我不喜欢这里?我挺喜欢的,不行,我要你直接跟陛下说,我挺喜欢这里,再说这个地方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凭什么让我离开,以后还不能来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