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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在怀疑自家主人,玉宁哼了一声,下巴扬得朝天,抱臂气呼呼的。

素安拍了拍玉宁的肩,和方素阳、蒋岩说,“放一万个心。新都统来了后,我只会更顺,断然不会受阻就是。”

她相信在蔺景年的治理下,这儿的经济会更加繁荣昌盛。到时候寸土寸金,她手中握的这些地皮和房子,价值绝对不是众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玉宁对自家主人和小姐都有着莫名的信赖感,听了素安的话后什么都不说了,一直点头。

蒋岩想了想,笑着“嗯”了声。

唯有方素阳更加沉默了些,沉吟着没有表态。

蒋岩手里拿着太多的小姐的东西,实在不放心都放在他那里,就什么都没顾上紧赶慢赶的来了素安这儿,交给她。

现在这些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蒋岩就急着回去收拾收拾。好歹他是听了素安的,把那间房契拿着了。

那是一个独立的老式小院儿,不大,就一进四间房。不过对于蒋岩来说,却是最适合不过了。

地方宽敞又不至于太大,他一个人住好收拾。平时在院子里能够种花种菜,没事儿的时候,还能去外头与街坊邻居唠唠嗑,简直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素安不放心老宅里的奶奶,等蒋岩离开后就急忙往那儿赶。

虽然蔺景年现在太忙,没法亲自过来看看,却也派了人来素安这儿。

依然是薛笭。

不同于上一次分别时候的焦急万分,今日的薛笭恢复了往日的清爽干练,一身灰色女式西服十分可体,加上她今日做事风风火火,就连走路时候都颇有些虎虎生风的气势。

“安安上车。”薛笭知道素安要陪着哥哥坐后面,很自然的帮忙打开了后车门,“要去哪儿,尽管和我说。我这两天别的不用做,专门陪你。”

素安想问她,蔺景年怎么样了。转念一想,那个男人现在正意气风发着,应该也不用她多问。于是笑着谢过了薛笭,就上了车。

倒是方景阳,在上车坐下的那一瞬,问了薛笭一句,“陈先生怎么样了?他可还好?”

他口中的‘陈敬’自然说的就是蔺景年。

“他啊,”薛笭笑得眉眼飞扬,“他好着呢。告诉你,他这次可是赚得大了。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也乐开了花。”

提到这些,薛笭心中一动,唤了素安一声,“安安啊,晚一些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

听到这个消息,素安着实高兴了下。但是考虑过后,她毅然摇了摇头。

“不了。”素安道,“他现在正忙着,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他可巴不得你去打扰他!”薛笭哈哈大笑,声音里透着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舒朗,“他现在是太忙了,脱不开身。如果想见的话,只能你去找他才行。”

薛笭说着,不住的往后看素安。

素安听出了薛笭话语中的相邀之意,笑着婉拒,“还是不了。我去了对他没有什么用。不去的话反而不会添乱。过几天等他不忙了再说吧。”

薛笭想到自己过来之前,蔺景年那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照顾好安安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应该带了安安去见他一次。

他那么高兴,理应有人和他分享一下。

她们这些手下,是不够资格让他敞开心扉说真实想法的。

但她觉得安安可以。

不过…

薛笭仔细想想,安安说的也有道理。都统大人这么多年都一个人扛过来了,打下的江山不知凡几。

原先都不需要人来分享喜悦,怎的这回就得特别?

薛笭觉得自己太过多心,就没有再劝,反而顺着素安的意思道,“好,过几天等到他不忙了,我再带你过去找他。”

路上到处都是暗色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枪火气和血腥气。

一行人沉默的努力不提这些,只望着车窗外,静静的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终于,车子在方府外面停了下来。

院中传出痛苦哀哭声。这声音凄厉的穿透了朱门高墙,传到了车中众人的耳中。

那是失去亲人时候才有的痛哭声。

素安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

“奶奶…”她紧张害怕的近乎没法挪动,一点点努力的往前迈着步子。

走了几步后,被寒风一吹,她反而思路通透了些,“不会的。应该不是奶奶。”

如果是奶奶的话,方大老爷一定会在院子里跟着大哭失声。可是这些哭的人里显然没有方瑞的声音。

心中稍定,素安回头问方素阳,“哥哥一起去吗?”

方素阳摇摇头。

素安也不勉强他,毕竟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玉宁赶忙上前去拍门。

门房的人干嚎着过来开门,见到素安后,他伪装的哀容消失了一瞬,露出笑意,“啊!五小姐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继而重新摆出之前那痛哭的模样,“老太太之前一直念叨您,你可算是来了。”

这话让素安彻底放了心。她知道奶奶一定是没事了,顿时脚步轻盈起来,快步往里行去。

绕过影壁,可见一堆人正对着一张木板做成的临时床板上痛哭不已。

素安朝那边瞧了一眼,好不容易看清上面的人,“…顾青?”

方大太太顾青,此刻正安静的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宛若雕塑。她的头发显然是梳整过的,一丝不苟。但是脸上手上却有多处擦伤的痕迹,显然死前经历过一番磨难和痛苦。而且仔细去瞧,不难发现她胸口有一处颜色很深。浓烈的暗红色透过刚刚套上的白色素衣,隐约可以瞧见她死时胸口中枪的痛苦景象。

“太太是想趁乱逃出牢狱,结果没成功。”门房在素安身后解释,“也不知道是警视厅的人还是那些凶神恶煞的阎罗,看到她逃出来,直接一枪…毙了。”

“方淑婷呢?”

门房的人愣了愣,“什么?”

“大小姐没有和太太一起吗?”

“好像没有。”门房道,“尸体送过来的时候就只有大太太的,没有其他人。”

素安颔首表示知道了,理也不理顾青那边,径直往里去。

方老太太正在屋里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外头丫鬟一声“五小姐回来了”,她立刻直起身来左顾右盼。

“安安回来了?哪里啊?”

不等她多问几句,就有穿着银红色绣缠枝花褙子的少女冲进了屋。

素安直接跑到榻边扑到老太太怀里,“祖母,您可还好?我没能来陪您。您没事吧?”

“好,好。”方老太太抱住自家孙女儿,很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我老婆子命大着呢。”

现在两个人挨得近,素安发现了方老太太手臂上的一道伤痕,忙问,“您这伤疼不疼?要不要再换一下药?”

“不用了,当时就蹭破点儿皮,没什么。”方老太太宽慰她道,“我们也是运气好。当时王都统的人都到了咱们门口了,要硬闯借水。明明水都给了,他们还想要更多,不然就掏刀子杀人。结果那边,那位姓蔺的大人的手下,刚好有在咱们家附近的,直接把人杀了,护着咱们。”

想到当时凶险的千钧一发的情形,老太太忍不住握紧了双手,后怕得身子微颤。

素安握着奶奶的手小声宽慰着,心里却想着,肯定是那个男人帮忙保护着奶奶,所以奶奶能够安然无恙。

改天,等他有空了,真的得好好感谢他才行。

转眼到了凌家的茶会。

这个茶会的时机定的很是巧妙。

在茶会发请柬的时候,恒城都还是王都统的统治下。转眼不过数日过去,却已经冠上了‘蔺’姓。这样的遭遇,不得不让旁人说一声世事无常难预料。

因为局势稳定性下来了,城中趋于安宁,素安这几天一直是方家和安宅之间轮流住着,有时候陪哥哥,有时候陪奶奶。

这天打算去茶会的时候,她刚好回了方家居住。想着坐黄包车赶去宴席。

哪知道刚刚出门,就看到了巷子口有汽车再等。

车窗摇下,陆清城含笑的模样出现在窗口。

“走吧。”他指指副驾座,“今天咱们一道过去。”

素安听说今日的茶话会请到了蔺都统前来参加,下意识的觉得最好先见过他后再决定男伴,就婉拒,“不了,我还是自己过去吧。”

“别犯傻了。”陆清城吃吃的笑,“你知道吗,沈逸林也要去参加宴席。”

听到那位沈二公子的名字,素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陆清城哈哈大笑,主动下车帮素安拉开车门,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咱们一起去吧。”他说,“我帮你挡着沈二,你帮我挡挡那些女的。”

素安笑着道了谢,上车后和他笑说,“陆三少又惹了什么桃花债?居然需要我来挡。”

陆清城但笑不语,没有回答。

下了车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现在流行新式的礼仪。陆清城学着西方的绅士,伸出手臂。素安就顺势把手轻搭在上面。

陆清城是恒城宴会上最受欢迎的男士之一。他一出现,自然吸引了会场大部分人的目光。

不过,很快的,所有男士的目光就都被他身边的少女所吸引住了。

素安今日身穿胭脂色绣金丝牡丹立领旗袍,头发绾起,配赤金牡丹凤尾钗。莲步轻移,风姿袅娜。既有少女的明艳,又有高雅的温婉。当真是夺人眼目。

上一次她虽然参加了陆家舞会,但因陆太太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没有露面。是以这一次绝大多数宾客都不认识她。

宾客们悄声议论着,这位面生的淑女是谁。

偶有几位知晓方五小姐的,便会向旁人解惑。

有人就很不屑,“什么方家不方家的,我可是没听说过。不过是个老式的破落户罢了。至于那个什么五小姐,八成也上不得台面。”

解惑的人见她这般倨傲无礼,便懒得和她说薛医生与方五小姐的关系了。更没有提陆家和方五小姐关系不错,且这位小姐还是凌家老太太指明要请的客人。

宴会厅内正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忽地厅门打开,一行人阔步往里行来。

他们虽然没有穿上铁灰色军装,但身姿笔挺器宇轩昂,一看就非寻常人,各个都是军中名将。

最引人注目的是当先行着的高大男人。

除去军中将领特有的威武气度外,他五官深邃眼神锋锐,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者他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更是把在场所有的绅士都比了下去。

女士们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又各自思量着,该怎么才能邀请这位出众的男士共舞一曲。

就在她们把视线都投向他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场中一名少女身上。

于是大家都把视线投向了那位少女。

素安直到自己成为了场中的焦点,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蔺景年来了。

她朝着他微微一笑,看他朝着这边走来了,正打算和他打个招呼。

谁知,蔺景年的目光落在了她搭在陆清城臂弯的手上后,脚步一顿,似是不认识她一样,和她错身而过。

素安疑惑了一瞬后,恍然大悟——难道他还不想让人知道她和他认识?

素安索性不再搭理蔺景年那边,和陆清城一起去挑美食来吃。

发现了她这一举动后,蔺景年薄唇紧抿,从旁边侍者端着的托盘中拿过一杯红葡萄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投雷和投营养液的妹纸们!~~比心~

第25章 第 25 章

凌家豪富, 家中举办宴席,一桌一椅一杯一盘皆非凡品。就连盛放糕点的小碟子, 都是精致的银器。

素安随手拿了个小碟子,在放食物的西点区仔细观看。半晌后, 取了块巧克力蛋糕, 慢慢品尝。

“味道怎么样?”陆清城取了个一样的巧克力蛋糕, 吃了一小口,赞赏, “味道还不错。”

“是不错。”素安信心满满的说, “以后我们八宝斋的点心,要做的比这个好吃才行。”

这时候倒是陆清城面露诧异了, “八宝斋?许多年前恒城很有名的那个八宝斋?你家的?”摸摸下巴上下打量着眼前少女, 喃喃自语,“不像啊。”

这话素安不爱听。

她又取了几块口味各不相同的曲奇放到小银碟, 绕过陆清城转身去了旁边的小餐桌。

陆清城挑挑眉,轻哼着说, “可真记仇。”

素安连个眼神都欠奉, 自顾自的品着碟中美食。

前世她不太出门,吃过的西点少。偏偏母亲生前经营的点心铺子, 又是以西点而闻名。

如今品着甜度适中的曲奇,她忍不住想, 如果母亲还活着,她和哥哥一定能够天天吃到这样甜美的点心。

然后悲伤就猝不及防的漫了出来。

“…方小姐,方小姐?密斯方?”

一道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打断了她的回忆,“密斯方对今天的西点可还满意?”

素安定了定神往侧后方看过去,一名斯文俊秀的青年正微笑着朝她走来。

他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和陆清城差不多的年纪相差不了几岁。高瘦,脊背挺得很直,文质彬彬的样子显现出家教很好。

素安慢吞吞的咬着口中曲奇。

陆清城一看就知道她是没认出打招呼的人来,扬声笑着打招呼,“凌公子,好久不见。”

姓凌又认识她的,八成就是那‘凌友叶’了。素安礼貌的朝微笑以对,“很好吃,多谢款待。”

她的笑颜明艳中透着娇媚,看得凌友叶一愣。他掩唇轻咳一声,拿着香槟酒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上。

“我原以为方小姐更喜欢旧式的一切,”凌友叶道,“没想到刚才我按照旧时方式来叫你,你没有注意到。我按照西方礼节的时候你反而能够注意到。”

这话的试探意味就有些重了。

素安只装作没听见一样,礼貌的应对,“刚才是我疏忽了,没有听见,真是对不住。”

凌友叶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想要往素安身边挪一下,谁知有人比他更快。

“唉,你们可真客气。”陆清城笑眯眯的凑过来,坐到了素安沙发的扶手上,抬手搭在了她沙发靠背上,“什么称呼有什么要紧?左右是同一个人就好了。”

他是好心来帮忙打个圆场。

谁知道凌友叶面容一整,更加认真起来。

之前他是抛了个开头,想让素安接。结果素安故作不懂,给晃过去了。现在陆清城提起来,他正好把话接下去。

“陆公子有所不知,在我看来,方小姐应该是喜好旧事物的古时闺秀,最是温婉,绝非现在咄咄逼人的新式女性能够相提并论的。”

凌友叶驳过之后,一本正经的道,“当年我曾读过方小姐无意间写下的诗句,甚是感动。虽然只是写冬日雪景,但是字句间对冷冽风霜的刻画,还有对世间人情的辛辣评点,都让我非常倾心。”

说到这最后两个字,他脸颊微微红了下,悄悄去看身边少女。见她没有丝毫反应,他激动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些,“…所以我一直想和方小姐当面谈诗词论古今。”

凌友叶的这番话可算是让素安有点印象了。

上一次在陆家舞会,凌友叶给了名片后,确实在说起茶会的时候,提过什么谈论诗词的话。只不过她听过就忘,压根没放在心上。

说实话,她都一百多年没写过诗了,虽然底子还在,却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和凌友叶谈这个。

更何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凌友叶捧得很高的那首诗,是她在下雪的时候,和顾青母女三个吵了一架后所写。

当时好像心境十分悲凉,所以那首诗写成得很快。

在她看来,那就是个伤风悲秋的小作。

所以,听见凌友叶说她那诗有多么高的意境,素安还是有一点小尴尬的。

乐曲声忽然变了节奏。

宾客们意识到,舞会要开始了。

虽然凌家是用‘茶会’来邀请的客人们,但是现在流行的都是西式的派对,哪里可能只用茶来招待大家?

优美的乐曲,迷人的舞会,最受爱赶时髦的人们喜爱。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凌友叶想要邀请素安跳舞,被陆清城给挡了回去。

“这位以‘旧式之美’而让人着迷的小姐,”陆清城特意用了凌友叶的话来半开玩笑的回击,“是不会跳舞的。你不记得了?”

他说的,是暗指之前陆家舞会时候的事情。

凌友叶笑道,“我以为这些天里方小姐或许学过。”

“没有。”陆清城半真半假的说,“她并不喜欢这些热闹,所以没学。”

凌友叶却眼睛一亮,刚刚站起来又坐了回去,与素安道,“不如我多陪你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