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告诉陆枫:“谈笑爸爸来过了”。

陆枫吓了一跳,陆妈妈把那天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然后说:“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今天就让笑笑住在这里,你安排一下招待所,有空好好安慰安慰她。我们就先走了,反正你这里也不缺车。”

陆枫当然只有点头的份儿,但是自己还欠着兄弟们一场喜酒,老爸老妈又送来这么多吃的喝的,今晚肯定是躲不过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去安慰笑笑?!

老头老太太用过午饭就跟着团部的车回城。谈笑本要跟回去,耐不住陆枫在面一个劲的拽衣角,只好留下。赵伯洲果然开始张罗晚上宴会,谈笑低声问陆枫:“这回挂什么横幅?”

陆枫照例是个哼字,显然对赵伯洲的行径早就无语。

招待所的条件还不错,陆枫似乎在压着什么,碰碰谈笑又放开,又碰碰又放开。分明是色心不死,却好像有什么顾忌。谈笑被他弄得不耐烦了,推开他的嘴巴说:“你怎么了?还有事吗?”

陆枫看看外面,侧耳听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嗯,有点事。”说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猛地一拉门——哎哟,谈笑只看见几个绿色的人影在门口踉跄了一下,紧接着就嬉笑着跑开了。

“什么玩意儿!这帮混蛋!我就知道!”陆枫连着骂了几句,这才笑嘻嘻的关门进来,“这帮兔崽子,竟把这套用在老子身上了!”

谈笑知道有人听他们夫妻的壁角,若是晚上倒也装作不知,现在外面青天白日,若真是急色色的做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折回来?难怪陆枫犹犹豫豫不敢下手!

想到这里,推了推折回来的陆枫说:“你还得上班呢!虽说是周末,我看教导员还在忙活,你不帮忙?”

陆枫嘴巴一撇,“他忙他的!”显然还在犹豫。现在他彻底理解赵伯洲之前种种见色忘友的行径,换了是他,他也愿意二十四小时和老婆粘在一起,粘在床上最好!

打篮球?没听见!

陆枫面薄,最后还是回了营部。谈笑听说有个图书馆,还可以上网,让陆枫把她送到那里,用陆枫的帐号上网浏览新闻。

人们早就听说副营长的新媳妇来了,而且还是个大律师,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无缘参加“午宴”的人都“跑来”读书了!

谈笑觉得从头到脚三百六十度每一度都有一个大太阳。虽然屋里很安静,但是心里却慌得不行不行的。坐在那里,根本看不进去新闻。想离开吧,又挪不动脚,整个人好像定在桌上,紧张到极点!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消息传的很快,陆枫跑过来解救自己老婆的时候,谈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从此以后,陆枫认定,自己的老婆是个“名副其实的胆小鬼”!

(本章完)

下次更新:下一章在下周三之前更新完,但是可能的话,我会快一些!写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不耐烦了。

第39章缘分

晚上,在赵伯洲同志的领导下,陆枫同志的“喜宴”正式开始。

可能陆枫事先打了招呼,谈笑本已做好被戏弄的准备,却发现大家对她都恭恭敬敬的,闹也是闹陆枫。有几次,眼瞅着陆枫有些恼了,大家就“嫂子”“弟妹”的起哄,陆枫便又“忍气吞声”“任人宰割”了。

一圈没有走完,陆枫就有些熏了。谈笑陪着他走到最后一桌,就见陆枫豪气干云的喝下一杯白酒,醉醺醺的一摆手,拍着胸脯大声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过了今天,再没机会了啊!”

赵伯洲喝的不多,谈笑还瞄见他偷偷的让人添矿泉水。猜着是为起哄保留实力,因为营长也看见了,却不说话。这时,赵伯洲凑上前来,赶着陆枫的话把儿说:“不对啊,陆枫,你就是想对弟妹说天长地久也不能这么说!来来来!”他拽着陆枫,与谈笑面面相对,“接下来——,发誓!啊,婚姻的誓言。来来来,我说一句,你们跟一句啊!”

谈笑听得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陆枫喝的脸红彤彤的,明明记得刚才已经揪着他们营长说了半天思想教育工作需要改进的问题,被赵伯洲以“篡权”为由灌了两杯,现在怎么又轮到发誓了?!好像程序不对啊?

不管一对新人怎么说,赵伯洲已经自顾自的揪着陆枫,凑到谈笑身边,清清嗓子,摁着陆枫说:“无论贫穷、病痛……”说了一半想不起来了,松开手翻自己的衣兜,“咦?我放哪儿了?来,帮我找找,看我放哪儿了?”

众人哄堂大笑,有活跃的年轻人已经开始吹口哨嘘赵伯洲。

谈笑若不是顾着颜面,真想跟着大笑。

(小夜整理)

就在赵伯洲翻找的功夫,突然陆枫扯过一个凳子,噌的一下蹦上去,挥挥胳膊,大声说:“静一静!”

众人,包括谈笑都愣了。就听陆枫打了个酒嗝,接着说:“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是个钉!用不着别人摁着!”有明白过来的,包括他们营长,开始叫好起哄!

陆枫等了一会,在叫好声中愈发的牛气!谈笑不知他要说什么,又隐约明白什么,不错眼的瞪着看,脸颊却热的烘得耳朵要熟了!

“我,陆枫,当着大家的面发誓,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父母领导,要对谈笑——”他伸手一指,看谈笑不动,“啧”了一声不耐烦的蹦下来。

谈笑看着他从高到低,还没问怎么回事,猛地天旋地转,发现自己竟然被陆枫抱了起来!

陆枫可能真的喝的有点高,谈笑听见他的喘气明显粗了很多,鼻子呼出的热气偶尔扫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烫得吓人!

这还不算,又是一阵忽悠,谈笑赫然发现自己的海拔凭空高了许多,周围的人都要俯视才行——陆枫竟抱着她站到椅子上!

眼前一阵眩晕,谈笑下意识的抓紧陆枫的衣服,心想:不知道有没有新娘在宣誓的时候被新郎摔死的?电转火石的瞬间,谈笑竟连落地时如何保护自己的脊椎脖颈都想了个遍!

陆枫显然晕的没有高低概念了,赵伯洲低低的妈呀一声,使了个眼色,几个机灵的立刻围了过去,护在陆枫周围。

陆枫真是“大将风度”,抱着老婆站在晃晃悠悠的椅子上胜似闲庭信步,甚至还颠了颠好抱得更紧一些!然后大声说:“我发誓,要对谈笑——就是我老婆,全心全意一辈子!呵呵,我这辈子就忠于两件事:一个是党和军队的事业,一个就是我老婆!咯!”打了个酒嗝,陆枫咧开嘴傻呵呵的开笑!

谈笑本来紧张的没有一点心情,突然听到陆枫的誓言,好像一下子不会呼吸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躺在这个晃晃悠悠的怀里,侧仰着头,看着这个平时看了无数遍却还是记不住容貌的男人,脑子一片空白。只有眼睛和耳朵机械的摄取着眼前的景象:他在一个平常不可能的高度——远离地面无限接近日光灯管,胸前的金色扣子和口袋平展展的不带一丝褶子,领口的徽章一闪一闪,几乎和两肩的肩章齐平。和在座其他人相比,略显“白皙”的脸带着血管爆炸的前兆,红红的嘴唇薄厚均匀。然后,就好像小时候家里崩爆米花的崩开铁炉的瞬间,砰的一声,那双嘴唇突然发出让人不得不捂住耳朵的声音,大声的说:“对谈笑——我老婆,全心全意一辈子”!

营长紧张的跑过来,一边拍巴掌一边招呼陆枫:“中,俺们都瞅着,恁快下来!”

陆枫一梗脖子:“什么叫下来!我要继续在部队发展,绝不轻易下来!”

赵伯洲灵机一动,大声说:“那你快带着弟妹跨过来吧!”

乱哄哄的一阵闹腾,陆枫总算下来。可能出了点汗,陆枫清醒了些。这时,大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新娘子安静的不像话!

陆枫低头一看:谈笑眼睛紧闭。睡着了?

营长也站在旁边,醉迷迷的看了一眼说:“呀!新娘子咋睡着咧?”

赵伯洲心细,仔细看了看,突然说:“不对,陆枫、拍拍,是不是晕了?”

大家这才慌手慌脚的把谈笑放平,陆枫赶紧连拍带掐,“嗯宁”一声,谈笑这才醒过来。一睁眼,眼泪就像开了闸似的,挡也挡不住的流下来!

陆枫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后背,低声说:“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多不好意思。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

营长很感性的擦擦眼睛,张口骂了句粗话:“他娘的,羡慕死老子了!当年怎么就忘了发誓呢!”

旁边有个排长说:“我到是发誓了,可我那婆娘笑得直不起腰来!”人们放松了心情,跟着大笑起来。

谈笑素来自制,方才太过激动再加上往年积累的抑郁,被陆枫的誓言一冲,心智登时迷乱。一口气没上来,晕了。现在大哭几声,神智已经恢复几分,再加上耳朵也渐渐能听清周围的话语,陆枫的低语和战友们的笑语来,谈笑也觉得不好意思,哭泣转为抽噎,脸颊倒是越发热的承受不住。

靠在陆枫肩上,食指拇指对在一起,毫不留情的捏了一块陆枫的肉,用旁人稍微能听见的声音冲着陆枫的耳朵说:“醉鬼,站那么高,吓死我了!”

啊?哈哈哈!人们发出善意的笑声。一个看样子还没结婚的年轻班长说:“哈哈,下次我结婚的时候得摞三层椅子,说什么也得把我老婆弄晕过去!”

“去你的吧!”陆枫不忘削人,“先把你们班的文化课给我过了,不然我把你的凳子掀了!”说着,已经扶着谈笑站了起来。

谈笑从桌边拿起一个没用过的一次性纸杯,为自己到了一些白酒,向各位举了举说:“多谢大家,真的——很感谢!”头略略一偏,黑黑的瞳孔已然锁定陆枫。

这一刻,她已经明白:有些天长地久可能并不需要实践,只要说出来就可以是某些人一辈子的珍藏!

她如是,母亲怕也如是!模模糊糊谈笑又想起妈妈走时说的那句“可惜”,若是……她不敢想,却似乎明白了。

谈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枫,举着杯子说不出话来。陆枫心中也感慨。他知道谈笑定是想起了她的母亲和父亲,想起过去的那些辛苦。陆枫觉得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还带着几分醉意,却让这个女子晕了过去,可以想象这句话在谈笑心里有多重!誓言,陆枫第一次觉得沉甸甸的,它的背后是面前这个女人后半生的喜怒哀乐,是另一个人的人生将和他重叠!

陆枫转身拿酒,赵伯洲立刻递上一杯倒满白酒的纸杯,凑到陆枫身边说:“一半是水,晚上留着点劲儿!”

就算一半酒也不低啊!陆枫瞪了一眼赵伯洲,心说:以后等你老婆来了,我非灌得你三天三夜不起床!

“交杯,交杯!”营长带头,还有节奏的打起了拍子。整个食堂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巴掌声,还有震耳清晰的吼声:“交杯、交杯”啪啪啪“交杯、交杯!”啪啪啪!

陆枫轻轻挽过谈笑的胳膊,先把谈笑面前的酒杯放好,在把自己的酒杯送到唇边;谈笑任他摆弄,自己只是看着陆枫,好像看不够似的,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陆枫一个人站在她面前。陆枫觉得谈笑的目光好像一条——不对——很多条,细细柔柔的丝,那种月光下可以发光的细丝,飘飘荡荡的在自己周围绕着飘着围着转着缠着绵着,把自己包的像个大茧子,排除了外在所有的干扰,只有他们两个,越来越近……

赵伯洲低声对营长说:“你看,这小子是喝酒还是吃老婆?”

营长摸摸张着清茬的下巴,想了想说:“吃婆娘吧?”

这是超级舞台上的超级灯光,陆枫坦然的像个超级明星。嘴角含笑,眼神亮晶晶的,低头大大的喝了一口酒,抬头见谈笑还在呆呆的看他,嘴角一歪邪邪一笑,突然松手!

“哗啦”酒杯掉在地上,溅湿了许多人的裤脚,周围却一片抽气声——

陆枫一手揽住谈笑的腰,拽到自己身边,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就那样嘴对嘴的贴在一起!

赵伯洲反应迅速,老寒腰下弯九十度,视线上扬四十五度,手臂高高举起,举起一个拳头,也就是四五秒的时间,突然拳头上长出两个指头,变成一个V字。赵伯洲变了形的嗓音冲进大家的耳膜:“喝啦!两个都喝啦!”

哗!人群如开锅一般,有的笑有的叫有的吹口哨,还有人不知什么时候端出了炊事班的铁盆,咣当咣当的砸!

“我爱你!”陆枫移开嘴唇,在谈笑耳边轻轻的说,“以后不用害怕了。有我在,你放心吧!”

是的,在最初的最初,无论是出鞘的利器,还是精美的手枪,也许真正触动陆枫心弦的,只是那些强硬外表下的两个字——“惶恐”。

没有人比谈笑更不确定未来,没有人比谈笑更不确定现在,没有人比谈笑更想抛弃过去,而这些甚至连谈笑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所谓缘分,就是在刹那间触到对方的心底,就像洋流翻滚不知什么时候带出深海的精灵,在阳光下现身的一瞬被路过的鸟儿看见,从此鸟儿在海上翩跹,只为等待那千年一回的瞬间。

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

谈笑坐在招待所的床上,再次看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陆枫还没回来。被陆枫当以口当杯灌下一口,又听见那人的低语,本来已经不哭的谈笑又捂着嘴哭了出来。这回是怎么也关不上了,陆枫没办法,找了两个战友送谈笑先回招待所,自己“独战群雄”。大有今天晚上老子拼死也要把你们这群鸟人喝倒的架势!

送谈笑的两人也猴急猴急的忙着参加宴会,谈笑洗漱完毕上床等着,就等到了现在。

看来是回不来了。谈笑无聊的翻翻报纸,又拉开抽屉看看带来的小礼物——一块07版007广告的欧米茄手表,叹口气又阖上了。现在不是担心这块表会不会招人待见的问题,而是那个大疯子回来的时候还能不能认出来她!

迷迷糊糊睡去,猛听有砸门的声音,谈笑连忙开灯跑去开门——

呼啦,倒进来一大片!

上面的五六个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都还算清醒的指着最底下那个没爬起来的人说:“嫂子/弟妹,安全抵达!敬礼!”敬礼的质量可想而知,谈笑看他们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正想问问要不要帮忙,人家已经互相搭扶着出了门。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连下意识都有了!

陆枫还在地上哼哼,谈笑头一次面对醉鬼。当年就算她父亲,也是斯斯文文从没醉过。

比起谈笑的手足无措,陆枫到显得很有经验,或者很有主意。慢慢的撑起来,一边哼着,一边四肢匍匐在地向前爬。谈笑好奇的看着用四条腿趴着走路的人类,跟着一直走到自己床前,咦?他也认得自己的床么?

谈笑正要扶起他来,顺便表示一下佩服。陆枫已经前半段身子隐没在床底下!

谈笑不得不趴下,捅捅他说:“喂,不能睡哪儿!”

“别理我!喝!!”陆枫咕哝了两声,又睡过去了。

谈笑等了一晚上,从感动到期待,从期待到着急,从着急到生气,现在已经彻底无语了:“好吧,随便吧!”

本该激动的晚上,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谈笑听着床下的呼噜声,嘴角慢慢勾起来。哪能十全十美呢?有他在就好,还要什么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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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今天超支了,理论上下章就在下周六日的时候。但是,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万一我看见留言多多,一激动又手哆嗦了更新那也保不齐!

第40章举报

吃饭是是Delicious,到拉屎就是shit了,虽然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只是换了个“地点”,结果就截然不同。

谈笑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善后”。陆枫一醉经“夜”,第二天后返劲,又是吐又是闹,整个人仿佛死了四分之三,剩下四分之一就是让他活受罪。连陆枫自己都抱着被子,醉醉叨叨的说:“不喝了,再也不喝了,打死我也不喝了。”谈笑本来一肚子火,看他可怜的就差咬被角的样子心又软下来。

在陆枫的强烈反对下,谈笑按照战友们的建议,没带他去医院,只是找了些葡萄糖水喂他服下。下午又小睡一会儿。傍晚时分,谈笑不得不离开。明天就要上班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陆枫倒是硬汉子,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说:“去吧,上班要紧。唉,就是你走后,我就不能住招待所这么舒服的地方了。唉!这地方可比我住的地方舒服多了!”说完还摸摸床,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谈笑无可奈何,但也没办法,上班还是要紧的。

离开后,陆枫稍微躺了一会儿觉得有几分精神,正准备起身离开,门开了,谈笑站在门口一脸无奈。

“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觉得这家招待所的床挺好的,尤其是你睡地板上,我可以睡得特别香。”

“你把我当小疯子了!”

“不中,亦不远!”

谈笑走进屋。明天早上可以晚点去,不差这一个晚上吧?

陆枫这次是真正躺在老婆身边了,昏昏沉沉,心里全是后悔——

喝酒误事啊!要不该是多美好的夜晚!赵伯洲,都怪赵伯洲!两天两夜,就这么给耽误了!

谈笑嘬着吸管看着眼前的资料,那娇倩仔细看看她说:“喂,怎么?傻笑什么?”

谈笑抬抬眼皮,好像瓶子里的饮料是天下第一美食,嘴巴一刻不肯离开吸管,含含糊糊的说:“没!”

那娇倩道:“那你笑得那么骚!”

谈笑立刻敛了表情,嚅嗫了一句:“胡说!”也没有继续争辩。不过看东西的表情倒是正经了很多。

那娇倩也没追究,看着窗外想自己的心事。

“举报人找到了?”谈笑看了会那娇倩的资料,里面竟然还有部分检察院的笔录!

那娇倩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说:“找到了,这还能找不到。最近突然没了他的消息,看样子是关起来了。”

谈笑道:“他的家人呢?就没找吗?”

“找了。到公司里闹。那有什么用?被保安轰走了。打110,警察晚了两个小时才来。人都打跑了。后来,我还看见保卫处的人和派出所的吃饭,让我去,我找借口推了。心里不舒服。”那娇倩淡淡的说,好像只是不起眼的小事。

谈笑皱紧眉头,强大的现实经验把稍稍冒头的正义感压下去:“那看样子,这件事要拖下去?”

那娇倩点点头:“这事关系国有资产的流向,一直都在查。每年还有审计署盯着,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不过,我发现最近苏阿月那边似乎有撤资的倾向。这边是国有资产,变动比较敏感。所以他们准备出售自己手里的那家控股企业,概括转让。”

谈笑点点头,陷入沉思。良久才说:“你说,他们找陆家什么意思?”

那娇倩说:“周嘉回去和我提了,说只是圆那个人的心愿。他对你一直很内疚,总想以某种方式偿还,却总是没有机会。周嘉还劝我有空多说说你。”

谈笑嗤了一声道:“你说呢?”

那娇倩说:“我劝你早点把苏家那个阿月做了,那女的是真的不老实。”

“嗯?”谈笑有点吃惊,“为什么不是苏阿眉?”

那娇倩想了想说:“说句你不爱听的,她可能开始的确做错了,并且一错再错,但是她的确是爱那个人,一点没说谎。”

那娇倩垂下眼帘,没有继续说下去。

谈笑迅速低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那就付出代价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周末下班,褚丽丽提出大家聚会,地点约在雍和宫的钱柜。谈笑看去的人多,提出自己送大家一程。

“可是你家不在那里啊?”宋白不想麻烦她,“我们就是玩玩儿,你不去就不用辛苦了。”

谈笑摇头道:“没有,我办点事,正好路过。”

谈笑放下众人自己开车离开,褚丽丽没有马上进去,站在路边看谈笑的车影。她觉得奇怪,谈笑不是这么热心的人。而且,她在这附近能有什么活动呢?难道谈笑又发展了新客户?

谈笑没开多远,就停下来,下车向路边的一个绿色的东西投了什么才启动离开。

褚丽丽看的清楚——那是一个邮筒。一个念头立刻涌起:谈笑在举报?!

但是不可能啊!没听说谈笑的罪过谁,或者谁得罪过她啊!但是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事情值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寄邮件?

谈笑并不觉得投寄一封信件需要多大的勇气。之前或许有些犹豫,但是扔进去之后就不会再想。也许根本不管用,也许会有更大的风波,就看他的命了。

一路飚行,冲进家门小疯子已经站在门口等她。抄起小狗,抱进怀里,一边走向卧室,一边打电话。但是——

“您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连续三遍之后,谈笑泄气的坐在床边。睁大眼睛,无所事事的看着天花板。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你发骚了!”谈笑又想起那娇倩说的话,摸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女人呢,为了男人的一句醉话就变成这样了!

叹口气,谈笑拍了一下小疯子,有点“怨人及狗”的骂道:“没良心的!姑奶奶才不上当呢!”

晚上通常是谈笑充电娱乐保养自己的时间,但是今天晚上,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看着梳妆台上一大堆洗面奶,想了想,只捡了最简单的黄油皂在脸上搓了搓就算交差。要不是密集护理还在二十一天的护理期内,谈笑才懒得往脸上抹东西!

看着镜子里白里透黄的脸,谈笑想起那娇倩的一件糗事,忍不住挂起嘴角,嘎嘎嘎非常没品相的乐起来。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来电正是陆枫。

谈笑抓起手机,想也没想的接通,只“喂”了一声,整张脸立刻变得“白里透红粉不噜嘟的”!

心情是澎湃的,语言是苍白的。不管脸色如何漂亮,陆枫隔着山水看不见,只能听见谈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