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金达花 作者:漩沐

My Dream,屋顶上的金达花,“小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

裴宥苏甩了甩手中的契约,傲慢地看向面前的崔智元。

她,裴宥苏,出生豪门,从一降生起就过着如公主般优越的生活。她任性,她嚣张,她不可理喻,所幸有着如骑士一般的柳权锡默默包容她所有的坏脾气。

公主对骑士不屑一顾,却偷偷暗恋着校园王子仓闵,为了能够顺利接近他,裴宥苏利用所掌握的崔智元的把柄,威胁他与自己订立主从契约,并以卧底的身份潜伏在闵仓身旁,为她制造表白的机会,但这份儿戏般的契约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当骑士对她不再包容,当穷小子变身贵公子,当王子依然若即若离…当一切都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不断摇摆的情感轮盘,最终将会停在何处?

Chapter 1

深沉的夜幕中,悬挂着一轮圆月,淡淡的月光透过浅薄的云朵斜斜地映在脸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端着手中的咖啡,望着街道上往来稀疏的人群。偌大的家族聚餐大厅只有我一个人欣赏着夜景,心中细细地揣摩着手机里那条短信:

夜,到底是在哪一刻才到达最沉静处。

仓闵哥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裴宥苏…”声音细小的有点可怜,我向四处望了望,确定家族长辈都到休息室长谈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遛到了门后,眼睛上下打量着呼唤我的柳权锡。这个娘娘腔的家伙,怎么总是打扮得要去参加化妆舞会似的样子。

“衣服你带来了吗?”柳权锡像是怕我不信任他,还准备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晃晃,“混蛋!”我的拳头毫不客气地凑到了他的嘴角。

啊——

他像是没有料到我的拳头,轻轻地叫出声,我赶紧伸手蒙住他的嘴巴,拉着他的衣服领口准备往外走,身后切切私语的声音因为我的离开而变得大胆起来。

“呐…我们的夜总会女郎又要上场了。仓闵哥是什么身份哟,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啧啧,那是因为以为自己是裴氏集团的公主才会那么不知天到地厚!仓闵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堂姐们瞥了我一眼,斜斜的视角,让人觉得不自然。

——她们以为我听不到吗?

谁说仓闵哥不喜欢我!不喜欢的话能给我发短信吗?虽然仓闵哥很受欢迎,并且对每个人都很好,可是他不是说在寂寞的时候,总会不经意想起我吗?

…那么怎么可以算是不喜欢!

我握紧了拳头,虽然很生气,还是不想在家族的聚会上让她们难堪。可是柳权锡却抽开了我拉住他衣领的手,气呼呼地转身,朝着那金碧辉煌的聚会大厅走去,那烦人的晚礼服实在让人行动变得笨拙。我站在大厅的门口,看着柳权锡走到她们的面前,很礼貌地说:“小姐们,这样在自己的亲人背后说坏话是全无前辈风范的。”

虽然心里有一丝言语的感动,可嘴角还是刻薄地扬起,不屑一顾地看着她们,仿佛印证了所有人对柳权锡的评价——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趴在一个没有良心的主人脚下。

——傻傻的笨蛋,面对这么没心没肺的我,这样值得吗?

尽管心里这样想,我还是用暴躁的口吻朝着与她们口角辩论的柳权锡没好气地说:“娘娘腔,你怎么那么啰嗦,到底走不走啊!”

到底走不走——

我在给你选择的机会,可是却没有人给我选择的机会。

我的手紧紧地拽着光鲜的裙摆,目光无力地打量着这个豪华的大堂,看着餐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精美菜肴,还有整排高脚杯的末端,尚未开封的洋酒,刚刚不知是哪位长辈说了一句“就这种酒啊!怎么配得上我们裴氏人的嘴巴”而被冷落在一角,特地从法国带来的红酒则斜倾在桌子上,正一滴一滴往下流…

无法选择的人生像魔鬼一样附在我的身上,我,好像从一出生就必须和这些讨厌的东西摆放在一起,金钱或者地位。

Chapter 2

狭小的换衣房里,我迅速把柳权锡递给我的袋子里的衣服抖在地上。

“大小姐,好了吗?”

柳权锡高大的身躯暂时性地充当了那扇破得马上要扔掉的门,左手腕上还挂着我的化妆包,像这样子,只有在晚上才真正体验到生活的独具魅力,“PUB女王”不知道是谁给我安上的新称呼。

超短的皮裙,贴身的黑色背心,再加上一双高靴,这和那些晚上偷跑出来的一般女学生没有多大差别。我朝着肮脏的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以后不准叫我大小姐,这个称呼实在太腻耳了!”

我将换下来的真丝礼服扔在地上,推开柳权锡的背,我大步向外走。外面的镁光灯闪烁无常,每一次闪烁都好像呼唤着我身体中的细胞去扭动身体。

“喂!小子,你还不快点!”

发现柳权锡没有跟上来我回过头,发现那小子蹲下来捡起我刚刚扔在地上的礼服,嘴里念叨着:“丢了多浪费,拿到福利院还可以送给大婶呢!”

我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眼角有一丝笑意。

柳权锡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他们家是与裴氏集团生意过密的合作伙伴,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公子哥的架子。每天去学校都要想尽办法把司机甩了,然后跑到公车站去赶最早的一班车。如果单看这一点也许也会觉得他是一个超级好种子,但是却错了,就算每周末都会去福利社做义工,实际上他又拥有着另一面不易被人发现的性格,就像我一样。有时候我们也许很坏,是坏透了的那种。

就因为有同一种想摆脱优越光环的叛逆,所以要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这就是我们的好友宣言。但是我们还是时常扮演着行动上的矮冬瓜,言语上的巨无霸,毕竟那种雍容华贵的生活,似乎天生就属于我们,它紧紧地包裹着我,簇生我的成长萌芽。

“走吧!”柳权锡小跑着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夸张地扭动着身体走向舞厅最热闹的中心舞台。

噢…

咻…咻嗨…

夸张的口哨声和呐喊声随着我们的出现变得越来越嚣张。聚光灯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摆好姿势,等待着正式的舞蹈音乐响起——

但是,到底今天的DJ在搞什么?

我皱起眉头,向玻璃阁间望了一眼。

“搞什么?今晚的DJ呢?”柳权锡似乎读懂了我的神情,配合地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好像请假了,今晚会有新人来带班。”不知道是谁解释道。

场内开始躁动。

“宥苏,我可不想错过今晚的最后一班车!”柳权锡的嘴巴靠近我的耳朵说道。

“少罗嗦!”我抱拳换了一个姿势,用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突然一个双手合十的男生小跑了进来,目标似乎就是为了冲向DJ房,可是很不巧,他竟然撞了我一下。力度不小,我顺势握住了柳权锡伸出的手。

但那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继续往前跑。

“那个臭小子!”柳权锡加大了步伐,一只手抓住那个男生的手臂,“快道歉,你撞了她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在这个时候作了祟。

那个人回过头,宝石蓝般璀璨的眼睛闪闪发光,植入我的脑海。

他的眼睛扫过柳权锡的脸,没有看我。

应该道歉才对吧,可是他的眼中却有一种难以表述的理直气壮,仿佛在说:谁让她连站立也不稳,这条路明明是让大家走的。

可是——

“…对不起!”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原以为会有什么好戏,想不到不过是小伤元气而已。

不过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我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离他的脸。

“就那么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我的眼皮抬了抬,转过身朝着休息卡位走去。柳权锡也这么罢休了,可是我的心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因为他刚刚没有焦距的眼神,根本不知道自己撞了谁,只是像门面功夫一样的道歉,真虚伪!我嘲弄般的扬起嘴角。

音响里不知被扩大了多少倍的音乐响起,我竟没有了想跳舞的意思。斜倒在靠椅上,看着玻璃阁间里他调试音频,技巧熟稔,表情认真。

“…无趣!”我端起一杯酒尝了一口又放回了原位。

“都因为那小子而变得没心情吧?不如叫仓闵哥出来,怎么样?”

“不行!绝对不行!”我夺过柳权锡手中的电话,“如果被仓闵哥知道我来这种地方…”

我无故地紧张起来。

“看不出我们宥苏真的那么喜欢仓闵哥,秘密藏的越多才越像情人!”柳权锡故作深沉地笑了笑。

“胡说!”

目光瞥向另一边,一群人正在举着酒杯相互劝酒,其中一个已经快要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这是这家店的一个规矩,每一个新来的DJ都必须经过酒水的考验,就算是作为兼职DJ也没有办法逃过这一个不成章节的规矩。

“老板…我…我真的要醉了,明天还要上课的…”

一句话变了好几个声调,听起来真的醉得不轻。

“呵,是那小子。”柳权锡似乎也注意到了,“怎么样,要不要整整他?”

我默不作声地往肚子里又灌了一杯酒。

没有人的小巷里,柳权锡摸空了那小子的口袋,然后把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我的包包里。

“学生不要多来这种地方果然没有错!”柳权锡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更何况做了让我们家宥苏感到不舒服的事情,有这样的教训也不足为过。”

黑暗中,我低下头,注视着那个人熟睡时紧闭双眼的脸,让我想起了什么,我拉住了柳权锡的手让他不要再动手教训他。

“也许他也不是故意的,一会儿做义工,一会儿做坏蛋,你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似乎没有猜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柳权锡的脸上有一丝诧异。

“宥苏,你这是什么话哦?”

“没什么…”我握着闪烁不止的手机跑到巷口,拦截了一辆的士,迅速地上了车,“有事等到明天再说,佣人给我通风报信了,爸爸可能要回来了,我要马上赶回家!”

“那这个人我就这样扔这儿了,最后一班公车也快到时间了,宥苏,再见!”

我打开车窗和柳权锡挥了挥手,安稳的坐好。

…宝石蓝用晃眼的外表迷惑人的视觉,完好的外衣底下是受伤的心。

车在行驶,窗外的景物迅速流逝。

…看不见的始终会化为烟雾,混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无辜的人身上,并不是我想要的…

“大叔,麻烦你调头!回到刚刚那个地方!”

“啧啧,丫头你那以后该想好,现在都上高速了…”

“…回去!请马上调头!”

“是…”

Chapter 3

“昨晚是谁说父亲要回来的?”我吸了一口奶昔,靠在沙发上看报纸。

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子。

管家谦卑地站立在柱子旁,默不作声。

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朝露与夕阳。我不知道在佣人们眼里我是一个怎样奇怪的人,但起码从他们暗声讨论中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早早就失去母亲,拥有一个镶金的父亲。他背负着一个庞大的家族集团,而我则承受着他需要我承接的所有期望。

“这个…”管家说谎之前总会拖长声音。

“不要又编造什么飞机误点,公司临时有事,国外的大客户没有调整好时差临时下榻公司之类的理由!”我提前打住了管家的叉,一向严肃的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其实,父亲不回家也并不是第一次了,这么一个大而冷清的房子,没有爱人在他下班时为他递上准备好的拖鞋,上班前为他系好挑选好颜色的领带…确实没有多大意思,有的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刁蛮,万事都不大愿意顺从自己的女儿。

我抬起头,目光停留在大厅中央的巨大相框上——

“我的小宥苏拍照的时候不要笑得太夸张哦!”母亲指着我刚掉了小门牙的位置,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

照片上的母亲笑起来总是那么娴熟和平日一样,那么父亲呢,严肃,板着一张脸,似乎这段长辈们口中门当户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从来不给母亲好脸色看,但是两个人也没有过争执,感情一直平平淡淡。唯一一次父亲对母亲笑也是在母亲去世之前,这个傻傻的女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还哀求自己的丈夫能不能对她笑…

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我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将视线移开。

那时候我好像才十岁,佣人们在背地里传言父亲在外面有情人,所以一直将母亲冷落在一旁。

“父亲没回来,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吗?”我随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

真叫人不耐烦,我没有看管家,拿起一份报纸,把手中的奶昔放到了茶几上。玻璃与玻璃之间发出响亮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有些刺耳。

“小姐,他醒了。”一个佣人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昨晚回家我便吩咐她看着他,别让他醒了之后到处乱走,怕被父亲看到。

我放下报纸,走上楼。

门虚掩着,他惺忪着睡眼看着屋内的摆设。

“…怎么回事儿?”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倏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在墙角。

我像一个偷窥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浓密的眼睫毛微微上翘,精致的面孔上夹杂着一种味道。

是什么味道?

——只有穷人才有的酸味。

昨晚带他回家时,一个佣人低声地告诉另一个佣人的话。

还好他没有听见!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冒出了这种想法。人心总是潜藏着卑微,就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可内心却澎湃汹涌。如果是贫穷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吧!我那么猜想,贫穷这样的字眼在我的生命中不曾出现,小时候我曾向父亲假设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拥有这一切,那会怎么样。他勾勾我的鼻子说这是八辈子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好吧,暂且当我的假设永远都只能停留在猜想上。

可是我也觉得那么卑微,朋友在富人的世界里是虚无的词汇,他们远远地展开,因为我拒绝虚伪,于是暗地里的小动作也不断小心翼翼地发生着,没有人敢于我发生任何正面冲突。

这让我觉得不舒服,所以一直很想脱离奢华的生活,去寻找一些普通人做朋友,过真实的生活。你该知道,生活太过于奢侈之后就会显得不真实,换句话说那有点儿像是泡沫剧。泡沫要破碎的话,只要“啪”的一下。

“小姐,您的上学时间快到了。”

不知何时,一个佣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吓得我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一个踉跄,推门而入。

那小子还站在原地,看到我没有预兆地进来,又向后退了一步,一脸疑惑。

“帮我跟专人联系一下,今天有事,请假。”

“可是…老爷他…”

“是父亲不允许我那么做吗?就照我的说吧!”

“是…”

佣人退下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似乎还搞不清状况。

“…是你带我回家的?这…”他环顾了房间一周,“是你家?”

“是。”

他应该恭维我,毕竟我也算是他的恩人。我那么觉得,并且觉得事情发生的机率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谄媚的人总是这样,他们喜欢和有钱的人搭上关系。可以因为只见过一面而在外人面前说得十分熟稔。昨天我带他回家,想必这样的事情也会在不久之后发生。明明猜疑到那些可能发生的结果,却还把他带回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那么自相矛盾的事情。

“呵,这样的小姐还去那种地方…”

满不在乎的口气,我吃惊地看着他。

“…你是因为寂寞吧?”

“胡说!”我心虚地转过身,“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

没等我说完,那小子就擦过我肩从房门走出去,连道别也没有,甚至是最基本的感谢也没有半句。

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是因为寂寞?寂寞才去舞厅跳舞?是这样吗?

见鬼去吧!谁知道!我摇了摇头追了出去。

细碎的脚步只是跟随,跟随着匆忙离开的脚步,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故事也这样发生过,但是我藏的那么小心,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最近才发现原来很多人都知道,原来秘密也不一定存在隐蔽性。

我遗憾地垂下头,轻柔的风吹起耳边的发丝。

走在前面的那个小子脚步越来越快…

Chapter 4

“你确定自己迷路了?”

我紧紧地抓住手机放在耳边,跟踪那小子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跟到这种地方,我望了望四周,心疙瘩疙瘩直起泡。身上没有带钱,空空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

“是的,真的迷路了!”我再一次跟柳权锡确认,“你马上来,根据定位系统,你应该能确认找出我的确切地点吧?”

我合上手机,没有注意柳权锡说的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在埋怨又要为我逃课了。我难以想象他找到我之后又要开始抱怨关于一年学费多少钱,平均每节课价值多少钱,如果逃课又要损失多少钱之类的问题…尽管这样,还是每次都会来带我回家。柳权锡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他宁愿把用不完的零用钱存到银行账户上也不会花一分钱,每年我生日前的三个月他就开始对着我念应该送什么礼物,什么手制的蛋糕,手制的纸…

“宥苏,今年我送你手制的围巾吧!”前不久柳权锡因为好不容易想到送我什么而破例请我吃了一颗糖,想起来都让人惊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省心的事情不愿意做,硬是为了省钱而大费周章。更何况一个大男生拿着一卷线团,架着两根针像什么呢…

我再次注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低矮的房屋,不规则的排列,树木到处一栽似乎就能生长出无限希望的生命。虽然破旧,却让人觉得温暖。和家里不一样,独特的别墅造型,每一套别墅之间的空间很大,冬天到的时候风没有房屋的遮挡,总能很轻易地吹得人瑟瑟发抖。而且,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是大家共同拥有的。小孩子拖着木马在沙地上扮演过家家中王子寻找公主的情节,鼓着肚子的大叔躺在长椅上夸奖着哪家的米酒最好喝、哪里的烤肉味道最香。

真是让人企盼的生活…

我的脑子里又冒出了这个想法,于是另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主意也很快在我的脑子里成形。我带着小小的成就感站在血肠店的门口等待着柳权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