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这才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
云起看她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苏佑昭那个小子要是知道第一张地图已经被我们拿了,肯定气得跳脚!他现在还在守着那个胖子逼问呢。”
两人便一起笑起来,活该苏佑昭白忙一场!
阿剪把茶水和点心端过来,还给云起倒了一杯茶。
云起一边喝着茶,一边抬头看阿剪,突然‘咦’了一声:“我在哪里见过你!”
阿剪连忙说:“前几天,宝少爷救的人正是奴婢。”
“不对。”云起偏着脑袋,那次在客栈里,和苏佑昭起冲突那次,他根本没有看这个少女,现在才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阿剪显得很紧张,她现在还是很惊慌,何况面对的人是云家公子,她就更忐忑了。
浅浅不屑地看了一眼云起,把阿剪拉到自己身后,“你是看到漂亮姑娘都觉得眼熟吧!”
“才不是呢!”云公子立刻就很紧张,忙着为自己解释,“日月可鉴,我云起心里只有你一个!”
各位圣诞节快乐!
☆、这女人是我的7
“少在哪里胡诌,我才不信呢!这么晚了你回去吧。”浅浅站起来,就把云起往门外推。
云公子可委屈了,眨巴着大眼睛,只差没掉下两滴眼泪来证明自己忠贞不二的心。
可浅浅全当没看到,把他推出去,然后关上门。
云起在外面不顾形象地哭喊解释了好一阵,才被金心银心好说歹说劝回去,十分伤感的样子。
浅浅笑着对被吓到的阿剪说:“你别害怕,云起虽然油嘴滑舌的,可他其实是好人。”
阿剪这才点点头,可还是有点儿害怕的样子。
浅浅站起来,拍拍阿剪的肩膀,问:“你的口音,似乎不像中州人,你之前在外面生活过吗?”
其实时浔调查过阿剪,还真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一个身世,出生在小山村,父亲是个烂赌鬼,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一直过着被人追债毒打的日子,后来父亲走了,母亲带着她嫁到邻村,那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自己带着一个半大的儿子,一家人总算过上安定一些的生活。
可就在这时,火山爆发将一切都毁了,母亲和继父没能逃出来,继父的儿子也不能幸免,只因为她当时背着发高烧的弟弟去邻村找大夫看病,才勉强躲过这一劫。
真是无比可怜的身世,前半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以为安定了,天灾却又不肯放过她。
阿剪低着头,小声说:“我亲生父亲原本是北疆人,跟着人做生意来到中州,后来遇上土匪,钱财都让抢了,差点儿死掉,是我母亲救了她,然后两个人就成亲了。我从小听父亲讲话,耳濡目染,所以有点儿北疆口音。”
浅浅点点头,也不再往下追究,反正都不是她感兴趣的,只是好好安慰了阿剪一番,让她知道跟着自己不会有苦日子的,阿剪自然对她感激涕零。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铜城,去找剩下的那几张藏宝图,浅浅就很高兴,早早地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是被宝玉拖起来的,小家伙一直数落她睡懒觉的习惯,真是屡教不改。
☆、这女人是我的8
浅浅心里好惭愧,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反过来的吗?应该是她数落儿子才对吧?
她到楼下去吃了早饭,刚好,苏子焰从外面回来,神情淡淡的。
浅浅想到今天就要走了,下次见到苏子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不舍的感觉,鼓起勇气,对刚进来的他打声招呼。
“六皇子殿下,一起吃早饭吧。”她笑眯眯的。
宝玉从小米粥里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继续喝粥,时浔喝了一口茶,阿剪连忙往宝玉碗里夹了一些肉丝。
苏子焰很有礼貌很温和地说:“谢谢。”
没有拒绝,走过来坐下。
阿剪连忙飞奔去厨房端碗筷。
浅浅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心里想着:他没拒绝,他居然没拒绝!好像他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让她这么激动。
苏子焰才坐下,一个阴影便压过来,在阿剪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下来,声音性感慵懒:“今天的早饭不错。”
浅浅一张笑脸顿时乌云密布,抖了一下筷子,说:“流风太子,这里是阿剪坐的。”
“是吗?”紫流风眼睛一斜。
正好阿剪断了碗筷飞奔出来,看见自己的位置被人坐了,先是一愣,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殿,殿下请坐,我,我已经吃,吃好了.......”
紫流风点点头,理所当然像吩咐自家丫鬟一样:“再去拿副碗筷来。”
然后阿剪又飞奔着去了。
浅浅看的咬牙切齿,心里想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教教阿剪,除了她和宝玉的话,谁的都不要听!
碗筷还没有来,紫流风便笑着看向苏子焰,道:“六皇子还要在铜城留多久。”
苏子焰淡淡道:“也就这两天吧。”
“哦,那也许和我们不顺路了。”紫流风微笑。
苏子焰抬头看了浅浅一眼,浅浅连忙说:“我们,今天就走了。”
本来多留几天也没有关系,但是紫流风说现在中州城少了苏佑昭和苏子焰两个大威胁,更容易拿到那张地图,所以只好今天出发了。
其实她还挺舍不得的,而且自己去中州城,是要偷苏子焰家里的东西,怎么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这女人是我的9
苏子焰也没说什么,姜沐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他喝了一口。
“哎呀,难道起的最晚的人是我吗?”随着一声欢快的笑声,云公子大大咧咧在浅浅身边坐下。
桌子是四方桌,浅浅和阿剪各坐一个方向,时浔保护宝玉,所以是和宝玉坐一个方向的,刚才苏子焰坐了一个方向,紫流风坐了一个方向,本来桌子是满了,但云公子却很自然地在浅浅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这小客栈里桌子自然不会很大,云公子这么一坐,和浅浅挨得很近,两个人之间,似乎一下子就亲密起来。
紫流风面色一沉,苏子焰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喝粥的动作却停下来了。
云公子对外界的反应一向都是慢半拍的,因此还笑眯眯地说:“哇,看起来好好吃哦!我饿死了!”
正好,阿剪拿着紫流风的碗筷跑过来,云起看见了,也不客气,伸手就接过来,还对阿剪绽放了一个特别好看,特别灿烂的笑容:“谢谢哦!”
阿剪脸上一红,然后愣了愣,看着桌上又多出的一个人,再想想,这副碗筷,是拿给北疆太子的呀.......
紫流风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阿剪担惊受怕,只好又飞奔去厨房拿碗筷。
而云公子很高兴地自己动手盛了小米粥,呼啦呼啦喝得好高兴。
浅浅眉毛跳了两下,觉得今天可能会过得有点儿不平静了,正在纠结怎么处理这种复杂的关系时,紫流风忽然一伸手,把浅浅喝了一半的粥端过去。
“想饿死我吗?”紫流风瞥了她一眼,就着她用过的勺子,慢慢地喝了一口她喝过的粥,脸上的表情缓缓地舒展开,像是乌云散尽了。
“那个,那个我吃过呀.......”浅浅满脸通红,她吃相可不怎么好,还被宝云数落过好几次呢。
“有什么关系吗?”他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她。
浅浅顿时想起被他亲的时候,唇舌相交,那可不只是吃口水这简单,顿时囧得浑身都滚烫滚烫的,像只煮熟的虾。
云起呆呆地看着她,再看看紫流风面前的碗。
☆、这女人是我的10
有些沮丧,觉得自己动作不够快,好像输了一局.......
苏子焰倒是从头到尾都镇定得不像话,简直就像个雕塑坐在那里,只不过这个雕塑自己会喝粥.......
阿剪重新拿了碗筷过来,这场波涛暗涌的早饭才在沉默中慢慢开始。
时浔剥了一只鸭蛋,将蛋黄挑出来,放在宝玉碗里,蛋白则放在自己碗里,阿剪看见了,便默默记下来,原来宝少爷不吃蛋白,只吃蛋黄。
浅浅皱着眉说:“宝玉,娘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挑食。”
宝玉淡淡地说:“可是浔喜欢吃蛋白。”一句话把责任推给时浔。
时浔笑了笑,对少爷一向都有无限的包容心:“是啊。”
浅浅鄙视他一眼:“时浔,别把我儿子教坏了!”
时浔看了她一眼:“苏浅浅,你自己也是挑食的,你敢说,鸭蛋的蛋白你吃吗?”
“我….”浅浅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浔继续说:“你连青菜都不吃吧,还有萝卜,葱,辣椒,莴苣,菠菜….”
“停!”浅浅连忙叫停,没想到时浔居然能数落出这么一大堆来,继续说下去,恐怕不止是丢脸的事情了。
云起听到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把浅浅引为平生知己:“真的哇!这些我也不吃哎!”
浅浅真想说,和你有这些共同的兴趣,一点儿都不值得高兴。
不过丢了脸,浅浅只好乖乖地吃早饭了,再也不敢说宝玉挑食的话了,免得又被时浔说。
真是的!混蛋时浔,有这么护短的吗?
还好,接下来算是风平浪静了,一顿早饭吃完,浅浅吃出一肚子闷气来,看见苏子焰第一个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
苏子焰看她一眼,很有礼:“谢谢。”
“不客气。”浅浅很开心地说,“六皇子,我们这次,准备去中州城呢。”
“难民的事情了解了,我也回京城。”没有情绪的起伏,但听得出来,这么平淡的话语中,还是有些淡淡的高兴的。
“那,到时候再见了。”浅浅心里乐呵呵的,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心底慢慢发展。
☆、这女人是我的11
一旁的云起早就嘟起嘴巴,不满地看着两个人,嘀咕道:“才不会让你们再见呢!”
浅浅喜滋滋地抱着宝玉上楼去收拾行李了,云起也跟上去。
桌上,只剩下紫流风和准备离开的苏子焰。
“六皇子。”紫流风不紧不慢地叫住他,身上有一种邪魅的俊美,他慢慢走到苏子焰身边,微微一笑:“这个女人是我的,如果六皇子也感兴趣,那么恐怕要失望了。”
苏子焰难得眼中的光芒一凝,唇角微微勾起,声音清清冷冷的:“是吗?”
紫流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皇妹,可是在中州城,很期待六皇子回去呢。”
苏子焰抬起平静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紫流风笑着转身上楼去了。
两国结盟,就不信你苏子焰敢跟我翻脸!
出发之前,苏佑昭从外面气冲冲地回来,听说一到客栈就对属下发了一通脾气,几个倒霉的护卫甚至被打了。
浅浅他们猜想大概是苏佑昭知道地图被他们拿走了,而他们现在高高兴兴准备出发,苏佑昭自然生气。
“活该!”浅浅听着外面苏佑昭骂人的声音,和云起两人奸诈地笑起来。
终于离开铜城,北疆太子和云家的车队一起离开,那个壮观的队伍让铜城百姓都站在大街上围观了好久。
铜城官员和云家在此处的人更是抓住这个理会出来好好拍了一番马屁。
那个救过云起的管事杨宫也跟着队伍一起离开,沿途也好保护云起。
“少爷,这次不如回一趟云家堡吧,老奴也正好要回去,一路上能保护少爷啊!”杨宫想着,自己若是能亲自保护着少爷回去云家堡,自己的地位一定会在云家突飞猛进的。
云起笑道:“我暂时还不回去,你转告爹和娘,让他们别担心我。”
“可是.......”杨宫还想在劝,但是云起已经回了马车里,。他只好放弃,反正这次救了少爷,也是天大的功劳,堡主一定会重重赏赐他。
马车里,浅浅和时浔斗了几句嘴,败下阵来,只好鼓着气坐在一边,时不时愤恨地瞪时浔一眼。
☆、艳福不浅1
混蛋啊!时浔这个混蛋!
不仅身手在她之上,连嘴上功夫也在她之上!
从他这里,简直什么便宜都讨不到,呜呜呜真是郁闷死了.......
为什么老天创造了时浔出来,还要把她也创造出来呢!
既生瑜,何生亮啊!时浔简直就是专门为了气死她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浅浅觉得自己受了内伤,哀伤地捧着心脏,一副好受伤的样子,看的时浔忍不住嘲讽地笑起来。
“浔,别闹娘了。”宝玉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浅浅立刻把宝贝当救世主,扑过去抱着他亲啊亲:“宝贝,还是你最好!你最知道疼娘亲了!”
宝玉皱着眉头,被当成小狗一样任人蹂躏的滋味可不好受。
时浔一手把浅浅拎开,放在一边,然后帮宝玉整理了下弄乱的衣服。
浅浅瞪着时浔,混蛋,总是坏她好事!
“苏浅浅,你的艳福,似乎越来越不浅了。”时浔整理好了宝玉的衣服,又开始闲着没事儿干来挖苦浅浅。
“别误会了,我可没有那么厉害,能一口气吃下那么多。”浅浅拉拉宝玉的手,笑道,“这次回中州城,除了找地图之外,还要找宝贝的爹爹。”
宝玉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睛睁大了。
浅浅揉着他的小脸说:“娘有没有说过,我是中州人,生你之前,我一直是在中州城生活,虽然说这些有点儿可笑了,但其实怀宝玉之前的事情,我统统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宝玉仰起小小的脸蛋来,很天真地问。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难道告诉宝贝,你娘我是穿越来的,把你亲娘的灵魂赶跑了,雀占鸠巢,生了你。
估计说出来,宝贝也接受不了吧,而且她并没有感觉自己只是占了孤芳身体的一个灵魂,她是真正的觉得,宝玉就是自己的孩子。
怀孕十月的种种,分娩他的痛苦,这一切都是她承受着,她只不过没有感受那最初的时刻,然而过程,她却一直参与着。
“不过宝贝啊,你放心好了,你那个外公啊舅舅啥的,都知道娘的过去啊,我那时候任性跑掉了,现在去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艳福不浅2
浅浅温柔地摸着宝玉的小脑袋,安慰他。
她不记得过去,但孤震和孤不凡两兄弟,总不会一起失忆了吧,只要回去问问,那段时间她和谁走得近,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事情,调查一下,相信不难找到结果。
不过想起她那个便宜老爹,和哥哥,她还真有些头痛,估计她当年就那么离开了,孤家就已经当成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吧。
如果一回去就被赶出来呢?
那不是在儿子面前丢脸丢大了?
不过现在能怎么办?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他们有意加快步子,等到中州城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时分,他们找客栈投宿,还没歇脚,宝玉就孩子气地要让浅浅去找外公。
很久没看见宝贝这么像个小孩子了,浅浅觉得一颗心都软下来了,差点儿就被说动了前往孤家。
还是看到紫流风从马车里下来,她才猛然惊醒,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要悄悄地做,便拉着宝玉回房去了。
“娘,为什么不去?”宝玉好像很迫不及待见见他的外公。
过去的许多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有娘亲一个亲人,现在突然多出来了外公和舅舅,他怎么能不着急?
说不定还会有爹爹呢。
“宝贝啊,娘当年坏了你,是负气从外公家跑出来的,所以这次回去,不能这么仓促了。”其实是要看看哪天紫流风不在,她就偷偷带着宝玉去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