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阴…补肾…小禽兽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我看着还剩下的半碗药汁,还没喝,先前肚子里的苦水就开始翻涌起来,在小禽兽冷冷的注视下,我欲哭无泪,端起了药碗…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直到我走出霜月苑都没能想明白。

我一路作呕,止不住的苦水在腹中翻滚,想吐却吐不出来,脸色惨白,扶墙而行。

正好经过老二的今昔苑,遇上正准备去商号的金老大,见我脸色发白,金老大发挥了他商人的虚伪,对我关怀的问道:

“哟,侯爷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昨晚声嘶力竭,肾虚了吧?”

好吧,尽管他的话不中听,但最起码也算是在关心我,我故意忽略了老二唇边噙着的那抹笑容,拿出最真诚的信任回答道:

“喝药…苦…膈应!”

金老大恍然大悟点头,忽的又将我前后转了几圈,我莫名其妙头发晕的时候,老二也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侯爷好像是瘦了。”

我愣愣的盯着老二:“瘦了吗?”

“嗯,瘦了!”老二笃定的点头。

“从前侯爷的脖子白皙圆润,如今都看到锁骨了…瘦了瘦了,该补,该补!”

我下意识的朝自己的颈项摸了摸,并没有觉得锁骨变化的有老二说的那样明显,未及反驳,却听老二说道:

“我带侯爷去吃肉吧。”

肉?我眼放狼光,瞬间来了精神,如一条哈巴狗遇见肉骨头般巴巴的点头。

“走吧,跟我去金号,中午带你去吃肉,怎么样?”

我几乎是没有考虑,立马回道:“走着。”

老二言笑晏晏的勾住我的小肩膀,哥俩好的出了武侯府大门。

没想到哇没想到,我一直以为老二是个腹黑没有人性的奸诈商人,谁知,这些都是我对他的误解,误解啊,老二是我成亲以来,第一个让我感觉世界美好如春风拂面的人,武侯府里就属他对我最好了,我要为我从前的肤浅,深深的反省。

肉,不是那么好偷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还是把老五的放到一章内比较好。。。补全。。。

我的人生总是选择错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诅咒了一般,我选的,未必全错,但总有不对的地方。

就比如说,我不该烧老大家的宅子,不该害老三失了贞操,不该欺骗老四爹的感情,不该遛老五的鸟…但这些也就算了,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我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抢老二的钱…

老二是什么人?全国数万家商号的掌舵人,一个被传说有点金之手的男人,我,我怎么能猪油蒙了心,响屁打瞎眼,跟他这尊财神爷过不去呢?

你说当年我若不是闯入他家商号抢钱,而是闯入他家霸王硬上弓,那如今就生米煮成熟饭,媳妇熬成婆了,想想看,天下首富的老婆,那每天就是生活在金山银山珠宝山里呀,想买城池就买城池,想招兵马就招兵马,哥哥还何苦造反呢?每天在家数钱玩儿多好呀。

当然啦,虽然如今的结果也是我嫁给了老二,但是这其中的性质就不一样了,那就好比——我心爱的男人在婚前被人强|暴了,我虽然还是会爱他,会要他,但总会觉得不是那么完美了…

当一盆子菜肉包送到我面前时,那种‘不完美’的感觉就更加深刻了。

“我要吃东坡肉。”我撅着嘴,以眼神抱怨着老二的小气。

菜肉包子——美其名曰占了个‘肉’字,但含水量太高,我吃二十个包子都不一定能吃到半个拳头大的肉块…我不满意,不满足,欲|求|不|满,欲|火|焚|身…

老二喝了一口刚沏好的龙井,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对小二哥招了招手:

“去,把这盘菜肉包拿去喂狗。”

“…”

我拼死护住了菜肉包,在老二柔美的笑容中妥协了。

算了,菜肉也是肉,总好过我每天在武侯府中吃的青瓜豆腐,时隔两个月的荤腥儿,纵然寡淡我也吃的津津有味,不住摇头晃脑:

“这不是包子,这是肘子!这不是包子,是肘子!”吃一口,默念一遍,十几遍过去之后,果然勾起了我深层记忆中肘子的味道。

吃完了一顿不完美的肉餐,老二说要去南城视察铺子,我想跟去,却被他一个铜板打发回府了,我对他用钱打发人的态度很是不满,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真当侯爷我是见钱眼开之辈吗?谁稀罕你的一个铜板——最起码也要两个!

但有总比没有好,聊胜于无,我将一个铜板藏入了衣袖,积少成多也是我为数不多优点中的一个。

我从路边掐了根稻草,一边剔牙一边哼着小曲回到了武侯府,在门口遇到了早晨阻止我出门的阿福,我特意迈着小步,从他身旁炫耀般的经过,别提多得意了。

正想开口奚落他几句,却听对方先腆着笑容对我说道:

“哟,侯爷回来啦。”

我不禁翻眼睛:“不是侯爷我回来,还能是谁回来?”

阿福狗腿的替我掸了掸身上完全看不出来的灰尘,在我志得意满的耳旁淡淡说道:

“您回来就好了,大公子一直在找您。”

“…”我下巴掉到了地上,冲到外头看了看日头,怎么午时刚过,老大就回来了?

看着阿福善良的微笑,我忐忑入府。还没走几步,就被绿竹苑的书袋叫住了。

“侯爷,师傅请您回来后就过去一趟。”

“…”看着书袋圆鼓鼓的肚子,我无限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脱口问道:“二师兄,师傅今日心情可好?”

书袋肉嘟嘟的脸上露出迷茫,显然不解‘二师兄’是何含义,但他听懂了‘师傅’二字,于是回道:

“师傅心情挺好的呀。”

我放心的点了点头:“哦,那他叫我去是…”

书袋看我对他眨了半天眼睛,终于反应过来:“师傅说,侯爷抄的书里有错字,让你过去改正一下。”

错…字?

我对老大的含蓄表示由衷的赞赏,我的字能完全分辨出来已属不易,他竟然还能从中看出错别字…话说,有些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依葫芦画瓢出来的东西,能看出什么呀。

转眼即到绿竹苑,入目的清雅,入鼻的水墨,让我有一种徜徉在书山画海中的窒息快感,这是天性使然,绝不是后天阴影造成的。

老大是个雅人,正站在香炉前焚香,见我入院,便对我招了招手,尽管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愿,但我依旧狗腿的跑了过去:

“候候,半天没有看见你,好想你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嘴甜,我深谙此理。

候候微笑着凑至我面前,如帘般的睫毛微敛,神仙般说道:

“跟老二出去了?”

我犹豫着点点头:“嗯…我说了不出去不出去,老二硬是把我拉出去了,可讨厌了。”昧着良心,道出了瞎话,犹豫着将责任推到了刚被我判定为‘好人’的老二身上。

候候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我,我被他看的心虚,眼珠子乱转,急切的表起了衷心:“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出去,武侯府中有候候,我才舍不得呢。”

说着,便想将我的身子朝候候看着就温暖的怀抱中钻,却被他未卜先知般闪开了,白皙的颈子转过去时,呈现了一种无限美好的轮廓,看得我色心大起,盘算着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一亲芳泽,脚跟转了转,刚想发挥我的七十二变缠子功,却不料腹中却突然传来一股刀绞般的疼痛…

我捂着肚子,直冒冷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迷迷糊糊间,我看到候候紧张的向我走来,然后我就置身云端般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没敢立刻睁眼,因为听到了几个脚步声,我不确定是谁,是等着骂我的人,还是端茶递水的人,在没有确定之前,我还是挺尸状最安全。

“这么长时间都不醒,看来还得扎两针…”

一道不浓不淡,不高不矮的声音缓缓自床边响起,让我一听便有生理反应的声音,除了我家老四兽兽别无他人,他说,要扎我!

“不,不用了,我醒了,醒了。”

眼睛还没睁,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扭头我就发现,上当了。

老大和老二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喝茶,老三和老四站在床边,而扬言要扎我针的老四却是好整以暇,手上哪里看得见他所谓的‘针’。

我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吓死侯爷我了。”

老四绝美的唇瓣微掀,似笑非笑道:“侯爷的胆子足以包天,又岂会被吓死?”

我听出了老四话里有话,当即紧咬下唇,眼珠子骨碌直转,老四平淡如水的话,却掷地有声的在这屋里回荡:

“我说过了,半年之内侯爷绝不可见半点荤腥,否则肠穿肚烂…”

“…”我惭愧的低下了头,小声嗫嚅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老四的声音明显提高,我果断摇头保证:

“没有下次,我武夏纤发誓,今后,肉与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如违誓言,让我一辈子碰不到兽兽的手,亲不到兽兽的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回我算是栽了!偷偷将眼角瞄向气定神闲的老二,心里那个恨啊。

这厮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他故意带我出去,让我吃肉,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白骨精引诱唐三藏上床,手段卑鄙恶劣,对青少年成长有着绝对的负面影响。

我的保证让兽兽冷下了脸,咬牙切齿道:“武夏纤…你还能再无下限一点吗?”

我一头雾水…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仅仅是兽兽,还有老三,老三的听我说了那番表忠心的话后,脸色也变得阴狠起来。

“侯爷体内余毒未清,很有必要扎两针了。”兽兽从怀中摸出了两根手指长短的金针,我头皮一阵发麻,吓得直往床里缩。

老三自告奋勇:“我来按住她,你扎吧。”

“…”

老三啊老三,你与我往日有仇,近日却无冤,你这么心狠手辣却又是为哪番呀为哪番…

于是乎,在我醒来后的一炷香内,房间里都充斥着我如杀猪般凄惨的嚎叫声,这也不能怪我,年少时,我曾经被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射过屁股,到现在都是麻点,从那之后,我就对‘针’这类物体产生了难以克服的阴影。

你们实在是太残忍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几个摧花狂魔终于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被弄的心力交瘁,无力回天。

唉,从前总是盼着他们能自己主动点,爬上我的床,与我共翻云雨,共赴巫山…没想到,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谁能想到,这些人爬上我的床,不是为了销魂,而是为了凌|虐,以单方面凌|虐我来获得那种变态的快感,仿佛看到针扎入我的肉,看我哭得杏花洒雨,看我痛不欲生,他们就能从根本上解决生理问题般…太可耻了。

我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没想到却被黑暗中站在我床前的一道黑影吓得差点尿频,尿急,尿失禁…

“老五?”我不敢置信的惊呼:“你三更半夜,跟鬼似的站在我房里干什么呢?”

老五是月影宫的少宫主,踏花扶柳的轻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什么留香,刘翔之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神出鬼没向来是他的拿手绝活…但,拜托你能不能别把这手绝活用在我的身上?

老五小鸡鸡像个木头般站着,我问他话他也不说,一双美目阴寒寒的盯着我,黑夜中尤其渗人。

我咬着被子一角,瞪大了双眼瑟瑟发抖,忽然——

老五手一抬,我下意识的缩下了脖子,翻了个身,将龟壳朝上,屁股高高撅起,抱着脑袋大叫道:

“不,不要杀我,不要打我,不要强|奸我…”

“…”老五扯开我身上被子的手顿了顿,见我一副贪生怕死的怂样,不禁皱起了眉头,冷言冷语随即吐出:

“转过来。”

我双眼泪汪汪的,咬着下唇,装作抽抽噎噎扭头看了眼老五,但见冰山有些动容,便知道这个方法可行,我家老五是月影宫的少宫主,江湖中有很多拉风的外号,比如说:‘暴力连环杀手哥’,‘冷面阎王女王蜂’,‘绝色修罗炼狱手’等等等等。

但是,我跟他接触之后才知道,那些听上去拉风,看起来恐怖的名头其实都是虚有其表而已,我家老五真实的性格却是:吃软不吃硬,同情心泛滥的纯情俏佳人,若是从前,我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够将他泡上床,可是如今,小命都被捏在别人手上,别说是勾人上床,就是自保都成问题。

我表面上可怜兮兮,其实内心觉得无限可惜,为什么我家老五跟我说的是:转过来,而不是:亲一个呢?

可惜,真可惜。

将身子翻了个面,双手象征性的挡在胸前:“小鸡鸡,你想干什么呀?”

老五显然对我给他的称呼十分不满意,但我知道,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喜欢把所有的账积累起来一起算,也就是说,在他还没准备好找我算账之前,我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唤他。

“脱衣服。”我家老五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道。

“…”对不起,请原谅我脑子死亡一下下,老五说了什么?

“脱…衣服?”我呐呐的重复着他的话,内心虽然有些骚动,但理智还是略胜一筹,我先前也只敢在脑子里意淫一下老五,没想到,现在竟然被老五公然调戏…

“脱!”见我迟迟不动,老五加重了语气命令道,那冰冷的眼神,要不是我对他还有三分了解,不然还真以为,他会自己动手,压上来剥了我的衣服呢。

但很显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我家老五除了心软这个缺点之外,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有轻微的精神洁癖,所以他的武器是一条女王范十足的黑鞭。

对于一个不喜欢的人,可能连对方出现在他方圆五十米以内他都要抓狂,而对于一个喜欢的人——比如说我,他也最多就是面对面跟我说话,绝对不会亲自动手触碰我任何一块地方的。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检查!”老五惜字如金。

检查?我一头雾水,检查什么东西要脱衣服?

正期期艾艾之际,被我断定为有精神洁癖的老五竟然破天荒的跪上了我的床,亲自伸手拉向我的衣襟…我拼死护住,被他此举吓得不轻。

今夜的老五着实反常啊。

有了这个判断,我挣扎的更加厉害,捂住衣襟的手死命拽住,丝毫不肯放松,老五又是个脱女孩子衣服的生手,对于我这样的泥鳅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奋战良久都没能如愿,一双冒着火星的利眼扫向了我的□…

乖乖,这是要逆天了吗?难道今晚的我比平时更加的美艳动人,这才使得向来冷情如冰山的老五都把持不住,想要偷香窃玉了?

“姬风洋,你到底想干什么?想上我就直说,我考虑一下,做好心理准备一切都好商量,最重要的是,大家坦诚一点好不好?”

我腾出一只手揪住了裤头,身子骨碌碌的翻到了床铺的最角落。

老五见我这般不配合,女王之气瞬间爆棚,二话不说,一掌就劈断了我的床沿…

轰隆隆,我坚固如铁的桃花木床啊…就这样坍塌于老五莫名其妙的掌力之下了…

我被床幔披挂在身上,透过桃粉色的纱帐看着老五愤然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呀?

三朝回门险象生(老二补全。)

第二天一早,我与小鸡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床铺莫名坍塌的传闻便已不胫而走。

虽然嘴里不说,但每个人心里都在意淫,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力道才能把坚固如铁的床震塌了呢?

总结完一圈下来,人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五公子太厉害了。

厉害个毛球!

侯爷我冷着一张阴郁的脸走在园子里,头上仿佛有乌云罩顶般,让人不敢靠近。

经过一夜的沉思,我还是没有弄明白,老五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半夜三更不睡觉,跟个鬼似的站在我床边,二话不说,就要求我这个清纯可爱的活力美少女脱衣服…脱衣服啊亲,你以为只是亲个小嘴那么简单吗?

把我武夏纤当成什么人了。

走入饭厅,五位相公已然齐聚一堂,和乐融融的吃起了早饭,我在他们热烈的注视下,收敛起了满腹委屈和满脸阴郁,思前想后一番后,坐在了老二身旁。

那厮受宠若惊般看着我,我立刻对他表示友好的笑了笑,做人嘛,何必计较过去?我们要向前看,向上看,你背后捅我刀子的事,权当你是一时失手,侯爷我可是很大度的。

老二被我友善的笑容感化,亲自为我拿来了一只小油包,小油包油光发亮的华丽外表令我垂涎欲滴,刚伸出手想要接过,却听老四干咳一声,吓得我赶忙缩回了手,在身上擦了擦,去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