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的什么人有罪?”我见老三正在续杯,便自动自发将空杯子凑到他的茶壶下面,媚笑着让他添水,老三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

“骆平川,骆家的庶出幺孙!”

“幺孙…还是庶出?”这样就更加难理解了,又不是长孙,又不是嫡孙,一个庶出幺孙而已,骆家关键时刻,为何不弃车保帅?

老三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又道:“虽然是庶出的,但骆平川深受阁老爱护,听说南宁侯去搜查的时候,阁老为了这个孙子,竟然以百岁高龄,只身相互。”

“…老人家精神不错嘛。”我喝了几口水,捧着脸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

老三见我如此,抓过我的手握在他厚实的掌心中,暧昧的摩挲着,侯爷我浑身一震,斜眼看着即将来临的危险。

“呃…烈儿呢?怎么都没看见他?”

侯爷我反客为主,将老三带有薄薄茧子的手掌包在两只手掌心中,嘿嘿一笑,扯开话题道。

老三看着两相交接的手,掀唇答道:

“马上月半了,我让孙姑姑带他出去避一避。”

哦,对了,烈儿每逢月半都会发一次病,见人就咬,很是凶悍。

“哦…”

我点了点头,两个人之间瞬间凝静下来,场面有点尴尬,侯爷我摸摸鼻子,站了起来,哈哈道:

“哈哈,好了,侯爷我就是好久没见着你,怪想你的,我…走了。”

说着便绕开了圆桌,往门口走去,可还未跨出门槛,手腕便被人猛然一拉,侯爷我整个人便被老三抱了起来,他将我的双腿勾过他的蜂腰,然后将侯爷我重重的压在门板上。

“老三,你,你干什么?”侯爷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表现出了最原始的紧张。

如暴风骤雨般的吻顷刻来袭。

老三的吻不同于老二的缠绵,老五的生疏,那是一种带着成熟男人气味的吻,简言之,就是很有技巧,不深不浅,不轻不重,但却能恰如其分的勾动着我的神经。

他用一种侯爷我难以拒绝的方式,进行着萧臬宗式的热吻。

侯爷我头晕目眩,七荤八素,今夕不知是何年,残存的理智稍稍拉回了一些我的妥协,试着用双掌伸入两人之间,推拒着老三的热情。

“怎么…”老三气喘吁吁的贴着我的脸问道:“侯爷不喜欢?”

身子被他抱在手里,侯爷我就是说不喜欢,也显得十分言不由衷,干脆只顾着喘息,什么都不说。

老三火热的唇还想贴近,我却条件反射的将脑袋别过了一边,老三没亲到嘴,只在脸颊上碰了一下,而后又像是不甘心般,在我的耳廓上落下一连串的细吻,弄得我浑身痒痒麻麻的。

老三腰间一挺,将我放了下来,我扶住门扉不住喘气,眼神却始终不敢再去看老三一眼,温暖的手掌在我头顶揉了两下,老三明显有些不淡定的声音如是说道:

“如果在我们初见面时,侯爷也如今日这般乖顺的话,也许…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

老三话里有话,侯爷我算是听出来了,可是,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那么多的也许?事情随着天意发生了,我们就失去了后悔的资格,只剩下不顾一切,埋头前行,否则终将消失在另一拨的‘天意’之中。

当骆文昌在他北城的私宅中看到我的身影时,他脸上的表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震惊中带着一股发自肺腑的忍耐…好像他要忍住冲上来拧断我脖子的冲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般。

“哈哈,有缘千里来相会,骆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呢。”面对骆文昌的时候,侯爷我向来都是拿出平生最高的礼遇与之对话的,时不时的还能逼着自己吐出两句脍炙人口的诗词,实属不易啊。

“…”

骆文昌皱着眉头,看着我,酝酿了很久,才对我说道:“你真是我见过最…皮厚的女人。”

我凑上去,仗贱一笑:“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过,你不是第一个。”

“…”骆文昌彻底无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气无力的问道:“你缠着我,到底有什么事?还有,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坦然一笑:“骆公子的问题太多了。你只要知道一点,我不是坏人,对你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你!”骆文昌再一次露出了‘鸡同鸭讲’的无奈表情。

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我笑嘻嘻的凑过去,刚想再说几句让他长见识的话,却听厅外的管家前来禀报:

“公子,前两日您收留的两个小乞丐伤好了些,正在外面候着,您看…”

骆文昌立刻站了起来,好像此刻只要能摆脱我的纠缠,让他去倒夜香他也愿意般,刻意走到门边,对管家说道:

“让他们进来,我看看素质,再行安排。”

管家领命后,便对院子里吼了一声,没多会儿,两个同样削瘦,同样单薄的身影便走了进来,侯爷我本来坐在一旁喝水,可在看见进来的两个人之后,一口热茶便华丽丽的喷了出来。

“你,你们…”

侯爷我就算用尽全身的器官也想不到,怎么会是佳佳和陶胖?难道他们就是管家口中的‘两个小乞丐’?搞什么搞?

佳佳也看到了我的存在,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乱说,侯爷我擦了擦嘴,对骆文昌尴尬一笑:

“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小就出来要饭…”

骆文昌叹了一口气后,转而对佳佳和陶胖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颠沛流离做了乞丐?”

一听到骆文昌开口,佳佳就情不自禁的垂下了头,即便如此也难掩其红到爆的脸蛋…妹妹啊,你要混入敌人内部就必须要有侯爷我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行啊,像你这样,很容易穿帮的好不好?

“回,回,公子的话,长江水患,我们兄弟,兄弟二人跟着难民来到京城,却因为个子小,屡、屡屡遭人排挤,不得已才流…落街头,乞…讨为生。还请公子善心大发,收留我们吧。”

佳佳虽然红着脸,但编故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陶胖在一旁只顾着点头,大大的眼中满是天真无邪,目不斜视的态度显然是受过某人调|教的,侯爷我心中一阵佩服。

不过,就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会是灾民?真把骆文昌当傻子啊?

“嗯,长江水患,好多百姓流离失所,确实可怜。”骆文昌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看得侯爷我嘴角直抽抽,不是吧,大哥,这么拙劣的谎言你都信?

“你们今后就跟着我好了,我此次来京城办事,办完了,你们兄弟俩就随我回海南,再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我已经对他吐槽无力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佳佳的这招近水楼台先得月算是比较高明的,侯爷我将这张老脸摔在地上踩了足足两日,才勉强混到了骆文昌身边,可你们,只用了一招就…侯爷我甘拜下风!

打发了佳佳和陶胖,骆文昌转过头来,看见我还在,又是一副想死的表情,指着我,愣了半天,我赶忙上赶着送上奴颜媚主的微笑,贱兮兮的道:

“武纤纤,你叫我纤纤就好了!”

骆文昌一阵凝眉:“纤纤…姑娘,若你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大咧咧道:“谁说我没事的?”

骆文昌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我看着他,真诚的笑道:“我来就是告诉你,南宁侯明日会去西郊打猎…你…懂得。”

愣了半天,骆文昌才呐呐的看着我道:

“懂什么?我不懂你想说什么。”

“…”我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是吗?不懂的话…就算了,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看骆文昌还想开口,侯爷我抢先一步道:“今日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你…”骆文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侯爷我的鼻梁,良好的修养最终也没能让他说出一些什么狠话来,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句:

“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

侯爷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哈哈,骆公子过誉了,话说这不要脸,又不犯罪,对吧?”

“…”

说完,我趁着骆文昌晕倒之前便潇洒的离开了私宅,气定神闲的,坐等明日的西郊好戏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O(∩_∩)O~,又是二更哦~~~~有木有,有木有,有木有!太给力了我真是!若曦姑娘说的对,瓦却是偏心老二,哇咔咔咔咔…

35《五夫‘幸’事!》

这边厢我刚回侯府,那边厢陶胖便回来了。

我揪住他的耳朵,声色俱厉的问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有什么计划,为什么不跟侯爷我说?今天我要是反应慢一点,丢人可就丢大发了,你知不知道?”

陶胖被我拎住耳朵,哇哇大叫:“二爷,疼,疼,疼!”

“疼才记得住!”

侯爷在陶胖耳旁大吼一声后,才愤愤的放开了手,陶胖可怜兮兮的摸着耳朵,嘟着嘴,敢怒不敢言的神色让侯爷我又是一阵心软,伸手在他耳朵上轻轻摸了两下,才又道:

“说吧,你和佳佳想干什么呀?真相跟着骆文昌回海南吃椰子啊?”

陶胖呐呐的说:“佳佳想,我不想。”

“…你不想你还跟着她后头胡闹什么呀?”

这丫说的也是实话,按照佳佳现在对骆文昌的迷恋,就算骆文昌跟她说,佳佳,走咱们一起去死,估计佳佳都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陶胖有点委屈:“可是,佳佳说,她一个人要饭的话没有说服力,硬是要让我跟她一起假扮要饭的,还叮嘱我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说,没说一句话,都要问过她之后才行。”

“…”这个暴君!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不知道是哪位先贤说的,侯爷我现在觉得非常之对。

“对了,那你们在私宅里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侯爷我叹了一口气,决心再不去管佳佳和骆文昌之间狗屁倒灶的狗血故事,还是办正经事重要。

陶胖这回好像变聪明了,侯爷我还没具体问什么,他就知无不言的说道:

“嗯,佳佳就是让我来告诉你,骆家前些日子被南宁侯搜家,好像丢了什么很贵重的东西,所以骆公子才会千里迢迢从海南赶过来。”

“丢了很贵重的东西?”侯爷我疑惑道:“不是因为骆文昌的弟弟骆平川被南宁侯押解回京,他们想来救他吗?”

陶胖摇摇头,道:“好像不是。”

“…”

陶胖说完那些话之后,便就赶回了骆文昌的私宅,这一回不是因为佳佳,而是因为侯爷我,因为我突然发现,在骆文昌的身边安插两个眼线还是很有用的。

正打算回院子里休息休息,却在回去的时候,遇到了老二,身后还跟着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看见我,老二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装模作样给我做了个揖,道:

“侯爷这是刚回来?”说着,将手中的折扇展开,人渣味浓厚的小风便扇了起来,只听他又道:

“骆公子是海南的第一公子,喜爱知书达理的柔美佳人,侯爷可要好好把握,千万别错失良机哦!”

“…”这厮说话真是越来越毒舌了,但侯爷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即对他漾出假笑:“侯爷我就是知书达理的柔美佳人,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很有希望给你们五个再添一个小的?”

老二脸上的笑容不减,眸子里的温度却降了下来,用笑容满面的阴沉眼神盯着侯爷我看了一会儿,这才调转目光,对身后那猥琐男子招了招手:

“这是鲁匠,天下第一的造假师傅,这个世上,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做不到一模一样的。侯爷若是愿意,何不让鲁匠给你打造个□,这样还比较有可能赢得骆公子的青睐,不是吗?”

我对那猥琐男看了一眼,对老二话中的讽刺很是受用,这厮闷骚,这厮吃醋啦。

想通了这一层,侯爷我心情大好一路哼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起床直奔骆府私宅,有了昨日的经验,只是在门房稍微打了个招呼,就自动自发进去了,这个时辰估计骆文昌他们已经赶去了西郊,袭击南宁侯,原本以为会等好一会儿,可是,我这屁股才刚坐下,几个人就回来了。

只见几个大老爷们抬着一个人,骆文昌神色凝重看着被抬之人,就连看到我都没有昨天那么气愤了。

我八卦兮兮的凑过去,想看看受了伤的倒霉鬼是谁,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吓一跳,那个倒霉鬼竟然就是我的佳佳堂妹!

“佳…”我大惊失色,想要冲上去看她的伤势,可话到嘴边立马收住,骆文昌对我投来疑惑的眼神:“佳什么?”

哎呀,差点就说漏嘴了。

我抓着后脑,打了个哈哈,状似无所谓的说道:“佳…加一块垫子在她腰下面,可能会舒服点。”

骆文昌看了看被抬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佳佳腰部,挥了挥手,真让人去里面拿垫子去了。

“公子,是毒箭!”一名手下在佳佳身后看了两眼后,过来禀报。

骆文昌眉头紧蹙,看样子是真的关心佳佳的安危,走到佳佳身边,看了看她的脸色,又将她的手腕执起,听了听脉象,口气凝重的吩咐道:“快去找大夫,我来拔箭!”

说着就想拉开佳佳的衣襟,我一个激灵,鬼使神差的就扑到佳佳身上,大叫道:“不可以!”

骆文昌奇怪的看着我,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既然是中毒了,你把箭拔掉的话,血液流动太快,毒素不就流转的更快嘛。”

乖乖,差一点佳佳的身子就曝光了。

“公子,这位姑娘说的也对,我们还是等大夫来了,再动手吧。”站在骆文昌身旁的一名手下如是劝说道。

我不住点头,骆文昌犹豫片刻,这才缩回了手,焦急的对身旁手下叫道:“大夫呢?快去请大夫,一个不成,请两个,两个不成,请三个,就算是把整个京城的大夫都请来,也要把陶兄弟救回来!”

侯爷我看着脸色开始发青的佳佳,也是心急如焚,环望一圈后,猛然指着陶胖,道:“喂,你过来!守着你…哥哥,别让任何人碰他,知不知道?”

陶胖受过佳佳的教诲,侯爷我又对他提点过一二,所以还算识相,听我这么说后,就走到佳佳身边,代替了侯爷我的位置,守在佳佳身边。

骆文昌不解的说:“你想干什么?”

我一边朝门外冲,一边对他摆手道:“你等我一会儿,我认识一个神医,保准可以救活你的陶兄弟。你千万别让其他人碰他,知不知道,我马上回来!”

说着,也不等骆文昌反应过来,侯爷我便火急火燎的冲出了骆府私宅。

没多会儿,我便将衣服才穿了一半的老四拖了过来,骆文昌质疑的在老四身上扫了几圈后,才对我问道:

“他就是你认识的神医?”

我气喘吁吁的点头,老四甩开我的手,听到骆文昌明显带着不信任的话,起床气一下子便涌了上来,指着骆文昌就说:

“你着急把我拉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治他的脑残吧?我告诉你,治不了!”

骆文昌眉头紧蹙看着老四和我,我尴尬的笑了笑,将老四拉到佳佳身旁,指着她道:

“是她!中了毒箭,再不救就死定了。”

陶胖看到老四,就乖巧的让开,叫了一声:四公子。我大惊,赶忙看了看骆文昌有没有听到,幸好他现在一心系在佳佳身上,对陶胖的话并没有太在意。

老四是见过佳佳的,虽然心头十分不愿,但还是抽出了金针,开始施救。

趁着这个时间,侯爷我便走到骆文昌身旁,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去西郊打南宁侯了吗?怎么反被打了?”

骆文昌看了我一眼,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侯爷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于是又问:“他…陶兄弟怎么会受伤的?”

据我所知,佳佳的功夫未必是武家军中最高的,但是,脚下的逃命功夫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小时候,就属我和她被揍的最多,久而久之,脚底下的轻身功夫突飞猛进,只要不是我哥亲自出手,基本上没人能抓住我们。

骆文昌又看了一眼佳佳,对我叹气道:

“陶兄弟…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

“…”我点了点头:“嗯,我猜也猜到了。”

佳佳这个傻姑娘,唉。

骆文昌不解道:“猜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