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知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不撒。

付铮笑道:“陛下可是要叫臣子们和天禹的百姓瞧见你哭鼻子的模样?臣又不是不回来,不过是暂时离开罢了。好了好了,可不能让堂堂陛下叫人笑话是不是?”

魏西溏胳膊上挂着的小曦儿因为小腿没地方支撑,老往下挂,正四个小爪子使劲抱着母皇的胳膊,想往上爬呢。

付铮看不下去了,赶紧把小曦儿抱起来放到怀里,看着她的小胖脸,笑着说:“曦儿,你在宫里可要乖乖的,听母皇和太后奶奶的话,不能欺负墨儿,知道吗?父王回来以后,要听到的可都是你的好消息才是。”

小胖妞抓着付铮的头发就往嘴里塞,被魏西溏拍了下来,“又乱吃东西!”

付铮看看太阳,看向魏西溏,小声道:“好了,臣要动身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魏西溏站着不走,眼圈发红,低声说了句:“你要早些回来……”

若说后悔,那肯定是有的,看他要走,她心里难受,自幼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她有什么事他都会及时赶过来的,如今却又要去了战场,她怎会不难受?

以前对他没甚男女之情,可如今他们都是夫妻了,和以前的感情自然不一样,她舍不得才是正常的。

因着付铮的风头太甚,魏西溏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反倒是冷落了同一日出发的左相大人。

好在左相大人大量,即便被陛下冷落,也没甚要紧。

付铮挨个亲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满心不舍,最后抬眸看了她一眼,终是别过。

已决定要走,再拖延下去没甚好处,还是他尽快处置完事物,赶紧回来才是正经。

付铮松开魏西溏的手,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他怕自己看了以后,就真的不想走了。

付铮翻身上马,一声呵斥,一抖缰绳,带着贴身护卫和一批人马,马蹄声此起彼伏,扬起阵阵灰尘,朝着城外疾驰而去,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魏西溏的手里还抱着小曦儿,旁边奶娘的手里抱着小墨儿,小曦儿惜命的很,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小脸挣的通红,想要往母皇的胳膊上爬,怕自己掉下去。

魏西溏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这样的时间要持续很长时间。

北贡事态变化无常,或许能四五个月之后就能回来,又或许要战上三年五载。

那边出行西洲的巡使团总算有了露脸的机会,相比较付铮,天禹的百姓其实更愿意看到神仙一样的左相大人。

付铮长的再好那也是陛下的王夫,谁敢跟陛下抢男人?

是以人家围观的是王爷和陛下的恩爱,而左相大人是不一样的,毕竟这位无双人儿还是无主,且声名远播才能无双,大姑娘小媳妇往前凑凑,不定就被瞧上纳了妾了呢。

魏西溏转身把挂在胳膊上,还在努力爬啊爬的小曦儿也送到了奶娘手里,抱进了銮驾,这才顺便跟西洲巡使团见上一面。

“西洲重地,事态复杂,诸位爱卿不要叫朕失望,朕静候诸位佳音。”魏西溏简单说了两句,便显出疲乏的姿态,毕竟她刚刚送走了自己的夫君前往混乱之地,心情并不十分好。

相卿以及随同官员对魏西溏行叩首礼,魏西溏后退一步,道:“时辰不早,诸位爱卿还是尽快动身吧。”

这和之前与付铮道别时天差地别的态度,不过谁叫这位是陛下呢?

相卿抬眸看她一眼,率先谢恩:“谢主隆恩,臣等定不辱使命。”

魏西溏点头,“起吧。”

先后送走两个队伍后,女帝一行便起驾回宫。

銮驾缓缓回程的时候,恭送女帝回宫的一行人也随着女帝的远去起身。

相卿目送女帝依仗离开,垂眸略一思索,忽而笑了一下,回头吩咐了一句:“准备启程。”

他周围的小童立刻抬来轿子,这种长途跋涉还乘软轿的人,也只有左相大人才能做到了,其他官员要么是马车,要么是骑马,哪有这么好的事?

主要是他们出多少银子,轿夫也不愿意跟着走长途,这是要人命了。

魏西溏回到宫中,还是那个皇宫,还是那么多人,只不过少了一个付铮罢了,可她竟然觉得皇宫空了一半。

干什么都觉得百无聊赖,干什么都觉得提不起精神,魏西溏叹口气,她这就是被付铮宠出来的,弄的现在离了他就不习惯了。

想想也是,谁叫这几年来她习惯了付铮围着她打转了?

其实本来她不是这样的人。

莫名其妙醒过来之后,她对谁都怀有就戒心,东方长青给她上了那样刻骨铭心的一课,她怎么会轻易相信人呢?

可她信了付铮,那样相信,信的让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应不应该,可付铮是那样真实,那样让她觉得安心,一如当年东方长青与她感情最好的时候。

她知道付铮不是东方长青,所以,她又傻傻的开始掏出她一直捂着的真心。

他刚刚离开金州,在前往北贡的路上,可她已经想他了。

魏西溏安静的坐在龙案后,眼睛盯着桌子上平铺开的奏折,可她一个字都看不清,眼睛里有什么模糊了她的眼。

她小心的吸了下鼻子,伸手拿过柯大海小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下差一点就滚落下来的眼泪。然后自言自语说了句:“不准嘲笑朕……”

柯大海知道,这话肯定不是跟他说的,而是陛下跟王爷说的。

周围的人纷纷缩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不小心让陛下想起他们看到了陛下落泪的样子。

魏西溏坐了一会以后,突然又问:“公主和小殿下呢?”

“回陛下,被皇太后叫人送到她老人家的寝宫了。”柯大海小声回答。

魏西溏点点头:“以后朕在处理政事的时候,就把孩子送过去,免得她老人家又觉得孤单。”

以前是付铮经常过去陪她老人家下棋赏花逗孩子,只怕皇太后最近一阵也会不适应了,把孩子送过去闹闹也是好。

她坐下来,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提笔,重新看向奏折,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做下去,奏折还是要批阅,朝还是要上,付铮在与不在,她是天禹女帝的身份,始终不变。

北贡山寨,高湛正和巫隐的那个药童在吵架,药童制的药十分了得,且各种类型都有,高湛觉得十分佩服,便跟药童偷师,偷了有些日子了,结果叫药童捉到了,药童很生气,指着高湛的鼻子道:“姓高,你这是德行有问题,怎能这样做这等下作之事?”

高湛不服气:“我这是为了救治众生,怎么着也是善举,怎就变成下作之事了?你若不愿叫我看到,就该自己遮着点掩着点,我就知道你不想叫我知道,结果你这样光明正大,怎还怪我记住了呢?”

药童语塞:“你——”

寨主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玩乐奏乐的声音,高湛一指那里,道:“要不然,咱们让寨主评评理!”

药童:“……”

这等小事找寨主,绝对是被寨主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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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帝登基时间,大渣爷忘记答案,回答差不多的都奖励╮(╯▽╰)╭

今天的问题:面儿自己数她抓了多少小雀子?答对有赏。

第180章 寨主啊寨主

高湛一边抖着肩膀奸笑,一边抓着手痒,说:“既然不愿意找寨主,那就不是我的不是了,你不让我学,大不了我不学就是。何必伤了咱俩之间的和气呢?你说是不是?”

药童没好气的可能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就你理由多,油嘴滑舌!你就是个叫花子,你学了有什么用?难不成你学会一样,就能当大夫治病赚银子了?”

高湛抬头看天,嘴里道:“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就是心底好,若是真学会了什么,也是去普度众生的。我就不能配点药出来,出去散给没银子看病的人?”

药童斜着看他一眼,“你哪里有那么高的境地?你若学会了,定然是去骗钱的!”

高湛转身朝着山下走去,道:“算了,不跟你这个孩子吵……”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来找问:“对了,你多大了?可有婚配?可要我帮你寻个媳妇?还没摸过女人的手吧?若是想开荤,只管找我,我外面认识一堆相好的……”

小药童顿时被气的跳脚:“叫你胡说!等我告诉寨主去,让他剥你的皮!”

高湛抓头:“人家是好心,怎么胡说了?开荤怎么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不正常吗?”

药童抓起身边东西就要砸过来,高湛吓的蹭蹭跑了。

药童看眼还在房间里玩乐的巫隐,叹口气,继续去调理他的药膳去了。

高湛从山上下来,在吵杂的集市上做跑又跑,然后跑到一家店铺,“你们家掌柜的在吗?”

店小二迎出来:“这不是姓高小爷吗?掌柜的在呢,小的这就给您请过来。”

说着,那店小二就跑向后面,不多时就把高湛请了进去。

“佟掌柜的,我前两日听说你要去金州行趟差,可是真的?”高湛笑眯眯的问。

佟掌柜点头:“姓高小爷这消息真灵通啊,我确实过两日要金州,不知有什么事能帮到姓高小爷啊?”

这位小爷本身到没什么,不过,姓高这人可是山寨里的人,听说那山寨如今的风头特甚,把这边的豪门世族陆氏的小主子打死打伤了好几个,官府竟然没拿到人。

这事闹的这么大,官府又压不住,如今那山寨俨然成了这里的一霸。

虽说寨主是个看起来容貌俊秀的少年,不过他干的那些事,远比之前大虎二虎两个大王凶悍的多,以致周围的人一听说是山寨的,个个都怕。

相比较而言,这位姓高小爷,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可再亲切,那也是山寨的人,谁知道这位是不是笑面虎呢?

高湛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掏出封信,笑呵呵的说:“佟掌柜的,你去金州的时候,到了金州城,麻烦帮我送封信给客来客栈的掌柜的,姓季,叫季筹,我跟他是旧识,早先有些旧怨,这么多年过去了,想缓和一下,为免意外,望佟掌柜的帮我亲手送到这位季掌柜的手里。”

“客来客栈?我知道,在金州可是最大的客栈,那季掌柜的年纪轻轻,可是开了好多家店面,是金州有名的经商奇才。”佟掌柜恭敬的把信接过来,道:“姓高小爷放心,这信我一定给您带到。”

其实高湛自己也知道这样送信的速度比较慢,可没办法,信鸽送信是快,可北贡现如今的信鸽都让巫隐控制了,那信童有御鸽之能,来了这边没多久,便很快就控制了北贡所有信鸽,哨子一起,所有带了信的鸽子都会飞到山寨的顶上,那信童也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许多消息,甚至还有旁人的信件。

但凡他觉得有用的,就会留下来告知巫隐。

高湛是不敢冒这个险,用飞鸽传书,说来说去,还是过来托人捎信更保险一些。

把信安顿好,高湛才摇摇晃晃的逛集市,不过没逛多久,就被巫隐派出来找他的人给找到了:“姓高,寨主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逛啊?看寨主的意思,好像还挺不高兴的。”

高湛揉揉鼻子,一手拿了一个五彩斑斓的风车,一手捏了一个马匹造型的糖马,咬着糖马跟在那人回去了。

回去以后,到了寨里的寨主堂屋,就看到小寨主半躺在堂里,一条腿跷着,正哆嗦着腿不耐烦呢。

“寨主,”高湛嚼着糖马,“小人在外头玩呢,您有什么吩咐啊?”

巫隐一看到他来,一骨碌坐起来,跑过来,抢过他手里的花花绿绿的风车,放到嘴边使劲吹,还问:“哪来的?本寨主怎么没看到还有卖这个的?”

虽说一肚子坏水,也没半分好心思,不过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少年,爱玩的天性这是去不掉的。

明明说有事找高湛过来,结果来了以后就盯着风车玩了。

一扭头又看到高湛手里还握了个什么东西再说,顿时拉下脸来,“本寨主的呢?”

高湛一听,只好把吃了一半的糖马奉献出去,“小人银子少,只够银子买一匹马,特地吃了马屁股,把这前半截身子包括马头留给您了。寨主请笑纳。”

小寨主一边接过来,一边大怒道:“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

高湛急忙道:“没碰到,我都是用手掰下马屁股的。”

刚刚陪着过来的人瞅了他一眼,他分明瞅到姓高是用嘴咬的,不过抬头一看小寨主已经开啃了,默默想把揭发姓高抢个功劳的想法咽了下去,若是他说了,小寨主恼羞成怒,岂不是连着他一快倒霉?

小寨主一手玩风车,一边啃糖马,就把高湛晾在那里了。

高湛只好等着,好容易等到小寨主啃完,总算想到眼前还有人在了。

“哦,忘了你还在了。”小寨主舔着手指头掉下了的碎糖,说:“今天晚上有个事要你去做。”抬头看了高湛一眼,道:“你别以为我要你是吃闲饭的,总的做点事,要不然本寨主怎么的多赏你银子?这寨子里的人都是蠢货,只能跟着人家做事,本寨主就瞧着你最聪明。”

这一点这简单粗暴又迷糊的小寨主看的还挺准,高湛确实很聪明。

高湛抓头:“寨主您吩咐,只要小人能做的,定当全力以赴。”

于是,小寨主又瞅了他一眼,道:“你身上不是有个那什么玩意?你这几天带着去北贡境地……”一只手在自己屁股后面摸啊摸,然后摸出两张纸出来,展开,给高湛看,说:“然后找到北贡的这两个人,杀了就行。”

高湛傻眼:“杀人啊?”

“怎么?不行啊?”小寨主斜眼,“不过杀两个人,一刀捅进去再拔出来就成了,再说,又没让你一定要捅刀,你把人找到了,然后再让别人杀了,再回来,就没事了。”

他说的轻巧,高湛则是听的胆战心惊,这杀人的事什么时候变的这般轻巧了?

高湛硬着头皮上前,然后把那纸给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满头的黑线。

原来所谓的画像就是一个圈,中间三个点,勉强能当成眼睛和嘴,没有鼻子,脑袋下面挨着另一个圈,想必是身体,没有画腿脚,不过,手的特征十分明显,因为这人其中一手,是六指。

而另一张画像,同样是一个圈,三个点,不过面部特征也颇为特别,唇下有被画了一个大黑点,上面还长了三个毛发。

虽然人像画的不像人,不过,这二人身上的特征倒是表述的十分清楚。

高湛瞅了小寨主一眼,问:“敢问寨主,这二人是何人啊?”

正使劲吹着风车的小寨主漫不经心的回答:“这二人?这二人好像一个是永泰县县令,一个是永泰县的师爷,过了境一打听就知道。”

“这二人可是得罪了寨主?”高湛小心的问。

“没啊。”小寨主答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意识到别的什么问题。

高湛又追问:“既然没有,寨主为什么要杀永泰县的县令和师爷呢?要杀这两人可不比之前跟陆家打架,特别是这位县令大人,这位可是北贡的在册的官身,如何能随意斩杀?”

小寨主不高兴道:“之前打死陆家这县令都不管,现在把他打死了,看看有没有人管。本寨主说杀就杀,你啰嗦个什么劲?烦人!”

高湛擦汗:“寨主……”

小寨主抬头,问:“你去不去?”

高湛又擦汗:“寨主啊,这杀人不是小事,就算去,也得谋划谋划,哪能跑过去杀了人就跑得掉的?您说这要是把他们杀了,我们这些人不是也跑不掉了?特别是,小人还是拿了文书过境的,这不是嫌疑更大吗?”

“怎么这么麻烦?”小寨主不耐烦道:“不就杀个人嘛?怎么会这么麻烦?烦死了!”

高湛赖着不走:“烦死了也不成啊,寨主,您想啊,小人又没武艺,每次打打杀杀小人躲还来不及,哪敢去杀人?小人虽然愿意跟着您享福,也愿意替您分忧,不过,这事小人做不了啊。杀人怎么不麻烦?那么衙役,故意有一个发现,其他的人就都发现……”

“烦不烦?”

高湛只得停住话头,小心的看了眼小寨主,小声问:“寨主,您为什么突然要杀县令大人和他的师爷啊?”

小寨主抬脚踢腾东西,满脸的不耐烦,对于自己不能去找美人玩乐只能对着一群一模一样的男人表示很不高兴,“打仗打仗知不知道?这边杀两个,那边杀两个,才能打仗,知不知道?蠢!”

高湛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小寨主这是要借杀人,然后挑起两国战事。

“干嘛?不愿意?”小寨主看着高湛的表情,问。

高湛笑了下,“寨主,是不是把挑起两国战事的源头想的简单了些?”

听了他的话,小寨主抬头看着高湛,问:“什么意思?”

高湛叹口气,道:“寨主,两国开战,并非会因杀了一个县令还是师爷的就能挑起战事,寨主您想,若是这两国都不想开战,你就算杀了十个县令,只要一国没捉到另一个的把柄,这战事就打不起来,若是其中一方有求和的打算,兴许嫁给个什么什么公主,这一联姻,再大的事也平了。”

小寨主看着高湛,不耐烦:“什么意思?”

高湛只得又道:“小人的意思,若是想挑起两国战事,首先就要了解这两国之间是否有开战的必要,是否有一方想要发动战争,只有了解两国君主的心思以后,才能判断下一步。若是其中一方有开战的意思,哪怕不杀人,这仗也能打得起来。”

小寨主抓头,“这么麻烦做什么?谁管他们想不想打?先把人杀了再说……”

“寨主!”高湛赶紧摆手,道:“不差这两日,您想啊,就算小人去杀了人,那北贡也是要查的,不会立马就对天禹开战,是不是?这一查,定然也要一两个月,还差这一天两天的?小人是这样想的,小人可以借着文书通过过境,去北贡境地走上几天,看看北贡那边的情况,寨主也派个人,就是天禹这边看看情况,然后我们一回合,就算揣测不到圣意,那也能分析个*不离十,这样对症下药,岂不是容易见笑?”

小寨主瞅了他一眼,突然拍着桌子嚷道:“烦死了烦死了,随便你!懒的管了,反正,不管怎样,这一月之内,两国要有开战的征兆,要不然本寨主就惨了!”

高湛急忙应道:“寨主放心,小人一定尽力替寨主办好此事。”

好容易稳住了这没耐性的寨主,高湛从堂里出来就回了屋,看了看手里的两张所谓的画像,拧着的眉头就没松开。

听那少年的意思,他分明就是因为接了别人的令,才有了要杀人挑事一说。只不过他行事风格决定了他只选最简单最快的法子,压根没想到别,是以才会要杀距离天禹这边最近的北贡永泰镇的县令和师爷,觉得杀了父母官北贡朝廷一定会注意到。

其实高湛知道小寨主的想法也没错,只不过,他不希望自己杀了人还成了逃犯,要是这样,还不如他继续流浪来的好呢。

只是,这两日这边一直在传天禹女帝的王夫付铮正往这边来,想必是陛下派他过来处理北贡这边的混乱现状,看看小寨主这无法无天的模样,就知道陛下派付铮过来是对的,也正因为如此,高湛才更要留下来,否则,按照付铮的个性,只怕很难查到这位不按常理行事的小寨主才是罪魁祸首。

只是现在,高湛怎么也不能下定论,小寨主听命行事的那人,究竟是谁。

即便他心里想着这小寨主和金州那边有点关系,可他也不能无凭无据靠自己臆想就认定是那位仙尊,怎么说,这世上是双生子都不止他们身边那些。

但是相比较其他人,高湛还是觉得,其实还是他能摸着小寨主的想法。

那位无法无天的小寨主,最好贪玩,最怕麻烦却最会惹事,他唯有摸准了点,才能帮着付铮多探听点消息。

所以现在,高湛是不打算离开山寨,他不但是要趁着这机会探查到这位来路神秘的少年公子身份,还要进入北贡,探查北贡那边的消息,这样他才不至于再见到付铮的时候,两手空空一无所知。

在通往北贡的路上,一行队伍快速奔驰在官道上,领头的将领正是天禹女帝的王夫付铮,连续几日的赶路终于让这行人的脸上露出点疲惫之色。

付铮的贴身护卫在到达下一个驿站之后,终于提出休息的话:“公子,您连番多日连续赶路,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公子今晚就不要连夜赶路了吧?我们已经比原定的计划加速了半日了,利用这半日在客栈休息一晚,不是更好吗?”

付铮回头看了眼正在安顿马匹的将士,虽然他相尽快赶到北贡,处理完事务回金州,可这些将士没义务这样陪着他拼命,就算不替自己想,也要替诸位将士着想,最终他点点头:“那就住上一晚,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好容易能够闲暇下来,用完晚膳后,付铮一个人坐在屋内,手里提了笔,正在纸上低头画着一副画像,画上的女子眉眼如画,唇角挂了一抹担心,正目光盈盈的看着画外的人。

付铮描了大半宿,总算把画像画好了,他拿起来仔细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看着画像笑道:“陛下,臣把你画在身上,这下臣便不担心睡觉时间少,梦不到陛下了。臣这是时时陪着陛下呢,是不是?”

待那画迹完全晾干以后,他便小心的把画卷起来,卷成一个细细的、长短适中的细棍,然后伸手掏出脖子下的一个挂饰,拆开竹节挂坠的上端,伸手把那画塞了进去,再堵住上端,便看不出那是张画了。

弄完了,又重新塞进去,心满意足的睡觉的。

而宫里的魏西溏可没他这样的好心境,之前晚上睡觉,那是天天有人陪,若是她哪天失眠,付铮不但会给她揉着穴位舒服些,还会给她些寻仙者录里的一些奇闻异事,虽不知真假,不过两人那时听着,还是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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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正确答案:有五个三个,还有一个两个。

今天问题:妖道送给陛下的第一件礼物是神马啊?\(^o^)/~

第181章 高湛的心思

如今付铮不在,她一个人翻来覆去不易睡着,可没人能像付铮那样体贴的为她按摩给她讲好玩的事了。

魏西溏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帐外吩咐:“叫个手法好的进来,替朕按按。”

进来一个太监,小心的跪在榻边,伸手替女帝按摩。

可这个人不是付铮,不论他按的多好,都不能消除魏西溏的不适应。

付铮哪怕当时按的不好,现在回想起来,那也是好的,这人的手法跟付铮,根本没法比。

“行了行了,按的什么?”魏西溏又开口:“退下吧。”

等太监连滚带爬的走了,魏西溏自己揉着太阳穴,坐在床上,闭着眼说了句:“柯大海,去让御医给朕开服安眠的药物。”

柯大海小心的问:“陛下,不要召御医过来瞧瞧吗?对症下药才是正理啊……”怕她一时怪他对嘴,柯大海又急忙说了句:“这是王爷临走前交待老奴的,说为了陛下龙体着想,不可轻易动药,是药三分毒,若是要服药,还是叫御医诊治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