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才奉城主之命,给城主送些东西过来。”门外是个男仆的声音。

高湛一听,也不知是什么,想着怕是火盆加碳了,便伸手开门,结果门口站了个低着头的女子,后面那个小厮对高湛行礼,道:“公子,这是我家城主替公主备下的礼物,还请公子收下。公子慢用!”

说完,那小厮转身走了。

高湛待在原地:“哎——”

那被当成礼物的女人一家自觉走了进来,低着头,伸手把门关上了,然后她转身,看了高湛一眼,伸手拉高湛的手,把他拉到床边,便动手解他的衣裳。

“慢着!”高湛一把抓住衣襟,抬眼打量这个礼物。

应该说,很漂亮,又或者说是非常漂亮,似乎是有边疆地的血统,以致那双眼睛看起来有着浓郁的异域风情,只比他矮了一些小半个头,身量高挑,就是他喜欢的那种丰乳肥臀似得的身材。

高湛忍不住搓搓手,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当个正人君子还是当个衣冠禽兽。

后来又一想,反正是送上门的,他若是拒绝了,岂不是让人城主觉得他这个男人没什么用?送上门的肉都不吃,太那啥了点。

那美人又看了他一眼,再次过来,主动伸手:“公子不必担心其他,奴婢是城主送给公子的礼物,今晚,公子想如何便如何,奴婢听公子吩咐。”

高湛重重的咽了下口水,本来打算拒绝,给城主留个谦谦君子的印象的,结果美人太漂亮了,那外衫一脱,小腰细的他小心肝都跟着哆嗦,手脚一摊往床上一躺,对那美人说:“来吧!”

第二天一大早,巫隐很不高兴,指着高湛的鼻子嚷嚷:“你有女人陪,老子都没女人陪!”

高湛赶紧拉着小公子躲到一边,小声说:“公子啊,您老人家要求高,非要美人,小人那要求低,只要是女人都行,那女人就算给您送到房里,您也得把她赶出来啊。您不是只喜欢美人的吗?您说是不是?”

巫隐瞪眼:“不好看?”

高湛抓头:“小人看着那自然还是好看的,不过,要是到了您老人家眼里,怕是就算不得好看了。”

巫隐眯眼:“真的?”

高湛郑重点头:“小人什么时候骗过您啊!”

旁边那个照镜子的幽幽的说:“谁都没有本主美。”

巫隐撇嘴:“死开!”

巫阴使劲照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你就是妒忌我长的美。”

“老子妒忌你脸长!”巫隐还是不高兴,跑到火炉边上继续烤火。

高湛翻白眼,跟这两位一起,真是让他短寿两年。

本来高湛还以为那美人就是一晚上的礼物,结果第二天晚上又被人送来了,高湛搓手:“原来是我住这的时候都有啊……”赶紧过去,喜滋滋的把美人接了进来。

自古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想想一点都不假。

这个美人跟青楼里的姑娘又不一样,那些姑娘的媚是训练出来的,这个美人则是天生的。脸长的好看,身材长的也好,关键是看着一脸妖媚像,实际操作的时候她还十分生涩,这让高湛十分满意。

搂着美人滚过床单了,他扣着美人的腰不撒手,“昨晚上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多大了?是城主买的还是家奴?”

那美人背对高湛,声音缠缠绵绵带着软侬,一听就是刚刚闹腾的时候累着了:“奴婢素垣,今年刚满十八,是城主的家奴。”

“家奴啊……”高湛咂咂嘴,“家奴……是不是你有卖身契在城主手里?”

素垣的头微微向后扭了下,然后才应了一声:“嗯。”

“素素,你说,我要是跟城主讨你,他会不会答应?”高湛伸出胳膊支起半个头,想看到素垣的脸,“我把你讨来,当老婆,你愿不愿意?”

素垣笑了下:“公子说笑了,素垣是奴婢,不敢高攀公子。”

“什么叫不敢高攀啊,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我就是个流浪的……哎,说娶你,其实我也娶不起,”高湛叹口气:“要是这样,还不如在溧水城舒服……算了吧!”

素垣问:“公子是觉得素垣是个累赘吗?”

高湛咂嘴,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道:“不是,我是觉得,我要是真把你讨来了,反倒让你受苦,毕竟我什么都没有,对不起你。所以还是算了,你留在溧水城,日后说不定城主就把你放了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肯定比跟着我舒服……”

说完,高湛一骨碌坐起来,抓头:“这样说的话……我把你睡了,你以后怎么嫁好人家啊?”

素垣见他动作那么大,犹豫了一下,也慢慢坐了起来,低着头道:“素垣不是个奴,就算留在溧水城也不过是被城主送给别人当礼物,这是素垣第一次见客……反正,都这样了,还谈什么好人家?”

高湛呆住:“难不成以后城主还一直拿你当礼物送人?”

素垣点点头:“嗯。”

高湛抓头:“不行,明天我去找城主,说什么也要把你讨过来,大不了,花点银子。这不是火坑嘛?”然后伸手把她搂着按到床上:“来来来,再来一次,先不管别的,咱们先暖和暖和,明日我一定去讨你。”

素垣伸手抵在他胸前:“公子明日又不打算走,还是别说了,若您最后一日再讨,兴许要好些,反正这几日,素垣伺候的一直都是公子,不会是旁人了。”

高湛觉得有道理:“这也行。那你明晚一定还要过来啊……对了,白日我若是想见你怎么办?我去哪找你?”

素垣低声道:“白日还是别找了,若是让人瞧见,素垣便有勾引客人之嫌,若是被人发现,素垣便惨了……”

高湛一听,赶紧点头:“那行,那行,我不找你,不过你晚上一定得来呀!”

素垣应了:“嗯。”

高湛满意了,“来来来,叫我亲亲你……”

次日,巫隐小公子的脸愈发黑了:“你又有女人!”

高湛纳闷了:“公子啊,您听得到啊?”

巫隐点头:“听到!那么大声音,怎么听不到?”

照镜子的旁边插嘴:“我怎么听不到?他耳朵有问题!”

巫隐生气:“就是听到,还一直要,一直叫!吵死了!”

高湛:“……”还好没问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发出那个声音来的。

结果,高湛这些想,小公子突然压低声音凑到他面前,问:“你跟那女人在干什么?不是玩骰子吗?为什么每次都叫唤?”

高湛擦汗:“这有输有赢吗。女人要笨一点,所以输的多,输的多,她自然就伤心了……”

巫隐小公子纳闷的抬头看天:“这样啊!以前那些女人怎么就不知道这样叫,叫的老子全身发热!你说,老子是不是该交配了?”

高湛:“噗——”

小公子看了他一眼:“吃多了?”

高湛不敢吭。

小公子又说了:“要不然你把那女人给老子玩一个晚上,老子晚上也让她喊两嗓子。”

高湛:“……”拉着小公子走到一边:“公子,不瞒您说,那女人是城主送的礼物,这礼物不能转送,否则就是对城主不尊重。城主万一不高兴,把我们赶出门,我们就只能在冰天雪地里过日子了。”

小公子瞪眼:“不公平!老子的女人哪里去了?就你有!”

高湛搓手:“要不然,我今天跟城主商量商量,也让他替公子准备个女人?”

小公子早就被高湛哄的高要求了,抬头挺胸:“本公子要求高,要是叫来个丑的,怎么办?”

那边有个人还在照镜子:“女人也没本主长的美……”

高湛叹口气,抬头看着天,这北贡的天怎么这么冷啊?也不知就是这地方这么冷,还是其他地方一直这么冷来着。伸手摸了摸被冻的冰凉的鼻尖,转身进屋烤火去了。

小公子无趣的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进屋烤火去了。

北贡连着飘了十来天的雪,地上早已积满了厚厚的雪,北贡皇宫内,老狐狸正焦急的来回走动:“小七不过是去上个香,怎就会无缘无故没了踪影?这么点小事,查到现在都没没消息,一个个都是吃什么长的?”

皇后低头,用帕子拭泪:“小七素来懂事,武艺又高,若不是有人故意阻拦,她绝对不会无辜不回宫……”

皇贵妃也一脸悲戚道:“皇后娘娘说的对。臣妾也觉得小七素来懂事,就算她对婚事有所不满,那也是会听从陛下安排,绝对不会胡来的,更何况,她武艺高强,一般人哪里是她的对手?想必是出了什么意外……”

皇贵妃的话还未说完,老狐狸便停住了来回走动的脚,道:“小七对婚事不满?”

这句话一说,就意味着怀疑的种子在老狐狸的心里种下了。

贺兰词很可能是因为对婚事不满,便借由上香故意逃婚。

皇后立刻反驳:“贵妃此言差亦。小七对婚事并无不满,此次上香更是她为陛下和北贡积福才有的。小七对陛下对北贡素来忠心,多次跟哀家说陛下赐婚乃是她的福气,也知陛下为她考虑,心中感激不尽,又怎会不满?小七未曾找到之前,还请贵妃慎言,免得哪日小七回来禀明真相,反倒坏了陛下和小七的父女之情!”

皇贵妃刚要反驳,老狐狸便不耐烦的开口:“行了,你们一个个都别吵了,那是朕的女儿,朕能不担心?更何况,已跟西阐国君说准了联姻对象是小七,所以,无论如何在出嫁之前,都要把人给找回来!另外,此事绝对不得外传,若是让朕知道有人把这事说出去,真绝不轻饶。”

云子飞是贺兰词手下一员重要将领,如今贺兰词无辜始终,最着急的人还是云子飞,更何况他对贺兰词还是满心欢喜,明知他和贺兰词不可能,还是全心全意爱慕着。

如今贺兰词失踪不见,现场行迹又被大雪覆盖,就算抽丝剥茧,也不容易还原现场。云子飞如今正是满世界找贺兰词的时候。

宫里的情形云子飞无暇顾及,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想找到人。

派了多人打听询问,到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家客栈的老板说,前些日子确实有几个行迹仓惶的人朝边境地去过,听客栈老板描述,虽是男子打扮,不过是公主的可能更大些。

云子飞便朝一路派人尾随下去,就算不知道是不是,那也比待在京里什么事都不做来的强。

北贡都在秘密寻找的贺兰词,其实日子过的还算挺好。

最起码身上的伤逐渐恢复,被暂时废掉的功夫也逐渐恢复,虽然恢复的过程比较慢,最起码也不像开始那样手脚发软,站都站不住了。

只是如今的状况让她有些不安。

她身为北贡的公主,如今落入天禹女帝之手,那女人手段那样阴毒,自然不会放过利用她的好机会,只是,贺兰词并不甘心坐以待毙。

她好歹是堂堂公主,怎么可能乖乖被那女帝利用?

女帝行事极为谨慎,她身边的侍女只留了一个,其余的全是女帝新派过来的。

侍女想要找个借口出门,都被人直接拦了回来,想要施展美人计也是不成的,因为门卫的守卫,每日都有不同的人来轮岗,就算她们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力,那第二日又换了一批人。

贺兰词每日只能乖乖的坐在屋子里,哪怕是出个院子,屋里的婆子也会提醒外头天寒地冻的,实在不适合看雪。

贺兰词犹如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寸步难行。实在是有心无力。

她怀念初见时的付铮。

温柔,和蔼,跟她讲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管她。

哪怕是知道她是个女子,他也没有进来安慰一句,任由那天禹的女帝对她百般羞辱。

贺兰词不甘心的,特别是在她发现女帝是那样阴狠毒辣之人之后,她便更不甘心。

那样的女人,那样没有半分好心肠的女人,如何配的付铮那样丰神俊朗心思善良的男子?

拥有那样笑容的付铮,不该被女帝那样的女人霸占。

谁说付铮对她就是喜爱?或许是女帝强行霸占了付铮呢?

毕竟她是女帝,付铮是臣子,贺兰词还是知道这世上人有诸多的身不由己的。

负责看管的婆子是个冷面的,脸上一直看不到笑容,贺兰词多番示好,也没让能让她的老脸挂上笑。

贺兰词想见付铮一面,付铮相比较那女帝,自然是更好说话的。

她像婆子示好,也不过就是为了让那婆子能帮她传句话罢了,可惜婆子迄今为止都没有给过她半分表示。

天禹的军营里头,付铮没关心过什么消息,倒是不断有人把消息传到魏西溏的耳里。

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毕竟她也要考虑金州那边的局势,还是要赶在年前回去的。

只是如今一坐下,人便犯懒,这会听到有人来报,说那贺兰词还想见付铮,倒是把她给气坏了。

还见付铮?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待嫁新娘一直念叨着要见别人的夫君,这算怎么回事?

魏西溏挽挽袖子,付铮她是见不到了,不过,她倒是可屈尊再见她一面。

“池儿,你要去哪?”付铮见她要出门,便抬头问。

魏西溏伸手一指外头,道:“我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你忙你的,不必跟着我。”

付铮点点头:“别跑太远,带上无鸣。”

魏西溏对他一笑,“知道了。”然后便跑了出去。

付铮就觉得吧,陛下虽说登基多年,不过,毕竟年岁还小,多少还是有些贪玩的性子在,特别是在这外头,受周边气氛影响,便更容易爱玩了。

想了想不放心,把副将招来:“在她身边多布防,不得让任何可以人物靠近。”

“是将军!”

魏西溏出了大营,便去找贺兰词。

贺兰词想见付铮,是觉得付铮好说话吧?还是觉得对她不一样?

指着别人的男人对她好,贺兰词按的什么心?

先去叫她消停了,以后慢慢收拾她。

“夫人到!”

贺兰词没等到付铮,却再次等来了魏西溏这个坏人。

她的脸上带了些绝望,慢慢站起来,看向魏西溏,犹豫了一下,总算是识时务的俯身行礼:“贺兰词参见陛下。”

外头的门已被关上,也没人听得到这边的动静。

魏西溏抬眼,把她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问:“公主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贺兰词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小心应道:“有劳陛下关心,还算习惯。这里该有的都用,又无敌对之人追杀,很是顺心。贺兰词谢陛下恩典。”

魏西溏看了眼屋里的人,那婆子立刻带了其他人出去,屋里一时只剩下她们两人,魏西溏看着她道:“是不是恩典,公主自然知道。你既然到了朕的手里,朕自然不会轻易放你回去。”

贺兰词张了张嘴,半响道:“恕我愚昧,不知陛下何意。”

魏西溏看着她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何到此地,而不是赶往你北贡的军中大营,你比谁都清楚。别指着付铮来帮你,他是朕的王夫,收起你的仰慕之情,好好的准备待嫁,朕自然会送你继续当宁焱的皇后。”

贺兰词的眼睛瞬间睁大:“你……你和西阐……”

魏西溏收回视线,看着她道:“你以为只有你父王那只老狐狸想到联姻,借外力之手对抗天禹,朕便想不到?传闻北贡七公主那般聪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真叫朕失望了。”

贺兰词的脸上满是被人屈辱,她沉默半响,才道:“陛下声名远播,威名远扬,贺兰词早有耳闻,只是接连两次所见,倒也让我生出些百闻不如一见的感慨,陛下身为国君,却无国君心胸,无帝王情怀,反倒与我一个落入陛下手中的俘虏这般计较,陛下这般言行,想必付大哥并不知道……”

魏西溏一笑,道:“朕是国君,更是女人。斤斤计较这本该就是女人特权。朕登基之前,太后叛逃,有个判臣名唤萧策,偷袭朕的父王,最终置他于死地。朕要用他,又想杀他。你猜,他最后如何?”

贺兰词垂眸不去看她。

魏西溏笑道:“朕曾承诺于他,此生让他寿终正寝。于是,时至今日,他依旧活着,日日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人不人鬼不鬼,想死都死不成。朕说不杀他就不杀他,送他一个寿终正寝。此人,可是付铮亲自命人伺候到今日的,你说他知不知道?”

贺兰词猛的抬眸看她,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朕如此守诺,哪里让你说不是了?”魏西溏对着门口喊了声:“来人!”

“陛下!”

“请七公主起驾去军营,叫她待在此处,反倒是多花费我天禹的军饷,还是与我天禹将士同感甘苦才能彰显北贡天家公主的博大情怀。”说完,魏西溏转身走了出去。

贺兰词待她离开之后,才咬着牙低语道:“什么天禹女帝,根本就是个小鸡肚肠的小人……卑鄙……”

那人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以后就有些不高兴了,付铮赶紧过去:“池儿,怎么了?”

她掉头一直瞪着他,恶狠狠道:“我把贺兰词那女人杀了。”

付铮先是愣了下,毕竟贺兰词还有些用处,杀了多少有些可惜,只是看着她的脸,猜着怕是那贺兰词说了什么惹怒陛下的话,便赶紧搂着她走到火盆边上,小声道:“杀便了杀了,怎还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她说了什么叫你生气的话了?”

魏西溏伸手捏着付铮的脸,问:“我小鸡肚肠吗?”

付铮聪明的摇头:“谁这样说了?如此不长眼睛,我家陛下自然是我最为了解,别人说的都算不得数。”

魏西溏磨牙:“就是!”

付铮笑:“好了,不生气。好好的出去,回来就气鼓鼓的,叫人笑话了。”

魏西溏哼了一声,然后道:“人家还口口声声喊付大哥呢!你告诉她你叫什么了?为何她知道你叫什么?算了,她都接近你了,如何不知道?不行,她待在大营我瞧着不顺眼,明日回金州,朕带着她一起去。”然后她挑了挑眉,对付铮得意一笑说:“朕还指着拿她去哄宁焱开心呢。北贡的七公主逃婚,朕捉了,白送给他,他还不高兴死?”

付铮只得应道:“行,不过宁焱也不是傻子,也得小心些。”顿了下,又说:“我要是没记错,当年宁焱也来天禹求过婚吧?”

魏西溏瞅他:“他求婚,不过是试试的心态,比孩童过家家还荒唐,谁人信他?”

付铮又道:“那有人还把人家送的聘礼留下来了呢。”

魏西溏只得:“那送上门的钱财,让他再带回去才奇怪呢,再说,那时国库亏空,穷的要死,能多要一点是一点嘛。”

付铮瞪眼,魏西溏只得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朕如是有主的人,我的夫君是天下最威武雄壮最温柔体贴的男子,不过只能待我一人好,不能对旁人那般好。”

“是是,我知道了。”付铮笑:“只待你一人好。”

魏西溏的回程便是在明日,两人便抓紧时间腻在一起,不让外人打扰这边的清静。

“明日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些,如今你回去还带着贺兰词,还要提防有人发觉让她逃了,我们便失了一个重要筹码。别跑着跑着嫌热就脱了披风,小心着凉,入住驿站的时候记得叫人先查看驿站环境……”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生怕她给忘了。

魏西溏的手搂在他的腰上,靠在他胸前,一句话都不说。

她都看到了,他身上有新伤,可到现在他都没说那些伤是怎么回事。

她问了护卫,还是护卫说他被人暗算,受了伤,可他一个字都没说,之前她说他写字敷衍,现在想想不是的,他受了伤,又不想让她知道,才骗她说是拉弓误伤。

魏西溏知道付铮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不说,可愈是这样,她才愈愧疚。

越是这样,她才越讨厌贺兰词,找死呢,跟她抢男人。

抬头看了他一眼,傻笑了一下,又重新把脑袋埋到他的怀里。

一下午倒是什么事都没做,就窝在一起烤火了。

“高湛那边因为有了行动,等他有下一步消息来,我便要做好跟溧水城合作的打算……”付铮小声:“想必溧水城也不会毫无条件的接受,一定会有所求。”

“只要不过分,就应了。”魏西溏闭着眼道:“若是严实说起来,溧水城也是叛国,这日后的声名必然不会太好听,所以朕吃些亏,也没什么……”

付铮笑,吃亏吃在哪里呀,还吃亏,“乱世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不是溧水城,是旁的都城,也会看情形而定的,更何况,如今北贡老狐狸根本无暇顾及什么溧水城,他们不替自己考虑,替谁考虑?”

“对了,溧水城的城主叫什么来着?”魏西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