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自己说完,底气倒是有些不足了。

他以为素垣不介意,可万一素垣介意怎么办?

万一素垣心里不愿意,觉得跟着他日子会过的苦怎么办?

高湛突然没了声音。

城主看了他一眼,“高公子怎么了?”

高湛愣愣的说:“我不值当素垣答不答应。”

“哦?”城主道:“想必是在下多嘴了,不过是个家奴,倒是让高公子为难。”

高湛摇头:“素垣不一样的她就算是个家奴,也是跟人家不一样的……不过,若是她不愿,小人也不敢强求,万事还是以素垣心意为准……”

说完,人也焉了。

城主只得问:“高公子怎突然没了精神?可是又想见素垣了?”

高湛摇摇头,“还是不见了吧。”

万一素垣跟他说了实话,肯定是要打击死他的,好容易喜欢一个女人,结果人家还不愿意嫁给他,他多伤心啊。

城主顿了顿,问:“怎么?可是在下那句话让高公子对素垣有了不满之处?”

高湛还是摇头,对城主一施礼:“多谢城主提醒,小人身体有些不适,还是不耽误城主时间了。”

“哎,”城主抬脚走了一步,高湛已经垂头丧气的出门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为了娶一个女人,他可是千讨好万哄着,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高湛眼里,素垣显然和周围那些伺候他的婢女是不同的。

不管是性格还是说话的态度,她话不多,可就算说出来,也是不吭不卑不慌不乱,再大的事在她眼里,都是件小事的感觉。

素垣就算是个婢女,她也比很多人要强。

高湛有时候甚至在想,若给素垣一个机会,或许有一天她也能像陛下那样,虽说这样想有些大逆不道,不过高湛眼里,素垣有那份态度在。

这样一个女子,瞧上他,愿意跟他过日子的几率似乎不大。

高湛被打击到了。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巫隐和巫阴在外头等着呢,过来问:“你成功了吗?”

一看高湛万念俱灰的表情,两人“咻咻”跑了的没影了,肯定是没成功,要不然怎么会是那样一张脸?

高湛回去没多久,素垣便匆匆赶了过来,“公子!”

高湛看了她一眼,叹口气,把脑袋往桌子上一搁,什么话都没有。

素垣走到他身侧,伸手试他额头,“没发热呀!公子,你怎么了?刚刚有人跟我说……”

“素素,你什么都别说,我想一个人静静。”高湛难得没看到她就兴高采烈,只是把脑袋挪往另一边。

他这样,素垣便更加不敢走了,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公子,素垣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叫你这样嫌弃素垣……”

“哪有啊,我就是现在不想说话……”高湛趴着不动。

“那就是城主说了什么话让公子误会了什么……”素垣低着头坐在旁边,没像往常一样老说有事等着她,急着要走,就乖乖坐着边上,“素垣不知城主说了什么,但是若不是素垣亲口说的话,都算不得数,素垣说的话,公子才能信……”

高湛忍不住把脑袋扭过来,还是趴在桌子上,问:“素素,我问你,你喜欢我不?你说,你想不想嫁给我?”

素垣抬眸看他一眼,抿着嘴点点头。

“我要你说出来。”高湛把脑袋抬起来,看着她说:“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素垣低着头,倒是把耳根憋红了。

“你说不说?”高湛问,说着还有些生气的站起来,“我都跟你说了,你一句都没说过,多不公平?”

“……喜欢。”素垣慢慢抬头看着他,说:“我喜欢你。也想嫁给你……”

高湛刚刚的生气一下子就飞了,一步上前,在她面前坐下来:“你早说嘛!城主今天突然问我有没有想过你愿不愿意,我猜着肯定是你跟他说你不愿意了,原来是城主帮你打听。”

他一把拉着素垣的手,说:“素素,走!你跟我一起去找城主,我跟他说他不同意,咱们俩一起跟他说,看他还要找什么借口不同意……”

拉着素垣就要走,素垣急忙拉住他:“哎,城主同意了!”

“啊?”高湛愣了下:“同意了?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你离开之后,城主就找人跟我传话,说你好似有什么误会,特地跟我讲了,城主同意了。”素垣对他笑笑说:“他同意你娶我,还说要认我做义妹……”

高湛总算听到这话了,一高兴,一把就把素垣抱了起来:“媳妇,这下你就是我媳妇了,你跑不了!”

素垣被他吓的一下脚离地,尖叫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公子……”

“都是我媳妇了,叫什么公子啊?”高湛把她放下了,又恢复了早上打鸡血的兴奋劲,“来来,叫我亲一口。”

高湛有种种了一年终于可以收菜的高兴劲。

素垣只是抿着嘴低笑,对于他的兴奋劲也不知说什么好。

高湛这里满意了,城主总算松口把素垣嫁给他了。

不过,付铮这边倒是皱起了眉头,他拧着眉看着传递消息的人,求证似得追问:“你确认溧水城的城主,没有姐妹?”

那人点头:“回将军,小人花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出来,听说溧水城的城主极为神秘,而溧水城的百姓又极为忠心,是以,很难打听到关于城主的消息,这个还是小人偷听来了。”

付铮不由担心起来,难不成高湛真的被人骗了?

越想越担心,那溧水城的城主没有什么妹妹,高湛为了成事再被人骗了,这可怎么办?

赶紧写了信,叫人给高湛飞过去。

溧水城好歹是个座城,真的娶了个假妹妹,那人家也能拿这个说事,可高湛亏了呀。

付铮这样一想,就有些着急了。

到时候溧水城城主拿捏着一个假妹妹要写高湛,那麻烦就大了。

信传出去以后,暂时只能等消息,别的有帮不上什么忙,付铮就盼着高湛自己能多留心一些。

偷袭一战过后,天禹军再次向前六百里。

北贡的老狐狸这下是慌了手脚,贺兰词消息全无,两国联姻结盟一事也随着贺兰词的失踪进入紧张阶段。

不等老狐狸用其他女儿替代贺兰词出嫁,突然传出天禹和西阐有了接洽,为了宽慰宁焱对北贡七公主一片爱慕之心,听说那天禹女帝找了位相貌品性和七公主十分相似的女子,打算过些日子送给宁焱。

这个消息让老狐狸十分恐慌:“怎么可能?这天下如何会有长的那样像的人……”

话说了一半,他突然道:“莫非!莫非是那天禹女帝派人劫持了小七?”

越是这样想,老狐狸便越觉得就是这样,更何况,探子来报,那女子模样和小七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定然是天禹把贺兰词劫去的。

可即便这样,老狐狸也不能轻举妄动。

皇后多少和贺兰词还有些感情,只是有些话她不能说,倒是贵妃顿时便是一副哀泣的表情,装模作样道:“陛下,臣妾以为,且不论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从何而来,单凭着相貌一说,就该探查清楚。若是那就是公主,陛下可是要想法子救回来的,”她看眼皇后,道:“想必皇后娘娘也是盼着公主归来呢。”

皇后看了她一眼,道:“贵妃慎言。此事陛下自会定夺,其中利害关系复杂,切莫胡言乱语。”

老狐狸点头:“皇后言之有理,不管那女子是不是小七,这个人我们都不能救。”

贵妃只得低头称是,不敢多言。

北贡老狐狸的恐慌并非毫无根据,与天禹相邻之地战事不断,郡城接连失守,如今北贡已失三分之一的领地,这样下去,北贡被付铮拿下只怕真是迟早的事。

本来想利用西阐之力共退天禹军,哪里知道天禹女帝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北贡可是要嫁公主,天禹则是直接把一个酷似公主的女子送给了宁焱,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若天禹送出的女子是北贡的贺兰词,她把一国公主当成礼物送给宁焱,说白了,这就是对北贡的轻视,若那不是北贡的七公主,她送出一个酷似七公主的女子给宁焱,便是个寻常女奴。

这个哑巴亏,北贡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就算明知魏西溏把贺兰词当礼物送给了宁焱,老狐狸也没有丝毫半分,更不能认下贺兰词,否则丢的就是整个北贡的脸面。

付铮知道了这消息之后,只是叹口气摇了摇头,只能说贺兰词命数不好,落到了陛下手里,若是她当时没往这边跑,或许还要好些,最起码不要让老狐狸这样左右为难。

陛下把她带往金州的时候,付铮就知道,贺兰词这出戏是逃不掉的。

正给魏西溏写信呢,突然有将士来报:“将军,外面有位公子自称将军故人,特地前来拜见,将军见还是不见?”

付铮愣了:“故人?姓什么?”

将士禀道:“说是姓游。”

“游?”付铮想了下,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来,拧着眉头仔细的想啊想,“我怎么不记得有位姓游的故人?”

将士一听,便道:“那想必是个骗吃骗喝的游医,还拖家带口的,末将这就将他赶走……”

话还没说完,付铮听他说什么游医,突然就想起来:“慢着!请他进来!”

“将军不是说不认识?”将士嘀咕一句,抓抓头。

“刚刚没想起来现在倒是记起来了,请他进来,”付铮说着站起来,伸手一指外仗,道:“请到隔壁的仗里。”

这里是军事主帐,外人不能随意进入,自然,陛下是另当别论的。

不多时,付铮就听外头有铃铛摇晃的声音,越靠越近,他站起来,掀开大帐走出去,便看到游龙手里牵了头小毛驴,一只手的怀里抱了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小孩,小毛驴个头小小的,但是身上挂的东西多的不像话,最主要的是上头还半死不活的趴了个女人。

他愣了下,游龙倒是先开口:“付将军可还记得在下?”

付铮急忙道:“记得记得!游兄别来无恙?”

游龙只能单手行礼:“这是小女游蘑菇,见过将军。”

“游兄不必见外,快帐内请!”付铮说着,赶紧掀开帘子让他们进去。

游龙回头对小毛驴上的女人喊了句:“花花,这里暖和,快进来。”

刚刚还半死不活一动不动的女人便动了下,然后慢吞吞的从小毛驴身上滑下来,往游龙身上一挂,“人家要冬蜇,人家不想走……”

游龙只得说:“你不是蛇,你不需要冬蜇,快进来。”

付铮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在金州时候的那个有些癔症的女子吗?

游龙当时说叫什么来着?蛇女!

对,叫蛇女,还说要研究人家的,结果孩子都研究出来了?

付铮的表情有些怪,当时就知道他把人家姑娘怎么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孩子也有了。

游龙抱着小蘑菇,放到腿上,跟付铮:“付将军别见外,我这家里这大的小的都这样,一到冬天就犯懒,什么事都不愿意走。花花,不许无礼!”

蛇女正想往被窝钻呢,被游龙叫住,只得滑下来,委委屈屈的下来。

付铮擦汗,想起来,这些是真记得了。就是这德性,不过好似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不会看到人就要端茶暖床之类的。

付铮忍不住:“游兄如何找到这里的?”

游龙笑道:“我带着妻女一路走来,半途听说天禹军的统领与你一样的名字,我倒是没想到会是你,不过是过来碰碰运气罢了,若不是,自然会让我离开,不想还真是。”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又偷偷摸摸往被窝爬的蛇女,“若是不麻烦,不知付兄可有多余的地方,能我妻女略做小憩?”

付铮急忙道:“有!来人,即刻腾出一顶小帐来!”

然后让个婆子过来领着蛇女去歇息,小蘑菇赖在游龙怀里不走,就跟小蛇似得缠着他,要抱走她就哼哼唧唧的要哭,游龙只能抱着她。

付铮盯着小蘑菇,忍不住问:“不知游兄的这位千金几岁了?瞧着十分可爱。”

他是看到小蘑菇想到了小曦儿,倒是让两个父亲有了更多的话题。

小蘑菇就趴在游龙怀里睡觉,特别是坐在火炉旁边,她暖和了,就更困了。

等她睡着了,游龙才过去跟蛇女一块,他再回来跟付铮好好说话。

“当年在金州之时,见付兄对药理那般感兴趣,还以为付兄会对药理更有研究,哪里知道付兄还会领兵打仗,付将军威名,在下可是略有耳闻呀。”游龙是真的没想到。

不过他更没想到的是付铮是女帝王夫的身份。

一路听了不少传闻,再细想当年认识的那个叫付铮的公子,越想越觉得该不是凡人,便过来一探究竟,没想到让他探到了。

“游兄不乖当年隐瞒之事便好,”付铮笑道:“只是当时身份略有不便,让游兄见笑了。”

“对了,军中如今可缺刀伤风寒之类的药物?我这次来,特地在路上采了不少,虽少了些,不过,好歹算是尽了份绵薄之力。”说着,游龙到外头,解了小毛驴身上的两大包药物,提了进来,“付兄不嫌弃便好。”

付铮正是求之不得呢,军中物资都是天禹派人专程护送而来,再不缺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路上又不好走,总会匮乏的时候。军中最缺的就是刀剑伤口的药物以及风寒之药,不愧是行医之人,知道什么地方最缺什么药物,“游兄这药来的及时。前些日子刚有一场大战,则刀伤之药正缺乏!”

付铮赶紧站起来,命人把这药赶紧给军医送了过去,免得耽误了医治将士。

游龙这有备而来,倒是让付铮过意不去:“游兄有心,倒是叫我过意不去。”

“付兄说哪里话,”游龙笑道:“就算不是付兄,在下这会在离开之前把药留给营地,我与天禹有缘,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吧。”

付铮和游龙倒是有话说,两人聊天,志趣相投品性相近,自然是优化说的。

不过,魏西溏和贺兰词,就没这般和睦的气氛了。

如今的贺兰词,那可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特别落入魏西溏这种屠夫之手,那就更加不好过了。

第210章 蛇镯

难得天禹女帝屈尊来探望临出嫁前的贺兰词,贺兰词面无表情的坐着。

即便柯大海一声“陛下驾到”,也没能让她站起来行礼。

魏西溏倒是不介意的,“公主可安好?”

贺兰词根本不理她,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听这里的丫头婆子讲,她自被带到金州以后,便是这副表情,每日吃的不多,大多时间都睡。

人生地不熟就罢了,关键还是俘虏,她似乎有种认命的态度。

魏西溏又笑:“公主这是怎了?莫非是朕派的这些人照顾不周?若是谁敢让公主受了委屈,只管跟朕说便是,朕自会替公主教训他们。朕今日过来,是给公主报个喜讯。”

贺兰词听到最后一句话,倒是看了她一眼,却还是没说话。

魏西溏笑眯眯的在她身侧坐下,道:“朕知道,你父王原本是打算不你嫁给宁焱的,既然你从北贡来到金州,朕也不能委屈了,更何况你还是付铮的好友。是以,朕决定不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依旧照着你父王的意思,把你嫁给宁焱,他似乎很喜欢你,听说以后很是高兴。”

贺兰词猛的抬头看着她,她自然知道魏西溏的话背后所代表的意思。说白了,不过就是拿她当棋子,分文不出却占大便宜。

贺兰词当然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个,如果当时她去的是北贡大营而不是天禹军的属地,或许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可那时候,她心里其实是想着付铮的,她有预感,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再次和付铮相遇。

她确实遇到了,可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贺兰词深呼吸一口气,“如果陛下就是过来跟我说这些话,我听到了。”

魏西溏依旧笑眯眯道:“还有件事,才是朕要跟公主解释的。朕与你父王比,自然要晚了一辈,朕与你也算是平辈,是以,朕送你出嫁的,怕是没你父王那样的阵势,公主不要觉得委屈才好。”

贺兰词被气的胸脯距离起伏,半响才道:“陛下真是有心……”

魏西溏笑,视线无意中一扫,突然看到梳妆台边跪在地上的宫女手里拿捧着个什么东西,那花纹她觉得有些眼熟,便眯了眯,朝那边走了两步:“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那宫女跪在地上,小心的回答:“回陛下,奴婢在替公主擦洗饰品,这是公主的饰品……”

魏西溏伸手,直接把那镯子捏了起来,她问:“这是公主的?”

“是,奴婢正消息拭擦的时候,陛下驾到,陛下一时心急,便捧在手里,陛下饶命,陛下不是有意的。”小宫女的声音都在打着哆嗦,从陛下的语气,她似乎觉察到了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魏西溏举着手镯,送到自己眼前,咬着牙,冷笑:“这是公主的镯子?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小宫女全身都在打着哆嗦,“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贺兰词开始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镯子,等她意识到之后,镯子已经被魏西溏捏在手里。

魏西溏冷笑,颠着那只镯子,慢悠悠的转身,走到贺兰词的身边,道:“这只镯子倒是特别,不知公主哪里才能买到这样特别的手镯?”

贺兰词实在不知道脸上的笑是什么意思,偏偏那只手镯又是她在意的,如今魏西溏发现了手镯,还追问来历,贺兰词怕付铮说过,更怕他说买了一只特别是手镯丢了,这样便显得她像小偷一般。

可魏西溏追问宫女的态度,又让她不知如何应答,犹豫半响,才道:“这只手镯,是我在北贡皇宫的时候,一个好友相赠,并非能随意买到。”

魏西溏嗤笑一声:“哦?这样一只特别的手镯,想必也是买不到的。”她捏着手镯,慢悠悠的转了一圈,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好友相赠,公主这位好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贺兰词的心莫名的觉得紧张,她不知自己说的对不对,可这位陛下似乎对手镯很感兴趣,“是北贡一位官员家的千金,与我自幼交好,她知我惧怕蛇虫,便特地找技艺高超的工匠做了此物……”

魏西溏伸手,把那镯子握到掌心,“千金?惧怕蛇虫?”

贺兰词站在原地,莫名的觉得气息有些喘不过来,眼前这位陛下似乎正在酝酿怒意,最终,她却转身,笑了笑,道:“朕倒是喜欢的紧。”

贺兰词急忙一步上前,“陛下!此手镯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确实友人所赠,还望陛下高抬贵手,把它还于我。”

魏西溏抬眸,眼中一片狂风暴雨,她依旧笑:“公主在朕的皇宫,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朕还就是喜欢这手镯,朕也要定了,怎么?公主还能如何?”

贺兰词在看到她眼中的情绪时,不由自主后退两步,直到魏西溏离开都未曾动一下,魏西溏彻底离开之后,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魏西溏一言不发的回到宫中,当即吩咐:“让左相来见朕!”

相卿即刻被召入宫中,“臣叩见陛下……”

魏西溏什么胡没说突然伸手,把一个什么东西从上门砸了下来,“你看看,这手镯,可是当年你献给朕的那只。”

手镯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滚了几圈之后,“格朗”一声撞到柱子,倒了下来。

相卿走过去,弯腰捡起,看了一眼,又慢慢走回去,道:“回陛下,此手镯正是当年臣所献。不知此镯有何不妥,陛下……”

魏西溏抿着唇,死死的盯着那手镯,道:“你确认这就是当年的那只手镯?这天下就找不到第二只这样的手镯?”

相卿在殿下缓缓跪下,道:“陛下,此镯是臣亲手所制,这天下,怕是无第二人能用活蛇做出这样一只蛇镯,臣不敢欺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