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卿纠正:“是打仗,不是打人。公主的父王是天下难得的大英雄,公主盼着父王回来,那自然是要乖乖的。”

小曦儿眯起大眼睛,对相卿的见牙不见眼。

相卿缓缓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眼神倒是添了几分凌厉,付铮要回宫了呀。

“卿卿,”小曦儿突然喊。

相卿看向她:“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小曦儿说:“曦儿不要弟弟。”

相卿愣了下,“公主此话何意?公主不要弟弟?”他看了眼正在啃糕点的小墨儿,难不成她不想要这小子当弟弟?

小曦儿点头:“不要不要!就要曦儿和墨儿,不要弟弟。”

相卿“唔”了声,道:“公主的意思是不想要新的弟弟?”

小曦儿点头,“会哭哭,烦人赘婿!”

相卿笑,“公主慢慢吃,今日就不陪公主说话了,公主可要乖乖的。”

小曦儿有吃的,就不闹人了,晃着小腿点头,还跟相卿摆手:“卿卿明天来看曦儿。”

相卿离开,沿着回廊走了两步,半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慢慢离开。

“相爷有何不解,可要一探究竟?”小童追问。

相卿冷笑一声:“能有什么不解的?就算不解,这老天也会自动解开的。”

小童不明就里,赶紧低头不语。

皇太后知道付铮要回来了,赶紧让人把宫里宫外都彻底大扫除,说是要弄的干干净净的等他回来。

魏西溏批阅完奏折去探望皇太后,就看到到处都是在打扫的宫女太监,花圃里的花花草草也被折腾了一遍。

无鸣嘴里叼了朵花,正翘着二郎腿看哪些人大力花圃,小乐儿在旁边急红了眼,“魏侍卫,您就跟他们说一声,拔草归拔草,可不能拔错了把花也连根拔了呀……”

无鸣含含糊糊道:“又不是我让拔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再说了,你现在都不管花圃了,你着什么急?”

小乐儿瘪嘴,委屈的眼泪只掉。

魏西溏问:“太后让处理几日来着?”

“回陛下,太后说了,要连扫三日,这样方能干净。”

魏西溏笑着摇头:“母后可真是舍得劳师动众的,罢了,只要她老人家高兴,那就随着母后的意思来吧。”

皇太后的宫里也在打扫,精神十足的只会:“这边这边……还有那个角,不能拉下……哎,对了……”

“母后,”魏西溏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打扫的可还满意?”

皇太后回头一看是魏西溏,“陛下忙完了?你快来帮母后看看,那根柱子是不是还得重新擦一下?”

魏西溏只得拉着她坐下:“这些事交给他们做就行,您就歇着吧。”

皇太后摇头:“铮儿要回来了,他这走了这么久,总算回来了,自然要让他高兴高兴,要不然,还说他不在,这宫里都没了生气了呢。”

魏西溏笑道:“怎么会?他只要回来,就该是高兴的。”

皇太后皇太后拍拍她的手,叹气:“也不知铮儿是不是瘦了,在外这两年,也每个像样的人跟着照顾,营地里吃穿都简陋……”

魏西溏笑道:“母后不必担心,他又不是小孩子,哪能不知道照顾自己?”

皇太后点头:“回来就好呀。你夫妻二人分开这么长时间,总算要团聚了。这是好事!”

魏西溏扶着皇太后:“朕已派了人迎头接了,只不知哪日能碰上。如今他声名在外,四方各国对他忌惮的人颇多,朕就怕有些人不长眼,打上他的主意。”

皇太后叹口气:“这人默默无闻了不好,这要是出了名也不好,真正难做呀。”

“可不是嘛,”魏西溏应道:“他身份特殊,如今又有这样大的军功在身,他一旦回京,朝中局势必然有变,朕又不能再次把他雪藏深宫,到时候,哪怕挂个闲职,他也要在朝廷出现才行了。”

更何况,他还是储君的父王,身份地位功勋都占全了,就算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可在遇到女帝的后宫之时,朝臣自然有话要说。

关于付铮回京的职位,魏西溏早已想好,入朝之后,文职有左相,这点自然是不能动的,相卿有从龙之功,再者也各种大小功劳在身,在天禹的威望不必付铮低,付铮回朝之后,必然不能影响到左相之位。

魏西溏着实动用了一些脑筋,既然付铮是她选定的王夫,也必将入朝重为官,那便封他天策上将,再不让人觉得好好一个威武的大将军,被她深困后宫了。

魏西溏的诏书是提前拟好,出了府邸还是在宫里之外,其他都有了变动。

她想想付铮为人,最后小曦儿和小墨儿的也要交给他教导,这样教出的孩子才不至于像她这样被人私底下骂。

魏西溏哪里能不介意被人骂,她当然介意,所以也四处给自己建功立碑,沽名钓誉的事,哪代帝王没干过?

她是想着,付铮肯定是带了极少的人先往金州赶来,后面才是跟随的大部队亲随用以掩人耳目。

魏西溏一日一日的算着付铮要回来的日子,之前她自己来回跑了一趟到不觉得远,如今让她静下心来算付铮回来的日子,竟然觉得这日子怎就这么慢呢?

也是这两日,相卿突然来告假,说陈年旧疾复发,需要静养时日。

魏西溏先是愣了下,然后才注意看相卿的脸色,猛然想起他好似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大病一场,那面色白的不似活人一般。

“既然左相病重,那便回去好好歇着便是。”因着相卿这两年对小曦儿和小墨儿颇为关心,两个小东西也十分喜爱他,皇太后回回提起相卿都是一通夸赞,以致魏西溏再看到他也没当初那般厌烦,身边的情绪多少会影响到魏西溏的态度。

“臣谢过陛下,臣听说据金州西边三百里外的周游山有一处寺庙适合养病,臣打算到那里养上一养,若陛下有事吩咐,便支人过去吩咐便是。”相卿说着,地头咳嗽了一声。

那张没半分血色的脸加上的他的咳嗽,实在是让人瞧了心惊,生怕他这模样风一吹便会倒了。

魏西溏瞅了他一眼,问:“朕要是没记错,左相似乎懂些药理,自己这陈年旧疾,怎就治不好呢?”

“让陛下笑话了,臣不敢隐瞒,臣在旧疾是几年前才有的,一时大意,落下了病根,倒不是什么要紧,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总归会觉得身体不适,十分畏寒。”相卿勉强笑了下,他抬眸看向魏西溏,道:“臣倒是想不给陛下添麻烦,连连告假,只是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容易,所以才想着去休养一番,若是来年,臣望臣这副身体康健强硕,再不像今日这样让陛下心烦。”

魏西溏应道:“心烦倒是没有,不过觉得你人受苦了些。好好的人,就是落了病根,叫人诧异了。好了,朕知你情况,毕竟还是身体要紧,你赶紧回去歇养去吧,待病好了,再回来说也不迟。”

“臣洗过陛下。”相卿缓缓退出正殿,径直出宫去了。

付铮一路快马加鞭,竭力朝着金州方向赶来,魏西溏料的不错,他确实用了这个障眼法,先带了很少的人便装赶往金州,名正言顺的大部分其实是在后方,让人误以为付铮其实是跟大部队在一块的。

付铮身后跟着八大护卫,原本他的贴身护卫有四个,不过有两个被付铮派给了高湛,如今这八人也算千挑万选出来的精悍人物。

带的人多了,反倒更加引人注意,一行人低调行事,一路倒是平安无事。

晚上住客栈,吴顺过来敲了下门:“公子,晚上小人职守,就在门外土著成长史。”

付铮应了一声:“嗯,自己小心点。”

他洗漱完,靠着床头半躺着,他在想着小曦儿和小墨儿如今长多大,又在想着,他们是不是都会喊父王了,他伸手掏出脖子下挂着的竹筒拆开,把自己当初去北贡时半道画的画拿出来看了看,画上的是个眉清目秀脸上带笑的女子。

他笑了下,也想陛下了,就是不知陛下是不是也想他了。

知道他要回金州之后,陛下就没再去信,许是怕他收不到,是以没再送过去。

想想也是,还有五六天就要见到陛下了,再想又能如何?还是养精蓄锐留着赶路吧。

就在付铮攻下北贡宫城之后,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大豫皇宫,一个老臣站在旁边,而一个密探则跪在龙椅之下,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陛下,天禹军已攻下北贡宫城,天禹女帝也派兵接手,北贡各属地不得天禹军攻打,早早就派前来投降,天禹也无意把北贡变成附属国,而是和西溟、南翼一样,改国为郡,重新划分疆土地域,活生生把北贡那么大一个国家,分的四分五裂……”

龙座上的东方长青动了动身体,他问:“也就是说,如今大豫和天禹之间原本隔着的国家,已全部被天禹攻破,若天禹有心对大豫动手,便是畅通无助了?”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天禹针对大豫之心显而易见,大豫不能掉以轻心啊!”老臣对着东方长青行礼:“天禹野心众人所知,陛下切莫大意,万一到时候让天禹咬一口……”

东方长青单手撑着头,一动不动的问:“天禹多番拒绝大豫示好,想必对大豫确实有些成见。不过,朕到不觉得天禹女帝有何本事,若论她的优点,倒是有一点知人善用。付铮是她用在颇为顺手的刀,她把这柄钢刀束之高阁,却又在最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付铮自然就要拼劲全力来达成她的心愿,否则,他就真成了女帝养在后宫的废物。”

放下手,东方长青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龙椅,夜明珠光亮之处,映照出他一张俊朗沉稳的面容,岁月的痕迹划过他曾年轻精致面容,留给他几道时间留下的皱纹,君临天下的地位没有给他带来问鼎巅峰的豪情万丈,却让他的眼里布满沧桑。

一个神情有些忧郁的英俊男人,一个世人眼中举世无双的王夫,一个为了一个逝去女人至今悬空后位的国君,即便是今日,也有很多女人甘之若殆。

他一步步走过来,“没了牙的老虎,折了翅的苍鹰,天禹女帝还会剩下什么?”他低头,慢慢转身看向那老臣,道:“除去付铮,天禹女帝便不足为惧。”

老臣急忙低头,道:“老臣遵旨,只是,那付铮既是臣子,又是女帝王夫,若是被人这样杀了,只怕女帝会不依不饶追查到底,万一大豫引火烧身,岂不是让周边诸国……”

东方长青又站住脚,他看向老臣,道:“大豫和天禹并不交集,何来引火烧身一说?朕要的是借天禹女帝之手,杀付铮。付铮一死,天禹便有内乱,那时候,那天禹女帝便没了外侵略心思,到时候谁死谁活可就难说了。”

说完这话,他自己却先略怔了怔。

老臣已经领悟:“陛下妙计,老臣这就让人去准备。”

东方长青点了点头,待那老臣和那将士退下之后,他还站在原地,半响,他有些吃力的转身,边上站着的太监赶紧过来要扶他,“陛下……”

东方长青抬手止住,然后自己扶着雕满了浮龙的扶手慢慢的朝着高台走去。一步一步,看着那么远,但走起来却是那般吃力。他在半道伸手按住心口,慢慢闭上眼睛,然后他转身吩咐道:“摆架裕华宫,朕想去坐坐!”

第218章 捉奸

大豫皇宫有个不能说的秘密,那便是裕华宫禁地,谁人都不能擅自靠近,哪怕是风头正火最为得宠的贵妃娘娘,也要避开裕华宫禁地。

传闻裕华宫是大豫女帝生前的居住地,自打新帝登基之后,裕华殿便成了禁地,殿中原本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在,有些不在的便添了新人,殿中摆设也是十年如一日未曾变过。

裕华殿内并无人居住,可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优先送到这里,如今裕华殿的后仓都堆满了分过来的东西,独独没有主人过来。

倒是陛下三五不时过来坐上一坐,有时候他就坐在女帝曾经用过的榻上,一个人在里头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外面的人自然是不能靠近的,以致到现在为止,外人都不知陛下和早已亡故的女帝究竟说了些什么。

丁春秋是整个皇宫里年岁最老的太监,头发雪白,就连眉毛都没了几根,听说当年女帝驾崩以后,他一度请旨要求陪葬,不想新帝让他一直活了下来,如今他就尽心尽力的守着裕华殿。

“皇上驾到!”随着东方长青身边的红人一声尖嗓通传,裕华殿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丁春秋作为裕华殿的老人,率先开口磕头:“老奴叩见陛下!”

东方长青什么话没说,抬脚走了进去,一并跟着他的人纷纷自动站住了脚,自觉的在殿外排开等候。

殿内外的人跪了一地,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这裕华殿,隔个三两月陛下就会过来一次,每次都一个人坐着一坐半天,坐完了就走。

关于当年的事,这宫里知情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只有极少数几个人逃了出去,那也是隐姓埋名流落在外,从不敢以真名实姓活着。

纵观这宫里头唯一从头到尾目睹整个事情真相,又活的好好的,未有丁春秋一人。

其实丁春秋也不明白留着他这条贱命干什么,他眼看着就活不了多久了,真正半个身体埋的黄土里的人,留着他不就是给新帝添堵吗?

可他就是活着了。

他想陪着女帝死,可没死成,那他就只能好好守着裕华殿,一直到他死了的那天位置。

如今的陛下对女帝有没有情?丁春秋觉得,肯定是有情的,只是这情抵不过滔天的权势更有吸引力。

想想也是,从古至今,哪个男人不爱权势?

只是,看着两人一路走来的丁春秋,却没想到女帝和王夫在最终结局是走到这一步。

那他现在又来等着什么呢?

等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德胜女帝吗?

丁春秋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良久以后,一声“起驾”,皇帝离开裕华殿,他才颤颤抖抖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回去,守着十年如一日的裕华殿。

已在西阐驻扎下来的高湛一行人也在晚些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高湛顿时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付大哥肯定行!”

巫隐在旁边冷嗤,“一个北贡,什么了不起……”

高湛也不跟他吵,他心情好,赶紧跑到屋里给素垣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这样素垣的溧水城的日子就没那么难过,等于是城主赌赢了,那对高湛的威胁自然也就失去了。

高湛在外头,经常给素垣写信,不过素垣的回信却是寥寥无几,高湛自己也知道,居无定所的,她的回信没法及时送到他手里,只偶尔才会请人带一封信过来。

那边天禹破了北贡,高湛看了小公子一眼,“公子啊,您说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原本跟过来就是为了帮陛下监视小公子是不是打算做坏事的,陛下一看就没打算跟西阐打,最起码最近几年不会打,要不然她能跟西阐的大色鬼频频示好?还给宁焱送了个美人过去。

小公子要这时候挑事,那还不遭殃啊!

不过,高湛也没担心两天,因为小公子这边突然接到了金州的来信,一封信让小公子把信直接拍他自己脸上了,生气道:“哄着老子玩呢?”

高湛急忙问:“公子,什么事啊?”

小公子大怒道:“大言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老子去大言?不去,老子要回金州玩!”

巫阴阴恻恻的趴着,半响慢悠悠的掏出镜子一照:“去哪本主都是最美的。”

高湛一想大言的位置,立马想起了,西阐和大言相邻,难不成是要小公子去西阐和大言那边捣蛋?

高湛实在没想出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公子能做什么大事,他最有能耐的事就是惹事,到哪惹哪。

简单粗暴直接,完了换张脸,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小公子去西阐和大言那边做的事,和北贡做的一样的话,那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西阐和大言开战。

高湛认真在想,如果西阐和大言开战的话,对天禹有什么影响。

他蹲在地上,拿了棍子在地上戳戳划划,突然有些明白了,是不是金州那位仙尊,想要用大言牵制西阐,不让西阐多管闲事啊?可是牵制西阐以后,天禹能对付的只有大豫了。

高湛伸手擦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难不成,陛下还打算跟大豫打?”

大豫国力军力都在天禹之上,虽说天禹最近几年在陛下的治理下很有成效,但是综合能力比之大豫却是差的有些远了。

高湛知道陛下的野心,不过,这野心似乎有些大了,跟大豫开战,怎么想高湛都觉得占不到便宜。

“姓高!”巫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问:“你要跟老子去金州玩吗?”

高湛嘿嘿一笑,“去啊,不过我得先回溧水城,我家素素在那等着我呢,我就算去金州,我也得带着素素去。”

陛下对他解了禁,他如今可是能大摇大摆近金州的人了。

巫隐一听,立马站起来,拉着高湛走到旁边,跟他嘀咕:“既然你跟老子我都不想去那什么地方,待会你跟我一起让巫阴去地狱电影院。”

高湛看了巫隐一眼,没想到小公子在世间走上一遭之后,倒是知道些世俗之礼了,竟然还拉起了同盟。

相比较小公子晚了许多出来的巫阴,如今依旧是白纸一张,天天就知道照镜子夸自己长的好看。

高湛点头:“成。”

于是巫隐走过去,在巫阴旁边坐下,不多时,突然指着一个路人说:“刚刚那个人长的好看,比你还要好看……”

巫阴立马不服气的抬头:“哪里?”一边说就一边掏出镜子来:“明明是本主最美!”

高湛往边上一蹲,道:“仙主是长的美,不过我听人说大言多美人,男美人女美人数不胜数。我们俗间常言道,人外有人,总会遇到比自己更美的人……”

巫阴龇牙咧嘴,差点咬高湛一口:“咬你!找出来!”

高湛翻白眼:“听说在大言,反正我是要回金州的,比我好看的人多着呢,我去哪都一样。”

巫隐抬头看天:“老子要回金州。你要真觉得自己是最好看的,你有本事就去比一比再回来,要不然别每次都掏镜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似得。”

高湛继续说:“我还听说大言的第一美男是长的像天上的仙人。”

巫隐跟着说:“老子也听说大言的第一女人长的像……”回头看高湛,问:“长的像什么?”

高湛继续翻白眼,道:“是第一美人,长的想仙女似得。”

“对,仙女似得。”巫隐看着巫阴,说:“比你美!”

巫阴拉着脸,“谁敢说比本主美?咬!咬!咬!”

巫隐过来,难得苦口婆心的劝:“老子知你受不得别人比你美,那你就去一探究竟,如果真有人比你美,你就把他杀了,如果哪些人没有你美,你也把他们咔嚓了,长的丑还敢说比你美!”

巫阴一把抱着巫隐的胳膊:“你陪我去个屁,老子要回金州的!”

高湛一见赶紧过来把两人拉开,蹲下来跟巫阴说:“大公子,如今您已闯荡江湖多年,早已经验丰富,您何必再赖着小公子,哪日回头碰上,还不是让小公子笑话?大公子若是寻不得路,便让小公子留下两个小童陪着,然后我再把盘缠一分为二,分开走便是。想必大公子此趟出行,更想看看这俗世间的繁华吧,这样才不虚此行啊。”

巫隐点头:“分你两个!”

“真的?”巫阴问。

巫隐点头:“分!”

就这样说好了,然后巫隐把他保管的银子取出来,一分为二,还特地关照保管银子的小童:“不管干什么,记得跟人家还个价,三次过来你就明白了,这里的东西大小品相不同,价格也是不同的,绝对不能全部扔一块银子,记着了?”

“受教了!”小童认认真真给高湛行礼。

为了哄巫阴去大言,巫隐还忍痛把他的马车也给了巫阴,巫阴自自在在乘着马车上路了。

巫隐掐腰站在原地,一脸的不高兴:“老子的马车!”

高湛道:“公子您就将就一点,我们两人不是还有一辆马车吗?”

不过,这回情势有所变化,因为马车的素垣替高湛准备的,赶马车的人也是素垣安排的,两个小童只能跟在马车抗行礼,高湛是舒舒服服躺着马车里面,小公子抱着膝盖坐在外头了韩娱大前辈。

他回头,生气的看了眼马车帘,又抱着膝盖生闷气,可是他没办法,这是姓高的马车。

他有过短暂的想法,为什么他不能像抢寨子一眼把马车抢过来,不过后来一想,如果姓高是一个人,他就抢了,可问题是姓高跟他一样,有三个人。

小公子有点后悔把小童分两个给巫阴了,要不然马车里坐着的人肯定是他。

高湛先回溧水城,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也不知是什么样了。

这次回去,他没有提前说,只是突然决定要回去,所以素垣并不知道。

如今北贡地域被重新划分,溧水城也成了天禹的一部分,进出城门也不像以前那样严格。

高湛掰着手指算多长时间没见到素垣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反正她统共就写了三封信,每次都是他写的多。

这次回去说什么也要把她带着,就不信城主都到这时候还能找到借口不让他把人带走。

这一路颠簸着,巫隐晚上困了挤进来睡觉他一不撵,他比巫隐当初表现的好多了,巫隐当初一不高兴就把他踹飞出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睡了一路,终于能看到溧水城的城尖了。

“公子,我们快到溧水城了,顶多还有半日就到了。”赶车的小厮说了句。

高湛有些高兴:“好,我希望谁都不要知道,到时候我就跳出去给素素一个惊喜!”

巫隐冷笑:“我听说家里没有男人的女人,会偷汉子。”

高湛大怒:“素素绝对不会这样的!”

巫隐抱胳膊,“你又没看到,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