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的心里惦记她,也叫你知道一二。”说着,东方长青站起来,看也没看丁春秋,直接离开。

丁春秋的身体一动,他急忙站起来想要追出去,却不妨直接朝着地面扑了过去,摔在了地上。

外面听到动静的太监进来一看,赶紧过去扶起来:“丁总管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宫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老太监,没人理没人管,每月照例分下的银钱也被一层层剥的差不多了,到了丁春秋手里的只有一点点,好在他什么都不追,有口吃的就行,这宫里本来就是吃人,还有几个人会管他这样一个只剩一口气的老骨头?

门口守着的这个小太监,虽然在宫里也备受欺负,不过因着同病相怜,和丁春秋倒是合缘,谁都不愿来裕华殿的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丁春秋在宫里的很多消息,就是这个小太监带来的。

小太监把丁春秋扶起来,小声说:“丁总管,您这是何苦?这宫里,命数最贱的,就是我和您了。”顿了顿,他看了眼门外,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刚刚陛下所说,丁总管您可是听到了?奴才听人说天禹的那位女皇帝和陛下似乎有世仇,卯足了劲想要攻打咱们大豫,还有人说那女皇帝有可能是咱们大豫女帝的转世,竟然还说动了南宫将军里应外合来着……”

丁春秋的呼吸通畅起来,一双浑浊老眼似乎也有了丝亮光,使劲问出两个字:“真的?”

小太监点头:“可不是,我这都是听人家说的,千真万确听到的,至于传的是不是真的,就知道了。”

“是真的吗?”丁春秋追问:“是不是真的?那就是陛下是不是?是陛下要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许是吧?!”小太监不确定的说,他也不知道啊。

可丁春秋还是在问:“是不是?是不是真?你说是不是真的……”

他将近二十年未曾开口说话,如今却突然这般有精神,突然问了这么多话,这让小太监不忍心,“丁总管……”

“你告诉我是不是陛下来了?她是不是攻进宫了?是不是知道老奴一直在等着陛下?”丁春秋伸手,指着门,问:“那是不是陛下站在那里,那是陛下是不是?陛下,您终于来了……”

小太监的眼眶都红了,他伸手想要去捂他的嘴:“丁总管,您老糊涂了,陛下刚走,不能这般胡言乱语……”

“陛下来了,来了!”他的声音愈发高亢:“报仇了……”

小太监赶紧看看周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对,丁总管您没说的对,报仇了,陛下来了,来看您了!”

丁春秋从喉咙口发出两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呵呵……”

小太监心里发怵,“丁总管?”

丁春秋只喃喃吐出两个字:“报应……呵呵,报应……”

相卿站在裕华殿没多远的地方,这里是禁地,有士兵守卫,他自然知道,只是这里的气息吸引他过来瞧上一眼,只一眼,他便认出了殿门。

那和他梦中所见的殿门一模一样,哪怕时光飞逝,落下斑驳,他也认得。

原来,当年陛下就是从这个门里出来,遭受了万箭穿心之苦。

他的脚缓缓迈动,一步一步的丈量脚下的位置,寻找陛下当年中箭倒地的位置,却没了当年陛下落下的血迹。

这里就是陛下当年陨落之地。

他站在原地,守卫的士兵恭敬的行礼:“大人,此地乃宫中禁地,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靠近,还请大人……”

相卿笑了下,那脸本就有惑人之能,哪怕对在男子一笑,也能让人遭受强劲冲击,被他这一笑,那士兵接下来的话都不知怎么说出口,他讪讪的住了嘴,不敢再看这位神仙的面容。

相卿不走,他也没敢再开口。

相卿的脚踩着一处,然后他弯腰,伸手在那处落下一个掌印,握在手中,半响才缓缓移开。

就待他要转身离开之时,忽见那门内跌跌撞撞冲出一个苍老干瘦的太监,跪在地上,举着双手,仰头看着天空,拼劲力气喊道:“老天有眼,我家陛下得上苍庇佑,终是归来复仇了,报应!报应啊!陛下——”

最后一字落下,丁春秋的声音突然断了,他以一个双臂朝天的姿势跪着,一动不动。

一生都在尽忠,一生都在等着一个永远都不能归来的主子,直到死的那一刻。

他早就该死了,只是一直赖着不死。

丁春秋知道自己只是在等,在等着看那个谋害女帝的逆贼最后的下场。

可惜他看不到,也等不到了。

他一直都知道天禹有个女帝,取了一个和陛下一模一样的字,他那时候多希望那位就是他看着长大的陛下,他多希望那位女帝,就算不是他的陛下,也能帮陛下复仇啊,如今,他在心里祈求了一辈子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果真有人要来索命了,果真有人要来铲除逆贼了。

原来那位就是陛下啊。

一个老的自己都不能行走的老太监,早已不会去辨别真假,他宁肯带着这样一个消息去阴曹地府,不愿听到有人说那是假的。

陛下来了!果真来了!

他拼命的伸出手,拉住眼前那身着红衣的女帝衣袍下摆,“陛下,老奴终于等到您了!陛下带着老奴一起走吧,老奴做牛做马,伺候陛下一辈子!”

眼前的女帝容貌如初,一身华贵,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温柔的看着他,然后弯腰把他扶了起来,转身朝着上空行去,丁春秋抬脚跟了过去。

小太监跟着冲了出来:“丁总管!”

他伸手一碰,丁春秋干枯的身体犹如木桩一般,直直栽在地上,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能爬起来。

“丁总管!”

相卿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时,天禹金州皇宫,魏西溏正在青王殿下的书房,拿着付铮用过的刻刀,想要在他未完成的树枝杈上试着刻几刀,不妨未曾接触过,也不知做防护工作,刻刀沿着枝杈一划,直接戳到她握着树枝的手指尖上,一粒鲜红的血瞬间冒成了黄豆儿大。

柯大海一见,赶紧道:“陛下!来人,快传太医!”

魏西溏怔怔的看着手指,也没其他反应,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失落,心情却再如何都好不起来。

太医来了,赶紧,抹了药包扎起来,“陛下这手暂时不要碰水,待伤口愈合了才能挨着水……”

不过戳了小小的口子,不碍什么大事,不过在女帝身上自然就是严重了,皇太后都听到了动静,急吼吼的亲自过来探望。

“母后,没甚大事,不过扎了个口子,过不了两日就好了。”魏西溏叹气,虽未曾接触过,不过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只下就伤了手,看来什么事都有天赋的。

看到书房里那般多的东西,她倒是由衷感慨付铮算是个难得的有才之人,似乎什么都学的很是精湛似得。

“这个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皇太后才不管她的话说的什么意思,只管道:“哀家都问了,太医说了这是刀伤,就得照着刀伤来治。陛下你说你什么不好做,非要碰刀……”然后又有些郁闷道:“池儿你说,你那大刀天天练都伤不了自己,怎一个小刀反倒就伤了了呢?”

魏西溏:“……”

一天心情都不好了。

丁春秋死了,东方长青得知消息后,沉默半响道:“他服侍了几代帝王,也算难得,葬了吧。”

自古太监身份低微,宫里死了太监死就死了,大多马革裹尸扔了,也有被家人认领回祖籍葬了,丁春秋幼年入宫,早已不知家在何处,自然不会有人认领,东方长青好歹还是让人葬了,不是扔到乱葬岗喂狗,也算是念及他一生忠心的气骨。

又一次两军交战,季统发了狠,务必要在三个月内攻破大豫首道防线,不敢辜负陛下一番信任。

大豫的领军将领是个中年悍将,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如今身后兵力又足,自然不怕,一时之间双方剑拔弩张,谁都不退让。

于是又是一攻一守,打的不可开交。

好在魏西溏是个铁了心要攻破大豫的,是以援兵也在源源不断调拨过来,大豫如今逆势则是有个南宫宇一路朝北,专攻要地,东方长青便要分散兵力用以应付内忧外患。

其实东方长青有命人去找南宫宇谈判,结果南宫宇对东方氏恨之入骨,根本不谈,甚至坏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直接砍了使臣的脑袋挂在旗帜上,一路进军。

而又是一个月后,大豫那边又给魏西溏传来最新消息,东方长青最喜爱的太子东方伦病逝。

魏西溏很是诧异,太子病逝?先是太子逼宫失败,接着病逝,其中猫腻一想便通,只怕是太子不知悔改,东方长青有意废太子重立的后果吧。

太子怎么死的她不知道,不过魏西溏确定太子肯定不是病逝,要么是自杀而亡,要么是东方长青赐死,可无论哪种,东方长青都不会好受。

魏西溏垂下眼眸,突然觉得万分思念小曦儿和小墨儿,那两个小东西,也不知有没有乖乖听话。

这样想着,便有人把信送了过来:“陛下,溧水城高大人来信。”

魏西溏伸手展开,高湛如常的汇报那边的情况,又把小曦儿和小墨儿的消息说了一遍。

她从头到尾又认真看了一遍,清了下嗓子,问那送信的:“就这个?没了?”

“回陛下,就这些,没了。”

魏西溏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点点头:“朕知道了,退下吧。”又问:“郡主呢?这几日郡主守城?”

“陛下,郡主这两日休沐。”

魏西溏想了想:“让郡主来见朕。”又补充一句:“顺便让她带着她宅子里相……巫隐一起过来。”

差点说成她相公了,这都是面儿给带的,话都歪了。

面儿休沐两日,就在家里陪相公呢,她家相公长的好看,脾气暴躁,人还有点傲气,更有点娇气,随时随地都要面儿哄着,所以面儿就得把他捧手心里。

宫人来传话的时候,面儿正低头使劲掰核桃给巫隐呢。

面儿那手劲,握着核桃,“嘿”一声就捏开了,巫隐什么事都不做,就在旁边等在张嘴,慢了还不高兴。

面儿喜滋滋的捏开,然后剥开,把里面的核桃肉挑出来:“相公别急,来了,来张嘴,啊——”

巫隐张嘴,面儿扔进去,极小剥下一个。

“郡主,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召您和巫公子入宫。”

面儿抬头,一顿:“我没在宫里,也没犯错,不会又罚我抄经书吧?”

宫人的脸都扭曲了:“应该不是,陛下说您带巫公子一起进宫呢,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跟您说呢。”

面儿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问巫隐:“相公,你说会不会陛下给咱们俩赐婚啊?”

第294章 为了城池

巫隐正专心嚼着核桃肉,随口道:“老子这样挺好,昏了多没意思,不要昏。”

面儿哪里管他说什么,两人鸡对鸡讲鸭对鸭讲,面儿一把拽着巫隐,“走,进宫去,跟陛下讨赏,给咱们俩赐婚,哈哈哈,老子终于要娶媳妇了,哈哈哈……”

这又是一时迷糊,分不清到底是嫁还是娶了,宫人赶紧提醒:“郡主,您和巫公子,是巫公子娶您,您嫁巫公子。”

面儿天天被人提醒,烦死了,伸手一拍那宫人的肩膀,道:“行了行了,还不是一样的?天天唧唧歪歪的干什么?带路带路!”

说着,拉着还在吃核桃肉的巫隐进宫去了。

人还没到,魏西溏就听到外面面儿的声音了。

她扫了眼殿门口,守在那的太监赶紧出去跟外头的耳语几句,外面的人赶紧迎了过去,提点一声,面儿的动静总算是小了。

巫隐很生气:“说话都不让说,老子不高兴。”

自由惯了的人,突然被人管自然不高兴了,面儿安慰:“高兴,咱们就当到宫里来玩的,爬山也是玩嘛,到宫里也是玩吗,不让说话咱们就回家说去,又不是一直住在宫里的。”

巫隐公子果然被安抚好了,得意洋洋道:“好吧,老子听你的。”

面儿拉着巫隐去见陛下:“文静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然后她拉了下巫隐,巫隐瞅了眼女皇帝,然后也慢吞吞的跪了下来,跟着面儿学:“陛下万安。”

魏西溏抬眸,扫了眼殿下的两个,没开口让两人起来,半响,巫隐膝盖不舒服了,伸手揉着膝盖就想起来,魏西溏突然出声:“跪下!”

巫隐被她一吓,手一哆嗦,赶紧重新跪了下来,他就知道,女皇帝就跟母老虎似得哪里好了?仙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一个女皇帝,这就是有病,得治才成。

下面那两人跪的老实了,魏西溏才开口:“郡主这两日休沐?”

面儿正想安慰巫隐一下呢,听到陛下开口,便赶紧点头:“回陛下,正是如此。”

魏西溏伸手撑在头,看了眼下头的两人,一个美的人神共愤,一个……就那么回事,这二人站一块大有弄错性别的嫌弃,本该女美男才,哪知道反过来了。

她的视线落在巫隐的身上,开口问道:“朕听说你是守护星一族的人?那就是和无鸣是一样的,可是如此?”

巫隐在听到守护星几个字后,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是又怎样?反正,老子跟他们也没关系,是他们不要老子的,老子才不稀罕!”

面儿睁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陛下,盼着陛下千万不要因为她相公的无礼而生气,宫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面儿知道自己的脑袋不会轻易掉,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她是知道了,原来陛下让她带她相公入宫,就是为了跟她相公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惹恼陛下了。

面儿很是担心。

不过,魏西溏倒是没怪罪,只是看着巫隐问:“你今年多大了?”

巫隐动了动身体,膝盖疼,哼唧道:“不知道,没人跟老子说。”

魏西溏笑了下,“你现在还算不得老子,待他日你有了自己的子嗣,倒是可以跟你的子嗣称老子。如今你在朕跟前,这般说便是无礼之举,可有人告诉过你?”

巫隐抬头,“没人说啊,不行啊?”

魏西溏摇头,“自是不行,朕若不是看在你不知俗事的份上,该是要治你大不敬之罪的,不过念在你不懂事的份上,便绕过你。”

“不称老子,那要称什么?”巫隐拧着眉头,不明所以。

魏西溏一笑,道:“你非官非爵,不过一介草民,自然该自称草民才是。”

“不好听!”巫隐一口回绝:“老子喜欢好听的。”

魏西溏笑:“那你觉得那种称呼好听?”

巫隐想了想,伸手一拍胸脯,道:“本官好听!”

魏西溏点头:“那是自然,官家之身不比其他,为官者自当该以‘本官’自称,只是你称不得,唯有朝廷任命,有正式文书任令下来才是官。”

巫隐有些不高兴了,拉着脸。

不过长的好看,就是拉着脸也是好看的一张脸。

魏西溏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朝着台阶慢慢走下来,道:“你想当官,有一个大的城池,还是想待在宅子里,看着旁人有大的城池?”

巫隐抬头,瞪大眼,“老……”清了下嗓子,改口:“草民当然想要大城池,要当大官了!多威风!”

魏西溏笑:“那是,不过,官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当的,你好歹要做些让人称道的事出来才行,若不然,朕就算想要送你一座城池,旁人也是不让的,你若是不知道,该问问郡主,她自然是知道的。”

面儿使劲点头:“那是,要考取功名,要不然就像高大人那样有本事,会笔杆功夫。”

巫隐伸手比划了下手势,道:“草民会功夫啊!”

魏西溏笑道:“哦?你的功夫如何?”

巫隐自己点头:“还不错。”

魏西溏依旧笑道,“朕让人跟你比试一下如何?”

巫隐点头:“来吧,不怕。”

魏西溏对着门外,道:“无鸣!”

无鸣眨眼出现在殿门口,跪在地上:“陛下!”

巫隐瞪大眼:“老子才不要跟他打!”

魏西溏挑眉,看着他不语,巫隐一哆嗦,赶紧改口:“草民不要跟他打!”

魏西溏问:“你虽手是守护星一族,不过代表的却是左相那山上的,可是如此?既然如此,切磋一下又如何?自然,若是你打不过,只管说便是,朕也不为难你……”

巫隐一听,怒了,一骨碌就要爬起来:“谁说老……草民打不过他?草民这就打得他的跪下来叫草民爷爷!”

爬了一半僵住,对着面儿伸胳膊,痛苦道:“快扶我一把,我的腿……”

跪久了,麻的动不了了。

面儿赶紧过去,伸手给他揉:“明知道爬不动,你就慢慢起来吗。”

魏西溏笑了一下,道:“朕还没叫你们起来。”

面儿一听,伸手把巫隐按得跪在地上,自己也乖乖跪好。

面儿宫里的规矩,学得最好的地方就是跪着磕头,巫隐疼得差点叫出来,趴在地上斜眼瞪着面儿。

面儿一脸讨好地笑,然后乖乖地低头不吭声。

魏西溏这才点头:“都起来吧,”

她看着无鸣问:“你跟巫公子过两招,点到为止,别伤了人。”

无鸣点头:“是。”

然后他站起来,直接脚尖一点,借力跃到了对面露天空地上,空地挨着荷花池,刚好和这边相望,这边倒是个看热闹的好地方。

面儿把巫隐扶起来,蹲地上给他揉膝盖:“相公别着急,我给你揉揉,很快就好了。”

巫隐还是拉着脸,回头瞪了眼等在那边的无鸣,一脸愤恨:“草民最讨厌守护星的那些东西!”

巫隐动动腿发现能动了,便身体一跃,以一个身姿十分轻盈的姿态追了过去:“看草民不打死你!”

魏西溏伸手按着太阳穴,这孩子果真是个傻的,怎么这一教,对谁都自称草民了呢?

面儿很担心,“陛下,我师傅很厉害的,我相公会不会有事啊?陛下,您倒是吱一声啊,万一我师傅把我相公打伤了怎么办啊?”

魏西溏回头看了她一眼,“点到为止,不必担心。”想了下,她回头看向面儿,“面儿,你之前跟朕说过,你要赚取功名养家可是?”

面儿点头:“对啊,咱们天禹,不就是我这样的赚钱养家,娇弱的貌美如花吗?”

魏西溏笑了下,“反了。”

面儿瞪眼,魏西溏纠正:“该是男子出门养家,女子貌美如花,难不成没人这样告诉你?”

面儿继续瞪眼,“可是……”

魏西溏伸手拍拍她的肩头,“面儿,你是天禹第一个,也是现如今唯一一个女将军,满朝文武,其他都是男臣,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是以,你是独一无二的。”

面儿被女帝突如其来的夸赞夸的有些飘飘然,“啊,真的吗?我是不一样的啊……”

魏西溏肯定的点头:“对,你是不一样的。所以你自然配得上巫隐那样的绝色男子,只是,配得上我家面儿的男子,除了容貌出众,本事也该是数一数二的才是,否则他一只花瓶似得男子,怎么配得上我天禹第一女将军?”

面儿的脸蛋不知怎么的,“噌”一下就红了透底,这辈子都不知道脸红是什么的文静郡主,因着女帝的几句夸赞,脸蛋红的像猴屁股,还是典型的黑里透着红。

那边无鸣和巫隐打的噼里啪啦,这边面儿差点化成水,眼睛都是螺旋状的,晕晕乎乎的问:“陛下,那您说我相公是不是也去考个功名或者是武状元之类的啊?要不然,岂不是配上我了?”

魏西溏笑了下:“自然要量力而行。要看巫隐公子适合做什么了,若是他适合文臣,比如左相大人那样的,那便让他从文,若是他适合颜将军那样的,那便让他从武,主要看他适合做什么。”

面儿捧着脸蛋,认真的想啊想:“陛下,我瞧着他什么好像不适合像左相大人那样的,也不适合颜将军那样的,怎么办?”然后她歪着脑袋,看向那边的打的惊天动地的两人,突然说:“但是陛下,我觉得我家相公好像适合像我师傅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