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那贱人不死心,又回来寻仇了。

动了他,他还能忍着,可动了他的女人,那就是寻死!

跟在姜二爷身边的小厮名唤肖元,继续道:“小的查到,那沈如意住的宅子是在梁王名下的,里头没别人,还住着一个姑娘。小的瞧着,像是先前二公子身边的苏姨娘。”

说起儿子,姜二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姜二爷和姜禄父子二人皆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这些年他也少管些,毕竟男人爱玩女人,这事儿越是阻止,越是起反效果。先前姜禄对丹桂宠爱颇深,渐渐改掉了沾花惹草的习惯。姜二爷是过来人,知晓儿子这回是认真的。那叫丹桂的丫鬟识趣儿能伺候人,性子也不错,对严氏这个主母恭敬,他自然也不再插手儿子房里的事情。

可自打那丹桂毁容惨死、一尸两命之后,他这个儿子,就开始一蹶不振。

姜二爷思忖片刻,才去了姜禄的住处。

一进去,便见姜禄抱着酒坛子,呆呆愣愣坐在花坛边上。

秋天冷,可姜禄就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袍子,瞧着邋遢,浑身上下更是瘦了一大圈。

青平是贴身伺候姜禄的小厮,可这位爷的脾气大,不许人靠近,这会儿也只能远远的站在一旁。青平见姜二爷过来了,立马行礼:“二爷。”

姜二爷“嗯”了一声,遂径直走到姜禄的身边,抬脚就朝着姜禄的腿上踢了一脚。

“…没出息的东西!”姜二爷骂道。

姜禄低头,看了一眼袍子上的脚印。

换做往常,姜禄定然起身和姜二爷对着掐架,可这会儿却是安安静静的,将袍子上的脚印轻轻擦去。卫国公府的二公子要什么没有,眼下却对这件破袍子视若珍宝,瞧着样子,怕是穿了个把月了。

这袍子是丹桂生前亲手给姜禄做的。只是丹桂怀了孩子之后,姜禄便不许丹桂再忙这些,只让她安心养胎。

却不知,她背着他,还是偷偷的给他做了这身袍子。

瞧着姜禄这样儿,姜二爷抬脚,又踢了一脚。

这脚比方才的力道重些。

姜禄一下子被踢到在地。他动作慢吞吞的爬起来,没抬头,只继续擦着袍子上的尘土。

青平见姜二爷又要抬头,忙大着胆子上前,恳求道:“二爷,二公子心里头难受着呢,二爷您就…”

姜二爷侧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青平双腿一下子软了,立即跪了下来求情。

幸亏姜二爷也不踢了,只看着儿子,开口道:“像个乞丐一样待在这院子里,算什么能耐?你当真以为,她是被贼人掳走,劫财劫色的?姜禄啊姜禄,你再这么待下去,就早点滚出卫国公府,咱府上不养你这个废物。”

原是目光呆滞的姜禄,忽然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着姜二爷,然后一把抓着姜二爷的长袍一角。

姜二爷嫌脏,蹙眉,利索的把人踢开。

姜禄站了起来,目眦欲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二爷气恼,看着自己儿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觉得来气儿,道:“你这是和你老子说话的态度?”

姜禄是个硬骨头。姜二爷不说,他就不问。他一字一句道:“我自己去查!”说着便往外头走去。

姜二爷抬手一把拎住姜禄的衣领。姜禄面色阴沉,握紧拳头就朝着姜二爷的脸上打去。姜二爷也是练过武的,一把捏住姜禄的拳头反手一压,姜禄吃痛,身形灵活的挣脱出来。

父子二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谁人都不敢上去劝架。

姜禄虽然年轻气盛,可这俩月没好好进食,身子虚,哪里是姜二爷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姜二爷踩在了脚下。

姜二爷往自家儿子的脸上踩了几脚,道:“看看你,像什么样?赶紧去换身衣裳,跟老子出门。”

姜还是老的辣,姜禄不得不屈服,听从姜二爷的话进屋换了一身衣裳,收拾的干干净净,再随姜二爷出门。

姜禄面无表情坐在马车上,看着一旁神态悠哉的姜二爷,眼底一片寒意,开口道:“究竟是谁?”

姜二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到底是父子,姜禄却看懂了姜二爷眼中的意思,犹豫了半晌,才捏着拳头道:“爹。”

姜二爷笑了笑,道:“唷,还记得我这个爹呢。”瞧着姜禄一副青筋突起的模样,姜二爷也不取笑了,他眯了眯眼,道,“咱们父子俩犯下的事儿,自然得咱们父子俩亲自去解决。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像沈如意这种女人,他那会儿就不应该留下她。他做得孽够多了,死了不过下地狱,也不差这一桩。

父子二人的马车在滴翠苑的外头停下。

姜二爷早就打听过了,这儿守卫不多,现下带了一群练家子,自是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人。父子二人堂而皇之走了进去。

姜二爷去找沈如意。

而姜禄,在莲花池边看到喂鱼食的苏良辰,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他以为苏良辰已经死了。而如今看着活生生的苏良辰,当然立马就知道了丹桂的事情是她所为。姜禄赤目上前,苏良辰身边的丫鬟受了惊吓想要喊人,直接被姜禄一脚踢到了莲花池里,不断的在水中挣扎,却无人施救。

苏良辰看着姜禄,下意识往后面退了几步。她想喊人,可察觉到这府里安安静静,现在这姜禄是有备而来的。

她捏紧拳头,看向姜禄道:“姜禄,你要做什么?”

姜禄瞧着苏良辰,原是压抑下去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他立马上前抓住苏良辰的头发,望着地上一扔:“贱人!”

苏良辰知晓今日自己逃不过,索性也不怕,仰起脸望向姜禄,说道:“没你的心肝宝贝贱,我可是亲眼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被一群男人玩…姜禄啊姜禄,你不是一向自诩风流,没想到居然会栽倒一个贱婢的手里。她脸上的伤痕,好看吗?那是我亲手,一刀一刀画的。”

姜禄踩着苏良辰的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苏良辰眼神一滞,这才有些慌乱。

她宁可干干脆脆死在姜禄的手里,也不愿意被他折磨。苏良辰心一横,欲咬舌自尽。

姜禄一把抓住她的下巴,阻止她的动作,然后拿着匕首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刀。苏良辰痛哭哀嚎,可姜禄却是面色冷淡。

他不急不缓继续划着,然后才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找上她?她死了,就是要的我的命…”

“…苏良辰,我不会让你死的,有我姜禄活着的一天,你苏良辰,也要跟着我或活一日。我要一刀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都割下来,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砍下来…”

苏良辰捂着脸,道:“姜禄,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姜禄大笑,直接剁了她一根手指,目光阴鸷道:“…那也是你逼疯的。”

这厢沈如意,一听姜二爷父子来了滴翠苑,便知他查到了是她,遂赶紧往后门跑。

沈如意走到后门,远远听着苏良辰的哀嚎求救声,背脊凉了凉。那姜二爷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姜禄是姜二爷的儿子,父子俩一个德性,如今苏良辰设计害得姜禄的宠妾惨死,姜禄不知会用什么法子折磨了。

可这会儿,她管不着了。她必须自保。

沈如意预备去找梁王。

梁王到底是王爷,她进了梁王府,就算姜二爷再恨她,也拿她没办法。

沈如意拿下后门门闩,见后门一片悄然寂静,这才喜上眉梢。

她提起裙摆抬脚出去,刚走出一步,便见一旁露出男子的衣袍一角。沈如意当场就愣住,面上的笑意一僵,目光直直的看着姜二爷。

她恨极了这个男人,是他毁了她的一辈子。沈如意翕了翕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姜二爷姿态闲适的看着沈如意,含笑道:“这宅子不错,沈先生这是去哪儿啊?”

沈如意颤着手指着姜二爷,道:“禽兽,你这个禽兽!”

姜二爷嘴角一翘,下一刻,却眸色凌厉,动作极快的捏住了沈如意的脖子,道:“沈如意!我姜仲谨的确是禽兽,也做过很多混账事,不过我这个禽兽今天可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斩草要除根,不然指不定哪天被咬上一口。”

沈如意一张脸涨得通红,艰难道:“我做鬼,做鬼也会缠着你的。”

姜二爷道:“那可得认准人了,别缠错了,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说着,动作加重了几分。

沈如意奄奄一息,威胁道:“梁王不会放过你的…”

姜二爷面无表情:“我姜仲谨还没怕过谁。”

“…好好上路。”

·

年关将至,晋城一片喜气,可二皇子府上却一派寂静。

二皇子麾下的重臣接连犯事入狱。其中有被弹劾贪污受贿的,也有莫名其妙犯了事儿的。起初二皇子尚未察觉,如今隐隐感觉到不对,便找来陆礼问事。

陆礼见二皇子忧心忡忡,这才道:“殿下可曾想过,这些事情,都是有共同点的…”

二皇子抬眸,示意陆礼继续说下去。

陆礼把玩着手里的汝窑茶盏,眉目清冷,启唇道:“礼部尚书徐大人,户部侍郎韩大人…这些人出事的时间点,殿下可曾注意过。”

经陆礼一番提醒,二皇子思忖片刻,才恍然大悟:“是…陆琮归顺本王之后。”

陆礼颔首。

二皇子登时沉了脸,面色铁青的吩咐身边的侍从:“去荣王府,请荣世子过来,说本王有要事同他商量。”他顿了顿,补充道,“…要让他务必低调,孤身前来。

侍从领命,旋即去了荣王府。

此刻荣王府,陆琮正逗着三个胖儿子玩着呢。

老大看着陆琮,咯咯直笑。老二虽然不爱说话,可实际上却是三个孩子中最聪慧的,小小的娃儿,就这么淡淡看了自家爹爹一眼,张嘴道:“…蠢。”

老三听了捧腹大笑,学着二哥,挥舞着双手,小嘴儿一开一合,兴奋道:“蠢,蠢蠢…”

姜令菀见陆琮拎起其中一只老二作势要揍人,赶忙拦了下来,将一脸淡定的老二抱在怀里,瞪了陆琮一眼:“不许打。”

陆琮没辙,只抬手轻轻捏了捏趴着的老三的小屁股。

这会儿金桔进来了,说是杜言有事儿要同世子爷说。

陆琮摸了摸胖儿子的脑袋,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袍子,起身去了外头。

杜言将二皇子府的侍卫传来的话,原原本本同陆琮说了。

陆琮一听,这才点头,命杜言去备马。

姜令菀有些不放心,跟着走了出来,自然也是听到了杜言的话。她站在陆琮的身边,捏了捏他硬邦邦的手臂,担忧道:“琮表哥,你要小心,二皇子他…”

陆琮直笑妻子的顾虑,他俯身在妻子的眉心落下一个吻,道:“你放心,我会注意的。”他捉着她的手,继续道,“…晚膳我想吃蟹粉狮子头和羊肉炖豆腐,你吩咐厨房做着。璨璨,等我回来。”

第197章大结局⑤

·

二皇子端坐于厅内黄梨木六螭捧寿纹玫瑰椅上,手边的束腰绿端面茶几上搁着汝窑白瓷茶盏。

二皇子抬手拿着茶盖拂着茶沫。

内茶叶色泽翠绿,形似雀舌,缕缕热气荡漾开来,香沁心脾,齿颊留香。他浅啜一口,才听进来的贴身太监怀成道:“殿下,荣世子过来了。”

二皇子眯起眼,轻轻将茶盏搁下,侧过头,音色清润的问道:“一个人来的?”

怀成道:“是。荣世子独自骑马过来,连随身小厮都未带。”

“…好。”二皇子道,“让他进来。”

怀成退下,去叫外头的陆琮进来。

陆琮跨门入厅。见他身穿一袭极简单的宝蓝底菖蒲纹杭绸直裰,身姿颀长,腰杆笔直,俊脸之上全部半点表情,如往昔无二。

陆琮上前行礼。

二皇子客客气气含笑道:“坐吧。”

陆琮掀袍落座,丫鬟端上茶盏。

二皇子见陆琮执着茶盏的悠然姿态,随意问道:“这茶可还入得了口?”

陆琮尝了一口,道:“锦州日铸雪芽,自然是好茶。”

二皇子笑了,道:“荣世子不但擅长骑射练兵、战场布局,想不到连茶艺都有所涉猎。”他语气一顿,这才道,“…不知荣世子可知,今日本王急找你前来,所谓何事?”

陆琮道:“在下愚钝,还请二皇子殿下明示。”

陆琮眉眼舒缓,容色怡然,二皇子冷冷一笑,起身走了过去。他立在陆琮跟前,见陆琮仍是一副淡然表情,这才开口:“礼部尚书徐大人,户部侍郎韩大人接连出事…朝局动荡,本王手下的官员人心惶惶,荣世子敢说,对此事一无所知?”他见陆琮不说话,更是笃定了心中的猜测,咬牙切齿道,“陆琮啊陆琮,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未料竟然这般糊涂。你这么为那蠢太子卖命,人家何曾为你求过请?你难不成不想永享富贵、步步高升,甚至…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陆琮不急不缓搁下手里的茶盏,抬眸看着二皇子道:“今日二皇子找在下,为的就是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吗?”

二皇子嘴角的笑意更深,道:“大逆不道?陆琮,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真心效忠本王,先前的事情,本王概不追究,就当是本王礼贤下士的诚意。可若是你再冥顽不灵,那荣王府,你这辈子就不用再回去了…”他一字一句道,“你那妻儿,从此就是孤儿寡母。”

陆琮这才眸色一沉:“家中妻子,正等着在下一道用晚膳,怎可不回?”

二皇子道:“今日你来本王府上,无人知道。任凭你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本王府中百余名弓箭手。先前本王念你是人才,才多有尊敬,可若是不能为本王所用,那本王也不能由着你站在本王的对立面…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要继续当太子的人,还是归顺本王?本王就数三声。”

“三。”

“二。” 

“…一。”

门打开,二皇子站到一旁,由贴身侍卫保护着,这才淡淡道:“动手吧。”

二皇子话音刚落,却见外头并无声响。他眸中疑惑,侧过头去看,却见怀成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殿下,宫里来人了,要殿下出去接旨。”

二皇子心中狐疑,此刻却也只能阔步出去接旨。

一时二皇子府阖府上下之人都齐齐跪在院中,二皇子为首,听着宣旨公公的旨意——

待二皇子听慕贵妃意图谋害皇上,而他涉嫌谋反,须禁于二皇子府等事情彻查再行定夺的旨意后,登时变了脸色。他看向宣旨的公公道:“怎么可能?母妃对父皇一往情深,贤惠温顺,怎么可能做出谋害父皇的事情?而本王更是一心向着父皇,谋逆之事,纯属污蔑。”

宣旨公公面色淡然,道:“若慕贵妃和二皇子殿下是清白的,皇上自然会还一个公道,殿下急什么?”

二皇子袖中的拳头倏然捏紧。

一声令下,二皇子府被层层守卫严加控制。

二皇子跌坐在地,这才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站在一旁的陆琮,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的本王?”

陆琮见二皇子目眦欲裂,又见天色已晚,怕府中妻子久等,这才朝着宣旨公公微微颔首,离开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急急追上去,终究被侍卫拦下,只能破口大骂以泄愤怒。

·

蟹粉狮子头,狮子头肥嫩松软、蟹粉鲜香;羊肉炖豆腐,羊肉酥烂,汤汁鲜美浓郁,豆腐嫩如白玉,连着汤汁舀起一块,莹白豆腐微微轻颤,恍若受惊的玉兔。

姜令菀坐在饭桌前,微微发愣。

平日若是陆琮又回来迟了,她便索性不等他,自个儿吃了起来。

可今儿陆琮说过会准时回来的,还让她吩咐厨房做他爱吃的菜。

他从来都不会骗她。

好在她等了不过一刻钟,陆琮便阔步走了进来。

姜令菀一怔,抬眸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毫发无损,登时松了一口气,鼻尖一酸,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腰杆,孩子气的不肯撒手,越抱越紧。

陆琮微微含笑,展臂抱着怀里的妻子,望着饭桌上一看,道:“味儿挺香的,我闻着就饿了。”他抬手抚着妻子的发顶,声音柔了几分,“璨璨,咱们先用膳,好不好?”

他知道她担心,因为晓得家里有妻子等着他,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格外的赶,生怕她等急了。这人是奇怪,觉着家里有人等,心里欢喜,可继续想下去,便觉得有些心疼。

姜令菀抱了一会儿,知道陆琮平安无事,这才点头道:“嗯。”

她什么都不问,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的。

夫妻二人用了饭,便沐浴完上榻。

寒冷的冬日,卧房里烧着地龙,身边又有个大火炉,姜令菀自是整个人都缠了上去。

陆琮抱着怀里不安分的妻子,香香软软的,比那今晚羊肉炖豆腐里头的豆腐还要嫩滑。他身子紧绷,捏了捏她的腰肢,道:“别闹腾,赶紧睡。”

姜令菀弯着唇,心想分明是他满脑子都是那些事儿,还说她闹腾。她小手使坏,轻轻一捏,见他身子越发紧绷,呼吸急促,便得意得咯咯直笑。

陆琮真想好好教训教训她,可念着她腹中怀着孩子,自然不敢拿她如何,只能任凭她胡来。

他哑着声,抵着她的额头无奈的笑:“璨璨,就当是我求你,别折磨我了,成不?”

姜令菀见他黑眸深邃,眸中欲念未退,便仰起头亲了亲他的脸,道:“你躺好。”

陆琮见她脑袋一缩,身子前后掉了个个儿,就往被褥里钻去,这才明白她的意图。他下意识抬手抓着她的腰肢,姜令菀闷在被褥里,娇气命令道:“不许动。”

陆琮伸出去的手一顿,这才未动,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素来禁不起她的诱惑,这等事情,自然是想过的。可他不愿意委屈她替他做这种事情,只是如今她心甘情愿的愿意哄他开心,他也想被她哄一回。

陆琮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欢愉。

过了片刻,陆琮有些受不住,抬手就将身上盖着的锦被陡然掀起…

他双眸暗沉,脸颊绯红,眉目深情的看着她垂着的小脑袋,见她表情专注认真,遂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呼吸渐粗,声音暗沉道:“璨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