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撇撇嘴,不高兴的说道:“大表哥那个人沉闷的很,平日里很少说话。兄弟姐妹中,就数他最难缠了。我去问他,他只有教训我女孩子家不该打听别人事情的份儿,哪里会跟我说这些。对了,锦瑟,我们刚说的话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锦瑟轻笑点头,心想我跟你很熟很铁杆儿么?

恰在这时,嘉惠郡主从里面出来,拉着锦瑟焦急的低声说道:“锦瑟,坏事儿啦!你要帮帮我啊!”

“怎么了呀?”锦瑟纳闷的看着嘉惠郡主,但见她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咬着唇很是为难的看着锦瑟,欲言又止。

“哎呀,你到底怎么了呀?”嘉禾也凑过来,拉着嘉惠低声问道。

嘉惠红着脸笑声说道:“我月事忽然来了,可却什么都没带。这可怎么办呢?你们谁能帮帮我呀。”

锦瑟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这也急成这样?你跟我来。”说着,便拉着嘉惠郡主往一旁走去。

第128章

锦瑟是因为自己预备着月事要来,所以随身带着几个小翅膀,另外在桃源福地做工的姑娘们每人也都有几个小翅膀。不为别的,只为她们能够安心的在这里做工。你想啊,若是哪个姑娘月事来了,自己却没处理好,穿着漂亮的旗袍走来走去,屁股后面却开着一朵红花,那得是多尴尬的场景啊。

所以锦瑟随便拉着嘉惠郡主进一个没有人的空雅间,随便叫了两个姑娘进来,便问她们要了几个小翅膀。然后递给嘉惠郡主,仔细地告诉她如何用,便把她送到走廊拐角的净室去了。

嘉惠郡主带着丫头奶娘在里面收拾好了出来时,脸上带着几分欣喜,她也不管锦瑟正在跟平南王妃说话,便凑过去笑道:“锦瑟,那个真的很好用,而且很舒服。谢谢你哦!”

平南王妃看她说的神秘,便问道:“什么东西好用啊?你们两个小丫头这才认识没多一会儿,就有秘密瞒着我们了?”

嘉惠郡主拉着平南王妃撒娇:“王妃不知道,人家的那个来了,刚刚锦瑟拿了一个小翅膀给我,真的很好用啊,比咱们平日里用的那些什么劳什子好多了呢。”

平南王妃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便红了脸啐道:“你们这些小丫头们好不知羞,什么事儿也拿来当正经事儿说。”

六王妃笑道:“你还别说,咱们女人那些事情最是烦人。都说是命中注定咱们来受苦的,我每每不服。你说咱们平日里吃斋念佛的善事也没少做,怎么就月月还得受这些苦楚。”

楚王妃笑道:“下辈子咱们托生成男人,在不受这些苦了。”

锦瑟轻笑道:“其实男人也有男人的苦,只不过咱们不知道罢了。佛曰,众生平等,那就没有男女之分才对。可为何佛家又认为女人业根深重,不能轻易成佛?所以说,佛说的话也不能全都信的。”

楚王妃指着锦瑟笑道:“你这丫头,跟你父亲一样,不管是什么话,总能提出个异议来。”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嘉禾因见嘉惠跟锦瑟打得火热,而她一个人又落了单,心中好生羡慕,便忍不住拉了嘉惠问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啊,给我也看看。”

嘉惠心中对锦瑟感激,听见嘉禾问,便忙不迭的跟她说了诸多好处,说的嘉禾半信半疑,又忍不住问锦瑟:“我月事也快来了呢,你给我两个试一试?”

锦瑟自然不会吝啬,便叫珍珠去拿了两个给嘉禾郡主。

嘉禾拿到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渐渐地明白过来,便一阵脸红,轻声笑道:“这个果然不错,省的那些绳子带子的绑来绑去的麻烦。而且这个好干净啊,比那些草灰好了不知多少倍。”

嘉惠又悄声笑道:“还很舒爽呢,锦瑟说这个里面加了中药药粉,对我们的身子很好呢。”

“真的?”嘉禾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瑟。锦瑟笑而不答,只轻轻地点头。

六王妃忍不住,打断了女儿的话:“你呀,什么都好奇,我们在这儿吃饭呢,你还继续胡说八道的做什么?”

嘉禾却不理她母妃,只问锦瑟:“你这里面的中药粉是谁弄得呀?”

锦瑟轻笑道:“是从一些花卉里提炼出来的对咱们身子大有益处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楚,这个要去问玉花穗姐姐了。是她弄的。”

此言正触动了六王妃的心事。她因为一直不得六王爷的欢心,所以前些日子让平南王妃弄了点玉花穗炼制的媚骨酥香,后来有机会跟六王爷春宵一夜,之后自己的月事便一直迟迟不来。

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对玉花穗的本事暗暗地佩服,这会儿一听说锦瑟弄得那个什么东西里面有玉花穗炼制的药粉,对女人的身体大有益处,便动了几分心思。

小翅膀的事情至此锦瑟没有再多说什么,晚宴非常的愉快,连嘉禾郡主都变得特别乖巧,楚王妃很是高兴,一再的夸奖嘉禾郡主长大了,人俊俏了,也懂事了。

楼下欧阳钰代表平南王府出二百万,六王爷也说拿出二百万来帮叶逸风。并对叶逸风的大义之举赶到十分的欣慰,又说回去便去跟皇上说清楚,皇上听到的那些纯属子虚乌有,根本没有的事儿,户部会尽快把这笔银子拨下来给叶逸风。

而楼上锦瑟的最大收获无疑是给几位王妃心里种下了有关小翅膀的疑团,尤其是六王妃,她坐在马车里便把女儿拉到身边细细的问,又叫她把小翅膀拿出来母女两个借着车里昏暗的烛光研究了一番,又轻声感慨:“我八成是有了身孕,以后得有一段日子用不到这个了。倒是你用得着,回头叫人那些银子给锦瑟,让她帮你做一些留着用吧。”

嘉禾颇为赞同的点头说道:“我也正这样想呢,若真是能像嘉惠说的那么好用就好了,我最烦每月的那几天了,动都不能动,腻腻歪歪的讨厌死人了。”

六王妃轻笑:“谁说不是呢。”

六王爷坐在马车中间,看着旁边母女两个嘀嘀咕咕的,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呢?”

六王妃把小翅膀悄悄地塞进袖子里,回过身来轻笑道:“我们女人家的事情,怎么好跟王爷说呢。王爷今晚又喝了不少的酒吧?”

六王爷的确喝了不少的酒,带着几分的醉意,面对贤妻娇女,他也少了往日的几分威严,只轻声一叹,感慨的说道:“嗯,这个锦云开还真是个人才,他那一套经济论简直是天下奇谈,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为朝廷效力,真是我大虞朝的损失。明儿说什么我也得向皇上再次保荐他,非得让他去给皇上掌管户部去不可。”

六王妃笑道:“朝廷的事情我们女人不懂,只是这户部可是监管天下财政的地方,锦云开纵然有些奇才,到底根基浅些。他去掌管户部,恐怕资历太浅,会有很多人不服啊。”

六王爷不屑的笑道:“现在朝廷吏治腐败,户部成了六部里最深的烂泥潭,若是找有根基的人去,哪里还能撕扯的清楚?只能越整越黑。非得要他这样一个没根基的人,持尚方宝剑,才好办事儿。”

六王妃又叹道:“之前妾身恍惚听王爷说,这个人性子耿直,不愿做官?”

“嗯,之前皇上有意要为他平复,重新启用他。可他却说自己不再是郭登科,只是一介布衣,不愿步入仕途,皇上便将此事作罢。以我看,他是不愿以郭登科的身份回朝廷当官,若是以锦云开的身份,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别的不说,为了锦瑟,他也会心甘情愿的为朝廷效力的。”

六王妃听了这话,知道六王爷是下定了决心要把锦云开推到户部的位置上去,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轻轻的点头,说道:“王爷日夜为朝廷操劳,闲暇时候也该保养自己的身体要紧。你我年纪都不小了,至今膝下无子,焉知不是王爷太过劳累的缘故?”

六王爷摇摇头,不经意的笑道:“当着女儿的面,你少说这些话。”

六王妃低头一笑,转身看见嘉禾已经抱着靠枕歪在一旁睡着了,便抬手去把她身上的斗篷拉了拉,把她盖好,又抚摸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另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里暗暗地祈祷着,这次能够一举得男,为六王府留下一脉香火,也让自己后半辈子免受凄苦。

能够在马车里睡着的,不仅仅是嘉禾郡主一人。

锦瑟回去的时候一上马车就连连的打哈欠,叶逸风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便抬手把她拉进怀里轻声说道:“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唔…”锦瑟几乎是一靠近他的怀里就没了一丝力气,听他这样说便索性枕着叶逸风的肩窝闭上了眼睛,咕哝着说道:“这一整天,可真真是要把我累死了。”

“知道累了呀?”叶逸风的手在她的腰间后背不停地揉捏,为她缓解着身上的疲乏,马车摇摇晃晃,没一盏茶的功夫,锦瑟便沉沉的睡着了。

下车时,叶逸风没舍得叫她,只抱着她慢慢的下车往里面走。冷风一吹,锦瑟十分不甘愿的睁了睁眼睛,叶逸风只轻声说道:“乖,继续睡。这就回屋了。”

她果然又听话的闭上眼睛继续睡去,直到叶逸风把她放到床上,叫珍珠来为她脱了外衣,盖上被子也没睁一下眼。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锦瑟翻了个身,咕哝着叫了一声:“珍珠?”

“醒了?”叶逸风低醇的声音从帐子外边传来,借着帐子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如玉的俊颜。

“唔…你怎么在?珍珠呢?”这些日子都习惯了醒来便找不到他的身影,所以一大早晨的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他,让锦瑟有点不适应,身子往后缩了缩,又把推到腰际的棉被拉上来把自己裹严实。

叶逸风看她那幼稚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翘,转身坐在床边上,伸手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去,轻笑着说道:“睡醒了就赶紧的起床,我都等了你一个早上了。”

“唔…等我干嘛?”身上的被子被掀开,锦瑟只得坐起身来在床上翻找自己的衣服。

叶逸风转身去拿了一件蚕丝小棉袄来给她穿上,一边给她系着口子一边说道:“自然是等你吃早饭,快点下床洗脸,我都快饿死了。”

饿了怎么不先去吃?

不过这句话也只是再心里过了一下而已,锦瑟终究没有说出来。她自然明白他等自己一起吃早饭是出于什么心情。这样一个寒冷的早晨,他那么忙,但还是肯耐心的等她睡到自然醒,然后再耐心的等她穿衣洗漱,两个人面对面的享用一份简单的早餐,一天的时光从此开始,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珍珠带着小丫头们端着洗脸水香皂锦帕盥钵等物品进来,锦瑟用香皂洗了脸,又去梳妆台前坐下自己取了玫瑰香露拍在脸上,便等着珍珠给自己梳头。

古代的发式最是麻烦,锦瑟一再的吩咐珍珠越简单越好,可珍珠还是细细的给她梳了双螺髻,又取了一对蓝宝石镶嵌的珠花来戴在耳边,最后把剩下的一些碎发编成数条小辫子垂在耳前耳后。

最后小丫头方拿过那件灰鼠毛湖蓝缎子长款的坎肩来给她穿上,系好衣带后珍珠又拿过一只绣着竹叶梅花的腰封来给她扣上。整个人看上去恰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人遽然失了魂魄。叶逸风站在一旁满意的点头道:“这身衣服好看,之前怎么没见穿过?”

锦瑟笑道:“这是我画了图样让珍珠带着人做的,前儿才收了工。我说这丫头的手真是巧,在我身边端茶倒水的可惜了,要放她去我的绣坊做管事呢,她又扭扭捏捏的说,怕二少爷不愿意。”

叶逸风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二少爷倒没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她在你身边服侍惯了,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又不合你的心意。”

锦瑟轻笑:“我是那么难伺候的人么?总是挑个聪明伶俐有眼色的过来跟我就是了,珍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倒是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了。我的意思,让她去绣坊做两年管事,再挑个又能力的和她心思的人让她成家,也不枉她跟了我一场。”

珍珠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又高兴又不舍,只红了眼圈儿说道:“我跟了姑娘大半年的时间,怎么舍得出去呢?姑娘别说这话,我是要跟姑娘一辈子的。”

锦瑟笑道:“你要跟我一辈子,我才为你打算。外边那绣坊叫比人去我也不放心。你是跟了我这大半年的时间,你的性子我了解,我的性子你也摸清楚了,咱们俩难得投缘,所以我才放心交给你去做。况且你也有这个本事。”

叶逸风点头笑道:“这话说的倒是,人家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珍珠也是个不错的姑娘,既然锦瑟看中了你的能力,你就去放开手脚去做。不管是跟在身边,还是在外边办差,你都是为锦瑟做事儿,这主仆的缘分是依然在的。你若是记得锦瑟对你的好,那就尽心尽力的为她办差也就是了。”

珍珠听了这话,忙跪下给锦瑟磕头。

锦瑟笑道:“你又来这一套,快起来。我们还没吃早饭呢,好歹你打发我用了这顿饭在走。我还有好些话要嘱咐你呢。”

珍珠到底磕了三个头才起来,果然打发锦瑟和叶逸风用了早饭,之后又听锦瑟说了半天的话儿,才回去收拾东西。锦瑟又把杜少安叫来,叮嘱他挑几个得力的人跟着珍珠出去接管叶逸平的二舅哥盘出来的那间绣坊。

杜少安领命后不敢怠慢,只从独家别院里挑了四个干练的管家娘子跟着珍珠出去,珍珠也果然不负众望,只用了个把月的时间便把一间不起眼的小绣坊给收拾的有模有样的,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第二日,叶逸平正焦急的在前厅等着叶逸风商议银钱之事,此时叶逸风正在后面陪锦瑟吃早饭,前厅这边有欧阳铄替他陪客。

欧阳铄心中有底,却不跟叶逸平交代实话,只说大哥自由安排,二少爷尽管放心喝茶。

叶家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叶敬源已经把能用的银子都拿出来支出去了,龚夫人等人似乎看透了他叶敬源再也拿不出银子来,居然发动了更多的族人来退股,这些人整天在叶敬源那边的账房里唧唧歪歪,快把账房的屋顶给捅翻了。此时此刻叶逸平哪有心思喝茶聊天,只焦急的坐卧不安只差往里面去找叶逸风当面问他该怎么办呢,

这里正着急上火呢,有家人进来回说:“楚公子派人来见大少爷。”

欧阳铄微微一笑,把手中茶盏往一旁的高几上一放,说道:“快请。”

家人去请来人,叶逸平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催促欧阳铄:“我说欧阳公子,四少爷!我求求你了,你再叫人去催催大哥,到底有没有银子,您好歹给个准话儿成不?”

欧阳铄笑道:“急什么?送银子的这不是来了么?”

叶逸平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连声叹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四少爷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欧阳铄摆摆手,说道:“二少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大哥么?”

叶逸平回头看见客人已经进来,他也只好安稳的坐回座位上去。

来人是楚正阳的手下,那人见了欧阳铄见礼毕,也不多说,只把手里的一只红木盒子递上去,说道:“这是我家公子让奴才给叶大公子送来的东西。里面是银票二百四十万两。我家公子说了,楚王府因为锦先生和锦姑娘的缘故,和叶大公子之间也不同于别家公子,所以多送来四十万两银子。二百万两是以楚王府的名义送来的,那四十万两则是我们公子自己的银子。请欧阳公子转交叶大公子,并将我家公子的话转达明白。请叶大公子酌情处置。”

欧阳铄看了一眼叶逸平,叶逸平忙上前去把那只红木盒子接过来送到欧阳铄的手里。欧阳铄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一摞银票拿出来,轻轻一捻捻成一把小扇子,一摞崭新的龙头银票晃得人眼睛发花。欧阳铄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家大哥没想到楚公子如此仗义,居然多送了肆拾万两银子过来,只留下了二百万两的字据。这样,请你稍等一下,我叫人进去回一声,看大哥怎么说。”

那人忙道:“好说好说。”便转身坐在下手,接过丫头递上来的香茶,慢慢的品。

欧阳铄叫了一个丫头进来,吩咐清楚了让她进去回叶逸风。那丫头刚走,便有四王府景怡世子派了一个比欧阳铄还俊秀的小厮来,也是送银子来的。他倒是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万两。

欧阳铄便拿了叶逸风写好的字据给他,那小厮冲着欧阳铄抱了抱拳,告辞而去。

进去回话的小丫头不多时出来,又拿了叶逸风写的一张四十万两银子的字据给欧阳铄,并另有一封书信,说是给楚公子的。欧阳铄便把字据一起都交给楚正阳派来的人,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

叶逸平方长长的出了口气,叹道:“我的娘哎!大哥居然能请动这些大人物儿出手,真是叫人服了气了!早知道这样,我和父亲还用得着如此着急么?”

欧阳铄把那四百四拾万两银票递给叶逸平,微微笑道:“我都说了不叫你着急,你偏生不信。你放心,今天说什么也会让你拿着一千万走人。我四少爷打包票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么?”

叶逸平手里抱着四百多万两银票,心里踏实了许多。于是连连点头,笑道:“信得过,信得过。四少爷的话,我们自然都信得过的。”

果然,没多会儿的功夫,六王府的大管家带来了二百六十万两银票,王丞相府的王公子则是亲自来的,见了欧阳铄很是客气,亲手把二百万两银票交给欧阳铄,又说了好些客气话。欧阳铄留他用午饭再走,他说有朋友要去杏春园相聚,这次是顺路过来,下次再专程叨扰。

欧阳铄亲自把王伯凤送出门去,转身回来笑看着叶逸平,问道:“怎么样,这会儿有九百万两银子在手,你这颗心可以放到肚子里去了吧?”

叶逸平忙道:“是的是的。那什么,四少爷你先忙着,我得回去一趟,赶紧的把这些银子交到账房上去。这个时候,家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了呢。”

欧阳铄笑道:“你且别急,还有二百万呢。”说着,他叫了杜少安进来,吩咐道:“你去平南王府找大公子,什么也不用说,他见了你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

杜少安答应着刚要出门,外边便有人进来回道:“平南王府大公子打发人来见四少爷。”

欧阳铄轻笑:“这个大哥,还是这么沉稳。他可真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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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补满万字,求月票!

欧阳钰打发人来自然是送银子来的,不顾出乎欧阳铄意料的是,欧阳钰居然打发人送了三百万两银子来。欧阳铄因问来人:“大哥可有交代什么话?”

那人回道:“大爷说了,二百万两银子是借给叶大公子的。另外一百万两是预付给锦瑟姑娘的,上次四爷拿过去的那种创可贴,锦瑟姑娘这边有多少我们呢要多少。越多越好,银子不够大爷再去想办法,大爷还说,那个创可贴若是能防水就更好了。南海那边咱们王府麾下的水军又招募了五六万人,如今天天在海上操练,正是需要这个东西的时候。”

“防水?”欧阳铄皱了皱眉头,手指慢慢地敲着桌子细细的捉摸了一番,心想不知道锦瑟听了这个难题会不会骂自己不靠谱,不过既然大哥提出来了,而且还叫人送了一百万两银子来,那自己就只有答应的份儿了。于是他点头说道:“这个虽然有些勉强,但估计以锦瑟姑娘的才华,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回去说给大哥,就说我会让她想办法的。银子就留下了,字据只有大少爷写的二百万两,你且拿回去交差。另外的一百万两回头我自己去跟大哥说吧。”

那人忙躬身答应一声,接了字据告退出去了。

欧阳铄把那三百万两银子的银票分成两份,又给了叶逸平二百万两,说道:“这下可够了,一千一百万两银票,走吧,大哥交代了让我跟你走一趟。”

一千一百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叶逸平料想叶逸风不会如此轻易的让自己拿走。也只有欧阳铄跟着去一趟心里才踏实,于是他忙拱手道:“那就有劳四少爷了。咱们赶紧的走吧。”

“走。”欧阳铄抬手让丫头给他穿上大氅,便跟叶逸平一起往叶家去了。

后面叶逸风陪着锦瑟用了早饭后,便拉着她腻在一起不愿意分开。

锦瑟因想着自己有好几天没回锦园去了,不知道那边那些人做的创可贴是什么情况,便拉着叶逸风一起回锦园去。叶家的危机解除,剩下的琐事都可以交给欧阳铄去办,叶逸风有了时间安逸,便换了衣服同她一起坐车回锦园去。

却说龚夫人原本是认定了这次要彻底的挤兑叶敬源一把,并借助七王爷的势力把叶逸风的气焰给狠狠地打压下去。便借着这次的机会,背地里大肆鼓动叶家族人退股,并通过宋瑞家的放出话去,说胡青海已经打通了宫里的关系,锦衣华裳绸缎庄要把明年宫里所有的绸缎织锦都承揽下来,明年昭阳公主出嫁,宫里又到了选美的时间,只绫罗绸缎这一项的花销,恐怕就不下千万两银子。

众人听了这话,都想着锦衣华裳明年肯定要发财了,再加上叶敬浚在众人之间撺掇,便有人动了心思,想要把自己手里的闲钱都放到锦衣华裳去入股。

胡青海很是高兴,想着趁这个机会把叶家族人的钱都吸纳进来,等过了年拿去做些大生意,便又对众人许下了一些不着边际的承诺。

叶家的族人更急于退股,一个个儿的都聚到叶敬源府中,一窝蜂一样的吵吵嚷嚷,到了吃饭的时间也不走,只赖在那里混吃混何。

叶敬源第一天的时候还能拿银子给这些人退股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到了第二天,银子便有些短缺,因考虑到自己也要留一点银子应付一些突发情况,他便好说歹说的劝着这些人晚几天退股儿。

那些人一听叶敬源说了软话,便越发的认定叶家的生意已经败了,连这点银子也拿不出来了,于是闹的更凶。

到了叶逸平去找叶逸风这日已经是第三日上,因为之前叶敬源放出话去,前三日退股的人可在原股的基础上多退一千两银子,所以大家都想着过了今日便少得一千两,那些原本犹豫的人也都沉不住气了,一个个儿跑来起哄,叶家的屋顶真的要被这些人掀掉了。

欧阳铄随着叶逸平进叶家西府,茶也来不及喝一口便直接奔账房去了。叶敬源正被族人围在中间叽叽喳喳的争辩着什么,饶是叶敬源这样的老狐狸,遇见这样的情况也在大冷的天竟急出一脑门子的细汗来。

叶逸平怀里揣着银子,底气便足了十二分,进门后他高声喊了一嗓子:“好了!都别吵了!银子有了,一个个儿的排好队,那你们手里的契约都拿出来,咱们今儿保证把你们的银子都退回去。”

他这一嗓子果然有效,众人立刻哗啦一下转过身来,不再围着叶敬源,而改围住了叶逸平和欧阳铄。

欧阳铄清了清嗓子冷声说道:“你们也都是士族之家,怎么说也都有些体面的。怎么居然为了那么点银子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这传出去了,都不怕人家笑话么?”

众人之中极少有人认识欧阳铄,因见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人长得虽然漂亮,但说话却十分的刻薄,叶敬浚最是不服,当时便梗着脖子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们叶家的家事,有你插嘴的份儿么?一边呆着去!”

叶逸平立刻冷喝一声:“三叔!这是平南王府的小公子,你再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说,可要小心了!”

叶敬浚自然之道平南王府的厉害,可自己硬话已经说出去了,却又不好接着改口,于是又硬哼哼的说了一声:“平南王府怎么了?他们有什么权利管我们叶家的家事?”

欧阳铄冷冷笑道:“叶家的家事我自然没心思管。但我大哥姓叶,我与他八拜结交,他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今天我就先替大哥教训一下你这个糊涂东西!”说着,他便上前两步,抬手啪啪两下,左右各给了叶敬浚一记耳光。

敢骂欧阳铄的人,还从来没有骂了就走的道理。若是今儿白白的让这老东西骂了去,回头老三蓝苍云知道了还不得嘲笑死他四少爷?他四少爷还怎么在三个哥哥面前混下去呢。

“嗨!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叶敬浚的儿子叶逸安不乐意了,他老子被打,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脸上自然也没什么光彩,于是立刻冲上来对着欧阳铄吹胡子瞪眼的,扎着膀子就要动手。

欧阳铄虽然学艺不精,但好歹也被叶逸风逼着每天早晨都要连一套达摩拳法,眼看着叶逸安猛地冲上来要跟自己动手,他忽的一闪身,然后飞起一脚斜着揣在叶逸安的胯骨上,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叶逸安便被踹出去七八步远,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来人!来人!来人啊!”叶敬浚握着脸嗷嗷的叫着,在屋子里左右转圈儿,急的漫天通红。

叶敬源面色铁青的站起来,走到屋门口对着欧阳铄抱拳拱手,轻声叹道:“家门不幸,除了这些不要脸面的族人,叶敬源真是惭愧。还请欧阳公子看在我们家大少爷的面上,别跟这些蠢材一般见识才好。”

欧阳铄只是要教训叶敬浚罢了,对于叶敬源他还是由衷的敬佩的。于是忙拱手还礼,微微笑道:“二老爷言重了。我也是个急性子,刚刚一时生气便忘乎所以,出手打人也实在是无心之举,还请二老爷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要生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