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新汗登位,接受臣等朝拜!”

拥戴贺兰牧的几个臣子先后都对着贺兰牧跪拜。之前那几个被别的王子收买的老臣们已经开始松动。

这些人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对大自然的灾害等都具有一种先天的崇拜,对鬼神之说更是信服的很。今晚各种怪异之事突发,让他们开始惶恐,开始动摇,开始一点一点的往贺兰牧靠拢。

贺兰牧冷冷的看着众人,见他们还有些不甘心,便把下巴一扬,对着那龙椅一拱手,朗声说道:“父汗若是有灵,定保佑儿臣顺利登上汗位。若父汗并不中意儿臣继承汗位,那也让儿臣如二王子一般,接收神灵的惩罚!”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一个个都回过头来盯着贺兰牧,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贺兰牧说完那番话后便稳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先汗’的决定。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直到众人的十个呼吸过去,贺兰牧依然稳稳的站在那里,所谓的神罚丝毫没有降临的征兆。

拥戴贺兰牧的臣子便齐声高呼:“请新汗登位,容臣等跪拜!”

贺兰牧便一撩袍角,大步流星走向那尊龙椅。

众人更是瞪大眼睛看着他,大王子以及那些接受了其他王子的好处而不拥戴贺兰牧的人还有那些各位王子的护卫们,以及在这大殿之中当差的宫女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一身紫色皮袍的三王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龙椅跟前,他在龙椅跟前站定后徐徐转身,然后又一撩袍角,稳稳地坐在龙椅上。

贺兰牧一坐下,跪在地上的几个元老们便更加睁大了眼睛。

然又是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去,贺兰牧的拥护者已经三跪口称‘大汗’贺兰牧依然稳稳地坐在那龙椅上,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原本就极冷的眼神也越来越肃杀。盯着那几个迟迟不肯跪伏的老家伙,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大胆逆臣!”贺兰牧的拥护者之一立刻朝着那几个老臣发难,“先汗一再警示,汝等居然还如此执迷不悟,难道是想承受神罚么?”

“老臣活到这把年纪,从未见过鬼神。”质问一出,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却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朝着殿门外的天空拱了拱手,哑声说道:“老臣怀疑这所谓的神罚不过是某些人的鬼把戏!”

“乌赫!你不要仗着你是三夫人的父亲,便可以如此不知好歹!还不向新汗行礼!”

“我就是不信,我就是不信这所谓的神罚!我不信!大王子,这天下间哪有如此诡异之事?这殿内定然埋伏了高人,此人神出鬼没,实为三皇子的棋子!他制造出这些怪异之事,无非是打到他篡夺汗位的目的罢了!什么嫡庶之分?我北胡又不是大虞,从未分过嫡庶,想先汗也不是嫡子,如何在为数十年我北胡都安然无虞!”

贺兰牧的拥戴者还想再说什么,贺兰牧却怒目一横,厉声道:“来人!乌赫胡言乱语,定然是得了失心疯!先把他给我看押起来,容后处置!”

贺兰牧话音一落,他的嫡系近卫便一拥而上,想要把乌赫给待下去。

然大王子却低声喝道:“谁敢妄动!”说着,人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他刚刚站起来,却忽然身子一晃,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那情形,好像是谁在他背后踹了他的腿窝一脚一样。

此时众人更是大惊。

贺兰牧的那些拥戴者们越发笃定是先汗保佑,便一起向着贺兰牧连连跪拜,高声欢呼:“新汗万岁!”

护卫和女仆们一个个都加入其中,山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最后连大王子和二王子都不得不跪在地上,跟着众人一起跪拜山呼。

贺兰牧见殿中再无一人站立抵抗,便大手一挥,朗声道:“众卿平身!”

众人忙一起收了口,安静的跪在地上听后新汗发施号令。

贺兰牧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之前闹得最凶的老头儿,朗声道:“乌赫!你立刻带着五千人马去草料场!务必把大火救下!万般无奈时,以人为重!切不可让大火蔓延开来,伤了左右的百姓!”

“是!老臣遵旨!”乌赫磕了个头之后,站起身来,匆匆离去。

“阿兰图!”

“臣在!”

“你立刻带两千人,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弄到水来,救火救人!”

“是!臣遵旨!”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锦绣看着贺兰牧在分派完了公事之后,横眉一扫,命人把大王子和二王子暂时看在偏殿,外边的事情结束之前不许其离开偏殿一步之后,便放心的离去。

而此时锦瑟那里,也正面临着另一场危机。

就在贺兰牧的人回说公主临产的时候,四王子便悄悄地出从议事大殿离去直奔贺兰牧的府邸。

此时被锦瑟关在偏房的二夫人乃是四王子的生母,四王子听说大虞朝来的那个妇人居然把自己的生母给关押起来时,心中便生出了一个毒计。

四王子的生母是北胡以西一个叫图撒的游牧民族的族长之女儿,图撒很小,算起来也只是北胡的一个附属之族,但不知在几代汉皇之前,图撒便是个独立的民族,他们人虽然少,但骁勇善战,又占据了一片肥美的草原,而北胡汉皇一心攻打大虞中原,不愿跟一个小小的图撒争什么,便用收拢的办法与其交好。娶了图撒族长之女做二夫人。

因为图撒的关系,四王子一直是几位王子中最富有的王子,他的府邸,护卫,吃穿用度都是北胡最好的。同样,他的脾气也是四个王子之中最不好的一个。

他出来之后,便召集了他的嫡系护卫二百名,一路浩浩荡荡直奔贺兰牧的府邸。

要知道二夫人可是图撒族长最心疼的女儿,她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图撒族长肯定不会饶过自己。

外孙再亲,那也是看在女儿的份上。若女儿没了,图撒老族长根本都不会瞄一眼他这个外孙。而且,自己的宏图霸业还指望着图撒和母亲的帮助呢。

四王子带人闯进贺兰牧府的时候,锦瑟和叶逸风正焦急的等在嘉禾的产房之外。

嘉禾一直咬着牙不肯叫喊,因为她听锦瑟的话,要忍着疼痛留着力气等待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到来。

然孩子迟迟生不下来,而她的下身又止不住流血,这让几个接生的嬷嬷都把持不住了。其中一个悄悄地跑出来,让锦瑟想办法。

锦瑟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握着叶逸风的胳膊,把问题又转抛给他。

叶逸风在廊檐下转了几圈,沉声叹道:“办法倒是有的。可以用针灸之法先给公主止血,然后再给她催生。让孩子尽快的生下来,不至于在府中憋闷而死。”

锦瑟便道:“那就快给她针灸!”说着,她便拉着叶逸风往里面闯。

两个嬷嬷赶紧的拉住她,苦声求道:“夫人不可!夫人不可!”

锦瑟气急败坏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遵守这些迂腐的规矩?人命要紧!”

叶逸风的手臂微微用力,拉住了焦急不堪的锦瑟,低声说道:“瑟瑟,不可莽撞。此处不是京城。”

锦瑟回头看着叶逸风,着急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叶逸风想了想,低声道:“瑟瑟,你来。我那那几处穴位给你指明白,你来,如何?”

锦瑟想到那一根根银针扎进皮肉里,便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低声道:“开什么玩笑,万一…”

叶逸风攥了攥她的手,低声说道:“瑟瑟,没有万一。你把手臂伸出来,几处止血的穴位就在人的手臂上。针也不深,只要一寸即可。催生的几处穴道在腿上,我也可用笔在你的腿上画出来,你只需记好位置便可。快!”

说着,他便拉着锦瑟往另一间屋子里去,并迅速地把锦瑟的一群掀开,裤腿角的绑腿解开,一直把她的裤子捋上去至腿根,又转身拿了一只画眉用的石黛,在锦瑟的腿上画出几个穴道,又用手指用力的摁了几下,问道:“有无胀痛的感觉?”

“嗯。”锦瑟十分的紧张,全身的神经都极其敏感,细微的感触都很清晰。

“好,手臂上。”叶逸风又把锦瑟的棉袄脱下来,捋起了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腕和小臂上画了出了几处穴道,依然是摁了几下,让她感受到穴位的感觉后,便把自己的衣袖捋上去,说道:“你来我的手臂上认一下。快!”

锦瑟的大脑在紧绷之中进入一个神奇的状态,仿佛外边的一切喧嚣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强烈的学习和记忆的欲望蓬勃打开,叶逸风每说的一个字她都言犹在耳。看着他的手臂,她果断的用手指依次掐上去。

叶逸风惊喜的点头:“很准!瑟瑟,记得,针下一寸即可。嗯?”

“嗯,记住了。”锦瑟说着,又忙去掀叶逸风的衣袍,说道:“腿上的穴位也给我认一下。”

叶逸风苦笑一声暗想你这臭丫头居然在男人的身上找催产的穴道,莫不是疯了?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于是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来不及了。你没问题的,快去!我相信你。”

锦瑟来不及多想,转身披上衣服,拿了叶逸风的银针便冲进了嘉禾的产房。

她一进来,嘉禾便无力的叫了一声:“锦瑟…”

锦瑟忙在她身边蹲下来,说道:“别怕,我有办法了。”

“锦瑟…”嘉禾的手无力的抓住锦瑟的手腕,低声说道:“保孩子,不管怎么样,要保住这个孩子。牧…必须有儿子…”

锦瑟的胸口里顿时一堵,眼睛发涩,好久没说出话来。

她把自己的手从嘉禾的手里挣出来,开始卷她的衣袖。

而锦瑟的衣袖是窄袖,又是厚厚的棉衣,根本卷不起来。锦瑟一着急转手拿过一把小剪子,把嘉禾的衣袖给慢慢地剪开,心里的情绪方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一边剪一边吩咐另一个嬷嬷:“把公主那边的衣袖也剪开!”

那嬷嬷此时已经六神无主,锦瑟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

握着嘉禾白皙的手臂,看着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锦瑟深深地吸了一个口气,手指在叶逸风教给她的几处穴位上分别按下去。

她按的很用力,一边按一边看着嘉禾脸上的表情。

穴道被用力的按,总有一种胀痛酸麻的感觉,嘉禾虽然没有了力气,但这种胀痛酸麻会让她微微皱眉,按了一遍之后,锦瑟又吸了一口气,抬手拿了银针,开始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扎下去。

她心里十分的紧张,但又十分的冷静。

额上的汗慢慢地渗出来,有汗珠子从眉毛上直接滚下来,流进了眼睛里,涩涩的,让她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许多。

“擦汗!”锦瑟一动不动,手里依然握着银针。

旁边的婆子忙拿了一个帕子来给她擦了汗,她方把最后一针扎进去。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另一个婆子便惊讶的叫道:“血少了,没那么多了!公主!公主!再用力啊!孩子快出来了!”

锦瑟转身去蹲在嘉禾的脚边,又深呼吸了两口气,吩咐婆子:“帮我摁住公主的脚。”

“是。”一个婆子忙上前来,握住了嘉禾的脚踝。

锦瑟又拿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又用白纱布占了白酒,把嘉禾那脚腕上的一抹血渍擦干,左手认穴道,右手拿针,就要给嘉禾针灸。

刚才在胳膊上的那几处止血针让她信心大增,此时心情稍微放松,脑海里更加清明起来。叶逸风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在耳边回放,她认穴,下针,虽然动作依然生涩,但却果决却不必那些老大夫差。

刚扎了两针,便听见外边一阵哄吵声传来,其中还有兵器撞击之声,像是已经有人兵戎相见。

锦瑟一怔,手中的银针便刺不下去了。

恰好此时有婆子慌张的声音从外边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四王子带着兵杀进来了!”

叶逸风在外边的廊檐下守着,听见此话便厉声吩咐:“公主的护卫何在?御林军何在?”

话音刚落,便传来府中老总管焦虑的声音:“回公子,公主的护卫已经在府门口拦挡,然四王子的人很是骁勇,双方已经打起来了。御林军已经过去帮忙。不过公主的护卫和御林军加起来也不过百人,而四王子这次带来的足有二百多人。请公子快快想办法!”

锦瑟一慌,手里的银针怎么也扎不下去了。

嘉禾的沉吟声又起,似是听见了外边的对话。

旁边的嘉禾的奶妈子低声劝道:“夫人,外边的事情交给男人们去办,我们务必要保住公主和小王子安稳。”

锦瑟听了这话,心头一震,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去,说道:“嬷嬷说的很是。快,给公主喂些老山参汤。”

“是。”嘉禾的奶娘转身吩咐道:“快端参汤来!”

“锦瑟…”嘉禾的声音虚弱的传来。

“公主,无事。我们一行前来,另有高手隐匿跟随,区区二百护卫不值一提。公主放心生产。”锦瑟这话是说给嘉禾听得,也是说给她自己听得。她稳住心神,拿起银针,左手在嘉禾的腿上认穴,右手下针。竟是一气呵成,把十二根银针都准确的扎在了嘉禾的穴位上。

针刚扎下去片刻,嘉禾便痛呼一声,咬紧了牙。

原本失去力量的嘉禾,似乎又有了新的力量。腹中疼痛加重袭来,下身出血明显减少。旁边的嬷嬷见状大喜,忙托起了嘉禾的头,鼓励道:“公主,用力!”

“公主,我这一手是失传已久的催生古法。叶逸风查了许多古书医典才得来的。你放心,这一胎你一准会平安产下。而且,我还能跟你保证,驸马此时应该已经坐到了龙椅上,只是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暂时怕是不能回来,但你一定要努力,让他在天明时回府,进门便看见你跟孩子安好的躺在床上。”

“锦瑟…谢谢…啊——”嘉禾一句道谢尚未说完,便高声痛呼出声。

一个呼吸的时间,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穿透弥漫的血腥气,从黑暗的黎明中荡漾开来。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转忧为喜。

负责接生的嬷嬷抱着孩子高兴地喊道:“恭喜公主,是小王子!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嘉禾在昏过去之前,都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只是握着锦瑟的手,虚弱的说了一句:“锦瑟,麻烦你保护好我的孩子…”

锦瑟刚无力的点了点头,想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休息一下。

刚刚针灸之时她心如明镜,精神达到空前的集中。然到此时完全放松下来,才觉得身心疲惫,连话都不想说一句了。第207章

锦瑟的屁股刚挨到椅子上,便听见外边一阵吵闹夹杂这巨响,却是四王子带着人把这院子的院门给撞开了。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了看已经昏睡的公主,无奈的朝着锦瑟叹了口气,说道:“公主刚生了孩子,按道理不能移动。可是——四王子带着人冲进来了,口口声声要找公主算账,说公主囚禁了先汗的夫人,他要问公主一个不孝之罪呢…”

锦瑟咬牙道:“是我把那个泼妇关起来的,跟公主何干?!”说着,她一拍桌子便往外走去。

紫雀和翠奴一直守在帐幔之外,听见锦瑟出来,二人忙握着长剑欲跟着锦瑟出去。

锦瑟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嘉禾,吩咐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只要不是公主贴身服侍的人,其他人不管是谁进来,格杀勿论!”

“主子,您…”紫雀不放心锦瑟就这样出去,毕竟陆尚风没回来,锦绣也没回来。外边只有大公子带着侯府的护卫和十来个御林军,根本阻挡不住人家的二百多人。

锦瑟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这是命令!”

“是。”翠奴和紫雀无奈的答应一声,回去原位站好。

锦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出了房门之后没着急往前面去,而是去了正房东厢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屋子里换了一身衣服,穿上厚厚的狐裘,方出门来一路疾行往院门口走去。

此时四王子的人已经撞开了院门,叶逸风正站在门口跟他交涉。

锦瑟走过来之后站在叶逸风身后,恰好四王子在仰头叫嚣:“你们大虞人也欺人太甚!我额姆是先汗的女人,她来看望纯元公主乃是一番好意,你们不但不领情,还敢关押她!分明是没把我父汗放在眼里!”

叶逸风正要反驳,锦瑟心中气愤烦闷,哪里有心思跟这个狂妄之徒辩解,她抬手从腰里拿出一个物件,伸手指着四王子,厉声道:“公主刚刚生产,幸好母子平安,我就不追究那老妇人故意伤人的责任了!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去,天亮之后我自当放人。若是再敢大声喧哗一句,信不信我崩了你?!”

四王子一见锦瑟便怒火中烧,用手中的弯刀挡开锦瑟手里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喝道:“你就是那个胆敢囚禁我额姆的大虞女人!来人!给我上!先把这女人给我绑了!等我继承汗位,便砍了她的脑袋,以祭奠我北胡数十年来死在大虞将士刀下的亡魂!”

四王子的确是个精明之人。

此时他不仅仅只说他母亲被锦瑟囚禁的事情,却把之前战死在大虞和北胡边境的那些亡魂拿出来说事儿。站在他身后的那二百护卫便一下子振奋起来,一个个把手中长矛一举,便要振臂高呼。

锦瑟那容他们嚣张,右手一抬,啪的一声打开了特制手枪的保险栓,对着四王子的肩膀猛然扣动扳机。

砰!

一声巨响。

然后腾起一阵烟尘。

站在四王子身后的二百护卫顿时一阵耳聋,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无声无色无边无尽之地一样,眼晕耳晕一切都晕,连双脚都站不稳了,只想倒下去,不停地坠落再坠落。

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也都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天降巨雷,要劈了谁一样。

巨响过后是一片死寂的沉静。唯一不乱的是锦瑟,叶逸风,还有紫雀和翠奴二人。

忽然间一声惨叫打破了这黎明前的黑暗。

四王子‘啊——’的一声倒在地上,然后咕噜噜滚到台阶下,仿佛一块黑炭。把他身后的护卫惊醒,前面的几个人立刻扔掉了手中长矛扑到地上去,连声呼喊:“四殿下!四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呀四殿下!”

锦瑟冷声一笑,说道:“别叫了!你们四殿下逆天而行,老天爷忽降冬雷,不过是给他个教训!赶紧的抬着他回去,或可饶尔不死!”

此言一出,叶逸风差点没别笑别晕了。要不是担心那些士兵会对锦瑟不利,他都想跑回屋子里去敞开了大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