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说:“这可不太好,我们队伍的纪律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过如果这小伙子如果是你的护花使者,随便怎么送都不算违反纪律。”他说完还朝大家挤了挤眼。

同事们心领神会,随机附和:“对,如果是男朋友的话,不管怎么送都完全没有问题。”

严简红了脸,懒得跟他们废话:“我知道了,我不会拿群众的针线的,都这么闲,赶紧去忙吧。”回头给戚宁安出油费就好了。

严简坐下来,打开电脑,先逐一筛选了基因库的信息配对,这是她每天工作的日常,以确保自己这边被委托的信息能够有下文。

中午时分,邓轩又打电话过来了:“听说今天有人送你来上班的?”

严简“嗯”了一声。

邓轩说:“是谁送你来的?”

严简说:“我拼了别人的车,那人是我邻居。”

邓轩问:“真的?我听说是个医生。”

“对。你吃饭了吗?小陆帮我带饭过来了,我要吃午饭了。”

邓轩听说她要吃饭:“那你先吃饭吧,有空再聊。”

从这天开始,戚宁安只要不值夜班,都会接送严简上下班。慢慢地,两人就这么熟悉了起来,聊的话题也多了,从工作到生活,从习惯到爱好等。

而且两人发现还有不少的共同点,比如都喜欢侦探科幻电影和小说,不太爱去热闹的地方,都比较宅,两人居然还玩同一款网络游戏,都不太喜欢手机游戏,喜欢升级刷副本攒钱而不是PK,可聊的话题很多。

奶奶最近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惦记着捡破烂了,每天早早就回家,等戚宁安送孙女儿回来的时候,会不失时机地邀请戚宁安留下来吃晚饭。

戚宁安喜欢严简家里温暖的氛围,也喜欢这个温馨的小院,更喜欢奶奶做的美味佳肴,多数时候都不会拒绝,反而很乐意留下来蹭饭。

戚宁安在这个家里出入的次数多了,自然免不了心生疑窦:这个家只有奶奶和孙女,爸爸和妈妈哪儿去了呢?

但严简祖孙俩似乎都不提这个话题,戚宁安尽管好奇,却也从来没有问出口过。

这天下午戚宁安接了严简回家,奶奶又留晚饭,两人便开了严简的电脑一起重温《星际穿越》,这时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奶奶正在烧菜,说:“小简,去开一下门。”

戚宁安站了起来:“我去开。”

严简也站了起来:“谁来了?”

戚宁安走到院子里,打开院门。邓轩站在门外,看着戚宁安,脸色立马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球收藏球留言。

第十四章 表白

严简没想到会是邓轩,她十分惊讶:“邓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还在出差吗?

奶奶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呀,是小邓啊,快进来,刚好赶上吃晚饭,一起吃饭吧,马上就好。”

“谢谢奶奶,给您添麻烦了。”邓轩不失时机地跟奶奶打招呼。

戚宁安朝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侧身将他让了进来,并顺手关上了门。

邓轩看了戚宁安一眼,竭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使表情不失控,看了一眼拄着拐倚在门口的严简:“你的脚好点了吗?”

严简说:“好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你还提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浪费钱。”

邓轩双手不空,手里全都是水果和各种滋补品:“吃的怎么叫浪费呢?我这是来慰问英雄的。”

严简笑起来:“什么英雄,你可别取笑我了。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吧。对了,那个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找到人了吗?”严简知道邓轩这次去找的是一位被拐卖的女孩。

邓轩进了屋,看见书桌上的电脑屏幕还暂停着,是《星际穿越》的画面,可见刚才两人是在看电影,他心里有些酸酸的,严简从不会邀请他在家看电影。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书桌上,有一个袋子就直接放在显示器前面,将画面给挡了,叹息了一声:“找到了。被拐卖的女孩怀孕了,身体状态不太好,送到市医院来了。”

严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啊!怀孕多久了?病得很严重吗?”

“五个月了,情况不太好。女孩才18岁,被拐卖的时候还是未成年,受到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迫害,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邓轩在戚宁安原来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始说案情。

戚宁安便找了条凳子挨着严简坐在了另一边,安静地听他们谈话,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

严简露出震惊的神色,捏紧了拳头,眼眶都有些涩意:“还是未成年?太过分了。女孩家里联系上了吗?”

邓轩说:“正在联系,女孩想不起家人的电话,我们跟她老家的警方联系了,他们正在联系女孩的家人。女孩今年刚考上大学,出去打暑期工挣学费,被老乡骗了,卖到了山里,买方的儿子是个快三十岁的弱智。”

严简一听,捏起拳头在桌子上狠狠捶了一下:“气死我了!这把人的一辈子都毁了!不能放过这帮畜生!”一个准大学生,被拐卖到山里给个傻子传宗接代,逃不出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是何等的绝望与无助,严简的眼泪止不住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戚宁安也听得发指,他在医院工作,听过见过的惨剧何其多,无奈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但是从没有像这个拐卖案件这样让人难以承受。

邓轩摇头说:“我们去找的时候,买主家里还百般阻挠,极力否认买了女孩,将她藏起来。如果不是有流产的迹象,他们估计还要把她锁在地窖里不放出来。我们直接从镇医院将人带走的。买主家里还拦着不放,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才放她走。”

严简气得咬牙切齿的,忍不住爆粗口:“生个屁!”

戚宁安问:“女孩现在脱险了吗?胎儿呢?”

邓轩叹气:“孩子没保住,女孩当时都快不行了,大出血,镇医院根本就处理不了,买主还不同意女孩转院,来了一群村民闹事,后来调了县公安局的人才将人带走,送到县医院抢救才保住女孩的性命,现在已经转院到新市医院了。”

严简已经出离愤怒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问:“在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了,还需要动个手术,以后能不能生育都是问题。”邓轩长叹了口气。

严简转过脸去抹眼泪,戚宁安见状,从书桌上抽了几张纸递到她手里,她擦了一下眼泪:“我明天去医院看看。”

戚宁安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面对妇女拐卖事件,受到的冲击太大了:“我陪你去。”

邓轩扭头看了戚宁安一眼,眉头拧成了川字,此刻心里绝对不好受,他一心牵挂严简的伤势,回来后安排好工作就来看她,没想到她家有另一个男人在做客,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密切了,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严简忽然想起来什么,主动给他们介绍说:“戚医生,这是我同事邓轩。邓轩,这是戚医生,上次在医院见过的。”

戚宁安朝邓轩伸出手:“你好!”

邓轩看着眼前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过去跟他握了一下:“你好!”严简并没有解释她和戚宁安的关系,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安。

戚宁安跟邓轩握手的时候,发现他用的力道比较大,他明显感觉到了邓轩对自己的敌意。

三个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幸好奶奶做好了饭菜,过来叫他们吃饭,这才化解了尴尬。

戚宁安主动站了起来:“奶奶,我来帮你。”

邓轩看着戚宁安的背影,心中醋意大发,忍不住问严简:“他是你朋友?”

严简说:“对,最近都是他接送我上下班。”

邓轩闻言皱眉:“从明天起,我接送你吧。”

“不麻烦你了,戚医生家就在这附近,顺路就送我过去了。”严简拒绝了他,她知道邓轩对自己的感情,既然已经拒绝了,就别再给对方错觉了。

邓轩刚想说什么,戚宁安已经端着菜进屋来了,严简说:“吃饭吧。最近我脚受伤,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辛苦你们了。”

戚宁安说:“奶奶最辛苦。”

奶奶从后面进来,笑着说:“哪里辛苦,我也没做什么。”

严简点头说:“是的,最辛苦是就是奶奶了。”

邓轩起身帮忙摆碗筷,四个人围桌吃饭,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不管是医院还是公安局,永远都是故事最多的地方,吃饭的时候也不愁话题。

吃完饭,戚宁安就先告辞离开了。

奶奶去洗碗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严简和邓轩,邓轩说:“那个医生在追你吗?”

严简正在喝茶,闻言呼吸一乱,差点呛住了,她咳了几下,红着脸说:“没有,你瞎说什么呢?我跟戚医生只是朋友。上次我们去找的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孩是戚医生同事的女儿,刚好他也住在我家附近,他的同事就拜托他来接送我上班。”

邓轩认真地看着严简,似乎在思考她说这话的可信度,过了一会儿,他捏紧了拳头,似乎鼓足了勇气:“严简,我有话想问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严简是完全没有料到他还会跟自己表白,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奶奶就在门外,她的脸滚烫,低着头看着茶杯,然后轻轻放下,说:“对不起,邓轩,上次我在陈队家里和若梅姐就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能答应你。”

邓轩的肩垮了下去,身上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眼神也暗淡起来,喃喃地问:“为什么?”

严简说:“我们不合适。”

“都没相处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邓轩不甘心地看着严简,他的眼睛本来就因为疲惫而布满了血丝,此刻更是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严简苦笑了一下:“有些东西不需要相处就知道,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都无力改变。邓轩,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不适合你,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了。”

被发了好人卡的邓轩垂下了头,他已经不是不经世事的愣头青了,他明白严简所指的是什么:“我知道,你是在顾忌我父母的态度,但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

“我不愿意!”严简快速简短地回答。

邓轩抬起眼,与严简四目相对,从她黑亮的眼睛里看出了坚定,他的心失去了支撑,往不知名的深处坠落,胸腔里空荡荡的,连跳动似乎都停止了,他茫然地说:“我懂了。”

然后他站了起来:“那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严简坐着没动,她说:“你开车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邓轩眼睛有点酸涩,为什么还总是这么面面俱到,他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充满馨香的小院,始终都没有回头。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严简坐在灯下发呆。她将手里的托盘放下,里面是邓轩买来的无籽葡萄和戚宁安买的梨,说:“怎么都走了?我还洗了这么多水果。”

严简抬起头,看着奶奶,强笑着说:“走了咱多吃点。”她拿起一个梨咬了一口,汁多味美,酥脆化渣。其实一般送人都不送梨,因为谐音不好听,但戚宁安明显更注重实用性,他说秋天吃梨好。

奶奶吃了一颗葡萄,说:“小邓人其实不错。”

严简说:“奶奶,你都听见了?”

奶奶没说话。

严简笑着说:“奶奶真是耳聪目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奶奶又说:“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其实戚医生也挺好的,他家里也是农村的,没小邓那么多规矩。”

严简哭笑不得,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奶奶!”制止她说下去。

第十五章 单身

严简跟戚宁安相处得也算熟了,但是双方都很默契地从来不聊感情问题,不打听对方有没有男女朋友,像普通朋友一样的相处模式令双方都觉得很舒服放松。

她点开已经黑屏了的电脑,看了一眼电影进度,退了出来,准备拿本书来看,却听见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拿起来一看,是戚宁安发微信过来了:“我到家了。”

严简回:“好。”

戚宁安问:“你同事走了?”

“走了。”

过了一会儿,戚宁安问:“是你男朋友吗?”

严简看着这句话,顿时略觉窘迫,怎么今天这两个人都问一样的问题啊,她忙回:“不是,就是同事。”

戚宁安回复:“那就好,我怕如果是的可能会引起误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严简回:“不是,我没男朋友。”

戚宁安:“好吧。顺便安慰你一下,我也是单身狗。”

严简看着戚宁安的回复,不由得笑了起来,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是真想安慰自己这个单身狗呢,还是想趁机告诉自己他也单身?严简是个刑警,看到什么都会职业性地举一反三去联想推理,所以不怪她多想。不过最后她还是打住了自己的念头,别过度解读比较好。

严简发了个握手的表情过去,表示同病相怜。

戚宁安:“明天早上还去接你吧。”

严简:“嗯,谢谢!”

第二天早上下起了雨,戚宁安比平时来得早了点,直接到严简家门口去接她。严简拄拐打伞不太方便,戚宁安便干脆背着她出了门前那条泥泞的小巷。

上了车,戚宁安问:“先去医院还是单位?”他还记着严简要去医院探望被拐女孩。

严简说:“单位吧。回头我跟同事一起去医院。”

“好。今天我值夜班,就不能接你下班了,你怎么回去?”

“没事,可以让我同事送我一下。”

“昨天那个吗?”

严简笑了:“不是,我又不止他一个同事。”她昨天才拒绝邓轩,自然不可能再让他送自己回家,当然这话不能跟戚宁安说。

戚宁安笑了,换了个话题:“你最近还玩游戏吗?”

“很少玩。没时间,以前的朋友也都不怎么玩了,就更不想玩了。”

“要不要来我们服务区一起玩,我不值班的时候偶尔会玩一下。”

严简想了想,拒绝了:“换区要练新号,太难了,没那么多时间。”

戚宁安说:“给你弄个大号,我有朋友不玩的满级号,可以送你。”

严简有些心动,她玩得少,练的号离满级还远着呢,好多地图因为有级别限制她都没去过,不知道满级号玩起来什么感觉:“可以吗?”

“可以。回头给你账号。”

严简又说:“我没什么时间玩。”

戚宁安说:“我也很少,偶尔上去看看。”

严简心想,不知道戚宁安在游戏里是什么风格,一起玩应该挺不错的。

戚宁安将车停在分局门口,又下车来背严简,严简怕同事们看见,便说:“不用背了,我自己走,你帮我拿着这根拐杖。”

戚宁安没理她,半蹲在车门前:“没事,就一会儿。抓紧时间。”

严简发现这人挺执拗的,僵持不过,便只好趴上了他的背。戚宁安背着她,她一手提着自己的拐,一手撑着伞,遮住自己和戚宁安。上了台阶,戚宁安将她放了下来,严简道了谢,刚将拐杖撑好,抬头便看见邓轩的车正停在台阶下,两人隔着车玻璃四目相对,严简微微笑了一下,朝戚宁安挥手道别,拄着拐转身进了办公室。

邓轩始终都没主动找她说话,只是例行公事地开会,讨论被拐女孩周晓霜的后续处理情况。

严简主动提议说:“我去医院陪周晓霜吧。”

陈伟虎看着她:“你的脚还没好利索,不太方便,邓轩过去就可以了。”

严简说:“陈队,我的脚不碍事,医院还有医护人员呢,我只是过去陪她,我是女的,跟她沟通会比较好一点。”

陈伟虎犹豫了片刻,最后点头:“行,一会儿让邓轩送你过去吧。”

严简也不看邓轩,点了点头:“好。”

严简出门的时候只拿了一支拐杖,一手撑拐,一手撑伞,没让邓轩帮忙。坐在车上,严简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主动聊起了周晓霜的案情。

邓轩详细说起了寻找周晓霜的过程,可谓是一波三折,严简听得唏嘘不已。科技文明在日新月异地发展进步,然而人们的思想却跟不上科技的发展,总有阳光和文明照射不到的地方在滋生阴暗和毒瘤,这些传宗接代的陈旧观念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消散呢?

这是他们做打拐工作体会最深刻的一点,不管被拐卖的是妇女还是儿童,全都脱不去这个根源,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养儿防老。

严简忍不住愤恨地说:“这些买主太缺德了,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别留在世上祸害他人了。”

邓轩说:“说白了,还是要法律健全才行。买主入刑的执行力度要加大,而且必须要严惩,有足够的威慑力,拐卖案才会少。”

没有买卖才没有伤害,必须要真正打击到拐卖市场的买方,从源头上遏止买方想买的意愿,让买方不敢买,拐卖犯罪才能减少。

他们在医院里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周晓霜,那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稚气尚未完全退去,然而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她的面容消瘦而憔悴,眼神闪躲,神色不安,见到陌生人就下意识地往被窝里躲。

严简坐下来,轻言细语地劝说了好一会儿,周晓霜意识到自己的安全了,这才放开抓紧被子的手,开始呜呜哭起来。

严简安慰她:“晓霜,不哭了,没事了,已经安全了。已经在联系你爸爸妈妈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家了。”

周晓霜听见爸爸妈妈来接她回家,哭得更加大声了,那哭声中带着委屈和释然。几人都劝不住,只能任由她发泄,这半年多遭受的屈辱和恐惧足以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心理防线击垮,所以尽管被解救出来了,也不会那么快就平静下来。邓轩说周晓霜从被解救出来,就没开口说过话,她家的地址和父母的名字还是写出来的。

在这里陪护了一夜的陆昕说:“她晚上睡觉不能熄灯,一熄灯就会醒来,睡着之后还会经常做噩梦,发出惊叫声。她心里的创伤非常严重。”

严简说:“我觉得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进行干预治疗。”

邓轩叹了口气:“就算是心理干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希望她的家人能够帮助尽快康复过来。”

严简看着哭泣的周晓霜,心里十分难受,她虽然被救出来了,但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更令人担心的是,她的家人能否还像从前那样爱护她,周围的亲人熟人能否以正常的眼光来看待她。有时候伤害并不是压垮受害者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是这个社会的态度会成为最终的刽子手,对女性受害者尤其如此。

严简不敢去细想周晓霜的未来,她只希望她能够坚强地振作起来,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严简来了,守了一夜的陆昕就先回去了。严简对邓轩说:“我在这里陪她,你先回去吧。”

邓轩说:“我去找医生问问,看手术什么时候做。”

严简点头:“好。”她留下来陪伴周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