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孕期,且时间差不多,脸色看着都红润饱满。孕期也还是有些反应的,林薇平日不怎么吃酸,今天又是果脯又是梅子茶的,都是些酸的东西,但她吃不来。

慕晚笑起来,反问道,“你呢你爸妈和陆风爸妈见面怎么样啊”

“他们啊”被问到父母见面,林薇眉头一挑,“简直一见如故。都是做生意的,所以脾性挺对口的。陆风是独生子,他父母希望我们早点结婚。”

说完,林薇喝了一口梅子茶,问道,“对了,结婚后你们蜜月要去哪儿玩儿,给我个参考。”

提到蜜月,慕晚视线从窗外的锦鲤身上收了回来,她还真没想过,最近她虽然清闲,但整日也不知道干什么。

结婚之后,确实可以出去玩儿玩儿。她现在孕期,还比较自由,以后有了孩子要照顾着是一方面,自己心里想着念着也是一方面,根本走不开。

“我到时候问问柳谦修。”慕晚说。

“你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林薇问。

慕晚摇头,她手搁在桌子上,托腮看着窗外,说,“去哪儿都行啊,反正只要跟柳谦修在一起就行。”

林薇“”

她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吃慕晚塞过来的狗粮。

送走林薇,慕晚和柳谦修又走了一遍婚礼流程。两人吃过晚饭,慕晚就和柳谦修去后花园闲逛,牵手刚走了一会儿,柳谦修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梅老太打来的,他听了电话,捏着慕晚的手指微微应着。待电话挂掉,柳谦修对慕晚说,“外婆让我现在送你过去。”

婚礼当天,慕晚是要从梅宅出嫁的。

散步才散了一半,天甚至都还没完全黑下来,慕晚抬眼望着柳谦修,抿了抿唇,道,“好吧。”

慕晚被柳谦修送到梅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车子停在停车场的草坪上,两人坐在车上,都没有下车的意思。

十月份的夜已经带了些湿漉漉的凉意,窗外有些夜风吹来,慕晚微微眯了眯眼睛。

因为婚礼,梅宅已经做了装饰,中式婚礼的点缀全是大红色,让梅宅看上去喜庆而厚重。这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布置的,别墅内灯影曈曈,大家都很快乐。

而当事人没有过去融入那份快乐里,他们坐在车上,车内透着些光亮,十分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

慕晚靠在车椅上,不知道为什么,置身于这种氛围中后,她的心像是渐渐被洗透了,变得透明轻微,渐渐飘浮了起来。

她侧过头去,想看柳谦修,而柳谦修也在看她,两人视线撞在了一起,一片安静。

柳谦修的脸庞被暗影笼罩,五官轮廓也变得深邃了许多,像是刀削斧凿的雕塑。他眼眸漆黑,沉静地看着她,唇线微抿。

寂静的停车场,只有草丛间偶尔的虫鸣声,慕晚打破了这层寂静,她歪了歪脑袋,问柳谦修,“你婚假多少天”

女人穿着外套,头发散在肩侧,她歪着脑袋,一双眼睛明亮地看着他。柳谦修心下微动,眼眸里的黑也逐渐温柔。

“半个月。你想去哪儿玩儿”

她听了他的问题,突然笑了起来,小小的唇角牵起,眼角也弯了下来。乖乖地伏在副驾驶座上,像只小绵羊。

“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去玩儿”她问。

问完之后,她低眸自顾一笑,开心幸福。

“也是,我想做什么你都知道。”

她脸上洋溢着明艳的笑,起了身,她准备走了,细长的手指也放在了门把手上,边开门边说,“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慕晚说完,开门下车。她身体离开座位前,手被男人拉住了。力量不大,但足以让她重新坐下。她回头看过去,柳谦修望着她,眼中是她看不透的情绪。

柳谦修望着她的眉眼,叫了她的名字。

“晚晚。”他声音很低,微微有些哑,“明天再见面,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他的话,随着夜风一起吹到了他的耳边。慕晚望着他,心中像是被春风吹过的荒芜的草原,一下染上了生机。

慕晚眼眸波动,笑了起来,眼角带着光芒。她反手握住他,倾身而前,吻在了他的唇角。唇齿间的气息在他身边氤氲而开,她漂亮的眼睛望着他,声音小而软,带着浓浓的眷恋。

“那你早点来接你的小新娘回去呀”

她话音一落,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她听到了他的心跳,也听到了他最后说的那一句“好”

梅宅已经布置装点好了她出嫁的房间,房间里都是她的东西,像是她从小一直住在这里一样。除了她的东西,还有礼服、婚纱和结婚的各种红色点缀,甚至墙纸也换了新的。

柳谦修送下她后,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才走。现在房间空荡荡的,就只有她一个人。慕晚坐在房间内,望着室内的摆设,波澜不惊的心也被结婚的庄重感给感染得紧张了起来。

房间里体贴得点了沉香,慕晚深深地呼吸着,想将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最后,放松无果,她先去洗了个澡,准备强制自己入睡。

刚闭上眼睛,门外传来敲门声,慕晚抬头,听到了梅老太的声音。

“晚晚,睡了吗”

老太太怕是把她吵醒一般,声音不大。抬眼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老太太还没有睡觉,她慌忙起床,赶紧去开门。

梅老太站在外面,慈爱地望着她,慕晚揉了揉头发,叫了一声“外婆。”

“睡不着吧”梅老太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慕晚一笑,抱住了梅老太的胳膊,她扶着她进了她房间,边走边说,“外婆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也是嫁过人的。”梅老太跟着她进门,关门,慕晚去了床边,她坐在了她床边的布艺沙发上。沙发是单独的一个,老太太坐在里面,灯光晕染着她花白的发,有种童话书里慈祥的老奶奶的模样。

梅老太过来后,像镇纸压住了她心里掀起的小角,慕晚笑起来,心都沉静了下来。

“你躺下,外婆陪着你,你睡着了外婆再走。”她说话间,给她掀开了被角,笑着拍了拍床。

“太晚了。”慕晚感动于她对她的爱,但也怕她身体吃不消,刚要拒绝,梅老太望着她说了一句话。

“谦修母亲出嫁前,也是我陪着她才睡着的。”

喉间的话像是被堵塞在了喉口,慕晚望着老人的白发,她心下微动,脱鞋上床,躺下了。她躺下后,拉过了老太太的手。老人的手,永远是温热细腻的,慕晚将脸放在上面,轻蹭了一下,似在安抚她。

梅老太有些动容,她望着慕晚,问道,“期待吗”

“期待。”慕晚如实回答,“还有点激动和紧张。”

“谦修的母亲,结婚前也是这样的。”柳谦修的母亲是她的独女,她送她出嫁,风光大嫁,而最后谁知道得到的是那样的结果。

老人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眼神里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她垂眸看着她,手指撩过她的发丝,对慕晚道,“晚晚,外婆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慕晚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她比她先去世,是否也如现在这般光景。

“外婆。”慕晚叫了一声。

“嗯”梅老太尾音微扬。

“我们会彼此相爱,彼此忠诚,幸福快乐地度过这一生的。”慕晚说,语气郑重,“我发誓。”

梅老太看着她,笑容渐渐在脸上绽开,她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我信你。睡吧。”

慕晚握着她的手,渐渐睡了过去。

慕晚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早上甚至没有醒过来,还是梅母把她叫起来的。梅母看她有些懵得坐在床上,笑起来,“晚晚,知道今天要结婚吗”

慕晚醒过神来,看了一眼四周,叫了一声,“舅妈。”

梅母笑着应声,外面的化妆团队和婚礼团队的人一并涌了进来。她从床上起身,被一群人架着又是化妆又是换衣服。等化完妆后,慕晚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最后被遮上了红盖头。

收拾装点好,亲友团们也都到了。林薇望着她,红了眼眶,直夸她漂亮。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慕晚眼前只有一片大红的盖头。她挺直了身体,心跳平稳而匀称。她意识有些漂,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一双手握住了她,慕晚心脏像是被他握住了,她反手抓住了那双手。

男人握着她的手清凉而干燥,他手指修长,像往日一样将她的手归拢、包裹,像是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他的手心。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他双手牵引着她站了起来。盖头下的视角,慕晚看到了他一身黑红色的长袍,闻到了他身上清淡的檀香。他的手伸进盖头,摸在了她的脸颊上,她心脏骤然一提,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来接你了。”

“我的小新娘。”

慕晚的心重重落下,她的“梦”醒了。

第60章

婚礼忙活了一天, 一直到晚宴结束,慕晚身上的礼服才脱了下来。她躺在床上, 婚房被大红装点,入眼一片红色。慕晚歪了歪脑袋,看向了一旁的柳谦修。

他躺在她旁边,嘈杂了一天, 现在环境才算安静了下来。男人微闭着双眸,睫毛长卷,眼尾微挑,高挺的鼻梁下,双唇薄而红, 脸颊轮廓深邃又迷人。脖颈微微上抬, 正中央有喉结凸起, 在灯光下有些性感。

慕晚动了动身体, 男人睁开眼睛, 漆黑的瞳仁被灯光照耀,像是寒潭中央映了一轮弯月。他回过头,与她视线相对,慕晚冲他笑着。

柳谦修抬手,她像小猫一样,将脸颊放在了他的掌心。女人脸颊温热, 退了妆依然有些粉色, 一双明亮的眼睛,澄澈得像是两颗黑曜石。

“累么?”他转过身来, 将她抱在了怀里,她也配合着,一点点往他怀里钻。偌大的婚房里,只有两个人在动着,两人之间,甜蜜和美满弥漫开整个空荡荡的房间。

“累。”慕晚伏在他的怀里,声音不大,像是在撒娇。

他牵了牵唇角,手已经到了她身体上,开始给她揉捏。力道和速度刚好,慕晚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结婚太累了。

他们还算是好的,柳谦修不喜热闹,她又怕麻烦,所以繁琐的程序精简了不少。即使如此,她还是累。

身体渐渐舒展,慕晚刚洗过澡,穿了一件轻巧的睡衣,她软绵绵地靠在柳谦修怀里,说,“我们要出去玩儿放松一下。”

“想好去哪儿了?”慕晚昨天提过,他都记着。

怀里女人毛茸茸的小脑袋摇了摇,她现在脑子累着呢,也不想多想,只道,“我们去看雪吧,或者去海边,从最冷的地方,到最热的地方。”

“嗯。”慕晚说完,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浅声应了。

柳谦修应了以后,怀里的慕晚动了两下,她抬眸又垂眸,视线不定,最后舔舔唇,仰头望着他,细长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襟。

“柳谦修。”她叫了一声,歪着脑袋,头发垂到一边,盖住了她半边脸。

柳谦修将她的发撩到一边,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问,“怎么?”

她没说话,倒是先笑了,脸颊上的粉色也比刚刚稍深了些。红润的双唇下,露出洁白的牙齿,她说,“现在是洞房花烛…”

两人今天结婚,事情忙完了,现在确实是洞房花烛的时间,她只是要提醒一下,柳谦修怎么还弯了唇角。

“不累?”他摸着她的脸颊,眸子里还有未漾开的笑意。毕竟刚才进房间的时候,澡都不想洗了。直接趴在床上准备睡,被他抱着好歹洗完了。

慕晚舌尖舔了舔上颚,她的双臂将他缠住,身体贴过来,女人的香软装满了他的怀。她看着他,眨眨眼,澄澈又明丽。

“累。”慕晚说,“但是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

既然是中式婚礼,最后这一步怎么着也要圆满完成才行。

说完,她脸又烫了些,眼皮微微下耷,说,“况且,都是你在动,只要你不…”

她没有说完,被柳谦修欺身压下了。男人落在她的身体上,她抬眸,入眼是他清俊的脸,她心脏猛烈得跳动了起来。

“我不累。”柳谦修低吻着她的唇角,一点一点,慕晚的困意都被撩起来的火烧没了。他沿着她的下颌,吻到她的耳垂,声音渐渐沙哑。

“也不会累到我的小新娘。”

心脏的血液流窜,慕晚下颌微颤,她将他抱住,收紧了双臂。

慕晚想看雪景,柳谦修做了安排,私人飞机从国内出发,飞行十个小时候,两人飞去了芬兰北部。

芬兰很冷,像是从秋季穿越到了冬季。慕晚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柳谦修又给她裹了一层软软的羊绒围巾。

从飞机下来,柳家驻芬兰分部的人已经过来接了。他们去了芬兰北部的城市,那里也有柳家的地产,是一栋林间别墅。

越是往北,天气越是寒冷,然而车辆行驶过宽广的道路,欧洲的氛围逐渐浓郁,却丝毫没有雪的踪迹。

车里开了暖气,慕晚将围巾摘下,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既然来了芬兰,柳谦修也用了工作的名义,手上拿着文件正看着。察觉到慕晚的动作,他抬眸看了过来,她眼睛湿漉漉的,正看着他。

“没有下雪吗?”慕晚问道。

开车的是柳家的司机,前面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驻芬兰分部的总经理。他也姓柳,不过是柳家另外的分支。

柳家家主前些天低调完婚的消息,柳家人都知道。柳谦修这次过来,带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想也不用想,就是柳家夫人。

他是向导,自然是不敢怠慢,看了柳谦修一眼,确认能说话后,和慕晚笑着道,“芬兰北部有五个月的雪期,但十月下旬下雪的日子不算多。不过我已经查过了,近两天都会有雪。”

“哦。”慕晚应声。虽然没有直接的雪景可以看,但等着看下雪也挺美的。这里这么冷,雪要下下来应该也挺大的。

慕晚期待又憧憬。

柳家在芬兰的别墅是在半山间,周围有树林。这里不算偏僻,开车行驶二十分钟,就能到达一个小镇上。小镇还挺繁华,不过芬兰人不喜热闹,只看着镇子挺大,人不怎么热情,冷冷清清的。

别墅是红白相间的二层别墅,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打扫过了。别墅不算大,壁炉烧得很旺,刚进门,慕晚就被热气蒸红了脸。

他们住的地方在二楼,二楼卧室里开着暖气,也挺暖和的。慕晚进去后,坐在了床上,舒坦得在上面打了个滚。

柳谦修和柳经理在下面交接文件,等交接完,柳经理就先走了。柳谦修上楼,慕晚翻身跪在了床上,笑着张开了手臂。

他将她抱住了,慕晚身上已经暖和过来,脱掉大衣,只穿了长裤和一件贴身的毛衣,柔软修长的身体攀附在了他的身上,被他抱着。

尽管没看到雪,她依然是开心的。蜜月就是该这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看着不同的景色,身心放松。

“饿了么?”柳谦修抱着她吻了一下。

现在已经下午,确实要吃晚餐了。慕晚从他身上下来,问道,“这里有吃的么?”

“没有,材料齐了,但是要自己做。”柳谦修抱着她说。

“那我们去做饭吧!”慕晚兴冲冲道。

他一笑,低头看着她,“我们?”

“我帮你洗菜。”慕晚信誓旦旦道。

“水凉。”柳谦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你坐在那里看着吧。”

就这样,慕晚真坐在那里看着柳谦修做完了晚餐。慕晚不挑食,他做了些简单的西餐。吃过饭后,柳谦修将用过的碗碟放入了洗碗机。

慕晚看着他娴熟的操作,站在他跟前问道,“洗碗机多方便啊,南风公寓当时怎么没有安装?”

柳谦修回眸看她,他南风公寓的碗碟,都是宋代白瓷,怎么能放进洗碗机里洗。他与慕晚视线相对,想起她上次摔的那个碗。

唇线微抿,柳谦修道,“忘记了,后来也没有补装。”

慕晚深信不疑,没有多问。这里临近极地,昼短夜长,现在天已经大黑了。她转头望向外面,夜空漆黑,星空极美。

“像童话书里一样。”慕晚回头和柳谦修笑着说道。

她眼睛里反射着壁炉里的光芒,熠熠发亮。柳谦修回望了一眼窗外,握住了她的手,“出去看吧。”

“好!”慕晚开心地答应了。

外面景色虽美,但温度极低。慕晚从车上下来时已经感受到。她临出门前,裹上了羽绒服,又被柳谦修给戴上了围巾和手套。

“我可以揣在口袋里。”慕晚张开戴着手套的手,隔着围巾和柳谦修道。

她说话时,只剩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湿漉漉,亮晶晶,像小狗一样。柳谦修拿了一顶帽子给她戴上,她乌黑蓬松的头发被压下,柳谦修道,“这样更暖和。”

外面挺冷,但没有风,慕晚穿完衣服后就先跑了出去。柳谦修还在穿戴,她先在别墅前跑了一圈,隔着围巾小口小口的呼吸着被围巾焐热的空气。

这里很自由,天地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束缚。她忍不住小跑了两圈,过了半晌,柳谦修还没有出来。慕晚疑惑,朝着门口走去。

她刚刚跑完,身上都热乎乎的,围巾拉下,嘴里呼出热气来。

“柳谦修。”慕晚叫了一声。

柳谦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穿了一件神色的羽绒服,戴了围巾,清瘦挺拔地站在那里。见他过来,慕晚指了指天空,说:“刚才看错了,没有星星。”

在房间内,隔着玻璃窗往外看的星空,应该是壁炉里的火光,慕晚语气有些遗憾。

“嗯。”柳谦修淡应了一声,他将她的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的脸颊。然后握着她的手,坐在了别墅前的长椅上。

慕晚一坐下,柳谦修将手边的东西拿了过来,她仔细看着,柳谦修将打火机点燃。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在慕晚疑惑间,他点燃了手上一束烟火。

安静的山林间,空气冰冷,一束花火从男人手上点燃。他的五官在橘色的火光下,深邃迷人,慕晚心下微动。

他将手上的烟花递过来,道,“送你一束星星。”

柳谦修是适合这样的环境的,他的气质和长相都十分冷清。然而在对待她时,她却总能感受到他的滚烫。

慕晚笑起来,将一把烟花接了过来。她拿在手上,兴奋地扬起了双腿。烟花在她手上转圈,像是一个火圈,隔着火圈看夜空,真像是看着星空。

“你送给我的花都好特别。”慕晚看着烟花噼里啪啦地燃烧,她靠在男人的肩上,抬眸望着他,眼角弯弯。

“你第一次送我的花是棉花糖,很甜。”

“这次送我的花是烟花,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