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夜，总统套间的豪华大床上，天娜搂着薄被花容失色地坐起身，瞪大眼睛追问：“你说什么？乔易是鸿信新的大股东，不和我续约就是他的提议？”
“是啊，”任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得意地欣赏着她胸前暧昧的吻痕，“乔易插手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扣了你的续约合同。宝贝，你几时得罪的他，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天娜目瞪口呆，头脑一片空白地躺回床上。
任霖看看她，扑哧一笑，伸手捏了一把她细滑的脸蛋：“你这么个大美人，谁会认真跟你计较？我看乔易一定等着你去求他呢，要不要试试？”
“等着我去求他吗…”回想起在走廊里碰上乔易时，他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天娜有些不寒而栗。
“你在怕什么？”任霖瞟了天娜一眼，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这个乔易，我有些看不透，既然宝贝你跟他是旧识，不妨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好帮你拿个主意。”
天娜沉思着，心中升起的凉意使她下意识拥紧了怀里的被子，赤-裸的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瑟瑟发抖：“我跟他也不熟，只是认识而已。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我？”
“谁知道呢，”任霖挑起眉，一双邪气的凤眼在摘下金丝眼镜后，倒显得有点俏皮，“同为男人，我觉得他要么对你痴心一片，想要再续前缘，要么就是因爱生恨，打算彻底毁了你，你猜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让我猜？”天娜暗暗咬了咬牙，恨不得扑到任霖身上狠狠抓一把，最终却还是端起甜蜜的笑容，依偎进任霖怀里，“现在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就这么帮我？讨厌！”
“千万别这么说，你得罪的可是乔易——鸿信的大股东兼新董事，”任霖伸手圈住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斜睨着快要发飙的大美人，狭长凤眸中满是嘲讽，“无论他是想睡你，还是想杀你，我只要站在你这边，分分钟就变炮灰。我不过刚刚跟你睡了一回，可不敢为了你，把自己的前程给砸了。”
“你！”天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推开任霖，伸手想要给他一记耳光，却被任霖牢牢抓住手腕，坏笑着翻了个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别激动啊宝贝，虽然不能帮你搞定续约合同，咱们今晚还是可以继续找点乐子，说不定哄得我开心了，会认真帮你想想办法…”
“我真是疯了才来找你。”天娜厌恶地推拒着，却渐渐经不住任霖的撩拨，喘息着再度陷入□□之中。
天娜的保姆车天快亮时才驰回影视基地，距离剧组开工只剩下不到两小时，几乎一夜没合眼的天娜又困又累，板着脸带着王冬，一言不发地走向化妆间。
同样一夜没合眼的夏云菲，此时正在化妆间里苦苦哀求阿柯：“求你了，阿柯姐，你在圈子里人缘好，能不能帮我借二十万？”
“你疯了？我哪有二十万借你！”阿柯放下手里正在缝补的头纱，吃惊地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夏云菲支支吾吾地搪塞着，只反复强调，“但是我一定会还的，利息高点也行！”
“小菲，这个忙我可帮不了。”阿柯表情严肃了起来，“大家混日子都不容易，你连干什么都说不清楚，谁手上有这么多闲钱借你。”
夏云菲知道自己理亏，羞愧地陪着笑脸：“阿柯姐，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有急用。”
“好了好了，我借你一万，不要你利息，再多我也没有了。”
“太谢谢你了，剩下的你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工作是能先领钱的…”
“要是有这么好的工作，我早就自己去干了。不说了，马上要开工，我得赶紧去送服装。”阿柯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匆匆找了个借口要溜。夏云菲心里过意不去，赶忙走过去帮她开门。
谁知还没等她走到门边，门便打开了，天娜黑着脸走进来，正眼也不看她们，径自走到自己专用的位置前。
夏云菲本是趁着化妆间没有人，私下跟阿柯商量借钱。天娜一出现，她立刻紧张起来，尴尬地喊了一声：“天娜姐早。”又见王冬跟在天娜身后走了进来，连忙乖巧地招呼：“王冬哥早。”
天娜一贯嫌夏云菲碍眼，自然是正眼也不看她。倒是王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眼，朝她点了点头。
阿柯送服装本来就是个借口，看到天娜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天娜今天要穿的戏服拿来给她过目。天娜随意看了两眼，问：“化妆人呢？”
“李姐出去吃早饭了，”正手足无措的夏云菲抢着替阿柯回答，“我去找找她。”
王冬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故作不经意地问阿柯：“刚才小菲是在问你借钱？”
“是啊，大概是有什么急事，”阿柯点点头，开始整理一会儿天娜要用的首饰，忍不住嘀咕，“居然要二十万…普通人一下子怎么拿得出来。”
夏云菲一反平时乐天的性子，愁眉苦脸地窝在角落里，盘算着一会儿还能找谁借钱。她进组不久，熟人并不多，主角们很少搭理她这种小替身，相熟的大多是境况还不如她的群演。
唉，等下了戏再去跟以前柔道队的朋友借借看吧…
今天夏云菲的戏不多，挑大梁的是正牌女主天娜，可是天娜的状态实在不好，一场男女主告别的重头戏NG了无数次，到最后连一向顾及演员情绪，甚少在现场发飙的张导都忍无可忍，当众开骂：“你还会不会演戏？不会演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再这样干脆让替身上吧！”
听得阿柯在角落里用手肘撞了撞夏云菲，冲她偷笑：“喂，上啊，你的机会来了。”
夏云菲此刻满腹心事，哪有心情跟阿柯开玩笑，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别这么说，万一被天娜姐听到多不好。导演不过是一句气话，又不会真的换替身。”
天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导演训得无地自容，只能僵硬地站着，默默忍受周遭投向自己的各色目光。
只不过是一天不在状态，就有那么多人幸灾乐祸，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从云端跌下，又有多少人会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
不行，她绝不能认输！天娜咬紧红唇，心中只盘桓着一个念头——她绝对、绝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乔易带着一身潮气走出浴室，刚从冰箱里取了一瓶苏打水，就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他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略微皱了下眉，还是划开接听：“哪位？”
“…乔易，是我。”
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女声轻弱又迟疑，乔易却几乎瞬间就猜出了声音的主人，他目光一动，嘴角邪邪上挑：“你是哪位？”
“乔易，别这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
“不要再提当年，”乔易冷冷打断她，“我对未来更有兴趣。”
“乔易…”手机那头陷入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我需要鸿信的续约。”
尽管知道她只有、也只可能为了这件事才会乖乖就范，乔易却还是心里一沉，咬着牙短促地回答：“可以。”
“什么？”天娜显然没料到乔易会答应得那么爽快，语气明显变得轻松起来，“谢谢你，乔易，我就知道你还在乎我…”
“当然在乎，”乔易冷笑，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我也有条件。”
“条件？”天娜的声音立刻扬高，顿了一下才紧张地问，“什么条件？”
天娜放下手机，脸色惨白，却幽幽笑了起来。陪在她身边的王冬被她笑得精神紧张，小声问：“乔总怎么说？”
“他…”天娜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一动，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整个人都开始失控，“他说他这些年都在被我折磨，现在想要我回他身边，跟我清算旧账！”
王冬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那位乔总跟天娜有何血海深仇，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天娜姐，你和他到底有什么过节？”
“我，我怎么知道！”天娜抱着脑袋哀嚎，“我和他能有什么过节，就算我当年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也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天娜姐，你先冷静冷静，”王冬急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安抚地说，“如果那个乔总存心刁难人，咱们干脆就不续约，凭你的人气，找个下家也不难。”
“你都能想到的，他怎么会想不到…”天娜漂亮的杏眼里泪光闪动，凝视着手中热气氤氲的玻璃杯，“他说了，我敢走，他就动用一切资源封杀我。这年头哪有常青树，媒体三个月不给新闻，粉丝就去别家墙头了…这下我是彻底没后路了。”
王冬从没见过如此绝望的天娜，他一时也想不出解决办法，只能安慰：“那个乔总费了这么大周折，无非是想让你回到他身边，可见对他来说，你是相当重要的人。我觉得他对你应该感情很深，算旧账什么的，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
天娜不抱希望地摇摇头：“你知道什么，他花那么大力气找上我，就不会轻易放过我…”
“咱们总得试试，离续约还有三个月，到时候也许真的会有转机。”
“嗯，我借口要专心拍电影，先拖延他一阵子再说，”天娜忽然抬头望着王冬，眼圈发红、梨花带雨，“王冬，我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你一定得帮我！”
虽然跟了天娜这么久，熟知她翻脸无情的恶劣性格，王冬还是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了：“你放心，天娜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王东都跟着你！”
“没这么严重，”天娜被他逗得笑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什么事？”
“你认真回答我，那个夏云菲，在你们看来，是不是和我真的这么像？”
☆、第四章
夏云菲觉得自己忽然交了好运——天娜的经纪人王冬来找她，问她愿不愿意去给天娜当专属替身，报酬相当优渥。
正为了筹钱焦头烂额的她，几乎被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
“当然愿意！”夏云菲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忙表态，“我一直都很喜欢天娜姐，能给她当替身真是太好了。”
“放心，你的努力和用心，天娜姐都看在眼里，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王冬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细则我会写在合同上。对了，咱们这是私人短期合作，合同要避开你的经纪公司，这点你能配合吧？”
夏云菲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我能配合的，大概什么时候上工？”
“大概电影杀青后吧。”王冬想了想，回答夏云菲。
“还要那么久啊，”夏云菲暗暗着急，忍不住与王冬商量，“王冬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天娜姐，我想提前支取报酬。”
“这恐怕不大合适吧，”王冬瞥了她一眼，“怎么，你急着用钱？”
“是啊，有点急事…”夏云菲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哪怕是先借给我也行！”
“你要多少钱？”
“二十…不不，十八万就够了。”这两天零零散散凑到了两万块，夏云菲心算了一下，期期艾艾地报出了金额。
“之前就听说你跟阿柯借钱，好像真的挺着急，这样吧，我现在就给天娜姐打个电话，帮你问她一下。”
“太好了，谢谢王冬哥！”夏云菲欣喜地看着他掏出手机，走出去打电话，心里忐忑不安地期盼着能有好消息。
不一会儿王冬走回来，带着笑朝她点了点头。夏云菲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脸上的笑容越发明艳。
王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酷似天娜的脸，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事情进展的飞快。晚上，夏云菲站在天娜住的套房前，深吸一口气缓解自己的紧张，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王冬，夏云菲向他问了声好，走进门去。天娜穿着一身粉色天鹅绒运动衣，正半躺在沙发上看剧本，听见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天娜姐您好，我是夏云菲。”面对天娜审视的目光，夏云菲反而镇定了下来，落落大方地跟天娜打了个招呼。她从小练习柔道，大大小小的比赛没少参加过，连对手充满敌意的视线都习以为常，天娜挑剔的目光还不至于令她怯场。
见她态度沉稳大方，并没有普通小姑娘的慌张，天娜还算满意：“小菲是吧，随便坐，不用客气。你的情况王冬都跟我说了。只要你同意，二十万的预付款没问题。”说完，她扫了王冬一眼，示意他开口。
王冬简短地说明了天娜现在的处境——她得罪了公司新来的乔总，只要乔总不点头，三个月后公司就不能跟她续约。
“你知道的，天娜姐脾气直，又不会看人脸色，要是让她再去和乔总相处，肯定会闹得更凶。公司的意思是让她找个合适的人帮忙跟乔总缓和一下关系，让他出出气，这样就不影响下面的续约了。”
不是说好了要给天娜当专属替身吗？怎么话题扯到什么乔总去了…夏云菲听得一头雾水。
王冬笑了笑，接着说：“天娜姐看中的人，就是你了。你们长的这么像，你代替她去见乔总，他一定认不出来…”
“不行不行，我虽然是天娜姐的替身，可是这种事情，我怎么帮得上忙…”夏云菲总算听懂了——原来所谓的专属替身，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替身演员…她连连摇头，断然拒绝。
“这的确不是简单的事，否则怎么能值二十万？”天娜冷冷地插口，“这就当是对你演技的考验，只要你同意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二十万我今天就打到你的账户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夏云菲咬着唇，想了想，问，“只要那个乔总同意和天娜姐续约，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对吧？”
“没错，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王冬轻描淡写地说，“不瞒你说，乔总和天娜姐早年有些私人恩怨，所以见了你，他肯定会说些难听的话，到时你就忍着点，等到顺利签下合约就好。”
夏云菲还是犹豫：“我，我能再想想吗？”
“时间可不等人，你想要给我当替身，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呢，”天娜扬起眉，带着点不耐烦地提醒她，“你急着跟人借钱，恐怕也是遇上急事了吧？咱们彼此互助，大家方便，要不然…这一行圈子那么小，我也怕耽误你的事。”
话里的威胁让夏云菲心生寒意，但她知道天娜说的是大实话，如果这两天她再筹不到钱，露露不是坐牢就是又要自杀…思前想后，她鼓足勇气，咬牙点了点头。
“爽快！”王冬打了个响指，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协议，“既然你同意，就签了这个，条款你可以再仔细看看，总之天娜姐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签完字，我这里就直接打款。”
夏云菲接过协议，发现甲方一栏已经有了天娜龙飞凤舞的签名，她将条款仔细看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提出什么条件，索性心一横，干脆利落地签了字。
王冬果然说到做到，立刻就掏出手机，现场往夏云菲的账户里转了二十万，让夏云菲写了张收条。
看着夏云菲签过字，天娜露出满意的笑容，亲自走过来，收起协议和收条，叮嘱夏云菲：“现在离电影杀青还有两星期，这段期间，你要多观察我的肢体语言和行为习惯，懂吗？”
“我明白。”夏云菲轻轻应了一声。天娜夸奖了她两句，不耐烦地挥挥手，让王冬送她离开。
路上，王冬又交代了很多要注意的细节，特别叮嘱他们签订的协议一定要保密。夏云菲都乖乖点头答应了下来。
王冬看着她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忍不住扬起眉，夸张地数落她：“你看看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天娜姐的气场怎么可能这么弱？要抬头，态度傲慢一点，对我说：‘少废话。’唉，算了算了，我干嘛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虽然心里仍然彷徨，夏云菲却还是被王冬逗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不过当她听到电话那头露露喜极而泣的哭声时，她觉得自己答应这桩交易是值得的。
不就是冒充天娜姐，让那个乔总骂两句出出气吗？最多辛苦三个月，能赚二十万呢！
天娜姐也说了，如果那个乔总真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她就不用顾虑合同，立刻报警。再说自己可是柔道国家二级运动员，对付一个男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夏云菲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夏云菲无论是拍戏中还是收工后，都紧盯着天娜，努力观察和模仿她的言行举止，搞得阿柯都私下里来找她谈心：“小菲，虽然天娜挺成功的，是个很好的模仿对象，但我觉得你还是做自己更好。”
她的细心让夏云菲非常尴尬，却又非常感动，她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抱住阿柯撒娇：“阿柯姐，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变的。”
然而不等阿柯解开误会，天娜却已经心照不宣地开始和夏云菲热络起来。等到电影顺利杀青的时候，天娜已经和夏云菲走得很近，全剧组的人都以为夏云菲攀上了高枝。
夏云菲这才知道，天娜在剧组里的人缘有多差，自从自己跟天娜走得近以后，除了阿柯还肯跟她说说话，其他相熟的工作人员和群演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冷淡起来。
很多从天娜那里受了气的人，背后直接指责夏云菲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不就是长得像吗，假的又成不了真的，马屁拍得再响有什么用，天娜又不傻，怎么可能带着她混…”
各种冷言冷语夏云菲都默默忍受下来，有时候实在郁闷了，她就在心底开解自己：挨骂就挨骂吧，有得必有失，这可是从天而降的二十万呢…
结束工作那天，夏云菲收拾好行李正准备离组，就接到了王冬的电话：“你先回公司请个长假，手续办好了尽快联系我，我再领你去见天娜姐。”
夏云菲只好急匆匆地先将行李丢回家，再赶回经纪公司请假。她隶属的经纪公司规模很小，签下的艺人除了她这种替身，就只有几名嫩模，平时业务不算多，勉勉强强能够运转。
听到夏云菲提出要请假，她的经纪人——她同学的朋友的亲戚陆明，不满地点着兰花指冲她抱怨：“云菲啊，现在公司的难处这么多，你还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真是的！你有没有为我考虑！”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有急事要回老家，”夏云菲一个劲地道歉，“手头的工作我会完成再走，不会给公司添什么麻烦…”
“好啦好啦，看你急的。我去跟梁总说一声，你先去填请假单，哎，你可要早点回来哦。”陆明嗲嗲地嘱咐完，便扭着小蛮腰往总经理办公室去了。
夏云菲松了一口气，刚埋头填好请假单，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王冬的号码，她急忙接听。
“小夏，你那儿搞定了吗？娜姐等着见你呢。”手机那头传来王冬催促的声音。
“可以了。”夏云菲小声回答。
“OK，我马上把地址微信发给你，到了提前打我手机。”
夏云菲忐忑地赶到约定地点时，就看见王冬在路边一辆轿车里冲她挥手，她连忙跑过去，有点紧张地问：“娜姐呢？”
“她今天要拍杂志大片，还有的忙呢，你先上车，”王冬一边回答，一边发动汽车，“我先带你去做头发。”
“做头发？”夏云菲摸了摸自己留了很久的长发，恍然大悟——自己既然做天娜的替身，发型自然要和她一样。
“发型占一个人气质的30%，”王冬一边开车一边说，“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要开始全面模仿天娜姐，换个造型，有助于你进入状态。”
王冬将夏云菲送到天娜专用的私人沙龙，进门就熟稔地招呼：“Helen，这是我给天娜姐下部电影找的替身。你先给她来个全套SPA，然后照着天娜姐的发型替她做下头发。”
“OK，”Helen一口答应，好奇地打量着夏云菲，笑道，“你这是从哪儿挖到的宝，简直和天娜一模一样。”
“哪有那么夸张，小姑娘第一次来，你们多照顾一点。”王冬笑着坐在一旁休息区，看着夏云菲手足无措地被Helen的助手领着，走进贵宾室。
做完护理又做发型，烫、染、洗、吹，一套折腾下来，夏云菲只觉得全身都僵了。Helen的手艺确实高超，望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夏云菲又觉得受点罪还是值得的。
“不错不错，果然完全不一样了！”王冬连连称赞，回头叮嘱Helen，“记在天娜姐的卡上，这是个新人，还要培训一阵子，消息可不要传出去。”
做完发型，王冬直接开车将夏云菲带回了天娜的家。那是一栋安保严密的高档别墅，轿车驰入别墅负二层的地下车库后，车上的人直接从专属电梯进入大宅，完全不用担心被外人看见。
夏云菲跟着王冬进入别墅，一路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装饰得如此奢华的房子。
王冬将夏云菲领上二楼，走进一间挂满衣帽鞋包的房间，对她介绍：“这是天娜姐的衣帽间，这一排是给你准备的，都是天娜姐的风格，你先试试，我在外面等着。”
说完王冬就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眼花缭乱的夏云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从衣橱里取下要换的衣服，摸着新衣精致光滑的面料，手指止不住微微发颤。
这就是明星的生活吗？拥有比普通人家客厅还要大的衣帽间，里面堆放着她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的美衣华服，一排排看上去崭新的鞋子在灯光下泛着梦幻般的光泽…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也许从答应给天娜做替身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跌入了一个离奇的梦境吧…
夏云菲脱下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换上那套天娜指定的黑色蕾丝短裙，搭配同色系的高跟凉鞋，尽量模仿着天娜，婀娜多姿地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王冬见她出来，上下打量了片刻才点点头：“现在总算有点像样了，不过你穿高跟鞋走路的姿势还是不够自然，时间不多了，你可一定要尽快适应。”
夏云菲刚想点头，忽然灵机一动，下巴微抬，斜睨着他吐出一句：“少废话。”
王冬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装模作样地合掌讨饶：“我错了，天娜姐！”
这一天从下午到晚上，夏云菲都窝在衣帽间里，听王冬指点她天娜惯常搭配的鞋帽和首饰，两个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