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片刻之后,风吹花等人便离开了公主府,回到了太子府邸。

花愁愁愁眉,说道:“看上去,风景跟地邪王的联系不大。”

风吹花嘴角微微一勾,又露出那抹很邪魅的笑容,说道:“我会继续查的,一定要查清楚她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花愁点点头,说道:“之前我也曾怀疑过,觉得风景和地邪王之间可能会有联系,但是这次小小地试探,感觉好像,啧啧,有点说不清。”

风吹花伸手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说道:“今晚我们去宫里看看。”

他这么一说,花愁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笑了笑,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么?叫上梨魄还是欧阳云天?”

风吹花莞尔一笑,说道:“人不要多,你我还有梨魄即可。”

花愁点点头,说道:“好。”

待到吃晚饭后,风吹花将此事说了一下,上官楚楚说道:“你们三个在前面,我在后面,这样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万一你们被发现了,或者遇见了什么情况,我可以再暗中相助。”

风吹花听了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当下,便做了这般的决定,待入夜了,他们便准备好了夜行衣,从王府出发,潜入了王宫。

那些巡逻的侍卫自然不会发现他们,于是便很容易地到了那个最清凉的地方,在这夜里,风更大了,冷飕飕的,让花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怜君如何落如此3

风吹花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冷么?”

花愁点点头,说道:“嗯,有点。”

风吹花将她搂在了怀中,花愁登时觉得身子暖暖的,很舒服。

这里在晚上是没有任何一点光线的,任何一点光都被浓密的树叶遮挡住了,只有风声在呼呼地响着,偶尔带着几声宛如厉鬼似的哀号。

花愁呆了一会,不由想道:“难怪他们会给吓死,如此看来,果真是非常骇人的,若非有夫君在,这会我怕都给吓得不行了。”

想着,不由又将风吹花的腰搂了一下。

风吹花下意识地将她的身体搂得更紧了。

他的女人,自然是他来保护,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和委屈,更不能有任何的痛苦和悲伤。

花愁轻轻地说道:“我们不绕到假山里去看看?”

风吹花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附耳说道:“今晚观察,若无发现,明晚再去。”

正说着,突然假山的缝隙中闪动着一缕绿色的光芒,一闪一闪,在这漆黑的夜里,在这凄惨呜咽的风声中,显得格外的吓人。

花愁禁不住颤抖了一下,难怪那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能活活吓死,这个确实是非常让吓人的,即便是她在知道很恐怖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害怕起来。

一丝冰凉像病毒一样在她的身体中蔓延了起来,从她的心中一直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让她感觉全身都是冰冷的一片。

风吹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伸手将她的手握住,轻轻地捏了捏,暗示她,有他在,一切都不可怕。

花愁点点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虽然这笑容风吹花并不一定能看得见,但她相信他一定能感受得到。

里面惨绿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并且伴随着野兽般的低沉吼叫。

花愁握住风吹花的手,又紧了紧。

突然,假山上流下来的水变得异常的湍急,宛如瀑布一般,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它。

怜君如何落如此4

里面的绿色的光芒和野兽低吼的声音更加的清晰,只是因为水声太大,将野兽那沉闷的声音压了下去。

若非距离这么近,是很难听见的。

花愁轻声地说道:“里面有个怪物么?怎么这么可怕?”

风吹花摇摇头,声音很是低沉地说道:“好像是吧,听声音应该是一只猛兽,但是怎么会有绿色的光?”

花愁想起那晚风起轩的样子,心中猛然一惊,说道:“里面会不会是风起轩啊?”

风吹花星目闪闪,在这漆黑的夜里,看上去如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辉,他说:“我也正在想这件事。”

这时,里面的惨绿色的光芒渐渐消失了,声音也渐渐地听不见。

花愁说道:“是不是要出来了?”

风吹花摇摇头,轻声说道:“不知道,可能吧。”

两个人继续地等了会,没有什么动静,梨魄藏身在他们不远处,这时,他吹了两声口哨,如两声鸟鸣。

风吹花和花愁听了知道梨魄要开始行动了,两人登时提起了精神,做好了准备。

梨魄的身子化作了一道淡淡的黑影,在树林间烟一样地消失了。

风吹花和花愁继续呆在原地,没多时,就听见假山后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吼叫,如狼似虎一般。

接着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风吹花一搂花愁的腰,两个人轻如鸿毛一般地飘到了假山之上,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又搂着花愁飞身进入了假山的内部。

假山的入口是个洞穴,很大,有很多的台阶,可以直接地走下去,一股股冰凉的风从洞穴中涌了出来。

洞穴不深,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道惨绿色的光芒在闪动,并且吼叫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似乎就在眼前了。

花愁紧紧地拉住风吹花的手,谨慎地走在他的身后,而风吹花则是神色凝重的向前而行,他的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手中的彩虹剑紧紧地捏在了手中,准备随时出击。

怜君如何落如此5

他不敢大意,因为风起轩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今非昔比,他和梨魄联手都不敢说全身而退,何况还有个武功一般般的花愁。

前面绿芒更甚,就见绿光之中裹着两条人影,在上下的翻飞,隐约可见正是梨魄和风起轩两人。

风吹花身形微微一晃,已经跃到了风起轩的身后,彩虹剑划破洞穴中的黑暗,光芒几乎盖过了风起轩身上散发出来的惨绿色的光芒。

他不敢让花愁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因为不知道地邪王是否也藏身于此处,若是她在暗中,那花愁定然会落到她的手中了。

因为一手拉着花愁,一边还要对付风起轩,这让他感觉到十分地吃力,武功也施展不开,所以即便他加入其中,也不能扭转局面。

风起轩的武功明显没有白天时候的高强,而且此时他周身都是惨绿色的光芒,更显得他整个人阴森鬼气,面目狰狞。

花愁看着他,心中忍不住忧伤了一下,第一次遇见他的情景又浮现在心头,那温润如玉的风度,那俊美无双的面庞,那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仿佛天生就带着一个君王的气势,并且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明君。

可是现在,他的头发乱得如杂草,胡子邋遢,面色苍白,在惨绿的光线映衬之下,变得更加的刺目和恐怖。

她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他了,他几乎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仅仅有点眼熟的陌生人了。

而且,之前看见的那个绝对是好人,而现在看见的绝对不是好人。

如果说之前看见的是从天上降落人间的天使,那么此时的他就是从地狱来到人间的魔鬼,两者之间居然相差如此大的悬殊,而这前后仅仅数个月的时间。

花愁不由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感叹世事无常,表面上再好再无辜纯善的人,骨子里流着的可能也会是极其肮脏的血;表面上再与世无争清雅无欲的人,可能他的心是欲求不满的。

怜君如何落如此6

对于现在的风起轩,她是抱着极其同情的心情的,她很同情他,从一个翩翩的美男子沦落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成了地邪王的一个杀人工具,没有人性和感情。

从前的那个美男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吧,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当初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也好过这般的折磨和失望。

与其让他这般痛苦和没有尊严地活着,倒不如让他死了。

风起轩没有兵器,仅仅凭借着一双肉掌跟两人搏斗,一双掌宛如两把钢刀一般,不仅能对付梨魄的飞刀,甚至还能对付风吹花的彩虹剑。

风吹花心中暗暗地吃惊,这彩虹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刃,他的手掌却能生生地承受住,难道他已经练成了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了?

风起轩面上毫无表情,一双原本如秋水般熠熠生辉的星目,此时已经黯淡无神,几乎已经可以用呆滞来形容了。

梨魄喊道:“殿下,他的武功似乎在慢慢恢复,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风吹花正欲回答,就见上官楚楚从一侧飞身而来,手中的长鞭如灵蛇飞舞,卷起一道罡气,锁向风起轩。

梨魄趁着风起轩被长鞭逼得退了一步之际,迅速脱身,甩手打出了一支飞刀,闪电般地射向了风起轩的心脏。

风起轩伸手将飞刀抓在了手中,随手一丢,将它掷向了风吹花的身上,速度奇快,惊得风吹花飞快变招,用彩虹剑将飞刀磕飞了出去,射入了洞穴旁的岩壁上。

上官楚楚手腕一翻,长鞭在空中甩了几个漂亮的鞭花,再次卷向了风起轩,在风吹花和梨魄的两把长剑的协助下,鞭稍缠在了风起轩的脖子上。

她用力一拉,将风起轩拉翻在了地上,只是风起轩在倒地的那一刹那身子突然如惊鹭一般地腾空飞起,而上官楚楚的鞭子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

风起轩的双手在岩洞的顶部一抓,整个手腕都陷进去了,然后身子轻轻一探,人已经射到了洞外了。

怜君如何落如此7

梨魄飞身追了出去,上官楚楚紧随其后,风吹花拉着花愁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倘若梨魄和上官楚楚都追不上的人,他就是尽了全力也追不上的。

追了一段路,就见前面一片葱郁的树林,树叶异常茂密,风起轩钻进了丛林之中,便消失了踪迹。

梨魄在林边停住了身形,不敢进入。

上官楚楚落在了他的身边,跺着脚说道:“差一点,居然叫他跑了!实在是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风吹花赶了上来,淡淡地说道:“算了,穷寇莫追,逢林莫入。”

花愁说道:“其实,他也是怪可怜的一个人。”

风吹花笑笑,没有说什么,三人赶回了府中,将夜间所发生的一切,跟欧阳云天还有惊雷烈焰说了一遍,然后一起商议该如何应对。

梨魄满面愁云地说道:“今夜我们三人若是全力以赴,一定可以制服风起轩,可惜叫他跑了,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下次怕是很难了。”

上官楚楚也点点头说道:“大鸭梨说得很对,今晚风起轩明显地有点走火入魔的征兆,有点神志不清,出手也比先前缓慢了很多,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错过了这次,怕是很难有下次了。”

梨魄立刻抗议,粉嫩的小正太脸嘟得紧紧的,说道:“咳咳咳,不要乱起外号啊。”

上官楚楚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盯着他看着,说道:“我哪里有乱起外号啊?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大大的白白嫩嫩的鲜甜可口的美味多汁的水晶大鸭梨。”

呃…

看样子,这个上官楚楚嘴尖牙利,比燕儿还要厉害几分,实在是非常的不好惹,于是梨魄选择了闭嘴。

风吹花笑笑,说道:“我一直在想,地邪王藏身在何处,为何没有和风起轩一起?”

欧阳云天说道:“地邪王分开行动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新的变故?”

梨魄挠挠头,说道:“这个极有可能。”

欧阳云天又问道:“师妹,你可曾学会了师傅的五行追踪术?”

怜君如何落如此8

上官楚楚赶紧摇头,说道:“师兄啊,那个太难了,五行八卦我看不懂,所以一直没有学。对了,你也千万不能让我学啊,我看见八卦头就大,一想起八卦的样子,我就浑身颤抖,头疼且四肢发麻,腿脚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然后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睡个十几二十个小时。哎哟哟,不好了,被你这么一提,我又不行了,你们继续,我去休息休息了…”

说着,她赶紧迅速地消失,快得连梨魄都忍不住咂舌。

风吹花忍不住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这个上官楚楚姑娘好像是个非常有趣的女孩子,说话行为都有点异于常人,可以跟银子划分成同一个级别。

花愁却认为上官楚楚天真可爱,胸无城府,而且武功又好,心地似乎也很善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她要比银子好很多,不像银子心眼越来越多,手段越来越毒辣。

欧阳云天看着上官楚楚离去的方向,怔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丫头,越来越野了,好的东西不学,稀奇古怪的倒学了不少,唉,家门不幸。”

花愁忍不住问道:“欧阳大人啊,话说你怎么不学?好像你们是同一个师傅啊。”

欧阳云天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是宛如擦了京城最好的女儿笑的胭脂一样。

他说道:“这个,咳咳咳,因为我一看八卦,也会出现跟师妹一样的反应,唉唉唉,家门实在是不幸。”

说了之后,众人都若有所指地“哦”了一声。

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说道:“你们千万不能跟我师妹说,不然她会立刻嘲笑我的,所以,佛曰不可说,绝不可说。”

众人又若有所指地“哦”了一声。

尤其是梨魄笑得非常贼,非常地不怀好意,让欧阳云天看了心中非常地寒颤颤啊寒颤颤的。

欧阳云天说道:“若是师傅在就好了,她会用五行追踪术追踪到风起轩的行踪,然后我们顺藤摸瓜,就可以知道地邪王藏在何处了。我想,风起轩逃跑后,一定会去找地邪王,而且地邪王一定藏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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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花点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的,若是离得远了,他们行动起来就不方便,地邪王可能另有藏身之处。”

梨魄说道:“我们要严密监视,多派些探子出去打听,一定不能再失手了。”

花愁愁眉不展地说道:“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们根本就不是地邪王和风起轩的对手,就算找到了他们又如何?还是一样会让他们逃掉的,搞不好,我们还会有伤亡事件发生。”

欧阳云天想了想,说道:“这个无妨,明天我飞鸽传书给我师傅,让她赶来帮我们,只要她老人家来,一定可以帮我们度过难关。”

众人听了,心中都很是开心,只要欧阳云天的师傅到了,一定可以将地邪王灭掉,那么到时候,一切就好办了。

夜已深沉,已是凌晨时分了,众人商议了一会,便各自睡去。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花愁和风吹花一直睡到翌日的上午时分才醒来。

刚刚起身,就见燕儿端着水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公主,我搬过来跟梨魄一起住了,这些天还是我来伺候您吧。”

花愁笑着说道:“好啊,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别人梳得头我都不喜欢,还将我的头发弄得生疼,你来了就正好了。”

燕儿满心欢喜地赶紧给花愁梳洗,刚刚梳洗了之后,风吹花就醒了,于是,燕儿赶紧再打水,花愁伺候着风吹花梳洗完毕了。

本来风吹花是有女奴伺候的,但是花愁觉得还是喜欢亲力亲为,一是怕女奴伺候得不好,被风吹花一巴掌拍死了,再是,自己的男人,谁希望别的女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肌肤相触?

所以,还是她自己来的好,虽然费事一点,但是心中却是非常开心的,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事,再苦再累也是愿意的,也是喜欢的。

吃罢饭,风吹花和花愁在花园中散步,虽然天有点阴沉,似乎要下雨,很闷,但是两人还是说得很开心。

终得云开见日明1

欧阳云天走了过来,说道:“殿下,娘娘,据探子来报,风景公主从昨天起一直呆在了公主府,从未出府一步。”

风吹花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花愁说道:“夫君是怀疑风景和地邪王的关系么?”

风吹花看着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是,可是又不能确定。”

花愁想了想,说道:“你怀疑风景就是地邪王?”

风吹花摇摇头,说道:“这个真的不敢肯定,地邪王虽然驻颜有术,看上去像是一个四十岁的成熟妇人,但是,她从来都是带着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基本没有人知道她的样子。至于风景,肯定不是地邪王,年纪对不上。”

花愁皱皱眉,说道:“除了年纪,声音也不像,完全不同的声音,虽然声音可以用变音丹来改变,但是身材却是改变不了的。地邪王的身材很臃肿,像熟透了的柿子,而风景却是个很苗条的妙龄女郎。”

风吹花点点头,说道:“这点我也注意到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一直没有确定,所以风景是地邪王只是个可能,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而已。”

花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可能基本可以排除,您看风起轩蒙着脸,我们马上就认出来了,所以,如果风景是地邪王,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

欧阳云天说道:“地邪王每次出来的时候,都是穿着宽大的白色衣袍,衣襟被风卷起,其实我们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身材的。”

他的话,让花愁和风吹花微微一怔,仔细地想了想,的确如此。

风吹花又问道:“可有风起轩的行踪?”

欧阳云天摇摇头,说道:“回禀殿下,没有。”

风吹花点点头,便没有吭声。

花愁说道:“欧阳大人,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先忙吧,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

“是,”欧阳云天行了一礼,说道:“属下先行告退。”

说着,他便晃了晃身形,消失在树林间。

终得云开见日明2

风吹花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没有微微地皱了皱,眉宇间多了一抹淡淡的忧愁,如烟似雾,看在花愁的眼中,便如那江南二月的烟雨,迷迷蒙蒙的一片。

花愁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眼眸中是如水般淡淡的神情,一如他的眼眸,一如他的神情。

他终于转身看着身边的她,说道:“这天似乎要变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一声剧烈的响雷,仿佛在他们的头顶上炸开了。

花愁说道:“好险,殿下,我们回去吧,看样子天要下雨了,闷沉沉的,压得人心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风吹花眸中带着一丝的笑意,说道:“好。”

花愁便挽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寝宫,起风了,刮得树枝在空中乱舞,像一条条攒动的蛇,但又比蛇更猛烈。

她回首看了看外面,乌云密布下阴沉的天空,道道闪电闷雷映衬得乌云如一个个狰狞的恶魔,在天空中撕扯吼叫。

天,仿佛要塌了一般。

一记沉闷的雷声在空中呼啸而过,震得人耳膜发颤,仿佛心口处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生生的疼。

花愁赶紧进了寝宫里,顺手将门关上了,接着瓢泼的大雨从空中倾泻而下,天地间夹杂这一股腥噪的味道,空间也渐渐变得潮湿了起来。

风吹花走到了花愁的身边,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说道:“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

花愁唇角微牵,说道:“没什么,可能是方才的那记闷雷惊着我了吧。”

这场雨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才停歇了,但是天一直是阴沉的,乌云没有散尽,依旧黑压压地铺满了天空。

花愁倚在了窗边,托着香腮望着外面,风不大,很凉爽,带着雨水淡淡清凉的味道。

风吹花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环着她的腰,将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今天总感觉你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终得云开见日明3

花愁微微叹息,说道:“我在想地邪王的事,欧阳云天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地邪王每次出现都是宽大的衣袍,从来不露出身材,她是真的习惯这套服装,还是在掩饰着什么?我将我们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联系在一起好好地想了想,从去围剿清猛虎开始,到现在,我越来越强烈的认为,风景和地邪王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风吹花面容渐渐严肃起来,说道:“这点我也想到了,只是我时而觉得她们是一个人,时而又觉得她们不是。”

花愁微微侧目,说道:“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风吹花怔了一怔,说道:“什么可能?”

花愁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缥缈,很空灵,说道:“可能地邪王已经不存在了,而是风景在假冒她。”

风吹花怔了怔,嘴唇微微地张开,性感而诱惑,说道:“这个…可能么…风景为何要这么做?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花愁幽幽地说道:“这个,我也未能想清楚,不过以风景的个性,那么聪明那么有城府的一个女人,能想到这一点并不足以为奇。”

风吹花点点头,说道:“如果现在的地邪王果真是风景,那风景的确是个很会利用时机的人。父王刚刚设了一个地邪王劫狱的套,她就马上整出了一个地邪王出来了,害得我害怕担忧了那么久。”

花愁微微一声叹息,说道:“夫君,这个只是推测,并且只是我个人的推测,风景是不是地邪王,这个很难说,那晚,她和风起轩一起袭击我们王府,可是事后,风吹花出现在了宫中,而地邪王并没有出现,探子说风景一直在公主府,一直没有出来,这些又如何解释?”

风吹花揉揉脑袋,说道:“有这么一种可能,那就是府里的风景并不是她本人,你想下,她易容成地邪王,自然也能将别人易容成自己的模样。”

花愁说道:“我们去公主府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过了么?我敢肯定,我们见到的风景是真真正正的风景,而绝非假冒伪劣的赝品,我曾和她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每一次都又都那么小心翼翼,所以她的一言一行我都观察得非常仔细,如果别人的话,就算再会伪装,都不可能装得那么神似。”

终得云开见日明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