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亲生的!你才是捡来的!

我们凤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只招人恨的妖孽?

凤天策无视弟弟杀人的眼光,也不顾其他人如何无语的表情,他举着一根白玉雕琢的漂亮手指,冲众人嘘声:“大家都安静了,别吓着小蓝蓝,影响她的正常发挥!”

周围的众人纷纷举头望天,谁要是跟他认真了,谁就是二百五!

赵雅儿左右看看楚炎昭和凤天策,心中纳闷,迦蓝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何能让两位自命不凡的大少偏袒她,为她说话呢?

此刻,擂台上,战势已经拉开。

赵家姐妹手中的千斤如意枕在经过一番幻化之后,其体积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擂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巨无霸的印章飘浮在擂台上空,就等着盖章落戳了。

迦蓝和宋倩儿两人观看着千斤如意枕在她们的头顶上方不断变大,两人一路倒退,被逼退到了擂台边,再往后一步,两人就出了擂台,自动认输了。

“迦蓝,现在怎么办?”宋倩儿不由地慌了,感觉那玉枕随时都会朝着她们落下,将她们压成肉饼。

迦蓝眯眼,嘴角一丝邪笑轻轻勾勒而起,她的双瞳突然放大,双目如电,精光乱颤。

“自动送上来的宝物,我不收,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正好,我的天葬之棺,缺一个玉枕!”狂肆而邪傲的口吻,让人不敢相信。

“啊?”宋倩儿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倩儿,到你施展秘密武器的时候了,不管什么程度,能扰乱到她们便好。”迦蓝的眼睛又是一亮,乍一望,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纳进去。

宋倩儿笑眸一展,领会过来,终于到她施展实力的时候了。

蓦地,这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变化,自信十足,她的眸子晶亮,比起迦蓝的眼神,不遑多让。

人在自信的时候,才是最美的,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

“去死吧!”赵清晴娇喝一声,驾驭着千斤如意枕,开始对迦蓝二人发动了攻击。

砰!砰!砰!

如泰山压顶之势,一下一下,如意枕重击在擂台上,每一下都震得擂台的地面裂开几分,浑然就是破坏之王!

赵家姐妹看到迦蓝和宋倩儿两人在如意枕的强势攻击之下,狼狈地逃窜,两人的脸上绽放出了得意的笑容,泄愤之余,仿佛胜利在望,再无悬念。

“姐,看她们逃得多狼狈?就凭她们的资质和身份,也想进入天翼学院,简直痴心妄想!”

“迦蓝这贱人,害得你我姐妹屡屡出糗,今日就借着如意枕的威力,砸死她们,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不错!留着她们,就是个祸害……啊!姐,我怎么感觉身上突然有很多的虫蚁在爬呢?啊!好痛!痛死我了!——”

“我也是,身上不知道钻入了什么……啊!痛——”

方才还在得意的姐妹俩,突然蜷着身子,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面部表情痛苦不堪。

观众席上一片骚动,不知擂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才明明处于上风的一方,怎么突然之间全部倒下了?这也太奇怪了?

“是失传已久的蛊术!”副院长目光一沉,定睛看向了擂台上外表看似柔弱无害的宋倩儿,双目登时迸射出了缕缕兴奋的光芒。

惊喜啊,又是一个惊喜!他不想他今日居然连续碰上了两位天才人物,一个灵力爆棚,能将水灵术的战技使得炉火纯青,另一个则能够施展失传已久的蛊术,这莫非是天意,天意让天翼学院平添了两位天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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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油,大家辛苦收藏一下嘛!下一章就有凤少和小蓝蓝的暧昧戏了

028 同棺而眠

“蛊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蛊虫吗?”赵清晴反应过来,眼底的恐惧逐渐放大,听闻蛊虫食人精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们姐妹二人,现在被蛊虫缠上身,若是不能摆脱它们,岂不是要被活活咬死?

“宋倩儿,你好歹毒的心!用这么邪恶的招术,你会有报应的!”赵清兰狠狠瞪向正在结印念咒语的宋倩儿,未想她发起威来,比迦蓝还要狠,让人痛不欲生。

宋倩儿手中和口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稍显迟疑了,她是第一次施展蛊术进行实战,怎会想到蛊术的威力是如此强大呢?

“倩儿,别理她们!你放过了她们,死的就是我们了!”迦蓝的话,点醒了她,只见迦蓝以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腾飞而起,看准如意枕的落点,她跳了上去。

迦蓝双手快速结印,右手一伸一勾,口中吐出简单而有力的两个字:“抹杀!”

战皇笔的威力,透过她的身体,强横地传达到千斤如意枕,将原先的血契一概抹杀。

迦蓝!

玄金的字体,牢牢印刻在了如意枕的深处,迦蓝以血为契,众目睽睽下,彻底将千斤如意枕占为己有。

敏捷灵活的身手,看得人目眩,直到一道奇异的蓝光无意间从她手腕处透射了出来,全场鸦雀无声!

那绝非属于人间的蓝色!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蓝色,都聚集到了这里!

神迹啊!

一双双厉电一般的目光盯在迦蓝的脸上,迦蓝察觉到了自己的脸庞有一种强烈的快要烧起来的感觉,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将衣袖扯下,遮盖住那缕奇异的蓝光。

怪了!平日里手镯是不会发生这么奇怪的状况的,除了她第一次从楚夫人手中接过它的时候,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之后它就一直很正常,跟平常的镯子没有两样,所以她才敢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今天是怎么了,它怎么就突然发生了变化了呢?

几乎是同时,迦蓝捕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她身上横扫而过,一闪而逝的神秘力量,让她心底兀地打了个突突……是谁?谁在窥视她的力量?

她高踞在千斤如意枕的上方,厉目横扫全场,想要寻找到那一股神秘力量的来源。

是副院长吗?不像!

他好像也有所察觉了,先是全场环扫了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镯上,他一定以为那股神秘力量是从她的手镯上释放出来的吧?

在他的身侧,凤天毓和楚炎昭二人的神色也有了小小的变化,像是也在探究这股力量的来源。

可惜,这股神秘力量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太快,她根本捕捉不及,只是内心里生出了小小的不安。会不会跟她的身世有关呢?否则她的手镯没理由会突然发生怪异的变化……

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眼前的景物摇晃重叠,迦蓝的脑中一阵剧烈的晕眩感袭来,她的身子轻轻地滑落了下去,陷入昏迷。

“迦蓝!迦蓝!”隐约中,她听到了宋倩儿急切的呼喊声,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迦蓝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全身软绵绵的。有微凉的风吹过她的身上,她翻了个身,循着温度和清新的香味,抱住了一个挨近的“睡枕”!

“舒服!”那沉醉而甜美的轻嘤,诚实地诉说着她的真实感受,让身下的“睡枕”微微一僵,发出了一声无奈的轻笑。

纤长白皙的修指,轻抚着她婴孩般甜美的睡容,指尖划过那一处丑陋的胎记位置,稍稍一顿,动作变得愈加轻缓,久久地流连。

“别动!痒痒!”

不安分的手,碰开了它,迦蓝使劲地往温暖的地方蹭去,那干净清冽的味道,犹如雪莲的清香,诱惑着她,让她迷恋,让她大口贪婪地呼吸着。

真好闻,好想咬上一口!

说做就做,迦蓝张口,伸出了诱人的舌尖,在一块香喷喷、鲜嫩嫩的肉上,先是轻舔了一口,如她预料的味道,很香甜,她唇边美美的笑意绽放……

身下的人触电一般,整个人轻颤了起来,浅浅低喘,小丫头胆子不小,居然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来!

要不要喊醒她呢?想着,下一刻,他不想喊醒她都不成了。

脖子上被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手下意识地推开了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哭笑不得,这丫头多半是在梦中饿了,将他当作美食了。

这一推之力,迦蓝终于醒过来了,砰的一声,不知撞到了什么。她揉着自己被撞疼了的脑袋,睁开眼,跃入眼帘的首先就是繁星闪耀的夜空……双瞳逐渐放大,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怎么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警觉地,她左右横扫了下,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一个棺材里。

是她的天葬之棺,她认得!

靠,大半夜的,她怎么躺在了棺材里?

更令她惊悚的是,这时候,从她身下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蓝蓝,疼!”

是凤天策的声音?!

迦蓝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心脏变得越来越脆弱了,这一醒来,连番遭遇刺激,陌生的夜空就算了,无端端躺在棺材也算了,最刺激的是,自己的身下居然还躺了一只妖孽!

听他那委屈喊疼的声音,好像自己刚才把他怎么了……不会要她负责,娶了他吧?

迦蓝脑子一片混沌,脑袋一格一格地扭转了过去,看向身下之人。

凤天策慵懒地躺在那里,月光一落,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漆黑的云发华丽地垂至一侧,他的嘴角轻扬,绽出一抹邪魅而飘渺的笑,如烟笼纱,如雪纷飞,梦幻而蛊惑。

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到他的眼神是那么高雅,仿佛被高旷之气洗涤一空,圣洁,不容半点亵渎。然而下一刻,丝丝的邪魅之气又淹没了它,让他宛如一只修炼了万年的白狐,勾人心魄。

那样的矛盾,那样的冲突,那样的迷离,让她不禁迷惑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029 谁吃了谁,不一定呢!

“为什么会这样?”迦蓝的视线飘过他脖子上的牙印,暗暗吐舌,原来这就是她梦中尝到的那块香甜的“猪头肉”?

凤天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颇为委屈道:“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你抱着我,还咬我……你还问我?”

他分明就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是问你,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你也在这里?”迦蓝使劲瞪他,为什么跟他说话,总是这么累呢?

“哦,你不是要去皇城吗?反正顺路,小爷就带你一起私奔了。”长长的睫毛如香扇半卷,潋滟的目光看着她,凤天策不紧不慢地说道。

迦蓝磨牙,真心感觉没办法跟他交流了,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他们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洛川城。

“你没有马车吗?”迦蓝瞄了瞄自己的天葬之棺,大半夜的两个活人躺在棺材里睡觉,这画面未免太诡异太惊悚了吧?

慢着!她的宝物,他又是怎么让它听他使唤的?

迦蓝狐疑地打量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来。

“小蓝蓝,你不会还想咬我吧?”凤天策捂紧了自己的衣领,警惕地盯向她,一副防“狼”的表情,“不要,疼!”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还轻啮着自己的薄唇,受虐的小模样,妖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迦蓝各种凌乱,完全没办法跟他正常交流,她仰头望天……天啊,快来收了这只妖孽吧!

“呵呵呵……”良久,一连串低沉而清越的笑声从凤天策的口中溢出,迦蓝转首看他,他正浅笑吟吟地看着她,颠倒众生的笑容,令人眼晕目眩。

迦蓝有片刻的愣神,直到听到了低沉浑厚的埙声奏响在她耳边,她才悠悠回神。

凤天策依旧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手中执一雅埙,他的喉结伴随着埙声徐徐滚动,埙声的音色沉厚而深远,飘渺而清幽,慢慢与天地之音融为一体。

虫鸟的鸣叫声、风吹青草声、野花绽放声……还有月光的倾洒无声,全部融入了埙声,那是一个宁静而平和的世界,曼妙无双。

迦蓝呆呆地看着他,恰时,一头乌发在微风中轻轻吹起,拂过他如玉的脸庞,他整个人霎时间如薄烟笼纱,飘渺如静水晓月,逐渐在她视线中虚化……

一滴水可映世界!

能够吹奏出如此清灵天籁的埙声之人,他怎可能如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浮华而魅邪呢?

埙声忽然一转,渐入沉重,沉闷的乐声,牵动着人的心弦,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心酸和压抑。

是孤寂,是悲伤,抑或是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迦蓝捂上心口,不知怎么的,心口一阵发闷。

她生来就是个孤儿,十几年来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多少次冒着枪林弹雨,伤痕累累,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只能舔着自己的伤口,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度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

当她面临意外的死亡时,她也从未曾恐惧过,因为无论到哪里,她始终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过是挪了一个新的地方而已。

她静静地躺了回去,枕着她的战利品,聆听着耳边低沉的埙声,在悠悠诉说着属于它的故事,她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孤寂了。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夜晚,有一个人陪着,感受着他的体温,感觉着他的呼吸,似乎也是件美妙的事。

似水一般的皎月下,清光明辉中交织成了一张柔柔的网,流泻在天葬之棺,月影清辉朦胧处笼着一双并肩而躺的男女,星光满天……这样的夜,别样的美!

“小蓝蓝,如果给你一个愿望,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嗯?”迦蓝还没有从沉醉的埙声中醒来。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愿望,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迦蓝仰望着星空,仔细想了想:“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努力地活下去!你呢?”

“我的愿望恰恰与你相反……”凤天策双手圈在了脑后,他侧首,看向了她,薄薄的唇角扬起,笑得飘渺,“可惜啊,我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想死都死不成!”

“想死,还不容易?”迦蓝眼底寒芒一闪,突然翻身,居高临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三指嵌入他的血肉。

凤天策平静地看着她,笑容淡淡:“你有亲手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吗?”

他的目光淡淡,却具有极强的穿透力,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深处。的确,她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她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尽管他很可恶,总是让她气得牙痒痒,但他至今都未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

她真的下得去手吗?

心神有片刻的恍惚,身下的人突然一动,挣脱了她的手,本来是她上他下的姿势,顷刻间变成了他上她下。

迦蓝低呼一声,暗咒自己的分心。

“小蓝蓝,你还是不够心狠,你这样迟早是会吃亏。”凤天策倾压在她的身上,禁锢住她的双手,俊颜俯向了她,黑瞳深不可测,唇边的笑意在邪肆地蔓延。

迦蓝气恼,双脚踢起,想要挣脱他,却被一双腿铁钳般禁锢住。

“身为一名灵师,双手不能用,就如同一个废人。如果我现在吃了你,你恐怕只有乖乖就犯的份罗……”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魅惑的话语,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迦蓝深喘着气,脑海中有奇异的亮光忽闪,是啊,她是灵师,失去了双手,她就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境,她就只有乖乖就范了吗?

不!她绝对不会乖乖就范!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迦蓝莞尔一笑,双眸轻眨,声音清浅带着分明的蛊惑。

她突然挺身,迎向了他,在他薄唇上印上轻轻的一吻。

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却带起一片惊人的颤栗,凤天策浑身陡然一颤,眸色深深地盯着她,一点星光燃亮了他漆黑的双瞳。

就趁现在!

迦蓝斜滑着身子,借着棺材两边的力道,一蹬一推一弹,顺势翻身,牢牢地压在了凤天策的身上,一上一下的姿势再次扭转。

“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胜者!以后记住了,不要随便招惹女人,尤其不要招惹我!”

以胜利者的姿态,迦蓝拍拍手,欲潇洒站起,余光处,突然飞窜出一道白色的光影,重重撞击在了她的肩头。

迦蓝顺势倒向了棺材的一侧,待定睛看时,却是那傲娇的小兽立在了她的跟前,拿凶狠的眼光瞪视着她,好像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仇!

“天天?”看到小兽,迦蓝就忍不住联想起自己的那位神秘的师父,她左右四顾,“师父呢?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

小兽高傲地扭头,不甩她,反而朝着凤天策的方向瞄去。

“好可爱的小兽,连你也看不惯她的暴力,所以见义勇为,替小爷出头了,是不是?”

凤天策坐了起来,抚摸着小兽的头颅,向来傲娇的小兽,居然在他的手底下露出了几分羞涩的忸怩态。

迦蓝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深深怀疑,这只小兽是不是雌性的,所以偏爱美男?

“天天,师父呢?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见我?”

小兽抬眼,拿古怪的眼神不住地瞄向凤天策,良久,它抖抖身上漂亮的羽毛道:“主人说了,让我陪着你先去皇城,他会在皇城跟你会合的!”

030 投怀送抱

繁星点缀,旷野寂静。

一张棺材,挤了两人一兽。

天底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全部在迦蓝的身上发生了,她发现自己一旦碰上凤天策,各种奇怪的事情就会接踵而来,让她防不胜防!

“天天,够了!我已经整个人挂在棺材壁上了……”迦蓝无语地盯着天天,分明是只小孔雀,却跟小拱猪似的,一路将她拱到了角落,将她跟凤天策远远地隔离。

那小眼神,像是将她视作了女色狼,生怕她会对凤天策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