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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流出来淌得满地都是,将他身上崭新的官袍都染得一片乌红,显得很脏很难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世荣耀,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位相国大人,不知道有没有脸去见地下的沈重。

宁天远看着地上的污血,皱了皱眉。

目光顺着血水,落在孤单地站在厅中的仪贵妃身上。

仪贵妃的小脸早已经是苍白如纸,心中慌乱之下,甚至连行礼都忘了。

宁天远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目光掠过仪贵妃明显高隆的腹部,到底还是松开手指。

“降为普通宫人,着人严加看管,待诞下龙子之后,立刻赐死!”

“是!”身边手下恭敬应着,看着依旧呆立于地上的仪贵妃,一名太监便尖喝出声,“大胆奴才,还不谢恩?!”

仪贵妃抬起脸,看了看站在高处的宁天远,唇角闪过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然后,她提起裙摆,吃力地跪地行礼。

“奴婢谢主隆恩!”

宁天远看着那名跪在血泊中的女子,微微挑眉。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哭喊求饶吗?

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淡定从容,似乎死亡于她半点都不可怕。

眼前的仪贵妃,一点也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仪贵妃。

“皇上!”殿外,脚步急响,一名小太监急急地奔上台阶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闻言,宁天远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仪贵妃,当下急步转身,奔向凤仪殿。

PS:二十五,做豆腐。

章节目录 第775章 所谓天子!(5)

凤仪殿中。

无数嬷嬷从内室进进出出,一盆盆地热水抬进来,一盆盆的血水抬出来。

宁天远站在厅中,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人们,只是皱着眉,眉宇间有难掩的躁意。

今年,他已经满四十五岁。

常言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皇帝,后继无人,更是大忌。

这一切,对于皇后腹中胎儿,宁天远也是报了极大的希望,眼看着此子就要落生,他这个当皇上的,当父亲的,怎么可能不急。

“皇上!”

龙虎营营主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都处理好了?”宁天远问。

龙虎营营主恭敬地弯着身子,“回皇上,都处理好了,不过…”

哇!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内室之中,一声嘹亮的婴啼。

宁天远面上一喜,当下身子一晃,已经冲入内室之中,“生了?”

室内的嬷嬷看到他进来,都是吃了一惊,怔了一怔,才弯身行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诞生的是龙子!”

“哦!”宁天远大喜,当下迈步来到床前,看向那嬷嬷怀中抱着的小小婴孩。

红布之中,婴孩小小的,皱皱的,张着小嘴,正有力地踢蹬着四脚,用力地大哭着。

“太好了!”宁天远伸过手掌,轻轻地捏住那儿子柔若无骨的胖胖小手,“太好了…”

一向喜形不于色的天子皇帝,这一切,也是难掩心中喜悦与感慨。

枕上,宋皇后听着自己生下儿子,也是苍白地扬起唇角。

“皇上!”

她已经身为皇后,再兼心性温柔,并不曾想着要靠着儿子如何如何,只不过,是心疼着丈夫,自己终于能为宁家添丁,自然也是心中喜悦。

转身,伸手接过她伸过来的手掌,宁天远温柔一笑,“皇后辛苦了!”

“为皇上孕女生子,本是臣妾该进的本分!”宋皇后撑臂抬起身子,“臣妾只望着皇上能看在小皇子的份上,大赦天下…不要与楚楚和凤初计较,他们还只是孩子,不懂事。”

宋皇后并不知道那墓碑的事情,也更不知道楚楚与宁天远之间真实的关系,只当是他还记念着凤初与云楚之前做得一些出格之事。

二人入宫,被禁云宁宫的事情,宋皇后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敢多言语。

现在,不过就是借着生子之时,皇上心喜,所以才斗胆向皇上求情。

宁天远坐在床侧,将她按回枕上躺下,“这些事,皇后便不用管了,你只管好好休息,其他的朕自有安排。”

宋皇后在心中叹了口气,却不敢再多做言语。

她本是大家出身,生性一向极是温柔,平日里一向极是自律,从来不会对政事提出半点,今日才是第一次,看宁天远这么说,自然不便再多说此事。

陪着她坐了一坐,宁天远站起身,向嬷嬷们吩咐几句,又看了一眼小皇子,这才走出内室。

“严加防护,任何闲杂人等,不等接近皇后与小皇子一步!”留下一句命令,宁天远大步走出厅门,这才向龙虎营营主问道,“你刚才欲说何事?”

章节目录 第776章 所谓天子!(6)

营主看一眼左右,微微上前一步,“回皇上,刚才奴才已经查验过,死的那人,不是慕容经纶!”

宁天远皱起眉,“找到他!”

“是!”营主恭敬地应着,“奴才推测,他应该就在京城,奴才刚才亲自检查过假扮他的那人,那人故意将左臂束在身上,看那样子,真正的慕容经纶应该是丢了左臂,奴才已经放出全部在京城的手下,搜索全京城所有缺左臂之人!”

“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朕!”宁天远略一沉吟,“另外,右相之事暂不要对外宣布,只说仪贵妃思念义父,便留他在宫中住上两日,重华宫的事情亦全部保密!”

他轻轻挥手,龙虎营营主立刻急步而去。

一路前行走下台阶,宁天远负着双手缓步向前,面有沉思之色。

太监与侍卫看出他心情不好,只是远远地缀着,不敢轻易上前。

偌大的殿院中,他一个人走在宽敝的大道上,形只影单。

云宁宫。

老纪悄无声息地落下身形,行入厅中。

此时,已经是时近正午,云楚自然亦已经起床,此时正与沈凤初、云途等人坐在桌边,继续等待着。

看到老纪进来,沈凤初很自然地帮他倒了一杯热茶送过来。

老纪极是郑重地喝了口茶,“恩,在西北二十年,我这可是头一回喝到你亲手倒的茶!”

沈凤初一笑,“等回西北,我每日给你倒茶。”

老纪抬手,指住他的鼻尖,“这可是你说的,臭小子不许骗我?”

沈凤初点头,“说到做到!”

平日里,如果这二人这般调侃,周围必是一片笑声。

可是今天,谁也没有笑。

看看四周众人的脸色,老纪垂手放下手中的茶杯,“出了两件事,有生有死,你们想先听哪件?”

“皇后生了?”云楚第一个开口。

“不错,生了个大胖小子,你那个皇帝老子美得屁颠屁颠的,顾不得君王之仪,直接就冲进内室去了!”老纪一笑,“那娃我也看了,生得确实不错,有皇帝相,不过,要说起来,这小皇子的娘真是不错,还帮你们两个向皇上求情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嘴。

求情是好事,可是宁天远的答复实在不怎么样,他怎么就把这句说出来了呢?!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明明觉出他话没有完,却个个识趣地没有问。

“父亲此时得子,当真应该大喜!”

“是啊,大宁有后了,确实大喜。”

“也不知道,皇上会给他起什么名字?”宁缺道。

“他虽小,也是你一辈的人,自然是带在‘子’字!”沈凤初道。

吴春城看看几人的表情,虽然心中也为皇上高兴,更多的却是为几人担忧,“先生刚才说,有生有死,死得是谁?”

“右相言承希!”老纪幽幽道。

“言承希?”几人皆是微微变色,“怎么回事?”

章节目录 第777章 所谓天子!(7)

老纪便将他打探的事情简单向几人说了一遍。

皇宫中高手如云,这一位老江湖,却有着绝对的功力与手腕,打探来的自然也是八九不离十。

听到言承希的死,众人并没有谁流露出快意的表情,尤其是云途与吴春城。

听到宁天远要留下仪贵妃腹中之了,云楚抬手轻抚着小腹,很自然地侧眸看向沈凤初。

沈凤初也刚好向她看过来,二个人皆是看到对方眸中闪过的一抹异色。

宁缺将二人表情收在眼中,挑了挑眉,没有出声。

“现在,父王是什么安排?”云楚问。

“龙虎营的人似乎在找一个人,说是缺了一条左臂,叫什么慕容…经纶?”老纪有些不确定这个名字。

慕容经纶?!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其中也包括沈凤初与云楚在内。

“他竟然还活着!”

云楚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金库重地,那道门已经被她锁上,他怎么可能逃出来。

“那里还有别的出口吗?”沈凤初问。

当时,是他亲眼看着云楚将慕容经纶关在金库,所以也是想不通,为何那人可以逃出。

“不可能,不可能…”云楚皱起眉,“那里只有门可以离开,他…对了…”

她突然轻拍桌子,看向老纪,“你说他少了一只胳膊?!”

老纪点头,“我听那龙虎营的营主下令的时候,特别交待,说是那人少了一只左臂!”

“一定是出风口!”云楚一脸感叹地轻轻摇头,“当时我与宁缺争得你死我活,损坏了那里的电力系统,没想到,他竟然能从出风口逃出来,之前我一直在想,拿回墓碑的人究竟是谁,现在看来,一定是他无异,从那里出去的话,水路是唯一的出口,他一定是像我与宁缺一样,漂流到了桃源岛。都怪我,当初应该直接杀了他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沈凤初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掌,“就算他逃过一劫又怎么样,他上次不死,这一次,我们就再杀他一次。”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不过就是说中午吃什么饭一样,简单利落。

“这个家伙这般狡猾,只怕想要找到他不太容易。”宁缺道。

沈凤初一笑,“这一次,我们不去找他,他就会来找我们!”

“对!”云楚也笑起来,“那人还在宫中,他一定会来!”

宁缺自然是一点就透,“说得也是,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这最后一步,定然不会放弃的!”

“你们说的是谁?”云途疑惑地问道。

吴春城微微挑眉,“难道,是仪贵妃?”

“像他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来吗?”云途明显对慕容经纶的人品持怀疑态度。

“仪贵妃当然没有那个本事,不过,大家不要忘了,她身上还有另一个人!”宁缺道。

云途与吴春城交换一个眼色,然后,脸色皆是凝重起来。

“难道…仪贵妃的孩子是…是他的种?!”云途的嘴唇都颤抖起来。

借腹生子,以夺大宁之天下,这份经营,这份谋略…就算是他也要震惊。

章节目录 第778章 所谓天子!(8)

云楚抿了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再瞒下去了。

“好个大胆的仪贵妃!”吴春城拍案而起,“咱家现在就去告诉皇上…”

老纪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你以为,你这么说,你们家皇上现在会信吗?”

吴春城一怔,没有胡须的白脸上闪过一抹极是颓废的表情。

曾经,他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他突然对这份信任没了自信。

那个人,还会信他吗?

片刻,他脸上的神情又化为决然。

“那咱家就去杀了这个不忠的女人!”

五岁入宫,七岁跟了宁天远,吴春城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奴才。

哪怕,主子不信任自己,也要违抗主子的利益。

在他的认知中,背叛皇上的女人,而且还怀着慕容家的孩子想要睨窥这大宁江山,那自然就是该死!

就算主子已经不把他当奴才,主子却依旧他的主人,他活着,就是要为主子而活。

“吴总管!”云楚站起身,“现在,还不是杀仪贵妃的时候,我们要以她为饵,诱慕容经纶这条大鱼,才好一网打尽!”

吴春城转过脸,“公主的意思是?”

“慕容经纶为了这件事,必然已经筹谋很久,如果此时听闻仪贵妃身子有恙,必然会入宫探看。”云楚站起身,“不过,我们现在被父王留在云宁宫中,不便下手,这件事情,还要总管大人想办法安排。”

如果她想动手,自然随时都可以做到。

只不过,一旦如此,只怕引起宁天远的误会,到时候弄巧成拙,更加不好收场。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吴春城去想办法。

“我?”吴春城叹了口气,“你们以为,皇上让我来这云宁宫,怕是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

“不会的!”云楚微微扬唇,“我相信,父王依旧信你!”

“真的么?”

吴春城的目光,带着数分期盼落在她的眸上。

云楚郑重点头,“现在,凡能活着的人,皆是他还信的人,不光是你,还有我们,我想,这其中,他最信的人,依旧是你!”

那人是谁,是皇上,是天子!

他杀得了言承希,自然也可以杀掉他们这里的所有人,他不动手,绝不会是因为不忍,而是不想。

最少,暂时不想!

吴春城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不如道理,那个人,确实就是那样的人。

“你们打算怎么办?”他重新坐回椅边。

沈凤初便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几个人一起讨论,又对一些细节进行了商量,然后终成大计。

“如果皇上肯让我离开云宁宫,这一切,便可易若反掌!”吴春城看一眼门外的日色,“只是,不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凤初的手指在袖中轻轻地抚摸着腕上云楚送给他的红豆手镯,又看看警觉的抬起脸的小白。

“我猜,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