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阮似穹,对你好不好?”

不远处传来略带犹豫的声音。

“一阵好一阵不好。”清乔叹口气,“我正努力学着讨他开心。”

达贵人喜欢小丑,所以这世上从阑缺小丑。

“你真会演戏。”

随手一抛,那朵小被无情丢弃到她的裙裾里。

“彼此彼此。”她捡起那朵,轻柔捻去旁边的杂草,“谁叫我是一个演员哩?”

西陵篇 番外:欢迎收看午门半小时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午门半小时。我是主持人影照,首先由我为您介绍一下本节目主要内容。

网络作家照照,最近突然神智不清被送入安定医院进行治疗。主治医师钟雷山遗憾的表示,由于患者被天雷劈中次数过多,可能无法再度恢复创作。

据钟雷山医生介绍,这是晰国内首例被雷劈中全身,却只伤及神经中枢的案例,极为宝贵和罕见,医院目前已组织了专家团对此进行临研究。

接下来请看详细内容。

著名电影导演照影表示,他对照照的收山之作《今天你雷了吗?》非常感兴趣,目前已重金购买小说版权,准备引入鹤坞大投资进行制作。预计主要演员阵容有,国际著名影星成雷,青玉徐静雷,当红偶像范雷雷等。

本台最新消息,创世纪跨海洋的巨作《今天你雷了吗?》一片已确定报名参加下一节的嘎雷电影节。导演兼制片人照影信心满满的表示,《今》片一定会捧得电影界至高象征“金雷奖”载誉而归。吹风会上,当有记者询问导演过早夸下海口,是否考虑过可能败兴而归时,照导突然大发雷霆:这孩子还没出生,你们咋能这么诅咒它呢?!

本台最最新消息,《今天你雷了吗?》一片将有海外新鲜血液加盟。除了原定本土阵容,鹤坞著名动作明星史大龙通过经济人表示,自己将客串演出。在记者招待会上,史大龙先生激动的表示,难得遇到一部和他成名作《闪电侠》有亲戚关系的电影,因此在收到剧本的当天,他当即答应演出。

本台最最最新消息,备受关注的大片《今天你雷了吗?》,已正式更名为《疯狂雷公大战电母》。据照导透露,这是为以后打入国市场做准备。另有消息称,《今》片的韩国版权已经卖出,按照韩方要求,此片更名为《雷也是我们发明的啊!》;同时日本版权也正在洽谈中,预计谈妥后,该片将会改名为《一公升的雷》。

接下来是广告时间,主持人影照被雷的快喘不过气来了,要休息三十秒,大家呆会儿见

(本节目未完待续,真的待续!不要换台!!)

西陵篇 菜六甲

“什么?廖掌柜的身上也有九处伤痕?”

“不错,廖掌柜与李青师,关牧师弟一样,身上有九处相似的伤口,刻意避开要害。依我看,多半是凶手杀人后再补上去的,有意为之。”

“哦?如此所说,莫非是凶手想通过尸体告诉我们什么?”

“很有可能,当初发现师的时候,她的尸体和关师弟的尸体不是正好呈‘人’字形?”

“话虽如此,可李师关师弟与廖掌柜素昧平生毫无瓜葛,凶手怎么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呢?”

“”

屋里的人讨论得如火如荼,屋外的人听的津津有味。

啊,好净有这种感觉了!紧张,刺激,悬疑和角们一起猜幕后凶手是谁,比比看谁的推理最正确唉,我的刑事侦缉档案,我的徐飞,我的武俏君!

此刻顾清乔正躲在窗户下,一边听一边屏住呼吸。

——方才三跪九叩,好说歹说才劝陆子筝将送她回客栈,没想到路过时竟听见西陵派的精英在厨房商讨大事,不由得赶快竖起生物雷达,侧耳倾听。

“说的也是,莫非那凶手的心思已非常人所能度料?见谁不顺眼便要砍掉他的头颅?”

“嗟!怎么说话的?李师与关师弟都是仪表堂堂,乃人中龙凤,哪是廖仁那大路货可比?”

“等等!”忽然插入包全才喘着粗气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廖掌柜的全名叫什么?”

“廖、廖仁啊”

“——果然如此!”只听长叹一声,包全才的声音越发沉重,“李青,关牧,廖仁,这下我总算知道,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来挑选受害者了!”

“啊~~~~”屋中静默片刻,秘传来一位师的尖叫,“‘青木人形剑’!是‘青木人形剑’!死者的名字,不就是按照它来排序的?”

清乔心头一惊,不由得紧紧捂住嘴巴。

——作者,我鄙视你!怎么能用一个如此没有创意的想法来解释那些人的离奇死亡呢?!

——唉,可怜的往生者,你们安息吧!下次轮回投胎,记得千万要找个亲妈,取个蝴啊!

——嗯,不管是甘小乔,顾清乔,杜娇,貌似我名字里都没有音同“形”和“剑”的字,总算可以安心

正思量着,屋里忽然炸开了锅。

“包师兄,你的话虽说有道理,但是三人身上的伤口又作何解释呢?这与青木人形剑毫无关系啊!”

“——就是就是!如果那凶手只是想要青木人形剑,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直接送一封挑战书不就完了”

叽叽喳喳,喳喳叽叽。

“好了。”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清乔身子一颤,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随即是厨房门开合的声音,众位师兄师都陆续走了出去。

虽说人姓阮,但这脾气真硬啊,奏是有威严

清乔听着最后一段脚步声离去,又在心里数了三百下,估计人都走了,这才颠起脚尖弓着身子打算溜之大吉。

然而她一抬头,忽然发现身边的窗户上伫立着一道熟悉的蓝身影。

淡漠的黑眸,高深莫测的表情。

于是她重新蹲下,默默拿起身边的一个土豆,亲昵且惊喜的对它说:

“——哎呀小王,好久不见,你怎麽又长胖啦?”

“因为它怀孕了。”

阮似穹的身后冷不丁探出一张肉脸,不是别人,正是“拖把式旋转”的包全才。

噗~~~~清乔强忍着口水没有喷出来,当即抬头招呼,巧笑倩兮中略带一丝诧异:“哎呀,包师兄,阮师叔,怎么你们也在这里啊?”

“得了吧!”包全才狠狠瞪她一眼,“早就知道你在外面听了,还不快进来!”

说罢又瞟一眼她手中的土豆,满脸嫌恶:“还‘小王’呢!我问你,白菜秧子什么时候和土豆成朋友啦?!”

清乔又羞又恼,却无话可说,只好悻悻放下“小王”,绞着帕子踏进厨房内。

“都听见了?”

阮似穹静静靠在椅背上,抿口茶,望向她的黑眸中是一片深深的安宁,无悲亦无喜。

“只、只听见该听的。”清乔垂下脑袋,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哦?那究竟哪些是该听的?哪些又是不该听的呢?”

阮似穹扬眉,对茶杯缓缓吹口气,云雾缭绕中,悄无声息勾起了嘴角。

“师叔说什么该听,什么就该听!”

清乔立定握拳,绷紧了身子。

“有趣。”阮似穹莞尔,晃晃脑袋,“你明明都听见了,也记在脑子里了,难不成还有法子消除那些不该听的?”

“报告师叔!一切皆有可能!满满大师说了”清乔朝天抬起一只手,面严肃正经吐出六个字,“态度决定一切!”

Biu~~~的一声,她又被砸了,砰!

回头一看,是包全才朝她扔了半个白萝卜。

“——叫你忽悠,再忽悠!”

此时此刻的包全才虽未言语,但一双火红的双目已很好的泄露了他的情绪。

于是清乔摸摸脑袋回头,讪讪扁下嘴角:“弟子知错。”

“追命,你下去吧。”

哪知阮似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我有话要和小乔单独说。”

包全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朝阮似穹看一眼,确定他真是清醒的,没有累糊涂,这才带着复杂的心情朝外走去。

“——回去就腌、了、你!”临出房门,他实在气愤难挡,忍不住边比划边对清乔施以威胁。

清乔吓的一哆嗦。

正想跑,手撒然被人攥住了。

“——好酸的口气。”阮似穹半眯着眼,懒洋洋打望着包全才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

“师叔”清乔脸一红,刚想说话,忽然一股更大的力道将她朝前拽去。

“哎呀!”她一下子跌落在阮似穹的怀里。

成熟的男气息扑面而来,温暖而魅惑。

“昨晚让你受惊了。”阮似穹将她牢牢按在怀里,大手轻拍,似是有意安抚。

“我我我,我只是坚守岗位”清乔绯红着脸开始挣扎,“弟子只是做了每一个西陵人该做的事情”

“别说话。”

阮似穹然顾她的挣扎,手臂越收越紧,越来越使劲,勒的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就这样让我靠一下,好吗?”

他低声问着,这话语仿佛有魔力般,于是清乔停止了动作,渐渐安静下来。

抱着她的手无力滑下,阮似穹将整颗头都抵到清乔胸前。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清乔的一颗心都纠了起来。

“师、师叔?”清乔下意识唤他。

“——叫潍平,没别人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叫我。”阮似穹将手挂到她的腰际。

“公平?”清乔虽觉得这个名字比包全才还要匪夷所思,可望着神情疲惫不堪的阮似穹,到底心软,只能乖乖听话。

“嗯?”的,带着愉悦的声音。

“公、公平?”不敢确定,怯怯的再喊一声。

“嗯?”上扬的音调,越发的温柔。

“你、你还好吗?”清乔忍不住探探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累?难道师兄师都不能帮到你?”

“——我还以为,你要问青木人形剑的事情。”

手下的青丝轻轻抖动,头发的主人似乎忍不住笑了。

“傻姑娘,恭喜你。”阮似穹拿开她的手,温柔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就算你不动手,那宝贝的下落也快要水落石出了。”

“此话怎讲?”清乔被他眼中的幽光震住,一步也不敢挪动。

“很简单。”阮似穹开始用鼻尖轻蹭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暧昧不已,“这事闹这么大,西陵掌门迟早会收到消息,结束他的闭关重新下山——而他恰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青木人形剑下落的人。”

清乔一怔,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我想,他大概没料到,有生之年真有这么一天。”

阮似穹莞尔一笑,忽然展开双臂,将她重新纳入怀里,“小白菜,我已经两个晚上没合眼了,能不能让我再靠一会儿?”

带着叹息的呢喃,仿佛撒娇。

“嗯。”清乔呆呆点头。

真奇怪,阮似穹身上熟悉而又迷离的气息,总让她忍不住想亲近。

“好好睡吧”

于是她爱怜地拍拍阮似穹的背。

对于许净于本文中出现的太阳兄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妙的上午。

一个清丽的少,一位俊逸的男子,相互依偎,相互慰藉。

啊,时隔许久,他终于又看到了难得的言情场景。

然而在这少的身后,男子将目光牢牢锁在窗外一只黄铜鸟笼上,眼中幽芒绵长而阴郁。

笼中静静站着两只华的鹦鹉,一白,一绿。

风一吹,有瓣从鹦鹉的身上飘下,带着蔷薇的,无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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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守灵过后的美妙上午,顾清乔望着面前明晃晃的瓷碗叹气。

心灰意冷,肝肠寸断。

——饿了整整一个晚上再加半个白天,如今却只能吃两块沾了盐巴的煮土豆,苍天啊!乃告诉我,如此想方设法折磨人究竟为哪般?!

说来说去,都怨那劳什子神秘杀手,搞得悦来客栈连死三人,旅客们人心惶惶,再也无人肯留。客栈里的伙计走的走,散的散,大厨开溜前居然将仓库洗劫一空,将仅剩的五十斤猪肉打包带走!五十斤,什么概念?整整半头猪啊!你能想象,一位中年壮男扛着半头猪在乡间小路上疯狂奔跑,外加时不时警惕观望后方的滑稽场景吗?

“——伙计来得快也去得快,唯有猪肉才是永恒的。”

阮似穹在得知消息后,长长吁了一声,语气无限感慨。

其余人则面面相觑,如果再不找新的落脚处,西陵派的精英们恐怕只能靠白菜地瓜度日了。

“叹什么气?”有人斜手过来敲她一记爆栗子,是包全才,“难道我做的饭不好吃?”

清乔再看碗里白乎乎的土豆一眼,忍不住哀号:“——小王,你死的好~惨~呐!”

包全才嘻皮笑脸:“不惨不惨!碗里还有一个,是它相公,正好一对亡命鸳鸯。”

“人家还没生宝宝呢!”清乔唰的站起,作势要踢他,“虐待孕妇是要坐牢的!”

“得了吧!”包全才挡住她的绣花腿,送回一个白眼,“这里还有碗西红柿汤,你喝不?”

清乔探头瞧见汤里鲜红,忍不住打个寒战——她想起了昨夜那个飘来飘去的人头。

无论看过几部CSI,现实永远更令人震撼。

“我要吃粥!肉没了不要紧,为什么没有米和面?”

垂头丧气一屁股坐下,她恨恨踹着桌子泄愤。

“米和面都被南宫无恨拿出去换花瓣了。”

包全才脸上满是无奈:“这位大小姐一路游山玩水花销甚大,入不敷出,如今连‘天女散花’的道具都得拿食物去和花农换。”

清乔以手捂头几欲昏厥:“你们!究竟有没有脑筋正常的?为什么不阻止她?!”

包全才别嘴,不以为然:“为何要阻止?反正会有”

话音未落,客栈门口忽然一片嘈杂,只见茫茫金光中,有人手持白扇以众星拱月之姿翩跹而来。

“——小丽呀,米价又升了么?”

那人边走边笑,步履轻快,眉毛仿佛都要从脸上飞起来。

“——救星来也。”包全才朝清乔挤挤眼。

他的咪咪眼本来就小,这下被挤的只剩两条短短的横线,还是加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