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精在旁听的，早是虚汗淋漓，一闻“赚外快”几个字转身就要跑，金猊见状也不去追，只是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仙桃，叹息道：“哎，这个东西怎么处置？白涧，你不是喜欢吃水果吗？干脆送给你？”
娑玛咯咯笑道，“啊，小狸猫分我一半好了，仙桃吃了应该对皮肤很好，我去找到分桃。”
语毕，桃树精已经眼泪汪汪地抱住了金猊大腿，“大仙饶命啊，您也知道，土地神的俸禄很少，百寿村穷乡僻壤，百姓们也不大信神鬼之说，对我的供奉甚少。偶尔再出现个什么小妖怪，弄死这片区几个小魂魄，我今年的年终奖都被扣得没有啦…我上有老、下有小，才想着出来赚点外快，盖个房子好早点娶媳妇，呜呜，大仙饶命啊。”
白涧挠头：“好奇怪哦，既然是盖房子娶媳妇，那你就没成亲，怎么下有小？”
…o(>_<)o …桃树精因为往日说“上有老、下有小”早说得顺口，此刻才发现被最笨的白涧抓住了话柄，干脆泪奔了。
娑玛怒道：“我是说这个臭桃子怎么一直拉我们来，原来有提成啊。”
金猊没心情跟桃树精斗气，肚子里自有另一番打算。摸摸鼻子，金猊慵懒道：“我说，桃树精，你往日提成很多吧？”
“不多，不多，”桃树精使劲摇头否认，“只有百分之三十…”
金猊装作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唔，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事本大仙和公主就当没看见，只是…你看给公主做装备的钱是不是从你的百分之三十里直接扣出来？”
金猊话说得委婉，虽是商量的语气，却是肯定的意思。桃树精嘴角抽搐，又怎么会听不懂话中真意：这个制妻装备你就直接孝敬给小爷，不然，我就去玉帝那告你赚外快，让他炒你鱿鱼！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十九章 回赠礼物
“不做。”水耀栋螃蟹平宅区11号里，螃蟹老妖如是说。
桃树精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螃蟹老妖呲呲钳子，一字一句又重复了遍：“不——做——”
望着金猊和娑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桃树精赶紧拉着老友到旁边嘀咕，“螃兄螃兄，你这不是拆我台子吗？这两位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我千辛万苦把它们拉来照顾你生意，你怎么反而把生意往外推，说不做装备呢？”
螃蟹老妖依旧板着脸，“说了不做就不做。”
“你，你”桃树精气得话也抖不清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先被金猊讹了银子做装备，现在老友又摆它一局，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桃树精道：“螃兄，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生意不好吗？你是不是嫌弃我提成太高？好，这次的业务我只提百分之十五，成不？”
螃蟹老妖还来不及答话，这边金猊就微乎其微地咳嗽了声，螃蟹老妖也不避嫌，转身大声道：“不管是什么大人物，反正这个生意我不接。”
闻言，金猊和娑玛面面相觑。金猊挖耳道：“我说，娑玛公主，你们西山国是不是得罪过这位老妖啊，怎么你一来别人连生意都不做了？”
娑玛幽蓝眼眸在螃蟹老妖身上转了又转，咦道：“我的族人欺负过你吗？话说我们西山国妖怪都住在山上，没道理啊。”
螃蟹老妖嘎嘎两下动着手钳，眼珠上下转着：“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最近接了个大单子，客户一次就要九件制妻装备，我手下的小螃蟹们全部出动都还在熬更守夜地制作，哪还抽得出空接其他单子？”
桃树精咂舌，“谁这么阔气？一下做九套？”话说螃蟹老妖的制妻装备也是蛮贵的，一下就要这么多，可见此妖（或神）何等有钱。
金猊默了默，捏着下巴被“九套”这个数字吸引了。
螃蟹老妖捧着大肚子扬扬大意，“那是，而且这位老爷说了，做得好的话还要九套。”
娑玛“噗”地笑出声，“这什么妖怪啊，娶这么多老婆？还要九套？难不成他还想娶九个？哈哈！”
金猊噙笑，“螃兄，不知道这位客户到底是谁呢？因为我们也急着要装备，不如您告诉我们他的联系地址，我去与他商权一番？”
螃蟹老妖呲牙，八只脚煞有介事地叉腰，“对不起，我们有保护客户隐私的权利。”
桃树精听了这话点头赞同，“金猊大人莫怪，这也是必须的。毕竟打造这种制妻装备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让街坊邻居、好友部下的什么知道，笑掉大牙也就算了，但若让家里的母夜叉知道了…”
娑玛撇嘴，戳戳金猊肩膀道，“那现在怎么办？反正我不管，你答应了带我出去旅游的。”
金猊精致的五官紧蹙，良久才又道：“那不知道可否透露下这九件装备都是些什么款式呢？”
螃蟹老妖两只脚走路，两只脚挠头，两只脚继续叉腰，“这倒可以说——”话未毕，金猊就打断它道：“这九件装备的外边款式可分别是两串珍珠项链、三支碧钗、一个玛瑙镯子以及两件霓裳和一对翡翠耳环？”
螃蟹老妖愣在原地，片刻才伸着六只爪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闻言，金猊捏着下巴不言语了，果然…
小狐狸白涧是土生土长的森林妖怪，就连山下也没去过几次，是以对湖底的绚烂世界欢喜非常。亮光闪闪的珊瑚、随波荡漾的海草、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软绵绵的章鱼，还有五光十色的小石头…白涧在螃蟹老妖家附近玩得欢快，一会儿追追鱼群，一会儿挠挠水泡，金猊见小狐狸高兴，也就任由着它，并未抱着它进屋。
这会儿白涧正跟着海草左右甩尾巴，就见金猊突然从屋里出来，高兴地扑来上去：“金猊。”顺势蹭蹭对方下巴。
金猊拍拍小狐狸脑袋，笑容已带着些宠溺。白涧眼眸闪闪，挥着小白爪道：“有好多好多鱼。”
金猊颔首：“嗯，白涧你喜欢就在这里接着玩，但不许走远了，待会儿累了就进屋去找娑玛，听到了吗？”
小狐狸眨眨眼，“你呢？”
“哦，”金猊拍拍脑袋，“我要回龙谷一趟。”
“哈？”
金猊想到此，刚才见到小狐狸的愉悦心情消失殆尽。这个所谓的大客户正是他家老爹神龙紫泽，刚才他也只是听到“九”个数字随意猜测，没想到——
原来，再过不久就是他老爹的生日，他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生日这天不仅九位娘亲会送上精心准备的贺礼，紫泽自己也会回赠几位夫人礼物。男人不比女人心细，每百年的大寿，紫泽的回礼都是直接问夫人要什么，他就直接说什么。偏有如此巧，今年九位娘亲要的礼物是金猊亲手整理成册递到老爹面前的。
他老人家倒是自作聪明把这些礼物全部变成了制妻装备，以免日后受皮肉之苦，却从没想过若万一九位娘亲发现其中猫腻，他这个可爱儿子也会受连带罪。老爹他，越来越黑心了啊！
而且，如果他猜得没错，老爹说“如果装备做得好，还要九套”是给他们九个宝贝儿子准备的，所以，这次他绝对不会放过老爹！！！
“金猊，”白涧用爪子刨了刨金猊，“你在想什么？”
金猊回神，“没什么，你等等我，我待会就回来。”说罢，转头化了真身，上了天。白涧在下蹲坐着望天，再埋首却觉得狐狸毛下面微微发烫，金猊的真身啊——
它还是第一次看见神仙裸奔呢！
回龙谷的结果不言而喻，在金猊宝贝儿子赤-裸-裸的威逼下，神龙老爹连杀儿灭口的决心都有了。半个时辰后，螃蟹老妖接到“大客户”的紧急通知：立刻！马上！全力以赴！先做金猊的装备，等这边整理妥当，再继续做他的九件装备。
三个红果果的感叹号，表达了主人的急迫之心，虽然小螃蟹们并不明白大客户到底抽了哪根龙筋，但本着“客户就是玉帝”的宗旨，照办了。可是，当金猊挥着欢快的龙尾，哼着小调回到螃蟹老妖住所时，诡异的一面却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家小宝贝白涧，耷拉着尾巴，缩在角落，显得沮丧之致。娑玛半躺在地上，周身泛着奇怪的泡泡，嘴里依旧喋喋不休：“你个死螃蟹，等我恢复了，一定，一定叫我族妖来灭了你，你，你个烂螃蟹，咕噜噜——”
桃树精则在旁哀嚎：“螃兄，你不活了吗？呜呜，它是西山国公主啊公主，你不想说就算了，为什么要动武，呜呜，你们还要不要我活了，嗷呜呜。”
金猊头挂三根黑线，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他这才走了多久？螃蟹老妖首先发现金猊的存在，哼哼道：“白渊也是我的客户，老夫说过了，保护客户的隐私权就是我们装备店生存下去的之本，谁还要来问，我就掐断它的魂！”
桃树精颤了颤，螃蟹老妖的必杀技就是断魂钳，见它亮了亮手中的利钳，桃树精选择了个安全的路线飞奔到金倪身边，抱着大腿哭叫：“大人啊，这次真的不是小人的错，我们说好了的，等装备做好就把仙桃还了，您不能反悔啊。”
金猊难得地没有把桃树精踹飞，而是抱胸道：“给你半个时辰，如果娑玛不能恢复原状，可能就是西山国来找你麻烦，懂了吗？嗯？”话音一落，桃树精已经飞到娑玛面前想办法去了。
金猊叹口气，这才走到小狐狸跟前，顺毛。小狐狸夹着尾巴，一身皮毛杂乱无章地东倒西歪，看得出，白涧此刻很沮丧。意识到有人在安慰自己，白涧舔了舔金猊的手，感觉到那温热的小舌头，金猊心底一怵，似有什么慢慢的东西就要从胸底溢出，该死的！最近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也就让金猊越来越不安。
最终，金猊抱着白涧出了房间，这才温柔问道：“到底怎么了？”
白涧窝在金猊腿上，显得还有些害怕，颤巍巍道：“刚才，我进屋子去，螃蟹老妖说…认识我。”
金猊挑眉，这并不奇怪。白涧也说过，它老爹白渊曾来螃蟹老妖这偷酒被逮过，又悲悲惨惨干了几年苦工才被释放。那老贼金猊在蟠桃会上也见过，化了真身和白涧这模样极像，螃蟹老妖认出小狐狸是白渊老贼的儿子也没甚。
白涧咬了咬自己的尾巴尖，又道：“…娑玛问它怎么认识我，它说，我身上的装备就是它亲手做的。”
金猊闻言大惊，眼眸也骤亮。装备？小狐狸法力如此薄弱，还要什么装备？
“娑玛又问螃蟹老妖，是什么装备，它就不肯说了，还道…让我不要烦恼不会变身的事情，因为…因为，”小狐狸越说越紧张，金猊拍手安抚了又安抚，它才结结巴巴把一句话表达完。
“因为，螃蟹老妖说我不会变人形也和这个装备有关。”
金猊背脊发凉，良久只问：“那螃蟹老妖可说这装备是谁为你做的？”
小狐狸摇头，“它不肯再说了，还让我有什么去问老狐狸。”四肢爪子缩得更紧些，白涧水汪汪的乌黑眸子蒙了层莫名地灰雾，“后来娑玛问得急了，就要狮吼，螃蟹老妖就放了它的泡泡出来，娑玛就跟喝醉了似的走不动了。”
金猊嗔笑着调节气氛，“那不是挺好，说明这装备做出来真能管些用。”
白涧此刻却听不进去了，耳朵抖抖，干脆站立起来，前爪扑在金猊肚子上，紧张兮兮地问：“金猊，你说会不会是我爹给我装的装备？它不想我变成人形？不想我长大？”
金猊盯着小狐狸搭着两只前爪，耳朵向后，可怜兮兮地仰头望着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
“呜呜，我除了背后骂它是老狐狸、老东西，从来没有藏过食，还帮它偷酒把风，它为什么要给我做抑制法术的装备呢？”
金猊拍拍小狐狸脑袋，突然道：“啊，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什么？”白涧耳朵竖立，眸子总算亮了些。
金猊笑容更深了些，“我们去找你爹，问问不就清楚了？而且，这样你就能够变幻人形了。”
“是哦！”白涧闻言霎时又欢快起来，毛茸茸的尾巴也扬了起来，“嘿嘿，那等娑玛的耳环做好，我们就去找老狐狸。唔，我进去问问什么时候能做好。”说罢，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身后，金猊坐在原地笑容却化作一声叹息。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卑鄙？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小狐狸真的能够变幻人形，再养上两年，呃～那个时候就可以绑回家了。
第二十章 身世之谜
事情急转直下。
这边金猊盘算着等装备做好和小狐狸去找白渊，那边，白渊却不请自来了。白涧望着眼前的老爹，还有些反映不过来，掸着尾巴呆呆问：“你怎么来了？”
白渊晃悠着脑袋，弯眼作感动状：“小涧啊小涧，爹爹好想你，快过来让爹爹抱抱。”
嗷呜！
老狐狸手刚触到白涧狐狸毛，就被吭哧咬了口。白涧炸毛：“说过了，不许随便摸我尾巴尖！”其实，它是防着老狐狸扯它尾巴，狐狸最痛就是扯尾巴，可老狐狸常常没事，就扯着自己尾巴耍上一耍。唔，是个坏老狐狸！
白渊泪流：“这是什么儿子，爹爹可是专门来找你的啊。”
白涧继续呲牙：“嗷呜嗷呜，才不是，你要找早找了，我在凡间差点被人剥皮都没见你出现。”小狐狸对此事记恨在心，连忙跳到金倪肩膀上表明立场。
金猊拍拍白涧脑袋，以示安慰，对白渊突然出现也是疑惑连连，“的确好巧，白涧一直在找您，没想到白渊上仙竟到这小小装备店来了。”
螃蟹老妖夹了夹手上蟹钳，粗声粗气：“不是好巧，是我专门叫它来的。”
众妖闻言皆是一怔，不明就里。螃蟹老妖不待金猊反映，又道：“你们的耳环快要做好了，跟我出去看看吧。”
娑玛咂舌，与金猊对视一眼道：“取货前还需要看的吗？”
螃蟹老妖在前已用钳子开了门，说话依旧横里横气：“怎么不看？不然到时候成形，你们不欢喜，又要这样改，那样修，我哪去找时间？你，你，还有桃树精，都跟着去看看。”
桃树精用手指指自己鼻尖，“我也要去？没必要吧？”它不是只用负责付款就行了么？
螃蟹老妖显得不加置否，“都去都去！”说罢，率先出了门。
金猊望着还在斗嘴的狐狸父子，勾唇笑了笑，拍拍娑玛肩道：“走吧。”娑玛无奈，出了门，桃树精亦步亦趋也跟着出了房门。凑巧，听见小公主正在不满抱怨：“这是什么装备店，老板这么横？”
金猊挑眉：“你看不出吗？叫我们去看装备是假，要给白渊和小狐狸独处说话的时间才是真。”
桃树精谄媚插嘴，“大人，莫不是…和小狐狸不能变幻真身有关？”
金猊颔首，负手道：“可能和它的身世有关，螃蟹老妖见实在瞒不住，就干脆叫白渊出面和白涧说。我想，这可能和它们银狐族有关，所以老狐狸不想让我们听见，这才叫螃蟹老妖支开我们。”
娑玛闻言，突然咦了声，“那金猊，你说小狸猫会不会跟着它老爹回跳跳山，不和我们去生肖谷了？”
听了这话，金猊顿时紧张起来，嘴唇紧绷道：“那就要看白涧怎么选了。”小狐狸，千万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白涧还没发现众人都走了，只专心致志地摆弄着老狐狸腰上的璎珞，因为变幻人形，白渊在儿子的强烈抗议下，依旧享受了次抱宠物的乐趣。把小狐狸抱在腿上坐下，确定小苍蝇们走光了，又在四周打了个结界，确信没有任何人能听见他们说话后，白渊才踌躇着要怎么开口。
可显然，小狐狸依旧沉浸在玩耍的欢乐中，就连问装备的事情都一并忘记了。白涧自被抱在老爹腿上坐下后，就被他晃悠悠、悬在空中的玉佩吊穗吸引了，小狐狸是行动派，见到喜欢地就用爪子挠，于是立马撅着屁股伸了右抓去挠，吊穗因白涧的刨动摆动起来，在空中一摇一摆，小狐狸觉得，很是有趣。于是越玩越欢，老爹的话也是有一字没一字地往耳朵里塞。
老狐狸道：“儿子啊，我有话和你说。”
老狐狸很难得如此正经地说一句开场白，以前在跳跳山，也只是在想偷酒、想看美女，需要儿子把风的时候才说上一说，是以这次，白涧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继续讲已挠在爪心的吊穗拿来咬咬咬。
老狐狸又道：“是关于…你的身世。”
白涧扇扇耳朵，身世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老早死了娘，跟着一个偷酒贼爹爹过了这么百把年吗？
老狐狸坚持不懈，再道：“…其实，和你不能变幻人形有关。”
这次，白涧终于有了反映，慢慢地从老爹腿上站起来，嘴边还挂着玉佩吊穗，“你说什么？”
白渊见儿子鼓大乌黑的眸子，有些心疼，拍拍它的狐狸脑袋道：“这事因为关乎银狐族的一个秘密，所以之前你问我，我一直不大好与你说。本踌躇着等你过了三百岁生日再带你来螃蟹老妖这想办法，没料你自己却先来了。”
白涧还没怎么消化老爹的话，依旧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掸掸尾巴问：“爹爹，那螃蟹老妖说我身上有什么装备，是真的？”
白渊含糊“嗯”了声，觉得颇对不起儿子，“这装备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被你发现，是因为它的外形是三根狐狸毛，话说，就连老爹我，现在也认不出你身上哪根狐狸毛是真，哪跟狐狸毛是假，如果真要把这装备卸下来，还要有劳你螃蟹老妖伯伯。”
小狐狸听到这，心酸了，狐狸眼蓄上薄薄一层水渍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弄抑制法术的装备，害我不会变人形被哥哥姐姐嘲笑。”
白渊早预料到后有这么一天，儿子得眼巴巴地凑来跟前质问，可真到这个时候，依旧愧疚难当。老狐狸换了个姿势抱住儿子，才娓娓道来：“儿子，我已经说了，这里面隐含着一个银狐族的大秘密，老爹对不住你，现在才能慢慢跟你说。”
原来，银狐族每千年，都会出生一只玄术极强的小狐狸，这只狐狸将以自身强大玄力承担保护整个银狐族的重担，是银狐族对外界的最后一张底牌。
白渊悠然道：“银狐族势单力薄，这样的自然规律倒是给了银狐族一个保证。为了以免他族起歹毒之心，知道这个秘密的妖怪极少。所以，现在整个银狐族，除了我、你，还有族长以及三位长老，并没有其他人再知道你的身份。”
小狐狸眨眼，结巴道：“这，这么说…这千年来出生的玄狐是，是——”说到最后，白涧的舌头已经纠结在一起了。一般小妖怪出生，都只能继承父母的星薄妖力，想要成仙强大，都必须一点点修炼积累幻术，成为玄妖。可是老爹刚才的意思，是自己从娘胎出来，就拥有极强的玄术？是天上那些神仙说的千年不遇的玄狐？从连人形都不会变得瘪三小银狐到担起保护整个银狐族的玄狐，这真是，太太太突然了。
白涧还沉浸在彩色小云朵上，飘啊飘，老爹却泼来一盆冷水，“可是玄术太强，也会带来许多弊端。比如就曾有小狐狸一出生，就承受不住自己的玄力，被活活吞噬。所以一般玄狐出生，我们都会想办法控制它的力量，直到它自己明白该如何去操控。”
“所以，才给白涧安了装备。”
“嗯，因为装备抑制了你的玄术，所以你没办法变幻人形。这次老爹来，就是想办法将你的装备换一换。”
白涧突然有点担心，蹭蹭老爹的手颤巍巍道：“那会不会很麻烦？”
“麻烦倒不麻烦，但是需要去找个朋友。”
金猊和娑玛拿到耳环，在外边等了许久，也不见小狐狸出来。小公主渐渐失去了耐心，打着哈欠抹泪道：“到底在搞什么嘛！”
金猊捏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碰碰娑玛手臂道：“或许…正在编故事。”
“哈？”娑玛不解，哈欠打到一半，歪头看金猊。
金猊道：“我在想，老狐狸如此谨慎，悄悄拉着天然呆白涧在里面说道，不过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我们刚才说的，讲了些银狐族的秘密；第二，可能是在编故事。”
娑玛挠头，“你的意思是，螃蟹老妖支开我们，其实根本不是怕我们知道银狐族的秘密，而是担心老狐狸对白涧说谎话，我们听出破绽？”
金猊颔首，心道，极有可能。白涧傻呆呆，如果真的有什么银狐族的秘密，告诉它就等于告诉了全天下，自己随便套两句话它也就说了。老狐狸心思细密，绝不会把什么关乎银狐族性命的事情告诉白涧，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思来想去，金猊觉得，倒是第二种可能性很大。
娑玛明白金猊意思，亦是嘴角抽搐，“这老狐狸真的是白涧的亲生老爹？”
金猊努嘴，“或许，撒谎骗白涧，是因为要遮掩更大的秘密。不过话说回来，把儿子往死里整的父母也有不少。”比如…他老爹老娘，苍天啊，大地啊，怎么这两只就想着把娑玛这么刁蛮无理的母狮子送给他当老婆？
娑玛见金猊看自己，全身发毛，怪叫道：“你看我做什么？我父母对我很好的！”
正说着，里边的门开了，白涧溜溜地出来，一蹦上了金猊的肩。
“哈，小狸猫，”娑玛拍掌，“你们终于说完了，我都快要困死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