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到门口的赛雪回首，倚在门边抱胸扬眉：“几位到底走不走？”
金猊顿了顿，回以阳光灿烂的笑容，“走！”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
片刻，众妖就伫立在了一片山谷中。不同以往白涧见过的森林，这里黑漆漆，花花草草也泛着诡异的黑色，天空时有不明物体飞过，发出毛骨悚然的鸣叫声，整座山谷都弥漫着阴森恐怖。
娑玛抖了抖唇，悄声道：“这个赛雪，不会因为我们知道猫金花的去向，想杀妖灭口吧？”
金猊哼哼两声却不言语，心道这个赛雪，到底想干什么？白涧在金猊怀里咕嘟咕嘟地发着音解闷，可狐狸毛还是一根根地炸起来了。
终于，赛雪在一片湖泊面前住了脚。娑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更加坚定了赛雪想灭口的猜测。金猊沉声，冷笑道：“赛雪公主，目的地终于到了？”
赛雪勾唇，依然笑得牲畜无害。“这里叫垛昕山，其实是片普通的森林，不过后来因为些事情，被保护起来了。未免小妖怪们误闯，猫大叔才故意把森林的氛围渲染得阴森了些。”
听了这话，小狐狸突然挺胸，雄赳赳道：“我才不怕，我不是小妖怪！”它以后是要做上仙的，上上仙，还要当生肖狐，打败臭老虎。
赛雪莞尔，继续道：“前些日子时空转换机构出了些故障，系统崩溃，所有通灵使者都被召唤回总部加班，所以这个垛昕山也被封锁起来了。”
金猊蹙眉，摸着下巴沉吟，“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里和异界有联系？”
“嗯，”赛雪颔首，“这里是联系外来空间和我们这里的结界，只有拥有异界灵力的人才能通过。现在时空转换中心系统故障，所以这里也被封了。”
“那你还带我们来？”娑玛鼓言，毫不忌讳地戳戳金猊道，“小心有诈。”
赛雪听了这话也不生气，歪头道：“把这里保护起来，只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时空转换中心出了故障，不然总部很没面子。不过这和能否穿越到异界去没多大关系。”
白涧眨眼，“也就是说，你带我们来，是笃定了我们没有能力穿越到猫大叔那里去？”
赛雪弯眼眯笑，摸摸小狐狸脑袋宠溺地说：“小狐狸好聪明。”
白涧囧，明明是表扬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娑玛鼻子哼哼两声，哈道：“不过就是个破湖？本公主就不信凭我强大的妖力到不了异界！”说罢，便大嚎一声，顷刻，已现真身。
金猊暗叫不好，正欲开口阻拦，这边娑玛已急急奔向湖心。“娑玛！！”
“啊吼吼吼～～～～”
说是慢那时快，金猊大喊出声的同时，娑玛也发出惨烈的悲嚎声，一个反弹丢回岸上来。白涧惊醒，一个跃身扑到娑玛身边，金猊也大步流星过去查探，默念仙诀后便用淡色银光包裹住娑玛，须臾，小公主才幻化人形醒过来。
娑玛睁眼，第一个反映就是扑进金猊怀里大哭：“呜呜，痛死我了，妈妈！”
金猊暴怒，“看清楚，我是公的！！”
白涧在旁瞅着，爪子挠地竟有些不高兴了。娑玛真娇气，自己上次打噬魄鬼时，也很痛很难受，后来好几天前爪走路都跛一跛的，为了让金猊不担心，它很勇敢地咬牙保持正常走姿。
纵使这样，它都没有给金猊撒娇，可是娑玛才被甩了下，就又哭又闹的，还扑进金猊怀里…小狐狸酸唧唧地别头又哼哼了两声，它就是不高兴娑玛老是占金猊便宜，一会儿戳戳手臂，一会儿搭他肩膀，可是为什么不高兴，它自己也不知道。
娑玛还在哭诉：“这是什么破湖？为什么还没靠近，就感觉到很强的戾气把我反弹回来了，呜呜——”
赛雪在旁无赖耸肩，“我不是早说了吗？以防小妖误闯，这里已经被保护起来，这个穿越结界口，自然也被猫大叔用强大灵力封印起来了。”
“你！”娑玛咬牙，她就说，自己言语冲撞这只臭猫，她怎么不反口，原来在这等着自己。
金猊放开娑玛，平心静气道：“赛雪公主的意思是，如果想要通过这个结界口去异世界，就必须打破猫金花的灵力？”
赛雪托腮，“理论上是这样的，刚才若不是感觉到娑玛公主妖力纯正，没什么恶意，说不定猫大叔留下的结界已经下重手了。”言下之意，这还算下手轻的了，各位最好珍重。
想了想，赛雪又补充了句：“而且就算能够冲破猫大叔的结界，你们也知道，异界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如果硬闯结界口，刚好时空转换中心系统还在修缮，极其不稳定…或许会被扔到时空的某个角落永远悬浮于空中，又或许被卷进黑洞，不是各位所想去哪个空间就能准确无误到达的。”
白涧怔了怔，心虚地往后退了步爪子。
以前也听老狐狸讲过，天庭都四道门，其中西门能通往未来世界，也就是众仙人说的异界时空。这道门把守得比任何地方都严，也只有通灵使者来去自如，甚至来往于更多他们不知道的时空。也偶尔听说有好奇的小神仙擅闯，之后？之后！…貌似都是杳无音信，一去不复返了。
金猊阴测测地冷笑：“赛雪公主这是在威胁？”
赛雪噙笑：“我这是忠告，几位不过要买卜樱草罢了，等个百八年，猫大叔回来了，我自叫小猫儿们把东西送到你们手里，这么拿命来硬闯，何必呢？”
娑玛有些退缩，摸着被摔痛的屁股嘀咕：“那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生肖谷——”
正空当，金猊偷瞥眼白涧，小狐狸下意识地耷拉了头，显得很沮丧。金猊默然，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反思自己对白涧的感觉。想要霸占，不准他逃掉，它是自己一个人的，不许和别人说话，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公是母，是人是妖…金猊从小做事果断，对许多东西都是可有可无，唯独对白涧，有了异样的霸占欲。他明白，自己对小狐狸是放不下了。
这样也好，既然爱了，那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是以，这次帮白涧幻化人形，其实金猊心里也有些自己的小九九：等白涧恢复人形，让它欠自己一个顶大顶大的人情，然后，在慢慢洗脑，把白涧拐回家，以身相许。
可现在第一步还没跨出脚，竟就被阻了去路。等个百八年？开什么玩笑？白涧能等，他也不能等。金猊紧抿唇瓣，缓缓站起来凝视赛雪：“…如果，不试试又怎么不知道不行？”
“什么？”赛雪咂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也有妖怪拼死拼活要找猫大叔，赛雪带着它们来这里吓吓，那些小鬼就知难而退了。这条龙…果然不愧是龙谷出来的。
赛雪咳嗽声，郑重其事道：“金猊，我没和你开玩笑，更没有恐吓你，这个结界口——”
“啊，知道了。”金猊无所谓地打断赛雪，摆手道：“在我金猊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的，至少，是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试试的。”说罢，金猊就邪魅一笑，大步流星往前走，却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牵绊，回身一看，白涧竟咬住了自己的袖口。
“白涧——”
小狐狸趁空蹦上金猊肩膀，昂首挺胸：“小狐狸也要去！”
“白涧，你在原地乖乖呆着。”这不是闹着玩的，猫金花是与老爹齐名的上上仙，又是上届的通灵使者，猫族长老，这样的人物不论如何灵力都不窥小视，他留下的结界就更不肖说了。
白涧摇头，亦显得很倔强：“这是小狐狸变身的大事，金猊你肯帮我，我不拦你，但前提是…你也不能拦我。”
金猊大怔，良久才反映过来地眨眼，心底暖呼呼的，有四个字划过脑海：生死与共。小狐狸想和自己同生共死啊…这样也好，如果真像赛雪所言，掉进什么黑洞里，若，有白涧陪着，也不亏。
金猊嘻牙笑道：“好！”
“你们疯了？！”娑玛大叫，金猊揉乱白涧一头狐狸毛，啐了口：“怎么可能？”说罢，龙刀现世，绚丽耀眼，赛雪还来不及阻止，金猊就已大喝着飞向湖心口，举着龙刀砍了下去。
“该死！”赛雪跺脚，愤恨地瞪住依旧奋力与猫大叔结界斗法力的金猊，“居然被你看到了。”
原来，不论多强大的结界，都会有个最弱的出口。垛昕湖的结界弱处就在湖心，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个臭屁小龙竟然一眼就察觉了。
金猊勾唇邪邪冷笑，“对不起啊，赛雪公主，我老爹教过我们，遇到结界这种讨厌的东西，不需要用眼睛看，闻味道就好。”结界是猫金花所铸，虽然不熟悉它身上的酸猫味，不过这个湖心口的气味最为浓烈，又和身边的什么猫族最相似，所以——
金猊抬头，渐渐蓄着灵力说：“结界口破了的话，可能要麻烦公主在这里看守以免小妖怪来打扰了。至于猫大叔嘛…我自己去亲口给他道歉。”说罢，金猊再不分神，待时机恰当，刀口一转，妖眼愈渐转红地砍向湖心。
“啊啊啊！！”
“趴下！！”
顷刻，地动山摇，湖心射出通天的红光来。
第二十四章 龙之烛息
车流如水，行人穿梭。
白涧在繁华都市街头漫走，歪脑袋想着到底出了什么事？它只记得，金猊举刀砍向结界的瞬间，自己的小爪紧紧抓着金猊的肩膀，接下来红光通天，直扑两人。再后来，好像自己掉入了无底的深渊，下陷下陷再下陷。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白涧耸耸耳朵，又环视了下四周。狐狸爪撑在脑袋下，这里…好奇怪哦。隔着陌生的铁栏，街道上没有马车、行人和小贩，反而被一种会滚动的大铁盒子霸占着，它的肚子里，还装着许许多多刚吞噬下未消化的凡人。
小狐狸想，这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妖怪，但是这个铁盒妖除了发出“滴滴巴巴”的噪音，并没有任何妖气。街道两旁，或停或走有些凡人，以及极高的房子。白涧甩甩尾巴，看向一座大楼。
金猊会不会在里面？它想。又抖了抖耳朵，白涧一个跃身跳上阶梯就往商厦大门冲去，却差点被开合的玻璃大门夹住尾巴，白涧怕怕地躲开，进入商厦后怯怯地回头去看依旧一张一合的玻璃门。
这个…会不会也是妖怪？小狐狸曾听长老们讲过，有种由怨灵形成的宅妖，专门将自己装扮成普通的房屋模样。过往妖怪凡人不知，便进去小憩，可一进去就直接被它吃掉！
“啊啊，小狐狸不要被吃掉！！金猊你在哪？”白涧慌张地叫起来，可爪子还没跨出两步，就突然被人从后颈拎了起来。
穿着黑衣服的凡人呲了声：“这怎么会有只狗？”
另一个穿戴一样的男人也凑过来，手中的黑棒子在白涧面前晃来晃去：“还不赶紧扔出去！要是被科长看见还不把这个月奖金扣光。”
下一秒，白涧就被一脚踢出了门。在地上滚了圈，小狐狸抖着毛站起来，夹着尾巴溜了。走了没多远，白涧就闻着异常的香味。甜甜的，香浓中夹杂着些润滑的芳醇。小狐狸来了精神，一时连找金猊都忘记了，欢欢喜喜地就蹦进了印有“安德鲁森”字样的小店。
蛋糕店里，顾客不多。可尖尖的高跟鞋和擦得鲜亮的皮鞋依旧让小狐狸揣揣，如果不是被香味吸引，白涧是不可能进“宅妖”肚子里的。
“哈，在这里！”小狐狸黑曜般的眸子亮了亮，双爪前立，趴在透明的橱窗上。里边，是各式各样的蛋糕，白□人、夹心橄榄油面包、紫菜寿司、水果捞…白涧望着琳琅满目，从未见过的食物流了一地口水。
“香味就这里！”白涧自言自语，说罢就用小小的爪子开始奋力刨橱窗，试图通过这种徒劳的方式吃到香香软软的蛋糕。但结果是，本还在收银的服务员突然听到脚下传来奇怪的沙沙声，低头一看，一只白色的狐狸犬正可怜兮兮地用右抓刨着玻璃。
“咦，是哪位顾客的小狗？”
这家蛋糕店不大，总共就两位服务员。待送走所有顾客，两个小女孩才望着依旧忘乎所以对着“白□人”蛋糕流口水的狐狸犬讨论起来。
最先发现白涧的服务员摊手：“怎么办？客人都走光也没人认领，它是流浪狗吗？”
“怎么可能？”另一位服务员戳了戳白涧的小脑袋，找出些中午吃剩的蛋糕屑扔在地上，小狐狸立刻扑上去，用两只爪子捧着吃起来。服务员见状咯咯笑起来：“你看它白毛顺滑，又圆圆滚滚的样子，哪里像是流浪狗。唔，难不成是哪位顾客太着急，忘在这里了？”
白涧仍然撅着屁股，满足地吃着蛋糕。好吃好吃！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也要下班了，而且如果老板回来，发现有只狗在这里，一定会骂死我们的。”
“那也是呀，毕竟这里是蛋糕店，如果有条流浪狗，顾客会觉得不干净…”
两个小女生默然，为难地凝视小狐狸。赶走它，又怕真是哪位顾客落下的，回来寻不到着急，不赶走，又怕被老板骂死。
其中一人叹息：“可惜我们租的房子太小，房东也不准让养狗。”
两人正犯着愁，其中一个服务员突然拍掌：“哈，有了！”
话分两头。
异界的另一边，此时此刻，金猊正卖命地举刀一次次砍向结界，从毫无章法的砍痕看得出，其主人心情甚烦。
被再一次反弹回来，金猊挣扎着拾刀爬起来，望着刚刚砍破的结界口再次合拢，忍不住低声啐骂。蓄积灵力，金猊准备再来一击。但从其疲惫的眼神和气喘吁吁的模样，是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经接近极限。
娑玛一个定身诀，放翻金猊，制住他道：“金猊，够了！”
金猊发现被定住，心里越发着急，大嚎起来：“你他妈放开我！！”
娑玛挠挠耳朵，也大骂：“放开你？放开你有用吗？你看看，你现在连我一个简单的定身咒都解不开，就算再打开结界也会被反噬，到时候出个什么差池，我怎么和姑妈交代？”
原来，金猊刚才那么一击，的确打开了结界口。但因猫大叔灵力强大，金猊这等小辈纵使用尽全力，也只砍开了一个小口。电闪雷鸣间，红光大现。体积娇小的白涧被红光照耀，霎时没了影，金猊却因人高马大没挤进结界小口被弹了回来。
金猊当即慌了神，举刀再砍。结界却不知何故，反而结实许多。不论他使出多大力气，结界被砍出的伤痕都能瞬间恢复。
赛雪居高临下望着金猊，微微叹气：“告诉你别乱来了，猫大叔早料到会有你这样的浑小子，所以这结界，不止一层。”
“复合结界？”娑玛睁大眼睛，“曾听人说过，灵力高强的仙者会编织双层结界，第一层结界如果被击破，第二层结界就会立刻感应。不论再如何攻击，第二层结界都会牢牢记住攻击者的招式和灵力，并迅速恢复伤口。”
金猊听得双拳紧握，“我一定…要救出白涧…”小狐狸天生愚钝，异界是连老爹那样强大的妖怪都不知道的未来空间，白涧在那里会怎样，谁也无法想象。而且最重要的是，谁能知道，小狐狸还能不能回来？
赛雪笑道：“救？怎么救？”
金猊不语，微眯着眼沉声：“娑玛，解开。”
“嗯？”娑玛对视金猊清冽的眸子，一时间竟无法违抗他的强势，诺诺解了咒。金猊大手一挥，胸口璀璨绚丽的龙之烛息大放异彩。
赛雪大惊，传言龙谷建成时，神龙紫泽用自己的一小截龙角制成十个“龙之烛息”。除一个留给自己，其余九个全部赠与夫人。各位夫人又在降子后纷纷赐予其子。
传言龙之烛息乃神龙紫泽命根，父子相惜。儿子有难时，皆可感应。金猊此刻现出龙之烛息，又大放异彩，显然是感应到主人的心绪。莫不是——
娑玛道：“金猊，你要干什么？”
金猊咧了咧嘴，拍拍表妹脑袋：“日后见到我老爹老娘，帮我说声对不起！”说罢，便拎去龙刀缓缓向结界走去。
龙之烛息，不仅能让父子心心相惜，更可以保护九位龙子。八夫人琳禅公主当日将龙之烛息挂在儿子上时，就曾郑重其事道：“以前你常嚷着哥哥们都有这饰物，你没有，讨我要。现在戴上，可有什么感觉？”
小金猊挠着龙爪想扯掉脖子上的龙之烛息，一个劲嚷嚷：“沉！沉！”
琳禅公主摆正脖子上的东西，稳声道：“不是沉，是压抑。这力量，是你父亲和哥哥们的灵力，你以前年幼，我若把这玩意儿拿给你戴上，反而害你受难，被灵力反噬。现在，你要努力变得更强大，慢慢适应父亲和哥哥们的龙力。”
小金猊似懂非懂地点头，“那，这东西真的可以保护我吗？是不是我一有危险，哥哥们就会出现？”
琳禅公主含笑摇头，抚了抚儿子稚嫩的毛头，“你父亲哥哥又不是土地神，哪能神遁？不过，假若真有生命危险，你就静心感应龙之烛息，到时候，你父亲与哥哥的灵力，尽你所用！”
这才是，龙之烛息真正的秘密。当儿子们有难时，龙之烛息就像个灵力转移器，可以暂时性把父亲兄长们的强大灵力借与金猊。从挂上龙之烛息开始，金猊就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它，他以为，龙之烛息挂在自己脖子上，一辈子也不会苏醒。
没想到——
金猊摸了摸胸口上光彩灼灼的龙之烛息，微笑道：“龙之烛息，你也觉得我该去找它，对吗？”金猊人生的第一次危险，竟是因为小狐狸。
微微阖上眼，金猊静心感觉龙之烛息，渐渐感觉四肢暖和，心口涨满，似有灵力缓缓注入体内。正聚精会神，却突然感觉有杀气像自己袭来，挥手一挡，睁开眼，是赛雪。
但不同的是，刚才还一身雪白纱衣的赛雪却突然一身素黑，此时此刻，正悬空凝于空中，抱胸凝视娑玛和金猊。
娑玛见状，咬牙也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为什么攻击我们？你到底是谁！”
赛雪扶额，叹了口凉气道：“真是怕了你们龙族的人，告诉你吧，我不是赛雪，是她妹妹，通灵使者——傲雪。”
第二十五章 流浪之家
傲雪身着一袭黑纱裙，缓缓落入地面。
凉凉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真是怕了你们龙族了。”
金猊蹙眉思忖一番，才突然记起，好像…“傲雪”这号人物和他家二哥、二嫂很是熟稔。眨眨眼，金猊湛清眸子道：“傲雪？你是通灵使者傲雪？那你一定有办法送我去异世界的对不对？”
傲雪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这龙之烛息随便乱用，不仅可能毁了你自己的修为，更有可能走火入魔？”
金猊渐渐冷静下来，明白过来傲雪表露身份其实是怕自己真的用龙之烛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和自家二哥睚眦、二嫂兰颜如此交情，面上说不过去，是以才出手阻拦。
金猊一副乖宝宝虚心受教的样子点头：“是是，傲雪姐说得极是。我让你和二哥、二嫂操心是我太小孩子气了。”顿了顿，还是星星眼地问：“你可以送我去找小狐狸对不对？”
娑玛在旁边不明就里，小心翼翼地戳戳金猊肩膀道：“喂，到底怎么回事？她突然换了身衣服，又换个名字，就会打开结界了？”
傲雪一张冰霜脸淡淡凝视金猊，这小龙仔比起睚眦油嘴滑舌许多，一听自己是通灵使者，赶紧讨好地在名字后面加个“姐”字，又故意抬出睚眦、兰颜的名讳，攀其交情，让自己无法撒手不管。
“我和我姐赛雪是双胞胎。”傲雪开口，思忖到这地步凭金猊的鬼脑子也瞒不住，干脆正大光明解释道：“因为猫大叔去了未来世界处理些问题，所以我作为这个空间唯一的通灵使者，便留下来看守结界。我看你们几人结伴而来，猜测到是想去异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故意扮成赛雪的模样。”
娑玛闻言，气得头顶冒烟，“哦哦，说了半天，你是把我们拿来耍是吧？通灵使者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回西山国——”
“娑玛！”话没说完，金猊就拉住暴躁小公主，复看向傲雪问：“傲雪姐，我表妹不懂事，您别和她介意。”
“你，你！”娑玛跳脚，“你到底是帮哪边的？”
金猊不理，继续道：“傲雪姐，不用管她，我们开始吧！”
两个女人同时怔了怔，“开始什么？”
金猊摇头晃脑，说得理所应当：“开始做法，把我弄去未来世界。”
傲雪微眯眼，“金猊，我有说过送你去异界吗？”
金猊似乎闻所未闻，只咧着嘴道：“我曾听五哥、二嫂说过，通灵使者傲雪非比寻常，随手在空中一画，便可出现个绚丽多彩的任意门，只要进入这道门，不论想去哪里也不过是瞬间之事。”
娑玛鼓大眼睛，稀奇至极：“真有这么厉害？那不是比我父皇还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