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下午,我的心,都是埋在水里,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盛狐狸是不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我这么告诉自己。

他不是笨人,而我也不甚聪明。

从我看见他睡觉的样子,惊慌失措地跑回家那次起,恐怕他就有所怀疑。

之后,他确实三番两次都在试探我,却被我给岔走了话题。

而昨晚,他也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询问,可是我拒绝回答。

所以今早,他才会不高兴?

我的手,一直在抚摸着杂志上的女郎。

她的脸,P得太过了,太过完美,失去了真实感。

但是,至少看上去是很美的,不是吗?

真相,有时是需要埋在心底的。

因为它很丑陋,会惹人心情不快。

并且,我并不认为有必要把温抚寞的事情告诉盛悠杰。

我说过,那是我心里的一块疤,只想自己慢慢沉淀的疤。

而显然,盛悠杰不这么想。

所以,我们出现了分歧。

所以,我们冷战了。把内裤穿上先

直到下班时,和盛狐狸也没有和好的迹象,我只能独自一人回家。

就在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闷,本来说好今天一起去吃拉面的,但现在却要自己吃自己。

真是命苦,为什么不在吃了之后才去惹盛狐狸呢?

正当我走到小区门口时,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发现时盛狐狸打来的。

我那个激动啊,以为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请我吃饭,便马上接起电话,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这样,你先去味千拉面店里占位置,我马上就到。”

那边沉默了半晌,最终,盛狐狸幽幽的声音传来:“寒食色,今晚继续来我家睡吧。”

我不死心,继续道:“这个问题,等会吃完拉面的时候再谈吧。”

盛狐狸的声音中有种冷冷的戏谑,带着点不快:“寒食色,你整天除了吃,还会做什么?”

“爱啊。”我淡定地回答。

“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继续淡定地重复:“我还会做*爱。”

他那边沉默了下,良久,我听到一阵几不可闻的轻笑,然后,盛狐狸的语气缓和了些:“算了,我来接你吧,吃了饭,我们就做你擅长的爱。”

“好,这次我要女上位……啊!”我忽地惨叫一声。

因为,我的面前忽然窜出一个人。

高高瘦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并且,那双眼睛还怨毒地看着我。

这不就是今天下午在商场跟踪柴柴接着被我踩了一脚的尹志平的后代吗?

现在的他,看上去比下午更加危险,眼睛里布满了红丝,而一双手,也在不自觉地轻微地痉挛着。

手机那边,传来盛狐狸的问话:“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又摔跤了?”

我正要回答,但手机却被瘦竹竿抢走了。

这竹竿,瘦是瘦,有肌肉啊,力气大得吓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但是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叉着手,一双眼睛像他一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扫视一番,鼻孔朝天,喷出一口气,这次力度掌握的比较好,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喷出来。

而我的声音,也故意拖得绵长,遮掩住我的心绪:“别没事找事哈,这方圆一里都是我的地盘,我脚抖一抖,地就要震三下,我只要一叫,居委会的大妈,茶馆里打麻将的大爷,看喜洋洋与灰太狼的幼儿园学生,还有那只时常假装自己是狼的哈士奇,都会跑出来帮我。”

前辈们说过的,男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

反之,你强他就弱。

特别是对付极品男人,一定不能露怯。

上次在公交车上遇见一露阴癖,趁着周围没几个人,就把自己家小弟弟给露出来,然后碰碰我,露出一口黄牙,笑的那叫一个淫*贱与灿烂啊:“小妹妹,你看哥哥的大不大?”

我当即气的全身发抖。

我说你要露,也得有料才行啊,这么细的牙签也敢亮出来,实在是玷污了我那阅鸡鸡无数的眼睛啊!

你说我要是平得像张鸡蛋饼,还整天穿的比基尼在你面前露,你高兴不?

于是,我银牙一咬,直接拿出手机,对着那人咔嚓咔嚓地拍下了他的露点照。

接着,在他目瞪口呆之际,我严肃地说道:“哥们,以后要别人看,记住先带放大镜,不然谁看得见啊。我也就奇了怪了,你小鸡鸡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居然能小成这样,喂它一粒米都怕被噎死,真tmd是场人间悲剧。”

那露阴癖怔怔地看着我,震惊之下,那小鸡鸡没了动力,慢慢地萎缩下去。目睹这一场景,我都要哭了。

感情我刚才看见的,还是放大板啊,现在恢复原状后,简直就是超市中打折出售的杂牌火腿肠,还是最小号那种。

我这正酝酿眼泪呢,车就靠站了,那露阴癖哥哥苍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冲了下去,最终消失在人海里。

虽然这瘦竹竿不是露阴癖,但两人精神状况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寻思着这次估计也能行。

但瘦竹竿完全听不见我的威胁,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指甲都陷入我白嫩嫩肥腻腻的肉里了。

我慌了神,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原来是真的!她就住在你家!”那瘦竹竿原来是咆哮教的长老,他狂吼道:“原来柴小姐真的和你在一起!我到底那一点不如你,为什么她—要—选—择—你!!!!!!!!!!!!”

瘦竹竿的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吐出来的。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马景涛哥哥站在囚车上,扭头狰狞地大吼道:“吟霜,快回去,我不要你看见我身—首—异—处!!!!!!!!!!!”

没错,最后的几个字也是吐葡萄一般吐出来的。

所以说,瘦竹竿是深得咆哮教的精髓的。

被他这么一吼,我的耳朵开始出现暂时性耳鸣,嗡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同时,黄河大合唱的音乐响起。

“风在吼马在啸,景涛在咆哮,景涛在咆哮……”

但我没能失神多久,因为手臂上传来了阵剧痛。

这时,瘦竹竿忽然之间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有一种神秘的阴森,就像是那个让无数女性同胞做恶梦的安家和。

他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对了,只要你没在,柴小姐就是我的了。”

随着话音,他忽然从裤带中拿出一把折叠小刀,一打开,那很冷的光在锋利的刀身上流淌而过。

睹此情况,我的呼吸顿时停止。

接着,他阴鸷地笑着,那把小刀在空中滑过一道凉滑的弧度,就这么向着我挥了过来。

死克,死克,快给老娘死克!!!!!!!!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闭上眼,下意识用手护住了脸,一颗心,凉透了。

但是,预期中的痛却没有来临。

我只听见一阵正气凛然的大吼:“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浑厚得让人耳膜发麻。

偷偷地睁开一眼,竟然发现不远处,我家楼下那名乔帮主,正快步向着我这边跑来。

今天,乔帮主一身警装,英明神武,整个人在夕阳下闪着神圣的光芒。

我的眼睛瞬间爆发了无数的粉红色泡泡。

难怪常常有警察制服诱惑,原来这么帅啊!

那粗胳膊长腿翘屁股的,哪个女人受得住啊。

那瘦竹竿哪里敢再待,忙抛下我,逃走了。

乔帮主跑上前来,查看我的伤情,确定无碍后,开始询问那人的身份。

我从大难中逃过一劫,顿时浑身虚脱,好半天,才将情况详细告知。

乔帮主浓眉一皱,道:“估计那人神经有些问题,明天记得要来我们局里做个笔录,最近这些天也要提高警惕,说不定他会再来……对了,你那位朋友呢?快通知她一下。”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柴柴今晚就准备睡我家,方便半夜起来跳地板吵醒他。

但是乔帮主是何许人才,立马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他扬言眉毛,道:“难不成,她今晚是又打算和我开战了?”

得罪警察叔叔,日子是不好过的,我立马卖友求荣,踮起脚尖,哈着舌头,将柴柴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出卖,并且赌咒发誓撇清自己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闻言,乔帮主没有说什么,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千恩万谢,在他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我家门口。

但是,我犯了一个错误。

当我开门的时候,柴柴正从浴室洗澡出来。

她身上,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胸部以上,还有大腿以下全部赤*裸着。

而那头鬃发,则慵懒地垂在光洁白皙的肩膀上,被空调的冷风,吹得一荡一荡的,每一下,都抚在人的心上,痒痒的。

还有那细长的双腿,华丽丽的锁骨,简直就是让人血脉血脉愤胀。

她整个人,带着一种柔白,朦朦胧胧的,异常美丽。

我们仨同时怔住了。

然后,受害者第一个反应过来。

柴柴淡定地对着乔帮主骂道:“居然在别人没穿衣服时进来,真是流氓。”

乔帮主回过神来,以同样淡定的姿态回道:“居然在别人进来时不穿衣服,真是女流氓。”

柴柴用更深层次的淡定骂道:“你个披着警服的土匪,长的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你……”

可乔帮主的淡定已经到了大神级别,他轻飘飘的打断了柴柴的话:“先把内裤穿上再跟我说话。”

可以说,这句话的杀伤能力也是大神级别的。

因为,柴柴确实没穿内裤。

她狠狠地瞪了乔帮主一眼,接着快速冲入卧室中。

我长长吁口气。

原来乔帮主功力深厚啊,看来刚才是站对地方了,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回过神来,我赶紧陷媚地招呼乔帮主坐下,又给他倒茶,拿点心,就差当祖宗供起来了。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通病,走在路上看见警察叔叔就开始脚软,就像耗子似的。

对此,老爸自豪地断言,我体内是有犯罪基因的,总有一天要干出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大事情。

乔帮主面上不动声色,背着手,来到柴柴跟他隔楼混战的那处地方,蹲下身子,敲了敲,嘴角轻轻一勾,道:“隔音效果还是差了点啊。”

我赶紧狗腿:“那是,那是,都是这些个奸商给闹的。”

此话一出,估计童遥同学咋打喷嚏了。

“我看,应该买块地毯了。”乔帮主视察之后得出结论。

我点投入捣蒜:“要买,要买,明天立马去买。”

乔帮主起身,看着我,眼中精光一闪,道:“你们这时常发出噪音,这可是违反有关规定的,当然我也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如果你这个屋主放任不管,到时候也只有处罚你。”

我倒吸一口冷气,乔帮主真是绝啊,这不明摆着让我出卖柴柴吗?

果真是个披着警服的土匪!

但是,我出卖起朋友来那可叫一个顺手啊,忙撇清道:“不管我的事情,我已经劝了柴柴好多次了,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很熟的,帮主你要明鉴啊。”

“帮主?”乔帮主对自己的外号还不甚熟悉,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封。”

林封,乔峰,差不离。

我正要昧着良心恭维一下这个名字的伟大性,柴柴穿好衣服,咬着牙齿走了出来。

乔帮主环住双手,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内裤穿好了?”

柴柴的一双美眸,骤然紧缩了,她开始死命地瞪着乔帮主。

而乔帮主,也不服输,惬意地与她对视着。

吱吱吱吱吱擦擦擦擦擦擦。

美少女战士大战蜡笔小新。

害怕被误伤,我赶紧一个旋身翻到安全地带,然后从冰箱中拿出包薯片,边看边吃。

正在欣赏现场大片,门铃响了。

我擦擦手,开门一看,愣住了。

门外,居然站着满额汗水的盛狐狸,看见我,他语气有些急切:“你没事吧?”

我张大嘴巴,定了三秒,终于醒悟过来。

刚才遇到瘦竹竿时,好像正在和盛狐狸通电话,还“啊”地叫了一声,之后手机摔在地上,电池掉了出来,手机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照这么说,盛狐狸是因为关心我才会来的?

想到这一层,我感动的涕泪四流,手足颤抖。

多有义气的孩子啊,这大热天的,肯定跑了不远的路。

我牙一咬,心一横,正要拍着胸口,豪爽地宣布今晚的味千拉面我请客。

但盛狐狸抢先一步,他平缓了下气息,镇定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引狐狸入室

我忙趁着乔帮主和柴柴苦战,悄声地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情渲染了一遍。

在我的故事中,那瘦竹竿没有占到便宜,被我用高跟鞋给很K了,接着像只小强似的逃走了。

听完之后,盛狐狸平静地问道:“然后你就回家了?”

“嗯。”我点头。

盛狐狸在平静地问道:“然后你就坐在空调屋里吃薯片了?”

“嗯。”我开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

盛狐狸那双细长的眼眸,黑得异常清冽:“你就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看着他那不善的眼神,我心里一紧。

终于明白那不对劲的感觉出在哪里了。

居然让盛狐狸白白地在大太阳底下跑着这么久,而我却屁事没有,还坐在屋子里吹冷气吃东西看月野兔大战野原新之助,实在是过分了点。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声音小小的,有点理亏。

盛狐狸安静地看着我,那白净的脸上突地染上了一层疏离:“你是不是只有想吃东西,还有想做*爱时才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