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却有着极端的自信。

它就在边缘徘徊。

它在传达着一个明确的意思。

只要我再敢进一步,它就会长驱直入,进入我的私密花园。

我的蓬门,即将被强行打开。

我的身体,瞬间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僵硬了。

童遥的嘴角,是帅气的痞,是性感的邪,是悠然的自得。

“我的心肝宝。”他道:“看来,你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

我不得不信。

童遥,一个海绵体都能折断的强人,他还有什么廉耻,还有什么道德,还有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

所以,他铁定会进入的。

是的,他一定会进入的。

我的血量,已经在警戒线以下。

按照老院长的说法就是:“寒食色同志,你个背时的仙人板板今天要遭洗白的个。”

是的,我要完蛋了。

我和童遥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

不能硬攻。

只能智取。

所以,我长长地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算了,不来了,大家都是朋友,玩得太疯会伤和气的。”

“没错。”童遥微笑。

“把手拿开,我要起来了。”说这话之前,我已经以身作则,将手从童遥的裤裆中掏了出来。

“好。”童遥依旧微笑,接着依言照做。

我将双手撑在地面,作出借力撑起身子的模样。

接着,就在此刻,我故意地软下了手臂。

如此一来,我那坚硬的手肘,就直愣愣地向着童遥的小弟弟给砸去。

我眼里,冒着森森的寒气。

我的脸上,满覆着凉薄的笑。

我内心的声音,狠毒冷清:“童遥啊童遥,今天倘若我就这么和你打平,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所以,莫怪我狠心了。”

我寒食色在摧残男同胞小弟弟的这件事上,似乎有着很高的天赋。

基本上,没人的小弟弟能在我手中逃脱。

而这次,也是一样。

我的脑海里,开始想象着童遥的私处被我给砸了之后,他面红耳赤,一跃而起,抱着小童遥跳脚的狼狈样。

可是夜路走多了,是会遇见鬼的。

而今天,我遇到的,是比鬼更可怕的妖。

就在我的坚硬的手肘要砸到童遥脆弱的小弟弟时,童遥的身体忽然轻易地一个移动。

他的动作,是潇洒的,移动的弧度并不大。

只是,刚好,让我的手,砸到了地面。

我承认自己不厚道。

我是抱着要让童遥断子绝孙的念头砸下的。

所以说,那力气是非常惊人的,几乎达到了毁天灭地的程度。

而力,是相互的。

也就是说,我的手,砸在水泥地板上,那痛的程度,同样是毁天灭地的。

我的眼泪,顿时像音乐喷泉一般,飚了出来。

不仅是眼泪,那痛,瞬间在我的手肘上爆发开来。

所以,我的手肘,顿时软了下来。

所以,我的身体,没有了支撑。

所以,我的脸,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地面撞去。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好事以及一件坏事。

好事就是,我的脸,并没有撞到地面。

坏事就是,我的脸,撞到了童遥的下档。

好死不死的,我的嘴,正好撞到了那令我朝思暮想的小童遥身上。

更确切点说,我的嘴,是吻上了小童遥。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用手抓和用嘴亲,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说明童遥是被我给调戏了。

而后者,则说明我是被童遥给调戏了。

正在我头脑一片空白的当,童遥带着旖旎暧昧的戏谑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亲爱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的怒火,顿时像那皮纳图博火山一样,爆发了。

我实在是亏到家了。

流了这么的多汗水,这么多的泪,这么多的血。

可是从头至尾,我都被童遥给耍得团团转,被他调戏了个够本。

没天理,没人论。

气愤之下,我理智出了窍,飞到了天边。

我咬牙切齿地发誓,今天,我一定要把童遥的裤子给扒拉下来。

一定一定的!

我的眼睛,已经成为了血一般的红色。

我磨着牙齿,向着童遥……的下档扑去。

我已经被一系列的调戏与反调戏给弄得临近疯狂边缘。

所以,我就在屋子中追逐着童遥。

边追,我边河东狮子吼:“给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裤子给扒下来!!!!!!!!”

我的脚,以怒火作为燃料,瞬间速度提升,不一会,就将童遥给逼到了墙角。

我搓着手,咧着嘴,躺着口水,闪着淫光,一步一步地,逼近童遥:“这次,我看你还想往哪里跑?”

“你要干什么?”童遥的脸上忽然闪现出恐惧的神色,声线也有些发抖,在空气中如游丝般飘逸。

他的眼里,盈着碎碎的晶光。

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被母色狼给逼迫道墙角的无辜美男。

“干什么?”我的笑声,禽兽无比,淫荡无比:“当然是,要干你了!”

“求求你不要乱来。”童遥看上去楚楚可怜,居然有让人疼惜的渴望:“请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放了我。”

“放了你?”我的舌头在自己嘴唇上缓慢地转动了一圈,眼中精光暴涨,一字一字地将他的希望熄灭:“不可能……今天,我一定要脱下你的裤子,我要看看,你家小童遥究竟长得十元是扁!”

说完,我将童遥重重一推,让他靠在了墙上。

接着,我欺身上前,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双手开始奋力地抓住他的裤子,死命地往下拉。

“为什么?”童遥的声音哀哀欲泣,充满了无辜,盈满了无助:“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是不放弃看我下面的念头?”

我像是采花大盗那样,仰天长笑,笑得邪气无比,讨打无比:“因为,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扒下每一个看见过的男人的裤子,好好观赏下他们的小弟弟,形状完好的,就割下来保存,形状不好的,就割下来给狗吃!”

“哦。”童遥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这一声“哦”,应得是千回百转,荡气回肠,颇有深意。

我的脑子瞬间清明了些许。

不对,童遥怎么可能会怕我呢?

莫非……

我转头,看见了门口那提着快餐盒的送餐小弟。

我确实不知道,门事何时打开的。

也不知道,那小弟是何时来的。

更不知道,那小弟听见了多少。

我只看见,那小弟提着快餐盒,呆若木鸡地看着我们,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双脚发颤。

我的冷汗如蚯蚓一般弯弯曲曲地流淌着。

完蛋,他似乎是,听到了很多。

我定定神,将一张脸笑得像朵菊花,慢慢地移动脚步,用天底下最温和的词语告诉他:“小朋友啊……”

小朋友啊,你别见怪,阿姨和叔叔正在排话剧呢。

我原本是想这么说的,但是当我刚向着那送餐小弟靠近一步时,他便像看见鬼一般,凄厉地惨叫一声。

然后,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睛惊恐地睁得滴溜溜圆,牙齿上下打着架。

“不要割我!!!!!!!!!!!!!”

送餐小弟狂叫一声,接着将快餐盒一扔,迅速地跑下楼去。

我看着那快餐盒在空中转了个完美的圆圈。

接着,里面那些色泽鲜艳的汤汤水水全都洒了出来,在地上铺成一片绚烂的地图。

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而旁边的童遥,则若无其事,气定神闲,无比优雅地整整衣服,轻飘飘地说道:“真可惜,看来,我们还是要出去吃了。”

故意的。

童遥是故意的!

他早就看见了送餐小弟站在门外。

他诱惑着我说出了心里话。

他破坏了我的形象!

他是故意的!

从那天起,只要我出现在小区中,众人就会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楼下的快餐店达成协议,不再做我的生意,因为害怕送餐员工的小弟有去无回。

居委会的大婶们每次看见我,都会拉着我,语重心长兼喋喋不休地给我做着思想工作。

大意就是,小妹妹啊,今天的天气是多么晴朗,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应该感恩的,要放下屠龙刀,立地成佛。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去买那长得像男性生殖器的象拔蚌来砍着玩吧,别真砍人。

甚至于,连小区中原本牛逼哄哄见人吼人,见鬼咬鬼的几只小公狗,看见我,那也是缩着尾巴,绕道而行。

我辛苦多年,建立起来的淑女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我再一次地,败给了童遥。

久违的怒斥

以前的寒食色,却是是胆大妄为。

想来,也是因为没有受过伤的缘故。

也只有没有痛过的人,才敢横冲直撞。

现在的我,就已经失却了这样的胆量。

温抚寞微微地垂下眸子,他的眼睑很薄,眼尾的弧度很漂亮,纯净的淡薄。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的眼角一瞟,看见了荧屏上的来电显示。

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安馨。

火辣辣的日头下,我的嘴角显出一丝无声的冷笑。

是针对自己的。

刚才听见温抚寞问的那句话时,还产生了一些不应该的联想。

还以为……

想来确实有些可笑。

在我想的当时,温抚寞接起电话,轻声说了两句,便挂上。

“安馨?”我笑问。

温抚寞愣了下,接着,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你们应该在一起的。

我刚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他们以后会怎样,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继续踢着小石子。

可怜的小石子。

正午的阳光,旧时的街道,旧时的情人。

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迷茫的梦中,混混沌沌。

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真是的。

在静谧的长街上,很多回忆开始蔓延伸展。

高中的每年暑假都会有补课,下午放学后,温抚寞就会陪着我一起回家。

那时,这条街上,有许多的小吃冷饮摊子。

我记得,那时最爱吃某一家的刨冰。

细细碎碎的冰渣上,放满了五颜六色的坚果,糖汁,非常漂亮。

那一家的生意很好,摊子前每次都会排很长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