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提前二十分钟赶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间,这个楼层只有她一个人。先把她自己的办公桌略微整理一下,然后习惯性去开经理办公室的门。

很奇怪,居然打不开。把钥匙拔出来,再插进去,还是打不开。

心有疑惑的莫菲低头检查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实:经理办公室的锁换了。

瞬间,莫菲心头有无数个猜测闪过,是仅仅换了锁,还是连她这个总经理助理一并换了?如果只是换了锁那说明她的岗位没事;如果是连她一并换了,会安排给她一个什么岗位呢?

而这些,似乎都不是她能猜得出来的。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莫菲掏出电话拨给李晓曼。可是,很让她窝火的是,请假看护婆婆的李晓曼居然是关机状态。想暗中了解情况的想法破灭,她只好静静等待,换了还是没换,等候通知吧。

总经理助理这个岗位很特殊,它不属于领导层,但是,总经理之下的所有公司领导都不敢小看助理这个岗位。因为这个岗位性质极其特殊,公司里可以这么形容它,总经理与总经理助理这两个岗位可用夫妻岗来形容。总经理助理安排总经理的一切外交活动,管理总经理一切事务的预约,助理有时候还可以是总经理的声音。甚至,总经理很私人的事也由助理去完成。

莫菲之所以自来公司就一直在这个岗位上,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她容貌形象俱佳,而是她有良好的应变能力,且她从不加入任何系别,她给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因此,前任总经理很信任她。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也不至于连两天都等不及吧?!至少,应该电话通知她一下吧?!

莫菲心情很糟糕。

傅凯之整理好衣领后坐到板台后开始处理文件。

昨晚,他用通宵时间看完了相关资料。他需要尽快了解公司运营情况。这样才能尽快进入状态。

凌晨四点,他才在办公室的休息室休息。

傅凯之睡眠很轻。八点四十分莫菲过来开门的轻微响声,他已醒了过来。他心中清楚是谁,但是,他不想过去开门,没有彻底想好之前他不愿和她见面。其实,知道莫菲是总经理助理时,没人能了解他心底的喜悦,让莫菲打理他的生活是他这辈子最想的事。可是,他又异常清楚,现在,让莫菲每天都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又不能说出自己的想念,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

因此,他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是,撤销总经理助理。

当时,行政部王部长担忧地问:“如果撤销这个岗位,这些工作没有具体工作人员负责,出了差错也许就会给公司带来不可预估的损失。”

傅凯之明白王部长的顾虑,他也意识到这是个现实问题,可是,如果不撤岗仅易人,将来有一天,莫菲又以什么理由回到这个岗位呢?!虽说在这个公司他有无上的权力,可是,如果做到各方面滴水不漏也是相当困难的。他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所以,他认为,这个岗位暂时空着比较好。

王部长心思更细,当天就换了经理办的门锁。

其实,莫菲探身检查锁眼的时候傅凯之已经站在了窗后。从百叶窗间隙看过去,他发现,莫菲一脸沮丧。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从她离开他的办公室门口到她坐在她的位置上,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知道她打开了聊天窗口,也知道她接了通电话,他能猜出这些都跟换了门锁有关。

说句心里话,傅凯之万分鄙视所谓的办公室恋情。他认为,那纯属就是烦琐枯燥工作中男人女人玩的游戏,这种游戏没有丝毫感情可言,有的只是共同利益驱使下的还算默契的合作,有的只是正常生活之外的刺激点缀。

所以,当傅凯之意识到他工作之外的时间都在莫菲身上打转的时候,他很无奈地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万事都有例外的时候。他对莫菲的感情就是一个例外。他看到关于她的一切都能让他回忆起他的大学时代,当然,回想最多的还是那时的她。

大学时代莫菲以甜美容貌被冠以院花美名。当时,追求她的人很多,可是,她却出人意外地喜欢不在追求队伍里的他。后来,他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看出他喜欢她。他问难道她不喜欢他吗。她调皮地说不喜欢。事实证明,比起他来,她对他用情更深。虽然,当时她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傅凯之陷入空前的烦恼中,他不想和她落入情感的俗套,毕竟,他和她都是有家庭的人。可是,思念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往她的方向涌去,他控制不住,说实在的,他心底想控制的欲望并不强烈。

李晓曼的那一觉睡得有点出神入化,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她决定不再低声下气求得原谅,在她看来,既然她放低姿态后阮家母子仍然生气,那么,就不再委屈自己,反正阮家母子都是一样的生气。

于是,她松松懈懈起来,然后到楼下找吃的,冰箱很空,几乎没什么吃的。

李晓曼叫了两份咖喱牛肉饭。一份自己吃,一份让送餐人员送到阮母房间。

早餐没吃,这时候李晓曼早已饥肠辘辘。谁知,刚吃两口阮母的声音便传过来:“晓曼,过来。”

李晓曼又吃一口才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默看着阮母不开口。意思很明显,有什么事直接说,她不想和阮母多费口舌。

看她态度有异,阮母脸一黑:“这饭我吃不惯。给我下碗面条。”

“冰箱没青菜。”

“白水煮面就中。”

“挂面也行?”

阮母把盒饭放在桌头柜,冷声说:“中。”

没怎么做过饭的李晓曼掌握不住面的多少,面少了加面,水少了加水,结果把一人份的面做成了三人份。端到阮母房间时,面条有生有熟,阮母有点傻眼,老太太没有料到崴到脚时居然连碗像样的面都吃不到。

于是,老太太难受之下伤心了。豆大的泪珠“扑簌扑簌”往碗里掉。望着儿媳冷漠的背影,她颤着手拿起床头的电话。

坐立不安的莫菲在临下班前终于等来了宣判。

很不幸的,果真是连她一并换了。

王部长委婉地表达了总经理的意思。并一再强调并不是调整她这个人,这项决定只是针对她这个岗位。

莫菲只是默默地听。

最后,王部长说了公司的安排。那就是经人力资源部与行政部研究商榷后报总经理最后决定,她暂留行政部,至于岗位暂时不安排,待遇则维持不变。

调岗在莫菲意料之中,可是,结果却在她的意料之外。在这个公司五年,她没有见过类似事件。既然是调整岗位,没有理由不安排另外一个岗位给她,公司这样安排简直像养闲人嘛!

莫菲心里虽然有疑问,但她并没有问。原因很简单,她原先所在部门与人力资源部商量过并经总经理同意,这就是结果。既然有了结果,她再问缘由当然没有什么意义。

莫菲从部长办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大模大样给周杰瑞发信息:助理岗被咔嚓,你夫人我闲人一名。

很长一阵时间后周杰瑞回复:局里全体党员正学习科学发展观。回家说。

莫菲愤愤扔掉手机后胡乱点着网页。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班。同事们陆续离开后她略微整理一下办公桌,然后,习惯性地翻出抽屉里的钥匙,走了两步后才意识到以后总经理办公室的一切再与她无关。于是,把钥匙直接扔向垃圾篓,然后,拎起包仪态万方地走了。

周杰瑞没有食言,当然也没有迟到。

回程中,周杰瑞提议:“吃金钱豹怎么样?”

金钱豹是去年才开业的一家自助餐。餐点齐全、甜点齐全、饮品齐全,服务上乘,当然价格也是上乘。每位二百八。

心情超级郁闷的莫菲直接拒绝:“我直接吃银子算了。”

莫菲的这种状态,周杰瑞哪敢带她直接回家。他的计划是趁莫菲休息后和母亲长谈一次。如果莫菲这么黑着脸进家门,周杰瑞敢肯定母亲会再度生气,晚上的谈话当然不可能进行。

于是,周杰瑞再度提议:“韩式烧烤?”

这是莫菲的最爱,她没有拒绝。但是,她心中耿耿于怀的撤岗之事还很影响她的情绪,因此,夫妻俩吃饭时气氛并不是特别好。

黑甜一觉醒来的李晓曼准备外出采购。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锁转动声。

她快速打开门,进门的阮天浩双手都提着购物袋,很显然,他先采购了才回来。

李晓曼慌忙伸手接袋子:“怎么不打电话叫我一起去?”

“就这么不想在家待着?”阮天浩语调很冷。

多数夫妻闹别扭的时候,对方说什么都是不对的。但是,阮天浩是极品男人,李晓曼以前并没有这样的经历。因此,听到阮天浩竟然有这种想法,李晓曼愣了,“我没有…”

阮天浩直接走向阮母卧室。映入他眼帘的先是母亲委屈的脸,然后是床头柜碗中剩下的白水煮面,刹那间,这个极品男人哽咽了:“妈,对不起。”

阮母擦擦眼角的泪:“儿啊。把妈送回老家吧,你们太忙,我现在这样一点忙也帮不上…。”

阮天浩截掉母亲的话:“这就是你家。我给哥打了电话明天让小洁过来伺候你。”

小洁是阮天浩大哥的女儿,前两年已经辍学在家。虽说才十六岁,可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做饭打扫难不倒她。

阮母显然很满意儿子的安排:“也中。先让小洁过来,等我腿好了,你给她找个活,有机会能在这安个家就更好了。”

阮天浩点点头:“那行。”

李晓曼有点怒。这就是说她的家还要再住进来一个人,而且这个小洁很有可能是长客。粗略算一下,如果小洁二十五岁结婚,那么,小洁将在她家中居住九年。

九年啊,老天!她李晓曼人生最美好的时候还有几个九年啊。她不敢想象以后的大家庭生活。

阮天浩出来时,李晓曼还在傻站着。他没看见她似的走了过去。

李晓曼跟他进了卧室,阮天浩换衣服期间,她发飙了:“我不同意小洁过来。”

阮天浩不愠不火:“谁伺候妈?”

“我这不请着假的吗。”

“我不想用你。”

李晓曼被他噎得一愣后,大声反击:“请家政服务人员。她们更专业。”

换好衣服的阮天浩静静看着她:“曼曼,我对你很失望。”

李晓曼又是一愣,阮天浩从来没这么说过来。婚后,她和他偶有摩擦时,他总是当时就逗得她消了气。

今天,他居然说对她失望。

李晓曼滑坐到地上呜咽着哭起来:“我昨晚确实不对。可是,我一直努力补救,难道你就觉察不到吗?如果你认为冷落我你…妈就能消气的话,我也愿意配合。可是,你们不能不依不饶的啊,你总不能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啊。你明天让小洁来,现在是伺候妈。以后呢?即使是找到了工作,可是,她年龄还小嘛,距离结婚有很多年,难不成一直住我们家。天浩,她一个花季女孩子在身边,你难道不担心吗?如果她在外谈了不合适的朋友受了欺负,怎么办?你可以当家做主吗?你敢保证你…大哥不埋怨你吗?是的,我有私心,我想我们的二人世界不被打扰,可是,我并不是不懂事的人,我即便不擅长搞家务,可是,我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妈,毕竟,她是你亲生母亲,而我是你最亲密的爱人,可是,你对小洁并没有义务,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你确定你有精力操心另一个大孩子吗?她现在只有十六岁…,呜呜。”

阮天浩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确切地说,他并没有想得这么长远。经李晓曼这么一哭闹,他反而冷静了。

李晓曼梨花带雨地看着阮天浩。

沉思一会儿后,阮天浩目光柔和起来。

李晓曼受到鼓励似的向他伸出手。

阮天浩长长叹口气后把她拉起来揽到自己怀里:“曼曼,如果爱我就不要怠慢我妈。”

李晓曼把脸上的泪蹭到阮天浩衣服上:“昨晚一夜没睡。上午太困了,所以才没有买菜。天浩,以后想让我怎么做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好吗?”

阮天浩再叹:“我当初应该娶个八面玲珑的女人才对。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小迷糊。”

李晓曼粉拳直接抡上他前胸,当然,她没舍得用力,“这辈子甭想了。”

婚姻之痒 Chapter3隐瞒

chapter3隐瞒

吃完烧烤周杰瑞又撺掇莫菲去超市转悠。他希望莫菲能尽快调整自己的情绪。其实,他最坏的预想是,即使调整不过来,晚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要和一向早睡早起的母亲暂时不见面就行。

可是,希望毕竟只是希望。

莫菲的情绪仍然不高。

周母也没有早睡。

老太太似乎专门等候着两人。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莫菲目光和周母对视的刹那仍不自觉冷了。她漫不经心收回视线走进衣帽间换拖鞋。

周母有点难堪,当然,还有一丝愤怒,但是,老人家毕竟经的事多也沉得住气,莫菲走出衣帽间直接往自己房间走时,她笑着打招呼:“菲菲回来了。”

莫菲步子一顿,挤出丝笑回头说:“我睡了。妈也早点休息。”

周母点头:“明早吃鸡蛋煎饼?!”

莫菲表情寻常,语调自然:“我明早加班,估计没时间吃。”

周杰瑞清楚现在的莫菲没有具体工作,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加班。这么说显然是拒绝母亲的好意。这说明因为家庭战争而影响到工作的事,莫菲还是很在意。拒绝只是表达不满的一种表现形式。意识到这一层,周杰瑞心中有点难受,但又异常清楚这种清况下还是赶紧把两人分开才是上策。

于是,周杰瑞用略显夸张的兴奋语调说:“我最喜欢的早点。妈,摊煎饼比较麻烦,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完后周杰瑞揽着莫菲双肩:“我们家菲菲也早点睡喽。耽误工作就不太好了。”

略微轻松了点的心情再度沉重,莫菲不喜欢这种很假的殷勤,也许这个词用在周母身上很不合适,但是,莫菲确实想不到更贴切更合适的词。周母如果能改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习惯,如果能在不满时直接告诉她而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即使周母不做这些“殷勤”的事,她莫菲同样尊敬她。

她明明感受到了周母的隐怒,可周母依然笑容满面询问明天早晨早餐吃什么。如果这是作为母亲宽容儿女的行为,她同样感激。可是,她敢肯定今晚周母必定会叫走周杰瑞进行新一轮的投诉和埋怨。

情绪低沉的莫菲自顾自地洗澡睡觉,整个过程,她没有和周杰瑞说话交流。

不出所料,闭上眼睛却没有睡的莫菲听到门轻轻地被推开,然后,躺在床上看杂志的周杰瑞悄悄离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身边的人仍然没有回来。早已习惯周家母子俩这种行为的莫菲思想飘出去,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剩大脑中空白的一片。

阮家的晚餐地点移到了阮母的卧室。

临时餐桌是并在一起的两个床头柜。

躺了一天,阮母食欲并不太好。

小夫妻俩和好如初,本就神经大条的李晓曼早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只见此女夹一筷排骨放到阮母碗中,娇声说:“妈中午没吃好,晚上多吃点。”

感受到儿媳妇发自内心的关怀,心情不佳的阮母眼角有了笑:“你们也吃。特别是晓曼,太瘦了。”

看着阮母回敬来的排骨,李晓曼快速端起阮天浩跟前的碗:“妈,我减肥,晚上不吃肉。”

阮母执意给李晓曼:“再减身上就剩骨头了。”

这时候,阮天浩自李晓曼手上接过自己的碗:“曼曼,听话。”

李晓曼无奈地端起自己的碗:“就这一块哦。我已经胖很多了,去年的裙子今年都有点紧。”

阮母笑责:“这孩子。”

看婆媳俩快速地修补了关系。阮天浩眼睛里也有了笑:“不能穿了再买,还是胖点好。”

李晓曼娇嗔,“瘦点好。”

就在小夫妻俩争论女人胖点好看还是瘦点好看时,开怀的阮母随口问:“天浩,小洁啥时候到?”

李晓曼顿时紧张起来,她定定地盯着阮天浩,唯恐从他嘴里说出明天就来的话。

阮天浩很平静地咽下嘴中里的饭:“我又考虑了下,还是请个家政服务人员。”

阮母脸一变:“为啥?用自己人不是更好。”

阮天浩微笑着看着母亲:“这家里所有的家电小洁都不会用。其他还好说,可是,天燃气热水器这类常用的,用不好容易出事。到时候家里就你们俩,万一有点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为掩饰在意,李晓曼低着头开始吃饭。

阮母显然不同意:“三两天也就会了。还是小洁用着顺手。家里有个外人,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阮天浩依然笑说:“家政公司对工作人员都有登记。不用担心。”

阮母起了疑:“是不是你们不想让她来?”

这事本来就是阮天浩提议的,阮天浩当然不会不想让来,阮母口中的“你们”其实就是李晓曼。

心虚的李晓曼本能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阮母并不相信:“既然都没有,那就让小洁来。你们收拾吧,我要睡了。”

阮天浩笑着摇头:“妈,你这腿最多一个月就能下地,小洁现在十六岁,外面没有合适她的工作。”

阮母不解:“为啥?”

李晓曼快速接口:“用童工是犯法的。”

阮母又说:“啥童工啊。再等两年都能结婚了。”

这话成功让李晓曼噎饭,她边咳嗽边把目光投向阮天浩。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有义务把这件事处理好。

阮天浩递给阮母一张餐巾纸:“饭前我给哥打过电话。小洁太小,学历偏低,也没有一技之长,现在就业以后不会有太大发展,我建议哥送小洁去技工学校学一样技术,我有个同学正好在合肥商业技校任校长。我可以找他帮帮忙。”

阮母想了想,也觉得这条路更好。只是,她仍有自己的观点:“丫头现在学得多你大哥花得就多。将来,她就是挣得再多那也是人家的人…”

李晓曼很难理解这种论调,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阮母话中意思的判断,为解近忧,她急忙接口:“小洁上学的费用我们出。”

阮母这才开怀,脸上笑容也再度涌出:“小洁出息了得好好谢谢你们俩。”

于是,一场可以预见的矛盾就这样解决于无形。李晓曼终于完全放下心。她甚至主动承担找家政服务人员的工作,并向阮天浩保证,一定会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了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