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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楚云西想到楚里对宫中再熟悉不过,便命他安排探查消息一事。

类似的事情楚里做过不少次了,这回就也没太在意。直到顺藤摸瓜捋清楚事情的大致脉络,他才开始明白事情有多重要,便准备回府复命。

就在他藏匿行踪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守宫门的两个侍卫的对话。

“哎,你听说了没,七王爷突然回来了,还去给陛下请安,谁知被拦在了外面不让进。你说,陛下为什么不见他呢?许是因为他贸然离开北疆?”

“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听小六子刚才说吗,陛下这两日心情不佳不想见人,早朝都没有去。七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的定北大将军!怎会什么都不安排好就离开那里?”随即压低声音,“我看八成是陛下不知怎么恼了他,找个由头把他给扔进牢里了。”

楚里越听越心惊,又折转了回去,细细探查了楚云西进宫的事情。直到确认此事确凿,看天色已晚,他便急急赶到了傅倾饶这边,想求她设法救救楚云西。

天牢又湿又冷,傅倾饶生怕楚云西身上带伤熬不住。想到他是因为担心她才回来这么一趟,顿时沉默了。

明学政看出她心里不好受,在询问了楚里一些细节后,知晓楚云西如今关在何处,便问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起这个,虽然明知周遭十丈内再不会有其他人,楚里还是忍不住四顾看了看。确认周遭确实没有第四个人,他才低声说道:“陛下确实中了毒,情况…不太乐观。”

傅倾饶想到太后当初提起丽妃给楚涵宣‘下毒’一事时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疑道:“不是说没有毒到他么?怎地如今又变了样儿?”

“或许是先前是没事,而后有了事。也可能是本来就有事,不过不严重,本打算遮着掩着,谁料后来实在不成了。不过他既是有精神将主子塞进牢中,想来,还是有几分气力的!”

楚里性子宽和,甚少用这样讥讽的语气说话,想来是气得狠了。

明学政望着两人,安抚道:“无妨。明日我便寻人打通关节,去牢中见他一面。你有什么话要讲,不如当面问他。”

后一句,便是对傅倾饶说的。

傅倾饶道了谢,只祈祷这寒冷的黑夜快点过去。

冷冽的寒冬里,牢狱中又湿又冷,最为难熬。

傅倾饶跟在明学政的身后,一步步迈进牢中。只是每往里多进一步,她的心里,就更沉重了一分。

再健壮的人,也是要怕这样的湿冷之气。更何况楚云西是受了伤的人?

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住。

一路朝里行去,终于,在最里面的那间牢房中,她看到了熟悉的那个背影。

挺拔,倔强,绝不弯折。

就算是在牢狱之中。

她心里酸楚,正要开口唤他,楚云西似有所感,慢慢转回身来。看到果然是她,他微微怔了下,唇角缓缓翘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明学政在两人间扫视了几眼,说道:“你们有话快说。我等下进来,再商议事情。”

说罢,竟是出了牢房,离得稍远些了。

傅倾饶看着牢房内惟一的一小堆干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冷不冷?”

“还好。”楚云西平静地说道:“这里其实比北疆要暖和许多。”

他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毫不在意的清冷,傅倾饶知道他对楚涵宣是彻底心冷了。

她也知道,楚云西进宫实在是逼不得已。

因着有伤,他回京之时,不得不用又慢又容易暴露行踪的马车。可是这样一来,有心人便能知晓他回京的消息。

楚涵宣也不例外。

为防楚涵宣事后追究麻烦更大,楚云西只得先下手为强,主动去见楚涵宣。如果楚涵宣问起来,他便把自己想好的措辞说出来。

谁知楚涵宣问也不问,就将他囚禁了起来。

傅倾饶内疚不已,暗道如果楚云西不因为她的事情回来,便也不会遭受这种事情了。

她想了想,下定决心,对楚云西轻声道:“云西哥哥,我有话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王爷…居然去了那种地方。唉…

第120章 可做之事

“你要说的,恐怕是和段溪桥有关罢。”楚云西轻声说道。

傅倾饶默了默,说道:“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楚云西双唇紧抿,半晌,重重叹息一声,“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早已猜到今日的结局,不过因着一份痴念,故而不忍说破罢了。”

短短几句话说完,他心痛难当,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傅倾饶上前两步想要扶他,刚伸出双手,便被他一把推开。

她垂下头静立片刻,而后说了句“我去叫明大人”,转过身就要离去。谁知步子还没迈开,手臂就被人大力拉住。

“谁准你走的?我有说过让你离开吗?”楚云西沉声吼道。

他用的力气太大,说话的语气太过痛苦,傅倾饶挣脱不过,一时间,就也愣住了。

察觉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楚云西到底不忍,稍稍松开了手。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心心念念跟着他!你可知他暗中做过多少为人不齿的事情?你可知道他如何一步步爬到今日的位置?你根本不了解他!又如何放心与他在一起!”

“我知道。”傅倾饶轻声说道:“可我又有哪里好呢。你看,我身无长物,银钱田地远不如你们多。功夫虽然不错,却也比不过你们。我样样不如你们,又有什么值得你们念着的呢?”

她喃喃自语,“没错,我认识他时日太短,我不够了解他,他看上去没个正形不太可靠。这些我都懂,都明白。其实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太多的事情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可因为对方是他,就算他有再多不好,我也总是想要试一下。我想,为了他我连那些阻碍都顾不得了,大概是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吧。”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处,“云西哥哥,你对我很好,我心里明白。可我…没法骗自己。”

“好。既然你坚持…我要你留在大恒,不准踏出大恒半步!我要你待在我每日都能看到你的地方!你们若是悄悄离开,无论你们去到哪里,我都必定调动千军万马去捉你回来。你若好好守在我身边,守在大恒,让我日日都能看到你,我也就不奢求其他。如若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傅倾饶惊愕地仰起头看他。他痛苦地想要避开她的视线,猛地侧过身,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蹙眉,歪靠到了石壁上。

傅倾饶唤了声“云西哥哥”,上前两步想查看他的伤势。谁知手刚刚伸出,就被他的大掌紧紧握住。

“阿娆,你好狠的心。”

他闭着眼,如此说道。

傅倾饶想到了那个背着自己一步步踏出苦痛的少年,心痛难忍,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别跑远。明白吗?”

“可是云西哥哥…”傅倾饶抬眸看他,正要说话,却听到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只得将满腹的话咽了回去。

明学政踏进牢房,一眼看见楚云西正紧握住傅倾饶的手不肯放。他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着实抱歉,时间颇紧,我还有要事要说。”

傅倾饶刚刚才把眼泪抹干净,再开口,便有些嗓子发堵,“那我到外面等等。”说罢,使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你留下。”楚云西见有人在场,就也没多难为她,松开了力道。又转而问明学政:“大人有何要事?”

明学政上前几步,走到距离楚云西只有两尺左右的距离,指了皇宫的方向,低声说道:“他虽然是长子,论出身,并非嫡出;论才干,不是最出众的。为何他会坐在那里?”

说到这个,明学政显然很是愤慨,声音都有些颤抖,“先皇属意于谁,大家都明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当众宣布自己的决定,就和先皇后相继抱病逝去。殿下,先皇的身子一向康健,绝不会突然病重,您比谁都清楚,是也不是?殿下,先皇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是谁,您比谁都清楚,是也不是?”

傅倾饶把他口中的话细细体会了番,想明白后,大为震惊。再看楚云西神色痛苦,她不由懊悔。

她今日说起那个话题,本是希望楚云西多考虑下他自己,不要再为了她冒这些风险。可她若是知道明学政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这样的事情,她绝对、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说那些话。

楚云西平缓了下呼吸,哑着嗓子说道:“明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明学政忽地激动起来,却还不忘将声音压低,“先皇当年给了我一样东西。那人知道它的存在,一直在找,却怎么也寻不到。当年死了那么多大臣,旁人只以为是他初初登基,想要稳固政权。没人知道他是在找那样东西。”

他摊开左手掌心,右手食指在上面快速写了两个字,“那时的情况太过危险,我只得将东西好生收起,静等时机成熟。”

傅倾饶看清那两个字,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楚云西也看见了,却是轻描淡写地“嗯”了声,说道:“我知道。”

明学政心神巨震,惊愕地看他。

“我听母后说起过,父皇拟了那道诏书。”

“那殿下为何不…”

“我当时不过十四岁,父母双亡,孤立无援。我能做什么?”

楚云西自嘲一笑,伤处疼痛,忍不住眉心紧拧。傅倾饶走过来扶他,他没再拒绝,稍稍倾身,歪靠在了她的肩上。

——忆及痛苦往事,他需要她在身边,需要她的支持。

“他让我去领兵打仗,我不会,但是没了父母和师父的守护,我没法反抗,只得去了;他让我无诏不得回京,我伤心难耐,好在京中再无至亲,不回便也罢了。当时的我,连去寻未婚妻子的机会都没有,请问大人,我还能做什么?”

明学政沉默了。

半晌后,他坚定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年他沉醉于寻求长生之道,做下的龌龊卑劣事不知凡几。当年不敢为、不能为的事情,对于如今的我们,却是不难了。”

远处传来报信的鸟叫声。

明学政知道时间所剩不多,急急问道:“殿下,短时间内能暗中调入京城的兵力有多少?”

楚云西沉吟片刻,抬手,伸出五指。

“够了。”明学政回头看了眼出口方向,说道:“如何调动他们?”

楚云西指指傅倾饶,说道:“让她修书一封即可。杨其炎和赵广庆如今便在军营之中。”

听到当年护国公身边两名虎将的名字,明学政大为惊讶,继而拊掌低笑。

“甚好!甚好!”他调转视线看了眼傅倾饶,见她轻轻点了下头,当即松了口气。

对着楚云西行了个礼,他朝傅倾饶示意了下,说道:“我们赶紧走罢。”

出了天牢,傅倾饶与明学政继续疾行。直到走至远离那里的安全之处,方才放缓了步子。

想到先前明学政说的话,傅倾饶忍不住问道:“大人可是知道他背地里做了哪些事情?是否与‘铜里乡’有关系?”

“你知道‘铜里乡’?”明学政脚步滞了下,继而含糊地说道:“那里的事情,就连我也无法窥得全貌。你不要多管,免得到时一个不慎,把自己搭上。”

傅倾饶明白他或许知道些什么,赶忙多问了几句。

谁料明学政一句也不肯多说。直到被她磨得没办法了,才头昏脑胀地冒出一句:“左右逃不出一个‘吃’字。”

夜已深了,若是坐马车回去,车马的声音必然引来守卫。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明学政一早就与一名家住附近、信得过的友人打了声招呼,如今便去到友人家中借宿一晚。

傅倾饶功夫不错,就与他别过,准备回去。只是行至半路后,她不知为何忽然改了主意,转而使了轻功朝大理寺掠去。

离大理寺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她就听到有低低的笛声从那边传来。离得越近,笛声越明显。落到大理寺高墙上时,那笛声已然十分清晰。

她翻身落地,循着笛声慢慢找过去,终于在那棵光秃秃的桃花树下寻到了吹笛之人。

夜色清冷,月光静静洒在院中。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意态闲适地坐在地上,任由冷风将他的发吹起,他只凝视着身前的方寸之地,沉醉地吹着他的笛。

曲调悠扬婉转,仔细听辨,却不是大恒的风格。

傅倾饶静静听了许久,最终忍不住笑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得是桃树枝繁叶茂花儿盛开之时。你倒好,桃花没有就也罢了,守着这些个枯枝是什么意思?”

笛声渐歇。

段溪桥转了转手中笛子,站起身来,对着傅倾饶勾唇一笑,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

“没有桃花有甚么要紧?能把你勾来,就算是只剩下半个树桩,那也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真可怜…。

段大人吹笛子的样子应该是还蛮好看的。

第121章 乱

听到段溪桥这样说,傅倾饶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说道:“你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怎地那么久没回来?”

说起这个,段溪桥的笑容淡了两分。他将笛子搁好,往树上斜斜靠去。转念一想,忽地笑了,“你这副模样,该不会是想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是怎地?”

傅倾饶扭头就走。段溪桥暗道不好,慌忙一把拉住她。

“好好说说话不成么?说走就走,一点情面也不给。”

甩了两下袖子没甩开,傅倾饶冷笑,“到底是谁没好好说话?”

“你我之间情分已定,那般说话不是很正常么?若不然,我满腔的话与谁去说?随便拉个女的讲那些,估计你更要恼了。”

段溪桥见傅倾饶脸色微变,生怕她又要跑。忙暗中使力,将手抓得更紧了些。

谁知傅倾饶偏头想了片刻,竟是颔首说道:“也对。你还是对我说罢。”语毕,竟是收拢裙衫,挨着他方才坐的地方靠着树坐下了。

这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段溪桥欣喜之下,竟是不知该做什么好。松开手,怔愣愣地看着她,居然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傅倾饶等了半天见他只是看她,并无什么说的话,便又起身,准备拍拍尘土走人。哪知她刚刚站起身来,就被他大力按了回去。

甫一坐定,旁边那人就挨了过来。

傅倾饶嫌两人离得太近,下意识就往旁边挪了挪。谁知新地方还没坐热,就被人一把搂了回去。

她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

段溪桥感受到她的紧张,知道她是不习惯和男子挨得那么近,顿时又好笑又欣喜。微微靠近她颈侧,在那细滑的皮肤处轻吹了几口气,眼看她脖颈和耳朵脸颊尽皆红了起来,他忍不住低低笑了。

“你看你,羞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嫁人。”

他声音黯哑呼吸急促,傅倾饶虽没经过人事,可跟男人们共事多年,荤段子没少听。此刻见他这模样,又听他提到‘嫁人’二字,她心中有数,知晓他心中所想,于是更加慌乱,拼了死命去推她。

可段溪桥好不容易佳人在怀,又怎会让她得手?

两三下单手握住她的双手,他俯身在她颈侧,一点一点轻轻吮吸,“怕什么,又不会现在就吃了你。真当我是饿狼附身了?”

他正人君子般地说完这番话,自己却忍耐不住了,侧过脸望着她的唇,缓缓靠近,想要吻过去…

“呱”地一声鸟鸣突然响起。扑棱棱一阵声响过后,几只乌鸦飞离了二人倚靠着的桃树,飞往天边。

傅倾饶猛地推开段溪桥。段溪桥无奈地扶额叹息,喃喃道:“难怪旁人都说这鸟晦气。果不其然。”

不动声色又后退了几步,再远离他一些,傅倾饶笑道:“我倒是觉得它们极其通灵性,知晓我有难了,赶紧出手相助。”

她声音娇柔中带了点沙哑,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朗。一句说完,她自己先愣了。

段溪桥呆了呆。反应过来后,忽地跃起,凑到她的身边。

傅倾饶转身就逃。刚跑没两步,被他拦腰抱住。

“方才我那样亲你,你也是欢喜的对不对?你总是那么害羞,不肯承认又不肯放松,我往后可怎么办!”

段溪桥压低声音急急说完,再也忍耐不得,扳过她的身子,死死盯着她殷红的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须臾过后,他猛地用力,一手擒住她的下巴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对准肖想了许久的地方吻了下去。

温热的男子气息,以极其霸道极其不容置疑的气势汹涌袭来,扰乱了她的思维,扰乱了她的心。

傅倾饶虽不抗拒他的亲近,却害怕他的亲近。她想要退缩,无奈被他禁锢在怀抱之中,无法后退。

段溪桥时而轻点时而用力吮吸不断索取,傅倾饶不敢睁眼,只得无言地默默承受。头脑开始昏沉,呼吸渐渐困难。

只差一步就要窒息了。

她无助至极,不由自主张开口,想要大口呼吸。谁知唇齿刚刚放松,段溪桥便瞅准时机长驱直入。

男子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

他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引得她身体一阵阵酥.麻。无数次想要反抗,最终却没能做到,反而一点点软了身子,任由他胡作非为。

突然一股凉意侵袭而来。

傅倾饶用脑中尚存的一点清明努力思索,方才发现他竟是伸手朝她衣襟内探去。

又惊又怕又羞又恼,她用尽全力死死抓住他乱动的手,半刻也不肯放开。

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气力,但是她这举动让痴迷沉醉的段溪桥恢复了两分清醒。

他不甘不愿地放开她,慢慢收回手,走到一旁大口喘息着。

好疼。涨.疼得难受。

段溪桥咬着牙撑了半天,忽地转身,硬邦邦说道:“走!查案去!”

傅倾饶无力地扶着桃树,软着声音问道:“大半夜的,你要查案?去哪查?”

“去哪查都行!就是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段溪桥回过头来,潋滟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欲.望,“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我办了的话,就赶紧来查案!”

两人刚刚经历了亲密的接触,此时就算是身处寒冷冬夜的大理寺中,屋内竟也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旖旎气氛。

傅倾饶翻了翻卷宗,抬头看一眼段溪桥,见他还是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忙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低头去看。

段溪桥既希望她不看自己,省得心里头那股子邪火越烧越旺忍耐不住;又希望她看看自己,不然好似他还不如那几张破纸重要。

来回往复纠结半晌,他终于按捺不住,说道:“天寒地冻的,你倒是厉害,竟真能看得进去这些东西。”凑过去瞥了一眼,哼道:“不是杀人就是放火,有什么好看的?”

傅倾饶面无表情地抬起脸,木木地道:“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傅倾饶捧起书册,转到另外一张案几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