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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接你。”

低低两个字,顾亦城神色很清淡,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头一酸,慕兮年微微苦笑…

又是在尽他该尽的职责么?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接我特意绕回来,以前使唤你做司机也不过是想磨练磨练你而已,现在真没有必…”

问么楚明开。“接你就接你,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口气很冲,走到慕兮年跟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包,直接往肩膀上一甩,手指闲闲勾着,顾亦城大刺刺的走动着,看着他背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慕兮年紧接着跟了上去…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没有。”

“慕兮年,你最好别骗我!”

“是真的没有。顾总是有教养的人,怎么会随意对下属开骂?”

只不过是语气不好了那么一丁点,说的话难听了那么一丁点,仅此而已。

“那他都说什么了?”

没有回应,慕兮年只当没听见,兀自低着头,两眼无神的盯着脚下瞧…

是啊,顾总都说什么了,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了?是心太疼了的缘故,所以连带着记忆力都丧失了吧?是字眼太刺心,所以她宁愿装作遗忘?还是她打从心底就不想与他再无瓜葛,所以蜷缩逃避?

“女人,我在问你话!”

捏住慕兮年的肩膀,用力摇了摇,顾亦城在她耳边直接吼,把她耳膜震破才好,反正总是无视他的话,存在也无用!

迷茫着眼神瞅了顾亦城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慕兮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丝痛苦一晃而过,抿了抿小嘴,她闭上眼睛将嘴角苦涩一翘…

“你明明都猜的到大抵会是什么样的话,还问我做什么呢?是嫌我还不够乱么?”

“你还知道乱?我看你淡然的很,你这个没心肝的臭女人!”

看着面前这张伪装了的刻板面容顾亦城就一阵恼火,伸手直接把她眼镜摘掉,他狠狠的在她脸上搓了一搓!

“我简直恨透了你的冷静镇定!”

“是啊,我也恨透了。”

幽幽一语,慕兮年声线轻飘飘的,难得她也会这样,顾亦城一时倒不适应了。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伤心的时候不会哭,愤怒的时候不会吼,而是永远都一张淡然悠远的面孔,掩饰真正的情绪。

不是不坦率,也不是做作,而是她不知、不敢直接表达出来,或许这也是一种胆怯,是对现实的逃避,但没有人能否认,她所刻意隐藏起来的伤心不是真的。

很痛。

其实真的很痛啊,好痛!

心间有泪在打转,慕兮年实在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泪就会往下掉…

忽而,她猛地往顾亦城的怀里扑了去,踮起脚尖,藕臂缠上他颈脖,竟是将他抱住了?

紧紧的!

冲力太猛,猝不及防,顾亦城竟都踉跄着往后退了步,整个人都像是被雷亟中,石化了!

“兮儿?”

“别喊我!不许你喊我!”

闷闷的声音荡进耳中,那样的口是心非,顾亦城心都颤了,欣喜若狂,将手中包狠狠往地上一摔,他立马将慕兮年抱住,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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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头一次,慕兮年如此主动的拥抱他,且还是近似于横冲直撞,这与她的性子实在是太不相符合了,顾亦城都懵了…

可他当真欣喜若狂!

她抱他了,在他心情极致低落的时候,她竟然主动抱他了?

“死女人!”

胳膊上的肌肉都要凸显了,极为有力的拥紧慕兮年,用鼻尖把她那微微散乱下来的落发蹭开,寻到她耳朵,顾亦城照着其上就是一口,重重的一口!

这是兴奋到了极点的表示,也是先前所受憋屈的发泄。

顾亦城当真是要乐疯了,咬牙切齿,他一声接连一声的唤着她,形同要将她放在口中一点一点咀嚼,入腹,消化,直至最终融为一体。

他想去亲她,疯魔了一般的想,可只要他一动,她那双教缠在背后的手就绞的更紧了,死死的巴着他,蔓藤一般;他若是用鼻尖去蹭她的脸,她就拧开,抵死不让他多碰到,这样的执着,哪里还能亲吻的到?

“宝贝你让我亲亲,让我亲亲,恩?”

“唔唔唔!”

不出声,只从喉咙管里面发出乌拉乌拉的哼唧之声,慕兮年不停的摇着头,一边闪躲着顾亦城的追逐一边将娇俏脸儿深深的往他的颈窝处埋去,抵死不肯合作。

她这样…不会是害羞了吧?

也真是难为了顾亦城,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可也不过堪堪一秒钟的念头而已,转而之间,就彻底变了样!

因为,他颈窝处突然传来了微微的湿润感,熨帖在他干燥的肌理上,连带着他的心都有些被打湿了,体内那股子才腾升而已的火热,也跟着立刻凉了下去。

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顾亦城突然就一点都不高兴了。

慕兮年是个多么心高气傲的女人他比谁都清楚,她虽纤柔可骨子里却是坚强的,那种坚韧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似是承受过苦难,在艰难岁月之中打滚过的历练痕迹。

就是这样坚韧不拔的一个女子,她现在突然哭了,在他的面前,在他怀里,这意味着什么?

彻底放手之前的最后一次放纵,贪恋,亦或是…真正放弃之前的最后缅怀么?

想到这里,顾亦城只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子冷意在流窜,从他的心脏中央开始向着四周扩散,顺着血管脉络,直冲他头顶,抵达他脚底心,最后,侵占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寸都没有放过。

从头到脚,都是冰冰凉的,犹如置身在千年冰窖…

一男一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彼此臂膀上所付诸的力气都是自身的全部,所传输出来的情感也是心间最浓,明明应该是最最温馨动情的时刻,却莫名传递出了一种悲怆感,骨子里都凉透了。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在世界末日,用尽全力去爱最后一场,情至最浓深,却是——无端的绝望!

时光如流水,一点一滴的流淌而过,可是与顾亦城和慕兮年而言,却是静止了的,也不知道彼此到底相拥了有多久,直到最后慕兮年都没有把头抬起来,而顾亦城也没再做任何坚持。

动了动都站到僵硬了的腿,略略弯腰,顾亦城将慕兮年横抱了起来,也不挣扎,慕兮年前所未有的柔顺,十指交织在他脑后,她软软的倚靠在他的怀中,把自己尽数交给了他,轻的,犹如一朵茭白的云。

轻轻掂了掂她,在心里略算出了她的具体重量,顾亦城很是心疼。

怎么这才几天的工夫,她就又瘦了?

这样轻的重量,再瘦下去简直都要没有了!

深深看了眼慕兮年,俯身,将她往副驾座上放,将她安置的极好,稳稳的,顾亦城伸手替她扣上了安全带,那双墨瞳,全程都一瞬不瞬的锁着她的脸,而她呢,则是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可那湿润又发红的眼角,却将她所有的心思都出卖。

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心里绞着发疼,这一刻,饶是顾亦城,竟连想哭的心都有了,当真无奈。

可他也是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确定,确定了她对他的心思,确定了她同样对他抱有感情,兴许,比他所想的,所期待的都还要深重许多。

可是此时此刻顾亦城却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在心里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倾下身子,将脸凑向了慕兮年,薄唇在她的一双眼睛上各自轻触了一下,柔缓一吻,他哑着嗓子低低道:“以后再难受都要好好吃饭。”

“这么瘦,你倒是没事,心疼的还不是我?”

嫣柔唇瓣微微动了动,慕兮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歪着个脑袋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装睡着…

这一装就是一路,直到回了她的住所,她还是没动,也没叫她,把车停稳顾亦城就又把她抱了起来,就像刚才把她抱上车一样的抱回了家。

新娘抱就是如此,一路都不沾地,只新郎出力,就好似是新娘将自己的未来,全部托付给新郎,交由他用双手,却承载她,承载一个家,承载彼此的未来。

只可惜,顾亦城此刻的心情,可是哪个新郎官都不会想要的。

“我先走,你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再来接你。”

“别再来了。”

腾地起身,下意识的去抓住了顾亦城的手,他手掌心一向是热的,这一次却冰冰凉的,手心相碰着手心,一颤,慕兮年惊的就又把手松开了,仰头,她只看了他一眼,就猛地把头撇开了。

“我说别再来了,我的意思你应该已经很…”

“慕兮年。”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也不知道顾亦城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明明看起来就像是绝望了,可那双眼睛里面却依旧闪耀着光芒,熠熠生辉一般,转回身,他俯下去,用双臂为慕兮年制造了一个牢笼,将她困在了专属于他的束缚之中。

眼睫毛颤抖着,慕兮年把脸越发向着那边撇去,不敢,也不忍再看他,方才只不过惊鸿一瞥,他脸上的那种痛苦就伤透了她,让她心疼不已,同时更觉得自己的残忍。

也不恼,更不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强硬着要她面对他,这个姿势刚刚好,薄唇与她的耳朵仅仅只有一毫厘之遥,顾亦城也不动了,就着这姿态,轻轻松松的向着她耳蜗中吹气。

启唇,他再次喊了她的名字,他说——“慕兮年。”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放不放弃是我的事!”

就算是男人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就算是连骨子里都有了凉意,他也不会轻易放弃,不是他贱,不是他就这样不懂进退,更不是他硬要逼她。

而是他——非她不可!

“何必呢,你看这几日我们两个过的,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过的日子,你气我我伤你,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你觉得呢?”

神经病才会觉得有意思!脑子有病才会喜欢彼此折磨!

“既然如此,那还…”坚持什么呢?

“你以为我不难受?你以为我就这样无坚不摧,任凭你怎么样推阻都依旧能前进?你以为我不知道退一步兴许才是解脱?”

可是…

“可是慕兮年,我不能退。”

眉宇间透出鹰芒的锐色,顾亦城口气很淡,语息也很轻,可正是这样的他,却传递出了世间最最深沉的感情,那种坚定不移,那种执着,毫无商量的啃噬着慕兮年的挣扎。

薄唇微抿,顿住,顾亦城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慕兮年都误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再度发出了声音,低哑的嗓音之中,是毫无转圜余地的坚定!

他说——“只是我不能退。”

“你的脾气我比谁都清楚,你如此狠心的原因我虽暂时还不了解却也知道,能够让你宁愿这样彼此折磨都不松口的,绝对是顶难的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能退。你说你已经这样了,如果我再退的话,那么。”

“那么我们之间,就真的再没可能了,我不能容忍!比之这点,我宁愿被你刺伤被你气,虽然我也是真的气,真恨不得直接掐死你算了!”

“你…”

“伤痛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受伤的机会都没了,慕兮年,这一点,你能懂么?”

“我…”

懂。

所以才会如此反反复复,时而靠近忽而又疏远,还不就是因为,即使痛,也是一种感情存在的证明?还不就是因为,哪怕痛,也总好过再也没有了可能性?

慕兮年主动把脸转了回来,颈部扬起,几如仰望一般的直视着顾亦城,她的一双清亮眼眸仿若是沁在水里的玉石,清润却迷离,透着对前路的迷茫,顾亦城看的并不够真切,可是那里面他的倒影,却是清晰存在的。

这样的眼神,她还敢说她不喜欢他?她还敢否认对他的感情?

打死他都不信!!

突然就没那么难过了,揣着一颗冰冰凉的心,单腿往床上一跪,圈住慕兮年,顾亦城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凑过去猛地就是一口!

这亲吻很短,不是他一贯的急躁进攻方式,但是那强而有力的顾亦城式风格还在,吧嗒一下,再啵一口!

“慕兮年我不会逼你,我刚才呢,也算是想通了,既然你也一样为难,那我就不为难你了。你所谓的让我放了你的原因我也不会逼你说出口,但是,我会去查,我知道铁定是与我顾家有所关联,给我点时间去查,我一定会查出十八年前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与顾家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竟让你如此排斥顾家排斥我!”

“不是…顾亦城你别…”

“真不是吗?”

“我…”

狠不下心骗他,张了张嘴,慕兮年哑口无言。

是啊,哪能不是呢?早在她昨天对着他喊出“仅就你姓顾,我们两个就再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性”这句话开始,她就应该知道,他会窥探到些许蛛丝马迹的,现在来否认,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好,总算还知道诚实。”

继续捧着慕兮年的脸,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捕捉进了心里,顾亦城唇角勾起,笑的狂肆如斯:“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一定会查出一切的,到那个时候,如果被我发现,其实你跟我之间还是有可能性的,哪怕是一丝一毫,你都给老子等着!”

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叫你对老子信心不足,叫你不知道勇敢一点!

“至于现在,你想怎么样就继续怎么样吧,我也给你时间,但是慕兮年,你给我记着,不管后续会是怎么样的发展,这都会是你最后一点自由的时间了!你就好好享受着吧!”

所谓享受,当然不是真的享受,顾亦城是什么样的人,慕兮年也是十分清楚的,最是别扭最是爱说气话,这种时候如果她当真应了他,答应会去享受,那简直就是在为自己找罪受!

洁白的牙齿轻轻扣住下唇瓣,慕兮年一个字也不发出来,静静的听着,现在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只觉得酸酸的,涩涩的,又…微微的发甜,就好比是吃了酒心的巧克力,由苦到甜,最终,甜到微熏。

“我这几天会不在,老头…”

“你要去哪?”

“怎么,舍不得?”

重新咬上嘴,慕兮年又开始装聋作哑了,最是讨厌这样的她了,每一回都是如此,简直就是冷暴力!

“你有那么多事情瞒着我,我也不打算告诉你,你现在可不是我对象,我没必要向你报备行踪,所以,老子去哪你管不着!”

也不知道顾亦城到底是在说气话还是怎么的,那脸色怎么看怎么认真,只是眉宇之间有那么一丁点的异样在徜徉,慕兮年有些不懂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继续说,我不在的这些天,老头如果再找你说些不中听的话,你不必理会,更别往心里去,不值得。”

语毕,也没有再多余的话语了,最后深深的看了眼慕兮年,放开她,顾亦城起身,向门口走了去。

这里他也不过是来过两回而已,却已经是每一处摆设都清晰刻印在脑海之中了,结实的双腿有力而稳健的迈动着,顾亦城看起来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面行走一样,自如,自在,熟稔。

看着他的背影,双眼继续迷离,慕兮年近乎发愣。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感觉那样的不真实?怎么突然就…走了?

“慕兮年。”

嗯?

迷讶眸光定定锁在门口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姿,慕兮年在心里面轻轻应了声,下意识的。

也不管后面有没有回音,顾亦城并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启唇,他说——“我顾亦城此生至今,也不过爱过一个人,你以为那是谁?”

男人声音放的极低,纤云一般,随着空气轻悠悠的荡进了慕兮年的耳中,心弦一震,蓦然的,她眼眶之中有一颗泪珠翻滚而出…

爱。

他说爱。

还以为不过是喜欢而已,却原来,他竟是爱她?18YZZ。

眼睛睁的大大的,慕兮年想要去再看顾亦城一眼,却不曾想,她只不过这掉一滴泪的时间,男人就已经走了,那俊挺身形,也彻底消失不再了。

顾亦城,那你又可知道,我慕兮年此生至今,也不过动过一次心,你以为,是为谁?

人心都是肉做的,都会有柔软一面,倔强强势如慕兮年,她内心深处的柔软就是顾亦城,爱这个字,直接狠厉的戳中了她命门,而他又走了,慕兮年是彻底绷不住了,眼泪就像是被放了闸的洪流,喷涌而出,瞬时间就打湿了她的整张脸。

可慕兮年到底还是慕兮年,再哭也不似寻常女孩子一样,哇哇哇的大声哭喊,不,她甚至连啜泣都没有,双手撑在床面上,她低垂着头,任由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泻着,喉咙管里面,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一刻,房间里面安静极了,近乎到了可怕的程度。即使什么都不知情,人们一旦误入,都会被空气中的灰暗所感染,毫无商量的变的低落,同她一起。

夏未年就是,抓在门板上的手极其的用力,远远看着姐姐,她是那样的低落,是她从来不曾见到过的,她的心都快碎了,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姐…”

“未未?”

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洗手间的方向,见到妹妹那张梨花带着泪的脸儿,一怔,“轰”的一声,慕兮年脑袋都要炸了!

未未,是未未,是未未啊…怎么可以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糟糕的一面,怎么可以让她看见自己哭!

猛地就又把头转了回去,看向另一边,慕兮年不断的擦着泪,她擦的很急,动作都近乎到了慌乱的程度,而另一只还撑在床面上的手,猝然收起,将床单攥的紧紧的,硬生生的把悲伤难过委屈尽数都往回憋。

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控制好,妹妹就从背后扑了过来,趴在她的背上两手紧紧的将她抱住,她“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你这样难过,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我竟然现在才知道…是我的错,竟然这样不懂事,我对不起你,呜呜…我还、我还让你承受我的痛苦…我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呜呜…”

妹妹哭的这样惨,滚烫的泪珠一颗颗的往她身上掉,鼻头一酸,慕兮年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立刻就又要往下掉了。

猛地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唇,哪怕都要把嘴皮子咬破了,慕兮年都不松开,不断的调试着呼吸,两只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控制,不让自己再哭了。

未未已经够难过的了,自己不可以再增加她的伤心,不可以的,不可以…

可是怎么办,她…忍不住!

心里头的悲痛就像是绝了堤,无论她怎么费力压都压不住,闭上了眼睛又怎么样,该流的眼泪不还是照样流么,与妹妹的一起,一颗接连一颗的从眼角往下掉。

两姐妹都在哭,一个嚎啕一个无声,却都同时在用眼泪宣泄着悲伤,听起来就好让人难过,直想跟着掉眼泪。

说实在的,从小到大慕兮年同夏未年抱头痛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慕兮年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自己十岁那年发高烧,整个人都烧的滚烫,连摸一下都烫手,脑袋也烧糊涂了。

到底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生病了都会想要找妈妈,慕兮年也不例外,那时候的她意志力异常薄弱,俨然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蠕动着那干涩发白的唇儿,她不停的喊着妈妈,妹妹那个时候才四岁,还那样小,连走路都不稳当的,寻常孩子早吓哭了,可是她不仅没有,甚至还很懂事的取来湿毛巾为她擦身子降温,喂她吃药喝水,硬生生的守了她一夜。

都说穷苦家的孩子早当家,夏未年自然也不例外,表现的异常坚强,压根就不是她那个年纪可能有的,可到底还是小孩儿,又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她怕死了,怕的浑身都在发抖,从头到尾都攥着姐姐的手,就连为她擦身子的时候都不敢松开,就好似她一松开姐姐就会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