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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万千,正接到急报赶往案发现场的二哥,见到那具尸身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摸他的手,搭脉的手势刚做出,他整个人就都要不好了。

俨如风中凌乱!

妈蛋!就怪那俩混小子!回头不往他们家冰箱里面塞人体器官他就不姓顾!

在心里头咒怨深深,意识到自己近端时间飙出的脏话比这么多年加起来的都还要多,默声念着“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我是文明人,不能跟老幺那种土匪头子比匪气”,眉头紧紧皱着,二哥那本来就冰冷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成冰块,犹如从万年冰窖之中启出来的那一般,寒气,凛然绽放,乍然一看过去,竟是比那躺在血泊之中的、真真正正的尸首还要来的冰冷、僵硬,外加…渗人!

在场的人,包括铁骨铮铮的警 察,无一不向后退了去,企图离的这冷面煞神远一些,再远一些。

二哥的心思顾亦城可不得而知,他一门心思想着让他去为慕兮年检查检查,吃完早饭,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便出了门。

现已是深冬,屋外北风阵阵,从耳畔呼啸而过,很烈,冲撞的人简直都快要站不稳了,用力搂住顾亦城的腰,慕兮年下意识的向着他靠了去,意味深长的一笑,顾亦城伸展胳膊将她回搂住,用力的往自己怀中按,另一手同时为她缠上了围巾。

这个粗糙的爷们,依旧是不怎么懂围巾的系法,但好歹是熟能生巧,没有以前那么笨拙了,低着头,他单手虽艰难却很坚持着,因为他脑袋是低垂着的,从慕兮年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他的发旋。

他头发最近稍微长了一些,不再是那标准的军人刺头,他有随性,哪里会来梳头那么一套,随便扒拉两下就完事了,发旋上面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应是因为睡觉的缘故,微微翘着,此时此刻正被风吹着飞扬,定定的看着,慕兮年就觉得,好似有一根小羽毛在她的心尖尖上面挠,挠啊挠,很痒。

却是也抚慰的她那颗不上不下的心,稍显安定,抿了抿唇,伸出手,慕兮年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起意原是想为他撩抚平整,可一摸上去,却忍不住发出了感慨——软软的,好似小动物。1cm70。

禁不住这毛茸茸的触感,慕兮年便多摸了两下,动作比揉弄一只小狼崽子的脑袋相差不到哪里去,甚至似乎还裹挟着点点的母性温柔,唇角微微一个抽搐,顾亦城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

“我说宝贝,咱能别像是在摸狗么?”

顾亦城有点子凶,口气冲冲的,却被北风吹散,半分戾气都没有,反倒像是在撒娇,再一看他那气鼓鼓的脸,黑黢黢的,俨如抗议加不屈,一双墨黑色的眼瞳在冷光之下显得格外纯粹,炯炯有神,别提有多形象了,一怔,慕兮年忍不住乐了出来,眉眼弯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

一噎,顾亦城脸变的更黑了,俨如锅底,可是看着慕兮年终于笑了出来,眼底漾着深刻的开心,他也就再没法子计较了,轻轻勾起嘴角,神情立时柔软不少,同时却又立刻压了下去,冷着眉眼,酷酷道:“不许瞎闹!”

这话由他说出来格外的的喜感,明明最会瞎闹的就是他,且他明明欢喜,就连眉眼之间都是宠溺,却依旧要保持着威严,好似在训斥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女娃娃,心头瞬间暖透了,慕兮年就连配合着演下去的心思都消散了,踮起脚尖,她环上他颈子,用力将他拥住…

用力将慕兮年抱紧,噙着飘忽的笑,于冷风之中低头下去,在慕兮年的脑袋上温柔一吻,顾亦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瞎闹完了就知道来撒娇了?”

“…嗯。”

点头,慕兮年没有任何的反驳,很是配合,轻轻的应,微微一怔,顾亦城眼涡之中泛出了越加深刻的宠溺,似龙卷风风眼,拥有着的是足以将全世界都吸纳进去的能量,更是能够给予慕兮年全世界的光亮。

然而这一次,她的眸色却略略发暗…

眉眼含笑,却同时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担忧,在冷风之中飘扬,慕兮年在拥紧顾亦城的同时,身子有些微的颤抖,于男人看来,她是冻到了,然,她是心在发颤。

她心里有一份疑惑,却不敢说,或许,唯有等到二哥来给出答案了吧…

然而,二哥不在。

当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君临正巧在哄夏未年吃饭,鼻子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她简直就像是个厌食的小孩子,脖子扭开,嘴巴撅着,一脸的嫌弃,“嗤”声一笑,顾亦城站在门口就直接开始嘲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妹夫在养奶娃娃么?”

仅此一语,两个人都被损了进去,确实够毒。

“你说谁呢!”

顾君临和夏未年同时看向门口,同时开的口,一个无奈一个气咻咻。

气咻咻的自然是夏未年,被顾亦城这样一激,再看着自家姐姐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抿嘴,她直接从顾君临的手中把勺子抢了过去,低下头去就哗啦啦的开始扒饭,就着他端着碗的姿势。

悄悄的对着顾亦城举起个大拇指,顾君临紧张的神色开始松懈,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实在太难哄了!在阿城和兮年来之前,他已经哄了将近二十分钟了,甚至还学着阿城,说起了肉麻话,虽然很是结巴。

可即便是这样,都毫无效果…

果然相差了将近十岁,就真的就是在带奶娃娃么?不就是一碗药膳而已么,母亲已经尽量熬煮到药味浅淡了,而且口感还是不错的,她怎么就能够比三岁小孩子还反应大?!

“因为她本来就是个三岁小孩儿!”

哼哼唧唧着,顾亦城嘲笑的异常大方,一噎,夏未年即便是在努力扒饭都不忘记掀起眼皮子瞪他一下,然后,继续…扒!

走过去,在她脑袋上面揉了一下,慕兮年浅浅笑着,旋即就问:“二哥呢?”

“临时有个大案子,他接到电话就赶了过去。”四哥答,眼睛依旧锁着某小丫头,爱恋深深。

“大案子?”

眼睛半眯而起,一听到血腥的事情,顾亦城的暴力因子又要翻滚了,一脸按捺不住的兴奋:“二哥有透露点么?”

微微一僵,顾君临神色一掠而过一抹不自然,旋即看了眼慕兮年,她立刻会意:“这里我照料着就行。”

“宝贝儿,等你男人回来。”

完全不顾有人在场,更不顾会不会给未来侄女造成不良影响的胎教,倾身下去,在慕兮年的唇上嘬了一口,再摸了一把她的脸,顾亦城语气轻佻,好似一小流氓调 戏良家闺女。

耳尖微微发热,慕兮年倒也没扭捏,点了点头。

两兄弟并肩离开,病房内的空间瞬时都增多了不少,也安静了不少。

然,即便慕兮年一向话少,可到底是多年相依为命的姐妹,夏未年还是能够感觉到异样的。

“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

摇头,慕兮年避而不答,说到底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没必要说出来吓唬未未。

这一刻,慕兮年同顾亦城的甜蜜依旧还在,然,待到顾亦城归来,一切就都彻底变样。

她不在病房了,问夏未年,说是她先前接了个电话就回公司了。

这很怪,即便要离开,她也肯定会通知自己的,顾亦城当下心头一紧,就怕她又出事了。

到底一路走来承受的惊吓太多,他不得不慎重,于是立刻开车往公司赶,却是才刚上路,就接到她短信。

就一句话——亦城,我们分手。

大炸 弹总算抖出来了,但今天就一更,让我歇会,明天强更,做好准备北鼻们,炸 弹威而猛~要支持窝!┭┮﹏┭┮亦自歪慕顾。

卷二 074.一万字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人活着的时候,心已死。——题记

看到是慕兮年的短信,顾亦城是笑着滑开手机的,那么一行简短的字入眼的刹那,他整个人都是僵硬,嘴角间的深情都遭龟裂,好似被雷亟中了一般…

眨了眨眼睛,再看一遍,还是那么一行字,毫无变化,顾亦城不死心,再眨一眨,还是,如此反复数十下,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到最后,他甚至还揉了一下双眼,确定烙进双瞳之中的字眼依旧毫无变化,他这才稍稍停休。

然,即便是如此,他都依旧没有相信,他脑子里面腾出的第一反应是——他宝贝又出事了。

不是被人掳劫就是遭人暗算,要么就是被人威 胁,总之,都逃不过一个主旨——被强迫。

虽是初恋,经验近乎没有,然而顾亦城不是白痴,他自然知道感情的事情瞬息万变,有多少对情侣前一刻还如胶似漆,下一秒就大吵大闹着要分手,最终沦落至撕破脸的地步,分手多么平常;他更知道,这世上彼此都是初恋还能够在一起的,少之又少…

然而,那不是他,不管别人怎么样,那都不是他,不是!

自恋上慕兮年的那一刻开始,顾亦城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能在一起;在一起之后,更从来没有想过会分手,从来都没有…

相信她也是一样的,即便中途遭逢过那么多次的困难,即便他父亲反对,她母亲当众威 胁,两个人都依旧心灵相通,分开的念头,顾亦城笃信,谁都没有闪出来过,分秒都没有,绝对。

所以,叫他如何去相信,这样一句话是由她说出来的?

她多爱他他岂会不知道?她性子多么清淡的一个人,认识的最起初,从来不爱笑,却只要有他在身边,看着他的双眼之中就都会满含着笑意,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交往的加深,那么笑意越发深刻了,今晨离开她的时候,她都是如此…

所以,叫他如何会相信,她会提出分手?

长眸凝定,似有火焰在燃烧一般,灼灼的盯着手机屏幕,顾亦城沉默了良久…

然后,长指一划,直接退出了短信界面,单方面的催眠自己,没有见过这条短信,他没有见到过,这不是他宝贝发的,绝不是。

如此默声絮叨着,顾亦城一边踩下油门一边按下了键,当然是给慕兮年打电话,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冷冰冰的人工语音,提醒着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敢置信,顾亦城再拨了一遍,再一遍,再一遍,冰冷的音调似金属,一点点划过他耳膜,冰凉,且沉重…

最后再被折磨了一遍,最终死心,顾亦城转而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

“顾少。”

“她的跟踪器可以打开了,定位之后立刻告诉我——她在哪。”

“是。”

毕恭毕敬的语息,对方应答,这是顾亦城早先就交代好了的,纳米跟踪器安置在了订婚戒指的那一粒粉钻之中,当然不是为了监视她,只是最近她频繁的出事,他为了确保能够随时知道她的行踪,这才特意来了这一招…

连慕兮年都不知道,顾亦城特意不说的,到底是两人的订婚戒指,若是让她知道内中嵌有跟踪器,她得多膈应?

但除了戒指,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安置了,这女人并不是很沉迷于打扮,尤其几乎不戴首饰,顾亦城实在没辙…

这戒指是夏冰清事件之后才戴上去的,鉴于最近彼此都腻在一起,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跟踪,可现在不同了,在顾亦城看来,慕兮年就是出事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出她的方位。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把车从医院停车场开了出去,原是打算先去公司看一圈的,可那边速度很快,几乎是在他才刚把车开出来,就传了消息过来——顾少,少夫人在茗柳小居。

茗柳,就是当初她康复,父亲亲自送的那栋别墅,他和她最近一直居住着的地方,彼此的家。

真正意义上的,承载了彼此一切温暖、希望和爱的家…

一接到这个消息,顾亦城整个人都是一震,他并非胡思乱想的人,可在这一刻,脑洞却开的更大了,脑子里面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都蹦了出来,却最终都归于一条——她被胁迫了。

TNND!什么狗东西!

胆儿够肥大的啊,竟然敢挟持他宝贝挟持到家了?!

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青筋都突了出来,顾亦城踩着油门疯狂的往家中赶去,浑身戾气散发而出,瞬时之间就将整座车厢都填满…

车轮子就像是不要命似的疯狂滚动着,摩擦着地面,似是要带出火星子,此刻是上午最繁华时分,路上多少车辆来往,却都不及这一辆来的吓人,好似疯了一样的冲着,戾气满满,煞气重重,正犹如它的主人。

这样子的速度,顾亦城以着比平常一半还要少的时间赶到了家,他却依旧还是嫌弃太慢,车子还没停稳,也顾不得管了,抬脚将车门一踹,他一跃而下,长腿一迈,龙卷风一般的向着前方——家的方向冲了去…

然,才刚迈动没几步,他就僵住了。

顾亦城心里头设想了所有的画面,独独没有设想过这一幕——谁都没有,所谓的挟持也没有,只他宝贝一个人,低着头,她正在下台阶,纤细的胳膊拎着一个大箱子,兴许是太重了,她拎的有些艰难,每走一步都十分缓慢,却很坚定。

坚定着…要离开吗?

离开?离开谁?家?还是…他?

怔在原地看着,顾亦城整个人都懵了,她因为低着头,两人又还隔着一些距离,所以她并还没有注意到他,她走的很认真,低垂着的眉眼似乎都格外的认真,一步又一步,终于迈下台阶了,将箱子放在青石地板上,她弯腰去将提手拉出来,然后,拉着其去往车库,她的车。

直起身子,她终于面相了前方,也终于的,看到了他…

脸色“唰”的一白,整个人都好似要僵硬了,成了雕塑一般,僵持在原地,隔着空气看着他,神色,极其复杂。

就在这一刻,顾亦城甚至都还幻想着是不是有人在威 胁她,他甚至还将眼神往她的身后探去,凌厉的眼光简直都要将门板穿破了,却依旧瞅不出个所谓的坏人,他咬牙切齿了一路,誓要将其千刀万剐烧成灰的坏人!

没有,没有,只除了她,以及那么一个大箱子…

“你…”

也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怎么的,顾亦城薄唇微微泛白,蠕动之间,他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口却似是被堵住了,最终什么话语都没有说出来,那一个孤零零的“你”字,也在乍然一出口的那一瞬间,就被吹散在冷风之中。

或者这个时候,顾亦城都还是在奢望,是不是他的视力出了差错,又或者是他的理解能力出了差错,她不是要走,只是需要拿走一些不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然而,仅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念头她都不肯满足他。

她僵在原地,小脸惨白着,一双眼睛近似无神一般的看了他许久,然后,当他企图想说出话的时候,她就动了——重新拉着箱子…走!

脑子“嗡”的一震,就好似被一柄大铁锤给砸中了一般,满是沉重,一双深邃长眸睁到极大,呆呆的看着慕兮年,看着她拖着箱子走,看着她打开后备箱,看着她把那大箱子往里面放,然后阖上,砰的一声。

再然后…

“宝贝!?”

耳膜一颤,蓦然被惊醒,顾亦城瞬间反应了过来,回神之间,他迈开长腿就直往慕兮年的方向冲了去,薄唇之中唤出的,依旧是那个揉粹着他所有感情和宠溺的称呼——宝贝。

她就是他的宝贝,他的肉疙瘩,至死不休。

“宝贝,你这是干什么?拿着箱子要去哪?”

飞一般的,赶在慕兮年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追了上去,大掌狠狠往车门上一拍,挡在慕兮年的面前,顾亦城以自己高大的身姿作为抵挡,挡住她近似毫无留恋的…离去?

可即便就是到了这个时候,顾亦城依旧没有真真正正的接受这个念头,他总觉得不对劲,心里头怪怪的。

可即便就是到了这个地步,顾亦城依旧没有对她褪去一丝丝的深情,哪怕只是一丝丝,低着头,他伸手过去将慕兮年拥住,脑袋向着她凑过去,声音放到很低,问:“宝贝,到底怎么了?”

咬唇,慕兮年不说话,脑袋低垂着,闪躲着顾亦城的眼神,更逃避着他的追问…

然,顾亦城这么个人,就他那脾气,怎么可能容许她的闪躲?更何况,还是这样天大的事情!

再接再厉的问了几句,方才的原话,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实在是被这种近似压迫的沉默给闹烦了,磨磨牙,顾亦城抬手过去,一把捏住慕兮年的下巴,用力,迫她抬起,低沉的声色也带上了一丝压迫:“说话!”亡候顾开到。

还是不说,咬牙,低咒,顾亦城放狠一般:“慕兮年,你给我说话!”

“少TM装死!”

“我…”

“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你拿那么个大箱子做什么?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你是要到哪里去?是谁威 胁了你?还是陆家那边又有了什么动静欺负到你了?有什么事情不是都有我么,你跟我说,我们两个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啊?!你少装聋作哑,说,你都给我说!”

说清楚!

许是被男人那狠厉的语气刺激到了,呼吸一颤,抿抿唇,慕兮年抬起头,看向顾亦城,眼神清润且冷冽,似冬泉…

仅就这样一个眼神,顾亦城的心就要被冻结了。

她从来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即便是最起初相识的时候,都是没有…

什么意思,TMD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TM给我说…”

“我以为,我短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么简短的一句话,却多干脆,多醒目。

完全没有料到她竟当真能说出这种话,表情龟裂,顾亦城完全是不敢置信的,用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鄙弃的傻表情,傻傻的瞅着慕兮年,他沉默了良久,忽而,他勾开嘴角苦涩一笑,近乎要哭了出来的笑:“宝贝,这个玩笑不好笑,咱别玩…”

“我没玩!我没有在玩!”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被刺激到了,兴许是男人的表情太过凄楚叫人心伤,又或者是他那强做镇定拗成玩笑的刻意语气叫人不忍,一直沉静的慕兮年蓦然爆 发…

疯了一样的去将他推开,甩开他拥住自己的手,慕兮年撕心裂肺般的吼:“我说了分手,分手!分手你听不懂吗?!短信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那么清楚,你怎么还会以为我是在玩!”

要知道,与他的感情是她这一生最为珍视的,是她穷尽几世都换不来的好福气,她一直发誓要拼尽所有去维护的,这种感情,这般深刻的感情,她怎会玩?怎会!

所以,她说的分手是真的…

分手,她写的分手,难道他竟看不懂么?!

“老子就是看不懂!”

怎样!

低声如嘶吼,顾亦城这样的理直气壮,一向染着坏笑的眉眼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正经,盯着慕兮年,他眸色也在愈渐变冷,在意识到她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时候…

一向反应最迅捷的顾亦城,直到这一刻才有了这认知,迟缓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了,她本就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平常他嬉闹她都有些哭笑不得,更何况,分手这种事情,岂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可即便如此,他怎么就,怎么就依旧这么…不敢置信?

胸脯都在上下起伏,极为剧烈,死死盯着慕兮年,顾亦城在沉默许久之后开口,声音极轻——“这么说,你,是认真的?”

“……”

身子猛然再僵硬,抿唇,慕兮年点了个头,虽然轻,却已然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对。”

“呵”的一声,猛地倒吸口气,顾亦城不敢置信,捏着慕兮年的下巴死死的掐:“有种你再说一遍!就当着我的面说!”

“…好。”

眉头紧紧皱,慕兮年哑哑的说:“顾亦城,我们分…”

“闭嘴!你闭嘴!”

她竟然说了?她竟然当真说了?!

他只不过是恐吓而已,摆明了是在给她回旋的余地,她竟然还真说?她还真敢说!

掐在慕兮年下巴处的手指尖狠狠用力,近乎要将她那嫩白肌肤掐到青紫,旋即又是一松,猛地将她一推开,顾亦城在原地直打转转,时而抓抓头发,呼吸止不住的粗沉,俨如一只正在暴走的兽,浑身每一处无一不是危险,却因为被困在了笼中,冲不出去…

说到底,她不就是他的笼子么,困缚他的笼子,只不过,兽是被迫,他却是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了么?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在原地暴走好一会儿,猛地回头,用着一种近乎要将她吞入腹中的眼眸,死死盯向慕兮年,顾亦城哑声问——“为什么?”

虽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可真当他问出口的刹那,慕兮年就连心都要碎了,闭了闭眼睛,复而又睁开,重新看向顾亦城,清冽如泉的眼眸一派死寂,慕兮年犹如死魂一般的说:“不为什么,就是腻了。”

“腻了?!”

陡声一扬,扬起手,指关节颤抖着指向慕兮年,顾亦城就连气息都在颤抖:“你说腻了?你竟然说腻了?”

何曾感觉不到男人的痛,慕兮年原本就痛,这会子就更深刻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头有一柄刀子,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在剜她心上的肉,一寸又一寸,直至血肉模糊一片…

好痛,真的好痛。

可再痛又能怎么样,路,是她自己选择的,痛死都是她活该!

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让自己维持冷漠,从顾亦城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慕兮年都要被那冷漠刺伤了,拳头悄然捏起,她幽幽道:“是的,我腻了,腻了每天跟你没完没了的亲热,腻了你每天变着法子的唤我,腻了你的肉麻,腻了你不顾及一切的莽撞,让我很难堪…”

不,不是的,没有,没有腻,爱都只恨还太少,甚至恨不得用余生的全部时光去感受,什么都不做,就只感受着你,只与你拥抱在一起,听你变着法子的各种肉麻称呼,看你坏坏的笑,看你看我时的宠溺深情,心跳到都要破了表,时刻都犹如身处在热恋,爱还太少,还太不够,怎会腻,怎会腻!

每说一个字,慕兮年的心痛就增加一分,这么一番并不长的话,却似是耗尽了她平生所有力量,当然,还有勇气…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要说。

或许,痛到了极致,就不会再有感觉了,麻木了就好了,所以,没事的,慕兮年,没事的。

拳头攥到快破碎,承认体内那一刻已然在抽痛着停止的心脏,慕兮年于深呼吸之中,吐纳出最后一句话,耗空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