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诗恋秀眉细凝,面露轻蔑之色,红唇慢动:“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让印辰悦临时挖走我服务秀模特的吗?我和辰悦自来没有什么过节,而且先前一直还挺要好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这么做?”

听到贺诗恋的这一番话,游伽的脸立刻变成青紫色。握在叶离臂上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这话听得叶离更是一头的包,自己的妹妹不是刚来新夏吗?怎么会和印辰悦扯上关系,而且又怎么会把贺诗恋准备了这么久的服务秀给搞砸,见贺诗恋一脸愤气,而游伽则眼光闪烁,叶离便问向游伽:“伽伽,你不是才来新夏吗?怎么会认识印辰悦?”

游伽理亏的低下了头,两手呈着衣边,紧紧的咬着嘴唇,面胀得通红,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才来新夏?”贺诗恋的一声轻笑,看着游伽滚烫的脸,心里闪过一丝快感,于是火上烧酒道l“昨天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游伽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的那埸舞会,游伽小姐应该是辰悦的舞伴吧,听梦珊说你可是和辰悦有过一个月的周居史,还秘密的结过婚,难道这些叶总都不知翽?”因为是闺蜜,所以周梦珊把和印辰悦的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贺诗恋,其实当年贺诗恋也是钟情于印辰悦的,只因为印辰悦心系周梦珊,她才把这根情丝给早早的掐断了。

这些话于叶离来说无异于晴天里的一声雷,在他脑子里开了一炮。在他的概念里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是个保守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见贺诗恋理直气壮,而游伽则全身打着哆嗦,叶离便知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将游伽的身子转正,很是严肃的求证道:“伽伽,告诉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诗恋说的是不是真的?”

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游伽只得将心一横点了点头:“嗯,我们结过婚,前不久才离婚的。”好在贺诗恋不知道她流产一事,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浪来。

叶离瞪大了眼睛看着游伽,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想要对着她发脾气,可是这个妹妹真的是从小疼爱惯了,连手指头都不曾动过她一根,于是只得违心的把责任全部归结到印辰悦身上:“伽伽,你告诉我,是不是印辰悦逼迫你的?”

游伽知道如果自己给了肯定的答案,叶离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印辰悦算赈,现在她的心已经累了,不想去纠结,于是将眉眼抬起,对上叶离,很7定的答道:“大哥,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这件事以后我再和你解除。”说完将目光抬向贺诗恋:“贺小姐,你刚才说印辰悦是因为我才去拆你的台,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事我根本不知道。”

“哼,你会不知道?除了你,没有人能让辰悦这么做,为了你,他可以放弃和梦珊四年的感情,做这点小事情应该也算不了什么吧。”

“就算我和他有些关系,他会帮我,但是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搞砸你的服务秀,于我有什么好处可言,再说就算怎样我和他都已经离婚了,他怎么还会管我的闲事?”

贺诗恋秀目里一道热辣火光溢凶,银牙一铭:“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但是谁敢保证你们有没有死灰复燃,如果不是因为你,辰悦会将定在下个星期的时装秀突然提到今天?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被贺诗恋这么大激,游伽瞬间全身打起颤慄,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可恶的男人,可是现在任由她怎么做解释都是软弱无力的。虽然她对贺诗恋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自己的原则她还是守住的,于是只得狠了狠心,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这就去问他,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跨步而去。

其实贺诗恋没指望游伽会帮她去说服印辰悦,因为现在让印辰悦将那些模特送回来也已经晚了,她就是想气气她,想见她在叶离面前出丑的样子,想看她失落受伤的表情。

“诗恋,这么大的事,你为什戍从来不告诉我?”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来新夏那么久,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帮她安排好一切,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曾听家里人提起过,看来游伽不只瞒着自己,连父母那边也一样没有说。

“因为那个时候你在澳大利亚忙,我怕扰乱你的思绪,而且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没有告诉你。”贺诗恋的语气突然间软下了许多,先前刚毅凛冽的脸,也在瞬间变得温和。

“诗恋,你和伽伽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关于游伽和印辰悦之间的事,他想等游伽回来以后再让她亲口和他作解释,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贺诗恋为什么会那么针对游伽,凭借自己这么多年对妹妹的了解,他敢肯定她是断然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去破坏贺诗恋的服务秀。

贺诗恋的眼神有些飘忽,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对游伽有着怎样的芝加哥和嫉妒,她想要的东西,游伽可以不劳而获,而她几年的努力却敌不过游伽的一句话,也断然不会告诉叶离她对游伽起过杀心,并且已经付诸行动,于是将面色调节好,佯装自然的答道:“怎么会呢?”

“那你怎么知道服务秀这件事和伽伽有关?”毕竟是那么大一家公司的老总,对事物的辨析能力自然强过常人。

贺诗恋没想到叶离会这么问她,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正当她惶惶不知所措之时,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救了她的埸。

“请问是贺诗恋小姐吗?”很正式严肃的声音。

贺诗恋把目光从叶离身上移开,微向远处挪动了步子回答道:“你好,我是贺诗恋,请问你哪位?”

“我是新夏列警大队的。”对方简短的回答道。

贺诗恋将手机换了一个耳朵,朝着叶药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肯定是孔晓峰那边出了问题:“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接到报警电话,你的朋友孔晓峰涉嫌故意伤人,现在正在我们警局,只是他不肯配合我们做笔录,只说要见你,所以贺诗恋小姐现在可否来我们警局一趟,协助工作。”

贺诗恋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孔晓峰把自己供出来,只得答道:“好,我马上过寺。”

挂了电话便走到叶离面前:“叶总,我有些的事要去处理,先走了。”

尽管想知道答案,但是叶离还是大度的点了点头。

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簌簌的往下落,在苍黄的绿化带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将秋意展露得淋漓尽致,出租车里,游伽一直思绪难安,只这两天时间,她感觉心特别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把各自的臆断强加到自己身上,换女主角,古逸姿怀疑她,服务秀一事,贺诗恋又说是她干的,更让她觉得无法理解的是,绕了一圈回来,她还是摆脱不了印辰悦。

映晖大厦十八楼副总办公室,印辰悦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拿着烟静静的站在窗前,俯视着小半个新夏,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着父亲的话,虽然他体会不到当年父亲和叶芷□分开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但是没有游伽的生活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食不知味,夜难入眠。

正当印辰悦的思绪驰骋在与游伽一起的某个时间点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印总,有一位叫游伽的小姐说有事找你。”

只那两个字就谒印辰悦的心不由得泛起小小的跃雀,对着话筒立声答道:“让她上来吧。”随即办公室的门拉开。

不多久,游伽就上到了十八楼,心里有些忐忑难安,面上带着一丝拂之不去的怒气,其实这一次来找印辰慨她很是慌乱,脑子里没有底稿,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听得贺诗恋的话就觉得特别气愤。

弯眉如柳,分布均匀,杏目含水,清如碧潭,标准的瓜子脸,轮廓分明,身上的衣着还亦如第一次见她一样简单随意,U形领口的白色毛线衣配上浅蓝色牛仔裤,干净朴素,只是全身上下少了一些前时的单纯稚气,增添了一份沉稳和优郁,眉宇间也没有了昔日里的无优无虑,反多了一些黯然,看着印辰悦心里有一种种淡淡的酸楚,如果不是因为他给了她那么多的伤害,现在的她应该是还是快乐的,幸福的。

看到印辰悦缠着绷带的右手,游伽脑子里立刻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心头的火气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

印辰悦倒没有发现游伽此刻面色的聚变,也不知道她今天来找他所谓何事,但是只看着她,他心里就觉得欣慰,支着一只左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先喝口水吧。”语气很轻,带着一丝暖意,态度也是游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

游伽脑子瞬间有一丝强劲的电流通过,但是不多时又恢复了理智,翻掌打向印辰悦拿着杯子的手:“好了,印辰悦,别假惺惺的,你以为你的糖衣炮弹还能对我有作用。”

杯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由整化瑰裂成一地残碎,水迹也印湿了大大的一片。印辰悦只木然的看着游伽,突然想起了那个放羊的孩子,内心泛着苦涩。

“印辰悦,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你难道襄嫌伤我不够深,还是你没有玩够?”水眸含恨,语气冰硬。

听到这话,印辰悦眼角敛起,面色也恢复自如,因为他知道现在向她表明心迹不是时候,既然已经被误会,就干脆再高麻态一点,让她解解气也好:“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说明白吗,不是你去抢了贺诗恋服务秀的模特,挖了她的墙脚吗,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事情为什么总喜欢背后捅刀子,不可以光明正大一点,老是使这样的阴招,你不觉得丢人吗?”游伽声嘶力竭的吼着。

印辰悦淡然的看着游短,但见她面色通红,样子甚是气愤,两只眼睛里尽是怒火。

见印辰悦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游短就更来气:“你做的破事干嘛一定要和我扯上关系,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怎么的,你究竟还想怎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印辰悦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之所以要挖贺诗恋的墙脚,只不过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识趣一点。

“那是哪样?”游伽嗤了一下鼻,沉着面色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破人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我都不知道映晖怎么会让他这样的烂人来接手。”

印辰悦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来,破人也好,烂人也罢,反正都是他自找的,只要她骂得舒服,他什么都受了。

见印辰悦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件事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游伽心里的怒竟更是膨胀得紧:“印辰悦,你这种人终究一天会有报应的,你等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办公室。

那一抹背影仍旧是那样的纤细娇巧,只不过像一阵风,让他再也抓不住,或许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能看到的永远只是她怒视的双眸和捕捉不到的背影。报应,是的,是有报应,不用等到有一天,他的报应已经来了,自从遇见她的那一天起,他的报应就开始了。

警局里,孔晓峰套拉着脑袋坐在铁门里,一脸的颓然,两只手被铐着,不敢抬脸看面前的贺诗恋。

见到这样子的孔晓峰,贺诗恋既生气又无可奈何,想不到她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圠来自己的眼光还真的不错,孔晓峰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和自己一块长大的,所以纵然心里有气,却也得忍着,见并无警员在身边,贺诗恋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孔晓峰这才抬起头,两颗黯然无光的眼球里滚着一抹泪水,抽泣的说道:“恋恋,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供出去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既然没有痠了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贺诗恋心生一抹好奇,从今天游伽的反应可以看出,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孔晓峰泪涕交流,继而抬起脸,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贺诗恋,哽咽的回答道:“是辰悦,昨天晚上本来我就快成功的,可是辰悦突然出现了,我的刀子没有刺进那个女人的胸膛,却扎到了辰悦的手臂上,我看到他就害怕了,于是就只想着逃走,可是辰悦还是认出了我,我情急之下忘记把刀拿走,上面有我的指纹。”

贺诗恋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又无心再与他谈下去,看着他那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她就来气:“好了,一个大男人有会什么好哭的,他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找辰悦,会让你尽快出去的,不过这几天你的态度要好一点。”

孔晓峰点点头:“知道的,总总,你放心,就算要判死罪我也会一个人顶着,不会让你爱牵连的。”

“没那么严重,你好好配合警察把口供给录了,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我会帮你请好律师。”言毕便拿着手提包出了警局。

正值响午,阳光到达一天中的最高点,把人的影灸卷起,融成一个很小的黑影,秋后的空气异常干燥,熏黄了树叶,也熏脱了人的皮肤。

贺诗恋带着一心的不平静进到映晖大厦,她知道只要印辰悦能出面说孔晓峰是误伤,处罚定会减轻很多,尽管她并不想去求他,可事情毕竟是因她而起,而且孔晓峰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虽然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她也不能这么丧失人性的坐视不理。

听得贺诗恋来找自己,印辰悦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他知道这是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尽管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游伽下这样的毒手,但是他能确定贺诗恋和游伽之间一定有什么纠葛。

进到印辰悦的办公室之前,贺诗恋把自己的情绪调节好,才以优雅的姿态推开了门。

印辰悦坐在办公椅前,左手转着一支高级金色钢笔,右手自然的吊在胸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找我什么事?”很客套的语气。

贺诗恋怔了一小会,但语气却并不低卑:“辰悦,事不要做得这么绝吧,再怎么说晓峰也是你的朋友。”

印辰悦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诗恋,我做的事情好像并不违反原则吧,朋友故意伤人难道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可是他不是没有得逞吗?你就不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放过他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小懦弱,如果让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他会死的。”贺诗恋显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如果得逞了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既然你这么怕他坐牢,那你指使他去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事情的结果?”

贺诗恋眉眼一沉,面上一抹怒意浮出:“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的,你有什么证据?”

印辰悦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到贺诗恋跟前,正对上她的目光:“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是也说他懦弱吗,一个懦弱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的胆子敢持刀杀人,这个世界上能让孔炖峰不顾一切,不计一切的人也就只有你贺诗恋吧。”

“印辰悦你不要血口喷人。”见到自己的面具被戳破,贺诗恋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印辰悦转过身子又回坐到办公椅上,左手放在桌面,五指很悠然的一根一根敲着,眉目异常的坚定:“是不是血口喷人不用我说得太明白,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般的心狼手辣,她究竟哪里有得罪你。”

知道再怎么也隐藏不下去了,贺诗恋于是狠了狠心,清眉一拧,扬嘴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只问你,你到底能不能放晓峰一马,他是无辜的。”

“他蓄意杀人也叫无辜,还是你心里有愧,诗恋,我现在真有点看不懂你,晓峰那样对你死心踏地,你不接受他也就罢了,有必要这么利用他吗?”说到这里,印辰悦也开始为孔晓峰抱不平,孔晓峰对贺诗恋有多痴情他是知道的,也见过贺诗恋对他有多无情,兔鄙夷。

“与你无关,我只问你究竟肯不肯高抬贵手?”贺诗恋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色。

印辰悦俊眉高挑,墨眸轻眨,嘴角拉出一道决然的弧线:“要我向警方作假,说是他误伤,不可能,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接近她,让她受伤。”

“哼。”贺诗恋撇了撇嘴角,黑得发亮的眼睛里发出两条万火的光:“好,印辰悦,算你狠。”说完就转过身子。

“等等,有句话我提醒你,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贺诗恋稍定了一下,然后毅然的迈开了步子。

街道上车行人往,穿行于各自的往返之地,来去匆忙,贺诗恋失魂落魄的游走在大街的人行道上,才不过半日,她就谐受了两埸致命的打击,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拜游伽所赐,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恨,怒火一下子就冲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女人一旦失去了理智便会变得不可理喻,贺诗恋心怒之下就拦了一辆车赶往摩天大楼。

摩天大楼,二十三层,游伽正在向叶离作着检讨,挑轻减重的把自己来新夏的灴因,以及和印辰悦从相见,相识,相处,然后到结婚,离婚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叙述得极为平淡,只失去孩子的那一段被她深深的掩埋起来。

叶离认真的听着游伽说的每一个字,尽管对她的鲁莽有些生气,但毕竟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再则他也舍不得责备她,所以只得叹了口气全盘接受。

说完整件事情的经历,游伽的心也终于释然,这样她就用不着天天抢心着哪一天自己会被揭穿,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当两人终于又恢复到兄妹之间亲和状态的时候,贺诗恋‘怦’的一声,用脚踢开了叶离办公室的门,然后迅速的冲到游伽而前,接着抬起手,毫不犹豫的给了游伽一个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室内的两人都来不及作出反应。

直到感觉面上的疼痛,游伽才条件反射性的摸上面颊,但是这一记耳光却让她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然而游伽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或者要做出回击,又听到一个巴掌响起:“贺诗恋,你今天发什么夺,吃错药了是吧,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这般的为所欲为。”说完转身对上游伽,慢慢的俯下身子,将游伽覆在面上的手拿开,柔声细雨的问道:“快,让大哥看看,伤到哪了?”那样子真的叫一个心疼,从小到大,疼她疼得都舍不得动她一下,所以又岂能容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欺负好。

叶离的这一巴掌打得贺诗恋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每一个毛孔都泛着疼痛,酸涩的泪水一卷一卷滚起在眼眶,然后一串一串落在地面,溅出一朵朵泪花,心里有千层浪在拍打,看着叶离对游伽的疼爱和对自己的疼毒,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瞬间像全部开了口子,开始烫出血来,她可以不计较印辰悦毁了她的事业,可以不介意印辰悦不卖她人情,但是叶离对她如此薄情的态度却让她无法忍受,内心的伤痛和小时候那些黑间的阴影全部从五脏六腑的每一个角落里涌出,然后将她整个身体溺在其中,冲毁了她好不容易筑建的精神堤埧,声音如破晓的晨呜歇斯底里的朝着叶离吼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屋子…

第三卷 迟到的悔悟

【摊牌——车祸】1

映晖大厦十八楼副总办公室里,印辰悦正襟危坐在办公椅上,一脸郑重严肃,认真的听着助理的报告,经过几天的疗养,右手的绷带已经拆除,只是还不太灵活。

“副总,市政府将蓝湖岛改建计划提前了,据最新消息透露将在下个月10号进行公开招标,招标仪式会在蓝湖岛举行,最后结果以技术指标和报价的综合评分共同决定,我们公司已经拿下了此次计划的几个附属小case,所以市政府那边很希望我们可以将主体设施部分也一起竞标下来。”助理手持着眼镜边框,额上的抬头纹有一条没一条的若隐若现,面上稍稍有些激动。

新夏是一座南面临海的城市,蓝湖岛是一个离新夏约500公里的孤立岛屿,因为其四季长青,环境优美,气候宜人,所以新夏市政府决定将其改成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村,一来可以将部分居民迁移,缓解新夏市土地资源紧缺状况,二来一旦度假村建成就能够提供不少的就业岗位,解决新夏部分人士的就业难题,除此之外,还可以为新夏人民提供一个很好的放松休闲的场所,同时带动消费,拉动内需。

蓝湖岛改建计划是新夏市筹备了五年的浩大工程,也是映晖整整期待了五年的案子,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映晖投入了很大的人力和物力,如果可以拿下主体设施这一块,那么就能很容易和政府保持长期合作关系,这对于一个公司的发展史非常有利的。

对于这次竞标印辰悦十分重视,也是他第一次把视角投入政府这块领域。于是将身体坐直,眉头紧紧地凝成一团,郑重的问道:“这次我们劲敌有哪些?”

助理挑起稀拉的眉毛,将文件夹合在胸前,抬起玻璃片后深邃的双眼,有点顾虑的回答道:“heantstan和杜康。”

印辰悦有些吃惊,heantstan是他意料之中的对手,叶离也同他一样,对这个机会亦是觊觎已久,只是杜康在新夏的地位根本不值得一提,而且前些日子还传出过破产之说,墨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疑惑的光:“杜康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实力?”

助理犹豫了一小会,然后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前不久杜康已经被美国FAVC集团买下,成为了其名下的子公司,听说FAVC集团已经将这次的蓝湖岛改建计划列为其在新夏立足的第一步,凭借FAVC的实力和技术,我想它可能会是一匹黑马,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印辰悦面上凝起一层霜,想不到先前还是合作伙伴现在竟然会成为竞争对手,不过夜怪自己太疏忽了,这段日子他一个心的扑在游伽身上,对外面的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关注,以至于商场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他都不知道,眼睛里闪过一束精明的光,立声问道:“FAVC这次派谁过来?”按照常理推测,这么大的案子,而且涉及到报价,heantstan叶离定会亲自出马,至于FAVC会让谁来接手这么大一个山芋他必须清楚,毕竟和叶离有过几次交手,大家对彼此还算清楚,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这个工程拿下,但心里还是有些底的。

助理微微的摇着头:“目前还不知道FAVC没有透露,但应该会是一个厉害的任务。”

“有没有可能是卫勇?”倘若是卫勇的话那么他还可以提前有个准备,毕竟是忘年之交,很多东西都了解一些。

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以多年的经验推测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卫勇只是FAVC的技术总监,而且听说FAVC内部有纷争,卫年不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让他培养地区势力,所以应该不会是他。”

听得助理的分析,印辰悦也觉得十分在理,左手食指的第二关节抵着唇,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因为和卫勇关系要好,所以对他的家庭情况也知道一些,卫勇有两兄弟,当年父亲的遗嘱把FAVC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给了大哥卫年,所以卫年理所当然的成为了FAVC的执行总裁,那个时候卫勇才刚刚大学毕业,所以只能在FAVC当个技术总监,由于卫勇当年年轻气盛,太过于锋芒,加上又无靠山,因此在FAVC倍受排挤,使得满身才能无处使,这个卫勇曾经也和他说过一些。

一个男人自然有抱负有野心,卫勇当然也不例外,因而这次打开新夏的市场,印辰悦断定卫年绝对不会给卫勇这个平台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倘若一旦卫勇有了自己的团队和势力,卫年就控制不了他,就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任何一个高层领导都不会让这样一件事情发生。

故而这次FAVC的代表是谁就让印辰悦十分有兴趣,他当然知道卫年是肯定不会亲自前来,尽管心里有疑,但是没有结果的猜测他还是不想去浪费时间,思考了一会,又抬眼问道:“这次大概要多少时间?”

助理又将合起来的文件夹打开,低下眉眼用笔轻轻的划了几下没,继而抬起头:“竞标分为两轮,第一轮在下个月10号,13号会决出进入最后筛选名单,第二轮竞标是在18号,第二次竞标前,各公司可以调整各自的报价。如果我们公司有幸可以拿下这个工程的话,还要进行大概为期一个月的土质勘探以及材料选配和运送,因为现在去往蓝湖岛还没有开通专线,所以只能由政府提供的客轮前往,在船上来回大概需要三天时间,这是比较紧凑的数字,倘若其中出现意外情况,可能会将时日拖延,计划要2个月时间,下个月5号政府会让蓝湖一号送各企业代表一起前往,所以时间很紧迫。”

“好了,知道了,这几天我会把公司接下来的一些事宜都安排好,在我去蓝湖岛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的事情就由你和部门经理解决就可以了。”

助理点头答道:“好的,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先下去了。”

“去吧。”印辰悦两手十指相交,抵着下巴轻叹了一口气,两个月,虽然不能确定是否可以将这个工程拿下,但是他不得不做好打算,按照助理的这种算法,他就要离开新夏两个月,也就等于两个月不能见到游伽了,想到这里,印辰悦心头有种没落之感,他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件事情他还是必须先去解决。

敞亮的空间里几净道明,乳白色的地板在秋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泽,三面的落地窗可以透视到各个方向的建筑,午后的阳光有些懒散,静静地从窗外洒进,落下一地鲜亮,星巴克里,穿着得体的服务员带着职业的笑容为客人们服务着,室内飘忽着贝多芬的钢琴曲,优美撩心。

周梦珊左手捂拿着咖啡杯的一角,右手握着勺一圈一圈搅拌着面前的卡布奇诺,低沉着头没有说话。

印辰悦背靠着椅子,经过长久的酝酿,终于开口对着面前的周梦珊说道:“姗姗,我们别再这样纠缠了,你现在还年轻,凭借你的

条件要找个比我好的男人应该不是问题。”

周梦珊悠然的摇着勺子,她知道今天印辰悦不会是找她来喝咖啡这么简单,上次的话他没有说完就因印亦枫而阻断,后来也没有再提起,她以为他是不记得了,或者其实心里还是对她有一些眷恋,可是今天这样庄重的跟她摊牌,让她不禁有些无所适从,只是现在让她说放弃真的太晚了,于是抬起秀眉,保持着仅存的一丝高傲问道:“和你住在一起我是打扰了你的生活还是对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你这么不待见?”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其实前段时间我有尝试让自己接纳你,甚至强迫自己再爱上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了,所以也不想再伤害你,因为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不是靠意志和理解可以左右的。”印辰悦的态度很真诚,他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这么做的,她知道周梦珊骨子里有怎样的高傲,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姗姗,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而且对自己的抉择我从来不会后悔。”周梦珊放下咖啡杯,眼神却异常的清明笃定。

印辰悦摇摇头,还是一贯平和的口气:“可是我现在不是四年前你爱的那个印辰悦了,我的心已经变了。”说完脑子里幻现出游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既然游伽可以让你在一个月里变心,那你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个月的机会,就是我曾经犯过错误,但也没有到罪无可赦的地步吧,你这么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原本平静的面上还是禁不住泛起了点点的涟漪。

“姗姗,你这么就不明白呢,这和时间没有关系。”印辰悦反驳道。

【摊牌——车祸】2

周梦珊握着的勺子突然一松,铛的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但她没有去理会,而是面沉如水对上印辰悦淡淡的问道:“那和什么有关系?”

印辰悦知道,不把话说明白是没有办法让周梦珊彻底死心的,虽然清楚她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但是她的高傲和要强不会让她如此的善罢甘休:“这么和你说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是纯粹的为了恋爱而恋爱,我们相互喜欢,彼此产生好感,然后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就像每天一日三餐一样,到点就吃,四年对你的等待里,我心里只是有一种寄托,希望你能回来,没有过那种牵肠挂肚,饭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感觉,甚至会因为工作而将你忘记,忽略你的存在,而对她,虽然我们只在一起呆过一个月,可是工作的时候我会因为想她而分神,晚上枕着她的名字才可以入眠,和你恋爱的时候,只想牵着你的手,带着你像其他情侣一样享受浪漫的旅途,而见到她,却极度想抱她,吻她,要她,想拥着她一起走完一辈子,你和布鲁斯结婚的时候,我也曾消极、难过、愤慨过,可是当听到她说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我的心却是惶惶、害怕、和恐惧。我不能否认我曾经爱过你,可那种爱就像是夏日雨后的彩虹,很绚烂,却让人留不下记忆,但是她的一个笑容就足以在我心里刻一辈子。”

这一席话将周梦珊整个人顿时变成前年寒冰,冻得她全身都发颤。如此强烈的对比,如此深刻的描述,酸意直泛心头,可是心高气傲的秉性却不由得她低下姿态,嘴角拉出一条弧,眉眼清隽的问道:“可以告诉我,我到底输在哪里吗?”论长相,自己不逊色于她,论才华,她们各有所长,唯一不及她的只有家世和出身。

“你们都很优秀,没有所谓的谁更好,只是选择人的偏向而已,好了,姗姗,话我已经说明白了。”说完从放在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送给周梦珊:“这个画廊是我以你的名字注册的,地址上面有,产权是你的,一个礼拜后,我要去蓝湖岛出差,可能要两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好好的调整心态,愿你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言毕站起身,拿着公文包和外套就出了咖啡厅。

背还是那个背,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已经不再属于她,文件拿在手里,轻蔑的一笑,这就是她周梦珊想换回的东西,这就是她用心得到的东西,高傲的头再也仰不起来,只有那圈圈的热泪簌簌滴落在咖啡杯里,与黑色的液体融为一体。。。。。。

夜色漫漫,银月皓皓,华灯染上新夏的上空,演绎着夜生活的梦幻魔曲,轻扬酒吧里,暗弱的几束光线来回的洒在舞池之中,照着一张张极度疯狂的脸,白昼的劳累,亦或是内心的压抑,仿佛希望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了,高分贝的尖叫,狂热的扭摆,是一群人的狂欢,然而狂欢的背后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孤单。

自从被叶离打了那一巴掌,贺诗恋已经几天没有去上班了,手机也关了机,每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她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个晚上趴在这里摇着酒杯听着那不知名的钢琴曲,看那些男男女女肆意狂妄的宣泄。

吧台里,各自形状的酒瓶在调酒师手里听话的绕着圈,看的贺诗恋有些眼睛泛花,眨起两片长长地睫毛,盯着面前的酒杯,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于是对着服务员大声喊道:“再给我已被威士忌。”

“小姐,你今天已经喝了十杯了,不能再喝了。”老板好心劝说道,这几天贺诗恋每天都是最早一个来,然后最晚一个走,所以老板对她印象很深,从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以看出她肯定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只是来这种场合的人,要不就是心里有事无处发泄,要么就是贪享安乐。不论是哪一种,他都只是一笑而过,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不一样的经历,和不同于别人的故事,无须去探究,这也是一个酒吧老板的职业操守,只是看着贺诗恋迷幻的样子,仿佛想一口气把自己溺死在酒力一般,因而就免不了有些担心。

贺诗恋抬起被酒精烧得通红的双眸,迷离的看着老板,很不客气的回答:“怎么?怕我付不出钱,你放心,我不会赊欠。”说完从手袋里拿出一卷红色的票子推向他:“给你,快给我拿酒。”

老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这种事情,他见到不止一两次,劝说也不是第一回,只是最后都会成为一句空谈。

“哟,这妞不错,长的挺正点的,来让本公子我好好瞧瞧。”一男子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正摔着酒杯的贺诗恋,一边轻笑一边看着跟在身边的随从

其他人随即也发出啧啧的惊叹之声。

“服务员,给我来一瓶酒,我想陪这位小姐好好喝喝。”说这话时坏主意已经上心了。

服务员很快就把酒递了过去,男子将酒拿在手上,很娴熟的启了瓶盖,接着把贺诗恋刚刚喝空的酒杯加满:“来,我请你,好好喝。”

贺诗恋抬起迷离的眼睛,一头卷发扫过玉肩,瘫软的身体滑下座位,拿起吧台上的那杯红色的液体,挥手朝男人面上一丢,然后穿过面前的人墙扬长而去。

众人都面面相觑,知道男子发出愤怒之声:“FUCK,臭婊子,给我追。”边说边朝门口冲了出去。

贺诗恋摇晃着身体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人给围堵住了,不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而且圈子越来越小,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将她困在其中,怎么也冲不开。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男人丢下嘴里的烟,将贺诗恋一手提起,两只眼睛里闪着凶光。

“你放开我。”贺诗恋叫嚣道,手用力的想掰开男子的魔掌。

男子轻蔑一笑,大声道:“放开你,可以啊,今天晚上把你大爷我给伺候舒服了,自然就放了你。”接着就是一阵淫荡的笑声。

贺诗恋脑子淤血了,只想着脱身,也没顾忌那么多,一口便咬上男人的手,真真的落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这一动作顿时把男子给惹火了,于是一个巴掌甩在贺诗恋的脸上,一边甩着手,一边指使着一起的随从:“给我好好的教训,往死里打,他妈的,牙尖嘴利,简直是属狗的。”

接着就见几双黑色的皮鞋辗上贺诗恋的身上,继而就听见撕裂的惨叫。

“你们这群混蛋,都给我住手。”游伽和言玉玲刚刚逛完街,言玉玲因为要值夜班,所以回了映晖,而游伽正准备回家的,刚好路过轻扬酒吧,原本是想进去看一看的,却在无意中遇到了这一幕,先前并不想多管闲事,后来听到贺诗恋的声音,接着仔细一瞧,才认准是她,于是奋不顾身的冲进了人墙之中。

见有人阻拦,打手们就都停下了手。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女人,还有点人性吗?”看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贺诗恋,游伽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同情。虽然那天被她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巴掌,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看到自己的大哥回敬了她一个耳光后,她失落而去的身影,游伽心里有一丝莫名的触动,这几天叶离一直在找她,可是她的手机一直关着,去她的家里也不见人影。

男子摸了摸下巴,两只眼睛立刻从贺诗恋身上转向游伽,沉声一笑:“今天我可真是有眼福啊,不过好像性子都挺辣的,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说着便走到游伽面前,轻佻的一笑:“小妞,今天晚上陪陪本大爷可好?”

“滚开。”游伽不予理会,俯身要去扶贺诗恋,却被男子一手给拽住:“想这么便宜就从我手里把人带走,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