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觉得季白的神色是像在监视夏紫黛一样。她眼光一转,向一旁经过的侍者招招手,耳语几句。

侍者点点头,端着撤出来的空盘子朝季白走去,不一会儿功夫,季白便随着侍者离开了。

梧桐见四下没人,一个闪身,快速走进洗手间。

宽大的化妆镜前,夏紫黛正细细描画着妆容,今天难得夏崇柏心情好,同意自己出来走走,只是前提条件,要母亲季白陪同。

虽然仍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但起码由全监禁变为半监禁了。夏紫黛看着自己日益加剧的下眼袋,轻叹一口气,拿出眼部遮瑕涂抹起来。

身后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夏紫黛没有在意,只当是宴席的客人来用洗手间,直到,她从镜子反射中看到了梧桐的身影。

夏紫黛哆嗦的放下手中的粉饼,回过身紧紧抱住梧桐。正想开口的梧桐被她这种突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出于本能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夏姐,你最近去哪了,都找不到你人?”

夏紫黛平复了下情绪,松开了环住梧桐的两只手。她神色紧张的对她说:“梧桐,你听我说,夏响要对凌胥日公司的贷款做手脚,趁机收购凌氏,你要让他小心。”

还在狐疑夏紫黛为什么会直呼自己父亲大名,听到她如此说,梧桐着急的问:“他做了什么手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夏紫黛听到连忙把梧桐推进靠近的一个卫生间小格子里,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便关门走了出去。

“阿紫,好了吗,你大伯说要回去,叫你呢。”季白的声音。

“知道了,妈。”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梧桐才开门走了出来。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她回到和平厅,远远的就见凌胥日同夏响并几个银行的行长高官站在一起,那相谈甚欢的感觉让梧桐好阵无力。

晚上,坐在归程的车子里,梧桐把刚才遇到夏紫黛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凌胥日,凌胥日顿了:“那个老夏已经沉不住气了,他今晚已经暗示我想入资凌氏的意图了。“

……

车窗外一声惊雷,转眼间,瓢泼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撒花吧未来两章的预告 徐老妈回来了 明天会码一段H 想要的筒子请留下邮箱 众人么么 拿花砸我吧

(前有肉,需要者留邮箱)

爱尔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天空像刚从茵梦湖里拎起的蓝色水涟布,纯净的不带一丝杂色,上面偶尔一只飞鸟经过,留下一串轨迹后,也在瞬息间消失了。

凌岐山父亲的威尔森古堡外的草坪上,苏梧桐一脸安适的卧在躺椅里,呼吸着面前暖暖的空气,小猫儿一样往毯子里偎了偎。今天的毯子有些特别,凹凸中有点软软的肉/感,触及身体时温温热热的,梧桐贴着“毯子”蹭了蹭,那“毯子”的温度又随着升高了几度。

突然,一只蜻蜓轻轻的落在梧桐的唇上,长长的翅膀呼扇着她的脸,麻麻痒痒的。梧桐被闹得不耐,挥手去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耳边炸开。听到声音,她猛地睁开眼,凌胥日一张放大的脸对在近处,同她大眼瞪小眼。伸向自己的手,手背上明显红了一片。

梧桐盯着自己停落在他上面的那只爪子,再看看下面明显是作案证据的那个红艳艳、彤果果的巴掌印,脸上一赧,“你干嘛偷亲我。”说着话时,一抹红色不觉察的爬上她瘦瘦的瓜子脸。“没打疼吧?”她虽然身瘦,但气力却不小,何况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潜意识的出手。

她拉过凌胥日那只手,看着上面不浅的红痕,嗔怪道:“大清早闹什么,你看看,挨打了吧……”边说边轻轻的对着他手背吹着气。

凌胥日嬉笑着抽回手,“桐桐,昨天只收了版权税的本金,现在咱们把利息也收了吧。”没待梧桐回答,他一个饿狼扑食,掀起被子罩住两人。印着大红金边牡丹花的羊毛毯立即上演了一出被翻红浪压美女的上好大戏。

被子下面,最初的嬉笑声音随着日头的拉高渐渐变了音调。“嗯……嗯……你轻点,都闹一晚上了,呜呜……”梧桐的嘴再一次被他封住,只能靠鼻子发出一点哼唧声。趴在梧桐身上纵横驰骋的凌胥日,就像一个攻城略地的帝王一样,一双大手上下抚慰丈量着自己的疆界。

凌胥日喷薄既出的时候,他加紧了身下的频率。梧桐被他的激烈顶的难受,放在他背后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坚实的后背顿时多出十条红印儿。几个CHOU送了几下,“呼”的出了一口气。梧桐只觉得一阵热流涌入体内,她随着哆嗦了几下。十几秒后世界归于平静,她蜷了蜷身子,瘦小的身形缩在凌胥日下面显得更加娇小。

凌胥日从她体内退出来,绕开手将她环进怀中,一只手餍足的抚着梧桐光滑却布满吻痕的裸背。梧桐窝在他怀里,昨夜的纵/欲过度本来就让她透支了过多的体力,而今早凌胥日这预料之外的兽性大发却让她陷入了一片昏昏欲睡中。

凌胥日见她这副模样,便又将她朝怀里圈了圈,“再睡会儿吧。”说着,他压了压被角,下巴抵着梧桐的发顶,也合上了眼睛。

就在梧桐刚刚入梦的时候,床头柜上面凌胥日的蓝莓商务机却意外的响了起来。睡眠正酣的梧桐被铃声吵得心烦,手肘一横,肘端顶在凌胥日结实的胸肌上,嘴里含糊的哼道:“电话……”

凌胥日早上刚刚运动结束,此时全部神经仍很亢奋,躺在床上只是为了和梧桐在腻歪温存一会儿。这时候,听到梧桐“老婆”的指示,他尽可能放小动作的抽出梧桐颈弯下的胳膊。下了床,他先把昨天沐浴后随手扔到一边的浴袍披在身上,拢了拢前襟,随后抓过电话,按下接听键,却没去听,而是反手将电话背在身后,空出的左手,拉了拉梧桐的被头。梧桐趁着他的手,头朝被子深处埋了埋。

看着被子中间鼓起的小丘,凌胥日笑笑,把手机听筒对准了耳朵,迅速的走出卧室,顺手轻轻带上房门。随着咯嗒一声,门上的滑轮进入锁道。凌胥日举着手机“喂”了一声。

“阿胥,公司出事了,检察机关刚才来了公司,说是要调阅公司近十年的财务报表。现在十几个办公人员挤在会议室里,许会计带着小张小王他们已经把五年内的报表都抱出来了,但是再往前五年的报表是龙老大在时弄得账,有些已经销毁了,留下的那些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我们这边还在拖着,你尽快过来吧!”

电话那头,江陵七的声音焦急的仿佛能从二维世界里看到他额头上不断外渗汗珠的三维效果。

凌胥日听到他的汇报,肃着喉咙声道:“阿七,你先稳住他们,我马上就到。”说完一合盖,扣掉电话。这件事情虽然来的突然,但也在意料之中,只要当年和那只龙一起打拼江山的几个元老在,他们手里的资金在,那么那些黑钱的危险就在。那笔买卖白粉得来的钱虽然经过几番漂白,但追本溯源起来,这笔钱的来源也是有根可循的。它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凌氏炸个粉碎。

凌胥日虽然看到了过程,但他预见不到结果。

他回到卧室,打开外侧的衣柜,拿出一套浅灰色的阿玛尼西装,裤子的边缝已经被梧桐熨烫的笔直。换好衣服,他看看床上那个小鼓包被子,走上前,脸贴到近前,悄声道:“桐桐,公司有点事,我去看看。”

梦中正吧嗒着嘴大吃李记的梧桐听着耳边的嗡嗡声,不耐的扭了扭身子,做以回应。

凌胥日起身要走,抬眼发现昨天睡前忘记拉窗帘,此时落地窗前只有一层细纱遮蔽。他来到窗子一侧,轻轻将暗红色的麻布窗帘拉至中间位置,另一侧的也如法炮制,窗帘闭合时,房间内即刻陷入一片黑暗。凌胥日就在这片暗红当中悄声退出了房间,生怕惊动床上的人。

关好502的房门,凌胥日飞身两蹬两蹬的下了楼,不一会儿,滨海公寓的车库里,一辆宝马飞驰而出,一路扬长,车尾卷起的金黄色落叶如同驾驶位里人的心情一样,久久盘旋于空,欲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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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一个好梦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被子里的空气有些稀薄,梧桐憋气的扯了个懒腰,探头出了被子。她侧耳听了听:“哥!”,回答她的是满室沉静。刚刚睡醒的梧桐脸泛着点石榴粉,歪着头,回想着,好像朦胧中有点凌胥日离开的印象。

她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起身。看着自己满布全身的草莓印子,梧桐一阵脸臊。她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进浴室冲澡。一切弄好,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

她一手扶着头上包的毛巾,一手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还剩一半没喝的光明纯牛奶。她走进客厅,放下牛奶罐,坐在沙发上,顺手按下遥控器的开关键。

电视里正播着邓萃雯主演的电视剧《巾帼枭雄之义海豪情》,梧桐轻轻的用毛巾揉着自己的头发,不时的拿毛巾擦掉面颊上流下的漏网水珠儿。她漫心的看着电视,边啜着牛奶,看了几分钟,剧情刚好进行到开办鸦片馆的地方。

梧桐向来对于毒品有着无法言说的厌恶,一秒钟后,她毫不犹豫的拿过遥控器,开始调换频道。只是调了半圈,数字频道里不是播巾帼就是播巾帼。就在梧桐准备放弃时,突然调换间一个熟悉的大楼从眼前闪过。

她连忙把频道回调,虽然镜头里只截取了楼层的大门部分,并没有拍出大楼的全景,但是熟悉的石门一路、熟悉的凌氏大门都毫无疑问的在向梧桐昭示新闻的主题正是——凌氏。

数字电视左上角的图标显示的是某某财经频道,镜头前,一个声线严肃的女导播正在情绪激昂的做着播报:

“观众朋友们,大家中午好,这里是财经午间栏目,我身后的是位于上海市静安区石门一路29号的凌氏投资担保公司,今天我们收到消息,称凌氏涉嫌公司资金来源不明,正在接受检查机关的调查,根据这次相关调查人员透露,如果调查结果不尽人意,凌氏可能会面临资金冻结。而凌氏手上十余笔贷款担保的占用资金总额已经达到15亿人民币。本台记者徐玲玲现场采集。”

画面一转,电视上转至了演播厅现场,演播台一男一女端坐与后,男的视线从身后的转播画面回过头来:“的确,现在正值金融行业规范的紧要关头,如凌氏财团这样大笔的不明资金的确应该严加盘查,避免出现对社会的负面影响。”右边的女主播点点头,接口的:“的确,希望全市所有金融行业都能引以为戒,下面我们来看一下来自股评家对于今天大盘的相关分析。”

梧桐不知道自己何时关掉的电视,失去一切观感的她全身只有大脑在瞬息转动着:看样子肯定是夏响把那个资料交到了上面,不过按理说凌胥日接收公司已经五年,那些资金的来源应该已经洗白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了,应该,应该……

越想下去,她心里的不安越发无限扩大,那一点不安就像是聚变的中心中子,以光速飞快的凝聚着周围的黑暗。不假思索的,梧桐起身走进卧室,随手翻出一套衣服,胡乱的套上。

随后她在洗手间里拿着吹风,开到热风最大,忍着头皮微热的灼痛,梧桐巴拉着头发,恨不能马上把它吹干。五分钟以后,梧桐总算把吹干的头发梳好,对着镜子,重新系好刚才匆忙系错的扣子。

整理后,梧桐便出了门。这个时间正值饭口,梧桐在门口等了好久终于打到一辆强生公司的计程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着梧桐一脸的急色,也不多话,踩下油门。只见一阵烟尘扬起,强生的四个轮子便飞速的朝石门一路的方向滚动而去。

到了石门一路,凌氏大门已经聚集了乌泱泱一群人,梧桐连忙付费下车。离人群几步远时,就听到几个尖利的声音高声叫着。

“就是他们卖白粉,害得我儿子几度进了戒毒所!”一个穿着破旧蓝色工地装的老头眼漏精光的扬开嗓子喊着。

“卖白粉害人啊!”“没人性啊!”聚拢在四周的群众听到老汉的控诉纷纷附和道。

梧桐绕到人群较稀疏的一侧,攒动的人头中,梧桐朝正在维持秩序的江陵七挥了挥手,“七哥,七哥!”她扯着嗓子,朝他大声叫着。

终于,在梧桐嗓子快哑掉时,江陵七总算发现了她,他调来几个人手,护着梧桐穿过人群。俩人来到大厅,江陵七一脸嗔怪的瞧着梧桐:“丫头,你来干嘛,没见外面乱成那样吗?”

“七哥,我哥那边怎么样,调查组的人还在吗?”

“他们拿着账目资料已经走了,现在阿胥正在上面开会,和云叔他们商量对策呢。”江陵七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陈述着这个令人头疼的事实。

“七哥,他们在几楼开会?”顾不上其他,梧桐现在只想马上知道事情的进展,她抓着江陵七的胳膊,摇着问道。

“305会议室。”

梧桐得到答案,立即松了手,飞转回身,朝电梯走去。

与此同时,就在梧桐在电梯里焦急的点着脚跟时,就在305内凌胥日肃目同大家商量对策时,十分钟以前刚从浦东国际机场接到人的一辆黑色大奔在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飞奔,速度仪上指针已经指到了120的位置。

优雅的摘掉黑色护手套,一双保养得益的细手暴露于空气中,清冷的嗓音慢慢发着音,“直接去石门一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上优雅端着的人:“是。”

作者有话要说:徐妈回来了 H已发 写的可能没味道了些 所以私语决定还是快点结婚吧 没经验啊没经验 有想要的留邮箱吧 众么么 请大力撒花

太后驾到

苏梧桐点着脚跟,做工细巧的盆底后跟碰击在电梯里金属地面上,发出杠杠的声响,本来清脆的声音辗转碰壁在电梯里,渐发沉闷,一如她沉闷的心。

短短的三层,十二米左右的高度,被电梯嗡嗡的运行声拉的好长。梧桐轻咬着指甲,眼睛锁在紧闭的电梯门上。

时间漫长的好似永远没有尽头,就在她犹斗困兽般的开始在狭小空间里走圈时,电梯总算“叮”的一声停住了。

大门右侧显示屏上一个电子红字“3”不停的闪动。随着逐渐拉开的金属门,梧桐迫不及待的侧身闪出门去。

凌氏大楼内部是个环形结构,梧桐从电梯里出来,看看正对着的房门号是325,便沿着相反的方向一路上寻。

眼见着已经到了305,她心里开始犯难,自己贸贸然来,就这么硬生生的走进去吗。

就在她辗转徘徊,犯难寻思的时候,走廊转角处一溜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细碎传来。

梧桐眼光远远眺去,一个依稀婉约的工装倩影跳脱的进了视线。

从那人的面目轮廓看,梧桐隐约记得她是凌胥日的一个助理秘书。女人渐渐走近,意料之中的,果然是那个Marry Wang——王玛丽。

只见她一条君兰色坎袖连身裙修长的裹在身上,里面一件韩版堆花领衬衫中和掉连身裙的严肃,小堆花领巾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一摆一摆,透着股俏皮。

王玛丽小心的托着一个托盘,水晶盘里,整整齐齐的摆了几个绘着古气山水画的青瓷杯。

她远远就瞧见在会议室门口描摹逡巡的苏梧桐,她不疾不徐的迈着规律的步子,走到梧桐近前,才轻声开口:“夫人,你怎么来了?”她说着,两只手不忘同时稳住手上的托盘。

“哦,我看到新闻……”梧桐漫不经心的应着王玛丽,并不想多说,眼睛不住的扫着305的鎏金字。

“夫人,你是想进去吗?”王玛丽察言观色,试探的问,“要不……?”

梧桐顺着她的目光,视线落在水晶托盘上。眼前一束阳光打进,驱散阴霾,她抬头一双眼睛晶晶亮的锁住王玛丽。

王玛丽被梧桐盯着,身上密密的起了一层小疙瘩。她将托盘朝前一送,递到梧桐跟前,梧桐会意的接过,朝她略一点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随后,苏梧桐转身面朝305的木质门,敲敲门,顿了一秒钟,推门走了进去。

王玛丽目送着苏梧桐瘦小纤细的身形消失在305的门内,她叹了一口气,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那些人把资料翻得那么乱,还要自己去善后,唉,有的累了。

这样想着,咚咚咚的高跟鞋声音在狭长的走廊里久久回荡,渐渐远逝。

门外的王玛丽走了,门里的苏梧桐却如同进入一个不同的世界。

当她关上房门,回过头,险些被满屋缭绕的烟气熏个趔趄。

透过朦朦的烟雾层,梧桐放眼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包括云叔在内的几个以前跟干爹凌岐山一起打拼过的凌氏元老悉数在场,还有几张略微年轻的生面孔。

但遑论他们年纪差距多大,却都有种共同的面部表情——凝重。

梧桐低垂眼帘,按着位次由外向内的分发茶水。

其实,在银行工作许久的梧桐何尝不知道这派茶顺序十分有讲究,按次序应该由最上首的凌胥日开始,但梧桐不想让他过早的发现自己。

而此时凌胥日显然正专心的听着下面人的发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凌总,公司目前能有明晰来源的,也就是可用资金只有9亿,应付手上的五个担保投资案都已经捉襟见肘,对于永泰那笔贷款的5亿担保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而就是这9亿还要算上我们手上持有的各种股票、债券,国库券。”一个衣着整齐却一脸颓丧的年轻人低头垂声说。

“盛翔地产的老总提出为凌氏注资5亿,条件是凌氏分与他20%的股份。凌总,这个是否可以考虑?”年轻人话音刚落,房间内除了凌胥日、云叔二人外,一种有失淡定的气流以说话人为中心渐渐向四周中扩散。

有几个老家伙竟然扬着嗓子大声附和起来:“凌子,干吧,不这样凌氏早晚得垮。”“是啊,阿胥,干吧。”

说话的俩人梧桐认得,这俩“老雀”先跟过干爹,后转投龙飞,再之后重投凌胥日掌权的凌氏,是真正的墙头草随风倒。

梧桐朝那俩脸长的像干树皮一样的老头儿全无好感的瞪了一眼。如果哥他答应,那就有鬼了,

正想着,凌胥日轻咳一声,众人立即收声,眼巴巴等着他发话。

停了几秒钟,凌胥日低沉的声线随着他嘴巴的开合慢慢在房内扩开:“盛翔地产不久前还在为那2亿元工程款筹措不及,忙的焦头烂额,在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里,能筹集7亿资金,这里面的问题要我说明吗……”一阵余音把思考的空间留给了那些不长大脑的老头儿们。

梧桐将茶杯放在云叔面前,云叔思考着那个年轻人的话,抬眼朝着凌胥日刚要说话,发现给自己递茶的人竟是消失数年的苏梧桐,跑到嘴边的话瞬时变了调:“桐丫头……”。云叔的声音不大不小,但低音中透着股深厚的膛音。他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年长的都认得这是当年老凌总的心头肉、干女儿——苏梧桐;几个年轻的对凌氏之前的历史却未涉甚深,对于云爷口中这个桐丫头却是一头雾水。

不过无论年轻与否,大家都是道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谁也没有多嘴,只是睁睁看着他们刚刚还肃着的一张脸的凌总一下就柔和下来,绕过桌子,走向正在懊恼的梧桐。

梧桐其实不想在这种场合引起过多的注意,可偏偏事与愿违。

“你怎么来了。”凌胥日锃亮的皮鞋终于出现在梧桐低垂的眼皮底,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磁性响起。她头也不敢抬,生怕他责怪自己过来给他添了乱。

凌胥日一把将梧桐的手握进他的手掌心内,拉起她就朝门口走去,到了门旁,凌胥日单手放在门把上,回过身对她说:“桐桐,你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不要出门,外面有人闹事……”话还没说完,门外一阵快且急的敲门声意外传来。

凌胥日顺手拧开了门把,一个全黑西装的男子出现在门外。梧桐认得,那人就是刚才跟在江陵七身旁护着自己的进门的人之一。

黑西装朝眼前的凌胥日眨眨眼睛,脸上有些讪讪的,他自作多情的以为是自己的鲁莽让老板亲子来开门。

凌胥日看着眼前直发愣的男人,不耐烦的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凌胥日声音虽然不大,却丝毫不影响其中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