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很妖艳的自己手里举着利器,害怕的一直颤抖的自己背起伤者的他惶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自己

片段太零星了,却又好象记忆要脱笼而出。

她细喘,不知所措。

“你也喝了很多?”一道声音成功打碎了所有记忆的碎片。

将烂醉如泥的虎子放回床上,他转身询问“他”。

他的鼻子很灵,早就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香,同样,他的耳朵也很灵敏,听到“他”刚才的呼吸,好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有点失律。

“没有,不是很多!”她急忙摇手。

“那就好!我们是纪律部队,不该喝这么多酒。”他蹙眉。

她尴尬的笑。

为什么,好象本能的,大脑最直接的反映,她不愿意在他心头给自己留下坏印象。

只是,人生在世,他是不是太严谨了?

“明天三队是1点集合,你上完早班,来看看他醒了没有。”他沉声交代。总归是一个寝室,总不能眼见虎子第一次集合就因迟到或缺席而被处分。

总归大家是一个团队的。

她有点意外。

她一直觉得象他这样冷漠的人,肯定即鬼毛又自私,肯定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还有一个呢?”他问她。

“高以贤还在酒吧玩,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虎子先回来了。”她急忙解释,“不过高以贤在集合前,肯定会赶得回来。”

他点一下头。

接着,两个人已经没有可说的话题。

她尴尬找了一个理由,急忙退场,“我先去洗一个澡。”身上都是酒吧里感染的烟气和酒味。

高以贤很风趣,虎子很爽朗,反而是傅凌,这个她最想接近的男人,太寡言,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不过,今天她和他居然说了超过十句的话,真是意外。

洗手间里。

她将铁拴扣住,锁扣却摇摇欲坠。

天哪,这是什么锁?

会不会掉下来???

艰难的环境,说真的,一时半会儿,她还真的觉得有点适应不了。

室内有供暖,但是好象吹不到卫生间里一样,没有强电暖的浴霸,水管里的水一点也不热气腾腾,整个小小的不足3平方的卫生间,觉得还是寒冷无比。

她咬着抖个不停的牙关,快速洗了个头和澡,洗干净衣服,抱着脸盆走出卫生间。

好冷,连吹风机也没有。

幸好现在她的头发比较短,应该干得比较快。

捂着唇,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已经躺在上铺的他,淡淡扫了“他”一眼。

他的这个室友,换上睡衣后,显得更单薄了。

怎么看都怎么奇怪,特种部队里怎么会有这种弱鸡?这么弱的身体,是怎么考进来的?靠游泳?未免上头在考核上,也太轻松。

“把头发擦干净!”在部队里,病倒了,没有任何人会照顾你。

一条白色的毛巾从上铺掉了下来。

她接住,怔怔的捏在手心。

还再想说点什么时,再抬眼,他已经闭眼。

“关灯吗?”她问他。

“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回来。”他闭着眼,淡声坚持着。

她再一怔,所以说,刚才他真的是在等他们回来?怎么可能!

“你怕黑?”她猜测。

可是不可能啊,特种部队的队员,没有一个人会可能怕黑。

他淡淡摇头,“习惯了。”

小时候习惯了,等父母一起回家吃饭,习惯了全家人到齐了,才能安心入睡。

习惯了这习惯了,好久了,还是改不掉。

他不喜欢孤独,却得适应孤独。

转一个身,背对着“他”,他不愿意和任何人多谈半句自己的“习惯”。

第六章

结果,只比他们晚了一个小时,高以贤居然就回来了。

面对“他”的惊讶,高以贤只是好笑的回答,“我是风流,又不是下流!”他又不是种猪上身,见女人就上,很容易得病的。

洗了澡,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高以贤穿着棉质T恤和运动短裤从洗手间里出来。

“抱歉,明天开始一定遵守规定。”高以贤淡笑,微仰头,与那方的上铺招呼。

没有客气的回应他,也没有转过一直背对的身子,但是傅凌放下了手头的杂志,关闭了床头的小夜灯,开始闭眼休息。

近凌晨二点,宿舍终于熄了灯。

整个寝室里,只听到虎子震耳欲聋的鼾声。

明明身体很累,但是她还是辗转难眠,可能因为刚到一个新的地方,她还没适应过来,可能因为,她第一次和三个大男人同住在一个房间,不免觉得格外不自然。

借着路灯照射过来微弱的光芒,她慢慢睁开眼。

那头的上铺,虎子正微张着嘴巴,因为醉酒直接睡死过去了,依然穿着羊毛衫的身子趴卧着,穿着牛仔裤的半条腿都挂在床沿上,睡相滑稽,也很差劲。

相比较,高以贤的睡姿就文明太多,他的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胸前,优雅的就象一位王子。

她的上铺

沉稳的呼吸,应该代表他已经熟睡。

对他,她总是有很复杂的心绪。

乌市天山区,它是整个乌市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7.5”暴力事件最猖獗的区域。所有的特警全副武装,分布在七个卡点巡逻值勤。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她和傅凌刚好分配在一个卡点。

第一天值勤,就有警讯通报:XX路有交警在执勤中,被5名犯罪嫌疑人持刀围攻,请特警赶过去救援。

第一次出任务,傅凌带队,他们一行人很快赶到达了现场。

一到现场,她马上被血淋淋的一幕震撼住,嚣张吹哨的暴徒,一脸蛮横,手无寸铁的交警,血淋淋的倒在公路上,呻吟、哀嚎。

据警讯,事件的起源居然只是因为一起非常轻微的交通违章处罚,因为一言不合,演变成暴力事件。

在一些随身带刀的野蛮民族和个体中,王法根本无效。

围观的群众们,也都离得远远的,敢怒不敢言,生怕被波及。

第一次见到这么猖獗的犯罪行为,她和好几位同仁都傻住了眼。

“放下武器!”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傅凌开枪按照程序朝空鸣枪示警。

没想到,犯罪嫌疑人们手中的长刀,只是停顿了一下,在刺激的“宣战”下,反而又挥动手中的长刀,继续挥了下来。

交警象无力主宰命运、待宰的小绵羊般一样,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又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血止不住的向外大量涌现,暴徒们因为闻到血的腥味,越发的兴奋。

不能再拖延下去!

“救人!”他当机立断,低沉的刚发号完时令,自己已经率先冲进了现场。

他的铁掌,徒手按扣住其中一名暴徒又将挥下的长刀,一只腿踢中了另一名欲行暴的暴徒前胸。

兄弟们也随后马上接到命令,冲围进去救人。

第一次见到这样混乱的场面,她的心提到了喉间。

平时,他都是处在危险的第一线?平时,他都是第一个冲进现场?

还有,最重要的,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立在那里,手足无措,几米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她该怎么办?!!!

她唯一知道,就这样木头一样仵在现场,根本不是办法,连围观的群众,也开始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现在不是蓝芹,她是特警夏雨啊!

咬咬牙,她也冲了进去。

旁边的打斗声,很激烈,她胆颤心惊到差点浑身发抖。

首先,她查看那名交警的伤势。

虽然皮开肉裂,大量的流血,幸好都只是皮外伤。

傅凌一个漂亮的后腿前踢,歹徒手里的长刀落地,他再马上紧接一个有力的前腿前踢,歹徒被重重踢中下巴,一阵头昏目旋,跌在地上。

正好是她的面前,来不及恐慌,她咬牙发狠的补上一腿,在暴徒还来不及反应间,按照出行前在家无数次摹拟的动作,她骑了上去,暴徒的背部被她一个脚膝盖用力死死的抵住。

小时候为了防止她被人绑票,她学过跆拳道,成绩还不错。

只是这点花拳绣腿,在部队里,在实战中,太过小儿科。

汗,滴在了暴徒不断奋力挣扎的背部。

汗水里,更多的是惧怕。

幸好,无人发现。

“叩”的一声,她取出手拷,制压住该名暴徒。

幸好,在刚才与傅凌的打斗中,该名暴徒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

其余四名暴徒,也分别被其他同仁分别制服住,收缴了乱刀。

“呜呜”两道鸣声由远而近。

是支援的警车派援而来,还有随行的医护车。

五名暴徒终于被带走了,负伤的交警和小部分受了一些轻伤的特警同仁,也被医护车接走。

赴疆的第一个任务,算是成功圆满。

她紧悬的心略松。

哪知道

“编号78759夏雨!”

好寒好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有!”她挺直背脊。

踱步走到她面前的人,果然一张非常典型的“僵尸脸”。

僵尸脸冷声下命,“下班以后,沿着操场跑五十圈!”

五十圈?她的背脊都是冷汗。

会要人命的!

“队长,我不明白!”她大声询问。

她必须问明白,她为什么要受处罚!

“贪生怕死的话,就不该参加特种部队!”他的一张脸,寒得结了冰。

所以说,当时她犹豫、停顿了一下下,最后一个冲进去,还是被发现了?

她还以为,他无暇关注。

苦笑一下,并脚,敬礼,接受处罚,“是,队长。”

姨夫交代,一定要冲最后一个,果然是行不通。

第七章

操场的看台上,坐着两名男子,一位此刻看起来象在思索某件很重要的事情,唇角微弧的笑容,又觉得,其实他对什么都不在意。另一位,年轻莽撞,则简单太多,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包括愤慨。

“‘他’到底想要什么?”转过脸,他幽深的眼眸,停顿在操场上明明累得气喘吁吁,快要昏倒的样子,却还在勉力支撑的某一点上。

“能要什么?!当然这个时候最想要休息,和杀人!”虎子装作凶光毕露的表情,作一个“呵嚓”割喉的动作,不满,“那个僵尸脸把我们当什么了?新兵?五十圈?我靠,居然这样整人!”偏偏又是官高一级就压死人,军命不得不从。

完全鸡同鸭讲。

高以贤也不以为然,继续自己的饶有兴致。

“啊,真的,全平的?!”感叹。

怎么办到的?跑步起来,居然也没有丝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