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 不要。”因为手背上的那份亲昵,她尴尬不已。

她不要,不是不懂。

方才那样的局面,他父亲对他的宠对他的疼,她都看在眼里,如果她能狠绝一点,卑鄙一点,现在,就不用这么彷徨。

但是,她做不到。

她不想背叛自己的朋友。

他对她所作的一初,她很感恩,如果这时候只为了自己,反踩他一脚,这对高以贤来说,是一个伤害,她做不出来。

原来她不是没有想到这招,只是不忍而已。

唇角一弯,高以贤觉得自己紧绷的跋扈,被她的温柔一点一点抚平。

果然,狮子座的男人,需要爱,需要哄。()

气定神闲下来,转弯,下高速,他将车子停在一边,“我们谈一笔交易吧。”语气平静到象在谈论天气。

交易?她一怔,腰挺得笔直,小手还包裹在他的掌心,无法动弹。

“我帮你解决一切事情,你点头嫁给我… … ”他不是善男信女的烂好人,他是懂得把握时机的奸商高以贤。

在她呆若木鸡、慢慢苍白的面色中,高以贤如沐春风的笑容,蓦地也一点一点僵化。

她不愿意!她的表情清清楚楚写着这个信息。

倏然,胸口一簇火焰慢慢燃烧了起来。

但是,他不会发火。他现在需要得只有冷静、冷静,因为他清楚,胜利女神只对冷静、处事不惊的男人展露微笑。

正想说点什么,身畔的手机响起,他快速扫一眼来电号码。

果然。

一切都如他所科。

他接着电话,简短的一字,“说。”

但是,对方没说几句,就被他打断,“别抬举自己,不是你肯不肯的关系,是她点不点头的问题。”声音很不悦。

父亲这么摆谱,就算她嫁进来,也得不到尊重!

她在旁边才听了几句,已经万分错愕。

是… … 他父亲?()

他怎么做到的?!

刚才重重拍桌,指着她鼻子骂残花败柳的高明海,居然才二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回心转意。

更错愕的是:

“我不逼你,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想办法把她父亲弄出去!高家的长孙拖到五个月还是八个月,或永远不姓高,只能靠你的本事!”他是谈判高手。

手机里传来的咆哮声,连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少骗我,少在那装大义凛然!这种事,你不是第一次接触!五年前,那个女人不争气的哥哥,东窗事发后,不是被你弄去英国了?”他冷声。很多事,他只是不想提,并不代表他不知情。

哪个手里有点权势的官员,不会以权谋私?!

果然,他的一席话,又一次成功的将父亲攻击得很狼狈。

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挂上电话,他明晓,他手上已经有了谈判全部筹码。

“你的答案?”唇角一扯,他的笑容漫不经心。

紧紧得咬着唇,她清楚,这一次,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我父亲会安全?”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局面,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如果,这三个月,在人前,你装得了孕妇的话,我想,他会没事。”只要不被父亲调查出来她根本没有身孕,一切的事,他都可以解决。

这一点,他想,作为妇产科医生的她,并不难。

“就算拖到最后,四个多月身孕,木服穿得宽大一点,可能连棉花都不用塞。”她嗫嚅。

明白自己可以。

一向诚实的蓝芹,居然要在所有人面前,成为一个大骗子。

“还有,就算你父亲出来了,在国内也不可能待下去了,我会送他去国外,这辈子,估计他也没有踏上国土的可能性了。”他不隐瞒,先把一切说明白。

她点点头。

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事情发展到这里,应该算顺利到不可思议。

只是,父亲被成功送出去以后,必然有一场婚礼等着她,需要,她点头

“当你的妻子,我要做什么?”

她曾经在办公室问过他,你要什么。

那时候,她以为他需要的是一夜情,或者一段短暂的关系,她没想到,他还执着一年前的那个提议。

果然,狮子座的男人一旦骄傲被侵犯,势必找到机会还击。

这场婚姻的交易,已经摊在她眼前,利益、收获魅不可挡,她还能拒绝吗?

一个要将自己贩卖的女人,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

当他的妻子,她要做什么?

爱他、宠他、崇拜他,除此,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抿着唇,莫名其妙的傲气,让他开不了口。

反倒是她,一字不漏的将记忆里的那段话,翻出,木然先开口,“你说过,你的性格不安定,需要一个性格沉稳的妻子‘合作’协调,我会很懂规拒,结婚后,你享有你的自由,打牌、朋友聚会,再晚,我也不会打扰,就算你和别的女人约会,我也会假装不知道… … ”爱她会把自己变成和母亲一样的女人

即使再假装平静,永无休止的难堪,还是漫上心头。

但是何防?

她对命运妥协,卖了尊严,卖了自由,卖了婚姻,贩卖所有一切她能贩卖的。反正,从来幸福的棋样,对她来说就太模糊。

他握紧方向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郁悒。

他依然享有他的自由,任她暗自在命运里沉晦?

这是他要的吗?

心房五味陈杂。

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真爱的话,现在,他会放弃,会把她尊产捧在手心,还给她。

母亲说过,爱情不是风花雪月,即使心房已经血流成河,割痛成全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但是,他不!

他只知道,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男人,一旦有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会牢牢的死死的不顾一切的霸住。

这样的机会,如果错失,将不再。

“那你的心呢?也卖给婚姻吗?”他却控制不住自己,问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蠢问题。

心,是非卖品。

她迷茫。

她困惑,为什么他已经可以得到那么多,却贪心到需要她的“心”来满足自己男人的骄傲?

她的尊严在恩惠面前无地自容,但是,心呢?它是傲然独立的个体,它无法贩卖。

“嫁给我,‘它’会枯萎,会死亡吧。”他讥诮,自嘲。

她沉默,无法反驳。

但是偏偏在她的沉默声中,他听出了那藏在隐忍、不争、不抗的妥协中,那如幼猫般无助的恐俱。

“不用结婚,我们先试婚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你莫名其妙的着迷,能不能走过一季的时间。”他淡淡一笑,假装她的沉默没有在他胸口划下伤痕。

她愕然。

因为他用了“着迷”两字。

原来,不是因为“适合”,是因为“喜欢”

“三个月后,如果彼此的心留不下来,你和你的父亲一起走吧。”他闭上眼晴,所有的张嚣,被命运打败,“但是记得,先走的人,别说再见。”()

她的单身公寓到了,关车门她步下车,但是很奇怪的事,发生了。

高以贤也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利落的提出一个名牌行李袋。

怎么会有行李袋?

即使有疑惑,她好奇心不重,更不会象个问题宝宝一样问个不停。

他气定神闲的走到她旁边,陪她一同上楼梯。

这一次,她没有反对。

因为,他们的关系在今晚,已经有了很大的突变,严格上来说,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

今后的三个月,不再是朋友,而是亲密爱人。

他轻松守在一边,等着她打开公寓大门。

钥匙转动几圈,她打开防盗门。

“你… … ”是不是该走了?或者,还要进去坐一会儿?

没想到,他一脚踏进她的家。

“本来想住旅店的,看来,不需要了。”他的语气一派轻松。

只有她被他的话震得脑袋一片空白。

后知后觉,她现在才意识到,他不是送她上楼,而是准备留宿。()

他将行李袋放在门边的位置,脱鞋,在鞋柜里找了一圈,找出一双崭新到连薄膜包装都未来得及开封的男式拖鞋,径自套上。

这双鞋,原本她是为那个人准备的。

没想到,高以贤的尺寸刚刚好。

她低着头,盯着那双拖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在意的权利和必要。

“很巧,今早我的卧室发生爆炸,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重新装潢。”不是没看见她的“眼巴巴”,只是他的决心让他故意忽略。

他和她随口聊起弟弟。

那只小鬼居然在他房间里做化学实验,如果不是他已经上班,他会以为小鬼成心谋财害命。

不过管教小孩,小小的惩罚肯定要的,他决定留他一个人在空房子里面壁思过,学着长大。

他环视四周环境,很典型的单身公寓,室内面积不足四十个平方,装潢不太新,应该已经超过三年,不过总体还算精致。门口一踏进来旁边就走浴室,厨房和小阳台就象个小过道,用一道玻璃窗简单隔开。客厅和卧室用淡雅的窗帘布拉隔着,让连在一起的布局,也可以有独立的空间。

“租的?”上来的时候他看过,楼梯间的灯泡应该坏掉有一段时间。

“恩。”她点头。

不用她客气,他已经自己坐入双人沙发。

客厅很小,双人沙发的长度不到一米五,根本容不下他一米八二的身型,无从找到让人屈就的理由。很好,这个房子就是这组沙发让他非常满意。

回睨她呆呆看着自已的傻样,“你不会以为试婚就是手牵手,最多碰碰嘴唇的关系吧?! ”他讥诮她的天真。

他某方面需求正常,所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男人。

“不、不是… …”他说得太直接,她尴尬。

她知道这三个月里,有些事很难回避,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措手无策。

“我要住在这,没意见吧?! ”嘴里问着她的意见,动作上却已经开始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平举手臂,开始解自己衬衣的袖扣。

“没”她嗫嚅。

试婚,无论哪种字面上的意义,未婚男女都得同居一室,同床而眠。

唯一不同的意义在于,是否发生性关系。

但走,显然,他无意考虑另一个试婚的方案,她也无法厚颜提出。

只是,现在就??

她咽咽喉咙,退后一步,拼命的抑制自己很想夺门而逃的冲动。

背对着她,他的唇角淡淡勾画笑容,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衣扭扣,动作自若到好象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一样。

这么冷的天气,室内暖气还没起温,他脱成这样不冷吗?

她已经被他的动作吓坏,腰背僵挺,本能得朝门边越靠越近。

她承认,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但是,原来这一刻要发生的时候,即使多勇敢,她还是忍不住会害怕。

解开皮带,他动作利落。()

“哗”的一声,休闲裤落地。

沉稳不再,她的背脊顶上了冰冷冷的门板,双腿有点发颤。

唇角的笑容有点转深,缓缓的,他对着她转过身来。他精壮的身躯半裸着,露出八块性感结实的腹肌,下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平角内裤,包裹着根本让人无法忽视“子弹”般强壮的“男性魅力”。

此时,他结实有力的双腿,一步又一步走向她。

她往紧闭防盗门上,越贴越紧,直到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