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贤,我们快点走好不好?我肚子突然很痛。”她急忙制止,道出自己今晚不自在的原因。

肚子很痛?

要不要看医生?

会不会是那个来了?

他听她说过,她那个一来,头天都会痛得直冒冷汗。

他收了收心,“嗯”一声,越过纨绔子弟,准备带她马上离开。

哪知道,纨绔子弟见危机解除,摸摸鼻子,在背后不甘的悻悻低声到了一句:“神经连只破鞋也那么紧张”

哪知道,话音刚落,胸口就受重创,被人踢出数米,还来不及反应,山崩地裂的疼痛席卷而来,估计胸口肋骨断了好几根,就连鼻梁也已经被人狠狠打断,再一拳揍过来,牙齿崩断数颗,血水直流,奶油小生般的一张脸,已经被揍得肿成猪头。

快得,根本没有人挡得住高以贤的拳头。

所有人,都错愕住,包括蓝芹。

“救命,救命!快、快报警,杀人了、杀人了!”纨绔子弟捂着猪头脸,满地打滚。

老天,会不会残废了??!!!

在他胸口狠狠踩上一脚,痛得对方又喷了几口血水,高以贤冷着一张脸,如果不是他的女人肚子疼,他一定泄愤到连对方祖宗八代都揍上!

拉起呆若木鸡的她,他黑脸,扬长而去。

朋友们,面面相觑。

刚才恐怖得如同修罗一样的人,是他们平时认识的优雅贵公子?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高以贤发脾气。

沭木惊心,都有被吓到。

偏偏地上那位,还不安分,指着连背影也消失不见的方向,吐出混着牙齿的几口血水,对天发狠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纨绔子弟家里开地下赌场、黑市拳击赛,家里还是有点势力的。

“哥们、快、快帮我报警不、不、我得找几个人把这小子揍死!”一边哀叫,纨绔子弟一边落下狠话。

哪知道,也是话音刚落,一群朋友眼神一对,共同上前,杂花盆的砸花盆,出拳的出拳,出腿的出腿,都往他胸口来,痛得纨绔子弟飚出眼泪,什么报警,什么揍死,简直就成了屁话!

所有人,今天不开工,继续修理贱嘴男中

“高以贤,你刚才不该打人!”如果对方报警,该怎么办??她不喜欢他使用暴力。

“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开回去再把他抓起来当沙包揍!”他摆明让她不许再多说废话。

她怔怔的看着脸色,并不太好的他,再也说不出话。

原来,有些事,他并不是全然不在乎。

比如,他不吃她做的菜。

再比如: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一句“破鞋”他的情绪就能失控。

为他的“帅”,她无法鼓掌,反而,心头有沉甸甸的难受。

见她沉默,可能意识到刚才冲口而出,对她说话的语气并不好。

“肚子还痛不痛?”他揉揉她的头发,放下脾气,换个话题,主动示好。

痛。

这种痛,习惯了。

“那个来了?”他猜。

她点点头。

大概是因为服用过左炔诺孕酮片的关系,一向很准时的“大姨妈”来早了二天。

“包里有那个吗?”他问。

她摇摇头。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居然能在这方面,与一个男人一问一答。

也许,是因为他们真的已经太过亲密,亲密到这种问题,也不再是难以启齿的隐私。

手刹车一拉,他将车子停在超级市场门口。

和他猜的一样,她的大姨妈来“烦”她,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刚才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不许任何人侮辱她。

超级市场明明就在前面,但是她坐立不安,再也无法维持平静,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高以贤我的裤子,可能”

平时一贯小心翼翼的她,遇见这种事,会觉得丢脸丢到太平洋。

幸好,在他朋友面前没这么失礼。

不用说的太白,他已经猜到她的困境。

“我去吧。”没多考虑,他开车门,下车,回身问,“用什么牌子”

他去??

他没听说过,男人碰了那东西,霉运起码会绕在身边一年半载?

“苏菲”她怔怔,“棉的我对网层、敏感”

棉的?网层?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不是都是棉的吗?

他一边朝里走,一边还在想这问题,直到来到日用品一区,看到一整排眼花缭乱的卫生巾,他顿时傻眼。

慢慢走过去,用眼睛,仔细的照着。

他的帅气失效,一路期间,N个大婶用厌恶、鄙夷的目光刃,刺他好几刀。

苏菲找到!

他强装神情自若,脚步停在货架前。

刚想动手扫货,想起来,她说对网层敏感

可是,他又不是女人,他怎么指的什么叫网层?!

拿起一个用蓝色画着“翅膀”的包装,他用心读取文字。

立体护围,超长吸收35CM,干爽网面

他放下来,从架子上拿下粉红色翅膀的图案。

他几乎能感觉到,身后的大婶们已经在指指点点,拿他当变态看。

立体护围,超长吸收35CM柔肤网面

啊?怎么都是网面的?

他找了一圈,这个拿起,那个放下。

大婶们终于看不下去了:

“小伙子,你到底在找什么??”很碍眼耶。

“棉不网”他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这不是吗!!”大婶凶巴巴的从架子上取下他原本拿过的“粉红色翅膀”,一把重重按在他手里,“眼瞎啦,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磨蹭在这,有黄金捡啊?!

他不和大婶一般见识,急忙从架子又扫下好几包,落荒而逃。

用自己的外套系在她腰上,指指不远处的方向:

麦当劳里有卫生间,脸皮别这么薄,一进去,就当找人,谁也别理,直冲卫生间,懂吗?“他传授她用免费厕所心得。”

她点点头,摸摸他的耳朵,好红

“刚才是不是很难为情?”她很抱歉的问。

他浅笑,弯起手指,在空中停顿一秒,敲向她额头:“我又不是你”

安下心来,她走几步,又回头,望着他转身上车的背影。

蒙尘的心弦,突然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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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小波和黑子都在。

“听说你在澳门请了几个专业赌棍过啦,把那败家子的地下赌庄搞得鸡飞狗跳?”

他嗯哼,没否认。

“快过年了,每个人都忙得乱七八糟,你搞什么啊!”小波呻吟,“你已经害得败家子吃他老爸棍子,又进医院了,得了,算了吧,大家都过个好年。”小波劝他。

他懒得理小波,“你让黑子说。”

黑子也是打少年时就认识的朋友,黑子人如其名,整个人黑得跟炭一样,嘴唇厚实向外翻,咧开嘴的白牙冷不丁儿能吓人一跳。

如果告诉别人,他属于黑色人种,一定没人怀疑。

“对方到处放话,内容不堪入耳。”黑子说好一向简短。

他用手肋搁住下巴:“你的意思?”

“麻袋埋尸!”黑子阴森森接话,“我帮你处理的干净利落。”

“不错。”他好像在认真考虑。

“NO!NO!NO!”小波惊慌失措的插进两个人中间,“你们两个疯了吗?”

“那就拜托了!”他笑得温和,修长的手掌,伸向黑子。

“不客气。”黑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合作愉快!”

“停!”小波尖叫。

“阿贤。你不是从来不管别人别后说些什么吗?!”

他别过脸,不理小波。

“黑子,你不是从来不接杀人的买卖吗?”

黑子也背过身,不理小波。

小波急得团团转,然后,他们两个人紧抿的唇,终于破功,淡笑出声。

“哦!原来耍我!”小波恍然大悟,摸摸鼻子,“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但是,小波没想到,高以贤笑容更淡了。

“谁说我没生气?”只是为这种人渣,背上人命,不值得。

“算了啦,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是别人的自由!”这句话,以前是高以贤说的,他只是用相同的话,回劝他而已,“大不了让黑子派人吓唬一下他,算了啦!”

其实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二手货,别看表面装的多正经,其实在被高以贤玩,被玩“旧”了迟早得转给别人玩到时候转来转去如果转到他手上,一定XXOO什么下流的话而已。

“不可能!”他一口回绝。

“这次对方被你打成这样,后来在你一群牌友威胁下,也不敢把事情弄大,就这样算了吧!”小波苦劝。

“可惜,他管不住自己的嘴。”高以贤冷笑。

“你不是常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人家赌场被你这一搞,一两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复元气,该报的仇,也报了!”小波碎碎念。

“不够。”谁要是踩出了他的底线,他不会轻易放过。

“他们家还有只摇钱树。”黑子帮他接话。

冷抽一声,小波吃惊,他认识的高以贤一向不咄咄逼人,“你们是指A市黑拳王争霸赛中连赢好几场,他们在泰国请来的‘大金刚’?”

“我们南方人大部分底子太弱,才会被那泰国人一直称霸而已。”高以贤不以为然。

“你准备再去请个更巨大的金刚,压倒对方?”小波头痛。

“不!”他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自信,“我自己亲自上场!”

冷抽声更大了,“别闹了,阿贤,你没听说吗,上一次的挑战者,才刚一上台,就被‘大金刚’一记高扫腿踢中头部,象被砍倒的大树一样,‘轰’的一声就倒地了!结果送医院不久,就因为脑部严重受损死掉了!你想被活活揍死吗?”没弄断人家的经济命脉,可能反而连自己的小命都送掉给人家花。

黑市拳赛是什么?越是残忍越是冷血气氛越疯狂!几乎每场比赛都有人受伤,不是将对方打倒就是被人打残。

“这种事,在S城的黑市赛中,也常发生。”他没有被吓倒。

“安拉,以贤经验丰富。”黑子一点也不担心,“他的格斗力很强,以前连黑人都能搁倒,别担心啦!”对方是A市黑拳冠军,高以贤是S市黑拳霸主,谁胜谁负还真不知道呢!

那怎么同?那时候的高以贤全身充满愤怒,整个人就像一把烈火一样,能把任何人都烧成灰飞。现在的他,有的时候懒得连手指都不肯动一下,这一年里就连健身房都很少去了,他都怀疑现在的高以贤唯一的体能锻炼就是床上运动了!

“阿贤,别去了!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求求你!”小波整个人都趴到他身上,头颅不断顶他的腋窝,“我不要你永远倒在拳台上!”不要用拳头给对方最结实的警告!

17岁那年,小波也是这样每日提心吊胆,不断求阿贤,结果,阿贤被他烦得终于答应放弃拳击,放弃追求刺激的发泄,他改而用功,考上了大学。

收到他大学通知书的那一日,小波和他老爸激动地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可是,这一次,好像行不通。

小波觉得,自己开始讨厌蓝芹。

“为什么我觉得他比较象你老婆?”黑子一栏厌恶,“放心吧,情况不对的话,我拿枪上台救场。”

“不用。”高以贤的表情还在笑,神情很淡,“男人就算死在拳台上,也不喜欢任何人插手!”他指的自己幼稚,但是,这一次,他真的被人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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