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蓝芹面前:

“你不是会跆拳道吗?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摔死那个女人!”妈的,被人欺负成这样。

他的火气,还是很大。

她闷声不吭,但是还是用手臂主动环住他的腰。

心里,还是很难受。

虽然吴佳玫被他骂得头破血流,但是,也可以从中看出一件事实,那天晚上吴佳玫说得事情,绝大部分,都是真的。

他们曾经很亲密很亲密,甚于他们百倍千倍。

“蓝芹,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无法对自己的过去抱歉,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思想保守的她要是介意,觉得他脏,觉得他下流,那也没办法!他无法改变过去!

“别提了。”今天的“地震”已经够厉害,她不想再多说什么惹他生气。

“好,不提!”他盯着她,在她面前坐下,突然问,“刚才的事,还要继续吗?”

如果她说不要,他不勉强她,省得她觉得他下流。

但是,她回过神来,弄明白他的意思,温温地抱住他,点头说出一句,“嗯,继、续”

那么简单的三个字,他龙卷风一样的坏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确定?”

“嗯。”她再次点点头。

他的唇角,终于有了笑意。

她说,继续。

她说,嗯。

真乖。

大不了,他以后绝对不用从后面来那个姿势!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全身的酸痛感,都在提醒着一个很羞人的事实。

昨天晚上,他们彻夜缠绵。

一晚上,高以贤缠着她不停地要,不停地要,好象一次性想把这一月多余生理的空缺都弥补回来一样。

他的个性不喜欢吃亏,总算,她见识到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先给客服商务中心去一个电话。

今天是楼盘开盘销售第一天,也是为整个别墅区准备的客服商务中心正式开业的第一天。

只是,很难为情,她这个客人,让他们送的第一件物品,居然是事后避孕药。

昨天,高以贤一整晚都没有

原本她想让他出去买避孕套,第一次是因为他的急躁放弃,第二次是因为他脸上那种舒畅到极致的表情,心软了,于是,一路纵容他。

她知道,这样的她,太不会保护自己,上个月那一晚没有中奖只是侥幸,她不可能次次期待幸运之神降临。如果再顺着他那随性而为的个性,可能连孩子都会生下一大串。

敲门声响起,她一脸尴尬地接过客服人员送过来的药物。掰下第一颗避孕药,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然后起身倒水给自己。

没想到,才倒完水回来,那颗避孕药居然不见了。

可能是她起身时,那颗药被自己无意中拂落,她找了一圈,果然发现床底下有一个小白点。

弯身蹲下,她正准备去捡。

“在找什么?”他正好打开房门。

“贤,你回来了?!”听到他的声音,她回头,忍俊不住不断上扬的心情。

今天开盘销售的第一天,她以为,他会没有时间回来。

“嗯,得吃午饭了,怕你睡过头。”他走过来,揉揉她的头发。

昨天晚上战况太激烈,很汗颜,他没给她吃晚饭。半夜她饿醒,去冰箱里刚找到几块面包,没咬几口抱歉,那件睡裙实在太性感,于是,她的舌头才刚舔到牛奶,就又被血气方刚的他抱上了床

今天,他穿得很正式,黑色斜条纹、剪裁利落的休闲西服,银灰色的领带,配上神采飞扬的表情,说不出来的迷人。

以前,是朋友时,她就觉得高以贤长得很俊美,就象一道养眼的风景。但是,原来心房开始有他的存在以后,她会被他“迷”到发呆,因为他每一寸迷人的脸部线条,无来由的心跳会加快。

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坐在床沿,把她从后环住,亲昵的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身体好点了吗?”笑着问。

她的脸,一红。

清晨,他出门前又要了自己一回,当时,被他强悍进入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一直哭着不停求饶,他不心软,她只好哭着辗转呻吟个不停,不停喃咛着,轻一点,她受不住了

“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他的笑容,促狭。

男人都有劣根,早上那一刻,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的样子,几乎令他高潮到崩溃。

一整夜,他确实太过分了,但是,这和她一直默许一直纵容也有关系。

“昨天替我那个,嘴巴累不累?”他吻吻她的唇角,笑个不停。

果然,“轰”的一声,一张白净、清雅的小脸被烧熟了一般。

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聊这个话题?很难为情!

“别乱动!”这次,换他马上举手投降。

下午,他还有得忙,中午休息的时间并不多。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已经敏感地顶住她的臀部,她整个人僵化,再也不敢乱动。

老天,他的体力太恐怖了!

他笑了,为自己能再次成功吓倒她。

明明她的性格保守,个性也不开朗,但是,和她在一起,他总是觉得乐趣无穷。

她笑一笑,他就觉得开心,逗一逗她,他就觉得浑身舒畅。

所以,那么愉快的气氛,他可以假装没有看到旁边的矮柜上,那令他失望的那盒药品。

明明之前说好,避孕工作由他来,但是,原来有特别的人出现在你生命时,那层薄薄的阻碍,会让人觉得两个人始终不够亲密。

所以,他不想带。

他承认,这一方面他很坏很自私,一点也不体贴。所以,如果她还是没有准备好做妈妈,那下个月开始,还是由她长期服用副作用比较少的避孕药比较好。

一手环着她,一手,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塑料袋,将销售合同递给她:

“蓝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笑容,离不开他的脸颊。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觉得幸福。

他是男主人,她是女主人,这里,从今天开始,是他们的家。

她,却一怔: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要!”要了他的房子,她会很受伤很受伤!

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牵扯太多金钱关系!

他怎么可以一再这么任性?!

“蓝芹,你先听我说完。”她的拒绝,她的不识好歹,并没有令他勃然大怒,反而,他的心情还是很愉快:

“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母亲是出身资本家庭,是很典型的千金小姐?!外公50来岁才生下她,可能因此我母亲的身体并不好,但是个性温和的她,很受宠爱。我外公是做船业出身的,在当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我爸正是因为娶了我母亲,才能官运亨通。”

她轻颦眉心,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转移话题。

但是,她很喜欢他提他的家庭,因为,那代表他愿意和她分享他人生的每一部分。

侧过脸,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

“共和国成立,再接着文化大革命,曾经的船业大家庭已经只是一笔历史而已。但是,烂船也有三斤钉,更何况曾经辉煌一时的家庭!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有将近一千万的遗产留给了我,那些钱,全部都是外公去世后赠予的,让她防身。”这就是他第一笔创业资金的来源。

“我爸把那个女人接回家待产以后,我和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后来,我就从家里搬了出来,生活费、学业,全部都是靠那笔遗产。”

她环住他脖子的双臂紧了又紧。

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一段故事。

突然,心窝有点难受,那种难受,叫做心疼。

“考上大学以后,我学别人炒股,也有和几个家境比较富裕的朋友一起做投资,有时候亏有时候赚,但是倒是一点一点把那笔钱填补起来了!再后来,手头有了一点闲钱以后,我就把它转成定期存款,一直放在银行里,就算去年股市直泄而下,我也没有去动它。”

很难想象,他是一个会转定存款的男人。

“蓝芹,其实我不像你们以为的那么有钱。”他的唇角微微牵动,要承认这个事实,对他的虚荣心,很有难度。

其实,他的财力和小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只是,他一直掩饰的很好。

所有人都以为他有取之不尽的财富,根本不知道他只是聪明的拆东墙补西墙,才能完成一项又一项投资,才能赚回一桶又一桶金币。

“嗯。”她知道了,他没有很多钱,起码他不可能是亿万富翁。

“但是,蓝芹,我能给你很优渥的生活。”他急忙保证,“别的男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这些不用靠他爸,他也能办得到。

她微微一笑。

老实说,她从小习惯了优渥的生活,但是,并不执意追求。

“蓝芹,我很珍视那笔遗产。”他加重语气。

“嗯。”她懂。

那是母亲和外公留给他的,就和那个假古董花瓶一样,令人存单的是它的意义不是它本身的价值。

“它是我所有希望的开始,就算落没,就算所有投资失利,它也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她点头,她懂,她明白。

“现在,我把它换成一栋房子送给你!”

但是,这句话,完完全全震住她。

“如果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我们就用这栋房子养一个流着你我血液的小孩。如果我们以后分手了,蓝芹,那就把它当成我送给你最后的补偿吧。”

他这样告诉她。

只是没想到,一语成谶。

终卷1

海滨的楼市,果然很疯狂,才三天时间,所有别墅就销罄一空。

第四天,他们坐晚班飞机,回到了A城。

只是一回到家,就被保安处通知领回“失物”。

他们捡到了一个小孩。

眼睛很大,嘴巴小小,戴着一副巴掌那么大的黑框眼镜,窝在保安室里那张破旧沙发上的小男孩。

“高誉好!”

“闲闲。”见到他,小鬼马上从沙发上蹦下来。

“你又离家出走?”爸不是同意他不用去英国了吗?

他觉得额头抽痛,“又怎么了?”

“家里最近低气压,老爸好像工作不太顺心,妈妈又天天找茬,家里太喧哗,我待不下去。”好好低声解释。

“房子钥匙我不是给你了?你来去自如!”保姆他也没有辞退,怕的就是他来这一手。

好好沉思了一下,才慢吞吞开口:“我觉得那栋房子,不安全。”

不安全?

“哥,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好好声明。

他环胸,冷笑,“高誉好别在我面前耍心机,那不适合你!”

瘦小的脸颊,表情空白了几秒。

“那个女人让你来的?”他单刀直入。

好好终于领悟,吞吞吐吐承认,“妈、是有这意思”

“让你粘着我,讨好我,然后让我给爸打电话,许了他们的事?”他觉得好笑,那个女人多年前发现排挤掉他这一套一点好处也没有,就开始死命巴结他。

蓝芹拉了一下他衣袖,让他别这样。

这些事,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根本没有错。

“她是有这意思。”好好坦言,同时一脸认真和哥哥讲道理,“妈都跟了爸这么多年了,女人青春有限,难免会害怕,老爸应该给妈一个名分。”这件事上,明显两兄弟有分歧。

老爸说过,再不再婚这个问题全凭哥哥的意愿,虽然他也觉得这只是老爸的搪塞之言,但是妈妈天天在家闹,他也受不了。

“她是怕爸要是有个万一,她什么都没了吧!”有些事,他不是没听过,听说近段时间,父亲一直被政敌针对,忙得焦头烂额。

“哥!你不能不要我!”好好牢牢拉住他的衣袖,执意要跟他回家。

“死小鬼!放开!”被烦的,他勃然大怒。

小鬼很小的时候就在他那狐狸精母亲的授权下,故意亲近他,如果不是看在是亲弟弟的份上,他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但是今天死小鬼怎么了?非得粘着他,非得跟他住在一起,难道想烦到让他点头,劝父亲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为止?死女人!休想!

他抽过蓝芹手上的行李,生气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