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了一下,说,麦乐,我走了,我得去照顾小黛玉了,我要趁白楚离开的这些日子将她送回天庭!等着不日后喊我白夫人啊!

麦乐在我身后冷笑,告诉那个白楚,有本事给那妞弄个特级看护,24小时有人看护!怎么还得连累你!要说,莫春,你也真够猥琐!他让你去看护,你就去看护?他要是要你死,你是不是也去死呢?

我说,麦乐,你这是严重的心理变态!没有爱情眷顾的女人啊。你这辈子就这么阴暗地活着吧!

离开前,我又狐疑的看了看麦乐,因为今天,我突然从她身上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那是一种特殊的愤懑,对白楚的!

不是同以往那样,对溪蓝的。

千真万确是对白楚的!

难道她被莫帆和胡为乐这两个小浑球给同化了?这么多年来,因为我在白楚面前的卑微,莫帆和胡为乐这两个小男孩,一直对白楚横眉冷对,跟有杀父之仇似的。

十一、我满是心酸地接受了白楚的使命。

我出门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最近进入了财政赤字阶段,竟然还是奢侈无度地坐上计程车。我想,我是想白楚了。想他淡淡的眉,淡淡的眼,甚至想他总是充满淡倦的唇,还有他无意之间对我流露出的温柔,还有他指尖微微的暖。所以,才这么急于见到他。

病床上,溪蓝睡得很安静,面容虽然苍白,但是还是很恬淡,很安适,全然没有我脸上奔波的烟火气息。我突然发现,我还真的很俗!看样子白楚这样的男子还真得配上溪蓝这样仙气飘飘的小仙女。

想到这里,我暗自自卑一下,转眼看了看一边傻坐着静静看着溪蓝的白楚,浅笑,很体贴地说,你回去休息吧,不是要离开这里么?来回奔波地,那么辛苦,这里我来照顾好了,你不要担心了。溪蓝不会有事的。

白楚抬头看了我一眼,温柔地笑了笑,漂亮的眼睛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内疚,说,我不放心医院的护士,虽然是特级看护。但是,莫春,你知道的……

天知道,白楚的话,竟然让我卑微地骄傲了一下,我竟然会傻乎乎地觉得他是这样的信任我重视我。

白楚刚要对我说什么,这时我的手机竟然响起了,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有些吵,白楚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很识相地退出病房,奔赴走廊的尽头。

这个陌生的号码一直跳跃在我的手机上,如同舞蹈。我接起来后,那个在低沉中带着戏谑的声音拂面而来,啊唷,居然不是空号啊!最近“生意”红火吗?

我一听是那个抢走我学生证的无耻“小车男”,声音也变得刻薄起来,你找哪位姑娘呢,先生?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来,给个标准吧!

我以为我的嚣张能让“小车男”的气焰给矮下去,没想到他继续奚落我,啧啧有声,啊唷,现如今的女孩子啊,真要命,我算见识了!你别给我说话!安静地给我听好了!我给你电话的原因是我回家后发现我忘记给你留名片了。我给你电话的意思是,让你记住我的手机号码,什么时间想拿回你的学生证,就来给我还钱!

我瘪瘪嘴巴,很不屑地应了一句,好的,小车男!

电话那头的气焰竟然更茂盛了,但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话,居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讨厌!人家不叫小车男,人家叫纪戎歌。

我当下沉默了。

梧桐那么伤 第二章 十二、溪蓝,你的活是为了将来的死(1)

小车男也沉默了。

半天后,他哈哈大笑,说,不恶心你了,莫春同学。你睡觉去吧,同时也祝福您老人家早日钓到金龟婿,早日修成正果!

我挂电话的时候,冷哼了一句,修你的正果去吧!你三舅姥爷的!

掉头时,却见白楚就在我的对面,嘴巴张得老大,一脸不信任地看着我。

我继续眯着眼睛笑,做小绵羊状,你,你怎么过来了?

白楚说,我出来透透气,另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得满满的全是笑话,他说,这是我抄下来的,你多看看,等溪蓝醒,就给她讲着听,她需要一个好心情。

我满是心酸地接受了白楚的使命,还得满脸春风作洋溢状,表示一定不辜负革命不辜负党。

白楚说,莫春,我下楼去买点东西,回头就来,你先去替我看着溪蓝,我怕她突然醒来,看不到人,会害怕。

他说,会害怕。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中的眷恋和疼爱,是纠结不尽的。

我看着白楚下楼,心情潮湿得厉害,我很想说,白楚,白楚,你回头看看我!你看看我!难道你真的看不到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的存在么?我比溪蓝可生动新鲜多了!我可不会只躺在床上做干尸,我至少还会蹦蹦跳跳,还会做小绵羊。

莫春,你个傻瓜!你当感情是叫卖水果么?

傻瓜啊。

十二、溪蓝,你的活是为了将来的死。

我走进病房后,溪蓝已经醒来,她看了看我,很安静地笑,但眼睛里却张扬着一种明显的疏离,她张了张嘴巴,示意我,她口渴了。

好,我就去给她倒水,然后很贤良地用手背试了试水温,轻轻将她扶起,放到她唇边。看她一口一口地喝掉,我心理就特别不平衡。我问她,溪蓝,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跟得道成仙似的?

溪蓝张开眼睛看了看我,眼神晶莹,却自有一种冰冷。

我真不是好人,欺负一个如此软弱的女孩,而且这个女孩还曾那样甜蜜的喊我姐姐,还曾那样在我生命中走过。

白楚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继续我对这个软弱女子的欺负。我说,溪蓝,别看你现在这么被白楚这个浑蛋眷顾,总有一天,你死了,他就是我的了。我无比恶毒地来了一句,溪蓝,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活是为了将来的死!

白楚将一包水果放在桌子上,看着我和溪蓝,说,莫春,你在给她讲什么呢?

我很镇定地说,没什么,我在给她讲,白楚你对她的爱情是春蚕到死啊。

溪蓝很安静地对白楚笑笑,应和了我的话。

我找了个借口走出病房,把时间留给白楚同溪蓝道别。白楚同学真是一个好男人啊,即使外出,也得坚守岗位到最后一刻。

只是,这种幸福,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身上?!

难道和麦乐这个从不恋爱的女人一起久了,老天也忘记我是一个很想恋爱的女人了么?

哦,不。

是很想恋爱的女孩。

麦乐自从被那个184网友给刺激了之后,就绝情绝爱了。我和黄小诗眼睁睁看着这个本来很花痴的女人,变得酷酷的,游走在纵情娱乐的边缘。

而黄小诗,在升入大学之后,变得更加沉默,沉默地束着马尾辫,掩饰着曾因我而留下的伤,孤单地看着校园之中,那些散着长发的女孩,长发飞扬的模样。而这些女孩子中,也包括我和麦乐。遗憾的是,没有她,黄小诗。

她谨慎地走在这个校园之中,小心翼翼的模样。而我,依旧穿着拖鞋横行在校园里,只是,左脚上没有“巴依老爷”,而“阿凡提”也被我安置在抽屉底下。

暗无天日地等待着,曾经与它和谐与共的“巴依老爷”回来。

两只拖鞋,一个海角,一个天涯。

想到这里,我的心陡然酸涩。幸福永远不属于我,此时,它和白楚一样,都属于那个叫溪蓝的女孩子。

还记得不久前,溪蓝突然病危,在特护室里面安静得如同秋天的叶子,那个时候的白楚,一直骄傲的白楚,竟然在我和麦乐面前长醉后,嚎啕大哭,就像一个不能被满足的小孩一样。可是那些烫人的眼泪中,没有一滴属于莫春,全部的全部都属于溪蓝。

梧桐那么伤 第二章 十二、溪蓝,你的活是为了将来的死(2)

那个夜里,我独自离开了酒吧,一身落寞,无限难过,将大醉的白楚和麦乐丢在了里面。离开前,我对麦乐说,我他妈的真难受啊!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傻男人,这个傻男人居然会喜欢一个那么傻的女人。

麦乐就那么心疼地看着我,大概,她没想到,一向风风火火地跟着她厮混的我,居然也会有如此的纠结,只为这个叫做白楚的男子。

那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对这个男子的喜欢竟然是那样的无望。即使是我曾在梧桐下埋下了他的名和姓,而他对我,仍然只是一个微渺的梦。

那天的夜,星星很亮,夜风很冷。我从街的最南端一直走到最北端,再从最北端一直走到最南端,来来回回地走。

来来回回地走。

我想,我得走多远的路,才能与白楚再次相遇,然后,恰好,那时的他,喜欢上了那时的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再如何喜欢他,也不在他的心上。

暗恋,真他三舅姥爷的苦啊!

白楚离开后这些天,我开始谨遵他的圣命,给溪蓝小仙女讲笑话。

我上午坐在病床前,说,溪蓝,有一天,我花二百块买一小猪儿,吱吱喝水,嘎巴嘎巴吃豆,搁墙头扔过去,吱的一声,你猜怎么着?

溪蓝很柔弱地摇头,但是瞳孔里却透着针一样的表情。

我白了她一眼,说,死了!然后我就咧着嘴巴很开心地笑。我非常喜欢“死了”这个词,真是简单明了地表达了我的心境。

中午的时候,我继续给她讲笑话,仍然是:溪蓝,有一天,我花二百块买一小猪儿,吱吱喝水,嘎巴嘎巴吃豆,搁墙头扔过去,吱的一声,你猜怎么着?

死了!

……

总之,在那些天里,我和麦乐轮换着上课,轮换着来照顾溪蓝小仙女。我确实很听白楚的话,给溪蓝讲笑话。但是,白楚并没有说,不可以天天讲同一个笑话的!

三天后,白楚一下飞机,就奔赴病房。我就成了下岗职工。

白楚看到麦乐的时候,眼睛都没抬一下,只说,你也在这里?

麦乐笑了笑,声调有些冷硬,怎么了?我不该在这里吗?碍着你的眼了吗?

我没空看她和白楚因为我吵架,拽着麦乐就走。

走出医院后,我对麦乐笑,你干吗呢?在我面前调戏白楚?小妞,你不想混了!

麦乐看了看我,表情严肃得跟水母一样,说,少来!我不过是要看看,这个浑蛋男人对你无视的同时,对你的朋友是不是也那么无视!我看看他的眼里到底对你有没有半分的感情,否则,凭什么对你呼来喝去!

然后,她平息了一下,问我,莫春,你的学生证领回来了没有?可是快要期末考试了!正是用学生证的时候了。

麦乐的话,让我脑袋充血,想起了那个叫纪戎歌的男子,想起了他不动声色地喊过我的名字,他说,莫春同学。

是的,喊莫春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仿佛,我就该叫莫春,也或者,我叫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是我,是那个在他车上乱贴一气的姑娘。这全然不像当时的白楚,那么惊愕。

纪戎歌?

一时之间,我突然记不清他的样子,他的脸。

梧桐那么伤 第二章 十三、我确实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女人

因为白楚同学一门心思放在了生病的溪蓝小仙女身上,我的画艺水平飞流直下,生活有些饥寒交迫。外加上次因为乱扔卡片被红袖章瘦老头罚款而身欠纪戎歌先生一百大洋。我突然觉得生活毫无希望。所以,我向命运妥协了。接受了麦乐这个小狐狸精的安排——走她的场子,做假唱。

原因是,麦乐同学最近在各个酒吧似乎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第一次做这份无耻的工作的时候,姚麦乐这个小狐狸精给我化了浓妆,弄得我在幽暗的灯光下,人鬼不分。说得好听点是古墓丽影,不好听一点是黑山老妖!

我跟麦乐说,要是给我弟弟莫帆看到了,他会跳起来用金箍棒砸死我的!

麦乐说,得了,姐姐,我是怕你紧张,用浓妆掩饰你的表情,我好心没好报!

我指了指身上的肥大衣服,问麦乐,这个衣服太夸张了吧?被单么?

麦乐说,笨蛋,这是汉服!

我说,麦乐,你可冷静!你唱大戏呢还是唱歌?

麦乐说,当然唱歌!这不是表现古今的反差,给观赏的人形成巨大的心理刺激,你懂什么?这叫包装!你不懂什么叫复兴汉服?

我认命地点点头,我说,麦乐,我懂了。汉服就是大床单!怪不得我小时候总是把被单披在身上呢,原来我从小就不忘祖。要不要找黄小诗过来帮我做一下亲友团啊,我紧张啊。

麦乐翻了下白眼,说,好了,别闹了。如今找黄小诗可不容易,得预约啊。

麦乐之所以这么刻薄是因为前几天,她和黄小诗闹了很大的意见。那是我俩刚下晚自习回去,听到寝室里秦岚和黄小诗争执。黄小诗很气愤地骂秦岚,不要脸!偷看别人的日记!

我刚要推开门,就被麦乐捞了回去,她说,莫春,喏,听听秦岚会爆出咱家黄小诗的日记里写着什么!

我瞥了“贼眉鼠眼”的麦乐一眼,说,你这样的人,人品太爆发了。八婆!

麦乐就使劲地掐了我一把,我硬是忍住了这虐待躲在门后没有叫出声音来,因为我比麦乐还八婆,还具有娱乐精神。我难得偷听一下别人吵架啊,虽然别人里面有黄小诗。嘿嘿。但是我不介意八婆我的好朋友的,我和麦乐娱乐无极限的。不过里面要是真掐起来,我还是会两肋插着麦乐进去帮黄小诗狂虐秦岚的。

正在我和麦乐相互比内力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大声争吵了。

秦岚这个黄瓜条女人毫不示弱地用她的哈密瓜声音攻击黄小诗,她说,你这个人,平日看你斯文,和麦乐她们玩得极好的,背地里却对你的朋友下毒手,不要脸!

黄小诗就怒视着秦岚,说,你凭什么看我的日记!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秦岚轻蔑地笑,说,得了吧!你是不是要把那俩傻瓜喊回来,一起灭了我啊?你给我喊那俩傻瓜回来看看!你敢!

我和麦乐在门外听得一愣一愣的,麦乐问我,春儿,是不是骂咱俩是傻瓜啊?

我点点头,好像是的。

麦乐说,妈的!我代表人民灭了秦岚这贱人去!

她刚要推门,只听秦岚在室内狂笑不止,似乎在指着黄小诗的鼻子,大骂,黄小诗,你别整日里在那俩猪头面前装柔弱!你不是在日记里说吗?你嫉妒她们啊,嫉妒你们三个都是苦孩子,为什么就偏偏你有后妈,你受虐待!

黄小诗说,秦岚,你闭嘴!你信不信我让你倒霉!

秦岚就笑,说,我信啊。你多厉害,你可有后台啊,你不是跟麦乐驻唱的那个畅乐园的骆驼脸邱总关系良好吗?不过,我要是倒霉了,恐怕有人比我还要倒霉吧?麦乐那鞭炮芯子的女人,要是知道了当年她清纯的小网恋断送在你手里……她非将你揍成喇叭花不可!

麦乐看了看我,说,莫春,我有这么恐怖吗?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网恋?她吃惊地看着我。

我也吃惊地回望着麦乐。

本来就是嘛,184网友事件跟黄小诗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本来184很瘦,被黄小诗给踩成了大胖子?好奇心盖过了麦乐和我想冲进去的愿望,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将耳朵贴紧了门。

黄小诗不知道是不是在撕日记,秦岚在一边说尽了风凉话,她说,黄小诗,我要是你的话,我这么对我的朋友,我死了算了我!

黄小诗推了秦岚一把,说,你走开!

秦岚冷哼了一句,要我跟你这样披着羊皮的狼在一起我也难受。说完,就要往门外走,不想却被黄小诗一把抓住了。

黄小诗说,秦岚,你不要这么逼人!你偷看我的日记你品德也高尚不到哪里去!我就是不能看着麦乐和莫春比我幸福,怎么了?我知道麦乐要和她的网友见面,所以,我才请了一个大胖子提前来将她吓跑……我实在不愿意再看着她们都这样幸福,而就我自己孤独!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小男孩,但是,他却看到了我头上永远的那个秃疤,不肯再喜欢我!她们两个才是真的好,我就是就是嫉妒她们两个拿着彼此比拿着我重要……

梧桐那么伤 第二章 十三、我确实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女人(2)

秦岚大概被黄小诗这一顿疯狂的说辞吓呆了,同样,呆在门外的还有我和麦乐。

麦乐的脸色异常难看,嘴唇轻轻地抖了一下。

我说,麦乐,那个伤疤我真的很对不起黄小诗。

麦乐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她说,莫春,她对不起我的初恋哇!说着,一脚踹开了门,就像旋风一样卷进了寝室。

谁知秦岚正在门口,麦乐一推门,力度过大,门直接横在了秦岚的脸上,秦岚直接倒在了地上,满脸是血。大概她怎么也没想到,麦乐作为她的命中克星,上次帮黄小诗掐她没掐成功,如何也得终结她这么一次!

那一天,我们着急着送秦岚去医院,麦乐也忘记了追究黄小诗当年的迫害,她一直闷着声音,黄小诗也闷着声音。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三人之间,唯一一次如此长的沉默。

后来,黄小诗找过麦乐和我,她低着眉,眼睛中依稀有泪,说,那些都是年少的事情,她一直都为此内疚,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被秦岚给看到。她说,秦岚只看到了她当时的心理不平衡,并没有看到日记中她为此一直的内疚。

最后,她说,麦乐,你原谅我吧。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到现在也没有找男朋友……

麦乐抬头看太阳,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她的脸上,她什么都不肯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肯信任的光芒,手紧紧握住我的手,生怕我的手也会像此时的黄小诗一样,失去了原来的温暖和温柔。

我看着流着眼泪的黄小诗,心里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难过。我确实对不起她。我确实确实对不起她。那个秃疤,不仅仅是留在了她的脑袋上,更是留在了她的心上。

黄小诗流着眼泪离开的时候,我问麦乐,我们三个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这样脆弱啊?

麦乐仰起脸,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只是问我,说,莫春,你说,我和你之间,会不会有这么一天,突然发现对方居然在心底如此掂量自己呢?

我很坚决地摇了摇脑袋,紧紧盯着麦乐,我说,麦乐啊,我只知道,我们从小到大一起经历了要比别人多好多的困难,在我哭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和黄小诗……说黄小诗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麦乐笑了笑,说他妈的,咱俩别跟文学女青年似的在这里煽情了!你要是伤害我的话,莫春,她轻轻地笑,咬了咬下唇,看着我,不说下文。

我说,我要是伤害你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麦乐说,你如果伤害我的话,我会原谅你的!因为我知道,除非是你万不得已。否则,于莫春这个臭屁女人绝对不会伤害国色天香的姚麦乐的!

而此刻,这个国色天香的麦乐女王正在忙着给登台假唱的我披床单,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意着黄小诗对她初恋的扼杀,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忘记啊,我真的不想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就这样休克。

麦乐给我弄好“床单”汉服后,看了我一眼说,莫春啊,今天你是第一次,我在你身边,如果出现了什么状况,我就上台,说这是一次娱乐,给你解围。

我一听,麦乐这句“今天你是第一次”就觉得她特像妓院老鸨子,而我特别像被待价而沽的那啥啥啥小鸡头,心里正不是滋味呢。

麦乐看都没看我,跟旁边的一个小服务生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像水蛇一样滑向低头调音乐的DJ,又是一番耳语,貌似蛮开心的样子。

不久,在我正穿着“床单”猫着腰狂吃西瓜果盘的时候,毫无预备,就被姚麦乐这个小狐狸推上了断头台。

第一次啊。

我口里还叼着西瓜,被麦乐这么一推,又加上激动,一口鲜红的西瓜水跟着喷了出来,流到嘴巴边上,在闪烁的霓虹灯下,跟吸血女鬼一个德行。

下面的那些牛鬼蛇神一样舞动的男女青年们,一看我口喷“鲜血”的模样,一个个大声惊呼:哇塞!这个歌手好时尚好前卫好另类啊!说完,一个个扭动得更狂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