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段时间,我没有和白楚有任何的联系。

虽然,我夜不归宿后的第二天清晨,白楚来找过我,说起过画展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但是,自从溪蓝甜甜地微笑着将他带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常常靠在纪戎歌的肩膀上发呆,风吹起我的长发,抚过他沉静的脸庞。他会回头,看我一眼,说,喂,仙女,不要在我衣服上流口水!很贵的!

这个时候,阳光正好洒满他的眼睛,在他这层故作冰冷的外壳下,我总能看到一种莫名的温柔。

我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但是,我没有问出口。

也有很多时候,他在书桌前分析手头的案件,而我在他身边像只跳蚤一样跳来跳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纪戎歌常常会挥一挥手,貌似很不耐烦的说,再跳,再跳就将你同我的小狗一样,让我妈把你“牵”走啊!

我就吐吐舌头,跃进那张宽大的沙发上,背我的英语单词。每当这个时候,纪戎歌的眼角都会有一丝得意的笑。似乎很享受这份“驯服”我的感觉。

背英语单词背累了,我就会给纪戎歌讲起童年时代“天神少年”的事情。我讲得可谓声情并茂,可是,纪戎歌就会很不屑地看着我,一脸“你杜撰水平也太差劲了吧”的表情。

后来,看不出眼色的我,继续恬不知耻地问他,你说,当年,“天神少年”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救麦乐吧?

纪戎歌就笑,莫春,你不至于吧?你当时才八岁啊?你就这么花痴了?

我很奇怪地看着纪戎歌,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八岁?

纪戎歌的眼神微微一凛,眉头一皱,说,我胡乱猜的,随口说的,怎么?犯法了?

我摇摇头,没啊,就是奇怪啊!

纪戎歌从座椅上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啦,“天神少年”是一时想不开,才去救你们俩的!走吧,咱们吃饭去!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的心情特别闷。我突然想,如果是白楚,他听我讲这段往事的话,一定会用一种极心疼地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眼底闪烁着无限的温柔,他一定会用手轻轻的摩挲过我的头发,叹气,莫春,你的童年真令人难过啊。

就这样,很多毫无联系的日子——我和白楚的。我常常会惦记,他今天过得好不好。画展如何了?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拨打了他的手机,接电话的却是溪蓝。

我迟疑了一下,问她,白楚的画展怎样了?

溪蓝在电话那端笑魇如花,她说,还能怎样啊?取消了呗,投资画展的人听说贪污公款东窗事发了,所以,白楚的画展也就此搁浅了。

我心里淡淡的失落,问她,难道白楚没有再联系过别的肯投资的人吗?

溪蓝笑,我很想帮他联系的,但是我没有姐姐你这么神通广大,又是认识开宝马的富家子弟,又是认识畅乐园的那个鼎鼎大名的邱总。我想,我没办法可以施展的。

我不知道溪蓝的话为什么这么刺人。但是,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白楚的画展搁浅了的话,那么白楚现在一定很难受吧。想到这里,我的心也难受得要命。

当时,我甚至想,我是不是该帮白楚联系一下邱总呢?当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得多么卑微多么不可救药!

当然,我联系过白楚这件事情,纪戎歌不知道。

所以,我和他的交往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很多时候,我应该是喜欢这个有些霸道又有些邪气的美男同志的,否则,我不会每次都期待着他的出现。

期待着他手心的玫瑰,期待他温暖的目光紧紧缠绕在我的身上,甚至,在某些自习课上,我会突然想起他,有些莫名的发呆。

我喜欢他的笑,唇角微微翘起,霸道之外有些小小的孩子气。

幸福,是不是就是这样子?

在那些微微甜蜜的时刻,我有时候会想。就让时光在此停滞了吧。这个样子,我不必在想起白楚,不必再为往事难过。

就这样微微甜蜜着,淡淡怅然着,同眼前这个霸道而温柔的男子,一起发呆,然后,终老。

人年轻的时候,都这样,喜欢将所有的事情定义为一辈子。

比如,爱情。

我不知道麦乐是不是将爱一个人定义为一辈子。反正,她整日里忙活着和张志创发展贸易关系。每当张志创到学校里找麦乐的时候,苏格拉这个小H书男的眼神就好像小刀子一样,几乎要把张志创凌迟了。有一次,苏格拉这个极端的小H书男,为了阻止张志创开车进校园找麦乐,有那么几次,不顾一切地冲向他的车,打算鱼死网破一番。幸亏张志创开车的技术比较好,所以,苏格拉的疯狂计划没有成功。

为此,姚麦乐找了一个单独的机会,将苏格拉好一个蹂躏。估计她当时狂殴苏格拉的时候忘记了自己当初说的那句矫情的话了——我感觉苏格拉跛着脚走在我的心脏上,好疼,好疼。

麦乐当时的气势,不仅仅是要把苏格拉的另一只脚给打残了,她简直就想把苏格拉整个人给打残了!

苏格拉这个男孩,就是看小H书有本事,但是却无半点反抗精神,任凭麦乐打,自己就像个橡皮泥一样,任凭揉搓。而且这个橡皮泥上还挂着两条被麦乐蹂躏出的鼻涕。

我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一边心惊胆战的想,我要是这样蹂躏胡为乐的话,估计那小子就跳起来跟我对打了。而且,他会一边跟我对打一边对我喊,纯洁!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爱。

麦乐揍完了苏格拉之后,对我说,被这样的人喜欢,简直就是侮辱我的花容月貌嘛。

其实,麦乐,你错了。

只不过是,因为你心里悄悄长了一棵草,它正在结籽,然后再散落在你的心里,最终变成一望无际的草原。

草原的名字,不叫科尔沁,也不叫呼伦贝勒,而是叫张志创。

梧桐那么伤 第六章 三十六

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偷偷在想,幸亏纪戎歌喜欢我的时候,没有遭遇到苏格拉这样的强敌。胡为乐虽然不喜欢纪戎歌,但是好歹还保持着小美国鬼子的风度;而白楚……想到白楚,我的心就又难过了一下,他始终没有喜欢过我吧?好像是我喜欢他的样子。所以,他们都不是纪戎歌的强敌。

没有强敌的纪戎歌,在办公之余,总是拿着相机拍来拍去的,这个时候,看着他脸上金黄色的笑容,我才知道,原来,他确实是喜欢摄影的。

当他对着镜头里的风景发呆的时候,我就对着他发呆,看他细长的手指,看他温柔的发线,看他抿紧的嘴唇。一切都这么美好,一切都这样安静。这是我喜欢了白楚这么久,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对于白楚的喜欢,确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多久,就这样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而对于纪戎歌,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感受。

然后,想着想着,就偷偷地笑。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样子。

这个时候,纪戎歌总会突然将相机从自己的眼前挪开,回头,满脸狐疑地看我傻笑的表情,他说,喂,喂,你是不是吃老鼠药了?怎么抽成了这样模样?

我就坐正了身子,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心想,不就是比一般人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不必要说话这么呛人么。

纪戎歌看我表情严肃起来,就问我,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我生日那天,奶奶一早就煮了面条,说是要长命百岁。当时的莫帆已经考试结束,恰好休息在家,等待出考试成绩。

他冲着我笑,姐,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想好了,我过完暑假打完工就补给你好不好啊?

我说,你少拍马屁就行了。是不是考试不好?想借此来收买我啊?

莫帆就笑,不说话。笑完了,就穿上鞋子跑下去找胡为乐厮混去了。

他们两个最近迷上了骑着摩托飚车,两个小屁孩满城市的高速路上疯。当然了,始作俑者是胡为乐。胡为乐跟莫帆说,你姐姐要是再拒绝我,我就骑着摩托自杀算了。

莫帆当下点了点头,倒不是他认为胡为乐会赢,而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胡为乐的那辆叫驴摩托。他自然是买不起,但是偶尔黑心地偷偷想一下,胡为乐撞死了,正好他继承胡为乐的遗产。

要么说我弟弟笨啊,他忘记了,要是胡为乐真给骑着摩托撞死了,那辆摩托车也自然报废了,哪还轮到他继承啊。

莫帆走后,奶奶抱着日历在床边发呆,因为老眼昏花,所以,她不得不透过阳光来看日历上的日期。

在那一刻,我的心难过极了。

她难道不知道吗?无期徒刑就是终身监禁!终生监禁就意味着,无论她翻破了多少日历,她的儿子,于远方都不会回来了!

别后无期,天上人间。

我低头,慢慢地将面条吃完,试图将这翻江倒海的难过,全部压入心底。

奶奶依旧靠在床边,怀里紧紧地抱着日历,发呆。

已经是很多年了。

每年,她都会买一个新的日历,开始数日子,当新的日历,数成了旧的日历的时候,一年又过去了一年;而奶奶,仍旧会再抱回一个新的日历来,似乎抱着那厚厚的日历,她就抱住了儿子的归期。

想到这里,一颗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掉落,落在了面条里。

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莫春啊,你那个白楚老师,是不是好久没有来了?他和溪蓝是不是吵架了啊?我怎么最近总是看到溪蓝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在一起啊?

我偷偷擦擦眼泪,看了看奶奶,我想,这老太太真是太有才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就连年轻人的事情,她也这么一清二楚的,这老太太八卦起来,我和麦乐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是,溪蓝和白楚最近貌似好得很。否则,白楚,怎么可能都不给我打电话了呢?

他最爱对我诉说他的悲伤的!

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我想,暑假到了之后,我一定要找个合适的工作,赚钱,给莫帆补一颗牙齿,给奶奶配一副老花镜,让她能够清楚地看着日期,看清楚那些个可能会让她惦记一辈子的儿子的归期。

刚刚出门,麦乐就打来了电话,她说,莫春啊,生日快乐啊!一起出来鬼混吧?现在纪戎歌和张志创都在我眼前啊。

我说,啊,你们仨怎么勾搭成奸了?你是不是放假之后,就将苏格拉给抛弃了,专心攻张志创这一关啊?

麦乐说,别胡说八道了!今天你过生日哎,纪戎歌喊我,是为了给你选一份满意的生日礼物哎,真是好男人……

麦乐的话还没说完,纪戎歌就抢过了电话,他说,我才没有那么好心呢!我只是觉得像你莫春那么怪异老土的嗜好,我这么新潮的人选择的你未必能欣赏得了,所以,就拉上了你的朋友。

我撇嘴,说,白楚今天约我吃饭,我不陪你了。白楚给我送的生日礼物,不必经过我的朋友,我都喜欢……

纪戎歌的声音立刻变调了,他说,你给我闭嘴!你今天如果敢同他一起吃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莫春!

我心想,原形毕露了吧?!其实明明就是关心我嘛,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佛祖表情,切!一说白楚,这个人立刻就沉不住气了,想到这里,我就偷偷地笑。

纪戎歌在电话那端依旧不依不饶,他说,莫春,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今天真的跟白楚一起的话,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我告诉你!我可是刚才才看到你弟弟和你的小情人胡为乐了,你要是敢给我出轨,我就将他俩一起扔到楼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我总感觉纪戎歌说这话的时候,麦乐和张志创似乎正在他的身后,很兴奋地摇旗呐喊,为他助威呢。

我心想,麦乐这个拜金女怎么会成为敌营中人呢?这种行为,纯属道德问题,简直就是卖友求荣。

另外,既然纪戎歌你都说胡为乐是我的小情人了,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出轨吗?你干脆将你身边我最好的朋友麦乐给推下楼去作为报复好了。

我忍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纪戎歌就笑,虽然你这么讨厌,但是总归是我女朋友!还有,我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因为那个叫胡为乐的小屁孩,最近不是整天在为了你的生日忧愁吗?

我吃惊地看着纪戎歌,你怎么知道的?

纪戎歌说,看了他发给你的短信了呗。

我说,你真是小人!

纪戎歌说,哦,谢谢夸奖!

梧桐那么伤 第六章 三十七

我在阳光百货看到这三个活神仙的时候,那俩大男人正在麦乐身后充当保镖呢,而麦乐正在大肆搜购化妆品。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张志创要大出血了。

纪戎歌一看我出现了,就微笑着,走了过来,将我带到专柜前,麦乐正在一脸兴奋的让专柜的漂亮BA给她化妆。

我一看,那个化妆品品牌,就直接腿软了,我悄悄跟麦乐说,感谢人民感谢党感谢和谐社会,有大宝这么实惠的化妆品,否则,我更穷疯了。

麦乐大概怕我在BA面前给她丢脸,所以,掐了我大腿一把,我立刻整个人都挺拔了起来,昂首挺胸的模样。

麦乐将我拉到她嘴边,小声说,莫春,这是我第一次买这么贵的化妆品,别给我丢脸好不好啊,大姐?

我很机智地点点头,说,没问题。

当我直起腰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最近的物价疯狂上涨,方便面涨价,猪肉涨价,连豆腐干据说都要涨价,于是我就很揪心地问麦乐,哎,那个咱用的大宝最近会不会涨价啊?

麦乐的脸立刻绿了,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感觉像要将我一口吞进去似的。

那个BA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傲慢起来,她说,哎呀,大宝啊,我们都是用来擦脚的,说完,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纪戎歌的眼睛突然黯了下来,他的手指敲了敲专柜的玻璃,说,小姐,将你们柜上最贵的最王牌的化妆品给我开二十瓶。

那个BA以为纪戎歌在开玩笑,就冲着这个漂亮的男子,笑笑,说,用那么多干嘛啊?浪费啊。先生,你别开玩笑了。

纪戎歌不理她,说,浪费?不浪费,我女人要用来擦脚!你最好动作麻利点!

我拉了拉纪戎歌的衣角,说,二十瓶?擦脚也擦不完啊?

纪戎歌看了看我,唇角勾着笑,说,擦不完,那你就摔在地上听响声好了!

当纪戎歌刷完卡后,那个BA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给我们倒水,堆笑满脸说,先生,你还需要点什么吗?

纪戎歌冷冷的说,我需要几条狗链子,你这里有吗?

那个BA冲纪戎歌飞了飞媚眼,说,先生,你说笑了。你要狗链子干嘛啊?

纪戎歌,不干嘛,就是养了几条狗,狗眼看人低,所以得拴起来,免得狗发起疯来,咬到人。

说完,就轻轻的拉起我的手,向门外走去。

麦乐对张志创说,纪戎歌真不愧是律师啊!这嘴巴弄得,跟刀子似的。

张志创就笑,看了看麦乐说,纪戎歌这个人啊,嘴巴最帅的时候不是做律师的时候,最帅的是去做谈判专家的时候,当时去劝说一个要自杀的人,最后,不仅把那个人劝说得不自杀了,还将那个人劝说得遁入空门当和尚去了。帅吧?

麦乐点点头,说,帅!

其实,在麦乐心里,那个最帅的人,还是我们八岁时,遇见过的那个“天神少年”,反正前几天,我还听到麦乐在睡梦中梦呓,什么什么“天神少年”救救我。估计她在做恶梦了。不过,麦乐关于“天神少年”最强悍的对白,是初中开始学英语的时候,那个时候,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我和麦乐,简直为了那个“天神少年”斗争的你死我活,连梦中也不放过机会。

后来黄小诗告诉我们的,那个时候,麦乐在睡梦中呓语:Hello 天神少年!What’s your name?I’m麦乐。How are you?I‘m fime。thank you!而我,就在另一张床上梦呓:What‘s this?It‘s a ruler。What‘s this?It‘s apple。What‘s this?It‘s a 天神少年。

梧桐那么伤 第六章 三十八

中午的时候,刚吃过午饭,纪戎歌就被一个电话给催了回去。、

他走的时候,眼睛里是满满的歉意,对我说,莫春,事情很紧急,我也没想到,生日就不能好好陪你了,等我回来补上。

我当时收了麦乐和张志创一起送的一个水晶手链做礼物,正在满心憧憬地等待着主角同志纪戎歌献上的大礼,谁知道他一声不吭的就要离开,而且说以后补上,哎呀,我当时着急的,就差脱口而出,你先把礼物给我吧,咱不补了!但是为了在麦乐的新欢张志创面前不丢人,我还是故作镇定的点点头,其实,心里不知道多憋屈!

纪戎歌离开前,轻轻弹了弹我的脑袋,嘴巴弯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好好的玩啊!今天一定要开心啊!

纪戎歌离开后,麦乐问张志创,说,纪戎歌是不是去会别的女人了啊?

张志创白了麦乐一眼,说,你以为都像你啊,有三妻四妾的?

张志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麦乐最近跟一个叫做苏格拉的男生在校园里走得很近。所以,他的话里,难免有讽刺的意味。

麦乐说,那纪戎歌干嘛走得这么形色匆匆啊?

张志创说,据我猜测,应该是纪老爹地在催促他了……

纪老爹地?纪戎歌的父亲?麦乐好奇地看着张志创。

张志创就笑,说,看样子,你还是很有智商的嘛。然后,他又皱了皱眉头,说,人家莫春都不问,你跟着瞎积极什么?总之,纪老爹地是个很麻烦的人,总是有层出不穷的事情需要纪大律师过去给他摆平,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看四周,仿佛要说一个很隐私的事情一样,他说,纪老爹地当年最著名的就是那个顶罪案……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了过来,呼唤张志创。

我一看,凭借着我优良的记忆,一眼便记起了这个人,不正是当时纪戎歌和莫帆胡为乐打成一团时所进的那个派出所的所长,猪脸王嘛。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骆驼脸的男子,当然就是邱总了。

张志创冲他笑了笑,说,王所长,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吃饭了?

王所长就笑,说,老婆出差了,我只好自己混饭吃了。然后,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有记忆的样子,说,你的弟弟叫于莫帆?

我点点头,心想,这个王所长真是心忧天下,吃饭的时候都不忘调查民情。他不会还要问我爸爸叫什么我奶奶叫什么吧?如果他记得于莫帆这个名字的话,那么留在派出所的备案中自然有我老爸的名字了,还问什么问?

王所长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下,笑了笑,跟张志创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邱总在一边,离开时,冲我很妖媚的摆摆手。

麦乐一见那个猪脸王和邱总双双走了,就追着张志创问,什么顶罪案啊,快说,快说!

张志创想了想,就说,你要问,去问那个王所长去,他可是这件事情的经手者哎。我不想再揭我朋友的老底,没意思,哎,我说麦乐,你能不能学习一下莫春,斯文一点啊?

麦乐轻轻冷哼一声,说,她要是能用厮文形容,那母猪就能用貌美如花形容。

我看着他们俩,心想,本来作为一个电灯炮我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又被你们俩挤兑,我还不如趁早撤了算完!

我走的时候,麦乐也追了出来,她说,莫春,你怎么不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