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姑丈,右丞相-宇川斯银。”

梵修逸一听是淄京最厉害的右丞相,当即露出满意的笑容,眼里浮现惊喜,父皇还要亲自督导他的学习。

“明天是你武皇伯伯的忌日,跟我一起去吧!”梵御极意味深长地说。

帝陵,依山而凿,气势磅礴,巍峨而雄壮,似要装点出逝者身前的盛世威武。

在帝陵的众多陵殿中,圣帝武皇的陵殿,在当朝文帝的一声令下,一直不断地修辑着。似是怕它寂寞、怕它被人遗忘,更是不满意无论如何地去装饰,也无法达到那人在自己心中的功绩和地位的程度。

今天,圣帝陵安静极了,空旷极了,修辑的工匠兵退出去,连守陵的侍卫队也不见踪影,一切,静悄悄的

似是怕扰了清静

圣帝陵的一再装整、修饰,似乎,就是在等着某人在这一天的到来,沉睡在殿内的人一直在等着的人儿的到来

阳光从山头斜射进帝陵的广场,洒在一抹绝丽的纤细蓝影身上,一头齐腰的银丝闪烁着耀眼的银辉光泽,圣洁而清灵。蓝影的身旁,有一抹高大伟岸的黑影守护着。

耸峙在山前的陵殿,依山而建,一层叠一层地直达顶峰,巨大的石门竖立在殿前,俯视天地。

左晨星[左无心从这里开始,改为左晨星]怔然地望着巨大的石门,缓缓走过一层层台阶,来到最雄伟的圣帝陵殿,宏伟的大殿中央,放着两具玉棺,正中间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白玉雕像。

雕像雕刻的是梵御麾骑着战马决战沙场的雄姿。在这英武气势中唯一的柔情,是他用左手护在怀中的珍宝——一个如玉般剔透、比花更娇艳绝魅的女子。她似嵌在他的怀中,眸光坚定而泰然,似是什么事情也无法难住她般自信、淡定。她虽然被梵御麾保护着,却有着丝毫不输给他的气势。这是一个能跟帝王并肩而立的女子,亦是这个男人用全部生命在深爱着的女子。雕像中,梵御麾右手执着长长的玉剑,低首望着怀中的女子,眼神中的浓情、温柔和骄傲,让看者感动而心酸。

无暇打量殿内的情形,晨星从踏进殿门起就开始潸然泪下,上前抚摸着圣帝的玉棺,望着骑在战马上英武不凡的武帝和自己的雕像,眼泪狂涌而出,在看到旁边圣妃的玉棺时,泣不成声。

“麾,我来看你了!”

“麾,这里太清静了!”

“麾,如果你没有认识左无心,该多好!该有多好!”

“麾”

藏啸桀默默地搂着她,庄严地望着眼前的两具玉棺和雕像,心情沉重,对于沉睡在这里的男人,他充满着敬重和感激。

“皇婶婶!”少年惊讶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二人回头一望,看到殿门口站着几个人:梵御极、梵修逸、梵织云、宇川斯银和亡。

双方静静地站着,太多的情绪在彼此对视的眼神里流淌。

“皇婶婶,真的是你吗?”梵修逸激动地上前,敬畏地打量着眼前即使哭泣仍然美丽得惊人的女子。

晨星缓缓回神,望着眼前变得更加俊逸的少年,小家伙长得越来越像麾了。

她绽出一个梨花带雨般的温柔笑容,柔声说:“修逸,长高了!”

“皇婶婶!”梵修逸扑到晨星怀里,激动不已。皇婶婶居然没有死,太好了!

藏啸桀见状浓眉一拧,他可没有忽略小家伙眼中的痴迷,算了,免得星儿报怨自己醋意太浓。今天,太特殊了,让给这个小家伙一会儿吧!

“鹰王、无心!”梵御极向二人微微颔首,平静的黑眸里波光闪动,情难自抑。

“表哥!舅舅!”晨星抱着修逸,望着两个亲人。当年她能顺利地离开淄京,文皇功不可没,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出面。

亡冷漠的表情浮现激动,极则撇开头,仍不习惯面对那个有着至亲血缘的亲生父亲。

晨星望着身穿宽松服饰、变得丰满美艳的织云,日渐成熟稳重的宇川斯银时,露出欣慰的笑容,“织云、斯银!”除了呼唤他们的名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要说的话,太多,又似乎没有。

藏啸桀跟众人一一打招呼,始终坚定地守在她身边,默默地支持着。

众人按照皇室礼仪,一一进行祭拜,深深的悲伤和痛惜萦绕心间。

仪式结束之后,梵御极走到晨星面前,抬手摸摸她的满头银丝,黝黑的眸子里是泛滥的情潮和宠溺,无视一旁猛盯着自己的鹰王,漾起莫测的笑容。

“无心,麾能认识你,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不要内疚,更不要再悲伤,他用全部的生命去爱过,就无怨无悔!”梵御极意味深长地说,拉起她的纤手,郑重地交到藏啸桀手中,将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

藏啸桀一怔,瞬间明白他的用意,眼里的敌意退却,深深地注视着他,再回头看了看武帝的玉棺和英武的雕像,庄严地点点头。

“我来完成他最大的心愿,亲自将她交给你!星月,这里是你的家。有舅舅有表哥,有弟弟、弟妹,还有修逸”

晨星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为他为那个沉睡的情重男人为这些亲人为一直守护在身边的爱人幸福,胀满胸间,溢出心房,温暖了全身。

“姐姐,无论你是谁,右相府永远是你的家!”宇川斯银激动地说,织云在他身边点点头。

晨星牵起亡、梵御极、梵修逸的手,牢牢地握住他们的手,动情地说:“舅舅、表哥、修逸,一家人!这是麾一直在努力要实现的,今天,我代他实现这个夙愿。”

三人一怔,脸色各异。梵御极是尴尬、亡是激动、修逸则是不知所措,茫然地望着亡和父皇。

梵御极撇开头,良久之后,他抽出手,淡淡地吩咐:“修儿,叫爷爷!”

亡的身体一僵,平静不再,清冷的眸子里涌现泪花,望望梵御极,又疼爱地望着梵修逸,脸上有着怯懦,在看到梵修逸震惊讶异的眼神时,他痛苦地垂下眸子。他是一个阉人,淄京国众所周知的,不是太子的爷爷,不是

晨星紧握修逸的小手,鼓励地望着他,修逸愣愣地望着她,眼里是全然的孺慕和崇拜,然后,他讷讷地喊说:“爷爷爷爷”

亡紧闭的眼睛流出热泪,裹着祭师黑袍的身子微微发抖,抱着修逸,久久无言。

一切,尘埃落定。

一切,又重新开始。

悲伤、怀念、亲情、不舍,笼罩着众人。

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无关恩怨情仇,在逝者面前,他们仅是爱人、亲人、家人,甚至曾经是敌人。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两个曾经称霸这个大陆的王者,最大的敌人,最后却成为影响彼此命运最深的人。

藏啸桀望着梵御麾的雕像,还有依偎在他怀里的绝魅女子,无声地说:“梵御麾,你拥有她的曾经,我拥有她的未来!爱,不变!情,不减!未来,你和我一起陪她走完!”

是啊,这个男人,和自己一起陪她走完人生。

紫銮殿

“父皇,她还会再来吗?”梵修逸询问着在亭中批阅奏折的父皇,早熟的黑眸里是浓浓的不舍和思念。

梵御极一怔,想了想,说:“她会的!明年的这个时候!”

“哦”失望的声音,拖到末尾时,又充满期待。每年武皇伯伯的忌日,都可以看到她了。

“父皇,能让爷爷搬出祭祀殿吗?”梵修逸小心翼翼地问,他觉得爷爷好寂寞、好可怜哦,祭祀殿阴森又冷清,没有人陪他。

“什么?”梵御极皱眉,放下奏折,打量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儿子。这个小子,从小就有主见,难得见他如此躲闪。

“她说,祭师是可以退休的,退休了,就可以搬出祭祀殿。退休就是年龄大了,从职位上退下来怡养天年,跟跟大臣们‘告老还乡’是一个意思。”梵修逸崇拜地说出“她”所传授的方法,他想了许久的难题,被她一句话解决了。

“退休?她说的?”梵御极挑眉,站起身,望着眼前的紫色海洋,喃喃地说:“退休?呵不愧是她想出的法子,听都没有听过。”

梵修逸点点头,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梵御极看看儿子,问道:“你很喜欢他吗?”后者点点头。

“好!修儿,此次皇子的比试中,文、武比试你如果得第一,父皇就将紫銮殿奖赏给你。你可以接他进来和你一起居住。”

梵修逸惊喜地望着父皇,真的吗?父皇要将最喜欢的紫銮殿奖赏给自己?父皇几乎天天都要来这里的,有时是处理政事,有时仅是静静地喝一杯茶,望着花园沉默不语。

“我有条件!”

梵修逸脸上的笑容收敛,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生怕他收回刚才的承诺。

“紫銮殿,只能让喜欢的人住进来,包括女人!你的母妃也不可以进来。”

梵修逸微怔,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

紫銮殿,唯一能进来的女人,只有“她”,还有父皇,爷爷,其他的人,都没有资格。母妃倾轧于后宫的争斗,都快忘记他这个儿子了。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只是她谋得地位的工具而已。

梵御极望着早熟冷静的儿子,眸光一敛,将眼中的忧愁和思念紧紧地裹住、深藏,淡淡地笑了。

番外二 爱有天意(寒山重)

浩郡 寒星楼

寒山重正在浩郡巡视,此时,他端坐在议事厅,听着城守的汇报。

黑山沉没了,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似是神力将其瞬间移去。往日寸草不生的黑山,却成为了寒星国最肥沃的土地,方圆几千顷的良田已经开垦出来,经过两年的努力,黑山成为了寒星国南部最大的粮仓。

阎走进议事厅,看到夜皇正认真地听着汇报,淡淡地一笑,眼里是浓浓的欣赏和自豪。

现在,三国的格局基本形成,也是这个大陆上最平稳、安全的时期。谁又知道,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是因为三国的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国妃而带来的呢?三国很有默契地保持各自的发展和稳定,互不干涉,友好往来,使这块大陆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和稳定。

想起“她”,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也想起了来议事厅的重要目的。

“夜皇!”阎走到寒山重面前,微微行礼。

“法师,回来了?”寒山重分神看他一眼,阎下午独自去黑山巡视。

“嗯!刚接到岩城传来的讯息,晨妃刚产下皇子,母子平安!”阎传达着刚刚接到的喜讯。

寒山重的脸色平常,点点头。他身旁的浩郡城守连忙道贺,寒山重莫测地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

议事厅内只剩两人,寒山重走下台阶,望着厅前的花园里盛开的菊花出神,久久无言。他的身上没有丁点儿喜气。从接下族长之位、到成为寒星国的帝王,寒山重已经将原来的自己,藏得很深很深,面对任何事,都面不改色、沉稳应对。任何事情,都再也挑不起他的心弦。

“晨妃又替你纳了妃子,这次是王丞相之女。王丞相是前朝的重臣,拉拢了他,前朝的旧臣们就不再是隐患了。”阎尾尾道来岩城的情况。

寒山重眉稍微挑,仍是没有表情,后宫中女人的多少他从不关心,他并不重女色。他的心中只有寒星国的强大、族人的幸福,还住着一个最重要的人。他的心被一个人完全占满了,没有多余的丁点儿空隙给别的女人,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悲伤和怀念。她住在心中了,就是他的了。

阎了然地垂眸,忍不住地说:“浩郡是最后一站,我们明天起程回岩城,正好能赶上皇子的满月。这是寒星国的第一个皇子,长老院说要举国欢庆。”

寒山重没有回话,转身往楼上走去。

阎看着他强装无事的坚毅背影,摇摇头,说:“听说,她有身孕了!被鹰王禁足不许出鹰城,否则,思晨产下皇子,她肯定会到岩城探望的。她,现在很幸福!鹰王,待她非常非常好!西域各国都在流传着他们的爱情传奇,也都尊称她为‘银发鹰后’,被人们敬仰着。”

寒山重背影一僵,停顿了一会儿,转身,深沉地跟阎清冽睿智的银眸对视了一会儿,说:“阎,谢谢!她是我的妹妹!”

阎闻言轻轻地笑了,转身离开议事厅。

有些人,岂是身份转换就能将感情转移的?

当爱情,深入骨髓时,是爱情,亦是最不可分割的亲情了!

只要能够认清现实,放下该放下的,爱情珍藏就够了。

阎轻松地走在菊花丛中,他相信夜皇会走出来。

寒山重来到无心的寝居,环视着整洁、简陋的居室,回想起在这里度过的6年幸福时光,还有只能在记忆中回味的黑山记忆,温柔地笑了。

他,已经有了子嗣;她,也怀了孩子;他们之间,真的不一样了,却又更亲近了。

紫六八,注定是溶在了他生命里,而“左无心”,却只能是自己的“妹妹”,占满他的心和生命的“妹妹”。

回到自己的寝居室,他摘下墙上的字画,上面的“绝机”二字,仍清晰飘逸如旧。他将其细心地卷好,放进一个精致的锦盒内,仔细地珍藏好。在心中,他也将对她所有的感情仔细珍藏好。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里是帝王的冷静和睿智,再静静地站立了一地儿,抱起锦盒,走出寝居室。

寒星国的都城岩城,沉浸在欢乐的庆典气氛之中,夜皇终于有了第一个皇子,寒星国未来皇位的继承人出生了,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岩城老百姓像庆祝盛大节日一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着。

当今夜皇有四个妃子。

一个是正妃紫六八,黑族的紫长老,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但她在黑族和后宫中有着最特别的地位,被人尊称“紫皇妃”。有人说,紫皇妃和淄京的圣皇妃是同一个人,和西域的鹰后是孪生姐妹。也人说,她们三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但无论外界如何谣传,各国皇室都保持着沉默,全力维护着本国的正妃声誉,让她,成为了这个大陆上最神秘的传奇。

一个是晨妃,目前掌管着后宫,也是唯一产下皇子的妃子。

另两位妃子,均是晨妃帮夜皇收纳的妃子。

皇宫晨妃殿

思晨看着睡着的儿子,幸福地笑了,圆亮清澈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满足,她终于为他生下了皇子。

自从她被他莫名地册封为晨妃开始,她由开始时的受宠若惊到坦然认命,到现在的自如平静,心境的每一步改变,都是看着身边男人对于爱情的执著开始的。

帝王,无情才是最好的吧!

这样,后宫就平静了,谁都知道得不到他的心,反而真正地平静了。

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他满足了她此生唯一的奢望,她就用一辈子的爱来回报他。更何况,他待她很好!相敬如宾,又充分地信任她,这样,她已经满足了!

为了权衡朝中的势力,也为了平息前朝留下来的种种弊端,她自做主张地收纳了两位重臣的女儿入宫。

自古后宫就是朝中势力的隐形战场,她无法像无心姐姐一样为他摆平朝中的问题,分担一下他的忧虑仅是她唯一能做的。她知道他一直因顾虑自己的感受,推却了前朝旧臣们的催婚。

他是一个最优秀的帝王,如果有无心姐姐协助他,他将更辉煌!

她无法帮助他太多,这份对于独占他的让步,就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对于霸占他的心,她已经彻底地退出,对于独占他的人,再让出一步时,发现远没有想像中的难。只要他能完成雄伟大业,她就满足了!

满足了,就无所求,也无所失!

无心姐姐,我现在找到了平衡,也找到了幸福和满足!

寒山重从政殿回宫,看到思晨趴在小蹋上睡着了,在看到她颊边的眼泪时,微怔。示意门外的侍女将小皇子抱走,然后抱起思晨回内室。

他讨厌去那两个妃子的寝殿,在思晨这儿,总能让他找到平静。

她的身上,没有压力亦没有所求,总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静静地无心离开浩郡的那几年,他最痛苦的几年,思晨总是静静地陪着他在他思念着那个人儿时,她总是陪在他身边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仍是她

他替两人盖好锦被,望着眼前稍显稚嫩的小脸,怔然出神。对于思晨,虽然没有爱,但亦没有讨厌,更似亲人,能让他平息所有烦恼的亲人。新纳的妃子,她做出的让步,让他诧异,他并没有要求她这样去做

思晨,谢谢!寒山重在心底说着,抱住她娇小的身子,放松地睡着了。

对于这个无声无息地呆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寒山重最后,只有两个字:谢谢!一切的一切,只有:谢谢!

竖日清晨,思晨在一阵温暖的气息中醒来,睁眼看到的即是寒山重儒雅俊逸的脸庞。

这张脸,大多时候是威严而冷静的,此时,却有着别样的柔和。她不自觉地伸出小手,仔细地勾勒着他的脸部线条,痴痴地勾画着,似是要刻画进心里,虽然,心早已经被他占得满满的。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调皮的嫩白小手。

“呃山重哥哥”思晨怯怯地喊,垂下眼帘,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

“思晨,怕我吗?”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思晨一愣,圆眸瞪得圆圆的,摇摇头,却迅速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谢谢!”寒山重搂搂她,意味深长地说。

思晨惊讶地瞪着他,圆眸里浮现迷茫。

“我要早朝了!你再歇息一会儿!”寒山重起身,脸色冷静如常。

思晨迅速起床给他着装,脑袋还迷迷糊糊的,山重哥哥为什么要谢她?

在寒山重快要踏出寝殿大门时,她想起了什么,蹦到他身后,说:“山重哥哥,我想去看无心姐姐。”

门外身穿帝王朝服的背影一僵,转身,深沉地望着殿内瘦弱娇俏的思晨,并不吭声。

思晨见状,讷讷地说:“山重哥哥,待无心姐姐生下孩子时,我们就有理由去看她了,不是吗?逸风哥哥正在鹰城做客,他传回信说,鹰王快被无心姐姐‘折磨’疯了,鹰王可怜的宠物,毛都快被鹰王拔光了。”说到最后,她不自觉地笑了,想起逸风哥哥在信里绘声绘色的描述,小脸上漾起笑容。

寒山重望着她的笑容,沉默半晌,平静地说:“你安排!”说完,就走出殿门,随侍的总管迅速跟上,一群人迅速消失在廊道里。

思晨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寒山重努力平静的声音里的激动,她轻易地就听出来了。

她漾着淡淡的笑容,喃喃地说:“山重哥哥,因为你想见她啊!无心姐姐因为我的原因,不愿意再见你,怕影响我和你的感情。你们是我最爱的人,却因为我而彼此不能见面,呵呵这不是我所要的。‘谢谢’ 能得到你的这两个字,此生足矣!”

她转身回到寝殿,趴在床上,感受着他的余温,银眸里浮现向往:威震天下的鹰王,是如何被无心姐姐“折磨”得快要“疯”的呢?是那个男人太过爱她吧?才会如此紧张她又心甘情愿地被她“折磨”。

这个大陆上的三个大国,传出传奇故事最多的,就是那两个人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出他们出现在哪里和发现的故事。他们两人的轶事,成为了游唱诗人们最喜欢的作品,在各国间咏唱着、流传着

他每次都强装着不在意、不关注,但每次听到时,脸上的表情都会变得特别专注,眼神亦变得特别温和,裹在眼眸深处的星火,总会在那时闪闪发亮。